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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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外头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总不能什么都来向您和皇阿玛禀告,那不成了小孩子家告状?”胤禛打断了母亲的话,一点儿也不慌张,仿佛从当初决定帮太子做成这件事起,就准备好了被父母责难,此刻更是将幼子弘昀洗三那天,九福晋和三福晋的事告诉了母亲,他清冷一笑,眉宇间像极了他父亲,反问母亲道,“您说她们要做什么,连三哥看着那么老实巴交的人,都不太平。”
岚琪不言语,站得累了要回去,胤禛搀扶着她,她不禁叹息“是不是在你眼里,额娘已老得要人扶着走路了?”
胤禛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却笑“大概就与我看着你们永远是孩子一样,小时候你们就爱扶着我,现在也是。”
“额娘,这事儿我知道不好,可是太子求上了我,我猜想他是别处都打探过了走不通。”胤禛有板有眼地说,“为了大福晋和敏妃娘娘被毒死的事,彻查背后黑幕儿子没少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索额图他们不会什么都不讲,太子对我必然不会再是从前那样了,可他还会来找我,一定是四处碰了壁。”
“其他兄弟不帮他?”
“这事儿原本可是大阿哥在做的,相关的人都是他的手下,就算敬重储君也不会帮他,太子不过是趁大阿哥病了逮着机会要在皇阿玛面前表白。”胤禛说着话,还不忘提醒母亲小心门槛,随她进了门,等母亲落座后才继续道,“他的折子里虽有儿子的主意,可太子自己花了不少心思,他就是不自信,您知道的,皇阿玛总是驳回他的折子,到底为什么儿臣也不明白,但是太子这回花费心思,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岚琪静静望着儿子,要他在面前坐下,温和地说“你继续讲,额娘听着呢。”
胤禛徘徊了几步,拖过一张圆凳坐下,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方才那些话,额娘若要告诉皇阿玛,您随便说,就是皇阿玛来问儿臣,除了三福晋九福晋的事,其他的儿臣都会如是禀告。”
岚琪微微蹙眉“那件事不能说?”
胤禛颔首,目光深邃,定了神对母亲道“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帝王,我们兄弟之间要与他友爱和睦,要像侍奉皇阿玛那样敬重他,明明大家都在这么做,可他们却想挑唆我和太子的关系。三福晋九福晋的事,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做给我看,现在觉得,兴许就是想我在阿玛或您面前搬弄几句是非,这事儿到底是出在太子贪婪上,兄弟们有金山银山也掌不住他的予求予取。而这次的事,等到太子要来求我,他们必然是已推得干干净净了。”
岚琪心疼儿子,可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兄弟阋墙的事,终究不可避免地来了。
“我和太子既然有默契,就不会自找麻烦让皇阿玛知道,捅出去的人能得到什么结果呢?”胤禛脸上有着仿佛挣扎后遍体鳞伤的痛苦,很残酷地说,“皇阿玛绝不会昭告天下太子的折子作假,只会私下里责怪我们一顿,这事儿只有我和太子知道,泄露出去他当然最先怀疑我。让他受到皇阿玛责难还是其次,更是证明了他的无能和我的才干,就算被皇阿玛重罚,我也是唯一得利的人,叫太子情何以堪?额娘,想到这些事儿,您心寒吗?”
莫说心寒,岚琪觉得自己有些发懵,此刻已无法感知心内的情绪,儿子的话字字有千斤重,这还是那个被家里妻妾烦得不知所措的儿子吗?还是那个不晓得如何处理夫妻感情跑来发脾气的儿子吗?
胤禛离了凳子,单膝跪地道“额娘,皇阿玛那里我会去请罪,可您若是能说得上话,但求皇阿玛不要责难太子,不然我和太子的关系就崩析瓦解了。”
706 亏待了良嫔
“皇上若要责备你们,此刻我又怎会来问你,他是心痛。”岚琪轻叹,示意儿子起来,“他原本多高兴,以为太子真的有所长进,结果却是弄虚作假,要他还怎么信任你们。”
胤禛慢慢站起来,垂首道“太子他很用心,可他说他怎么做都不能让皇阿玛满意,从小就这样,小时候他受不了了就……”话至此,他到底没说下去,过去的事提起来也没意思了。
岚琪则道“额娘见你这样,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你们兄弟之间已不能好好相处了吗?”
胤禛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
“往后打算怎么办?”
“只怕没什么法子。”胤禛抬眼望着母亲,无奈地笑着,“皇阿玛对您的情意,就是这一切的根源,额娘您能明白吗?但儿子不是怪您或皇阿玛,只是想说,这是咱们母子命中注定的事,我有福气做了阿玛和额娘的儿子,就要有勇气去担当这一切,不论将来咱们走到哪一步,儿子都不想给自己的出身丢脸,也不能给皇额娘丢脸。”
岚琪的神思在一瞬间凝滞,她突然想起那个雪天里,佟国维半路停下与她说的话,说她该收敛更多的光芒,不要给四阿哥带去负担。此刻儿子亲口对自己说,她和玄烨的情意造成了这一切,毫无疑问,在那些兄弟眼中,他们的生母不得意,是造成他们不受宠的最大缘故,而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从来不缺恩宠呵护。
“额娘您别多想,我自己想通后反而释怀了,不称心不顺意的是他们,我不该为了他们而生气。”胤禛的目光淡定坚毅,郑重地与母亲说,“想让他们闭嘴,知难而退,只有我自己做得更好。”
岚琪颔首道“记着凡事留有余地,不要回过头反被自己束缚。类似这一回帮太子的事,额娘是不希望你再做的,可你真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但别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将来再有人这样质问你时,你才能继续挺直腰杆回答。”
胤禛“儿子记住了。”
岚琪又一叹“这事儿让你皇阿玛很寒心,你寻个机会好好请罪认错,太子那一边恐怕也就这样了,但你皇阿玛既然会对我说,一定想至少你能给他一个交代。”
胤禛脸上反而有几分为难,勉强答应了。
不久后,十三十四从各宫逛了一圈回来,少不得各宫娘娘都给他们捎带东西,十四阿哥大大咧咧坐下喝茶,不耐烦地说“娘娘们都还把我们当小孩子呢,尽赏些吃的玩的,我笑都笑不出来,真是几时才能把我们当大人看待。”
岚琪嗔怪他人小鬼大,更不该说这样的话辜负娘娘们的心意,说着想问问胤祥近来如何,转过目光去,那孩子却一门心思在与他四哥说话,兄弟俩的个头高低日渐拉近了,再过两年恐怕胤祥就能越过哥哥去。敏妃没了以来,这孩子心智和身体的成长一日千里,每隔一段日子相见,岚琪都会对胤祥生出陌生感,她的确当亲生儿子一样爱护胤祥,可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当初刚刚抱养这孩子时的心境,仿佛总有人在提醒她,这不是自己的骨肉。
此时外头通报说八福晋求见,今日阿哥和福晋们都在宫里,过来问安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虽是一家人,难免有叔伯嫂子间的尴尬,毓溪又不在跟前,胤禛在一旁就有些不方便。正好听八福晋说“胤禩原要与臣妾一道来向娘娘请安,可皇阿玛突然让他去乾清宫说话,所以臣妾一人来了,还请娘娘别怪八阿哥失礼。”
胤禵听得八哥来了,立时与母亲说要去找八阿哥,岚琪想到方才让儿子向玄烨请罪,便顺口吩咐他领着两个弟弟一道过去,眼神示意儿子找着机会向父亲说清楚,嘴里只是吩咐说今日宫内有亲贵大臣进出,别叫十四莽莽撞撞人前失礼。胤禵虽不愿意被四哥管头管脚,还是乖乖跟着走了。
这样剩下德妃与八福晋,反而冷清,岚琪笑道“你四嫂她们都在景阳宫,你一会儿也过去凑热闹吧,荣妃娘娘不知得了什么新鲜物件,妯娌姐妹们都在那儿呢。”
八福晋欠身答应,但又见目光闪烁,悄悄将四周看了眼,仿佛难得的没有旁人在的机会,终是眼神一定,离席微微屈膝福了福道“德妃娘娘,臣妾有件事儿想与您说,心里盘算好一阵子了。”
岚琪心中好笑,如今她怎么就成了所有人的“婆婆”了,太子妃来找她说心里话,这会儿八阿哥福晋也来,太子妃没有婆婆,八福晋这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八福晋见德妃笑容温和,定了定心,继续道“臣妾做儿媳妇的,本不该插手宫里的事,这样做实在是没规矩,但良嫔娘娘是八阿哥的亲额娘,八阿哥心里不自在,臣妾也跟着不好受。娘娘您是否知道,良嫔娘娘虽然晋了嫔位更是延禧宫主位,虽然至今仍住在配殿里是她自己的心意,但内务府每月给的分例,依旧是贵人的品级,虽然额娘她不至于不能开销,但宫里人这样不尊重,八阿哥他心里一直都不自在。”
岚琪很讶异,反问道“到如今还是照贵人的品级给的?”
八福晋怯然颔首“额娘身边的宫女香荷告诉臣妾,怕是错不了,她到内务府去提过,他们敷衍了事一直拖着,额娘又不让香荷张扬,一直到现在都没改。”
这一切本归岚琪管辖,宫里分配一项公允,就是皇帝得了什么好东西让她们分,也绝不偏心了什么人,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还一拖大半年,要得人家儿媳妇来跟自己讨个公道,不啻是扇了她的脸。想想前阵子弄来赝品器皿,气得荣妃当面摔了,内务府的人这阵子,可不好对付。
岚琪沉下心,吩咐八福晋“你再回一趟延禧宫,与良嫔说,让她受委屈了。我这里会妥善处置,缺了她的会及时补上,往后也不会再短了。”
八福晋伏地叩首,替婆婆谢过德妃,但听德妃吩咐她“你额娘也太小心,我与她姐妹一般地相处,却对我瞒着,是怕我脸上挂不住不想给我添麻烦呢,还是心里已怨怼我了?”
八福晋忙道“必然是不想给娘娘添麻烦,您这里那样忙碌,兴许偶尔想开口,一直没寻着机会。臣妾脸皮厚,才敢莽撞地来向您禀告,想必额娘她还要怪臣妾多嘴。但这事儿拖着不是法子,说不定将来就结怨了,明明是底下奴才的错,何苦让您二位彼此误会呢。”
岚琪离座搀扶八福晋起来,满目欣慰地说“难怪太后总念叨你贤惠,真真是个好孩子,良嫔性子内敛不言不语的,受了委屈也不会说,我这里管着六宫的事儿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往后你多多留心,有什么就来告诉我。”
大家都是说客套的话,八福晋不是不懂,她今日来也非莽撞,挑着好日子再三权衡后才来开的口,内务府里有明珠的人,就是有惠妃和大阿哥的人,未必不是他们故意刻薄良嫔,八阿哥若太激进了,会显得对他们不尊重。
如今大阿哥的差事被太子抢了去,在家养病不知几时能好,他们的气焰收敛许多,她觉得错过了这一次,下回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岚琪猜不透小妇人心里想的什么,但估摸着觉禅氏的态度,她一定是故意拖着不报的,原本她不愿管她自己的事,但这事儿多少和自己有牵连,心中暗暗决定之后要与她说清楚,面对八福晋,自然是客气又和蔼的。
这一边,四阿哥带着弟弟们到乾清宫,正好八阿哥领了差事出来,他这就要出宫去办事,胤禵缠着要一起去,住在阿哥所后出入宫闱的机会变得频繁,胤禛也不好拦着,见胤禩乐意,就让他们兄弟走了。
十三阿哥问哥哥是否要去看他做的文章,胤禛往乾清宫望了眼,与他道“四哥有事儿与皇阿玛讲,你随我一道进去,而后等在书房外,让我和皇阿玛单独说会儿话可好?”
胤祥立时答应,问也不问为什么,跟着哥哥就进了乾清宫的门,而后自己一人等在门外,梁公公是极精明的人,瞧这架势,也不会来多问一句。
而胤禛进了书房,不见父亲在案前坐着,四处望了几眼,轻轻喊了声“皇阿玛”,才见父亲从书架后闪出身子,鼻梁上架着一副西洋眼镜,摘下来皱眉看了看他,不冷不热地说“你来了?”
到了眼门前,胤禛到底还是紧张地,把心一横屈膝道“皇阿玛,儿子来请罪的。”
玄烨取了两册书,慢慢踱步出来,负手而立望着他,冷声问“倒是敢劳动四贝勒来请罪?”
胤禛伏地连称自己的不是,父亲却问他“与你额娘说清楚了。”
“是。”
“她让你来请罪的?”
胤禛一头虚汗,略有些结巴“儿臣自己也要来请罪,额娘也……”
“谎话。”皇帝冷呵一声,唬得儿子浑身一颤,但他并没有发作,反而翻出两本折子朝他扔过来,吩咐道,“那件事我会听你额娘解释,错了便是错了,多说无益。这是山西送来的折子,弹劾巡抚贪污,三日内把他与在京官员的关系查来禀告朕,查到什么地步你自己尽力而为,可若是出了纰漏叫人发现,朕不会替你收拾烂摊子。”
707 觉禅氏的执念
原以为会被父亲劈头盖脸地责骂,胤禛甚至担心会不会让等在外面的胤祥担心和误会,没想到父亲是这个态度,还说他会去听母亲解释,心中更是明白了父母之间的情分,父亲显然故意在他面前如此表示,用意可想而知。
胤禛知道,这对他而言有利有弊,可他绝不能辜负甚至糟践了,忙捡起折子站起来,想要好好办了这件差事,将功赎过。
玄烨不意朝外头看了眼,发现十三阿哥在那里,便问道“胤祥是你带来的?”
胤禛道是,又说十四弟跟八阿哥出宫去了,一面匆匆将两本折子扫了几眼。玄烨见他已上心,知道儿子一向勤勉,不免欣慰。其实太子作假的事他已消气了,反正太子让他失望的何至于此,而他不希望,胤禛有一天站在自己面前,嘴里也再无半句真话。看着十三阿哥在外面,不自禁地就问“为何带了胤祥进乾清宫,却只是让他等在门外?”
胤禛犹豫了一瞬,决定坦白,严肃地说“儿臣为太子作假的事,此刻不仅知错了更有些后怕,担心独自来见您,难免惹人好奇或叫什么人怀疑。独自来见您,是不想让十三弟知道儿臣这么荒唐。皇阿玛,这都是儿臣的私心。”
这样的答案,虽然让玄烨倍感无奈,可总好过儿子随口敷衍说碰巧之类的,现在好歹还能听真话,胤禛虽不言明他们兄弟之间已有了嫌隙,可明摆着的事,谁不懂呢。
玄烨冷声道“跪安吧,别忘了朕交给你的差事。”
胤禛称是,恭恭敬敬行了礼,躬身退到门前,才转过身就听父亲在背后说“再有下一次,朕绝不轻饶你,别让你额娘伤心。退下。”
他不敢再回身,又道一声是,匆匆出了门。
外头十三阿哥见兄长出来,迎上前问“可要我向皇阿玛请安去?”胤禛摇头“皇阿玛正忙,交代我几件差事就让跪安了,他看见了你在外头,跟我提了你的功课,很是赞赏。胤祥,快些长大,和四哥一道当差。”
十三阿哥听得双眸熠熠生辉,重重点头道“四哥,我永远都跟着你。”
兄弟俩并肩出去,模样身量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差别大,再过几年胤祥长壮实了,就该分不出兄与弟的区别。皇帝悄悄站在窗下望着他们,突然想,若是胤祚还在,如今东宫动摇的时候,那孩子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又会是什么光景?眼下他有心栽培胤禛,还不知能不能有好的结果,但若胤祚还在,他必然会选择老六,再想胤禛之智,他能不能好好扶持亲弟弟?若换做十四呢?
玄烨晃了晃脑袋,苦笑一声“罢了,有心栽花花不发,朕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一次,但求能者居上,随缘吧。”
中秋节过后两日,内务府重新呈上预备太后寿宴上用的器皿,他们大概本以为荣妃德妃再仔细也不能一件一件查看,上一回就以次充好混在里头,谁晓得两位娘娘真是怕不够忙的,竟叫全部送去一件件查验,都是在宫里二三十年看过好东西的人,虽不比行家那般眼睛毒,可次品实在相差太大,本对付寿宴上光线太暗,且只是盛放菜肴的碗盏,根本不用太在乎,可上头较了真,就容不得他们作假。
此刻景阳宫里乌泱泱摆了一院子的器皿,荣妃照旧一件一件翻着看,岚琪这头站在屋檐下,内务府的人就在她脚边跪着。刚刚提起了良嫔那里分例还在贵人的品级上,那首领太监连连掌嘴,自称忙疯了实在没顾得上,让手下小畜生欺了良嫔娘娘。
岚琪冷冷道“你是辛苦,我体谅你,赶紧把缺的补上,去给良嫔娘娘陪个不是,就当没有这事儿,照旧用心办好寿宴的差事。”更唬他,“器皿的事,我和荣妃瞒着还没叫皇上知道,你们心中有数,再出差错,咱们新账旧账一并算了吧。”
地上的人磕头如捣蒜,没有敢不答应的话。不久荣妃过来,亦冷声道“总算拿来像样的东西,你们也实在是过了,这么半年各项置办下来,当我不知道你们从中捞多少油水?想着是太后的喜事,就给你们点辛苦钱,可你们好歹把事情做得漂亮些呢,这都是要端在皇亲贵戚和外来使臣面前的东西,你们这是打算丢了皇家的颜面,再丢了大清的颜面,脖子上到底生了几颗脑袋?”
一众人唬得连连告罪,岚琪朝荣妃使了眼色,荣妃再训斥几句就叫他们带着东西撤下了,吓唬他们回头她还要再查,别以为过了这一关,就能再以好充次把眼门前这些都偷偷换了。
等进门歇下,荣妃饮下半碗茶,气冲冲道“这些狗东西,我们俩脾气好,就把我们当傻子了吗?要不是指望他们办事,早就法办了,且等这一回太后的寿宴过去,咱们再找他们算账。”
岚琪劝她别再气恼犯了头疼,但说起内务府当差,这次必然是做过头,可他们一向是圆滑的,提到这次良嫔被短了分例的事,不禁奇怪“他们欺负什么人不好,欺负良嫔图什么?”
荣妃却道“既然好几个月了良嫔自己都不吱声,她心里一定也有算计,你去问她反而不好。”顿了顿,稍稍犹豫后再劝岚琪,“她如今母凭子贵到了这一步,八阿哥那么优秀,没叫亲娘养过一天却如此孝敬,如今宫里宫外谁不说八阿哥好?未来会怎么样,真不知道,我一向劝你和她少些往来,如今更该小心了。”
岚琪颔首道“就是觉得奇怪,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荣妃闲闲地说“终究是自己的骨肉。”
但这句话却没有让岚琪认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觉禅氏眼中从没有过什么骨肉,八阿哥是她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于儿子的冷酷无情,也许岚琪不是好奇良嫔现在到底想什么,反而是好奇八阿哥夫妻俩,究竟明不明白生母对于他们的利用,他们母子婆媳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至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