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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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把他留在京城委以重用,可惜却在上京途中病故。朕痛心失去人才,更不得不加紧把她女儿给太子娶进门,这才要扶起来的一派势力,可不能半途而废。”
岚琪怔怔地望着玄烨,抿着嘴不发声,刚刚皇帝寥寥百字,说得讲得可都是朝政,虽然岚琪现在越来越习惯玄烨偶尔不意地跟她提几句,可她自己不能失了分寸,皇帝讲的时候多嘴谦辞一句,是本分。况且刚才不意挑起这个话题,就是她自己,已错在前头了。
而玄烨见她神情略紧张,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便笑着猴上身来说“听过便是了,你那么笨,也记不住的。”
“是,笨得记不住。”岚琪娇然一笑,但还是认真讲,“皇上先告诉臣妾给太子办婚礼的日子,其他的和臣妾不相干。”
“拟定五六月里,具体日子,钦天监会到宁寿宫与太后一道挑选,那时候你就不必前去,权当避嫌。”玄烨心里已有了算计,一一吩咐岚琪如何做,让她等圣旨下,由太后指派手这件事的人后,再和荣妃忙活不迟。早年纳侧福晋都是裕亲王福晋帮忙,这次是正立太子妃,必然要由太后出面,岚琪她们也不过是给太后打打下手。
岚琪都是多心说“皇上改天去景阳宫坐坐,亲自告诉荣姐姐吧,每回都是臣妾传话过去,荣姐姐心里难免有想法,上回您也说了,荣姐姐劳苦功高。”
玄烨答应下,又因许多事要等做起来了才能商量,现下没什么可说的,正好环春过来禀告,说公主们让她来问问皇阿玛,反省好了能不能出来玩了,当爹的立时心软,赶紧把心肝宝贝们叫来,哄着她们向额娘赔不是。温宪年纪大些有架子了,小宸儿则黏得玄烨爱不释手。
岚琪问温宪为何与姐姐打架,温宪起先不肯说,她又问小女儿,宸儿却望着姐姐,憋了半天躲在阿玛怀里娇滴滴地讲“姐姐不让说。”
玄烨怕岚琪生气,温和地问大闺女“有什么不能说的,阿玛也在这里,难道怕额娘发脾气揍你?”
温宪笑着摇头,反而贴心地跟岚琪靠近些,但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因为四皇姐欺负温恪,我和妹妹根本没说她是什么贵人的女儿,不配和我们玩的话,这些话是她骂温恪妹妹的。因为妹妹弄坏了她喜欢的钗子,她就骂人了,我听不下去和她争辩几句,然后就打、打起来,额娘,是我错,的确是我先动手的。”
小宸儿在玄烨怀里对岚琪说“四皇姐打姐姐,我才咬她的,额娘我以后不咬人了。”
岚琪哭笑不得,对玄烨道“乳母说,她们俩骑着恪靖撕打,恪靖到底是做姐姐的,虽然打起来了大概也不会对她们动手,这俩小丫头了不得,皇上您没看见恪靖狼狈的模样,旁人都不信十六岁的大姑娘叫她们俩小东西欺负了。”
小宸儿一本正对父亲说“皇阿玛,四皇姐扑过去要打姐姐,自己绊倒了,我就冲上去咬她了。”
哄着女儿们,玄烨自然无所谓这些事,教导她们以后不许如此,便算过去了,但等女儿们离了,私下问岚琪“难道温恪在翊坤宫,一直受欺负?”
585 觉禅贵人很奇怪
“宜妃大大咧咧,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岚琪应道,“只是恪靖性子傲一些,金枝玉叶的,这样也不算过。姐妹之间偶尔发生口角,臣妾以为恪靖未必存心刻薄妹妹,大概是心爱的东西被弄坏了,一时着急而已。偏偏碰上咱们家的混世魔王,眼里揉不得沙子,这就打起来了,要说恪靖一个大姑娘还打不过妹妹吗,一定是觉得不好对妹妹们下手,到底是个懂事的孩子。”
玄烨笑道“你对别人的孩子倒是宽容,做什么动不动拿藤条吓唬自己家的宝贝?”
“皇上难得来一趟,觉得她们如珠似宝,怎么也爱不够。您若与她们日夜相对,臣妾尚且是吓唬吓唬不曾真碰过他们一手指头,您大概早就招呼上去了。”岚琪恨得牙痒痒,“您以为带孩子,就那么容易。”
“辛苦你了。”玄烨一声辛苦,自然少不得毛手毛脚,而怀里的人也十分矫情,欲拒还迎,口中还要拈酸吃醋,问皇帝,“前几日连着招幸了两位新人,花骨朵一样的人儿伺候在身边,怎么还来永和宫腻歪?”
玄烨早听惯了这“虚情假意”的话,最好的回答便是把她化在自己身下,一夜春光烂漫,她就什么都服帖了。
自然柔情蜜意之外,彼此都会为正事奔波,玄烨照岚琪说的,将太子立太子妃的事也亲自去告诉了荣妃。除此之外,还走了一趟翊坤宫,久违地出现在宜妃的屋子里,把她吓得不知所措,幸好每日照着体面打扮整齐,不然圣驾突然而至,她若一身狼狈随便的模样,一定要后悔死了。
而皇帝到翊坤宫,与她说的是盛京老家的事,讲了些不痛不痒的闲话,夸九阿哥最近念书用功,临摹的名画惟妙惟肖,即便背书悟道不如兄弟们,也有他自己一技之长,又与兄弟友爱和睦,夸赞宜妃教导有方。送来各色珠宝首饰,权作奖赏。
宜妃倒是实在,恭送圣驾离去时,含情脉脉与玄烨道“臣妾不缺珠宝首饰,还请皇上得空时常来坐坐,哪怕喝杯茶说两句话,也算是对臣妾莫大的恩赏了。”
玄烨自然客气,宜妃算得上是他手中成功的“宠妃”,只是如今年华已去,自然有年轻更合适的来替代她。早些年宜妃还不大安分,这两年算得叫人省心,加之今日来见两个女儿,恪靖对温恪很是照顾,至少他眼睛里看着还算真,岚琪也说平日里姐妹俩好好的,梁总管也没提过翊坤宫里温恪公主受虐待,可能那天打起来真是温宪太冲动,便更没有顾虑了。
皇帝一走,宜妃浑身如春回大地,这只是来坐一坐就让她心满意足,若是哪日在翊坤宫留宿,她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模样。可是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衣服遮掩还看不出来,腰上早是松松垮垮的皮肉,今天突然见到皇帝也是心中惴惴,这会儿兴奋劲过去后,便站在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腰,对身旁桃红抱怨“是不是该清减些了,皇上方才也说我瞧着饱满圆润,是不是真的胖了很多?”
桃红笑道“宫里还缺一两个身材窈窕的人吗,皇上若是有心眷顾娘娘,自然不是为了您的身子,好歹也是伴了二十来年的人了,您该惦记着和皇上多说说话,那上头的事儿,您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十几二十岁的身子呀。”
宜妃却怨地说“可是他还见天往永和宫跑,你也瞧见了,德妃她皮肤又好身段又好,打扮又不爱浓妆艳抹,大家一起坐着时,她真是看起来比我们小很多,我都快赶上荣妃她们了,可我比她们小好几岁,比德妃还小些呢。”
桃红唯有安抚主子“您要学着德妃娘娘多容易,可皇上认得的是翊坤宫的宜妃娘娘,您变成了其他人,皇上见了您都要纳闷呢。”
宜妃叹息“也是也是,都二十来年了,我再傻乎乎的看不透,他才真要厌弃我。”
桃红又笑道“皇上今日来,好些话是问了公主的事,奴婢估摸着恪靖公主也十六岁了,接下去就该是商议公主的婚事,也许这阵子少不得要来和娘娘说说话,奴婢每日将您打扮得精神漂亮些可好?”
宜妃虽然欢喜,可是到底空欢喜一场,皇帝那日来过后,就没再见过踪影,王常在有着身孕,袁答应也似渐渐被厌弃了,旧年入宫的新人渐渐浮上来,内务府的绿头牌流水转,钟粹宫的陈常在和隐没在那院落里的王官女子,也终于常在乾清宫出入,有个宫嫔模样了。
小王氏自从体面地出入乾清宫后,众人才真正察觉这位江南小美人的姿色,的确是将她的堂姐比下去了,怪不得王常在如此容不得堂妹。她们虽然地位上有些许差别,可一个常在也实在高贵不到那里,同一个家族出来的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背景,堂妹姿色上乘,她当然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威胁。
不过那阵子,新人虽在乾清宫频繁出入,可宫内热闹的话题,却不是她们如何博得圣宠,而是元宵那日皇帝下的圣旨,选定了瓜尔佳氏的女儿为太子妃。圣旨拟定太子与瓜尔佳氏五月完婚,婚后入主毓庆宫,自此东宫将真正有女主人了。
内务府也在皇帝的授意下,要将毓庆宫内殿重新修缮一番,侧福晋本欲主持这件事,可内务府来的人却客气地对她说不必了,皇帝已把毓庆宫里所有的事都托付给太后,太后此番亲力亲为,侧福晋她们只要看管好自己的事便足够了。
想想这些年来,毓庆宫里事无巨细都是侧福晋一手掌管,文福晋这位堂妹入宫后,虽说是为她分担,可她除了勾去太子的心和魂魄外,根本没管过屋子里的事,侧福晋用心为太子料理一切,到头来太子不喜欢她了,连皇帝也一夜之间剥夺她手里的一切。大概等到五月太子妃进门,她除了膝下两个儿子,就将真真一无所有,甚至太子妃还是他们的嫡母,若是抢了去,她也无话可说。
强烈的怨念,几乎从毓庆宫弥散到整个皇宫,或许是侧福晋怨艾深重,也或许是宫里的人看得多想得多,这般光景下,都能明白侧福晋又多委屈多无奈,私下里拿毓庆宫里的事当笑话说。一个个都是不被皇帝眷顾的女人,如今看着毓庆宫里同样的悲剧,不生怜悯之心,反而有几分快意,好像自己的不幸旁人若也如此,她们就觉得心里舒坦平衡些。
但太子的事,毓庆宫的事,终究容不得旁人多嘴干预,在太后的主持下,毓庆宫的修缮渐渐进入正轨,太子的婚礼大事小事开始筹备,到底是东宫的婚礼,与诸位阿哥的规格都不一样,岚琪手时看那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太后却告诉她,当初皇帝与赫舍里皇后大婚,那才是真正花钱如流水一般,那时候朝廷还紧巴巴的不算宽裕,可是太皇太后说一定要为皇帝举行最盛大的婚礼,为新君立下威严,那一场婚礼,就连不管是的太后都跟着忙前忙后,可如今想来,竟只记得花钱了。
自然,因太子婚礼耗费巨大,宫内出入的物件大多有丰足,一些实在多出来用不上的,太后回分赏给各宫,岚琪这边时不时有东西送入永和宫,她便请姐妹们过来挑些喜欢的带回去,钟粹宫里几位,延禧宫里几位都没落下。
那日敏常在带着敦恪公主来,小公主虽长大不少,可跟在姐姐们身边就是个小娃娃,温宸自己是跟在姐姐屁股后头的妹妹,所以特别喜爱比她小的妹妹,一旦见了就撒不开手,把妹妹们带在身边,跟娃娃似的照顾着。
岚琪和敏常在在屋子里坐,只瞧见窗外头圆滚滚的小敦恪跟着温宸满屋子跑,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姐姐”,岚琪不禁道“可惜温恪养在翊坤宫里,她们姐妹不能常见面,温恪自己好像还不懂她有个妹妹在延禧宫里养着,还有个哥哥在我这儿养着。”
敏常在淡淡一笑“只要宜妃娘娘对她好,往后公主大了总会明白的,臣妾不担心。”
岚琪颔首“你这样想再好不过,前几日孩子们打架的事,我还想问你听见什么没有,不要误会了翊坤宫里的事,我倒是一直派人看着的,宜妃她对孩子们都不大尽心,不管是你的女儿,还是她自己的儿子,放羊似的养在宫里,她不管也就没什么对他们好不好的了。你且安心。”
敏常在颔首道“她若是不好,只怕娘娘早就为孩子做主了,臣妾知道自己不必费心,娘娘一定什么都为臣妾着想到了。”
岚琪则笑“你心里敞亮明白,我更没有顾虑。”
两人说会儿话,底下宫女来说觉禅贵人礼佛罢了这就过来,敏常在往窗外望了一眼,轻声对岚琪道“臣妾冷眼看了好些日子,觉禅贵人对八阿哥,真是很奇怪,娘娘您要留心。”
586 做多管闲事的事
岚琪心中有数,那回觉禅氏在阿哥所与八阿哥说话的事,敏常在转身就来告诉了自己,她到底是忠于自己的,虽不明白自身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她如此崇拜,可她一心一意都在自己身上,略略发现觉禅贵人的异样,就来永和宫禀告,更提醒自己要小心。
无形中,敏常在成了延禧宫里盯着觉禅贵人的存在,岚琪无心利用她,她却自然而然坐上了那个位置,而近年来皇帝身边大多汉家女子,她也不大出现在乾清宫了,或许是玄烨也看到她对于恩宠的冷漠,他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怪脾气,不然昔日觉禅氏那般绝色却冷漠的美人,他怎会说撂下就撂下了。
“温僖贵妃逝世前后,十阿哥时常来延禧宫和觉禅贵人说话。”敏常在说道,“臣妾大多是回避,但偶尔会听见十阿哥说的,前几日十阿哥来,就说起如今九阿哥十一阿哥也都和八阿哥走得近,十阿哥觉得自己要被忽视了。臣妾听见贵人安抚十阿哥说,他们兄弟都玩在一起,和睦友爱才好,八阿哥不会忽视他。这话听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臣妾心里奇怪的是,觉禅贵人她明明好像很不喜欢八阿哥。”
同样的话,胤禛也反复对自己说,岚琪静静地听着,敏常在继续道“自从四阿哥离宫后,贵人再给八阿哥送东西,都是由十阿哥的手,十阿哥哪有四阿哥那么可靠,似乎是八阿哥觉得不稳妥,让贵人别再给他送东西,相反是八阿哥得了什么好的,都会让十阿哥送来。有一回送来的是把阿哥临摹的古帖,臣妾追着敦恪无意中到了她窗外,看到贵人扬手一撕,就把那字撕了。”
这话听得叫人心生反感,做母亲的何至于此?而杏儿和觉禅氏无冤无仇,没必要编排瞎话诬陷她,更何况类似的话胤禛也讲过,而她却没对杏儿讲过,两边一样的话语论调,那真是不用再质疑了,岚琪心里笃定了,八阿哥是觉禅贵人手中一枚棋子。别人忧心忡忡,唯有她心中淡定,觉禅氏利用八阿哥,是要一点一点“凌迟”惠妃,相反八阿哥什么样的前程,与她毫不相干。棋子的命运,都一样。
“比起我来,你自己要小心些,她是绝顶聪明的人,未必不察觉你对她的关注,也许她是不在乎你来告诉我,也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情意。”岚琪语重心长地说,“可人是会变的,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你若一心一意为我,却因此受伤害,我会很难过。我所想看到的,是你和孩子快活的过日子,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由衷的心愿。”
敏常在温婉一笑,点头答应了。岁月的沉淀,越发褪去她当年身为奴婢的卑怯感,虽及不上岚琪的大气高贵,可一言一笑颇具风韵,加之心中宁静淡泊,叫人看着就舒服,杏儿的蜕变,真真是岚琪所见最美好的事之一。
是日因温宸不愿小妹妹走,硬是将敏常在母女留到了傍晚,可等到阿哥们下学,胤祥却单个儿从书房回来,她禀告二位母亲说“十四弟跟八哥去了长春宫,还有九哥十哥十一哥他们一道。我因为肚子不大舒服,想早些回来歇着,就没跟着去。”
岚琪听着,示意杏儿去照顾一下十三阿哥,敏常在稍稍犹豫后,还是起身来亲近自己的儿子,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外带去,温和地问着“是不是吃了凉的东西?”
而这一边,岚琪吩咐绿珠玉夜里去长春宫把十四阿哥接回来,但惠妃为人谨慎,十四阿哥年纪小,恐怕会派人亲自送回,若是那样就顺着惠妃的意思,让她们灵活应变。
环春则不乐意,问着主子夜里要吃什么,或做什么招待敏常在,嘴里忍不住就嘀咕“长春宫可是虎穴狼窝,娘娘往后还是别叫十四阿哥去那里了。”
岚琪知道她恨什么,自己何尝不恨,但当年的事是明珠一意孤行,惠妃也被蒙在鼓里,虽然她们脱不了干系,但胤祚到底不是真正死在她手里,惠妃那样谨慎的人,更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岚琪虽恨她,还不至于怕她下毒手。
“孩子若在长春宫有闪失,惠妃自身脱不了干系,她不会这么傻。”岚琪不以为意,反劝环春,“皇上说八阿哥聪明好学,胤禵跟着兄长渐渐勤于功课,他不像胤祥那么自觉乖巧,若是有一个兄长引导,并不是坏事。”
“可十四阿哥若自此和四阿哥生分了怎么好?”环春似乎忧心已久,很不乐意地说,“现在四阿哥难得来一回,他们兄弟俩见了,四阿哥总是板着脸问功课,十三阿哥还好,十四阿哥怕哥哥,每次一紧张就结结巴巴,少不得被四阿哥训斥几句,如今就已不愿与四阿哥亲近了。”
岚琪却笑道“昨晚去伺候他安寝时,还拉着我说,要去四哥家里玩儿呢。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会生分,有我在呢。”
环春见主子这般说,自己再强调也没意思,但是对于阿哥们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在意。这两年不知不觉的,八阿哥越发在兄弟之中崭露头角,皇上从不吝啬对八阿哥的褒扬,几乎是八阿哥一人撑起了长春宫的体面,惠妃能在人前昂首提胸,全赖皇上时不时地夸奖她教子有方。如今想来,当初惠妃不惜一切代价要抢到这个孩子,还真是值当了。
正月二月一晃而过,三月阳春衣衫清减时,从那静谧的院落里传出好消息,王官女子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岚琪和荣妃翻查内务府的记档,毫无偏差,派太医查看后,拟在十月分娩。岚琪为她增加了一个可靠有年纪的嬷嬷去照顾,其他待遇便再无增减。
可是私底下,却将梁公公叫来,吩咐他道“王氏虽低微,可腹中是皇上的血脉,容不得旁人欺侮。内务府时常背地里碍着王常在的淫威克扣王官女子的分例,你且派人告诉内务府,从前我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往后他们再敢克扣,就是虐待皇嗣了。此外照旧像从前那样看顾着,别让人冲去欺负她,王氏很能忍,她轻易不会开口说自己的苦楚,咱们就要多费心了。”
这些事一点儿不难,梁总管满口答应下,但多嘴问了德妃娘娘一句“娘娘对王官女子,很是眷顾,叫奴才看,不如让她们自己搅和去,您不管也没什么错。”
岚琪则笑道“与她说过几次话,是在正道上努力好好过日子的人,很叫人心疼。不论是谁,有难时若得人搀扶一把,再如何辛苦,也会对世间存有希望和念想。相反若一味的暗无天日,在泥沼里挣扎的时候看着一个个走过的人都对她视若无睹,一旦绝望了,什么善心良心都会变,我如今多费心一些,可以避免将来许多麻烦。”
梁总管佩服道“娘娘实在深谋远虑。”
岚琪却笑“大概旁人会觉得我多管闲事,皇上兴许都这么想,可是为皇上当这个家,更想把这个家当好,多管闲事才是我的本职,若不然像宜妃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