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园生活-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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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室内不仅陈列整齐,干净,更是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剩
吕氏那些昂贵的衣服,首饰,吕氏多年来存的一些梯己,再有屋里的一些昂贵的摆设,甚至于是自己平素送给她的一些小礼物,统统都没了
一样都不在
这意味着什么?
年世友再次深感气血逆流的状况……三姨娘出逃的历史,再一次地在吕氏这边重演
他颓丧地跌坐在地上,埋着头静静地,一动不动……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他心里细细地想着,上一个月还好好的,何以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惨不忍睹?
像是约定好了的一样,所有糟糕的祸事都全数涌了上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已被人设计好了的?
等他真正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且突然间,年世友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吕氏原就知道自己存放积蓄的位置,此厢她离府出逃了,那么那些积蓄……
思及此,年世友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提着一颗心又飞快地往自己的住房处跑去
路上撞见了府里的下人,年世友赶忙抓住了她的双肩喘着气问道:“看见夫人了么看见夫人了没有”
那丫鬟子被年世友双眼通红的样子给吓坏了,只唯唯诺诺道:“夫人早两天说是身体不适,想回娘家看看……”声音几近哭腔。
年世友听后,身子一软,险些没再次昏过去。
等他踉跄着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翻开掩藏积蓄的老位置一看,那里哪还有什么匣子……连个影子都没有
“贱人”年世友血气猛地上涌,奋力一喊,更觉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混沌不清,身子好像轻飘飘的会飞一样,把握不住方向
尔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脑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完了,一切真的都玩完了。
这是他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等丫鬟婆子们发现了他之后,送去医馆时,大夫却无能为力地摇摇头宣布:“他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大喜大悲,心里难以承受,这是中风之症,要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只怕是难,想必弄得不好的话,终生都要瘫痪在床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地炎热,可年府这边,却严寒如冬霜。
这厢,吕氏携着年世友的积蓄以及自己多年存下来的梯己一心来到了清河镇投奔赵弘林。
可见面之后,赵弘林除了要了她三百两银子之外,却再无其他可言。
“弘林……我,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可不可以看在我诚心改过的份上,原谅我曾经的过错,重新接纳我?”吕氏期期艾艾,眼里也隐有希冀。
可赵弘林却连看都不愿看她,只淡淡道:“我要你拿卖身契给我,要你帮我一起弄垮年世友,包括携款私逃,在府里散播谣言这些事,可都是你自愿答应我的,我没逼你。而且事前我就提醒过你,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看法,我并不会因为这些缘故,就真的原谅你。”
吕氏倍感煎熬,只含着泪委屈道:“弘林,娘现在可是哪里也去不了了,如果连你都不肯收留我,我可依靠谁去啊?”
“哼,你这话说得古怪。”赵弘林丝毫不以为意,“你身上揣着的那些钱,可是足够你挥霍一辈子的了,少在我跟前装可怜。”
“弘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些一个子都不落的给你。”吕氏说着就有了给钱的动作。
可赵弘林却看也不看,直接拒绝道:“我只想要回曾经给年世友的那三百两定金罢了,其余的钱,都不是属于我的,我不想要那脏钱。”
“弘林……”吕氏楚楚可怜地央求着,可赵弘林却留她一个人在那苦苦守着。
“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清河镇范围之内,拿着你的脏钱滚得远远的,不管你到了哪里都好,总归别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赵弘林末了嘱咐道,“你对于我而言,真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话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其实,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少年,在离开的那一刹那,因为吕氏的哭声而微微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正是因为这一细微的动作,导致他更加憎恨自己的内心,也更加厌恶吕氏。
因为无论他多么地努力,他都难以改变自己是她亲儿子的这个事实
那仅存的一点血脉相连的悸动,使得他更想快点逃离这个女人
第201章赵弘林的消沉
第201章赵弘林的消沉
回到药铺里,张掌柜的早已在那等候自己多时,而且出人意料的是,赵相宜竟也在场,这令赵弘林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他还是平静地在二人面前坐了下来。
“张伯伯已经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赵相宜言简意赅。
“唔。”赵弘林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都结束了。”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赵相宜又道。
“她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无须担心,更无须挂心她的安危,此时她身上有着一笔挥霍不完的积蓄。”赵弘林淡淡地回答着,尔后又尽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小妹,从今天起,你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了,再没什么可以阻挡你去追寻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一切尘埃落定了之后,赵弘林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没有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不知何故,觉得身心更加沉重了。
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有点空虚,接下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张掌柜将那批货卖出的银钱全数放到了赵弘林的面前,赵弘林只抽出了那里的三成,并按承诺让张掌柜的收下了七成。
尔后郑重地与他道了声“谢谢”
两人说尽了离别的话,因为这件事过后,他们是再不可能继续合作的,久而久之,一定维系不了亲密的感情。
最终,张掌柜拿钱走了,并承诺会守口如瓶,尔后,他不再是张昌碾,他将换个名字,带着这一大笔的钱财,去往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他崭新的生活。
一切结束后,赵弘林安心地回了家。
他先是找来了裴子君,将手里那三成的本钱如数奉还给他,这几年来,自己少不得他的帮助。
不过裴子君却只肯拿其中的一部分,赵弘林拗他不过,只得自行收下了剩下的本钱。
江宁县的那家药铺本就是租来的,此时早已歇业,不过清河镇的这家赵氏药铺却是继续开了下去。
间中,赵弘林派了人去宜阳打探年世友最新的动向,却意外地得知,他早已中风瘫痪在床不得动弹,原先经营得好好的那三家药铺,也是被有心的歹人给占了去,再而他名下的其他家业,除了那座宅子之外,再没剩下其他。
想必他此生就只能这般潦倒地过了,能不能再坚持几年都是个问题,从前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
也许,时至今日,他都未能完全明白自己落入这般田地究竟是为何吧?所谓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一时之间,本来颇有声望的年氏,在宜阳县一夜之间崩塌。
这个例子告诉世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
赵弘林把一切后续事情都办妥了过后,再回首看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突然间觉得整个人很是疲倦。
他才十三岁而已,可是不知不觉间,却隐隐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比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要重。
当这一切真的都结束了以后,他突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空虚感占据了他全身,在复仇计划完成之后,这个家似乎也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的赵弘林,整个人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这种沉默,比之他以往的温文儒雅,斯文有礼是不同的,他这副样子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消沉而迷茫,在整个家中,像是一个透明体一样,存在感少得可怜。
某个仲夏的午后,赵弘林正百般无聊地呆在水榭里看书,赵相宜忽然出现在其身后,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哥哥最近是怎么了,很有点失魂落魄的模样。”赵相宜凑近了赵弘林道。
被看穿心事的赵弘林,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只闷闷地唔了一声。
“找我什么事?”赵弘林转移话题,并别过脸去。
“嗯,爹娘找你。”赵相宜笑道。
“哦?”赵弘林讶异,自那件事结束之后,自己在这个家的存在感就越来越少了,其实这也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而已,大家的心思都没变,待他也还是一如往常……只是从那之后,赵弘林自己找不到自己在这个家的存在感,他不知道除了已经结束的那一切之外,自己还能够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故而此番听见赵相宜说赵信良与任氏找自己有事,赵弘林的心里是万分高兴的。
他随赵相宜一块去了良园,却愕然地发现大家都在。
方氏,赵老爷子,赵信良,任氏,赵月琴,甚至还有李氏与赵老2。
这是怎么回事?
他讶异地回头看正笑得一脸灿烂的赵相宜。
“弘林。”作为一家之主,赵信良率先站起了身子来走向赵弘林,“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需要你。”
在平素的时候,若听见赵信良说这么肉麻的话,赵弘林许会觉得是他哪根筋搭错了……可在此时,却真的有让赵弘林想落泪的冲动。
他在心里暗暗地笑自己,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个男子汉了,怎可轻易有想哭的冲动?
身后,小妹用她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赵弘林身心一颤,回头看她,却见这小丫头正冲自己撒着娇:“哥哥,我们始终是一家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赵弘林感动之余,心里也是起了一丝戏谑的心思:“你以后早晚都是要嫁人出门的,怎么跟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哥哥真坏,不跟哥哥说话了”赵相宜小嘴一翘,转身冲向了肚子已微微隆起的任氏。
一家人和气地笑了笑。
片刻后,赵信良又丝毫不避讳地提到:“相宜把张掌柜的带到了我面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弘林,这几年你辛苦了。”
赵弘林的瞳孔突然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赵信良,又看看赵相宜。
赵相宜却毫不在意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是啊,弘林,你活得太辛苦了。”任氏接着赵信良的话细细宽慰道,“我们知道后,都大吃了一惊,你今年才十三呐,我们的心都疼坏了,尤其是奶奶,她知道后还小病了一场,只是对外一直隐瞒罢了。”
“奶奶……”赵弘林眼里的光芒开始变得无尽温柔,此时的他,跟平素那个阴鸷而冷酷的少年有些不同,倒真像个还在家中被长辈疼爱的小少年,“对不起,孙儿让你挂心了。”
“不会,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弘林啊,别再傻了,回到我们的身边来吧。以后有事不准再瞒着我们,我们会很担心的。”方氏和蔼可亲地笑道。
这样的笑容令赵弘林安心。
他突然醒悟过来也似,觉得,是啊,至少这些亲人们都还在自己身边的,即便自己不能为他们做些大事,但只要自己平平安安,稍有成就的,便能够让他们安心,让他们为自己骄傲。
自己何不冲着这个理想去奋斗呢?
为了自己喜(…提供下载)欢的事情和目标去努力,总比先前为了仇恨复仇而去做自己厌恶的事情要来得强
有了这样的念想之后,赵弘林似乎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心态,觉得一切又都有了盼头起来
一家人团聚在一块,和和气气地说了好一阵子话,各自都再无任何避讳,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忌讳谈到吕氏,反而很自然正常地说到了她的问题,对她评论了一番,并且也都没有过分可怜她的下场,认为那是她应得的后果。
从她最开始选择那样做起,就该想到会有这般下场的。
而赵弘林与赵相宜坐近了以后,更是轻轻地搂着她深情地说了句:“小妹,谢谢你。”正因为她这样细心的举动,才能让自己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有了努力的根源与动力,从而重新站了起来,延续生命的意义。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不用说谢的。”赵相宜冲赵弘林眨眨眼睛,尔后偎在他怀里,安心地闻着来自他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这个夏日于她而言,是再快乐轻松不过的夏日,即便烈日炎炎,可她却丝毫不觉不适。在她的周身,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好事,没有任何一件事让她不顺心,此时,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当日子渐渐沉静下来之后,整个赵府开始紧张而兴奋地期待着任氏肚里的宝宝降生。
日子过得飞快,辗转过了夏秋两季,来到了严寒的冬季。
在年前的冬月十一月,酷冷的季节使得挨家挨户的人都不敢出门,可在赵府,却热闹得出奇。
十一月二十二那日,任氏平安顺利地产下了一名八斤重的男婴,赵府上下欢喜成了一片,把冬日里的严冷都给乐融化了。
小少爷出世的那日,府上枯萎已久的一株冬梅突然提前开花了,赵信良觉得此情此景很是吉利,是祥瑞之兆,故而兴起,即兴给小家伙取名为——奇。
按照赵家男丁的字排,孙子辈的一律排“弘”字。
赵弘奇,这名字听着可爱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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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五年之后
第202章五年之后
五年后,清河镇赵府。
“小姐起了么?”碧纹早已吩咐手底下的人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只等着赵相宜幽幽转醒。
两年前进府的新丫鬟阿朱赶忙摆摆手小声道:“还没动静呢,咱们再等会儿吧,昨晚上小姐睡得晚,让她再多睡会。”
“那你先去小厨房那边看看何妈准备得怎么样了,昨天小姐说了要吃桃花酥的呢。”碧纹又吩咐阿朱道,阿朱应了声,尔后笑嘻嘻地转身走了。
不多时,房间里好像有了动静。
睡意尚未完全消退的少女,正慵懒地伏在床上小声咕哝着,半睁开的杏眼略扫了一下卧室,视线落到桌上那一束新鲜的桃花枝时,红润粉嫩的双唇不禁就勾了起来:“还是碧纹心细,我才说了一次,她就记得了。”
“小姐,可是您醒了?”帘外忽然传来碧纹轻声的问候。
赵相宜微伸了个懒腰,尔后打着哈欠道:“嗯,你进来吧。”昨晚上跟哥哥赵弘林坐一块差不多聊了一宿,这会子真是怎么睡也睡不够。
碧纹领着其余几个小丫鬟缓步进了卧室,见赵相宜已在床上坐起了身子,便笑盈盈地上前来柔声说了句:“小姐若是还没睡够,干脆再躺躺吧?”
赵相宜哈欠连天,可是闭眼再回味,却是一点睡意也无,只是觉得身子很乏罢了,想来是春困的缘故,故而摇摇头道:“算了,起吧。”
话毕,她掀开了被褥一角,坐直了身子,等着小丫鬟子捧漱口水上来。
洗漱完毕过后,她坐于梳妆镜前等着碧纹给她上妆,碧纹伺候人的功夫还真是不赖,尽管赵相宜不想让自己过于沉堕,享受别人的伺候,可是这几年来,碧纹对自己的无微不至早战胜了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坚持,所以尔后她干脆就直接任由碧纹打点了。
“奴婢瞧着今个天气大晴了,暖得紧,小姐干脆就换春裳穿吧?捂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换装了。”碧纹微笑着给赵相宜穿上了一层薄衣,眼睛再看衣柜的时候,不由提议道。
赵相宜顺着碧纹的话,也是瞄了一眼柜子,尔后点点头:“嗯,我在房里这样穿都觉得刚好了,今天就改穿春裳好了,昨儿个我穿了那夹袄,都热得没办法。”
“嗯,奴婢省得。”碧纹点点头,转身去衣柜里取来了一件单薄的春裳。
正要给赵相宜穿上之际,却听此时正在给赵相宜收拾床铺的阿朱惊喜地叫了一声:“呀,小姐大喜了”
赵相宜凝眉,不知阿朱这丫头瞎闹腾个什么劲。
正当她心里疑惑的时候,碧纹也是突然回过头来冲赵相宜捂嘴笑道:“恭喜小姐,初来葵水,您从今天起,就是大人了。”
赵相宜顺着碧纹的话转了身,但见原本洁白的褥子上,此时正散着几朵嫣红的梅花……那是?
呀,自己居然猛不觉地就来例假了?
怪道自己今晨刚起的时候觉得困得紧,原是这个缘故。
见赵相宜脸上丝毫兴奋或以羞涩的表情都没有,碧纹不禁有些哑然,连忙上前几步问赵相宜:“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那被褥收拾了去吧。”赵相宜顺手指指。
阿朱连忙应声道,弯腰开始收拾起褥子来,碧纹又高兴地遣了一个丫鬟子去知会各院,赵相宜见状赶忙拉住了碧纹:“知会一下老夫人跟夫人就成。”
碧纹抿唇笑笑,心说这下子才知道羞羞呀?
其实赵相宜并非羞羞……女子到了年龄来例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又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只是,这毫无征兆地就突然来了,倒是让她郁闷了一下下,说实在的,自己在这个时空这么些年了,好像还真是忘记了这一茬。
等方氏,任氏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过后,各自都喜得难以形容,得讯后纷纷赶来了赵相宜的沉宵院。
二人抵达的时候正巧赶上赵相宜推门出来。
但见明媚的*光下,一个身穿玫瑰红宽袖牡丹缠枝襦裙的妙龄少女正迎着微风站在房门口。
柔软乌黑的刘海服帖在她光洁饱满的额上,清澈而娇俏的杏眼因阳光而微微眯起,更显其娇媚的姿态,微微挺翘的鼻梁下,是两瓣不点而朱的红唇,唇形柔美而充满魅惑,犹是微微勾起的时候,愈发彰显她俏皮的性子。
她梳桃花髻,轻巧优美的发髻被流苏簪子优雅地盘起,留下的那两缕青丝,则很自然地垂在了她的胸前,风轻轻吹动的时候,更显得她衣袂翩跹。
任氏呆呆地看着这个慢慢长大的少女,尔后欣慰地笑了笑:“我们的相宜果然是大了,以往不觉得,今天再看,真的有一种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