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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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管佩服道“娘娘实在深谋远虑。”
岚琪却笑“大概旁人会觉得我多管闲事,皇上兴许都这么想,可是为皇上当这个家,更想把这个家当好,多管闲事才是我的本职,若不然像宜妃那样自自在在过日子,哪个不愿意?我自己都不觉得烦,你们就别操心了。”末了还叮嘱梁总管,“这话不许对皇上去说,显得我显摆自己多贤惠似的。”
这话到底还是白嘱咐的,梁总管怎么会不跑去皇上面前献殷勤,哄得皇帝很高兴,一整天都乐滋滋的,夜里若非走不开,大概又要跑去永和宫与人腻歪。相反对于王官女子有身孕,皇帝倒是淡淡的,这宫里多少女人为他生过孩子,好些只是一夜贪欢的结果,孩子固然珍贵,未必每一个都是他期待着来到人世。每每如此,他暗下会安抚自己,至少证明他没有年华老去,依旧健康强壮。
可皇帝不在意的事,却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启祥宫里王常在气得脸色发白自不必说,宫内其他答应常在,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汉家女子入宫以来,袁答应生,王常在生,如今连个提鞋都不配的小王氏都有的生,她们这些正选秀入宫的却毫无建树,甚至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这日子一天天的熬,怕是永远都没有出头日。不知怎么的,怨之余,竟都跑来钟粹宫挑唆同是汉家女子的陈常在,言语犀利刻薄,听得端嫔连连皱眉,打发了一拨人之后,再不许她们进钟粹宫的门。
相反这些日子也时常出入乾清宫的陈常在却毫不在意,端嫔私下问她时,她只含笑说“刚入宫时,臣妾和王姐姐说好要在一起互相照顾,可是进宫第一天就看到她被王常在立下马威,臣妾当时就背叛她了。之后求得德妃娘娘照顾,将臣妾送来您的身边,这一年来王姐姐那里的是是非非您也知道,臣妾一面心中愧疚,一面又觉得做了对的事,臣妾是不在乎什么恩宠的,只要太平就好。娘娘放心,王姐姐若能好,臣妾真心为她高兴,别的不会多想。”
端嫔转身将这些话悉数告诉了岚琪,岚琪道“我早与她说过,若叫钟粹宫不安生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587 她像孝昭皇后(三更到
彼时端嫔笑道“布贵人是否与你说过,咱们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年纪比纯禧端静还小,要不是皇上如今终于招幸她,陪在身边就跟闺女似的。”
岚琪则与她说,等陈常在有幸怀上皇嗣,将来生得一男半女才真正是孩子,将来她一定想法儿让皇上把孩子留在钟粹宫,好让钟粹宫里的姐妹能有个孩子解闷,端嫔长吁短叹说“你这样细心周到,我们几个能在钟粹宫舒舒坦坦过日子,全仰仗你费心。”
而岚琪费心的事,又何止这些,自从太皇太后仙逝,她一点一滴接手这宫里的事,从起初茫然无措,到眼下精明能干,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光是学着看那些名目繁多的账目,便熬了多少个日夜,就连荣妃渐渐放手一些事,也是感知到岚琪的日益强大,自叹弗如下才心甘情愿退居二线。
可纵然如此,永和宫的光芒依旧不刺眼,不论皇帝多宠爱德妃,不论她将六宫的事料理得如何滴水不漏,人们眼中所见的乌雅岚琪,永远那么低调温柔,只要不触碰宫规底线,只要不要做违背正道的事,谁都能从她哪儿得到一个笑脸。可大多数人会自卑会胆怯会不甘心,即便永和宫大门敞开着,也少有人敢真正亲近她。
四月里,毓庆宫修缮完毕,昔日皇帝督促兴建的殿,里里外外装点一新,岚琪和佟妃、荣妃、惠妃、宜妃几位随同太后前来查看,将太子妃日后所居殿一一看过后,又至侧福晋和文福晋的殿内。
二位侧室屋内的装点陈设果然简朴一些,不敢比着太子妃的尊贵,太后坐在侧福晋的屋子里,搂着皇孙与她们道“太子妃年纪虽小,却是家中长女,她底下还有两个更年幼的妹妹,在家一向替双亲教养兄弟姐妹,旧年才失了父亲,半年来协助她额娘料理家中事务,并非是那闺深处不谙世事的娇小姐,你们不要当她年纪小就好欺负。”
侧福晋和文福晋闻言,忙一道屈膝回话,誓言会忠心伺候太子妃,绝不会生出欺侮之事,太后很不客气,索性把话说全了,叮嘱她们“你们俩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我隐隐有所听闻,往后有了太子妃,可要知道收敛,若不然她拿家法规矩治你们的罪,早几年陪着太子的脸面也就算完了。”
这话唬得两位侧室十分紧张,宜妃在一旁笑道“太子妃真是万般宠爱在一身,还没进门太后已费心为她周全,臣妾瞧着两位侧福晋一向端庄稳重,太子妃既是出自名门世家,必然也端得尊贵,心胸宽广,您就别操心了。”
侧福晋深深俯首道“妾身谨遵太后教导,日后必然悉心服侍太子和太子妃,不敢有半分怠慢和僭越,若有不懂不足之处,还请太后多多垂训教导。”
太后见侧福晋心悦诚服,也不再为难,温和叮嘱几句毓庆宫相关事宜,便不久留。与五人一道离开后,在门前就要她们散了,说宜妃几人在西六宫住着,不必一道往宁寿宫走,却将佟妃留下,让她到宁寿宫有话说。
荣妃与岚琪在宁寿宫门前便辞过太后与佟妃,同行几步,荣妃问岚琪“你猜太后找佟妃妹妹说什么话?”
岚琪知道荣妃的心思,她该是怕佟妃会渐渐接手六宫事务,日后再擢升贵妃,自然是代掌凤印,届时宫里也许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来管家务事,荣妃眼下仅有的些许权柄,恐怕也会被收回。这不只是荣妃现在担忧的事,早年起随着宫内是是非非,她就从没放下过。
她且笑“佟妃妹妹性子太柔弱,但咱们宫里总要有一个出身尊贵的来做主,放眼宫内如今无人能出其右,不论她是坐贵妃位还是皇贵妃位,宫里的事可不能少了咱们的,姐姐别想偷懒了,咱们可没有好命像宜妃那样清闲。”
荣妃心里一定,乐得岚琪说这明白话,便欢欢喜喜与她散了,而此刻宁寿宫内,太后果然在询问佟妃有关协理六宫的事,佟妃如岚琪所料,婉言谢绝,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安安生生守着储秀宫,守着家族和姐姐的体面,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那日佟妃离开宁寿宫后,转到岚琪屋子里坐了坐,姐妹俩将这些事说了,一直等傍晚阿哥们回来,连带把四阿哥也叫进来,好让佟妃瞧瞧与他说说话。
胤禛向来敬重佟妃是养母的亲妹妹,早年与佟妃也十分亲近,佟妃问了好些他家里的事,提起待产的李侧福晋,佟妃心疼道“这一胎可要小心些了,可我瞧着你和毓溪是多子多孙的命相,将来孩子若是多了,府里忙不过来,又不好叨扰你额娘,我在储秀宫很清闲,把娃娃送来我照顾也好。”
这样的话大多是面上的客套亲近,胤禛乐得满口答应,待之后散了,谁也没把这事儿记在心上。
时间一晃而过,五月太子大婚,迎娶太子妃的排场果然与纳妾不同,更是之前几位阿哥的婚礼无法匹及的豪华,宫里宫外前后忙活数月只为一场婚礼,可谁晓得太子婚礼不过三日,皇帝就带太子和诸皇子离开皇城巡视京畿附近乡镇,两三日才回来。
太子妃才进门,还没等到九日回门,就和太子分开了,虽然朝务重要,可皇帝也太着急,为此太后不得不当众安抚太子妃。可太子妃却十分懂事,稳重地应答“臣妾与太子长长久久,不争朝夕,但国家大事黎民苍生,一时一刻都不能耽搁。臣妾在家时便听说,皇阿玛日理万机昼夜不歇,太子既是储君,也必然以朝政为重,臣妾不敢牵绊太子。至于毓庆宫内一切,从今往后,臣妾会好好为太子料理,请皇祖母多多提点。”
彼时宫内有脸面的妃嫔,和诸位阿哥福晋都在场,她们都阅人无数,太子妃的高贵稳重、大方从容,直叫人不敢相信她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不知瓜尔佳氏家里如何调教出这么有气度的孩子,可惜她父亲旧年病故,不然朝堂必然有一股新势力要迅速崛起,而太子有如此贤内助,毓庆宫的不安,也该自此平息了。
那日众人在宁寿宫散了后,岚琪根本没想到太子妃会先到永和宫来拜会,甚至向她行了大礼。岚琪也分不清该不该受礼,却拦不住太子妃跪拜,待二人都落座,她竟头一回面对小辈有些不知所措。但身份地位的不同,也的确影响着所有人的态度,与早年两位侧福晋不一样,而今的太子妃,不只是毓庆宫的女主人,更是未来的国母。
太子妃说话简单利落,特地来永和宫拜会德妃,也是虚心求教,说将来愿意为德妃娘娘分担后宫事务,不敢说什么要做主的话,就想从点滴学起,好早些熟悉皇家的一切。
岚琪彼时只是敷衍应付,回过头与布贵人私下议论时,不禁道“以为她很稳重,可这份稳重里,还是有几分失分寸的。虽然她说的话都在理,看着无可挑剔,但再仔细想一想,多心多事的人,就能挑出不好听的话,我虽不要挑她的错,可我就是多心的人。”
就连布贵人都点头道“她着急当家做主,反过来,不就是那话?”
姐妹俩心领意会,那些话不能说出口,但太子妃似乎没意识到,她若再继续处处以禁城未来女主人自居,就该有人说她盼着皇帝离世,好奉新君即位。
布贵人更道“我还没正瞧过太子妃的模样,可是听你说她的言行举止还有那性子,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岚琪一时不解,笑问像谁,布贵人笑道“像孝昭皇后。”
“姐姐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岚琪脑中一个激灵,且笑,“到底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大抵做皇后的人都要有这份气度。”心中则想起孝昭皇后与玄烨的情感悲剧,就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太子妃,能不能人前端得稳重大方,面对太子时,只做一个体贴的小娇妻,这其中的冷暖,唯有太子自己体会。
三日后,皇帝携太子与诸位阿哥回銮,路上兄弟几人随太子一道骑马,三阿哥说家里摆了酒席请众兄弟去,五阿哥说三嫂太厉害,还是四哥家里好,三阿哥也不会生气,反而与他们一道说笑家里的母老虎。众人又请太子一道,太子欣然前往,说等送皇阿玛回宫后,就来凑个热闹。
待圣驾回到皇城,太子侍奉父亲到乾清宫后,便回毓庆宫洗漱更衣,已对父亲提过要去三阿哥府里,父亲很高兴,还赏了几坛酒让他带去,太子回来吩咐下人准备些什么好让他带去,并问太子妃“有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三福晋的,叨扰他们家里一场酒吃,该谢谢她才好。”
一旁侧福晋忙道“前日太后赏臣妾一对富贵双喜流苏,臣妾平日也不爱用流苏,太子不如带去赠给三福晋。”
太子才要点头,太子妃却在一旁责备侧福晋“太后所赏之物,岂能随意转赠,你自己收着就好。”一面就冷下脸,让侧福晋和文福晋都退下。
太子没计较,穿戴齐整要出门时,太子妃却道“太子往后还是不要时常出入阿哥们府上才是,您是东宫储君,他们必然不能像其他手足那样对待您,臣妾以为他们邀请您不过是客气,你去了他们反而碍手碍脚,落得背后闲话。”
588 暖着江南还是其次
“背后闲话?”太子显然不悦,念妻子年轻,并未动怒,只是负手而立,口中笑道“你年纪小小,人情世故却看得极深,可你是不是太多虑,我们兄弟几个一道长大,彼此都知道脾性,他们既然邀我同往,岂会觉得碍手碍脚。”
太子妃漠然一笑,平和地对丈夫说“大阿哥离宫数年,三阿哥四阿哥也搬出去一年有余,太子深居宫中怎知世间险恶,外头花花世界一浸染,心思念头可就要变了。太子可以不信臣妾,但臣妾相信,去过一两回,将来您自己就不爱去了。”
“这样的话,往后你还是少说为妙,外人听去或皇阿玛听去,便是你挑唆我们兄弟不和,你身为兄嫂如此行径,恐叫人寒心,太子妃的尊贵稳重何在?”太子心生怨怼,懒得再与妻子废话,索性叫来侧福晋,问她拿了那一对富贵双喜的流苏,好送给三福晋。
太子既离,侧福晋不愿在太子妃跟前扎眼,可太子妃却喊住她,另将文福晋也叫来,高高端坐上首,疾言厉色地叮嘱她们“不要轻易与阿哥福晋们走得亲近,更不能为了博宠一味顺应太子的心意,你我陪在太子身边,要紧的是扶持太子历朝廷大事,学得一身治国齐天下的本事,岂能每日懒散闲逸,虚度光阴?若是叫我听见你们哄骗太子安于享乐,定不轻饶。”
侧福晋二十来岁了,文福晋也比太子妃年长,却叫一个十三岁的丫头训得灰头土脸,两人退出来后都闷了半晌不说话,侧福晋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文福晋却又凑过来冷地笑着“我这种虾兵蟹将,姐姐往后还是不要放在心上,叫我说太子妃又如何,她坐得上去也拉得下来,先帝爷还废了原配呢,太子妃换人有什么稀奇的。姐姐且努力一把,妹妹我泡了好茶,等看您的好戏。”
侧福晋恶狠狠地瞪着她,文福晋却哼笑一声扬长而去,搅得她心里直犯恶心,心知堂妹故意挑唆,可即便堂妹不挑唆,她也有几分受够了太子妃,刚刚进门不过六七天的黄毛丫头,竟一副要把她们治理服帖的架势。但一面想着,心底又,太子妃这架势,恐怕不能长久,宫里人先头还图个热闹,新鲜来了个如此稳重的太子妃,可再过些日子,她这副嘴脸就该讨人厌,恐怕不用自己费心做什么,她就能先失尽人心,太子今日的怒意,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这样想着,见宫人从太子妃殿内出来,她不好在门前久留,便带着宫女慢慢往回走,可那些人脚程快过她,不等她到自己屋子里,就见宫人们牵着皇长孙抱了弘晳,将两个小阿哥从她屋子里带出来。侧福晋心头一阵发慌,只见一人上前对她俯身道“侧福晋,太子妃娘娘让奴才们将小阿哥们带去她屋子里,让奴才知会侧福晋,从今往后小阿哥们的起居,就不必您操心了。”
侧福晋瞪大了眼睛,可那奴才打了千儿就起身离了,这一拨人都是皇帝为了迎接太子妃,新安置来毓庆宫的人,对侧福晋都谈不上什么老脸或情分,一个个都跟他们主子一样,刻板无情,几句话几乎让侧福晋呕出血来,虽然她早就担心太子妃会不会抢走她的孩子,可这是不是太快了,太子妃难道不想自己生养了?
“你们……”侧福晋要追过去,却被身旁宫女拉住劝,“您去了只会挨太子妃娘娘的说,这事儿您得跟太子商量。”
侧福晋眼眶含泪,唇齿颤抖,胸前起起伏伏大口透着气,憋出一句“他也不会帮我。”
对头文福晋还没回自己屋子,远远瞧见这些事,想到自己一双可怜的女儿,不禁深深出了口恶气似的,对身旁人道“咱们往后,面上顺着太子妃,背地里哄着太子高兴就好,让她们俩折腾去,这可有得闹了。”
虽说毓庆宫的事一向叫宫里人避讳,不敢如其他是非那般嚼舌根子,但如今毓庆宫里人越来越多,太子又渐渐年长不再需要长辈过分的保护,毓庆宫里的事或多或少会流传出一些。譬如太子妃将两个皇孙抱去自己抚养的事儿,说话间就传了出来,宫里人不敢热闹议论,背地里却都倒吸一口冷气,暗叹皇帝到底给太子选了怎么厉害的角色,不过十三岁的小丫头而已。
那之后玄烨来过几趟永和宫,岚琪见他不提,自己也不愿多嘴,太后则似乎要给后宫做个榜样,同样闭口不谈东宫之事,妃嫔们见如此光景,更加不敢胡乱议论。等岚琪嘴里提起这件事时,是来阿哥所探望苏麻喇嬷嬷,老嬷嬷这两年精神越发矍铄,说起话来气息十足,让她很安心。
那日是太后赏赐药酒,让岚琪带来给嬷嬷,夏日雷雨不断,恐嬷嬷犯了风湿痛,让她每日小饮一杯强健筋骨,嬷嬷却让宫女另拿来两坛酒,笑悠悠道“太子妃前几日给奴婢送来的,大概太后这些,也是太子妃进献的吧。”
岚琪很讶异,酒坛的确一模一样,太后没告诉岚琪这酒打哪儿来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说都无所谓,可没想到酒却是从太子妃手里来,而太后一向没有风湿的毛病,这才让她拿来给嬷嬷。
“兴许是太子妃娘娘有心眷顾奴婢,可不能不敬太后,纵然太后娘娘没有风湿的症候,也一并孝敬到位了,本来人老了就容易腰腿疼痛。”嬷嬷笑着,让宫女们将酒坛收拾下去,轻声道,“娘娘,咱们这位太子妃,很厉害吧。”
岚琪往外头望了一眼,见门口是环春守着,便放下戒备,对嬷嬷颔首道“很厉害,皇上挑人眼睛很毒,我知道皇上早年就选中了这一位,恐怕不至于幼年就看出将来有这份气度,但显然叮嘱过瓜尔佳氏的人,要好生教养。”
“四福晋也是自幼调教的。”苏麻喇嬷嬷意味深长地一笑,“可她比不得我们四福晋,太子妃这样的人,只能摆着看不能亲近,可她是太子的妻子,太子若不能亲近自己的妻子,这夫妻情分,可就不乐观了。”
岚琪淡淡一笑“毓庆宫的事儿,可不该我操心的。”
嬷嬷则道“这是自然,但毓庆宫可以为鉴,家和万事兴,娘娘虽一向不愿干涉四阿哥府里的事,可您也要为四阿哥和福晋把握好方向,偶尔从中调谐。年轻人易冲动,分不清状况时,就指望娘娘了。”
岚琪点头“我心里有分寸,毓溪那孩子果然是自幼过教养如何做一家主母的,她比我强,是硬得起心肠的人,如今渐渐显露出来,我反而安心了。但求她不要过分在乎自己的地位和胤禛的爱意,却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嬷嬷您要知道,一旦胤禛心里没了她,我怎么做都无用,将来如何都在她自己手里。”
嬷嬷却安抚岚琪“咱们四福晋可没得挑,娘娘且安心。”
之后两人说些家常话,待岚琪要离去,瞧着阿哥所里的光景,不禁问“您这儿,是不是少了什么人?”
嬷嬷赞她心思细腻,笑着说“就是今早的事,皇上的旨意,说是王常在临盆在即,启祥宫里人手不够,要指派几个能干的人去伺候王常在,再有给十五阿哥添加几个人手,内务府一时调不出好人来,就在我这儿求了几个去。”
岚琪皱眉“皇上的意思?”
“想来该是王常在的意思,估摸着皇上不过顺口应了,具体怎么回事未必知道。而内务府的人都看人下菜碟,王常在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几个宫女太监还不容易。”嬷嬷气定神闲地挽着岚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