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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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也正是胆怯的时候,哪儿像三福晋那样到哪里都跟人熟,在德妃娘娘面前并不敢多说话,岚琪见她如此,就带着毓溪先走,让她自己进去向太后请安。
两处道别分开,岚琪领着毓溪步行回永和宫,路上与她道“你们妯娌间多往来本是应该的,但将来你们是要搬出去的,和毓庆宫的接触会越来越少,没的现在与和哪一位往来热络,一来在宫里落下是非口舌,二者将来你们离开禁城若不再往来,又不免有人闲话,这些都是多出来的事。”
毓溪答应着“儿臣听额娘的,只是偶尔三福晋非拉着儿臣一道去串门,她不好应付,不去又要啰嗦半天,儿臣是无所谓的,可是闹得三阿哥问四阿哥,就很尴尬了。”
“他们过几个月就搬走了。”岚琪挽着毓溪的手,悄声与她说,“你可别告诉旁人,额娘怕你委屈才说的,毕竟还有几个月,现在说出去,好像咱们赶他们走似的。”
毓溪甜甜地笑着,一想到那个麻烦的三嫂要离开了,心里就松快,亲昵地与岚琪说“可是我们还不想走呢,额娘,留我和四阿哥多住两年可好?”
岚琪笑悠悠说“哪儿一直留着的道理,外头宅子安顿好了你们就该走,三阿哥他们也是如此,宫里的事还是处处要照规矩来,额娘只是多疼你们一些,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毓溪忙紧张道“额娘别误会,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傻丫头。”岚琪温和地看着儿媳妇的眼睛,她心里突然明白,就好像自己当初对太皇太后一样,毓溪显然被教导过该如何与婆婆相处,她处处都拿捏着分寸,看似与自己如母女般亲昵,实则彼此间依旧隔着些距离,但这份子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能让他们婆媳彼此都很舒服。
她淡淡一笑“额娘不会误会的,你比胤禛懂事多了。”
549 你给她吃什么了?
时光悠悠,康熙三十二年的腊月,当四福晋随德妃娘娘在宁寿宫请安,于门外遇见毓庆宫小侧福晋时,依旧记得当年她初入宫闱的光景,两年一晃而过,宫内或喜或悲发生了许多事,昔日腼腆胆怯的小侧福晋,也已在眼眉中凝聚几分凌厉之气。
小李佳氏因闺名带“文”字,宫内为方便区分毓庆宫里两位侧福晋,两年来已习惯称呼她为文福晋。是年四月文福晋曾生下一女,可惜八月即夭,但因太子钟爱文福晋,这会儿才不过腊月,她又已身怀六甲,太医说来年三月里便要生。
岚琪拥着风毛大氅立在门下,看着嬷嬷们搀扶文福晋到跟前,依稀记得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光景,那会儿她的堂姐闹了几天才生下皇长孙,搅乱了她新婚后的日子,连宫里人都无视她,那时的小福晋说话都是打颤的,可这两年来她和堂姐在毓庆宫里明争暗斗,大家渐渐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正飘雪呢,怎么这会儿来了?”岚琪客气地问着,“太后娘娘不是一早吩咐过,不要你来请安吗?”
文福晋笑道“因是毓庆宫有喜事,特地来向太后娘娘道喜。”
岚琪与毓溪对视一眼,再听文福晋说话,方知道半个时辰前,太医在毓庆宫里又搭出喜脉,她的堂姐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太子随皇帝谒陵未归,侧福晋便差遣大腹便便的她亲自来宁寿宫报喜。
文福晋很快就进了宁寿宫的门,岚琪领着毓溪离开,忍不住抬眼看她,儿媳妇的脸上果然可见惆怅,不免让岚琪心疼。
那年太子侧福晋产下皇长孙后,宫外大阿哥福晋紧跟着就传来好消息,只可惜隔年七月分娩时,照旧是生下一个女儿,大福晋一连生四个女儿,连原本同情她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像是命中注定生不出儿子,连惠妃都绝望了。而同一年秋天,三福晋也有了身孕,可她搬出去后在阿哥府里不知保养,不足三个月小产时,才刚刚知道有了身孕。
但不论大福晋生女,还是三福晋小产,又或太子文福晋的孩子夭折,好歹都是有过好消息的,但已婚两年的四阿哥,至今无任何动静。再往下,太后已在念叨五阿哥的婚事,等宫里再有了五福晋,四阿哥这边若还是没消息,他们小夫妻俩就真要尴尬了。
岚琪倏然停下脚步,毓溪察觉到动静,也紧跟着停下。
两年来儿媳妇长高了许多,胤禛更是雨后春笋般地长,虽然宫内宫外在这年纪生育是大多数,可在她眼里,儿子儿媳妇始终还是小孩子,她自己真不着急他们有没有孩子,可环境所迫,他们都是不得不活在别人“眼光”里的人,现实摆在眼前,这就是他们的命。
“冷不冷,还是等他们送来暖轿代步吧,雪粒子钻到风帽里去,头发也打湿了。”岚琪伸手拿帕子轻轻拭毓溪的发鬓,温和地说,“着了凉可不好,腊月、正月里没有你陪着额娘应付皇亲国戚,额娘可要闷坏了。”
毓溪却越发垂下眼帘,声音颤颤道“若是能有个孙儿陪着额娘,额娘就不怕闷了。”
岚琪微微笑道“你弟弟妹妹才长大些,我好容易落得几年耳根子清静,我可不着急你们生养,再过两年吧,让额娘也歇一歇不是?”
“额娘是哄我的,我知道。”毓溪抿着嘴,紧紧抓了婆婆的手说,“额娘,您帮我劝劝胤禛,让他纳妾吧,我的身子……”
“行了,不说这些话。”岚琪再反手握紧她的手,略见严肃,“这上头的事,胤禛怎么与我说,我便怎么给你们做主,你说了不算。”
毓溪无奈,这里头都是婆婆和胤禛对她的疼爱,唯有点头,柔顺地应着“我听额娘的。”
说话间前头有太监跑来,随侍的绿珠上前听话,踩着积雪回来,一脸不乐意地说“僖嫔娘娘传话来,求主子再派太医到启祥宫,说王常在似乎恶露不净,闹不舒服,让太医和稳婆再去瞧瞧。”
岚琪面无表情,只问道“小阿哥可好?”
绿珠满不在乎地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就在前几天,十一月末时,王常在平安生下一个小阿哥,她在康熙二十八年圣驾南巡途中被带回禁城,四五年来恩宠不衰,但因早年被同时入宫的袁答应所害伤了身体,之后又因皇帝恩宠之下并不与之亲近,故而直到今年春里,才终于有幸身怀龙裔。
彼时宫内一阵阵的酸,永和宫关着门都能闻见,相比之下,一向是醋缸子的岚琪,却在这一年里悉心照顾启祥宫,没有让王常在受半点委屈。待得分娩之日,岚琪更是与僖嫔一道在启祥宫守了一整夜,直至小阿哥降生。
这一年来,无数人在背后诟病德妃娘娘为博宠而拉拢年轻的王常在,连永和宫里的奴才都不理解自家主子,可她不以为意,一心照看王氏和她的胎儿,到如今母子平安,才稍稍舒口气。
此刻听得绿珠的话,岚琪便吩咐毓溪“你去永和宫陪陪宸儿,如今十三十四都在书房,她怪闷的,胤禛不在宫里,你一人也无趣,我这里去一趟启祥宫,很快就回来。”
宫里妃嫔的事,岚琪一向不许毓溪过问和插手,毓溪也没那么多好奇心,额娘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此刻福了福身子便离开,才走开几步远,就听绿珠在身后说“娘娘,王常在也太会闹腾了,您这一趟趟往启祥宫走,她是不是觉得您欠她的,就该照顾她?”
毓溪不敢多听,匆匆走开,这边岚琪心情并不坏,还含笑嗔怪绿珠“手底下小宫女一大把了,还说这混账话。”
绿珠不服气“奴婢心疼娘娘,一个常在而已,值得您这样费心吗?”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拥簇主子往启祥宫去,因路遥远,半路就派来暖轿代步,而那时候,毓溪已回到永和宫,之后陪温宸公主玩了会儿,环春就从宫外探亲归来了。她已两天不在宫里,回来见四福晋在,笑嘻嘻地说“奴婢跟家嫂去庙里拜佛,给主子和您还有阿哥公主们都求了平安符,福晋若不嫌弃,腊月里戴着吧。”
毓溪欢喜道“都说民间的庙宇最灵,我怎敢嫌弃,你快请来给我。”
环春换了衣裳,小心翼翼奉来平安符,与四福晋说说宫外的趣事,毓溪入宫两年来统共没出过几趟门,就算在家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市井街巷的事她从来都不大知道,听得心神向往,环春便笑“四阿哥的宅邸过几个月就收拾好了,福晋搬出去后,就能时常去逛逛。”
毓溪摇头“路上人杂,遇见坏人就糟了,我可不敢一个人带丫头出门,除非四阿哥领我去。”
环春称赞道“娘娘总是说福晋是最最叫她放心的孩子,有您在四阿哥身边,娘娘什么都不操心了。”
毓溪欣然一笑,但很快有心事浮起,笑容渐渐淡去,呢喃道“总还有我做不好的事。”说着垂下眼帘,半晌才轻声对环春说“环春姑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环春忙笑道“福晋折煞奴婢了,福晋只管吩咐呀。”
毓溪又稍稍犹豫,终于开口道“能不能帮我劝劝额娘,让她劝劝四阿哥,早些纳侧福晋,哪怕侍妾也好,太子侧福晋又有身孕了,文福晋开春就要生,大阿哥三阿哥那儿也挺热闹的,就咱们家……他们疼我,可我也着急呀。”
环春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道“福晋安心些才好,至于奴婢可真帮不了您,主子再三说过的,不许奴才们议论这事情,连提都不能提的。”
毓溪一脸无奈,轻轻叹息“还是要我去说动四阿哥才有用,明年就说要给五阿哥选福晋了,一年一年,扎眼就过去了。”
与此同时,岚琪端坐在启祥宫暖中,门前帘子打起,太医进来屈膝禀告王常在的病况,果然是因恶露未排干净而引起发烧,并非绿珠揣测的那般王常在故意折腾,太医说若是一直不见好也很危险,这些日子且要小心照看的。
岚琪听着太医的话,不意瞥见僖嫔哆嗦了一下,她脸色苍白,似乎努力做出镇定的模样,反常的举止委实惹人怀疑,岚琪冷不丁问了声“你怎么了?”
僖嫔一惊,抬手想扶住边上的茶几,顺势就把茶杯推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十分刺耳,太医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德妃娘娘吩咐“好生照顾,皇上就快谒陵归来,王常在一向受宠,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赔不起。”
太医连连叩首答应,待退下后,岚琪让宫女们都离开,要绿珠守在门前别叫闲杂人等靠近,僖嫔见这架势,慌得不敢抬头看人,岚琪则冷声道“没有别人了,有什么话现在说还来得及。”
僖嫔颤巍巍抬起双眼,口中嗫嚅“德妃娘娘……”
岚琪眼中含怒,直直盯着她问“她分娩顺利,没伤太大的元气,你给她吃什么了,会无法排尽恶露?”
550 亲娘的贤德之名(二更到
僖嫔紧紧咬唇,撇过脸不敢看德妃的眼睛,可是身子却一点点软下来,又听德妃说“等皇上再来问你为什么,可就没这么好的耐性。…………”她身子一抽搐,终于顺着椅子滑下来,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娘娘,臣妾是鬼迷了心窍,娘娘……”僖嫔伏地哭泣,口齿不清难成言语,岚琪听得很不耐烦,但这事儿急不来,僖嫔不开口她就不会知道真相,唯有努力耐下性子,等她哭得停当。
僖嫔本以为她哭得可怜,德妃会说几句安抚的话,可人家就冷冷地坐在一旁看她哭,她本就没多少眼泪,再也装不下去,只能抽噎了两声道“臣妾没有给王常在吃什么,只是把那些助益恶露排出的药换成了普通的滋补药而已。”
“而已?”岚琪怒然,斥责僖嫔,“既然你知道去做这样的事,就一定明白会带来什么结果,如此愚蠢恶毒,现在还轻描淡写地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她若出了事,皇上会不把启祥宫上下查明白,你以为自己能逃得开?现在不过听太医说几句话你就在我面前露出马脚,你能抗得过皇上问几句?”
僖嫔被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说“臣妾只是、只是想让她不如从前好,把身子耗虚了,再也不能作威作福,臣妾会好好抚养十五阿哥。”
“皇上既然说好了,不论皇子公主都留在启祥宫让你抚养,你还要争什么,十五阿哥已是你名下的孩子。”岚琪叹息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非要置她于死地?”
僖嫔哀声道“难道娘娘不知王氏是什么品格的人,她才是这启祥宫里的主子,十五阿哥说是养在臣妾膝下,她身子好了一定容不得臣妾照顾孩子,万一孩子有什么闪失,她都能要了臣妾的命。”
岚琪皱眉道“所以你想把十五阿哥完全占为己有?”
僖嫔恨极了,捂脸哭道“她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昔日你若善待她,何来今日这些顾虑,我看她也未必敢对你不敬或施恶,是你自己心魔作祟罢。”岚琪长长一叹,“可她若因此一命呜呼,你以为自己就真的能留下十五阿哥?”
僖嫔疲软不堪,伏在地上哀求“若是王常在的身子能好起来,娘娘可否看在臣妾在宫里二十来年的份上,饶恕臣妾一回?”
论年纪,僖嫔还比岚琪大几岁,妃位和嫔位虽只一阶之差,尊卑却差了很多,更何况如今岚琪协理六宫,几乎已算得四妃之首,僖嫔在她面前低眉顺眼并不稀奇。而岚琪并非刻薄之人,眼下王常在还有得康复,僖嫔也因害怕而及时为她请了太医,若是王常在能没事康复起来,的确可以一笔带过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留着僖嫔,难保将来不再生出是非。
僖嫔见德妃不回应,向前膝行几步恳求“娘娘,臣妾再也不敢了。”
岚琪却忽然说“也许你从来都不敢,只是稀里糊涂做了别人的刽子手。”
“娘娘?”僖嫔似被说中一般,生怕又从嘴里漏出什么,惶恐地捂住了嘴。
“是不是?”岚琪见她如此,便晓得自己猜测的错不了,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怂恿挑唆,才会让僖嫔做下这种事,以她的心智怎能想到如此高明的办法,更重要的事,她根本没有过生育的验,不会懂得这么细致。但岚琪并不想揪出她背后的黑手,对自己来说,有这么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旁遏制王常在,是为她省麻烦省心的好事,她从来不用担心王氏会过度嚣张,王氏一旦没了分寸,不用自己出手,宫里有的是一双双想要掐死她的手。
至于宫里人都觉得王常在是横着走的,多半还是她们嫉妒卑怯的心思作怪,夸大了对王氏看待的眼光,在岚琪眼中,王常在是个聪明人,一年一年的沉浮摸索中,她已在宫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自己固然不喜欢她,也并不讨厌她。
“这件事就到这里,我不会告诉皇上,可你要小心,不能做好别人的刽子手,别人就该杀人灭口。”岚琪站起来,稍稍俯身冷地对僖嫔说这些话,吓得僖嫔双目圆睁。
岚琪又道“皇上把她放在启祥宫,是因为信任你,她好一日你便好一日,外头嫉妒冷眼都是冲她去的,你为何不安逸地坐享其成?僖嫔,那么多年了,你还看不透这宫里的门道。自己作死也罢了,给别人做刽子手若还最后再搭上性命,何苦来的?”
僖嫔眼神发直,一点点垂下头去,像是整颗心被剖开露给德妃看得清清楚楚,她已无话可说了。
“好好照顾她,皇上回銮后必然会来启祥宫看望她,到时候你也在跟前,母子平安都是你的功劳。”岚琪微微一笑,“太后已说要给你赏赐,辛苦这一年了。”
僖嫔轻轻啜泣,可再要开口时,德妃已从身边走过,外头一阵动静,她踉跄着爬起来看,只见德妃娘娘是径直离开启祥宫,并没有去探望王常在,她才想起来王常在烧得不省人事,看了又如何。身子抚着门框软下去,自己的宫女手忙脚乱地来搀扶,等她坐定了,便有人问“娘娘前头吩咐预备轿子,这会儿咱们还去不去长春宫了?”
“不去不去。”僖嫔惊慌失措,长春宫三个字堪比阴曹地府,她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语,“她们太恶毒了。”
且说永和宫的暖轿从启祥宫回去,顺道路过长春宫门前,彼时岚琪正好不意地掀起帘子透气,恰好见惠妃的殿映入眼中,想到僖嫔方才的恐惧,眼底浮起几分鄙夷,一个注定不会有所作为的汉人妃嫔,也值得某位这样劳师动众?
岚琪虽没有证据就是惠妃挑唆僖嫔下手害王常在,可这一年她明着照顾启祥宫的一切,知道袁答应自以为是的以好姐妹身份见天跑去和王常在亲昵,而这两年来袁氏王氏的恩宠平分秋色,但论皇帝的喜欢,袁答应不见得要嫉妒王常在,但岚琪翻过内务府的记档,她们虽时常留宿在乾清宫,可床笫之事数得过来。
同样的境遇下,王常在有了身孕而袁答应一直再没什么好消息,以她们暗下水火不容的关系,袁答应昔日能害王常在不孕,今日就也能挑唆僖嫔下手害人,而袁答应随惠妃住了那么久,看着惠妃“言传身教”,怎么能不学会几下害人的伎俩。
她时常觉得,玄烨看起来几乎不管后宫的事,可眼下的一切,却又都从他的手里来,他随手翻几块绿头牌就能改变后宫的局势,看似是女人之间自己的较量争斗,实则所有人的命运,都在皇帝手里。
每每想到这些,岚琪浮躁的心就会安逸,也是这两年,渐渐不会再随便吃醋的原因,虽然她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对玄烨的感情淡了,可无意识地动不动就去查内务府的记档,那淡淡的不甘心只有自己明白,连玄烨都训过她“在你眼里,朕就那么不知保养?”
而王常在被查出有身孕,岚琪当着皇帝的面与太医一道查日子计算孕期时,太医宫人散去后,玄烨还忧心忡忡地对她说“若是那晚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是你?万一你又有了,怎么办?”
皇帝的话并不虚伪,虽然王常在和袁答应得宠,那也是相比较而言,其他妃嫔并非一概被皇帝忘记,永和宫更是时不时就会来,而玄烨每次来,只要她身子没有不自在,就都免不了一夜欢愉。只因都在热情似火的年纪,岚琪才会担心皇帝是不是夜夜与人欢好,才会隔三差五就去查那些事,可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这个年过三十的人时常承恩雨露,她曾在酣畅淋漓时随口问过一句为什么,玄烨说没什么道理,很自然地就会想她。
这些都是私房密语,对清心寡欲的布姐姐不能说,岚琪只在妹妹进宫时和她悄悄讲,岚瑛如今已是风韵十足的美妇人,正保养身体想要再得一子一女,听姐姐说起这些事,直笑得面若桃花,对岚琪说“依我看,他们到这个年纪,世上好的坏的都看透了,新鲜刺激不过是调剂,还是身边温柔体贴的最最惬意。莫说男人瞧见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