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彼岸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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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身处更衣室的顾小西真的有种想逃的冲动。她不再面向镜子，而是转过身去，脑中混沌不堪。听着楼下隐隐传来的喧闹声，相反的心里有些凄凉，随即又自嘲地笑笑：路是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哀怨的，不是么？
胡思乱想间，霍德镇静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顾小姐，少爷在楼下等您，是时候下去会见宾客了。”顾小西立刻晃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光，然后面对镜子拍拍自己的脸，摆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拉起裙摆就往外走去。对……就这样，既然选择了爱自己的他，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何不让自己快乐地享受被爱的滋味呢。
黑色镶钻鱼嘴鞋踏上旋转楼梯的大红地毯，顾小西双手拎起裙角眼眉低顺地步步走下，举手投足温婉高雅。人群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这场典礼的女主角清脆的高跟鞋声在阵阵迷迭花香中传来。带着闪片的海蓝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及地的褶皱裙摆，精致的妆容，炫彩的蓝色眼影，这些宛如美人鱼似的装扮无一不让顾小西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
刚走到楼下，一只手便伸到面前做邀请状：“小西。”不温不火的声音，其中却掩盖不住隐隐的笑意。顾小西抬眼望去，面前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利索的短发，俊逸不凡的面容，此时正绅士地微弯着腰，贵公子的气派显露无疑。
稍愣了一下，顾小西从容地将手递了上去，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心，然后被对方握紧，周围立即爆发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顾小西顺势朝四周望去，终于定格在一个白裙女孩身上。苏诺还是那么清纯脱俗，整个大厅不乏雍容华贵的上流人士，而她只是一身白裙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能将其他人的靓丽一抹而去。可是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却不那么平静，要不是程宇拽住她的手，恐怕她会直接冲上来质问自己为什么玩了一年多的失踪，又为什么令人惊异地出现在订婚典礼上。顾小西太了解她了，以至于现在单凭她激动的表情就可以猜出对方在想什么。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下，她只能朝对方挤挤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刚才说什么？“顾小西陡然听见身旁的绅士说了一句话，但被人潮声隐没了。
雷诺但笑不语，只是将她拉近了一些，当着众人的面亲昵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你可真美，宝贝~”说着将一串由银链穿成的冰蓝色珠子戴在她手腕上。
脸唰的一下红透，顾小西瞥了瞥周围人们欣羡的眼神，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嘴里嘟囔着：“你能不能不这么肉麻……？”
“肉麻？我可不这么觉得。”雷诺跟着她又上前一步，作势搂住对方的腰，挑逗地捏住其下颚，笑眼弯弯，“以后这些话我每天都会说上一遍，直到你厌烦了为止。”
“厌烦了我会逃跑的。”被他这么在光天化日下调戏，顾小西窘得别过脸不去看他，随便回了句气话。可对方却猛地收紧了手臂，将下颚靠在自己肩上默不作声。
“怎么了……？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呢，你注意点形象……”顾小西说着就要去拉他，谁知手刚碰到衣料，对方就明显地微颤起来，声音闷闷地传入耳中：“告诉我，你不会走的，永远也不会走的……对吗？”
顾小西一怔，眼光瞥向大雪纷飞的窗外，天地混沌，雪雾迷蒙，正如她此时茫然的心境。厚重的大门将冷气掩在屋外，隐隐传来萧索的风声让她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像有事要发生了一样。
稳了稳心绪，顾小西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同时也是安慰自己：“走……？还能去哪里？我答应你，我会一直……”话音还未落一声巨响突然从门口传来，截断了后续的话。
“怎么回事？！”
“大门怎会倒了……？”
宾客们在一贯而入的风雪中惊慌失措，纷纷后退，骚动不已。
“快看！有人在那里！”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起来，于是所有人顶着凛冽的寒风看向门口处。
原来，在大门重重倒地的瞬间，一个黑色身影倏然出现在庭院的风雪中，并且朝这里缓缓走来。他全身漆黑，行动飘忽缓慢，宛如鬼魅；他面容模糊，隐没于风雪，仅一双妖异的蓝瞳透着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人们一眼望过去，仿佛被其吸了心神一样，呆呆地看着他接近这个屋子。不详的气息愈加浓烈，他们明明心里极度恐惧，可双脚却似扎进了地面，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双腿。
而那一对宴会场上的主角们，也早已僵硬在原地，怀揣心事，神色各异。
五十三章 抉择（四）
更新时间2010…9…17 23：49：47 字数：2802
顾小西害怕了，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之前她有想过他会以什么方式前来祝贺自己，又或者是从此消失，了无音讯。可是如今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显现于风雪中，她宁愿此刻是自己在做梦。明明说好忘了，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删除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明明已经做好了觉悟，可是……为什么……再次看到他时内心还是会一阵阵地抽痛，仿佛连呼吸都随着心脏的一声声跳动而带着痛麻感。
所以，当那个人踏进屋里的刹那间，她揪住衣裙的手的指骨因为极度用力而泛白，脸色就更不用说了，惨白得透彻。怦，怦，怦……整个世界仿佛都静谧了，只剩下自己随着对方脚步而变换的参差不齐的心率声。
就在她手足无措心里乱七八糟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搭在她肩上，仿佛给了她些许安心的力量。然后伴随耳边突如其来的温热气息一个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知道么，你现在的这个反应让我很不高兴……”
顾小西侧过头，惊讶的发现雷诺不知什么时候更换了一套白色西服，咳……虽然勉强承认此刻的他很帅，但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换衣服？
顾小西扶额，有些无奈地望着他。其实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不去看对面那个逐渐靠近的人的理由。
可是雷诺丝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反而直视前方，亲昵地揽过她，然后强拉硬扯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仿佛在迎接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安格斯先生，如果你是前来祝贺的，我们当然欢迎之至，但如果……是来寻不愉快的，那么我只能不客气地请你出去了~”笑脸依旧，神色淡然。即使心里在复杂地盘算着什么，表面上也依然彬彬有礼……不愧是演技派的实力型演员！顾小西盯着他的侧脸，在心里毫不犹豫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呵……”对面的人猛然爆发出不屑的冷笑声，随后解开覆满落雪的披风，人群立刻抖出几声唏嘘——碎雪飘然处，一个男人身着黑色银边燕尾服，满头沧桑的白发却依然掩不住冷酷俊俏的面容和嵌在浓眉下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瞳。他从容道：“你们不必紧张，我可不是来砸场子的。恰恰相反……”言语间，他便从宾客中牵出来一位有着冰蓝色长发的白裙女人，“我们是来祝贺的~”不经意间，目光掠过面色惨白的顾小西，然后礼貌地笑了笑。
他说……“我们”，他说……是来祝贺的，他竟然对自己笑了……这比冷淡地装作互不相识更让顾小西难过。于是她只好咬紧嘴唇别过脸不去看他，放在雷诺背后的手紧紧揪住男人的衣摆，颤动不停。
雷诺将顾小西搂紧，带着她侧过身邀请道：“呵呵……那是再好不过了~请到里厅再叙~”随后向一旁的霍德使眼色，精干的管家便立刻命仆人收拾倒塌的大门，同时向宾客们道歉：“尊贵的客人们，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请各位不要在意。稍后请移步到里厅，那里有舞池美酒和佳肴，希望各位今晚能尽兴而归！”
一句点醒了在场观看事态发展的人们，纵使他们搞不清楚这个不速之客和这里主人的关系，但娱乐还是要继续，没有人能够破坏这个即将到来的圣诞之夜美好的气氛，更何况这里还在举行一对男才女貌的订婚典礼。
温暖的里厅被晕黄的灯光和四溢的酒香所环绕着，而此刻喧闹的人群却异常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将欣羡祝福的目光都投向了今晚的主角们，那两人相依相拥，男人英俊，女人娇美，步伐翩翩，徜徉于舒缓的音乐中，让人不禁陶醉在他们的世界里，憧憬着各自的美梦。
“他们两个很般配。”白裙女人对站在身旁的男人感叹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怔怔地看着舞池里翩然的蓝色身影，然后抓起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威士忌喝得一滴不剩，酒不醉人人自醉，当他再放平视线时，苍白的脸上竟多了些迷醉的神情。
顾小西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所以自己是怎么被雷诺无赖地拉进舞池的都没搞清楚。一曲完毕，她推托口渴才好不容易把兴致勃勃的雷诺从舞池中央拉到了休息区。
“你太扫兴了，小西~”雷诺坏笑着摸上顾小西的脸，顺便捏了捏她脸上肉最多的地方。
啪！顾小西没好气地打掉对方的咸猪手，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轻啜了几口，神情有些恍惚。之前在和雷诺跳舞的时候，虽然周围的人们都在看他们，可是她却明显感觉到一个来 自＇霸*气*书*库＇角落的炽热目光。侧步旋转间，她果然瞥到目光的来源正是那个凭空出现扰乱自己的人。可是仅仅一瞬间，目光便不再热烈，而是淡如流水，轻如微风。他只是那么静静站着，面无表情，眼光朝向自己，却又好像是越过自己看向别处，那样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神游间，斜对面有人正朝休息区的他们走了过来。雷诺立刻敲醒发愣的顾小西，害得她将酒水洒了一身。正尴尬时，那一对不速之客便走到了他们面前，还好雷诺适时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但还是让她窘得抬不起头来。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敬酒的。”那个白衣女人将头发别过耳后，轻声笑道。
顾小西怯怯地抬眼，突然觉得她那冰蓝发色好似很眼熟，而且那双黑眸通透明亮，仿佛有种能洞穿一切的空灵感。这……这不是……齐迹变成白发的那夜凭空出现还和他亲密接吻的白衣女人吗？！顾小西忽然恍然大悟。她……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在与她对视的时候会有种赤裸裸呈现在对方面前的错觉……一种奇异的不舒服感油然而生，她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不知该怎么表态。
这时，一只盛满高纯度威士忌的高脚杯莽撞地碰到自己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顾小西这才将木呆的眼光转向那个一直不敢直视的人，然后有些惊讶地发现对方竟有些醉了。
“我……我祝贺你们……！”只见齐迹收回酒杯，脸色微醺，目光迷离，酒杯还没触碰到嘴就洒了一地。
顾小西觉得自己肯定是一时头脑发热要不就是精神错乱了，因为接下来的几秒钟，她竟然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杯子，然后谄谄笑道：“安格斯先生，谢谢你……们的祝贺，酒多伤身，我这就代喝以表谢意~”说着便在齐迹愣愣的表情中一口灌下了满杯酒，然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西，这可是高纯度的爱尔兰威士忌，你疯了啊……！”在人群另一边的苏诺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不顾程宇的阻拦冲上来急忙扶住顾小西，担心地叫着。
“没事~”顾小西拍拍附在肩上的手，还不忘朝白衣女人歉意地笑笑，“安格斯先生恐怕因为高兴而喝得有些多了，请这位小姐不要见怪~”
“我叫若拉。”
“哦，若拉小姐。毕竟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一场，今天我订婚嘛，所以难勉大家会有些高兴过了头，呵呵……”顾小西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唯有傻笑着掩饰酒劲上头的不适感。
齐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晕沉地盯着那个笑逐颜开的女人，迷蒙的蓝瞳快速变换着不同的光彩，让顾小西总是惊骇地避开他的目光，然后继续穿插在他们中间胡说八道起来。其实……只为能多在他身边停留一刻。过了今晚，恐怕……就很难再见到了吧。顾小西自嘲地想着。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顾小西便被这个传说中纯度极高的酒麻痹了神经，然后一脸作呕地逃开这个地方。
“小西，你还好吧？”苏诺看到一脸憔悴地从洗手间里走出的顾小西，轻声问道。
顾小西没说话，只是颓然地坐在走廊的沙发上，摇了摇头。
而苏诺真的就没再多问，只是坐在她身旁，相互握着手。因为太了解对方，所以知道以哪种方式能给予更多的安慰。
可是突然，顾小西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种见鬼似的惊讶表情一闪而过。
第五十四章 抉择（五）
更新时间2010…9…22 17：59：02 字数：2022
隐约感觉到身边人的震颤，苏诺担心地扭过头问：“小西……？”
“没，没事……”顾小西匆忙低下头，喃喃道，“我想喝水。”
“好，我马上去拿水给你”，苏诺说完站起身，然后又有些不放心，“别乱走，在这里等我。”
直到看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顾小西才撑起左右摇晃的身体，顺着一个偏僻的楼梯往楼上走去。
如水般灵动跳跃的琴声冲击着她被酒精麻醉的神经。“KissTheRain，KissTheRain……”她嘴里念叨，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梦境。梦里的年轻女孩和自己有着相似的面容，此刻她正拉着一个被光影掩盖住脸的人，笑容甜蜜，嘴唇微张，好像在重复地说着什么。而那个看不见容貌的人，双肩微颤……他是在笑吗？顾小西闭上双眼，仔细回想着脑中的那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是他隐藏在阴影下优美的嘴角弧度……是那么亲切，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见过这样好看的微笑。
推开三楼的一间房门时，琴声戛然而止。她单手扶住门沿，急迫地朝里面望去，像是要确定什么。
“……怎么……是你……？”梦醒了，顾小西紧张起来，扣住门沿的手逐渐缩紧。
白色钢琴旁的男人站起身，直直地望向门口，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咳……呵呵，原来是安格斯先生啊~”顾小西的适应能力显然比她自己想象得要好很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整情绪以自己最佳的状态面对旧情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男人淡淡地笑笑，点了点头。
“那位美丽的若拉小姐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顾小西慢慢踱了过去，但依然和对方保持了三米的距离。
他偏过头，语气温柔得一塌糊涂：“她刚喝了点酒，不太舒服，在楼下休息。”
你不是也喝了酒吗，而且之前醉得连酒杯都握不稳……顾小西没好气地想着，却不知自己到底是不爽他哪里，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起那个女人时一脸柔柔的表情？
于是，顾小西“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两个人沉默，沉默，再沉默……
尴尬，尴尬，再尴尬……
顾小西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打破沉闷，挤出微笑开始打趣道：“没想到在血族以冷酷著称的安格斯先生竟会这么有才华~”说着指向钢琴，“刚才的曲子很动听，叫什么名字？”
“KissTheRain。”他说。然后又无话了。
顾小西的心里一顿抓狂。不经意间瞟到琴上的高脚杯，然后像是找到救星似的继续笑道：“不请我喝一杯吗？”
男人沉声道：“你已经喝得太多了。不能……”
“你太小瞧我了~”顾小西打断他的话，径直走到钢琴边，环视一周找不到别的杯子，只好拿起对方的酒杯，灌了几口，正欲说话，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对方很近了。
浓烈的酒气弥散开来，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还是他的，顾小西晃晃脑袋朝后退了一步，快速地瞟了他一眼。
昏黄的光线里，男人的白发格外突出，蓝瞳异常鲜明。顾小西不知自己是不是醉了，她好像看到对方冲自己微微笑着，眉眼清澈，温柔得如同梦境里的那个人。
顾小西适时掐了自己一下，让头脑清醒些：“我……我想我要走了，恩……雷诺还在楼下等我。”说着便飞速地转身，恨不得马上就从这个房间消失掉。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小西才刚跨出屋子，腰就被人紧紧搂住。
“跟我走。”
感受到埋在自己肩窝里的沉重呼吸，顾小西的眼眶红了，但嘴里说的却是：“放开。”
“小西……”
“我说……放开！”顾小西深深吸气，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浑身抖着，终于缓缓松了手。
心底陡然一沉，顾小西停顿片刻，便狠下心来朝外面走去。谁知没走几步，屋里就传来男人痛苦的嘶喊声。
顾小西慌了，想都没想就冲进去扑到半跪在地上的人身旁：“你怎么样啊？”焦急地扶住对方的肩膀，却在看到对方脖子上放大的黑色骷髅时打了个寒颤。
男人痛苦地抬头，几乎是一瞬间就吻上了顾小西。脑袋放空，身体僵硬。她无力地承受着对方强势的吻，酸楚感顿时涌上心头。
嘴上传来一丝疼痛，突如其来的辛辣液体让顾小西猛然清醒过来，连忙推开对方：“你……你真是疯了！”
男人站起来，颓然地一笑：“我是疯了！从那天在教堂树林里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疯了！不对……”他顿了顿，又说，“应该是自从四年前你出现在篮球场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你说什么？！”眼前的景象倏然震颤，肯……肯定是听错了，顾小西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如果……如果我说我是秦穆，你会愿意跟我走吗？”男人神情淡定地说的这一句话，对于顾小西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齐……齐迹，这种玩笑……可不好玩啊……”顾小西讪讪地笑着，手心里渐渐渗出汗来。
“呵……”齐迹淡笑着，开始细数起来，“你上初二那年在篮球场上递给我一封画满心形的情书，那傻里傻气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爱叫我穆穆，总是说喜 欢＇炫。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