夜的彼岸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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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齐迹顿住，随后示意其他人先行离开。
“……谢谢你救了我，而且……还帮我疗伤。”一瞬间顾小西不知要说些什么，不经意间摸到腹部早已结了血痂的伤口，于是急忙开口拦住他，只为了能再多看他一眼。
可是齐迹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背对着她微微震颤，咳嗽一声盖过一声。
“你怎么样了……？”顾小西想起不久前他为了救自己而遭受的重创，心里顿时一凉，说着就要追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别过来！”齐迹在咳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同时出声阻止了她，声音是说不出的虚弱，但还是让顾小西停住了脚步。
“我没事，咳咳……咳……”刚才只顾着逃命，直到背部伤口撕裂的疼痛感牵扯着胸口莫名的剧痛，齐迹这才察觉衣服下摆早已被血浸透，不断滴落的粘稠声响在寂静的林子中显得十分突兀。不愿意被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至少……想在离开之前给她留下完好的印象，给自己最后留点尊严。
“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别吓我……”顾小西看着他震颤不已的背影，焦急得几欲迈开步子，却顾及着他刚才的话而迟迟没有行动。
至少…她还是担心自己的，不是么。齐迹的嘴角上扬，蓝色的瞳仁里神情错杂。“回去吧。”他抹掉唇边的血渍，“咳咳……你的伤还需要静养，……之前我只是替你止了血。至于……脸上的…不用担心…他会有办法的。咳咳……咳……”话中的“他”当然是指在一旁静观的雷诺，魔党流传千年的夜光镜完全有治愈伤口甚至是抹平疤痕的能力。
而此时，雷诺虽然很想就这么带顾小西一走了之，但从齐迹的举动明显能看出他受了重伤。听顾小西的意思，他多半是因为救她而变成这样，所以雷诺难得好心地打算给他们留点时间。虽然“艾尔之瞳”重要，但是……却比不上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尽管弈没有达成目的，但他的及时收手还是让雷诺捏了一把冷汗。所以当其他杀手向他汇报其中缘由时，他反而松了口气，并不怪罪一旁早已魂不守舍的弈。
“齐迹……”顾小西站在原地，还想说什么却被齐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硬生生地哽在喉里。是啊……还能说些什么呢？自己早就没有资格去挽留了……想着她不禁自嘲起来。眼看着那一抹白发消失于路的尽头而无能为力，于是她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无力地向下倒去。
雷诺适时飞速上前，不作声地将她横抱起来走向路边的马车。不时低头看着那挂满泪痕的脸，他陡然生出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如果她的脸上保留着疤痕……甚至是让她彻底毁容……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这样……她就不会在外招摇生事，完全属于自己了。像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紧接着晃了晃头，然后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苦笑着叹口气。
与此同时，格尼维亚城堡地底的暗夜殿里，加文才被告知关于红堡的细枝末节。
“什么？！您怀疑雷诺结盟的动机不纯？”加文惊讶地听完长老布莱恩的话，脑中闪现着有关红堡和雷诺不连续的片段和画面，萌生出的不好的预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必太惊讶。”布莱恩斗篷下的眼睛闪着幽暗的绿光，“作为整个血族的领导者，你对每个人都应该持有怀疑的态度，何况是早有叛乱之心的魔党。”
“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们曾经相识甚至很要好，但你不能就凭以前那些来判断一个人的是非曲直。你们后来有多久没见面了？一百多年……！这一百年如果放在人类身上，完全能把一个人由生变为死……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不会在这一百年间改变心性，变成你所不认识的人呢？”
加文低着头，有些不敢相信长老的话，可是却又不得不为了大局思虑这些。
“在我看来，雷诺他城府极深，本人并不是你平时所见的那样。我倒想看看……面具下面的他究竟有何能耐。”
“所以，您就暗中派安格斯前去红堡调查吗？”不久之前，加文意外收到下人的汇报，说是红堡那边情况混乱不堪，许多当地的血族逃的逃，死的死，有的甚至鬼化……重点是德瑞克伯爵不幸身亡，而安格斯尽管受了重伤，却不负所望地将“艾尔之瞳”带了回来。
“恩，不过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雷诺……”布莱恩转过身去，手指一挥，一排排的火把依次被点燃，将整个殿照得异常的明亮。然后他又继续道，“但唯一可确定的是肯定有一股外族势力想要并吞我们血族的千年基业，单从抢夺远古流传下来的‘艾尔之瞳’就不难看出……”
“……不管事实如何，我先派人盯紧雷诺再说。”加文听到长老严肃的语气，不禁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必。”布莱恩竟然轻笑了起来，“我早已派人潜伏在他身边……”
第四十三章 冻结（二）
更新时间2010…8…9 2：11：50 字数：3484
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觉得充满希望，顾小西睁眼瞄了一眼窗外，心情雀跃。然后，她竟然又把脸埋入被褥里，闻着上面与整个房间相似的玫瑰香气，一种满足感逐渐升起，于是裹着被子左翻右翻，好不惬意。
可这种满足感还没持续多久，空白的大脑就突然涌入一些片段剪影，接着全身就颤起来，好似一波波强电流袭来。猛然坐起身，“……昨晚我，我怎么会那么做？！我真是疯了……”她小声哀嚎着，生怕音量过大把那个叫雷诺的“狼”再招来。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宝贝，你在嘀咕什么？”其实雷诺早就屏退了仆人在门口候着，这么可人的睡姿怎么能让别人率先看见？于是天还没亮，他便早早来到这里，将一束还带有露水的蓝色妖姬插在花瓶里，然后静观其恬然的睡姿。
“宝……贝……？你，你叫谁呢！？”顾小西听着门口传来的声音，鸡皮疙瘩顿时集体立正，然后通通滚落在地。
“当然是你~”雷诺优雅地进入房间，他今天特意在宝蓝衬衣外套了件白色镶金边的马甲，再配上黑领结白西裤，从头到尾就一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的贵气伯爵。
呆了片刻，顾小西立马收回投在他身上目光，严正以待：“别这么叫我……我都快被恶心死了！”说完还作势一副极欲呕吐的模样。
“这个称呼是为了表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你要认真对待~”雷诺无视她的表情，打了个响指招呼下人们进屋。
“你你你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我……不就是……那个啥你了嘛，至于吗！”顾小西不习惯被人伺候，于是一边慌张穿上外套一边埋怨着。
望着她泛上红晕的脸，雷诺突然来了捉弄她的兴致，于是倒退一步，手扶额头作痛苦状，干脆将表演进行到底：“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任了么？那你昨晚还……唔！”只见顾小西迈步，冲刺，跳跃，然后死命捂住那个有强烈表演欲的人的嘴。
呼……从来没这么身手敏捷过。顾小西踮起脚才勉强维持住这个动作，心里还不由地夸赞自己一番。
而雷诺看她那么累，于是便稍微弯下腰，让她有足够的高度来捂住自己的嘴。
“你再嚷嚷我就把你扔出去……恩，命人把你扔出去！”知道自己没那么大本事，顾小西还是要装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道。
“恩恩……”雷诺眯着眼，眉眼弯弯，纵然被捂住嘴，却仍然能从中传出些许的笑声。
看他应声了，顾小西这才松开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有什么好笑的！口水都喷我手上了！”说完刚转过身拿起餐盘里的杯子正准备喝水，谁知身后那人竟得寸进尺地走到她正面，伸臂将她整个人圈住，于是杯子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如墨染的双瞳泛着零星的流光，雷诺此时笑得格外亲昵，甚至还带些宠溺的意味。可是另外一方却只是僵硬地站着，看着他越凑越近，最后将下颚抵在自己肩上，如水的记忆瞬间从心底流过，顾小西有些发颤：此情此景……好熟悉。她怔然了，随即说出一句和记忆中相似的话：“快让开……”
“让我靠一下，就一会儿……”让顾小西更为惊讶的是，他的回应竟然跟记忆那么相像，于是她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频频出现在梦里的夜晚——微凉的晚风，月光浸透的美术室，一脸温存的男孩以及那个心如鹿撞的女孩……男孩也是将头倚在女孩肩上，随口说了句“让我靠一下，就一会儿，好累……”然后两人就这么维持着暧mei的姿势，好长时间都没有分开……她有些留恋记忆中的那种感觉，可光阴如梭，转眼间，眼前人便不再是他了。于是，她只能像被满满的回忆冻住了似的，僵在那里，细细体味其中融入心底的凉意。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相拥着的两人。雷诺向刚进屋的霍德甩去不满的目光，但霍德却视而不见，低声汇报：“少爷，今天凌晨……凯西越狱了。”
顾小西惊异地几步上前，拽住管家的袖子，惊声尖叫：“越狱！！她受了重伤……就这么跑出去会不会有事……？”
雷诺倒是泰然处之：“恩，不用管她，让她去吧。”话音一落便挥手退去了所有人，拉过一旁恍惚的顾小西，指责道：“你担心什么……她间接害死你的家人，又把你关进血狱弄得满身是伤，还差点让你毁了容”说着他吸了口气，继续道，“昨晚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再善心也没必要同情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顾小西没有应话，只是摇摇头，眼中神色复杂，接着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脸上，力道不重声音却清脆：“才说了不让你提昨晚的事，你现在又提，啊！！”
“你想谋杀老公啊~”雷诺怪叫着制住她的双手，眼中荡着暖暖的笑意警告道：“你再拍我脸……我就像你昨晚亲我一样亲你了~”
“你……？！”顾小西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虽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却毫无血色。其实昨晚她的举动完全是自己迫不得已的……明明在屋里养着伤好好的，谁知后来 自＇霸*气*书*库＇己瞎逛悠就走偏了，走偏了也就算了，最后还偏到了一个貌似是审问犯人的刑室，然后一路上没遇见半点人影的自己恰巧又被那屋里的人声吸引了过去……于是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幕：
“你……你竟然要杀我……？”凯西双脚被锁链扣住，跪坐在地上，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满眼的不可置信。
“当然~”雷诺坐在高脚凳上，神情傲然自得。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一划，对面地上的人尖叫着浑身抽了一下，随之脸上出现了深深的划痕，但伤痕却飞快地愈合起来。“你背地里对小西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要乞求我原谅你么？！”接着又有几道更长更深的血痕分别显现于凯西的身上，她终于痛苦地在地上绞作一团，粗重地喘着气。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先让你尝尝被人割骨划肉的滋味，再让我的‘摩西’来结果你。”雷诺语气淡然优雅得仿佛在念教堂唱诗。
“顾小西……？你……你以为她真是那么简单的女人吗？”凯西攥紧手心，指甲硬是刺了进去，伤口虽然都在愈合，可活生生的刺痛感却愈发明显，“就在你抓我的这两天里……我查到了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哼……她那个狡猾的贱人怎么就能让你这么痴迷！”
“你住口！”雷诺猛然站起来，墨似的瞳孔阴沉不定，脸色很糟，“不许你这么说她！”
“没想到……一向以沉稳著称的魔党王者竟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咳咳……雷诺，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为她付出！你……你难道要为了她赔上魔党千年的基业，还有……你怎么对得起我主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银鞭抽得晕厥在地。
不知何时，雷诺早已召唤出“摩西”银鞭对准地上的人就是一阵抽打，这根长鞭是专门针对血族而制造的武器，每一鞭的杀伤力是普通鞭子的二十倍，而且凡是它造成的伤口是不会因血族体质而自动痊愈的。接着，银光在屋里频繁跳跃，从顾小西躲的门口看去煞是好看，却掩藏不住阵阵涌来的血腥味。于是，当时顾小西脑中一热，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大叫着跑进去，不顾危险地拽住雷诺的手臂不松开。
“小西……？！你……”幸亏雷诺在刚一听见她的声音时就停了手，要不然重伤的可就不止凯西一个了。“你……你怎么跑来了？！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危险！”雷诺反握住对方的手，心有余悸地怒道。
“啊……这个……”顾小西挠挠头，恳求地望着他，“能不能……别杀她？”
“……好吧。既然你替她求情，我就不折磨她，让她即刻死去算了。”
“什么？！你还要杀她啊……”
雷诺揉揉快被她吵聋的耳朵，淡淡说道：“不杀留着做什么？难道让我等着你被她杀么？”
凯西此时倒在血泊中，眼睛闭着，浑身颤抖，却仍不要命地插进一句：“顾小西，我不用……你替我求情……！咳……他说对了，只要我还不死……我总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你闭嘴！！”顾小西回头冲她一吼，然后再转过脸来谄媚道，“别杀她了……好不好？”
雷诺别过头，没有应声。但还是一手护着她一边扬起鞭子，轻声劝道：“我马上就结果了她，你要是怕的话就闭上眼。”
顾小西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握在手心的鞭子散发出通透人心的摄人银光，于是……在紧接着的下一秒钟……她做了一件……令自己懊悔终身的……举动！！
她她她……竟然想都没想，就那么头脑发昏地踮起脚尖，捧住对方的脸，然后把嘴唇凑了过去……呃，印在一脸惊愕的雷诺的唇上……！
死就死了！她这么冲动地做出这样的强吻行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好，真的让杀气腾腾的雷诺顿时住手，甚至还惊得丢掉了鞭子。
时间漫长。就在顾小西悄然睁眼偷瞄对方时，恰巧撞上雷诺由惊愕不已转为眉开眼笑的神情，他眼中的墨色荡来荡去，光华的色彩让顾小西瞬间失了神。于是，在她被对方搂住腰继续深吻的时候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又羞又恼地连踹带咬地才让对方松了手……
………………
现在光是想想昨晚的事就足够让顾小西捶胸顿足半天的了，哪还有心情跟雷诺在屋里打情骂俏？但雷诺对她此时打霜的表情却毫不在意，反而趁她怔然的时候一把搂过她，在她耳边笑道：“真想永远和你这样，磕磕绊绊，嬉笑打闹……我现在感觉幸福极了。”
幸福……？顾小西回望他难得严谨的神情，心里一片恍然：那我的幸福……又究竟在那里？
第四十四章 觉醒，绝望（一）
更新时间2010…8…12 19：27：15 字数：2036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好 久：87book。com，自从上个月顾小西在红堡奇遇后，就再也没从密党那里打听到关于齐迹的任何消息了，她很担心。他受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那么重的伤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些忧虑无时无刻不在揪着她的心，让她坐立难安。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打探，甚至是以找加文的名义前往格尼维亚，也没有问道他的丝毫讯息。
“那个……这两天还是没有……呃，齐迹的消息吗？”顾小西坐在格尼维亚堡的会客厅里，有些不适应对面身着灰衫的加文此时凝视自己的怪异表情，只好想着随便说点什么来缓解压力，谁知自然而然就冒出关于齐迹的话。这下可惨了，明明说是来探访加文的，可是竟然是拉着他围绕另一个人问东问西的……
“……呵呵……”顾小西尴尬地笑了一会儿，随即把不安的眼光瞟向窗外，而对面的人仍然如雕塑一般，神情依旧，没有出声。
“小西，你的伤……怎么样了？”加文终于开口，专注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对方。
“呼……您老终于开金~口啦！”顾小西继而变得轻松许多，朝他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她还真不习惯这小子用这么……啧啧……伤感的表情望着自己。“早就没事了~你说说你，啊……刚才一直闷不作声，以为你因为我一开口便提起齐迹……所以不高兴了呢！”她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是不太高兴来着……”加文低声坦白。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说……早就听说你受了不少伤，想着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你，但是我这里一直很忙，抽不开身。”加文辩解着，实际上担心她是真，太忙没去看她却是假。因为现在她和雷诺的关系，自己在感到受伤的同时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他们。
“呵呵，没什么~今天我不就来看你了吗，毕竟我们还是朋友，而且……以前你还帮了我那么多。”
“别！你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以前那些忙都是我自愿的，你知道的……”
望着加文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顾小西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连他一块招惹了，虽然……咳咳，他比自己不知道年长多少岁，但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于是她开始装傻，一个人不知看向哪里傻笑起来。
加文苦笑着拿她没辙，只好踱步到窗前，心不在焉地摆弄窗台上的水仙，声音却镇静如水：“你放心，我已经派线人出去找他了。”听到对方惊喜地轻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他继续道，“不全是为你，因为我也有事找他。”确实，自从上次前去接应的下人们灰头土脸地回来说人跟丢了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的影子，连布莱恩长老也不知他的行踪。纵使加文在意他身上的“艾尔之瞳”，但听下人说他受了不轻的伤，自己多少还是挺担心的。按理说，他应该老实回来接收治疗，可为什么会一去不返？难道……他跟这几年威胁血族的那股神秘组织有关？不……不可能，怎么说自己和他曾有过约定，而且还是血誓，如果他一旦有叛变之心，自己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加文就这么陷入了沉思，却不知什么时候顾小西已悄然窜到自己身边。
“你变了~”顾小西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