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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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巡五台,为太皇太后祈景福也,毕事而旋,由菩萨顶至长城岭西,千乘万骑,雷搁云奔,道旁林莽蓊翳,有虎伏其间,骇而跃,众荚敢御。皇帝亲挽繁弱,一发而殪之。”
碑文之中只字未提太子和德妃遇袭,德妃舍身保护太子的事也没有提到,皇帝不大高兴,彼时纳兰容若正在跟前,君臣本是商议设立汉军火器营的事,皇帝提起来这件事,因为山西巡抚未提及太子和德妃而不悦。
容若沉着应道“臣以为,穆尔赛大人递上来的折子,必然再三思量,考虑周密。立碑记载圣主英勇事迹,历朝历代皆有,皇上若应允,乃是当地百姓之福。只是德妃娘娘与太子之事,臣以为不记亦可,德妃娘娘贤德之名朝野皆知,只是若刻意立碑,未免太过张扬,不宜六宫祥和。况且德妃娘娘素性贤惠谦和,皇上若有这番恩赏,却似与娘娘品行相悖了。”
玄烨微微蹙眉,看着不大高兴,实则已觉得容若这番话很有道理,便应允了,顺手交付给他说“你再斟酌下碑文上的文字,替朕拟旨,告诫当地衙门不可以此约束百姓,立碑之处,可供百姓随意往来,不得与以往不同。”
容若领旨,之后又谈汉军火器营之事,将离时,玄烨随口问道“沈宛和孩子可好?”
“托皇上的福,都好。”容若微微有些窘迫,想必皇帝也听见什么动静了。
果然听皇帝说“毕竟是纳兰家的子孙,你把他留在沈宛身边,将来与兄弟手足也难以亲近,是家族日后的隐患。为了孩子的前程,也为了安抚你额娘,劝劝沈宛,把孩子送回家里去吧。这样没事就闹一闹,难看得很。”
233 妻不如妾?
容若大窘,忙屈膝告罪,玄烨笑说无妨,便打发他离去,之后唤过李公公,说要去永和宫坐坐,算算日子好久没见岚琪,她要求自己多照拂些皇贵妃,也照拂得够殷勤了。
而这一边容若出了宫,心里正想着皇帝方才那些话,但见家中小厮迎上来,满面堆笑说“夫人请大少爷回家一趟,让小的备车来接您呢。”
“家里何事?”容若蹙眉,此刻他正一心想回私宅去见沈宛,如皇帝所说,他额娘隔几天就去闹一回,沈宛大度不计较,可难保哪天她就被婆婆欺负了。
小厮笑着说“大姑奶奶回府了,夫人说请您回去瞧瞧,一起吃顿饭。大少爷您可好些日子不回府里,今儿就看在大姑奶奶面上呗?”
容若知道,自己若不答应,这小厮回去没好果子吃,再者也不想妹妹尴尬,又有皇帝今日的嘱咐,他回家当面说一声,父亲那个死要面子的人,往后一定会约束母亲的行为,还是便勉强答应了,跟着小厮坐车往家里走。
永和宫里,环春捧了一盘新鲜瓜果进门搁下,近来岚琪闻不得熏香,倒爱这鲜果的香甜。只是妃嫔每日分例的瓜果有限,若都拿来闻香气就不够吃得,荣妃、端嫔几人便匀出她们的每日分送一些来,且不说供不起岚琪那些瓜果,是说她们本也吃不了,白放着糟蹋了,没得再多弄一些来耗费银子。省钱是岚琪欢喜的事,再者也是姐姐们一片心意,她便欣然接受。
这会儿原是乾清宫来消息说皇帝要过来,她让环春再摆几盘新鲜的来,正笑盈盈说“告诉皇上这些是我自己花银子弄的,好叫他赏我些银子买果子吃。”
环春笑道“主子您怎么不算计些别的,总惦记皇上口袋里的银子呢,太皇太后都说过您一回了。”
岚琪只管笑,她自然是有分寸的,手里将洗得水灵灵的瓜果摆放好,挑了几个看着甜脆的放在上头一会儿好让玄烨吃些,主仆俩正玩笑着,紫玉从外头进来,一脸没好气地说“主子不要等了,乾清宫来人说万岁爷不过来了。”
岚琪不以为意,还道“朝廷上必然又有什么要紧的事。”
谁料紫玉却恨道“真有要紧的事儿,奴婢才不敢计较呢。又是咸福宫里那一位,皇上都出门预备来咱们这儿了,叫温贵妃娘娘的人给拦下,说贵妃娘娘身子不大好,硬是把皇上给找去了。”
连环春都愤然“贵妃娘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前阵子万岁爷天天在承乾宫,她怎么好好的不说不舒服?”
“你们生得什么气,我还没动气呢。”岚琪好言安抚心疼她的人,笑着说,“皇上对我的好,岂在来不来的事上,我一点不在乎,他来还要伺候他,我乐得清闲。”又说,“既然皇上不过来了,晚膳多准备的,去请布姐姐她们过来吃饭,那位万常在也一并请来吧,她总是很认生,怪可怜的。”
众人见主子大度,也不再多嘴多舌,可脸上总是不大高兴的,不多久荣妃几位过来,倒是荣妃劝她们“温贵妃是不大好,今早我还去看过,脸色差得厉害,太医院里也不大折腾的,我听冬云说,她怕旧年的事再来一回,不敢折腾。”
岚琪苦笑“她总是那么极端,何必呢。”
果然如荣妃所说,温贵妃身子不大安稳,害喜严重自不必说,还见红了两回,回回都把她吓个半死,但也回回是虚惊一场,只是眼下的虚惊一场不再是她折腾胡闹要勾引皇帝去看她,连太医都对皇帝说“娘娘她一定要心情舒畅,卧床静养,恐怕是旧年小产间隔不久,身子尚虚弱所致。”
玄烨听得这几句实在的话,也不多与她计较,上头又有皇祖母希望自己别太亏待她,外头钮祜禄一族也睁大眼睛瞧着,哪怕心里不大乐意,皇帝还是尽量多关心安抚温贵妃,今日过来见她安静温柔,满面是担心孩子的焦虑和胆怯,心里也软了。
陪着说几句话,趁着夜色未深便离了咸福宫,知道岚琪那里另招待了姐妹,便径直回乾清宫,路过翊坤宫时,想起宜妃也怀着身孕,但她的胎儿很安稳,和岚琪一样没什么事,便又想起太医叮嘱说皇贵妃的事。皇贵妃那个孩子未必能保得住,虽然表妹自己也已经知道,可日后母子分离时,她一定会伤心,岚琪才求他如今多陪陪皇贵妃,同是十月怀胎辛苦的女人,旧年岚琪也经历了一样的事,不怪她会感同身受。
“去承乾宫吧。”半道上皇帝改了主意,又决定去陪表妹,御驾匆匆从翊坤宫门前过,宫门里的人瞧见这动静禀告进来,宜妃听了心里空落落的,自言自语着“不来就不来,还从门前过,存心膈应我么?都是一样怀孩子的,我这儿安安生生的,倒没人来心疼了?真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夜渐深,宫内各处的热闹都散了,京城大街小巷亦退去了喧嚣,然而此刻明珠府门前宽阔的道路上却一阵动静,有小厮正说着“大少爷您等等,奴才给您拿马鞭去。”
伴有马蹄踩踏的声响,骑马之人似乎正急着要回去,不等小厮拿来马鞭,门前数盏灯笼涌出来,几个丫头老妈子簇拥着年轻少奶奶出了门,少夫人急着说“容若你吃了酒,不要骑马了,让人备车送你回去。”说着呵斥那些奴才,“赶紧备车,大爷喝了酒的,你们怎么还让骑马。”
马蹄声凌乱,容若似不耐烦,果然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说着“没事的,你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少夫人却劝“你要走我不拦着你,可你吃了酒实在不好骑马,你这路上有点什么万一,我在家还有阿玛额娘,你让沈宛一个人,可怎么好?”
可不等容若回应,门里又涌出许多人,管家吆喝手下“老爷吩咐,快把少爷请回去,你们眼睛瞎了,少爷喝了酒怎么能骑马,赶紧的。”他一声令下,诸多小厮冲上来,牵马的牵马,拉人的拉人,竟七手八脚把个容若抬回去,惊得少夫人一路跟着说,“你们小心点,别弄伤了他。”
人被直接抬回了内屋撂在床上,明珠随后就跟了来,因公爹不便进儿媳妇的房,只在门外冷声说“纳兰容若你再敢走出这道门,我现在就去结果了那个沈宛,你且试试?”
少夫人忙出来劝老爷不要动气,明珠反心疼她的贤惠,安抚了几句方离去,不多久明珠夫人才过来,帮着一起收拾了酣醉的儿子,拉着儿媳妇的手说“你看在额娘的面儿上,别为了他伤心,早晚额娘收拾了那个沈宛,给你一个公道。”
少夫人却大度为怀,温柔地说“媳妇好歹还有您和阿玛疼,那个沈宛背井离乡举目无亲,确实可怜,容若疼她也是应该的。媳妇一心想他们能搬回来,姐妹间也好照顾,还有孩子,可是他们固执,谁也没法子了。”
明珠夫人连连叹息“你这样可不成,将来这一家一当都在你手里,你要学得厉害一些,才好镇住那些奴才。”
少夫人且笑“有颜姐姐在呢。”
明珠夫人啧啧摇头“你才是一家主母啊。”
说话间酣醉的容若在梦中呓语,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些什么,明珠夫人叮嘱了几句离去,少夫人送到门前,亲自关上了门,回身看着醉酒的丈夫,微微咬唇,走过去将蜡烛一盏盏吹灭,再等走近床榻时,已然一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酣醉的人被轻轻撩拨就动了情,容若毫无意识地在家中与妻子**时,京城一隅的私宅里,蜡烛彻夜不熄。沈宛一直坐在窗下等丈夫归来,直到有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来回报,丫头才来劝“您歇着吧,大爷今晚不会回来了。”
沈宛阖目叹息一声,才吩咐“关门落锁吧,明天一早赶在大爷上早朝的时辰前开门,兴许他一早要先回来。”
下人们都不大信,但不敢不照着吩咐做,不想果然如沈宛所料,翌日天未亮,门前就有了动静,纳兰容若带着一身还未散去的酒气就跑了回来,径直奔进沈宛的屋子,瞧见榻上母子俩依偎而眠,心里才踏实下。
而他这一动静,惊动了浅眠的沈宛,容若手里执一盏蜡烛,烛光照在她清透温柔的脸上,但见娴静淡雅的一抹笑容在唇边泛起,睡眼惺忪的女人温和地问“这样早?”
容若放下蜡烛坐到床边,伸手想要扶起沈宛,却被人轻轻一推说“还不去洗一洗,一身的酒味,难道你要这样上朝去?你先去,我这就过来。”
容若无奈,含笑离去,唤外头的丫头打水来,少时便见沈宛披了件衣裳出来,发髻松松,半挽起袖子露出玉一般的手臂,纤纤葱指撩拨水试试冷热,麻利地绞一把帕子要递给容若,容若却不拿帕子,径自握住了沈宛的手,心疼地说“你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我做这些事。”
234 宠妃又如何(还有一更
沈宛推开他的手笑“还没醒酒不成?大清早说什么浑话,快洗漱收拾上朝去要紧。”
容若却又拉住她的手说“我清醒得很,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你说你说,这又是来的什么小孩子脾气?”沈宛温柔地望着他,半句不问昨夜为何不归的缘故,也知道容若除了大宅不会去别的地方,他并非流连声色chang所之人,当初在江南相遇,彼此不知对方的身份,而他既知自己妓子出身,也半分没有嫌弃之意。
容若深情道“你不愿做的事,我决不让人委屈你,我额娘时不时来寻你的麻烦,你且忍一忍,只要咱们不松口,她再闹几回就消停了,我不会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沈宛稀奇道“怎么想起说这些话?昨晚……”她说着停了下来,还是不想问,伸手脱了容若身上的衣服,底下丫头送来干净的朝服,手脚麻利地给他穿戴上,一面柔声说,“我若不信你,怎地随你来京城?我若不信你,要怎么在这院子里过下去?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沈宛,从前那些人千金难得我回眸一笑,只是我不屑,只是我瞧不起他们。而你之于我,莫说如今岁月静好,便是坎坷崎岖,我也生死相随。你的额娘终究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如同我爱富森一样爱着你,你可以疼我呵护我,不要与她翻脸无情,不孝之人,何以屹立于天地?”
容若感慨“可惜她不知你这样好,总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时至今日依旧企图拆散我们。”
说这些话时,襁褓中的婴儿朗声啼哭,沈宛笑着要离去,“我要伺候小少爷去了,你赶紧吃两口饭上朝去,一顶又是大半天的功夫,真不如派了你外差,我随你天南地北的去,还自在呢。”
年轻的母亲说着便闪回内屋去照顾儿子,容若这边收拾妥当,时辰也不早,他还要赶去乾清门上朝,进来看看儿子,又与沈宛简单话别,便匆匆离了。
然而入朝后,难免与父亲相见,官场上他是下级,人伦上他是儿子,总不能见了却视若无睹,少不得上前来请安问候,边上几位大人便夸赞容若年轻有为,恭维明相教子有方,明珠却冷笑一声“我生出这般三纲五常都不懂不明白的孽畜,实在愧对圣恩。”
容若俯身听着,自有其他官员来解围,说笑着将他带开,不多时皇帝驾临,皆事以朝务为主。
散朝后,容若又被皇帝叫进去,其他大人各自散了,明珠走在前头,索额图忽而凑过来,笑道“明相可有闲暇,京城醉仙楼出了新酒,昨日送到府里几坛子孝敬我,正愁没有知己。”
两人彼此都是面上和气,暗下斗得你死我活之人,明珠自然不会做去索额图府上喝酒这般扎眼的事,只是客气地笑着“家中老母亲身上不大好,这几日都在身边伺候,索大人的盛情,明珠只有辜负了。”
索额图忙道“既是如此,我当去府上探望老夫人。”
自然这样的话会被明珠拒绝,两人又走几步,索额图终于说明来意,原是为了宫中四位娘娘身怀皇嗣的事,而今皇贵妃、温贵妃都有了身孕,若生得皇子,对她们各自的前途都极有助益,特别是皇贵妃,若是生下皇子,兴许不出两年便要入主中宫,这样一来,嫡子可就不止太子一人了。
明珠自然晓得索额图打得什么算盘,就是不明白他好端端地来与自己说做什么,他就不怕自己一本参到皇帝面前,但转念一想,他只是提了提而已,并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自己也抓不着什么把柄。
“德妃娘娘隆宠不衰,此番第四次怀孕,若再得一子,膝下有三子扶持,才是前途不可限量呐。”明珠将话锋一转,不再指向皇贵妃与温贵妃,笑着说,“况且索大人不知道吗?皇贵妃娘娘这一胎很不牢靠,国舅爷遍寻名医,朝中同僚都知道,索大人可要帮一帮他?”
索额图却道“德妃娘娘出身微寒,盛宠多年也不过是如今的气候,难道明相还看不出她的将来?再者宠妃如何?太祖阿巴亥大妃,太宗宸妃,先帝爷孝献皇后,哪一个不是宠妃,她们何等下场,她们的儿子又……”
“索大人今天,话不少啊。”明珠狐疑地看着索额图,以索额图的为人,绝对不会对政敌说如此露骨的话,总觉得他在哪儿下了套子等着人去钻,明珠再三思量,唯有打断了这番话,抱拳道,“家中老母亲等我回去侍奉汤药,待母亲痊愈之后,定备下好茶与索大人闲谈。”
明珠匆匆走了,索额图立定在原地看他离去,面上露出几分得意轻蔑,口中轻声冷笑“胆小如鼠。”
转眼五月,皇帝设立汉军火器营,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八旗日益强大。玄烨亲政以来,励精图治,先后智擒鳌拜、平定三藩,如今全力以赴收复tai湾,北边又抵抗沙俄罗刹,国力日渐强盛,大清正一步步走向鼎盛。
慈宁宫内,太皇太后早已不干涉朝政,偶尔才会听皇帝说说朝廷之事,即便指点几句,也绝不在大事上左右皇帝,只是时常感慨“我只有你阿玛一个儿子,他还英年早逝,原以为我是没有子孙福气的人,可如今你也好,福全常宁也好,都给我生了那么多的子子孙孙,孩子多得我都认不全了、老天爷实在眷顾我,更叫我健康长寿看着你创下万世基业,当年入关时,我带着你阿玛,每一天都担心汉人会把我们再赶出去,一年年的,就这么过来了。”
这日福全也在,他最是会哄祖母高兴的人,三两句的就把话带开了,又与玄烨对视一眼,说起六月要去古北口外行猎,问皇祖母答不答应。
苏麻喇嬷嬷笑着“这事儿怎么来问太皇太后了?皇上和王爷们想去,去便是了。”但说这话,就想起一事来,明白了似的对主子笑道,“难怪呢,皇贵妃娘娘六月临盆。”
太皇太后颔首“是不妥当,皇贵妃临盆在即,你们去至少十来天,多着急的事情。”
福全却道“当初荣妃娘娘临盆时,皇上也在外头行猎呢,只要在太医算的日子前回来就是了。实在是眼下若不去,天气越来越热,入了秋又另有别的事,就这几天功夫了。”
太皇太后瞪了他一眼,福全不敢再多嘴,又看着玄烨说“皇上实在想去?”
玄烨眼含深意,对皇祖母道“行猎是其一,自然另有别的事,皇兄只是哄皇祖母高兴的,不想说罢了。”
太皇太后叹息“既然是朝廷大事,你们便去吧,宫里头有我在呢,苏麻喇这次也会去承乾宫看着皇贵妃。她也不容易,这么些年好容易才有一个孩子,如今又是副后之尊,不能不在乎。你们早去早回。”
如此一来,皇帝六月初要去古北口行猎的事便在宫内宫外传开,众人也都知道皇贵妃要在六月临盆,皇帝这个节骨眼上跑出去,难免传闲话。但再算算日子,皇帝自五台山归来至今,几乎隔天都在承乾宫陪着皇贵妃,这么多年从未见帝妃如此亲近过,有时候连皇贵妃都私下对青莲抱怨“我越来越丑了,皇上看我不厌烦吗?我看他都厌烦得很。”
而四位娘娘中,皇贵妃最早临盆,其次宜妃是八月,德妃在九月,温贵妃则更要晚一些,而今温贵妃腹中胎儿也已成型,不再如早先时不安稳。皇贵妃虽然摇摇晃晃,太医都有信心她能挨到足月分娩,宜妃、德妃一直都很康健,众人便开始猜测四人生子生女。
咸福宫里,钮祜禄家的女眷进宫来探望贵妃,叮嘱一些产育之道,温贵妃从前不大愿意搭理家人,如今却因为有了身孕,宫中无所依靠,才对家人十分眷恋。阿灵阿自然多多殷勤地派人来哄着贵妃,好缓和从前的尴尬。
今日坐说闲话,讲起宫外的事,几大家族的家长里短都拿来当谈资,待到了规定的时辰夫人们离去,温贵妃便唤冬云“去请觉禅贵人过来。”
觉禅氏近来偶尔才会到正殿见温贵妃,她有了身孕也不必惦记皇帝恩宠,自然不用天天缠着人家出谋划策,今日突然把她叫来,觉禅氏还以为温贵妃又奢求什么,等坐定了,却听贵妃说“听我嫂嫂讲,明珠夫人经常去纠缠那个沈宛,想要把孙子带回大宅里养,都闹了好久了,可是纳兰容若不答应,一直僵持着。”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