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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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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

“佟嫔,你知道吗?”温贵妃却突然不要平贵人回答。

佟嫔吓得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说“娘娘的祖父额亦都大人,是开国五大臣之首,太祖皇帝视额亦都大人为莫逆之交。”

平贵人难堪地抿着唇,温贵妃却问佟嫔“还有呢?”

佟嫔很是为难,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边上觉禅氏便替她继续说“另外四位大人,分别是费英东、何和理、扈尔汉、安费扬古。”

贵妃出身钮祜禄氏,其余四大臣则分别是瓜尔佳氏、董鄂氏、佟佳氏、觉尔察氏。钮祜禄皇后临终前曾对岚琪说她是后宫里出身最尊贵的女人,说鳌拜嘲讽赫舍里皇后乃满洲下人之女,不配做大清皇帝的皇后。鳌拜出自瓜尔佳氏,自然看不起索尼之辈,如今平贵人处处自恃高人一等,追根溯源,在温贵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怪温贵妃会对觉禅氏说,要平贵人回去扫扫祖宗牌位,认清自家门楣了,此刻她故意哦了一声“原来平贵人的爷爷,不在其中。”

平贵人已是十分难堪,温贵妃没再继续为难她,她还满心要在这里等一等皇帝,伸手指了指佟嫔“带平贵人回去吧,她看着脸色不大好,园子里风景虽美,总有花粉柳絮,别染上了不舒服。”

佟嫔领命,让平贵人跟她走,小赫舍里满面不服气,可又不敢对温贵妃胡言乱语,被身边的宫女一左一右架着走开,温贵妃瞧着她离去,冷冷地说“她姐姐让我姐姐伤心了一辈子,亏得我姐姐善待太子,到头来还被她这样嗤笑。”

觉禅氏立在一旁不言语,又听温贵妃吩咐冬云“看着点儿储秀宫的动静,她口出狂言侮辱我姐姐,我就不能饶她,哪怕是为姐姐出口恶气也好。”

觉禅氏起先还想不到温贵妃要冬云盯着储秀宫做什么,她只是想让这两个人对立起来,谁料两日后皇帝又一次翻平贵人的牌子,传旨的太监还没走开,温贵妃就亲自到了储秀宫,她竟是对来传旨的太监说“怎么这样巧,今天才和平贵人说,要一起为太后抄经的,许了佛祖的事可不敢欺瞒,公公回去禀告皇上,再翻别的牌子吧。这几日平贵人都要和本宫抄经,为太皇太后和太后祈福,让内务府不必呈平贵人的绿头牌了。”

一句许了佛祖的事不敢欺瞒,又是为太皇太后、太后祈福,来传旨的公公不敢违逆,把话传到皇帝那里,玄烨似乎还挺高兴,许久不过问温贵妃的事,今天竟还特别赏赐了笔和纸,这可把贵妃高兴坏了,她心里觉得皇帝一定不喜欢平贵人,自己为他这么一拦,中了皇帝的心意,似乎难得也做了件让皇帝高兴的事。

如此一来,温贵妃更加放心大胆地折腾平贵人,到底一个是贵妃,一个只是区区贵人,一直以来宫里几位娘娘都懒得和嚣张的平贵人计较,而今温贵妃真和她计较起来,小赫舍里毫无反击之力。

而那天代替平贵人去乾清宫侍寝的,是景阳宫的万常在,内务府第二天就记了档,平贵人气得几乎呕血,想想如果温贵妃没坏她的好事,昨夜就是她和皇帝缠绵**,现在却被个小常在代替了,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小赫舍里本该风风光光入宫,谁料受了大挫,只得了贵人之位,自己不甘心硬是在宫里高高抬起头,如今却被温贵妃死死压制住,她也晓得温贵妃并不是在这宫里如意的人,就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储秀宫住着离她太近了,她碍着皇贵妃不能欺负佟嫔,就跑来欺负她。

之后的日子天天抄经,抄得手酸眼花,平贵人再也熬不住,一心想摆脱温贵妃的束缚,这日便与佟嫔说,总觉得储秀宫的风水不适合她,想迁去别处居住,哪怕紫禁城里偏僻的小院落也无所谓,就觉得储秀宫呆不下了,不想也害了佟嫔跟着倒霉。

佟嫔又意外又惊喜,面上客气地挽留她,再顺着她的意思说帮忙去上头问问,换住处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个说法就好,既然是风水冲着了,换了地方对大家都好。

佟嫔能问的人,当然是自家姐姐,现在是平贵人自己要走,她完全可以求姐姐点头,第二天便兴奋地要出门去承乾宫,玉芝给她穿戴衣裳时,也欢喜地说着“觉禅贵人真是有办法,几下功夫就把平贵人赶走了,要是平贵人长久地住在这里,咱们可真没好日子过。要说僖嫔娘娘性子挺厉害,而且也是姓赫舍里的,虽然不是一族,五百年前是一家嘛,让她跟僖嫔娘娘去住好了。”

佟嫔笑道“管她去哪里住,只要别缠着我就好了。”

主仆俩得意忘形,不知隔墙有耳,窗外头平贵人带着抄好的经书要拿来给佟嫔送去咸福宫,那么巧将玉芝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这些天闹的事,全都是算计好的,原来她们一个个都在算计她,那个觉禅氏还真看不出来,不仅长得好,脑袋也好使。

心高气傲的平贵人哪里受得了这份窝囊,还真把她们赫舍里氏当棒槌了吗?便不急着冲进门去和佟嫔理论,默默退下从长计议,既然这些人都不让她好过,也别怪她不客气,她们家有太子在宫里,这宫里头多多少少人是为她们家做事的,那个觉禅氏算什么东西,出身低贱又无宠,还能翻出天么?

之后几天,佟嫔只看到平贵人安心在屋子里抄经书,求姐姐答应让她搬家的事也总没个下文,担心平贵人又要反悔不想走,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这日她从承乾宫失望地回来,平贵人送抄好的经书给她,说口渴想在佟嫔正殿里讨杯茶喝,佟嫔让玉芝奉茶,自己客气地说“太后这几日有些咳嗽,皇贵妃娘娘说暂时别添什么事让太后操心,过几日太后娘娘凤体痊愈,就替妹妹问问宫里可有风水好的殿阁,让你搬出去。”

平贵人却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拨弄茶碗盖,在瓷器刺耳的摩擦声里说“臣妾不想走了,储秀宫风水就很好,宫里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

佟嫔愣了愣,心里突突直跳,怨姐姐不早早答应她,面上则问她“是不是怕麻烦?不碍的,我反正时常也要去承乾宫请安。”

平贵人幽然一笑,啪的一声将茶碗盖合上,对佟嫔道“隔壁觉禅贵人走了,咱们就清净了呀,再没什么人挑唆我们姐妹关系,咱们就能好好相处了。”

佟嫔听得云里雾里,只会尴尬地笑,又不知该怎么问她,越看她阴瑟瑟的笑容就越觉得慌张,实在熬不住想问时,玉芝慌慌张张进来,似乎有什么话不想再平贵人面前说,而人家也料到该有消息传来了,起身轻轻一甩手里的帕子,便扬长而去。

玉芝这才告诉佟嫔,觉禅贵人被侍卫在御花园拿住,怀疑觉禅贵人与侍卫苟且,现下人被扣住了,正等着上头讯问发落,具体的也不知道,宫里都传疯了。

佟嫔怔怔地看着玉芝,想到刚才平贵人那番话,她突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看出来自己和觉禅贵人联手算计她?

隔墙有耳的事,平贵人不说佟嫔就一辈子也想不到,而此刻宫内疯传咸福宫觉禅贵人嫌疑与侍卫苟且,妃嫔私通是死罪,可绝不会因为“私通”而死,皇家会给她一个正常的死法,只要定下了罪名,她就没得翻身了。

消息传开时,荣妃正和惠妃核对六宫入夏准备的用度开支,这件事传到跟前,两人都傻眼了,按理说她们管着六宫琐事,对妃嫔的管束也在她们的职责之下,如今闹出这样的事,而且还传得沸沸扬扬,皇帝那儿不得雷霆大怒,太皇太后和太后也不会给她们好果子吃。

惠妃恨恨道“她好端端的,怎么会闹这种事?”一面骂着,一面心里猛然惊悚,难道是容若?难道是她和纳兰容若的事被揭发了?可容若不是普通侍卫,难不成这个侍卫帮容若私相授受?各种猜忌在惠妃脑袋里盘旋,头一桩要紧的,就是绝对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这件事现下交去了承乾宫,两人匆匆赶来,荣妃进门前瞧见佟嫔慢吞吞地走在拐角处,刚想等一等,惠妃却急着让她进去,这边佟嫔走到门前,脸色惨白如纸,玉芝跑上去问了承乾宫门前小太监几句话,急匆匆跑回来说“主子,德妃娘娘还没到。”

佟嫔怔了怔,红唇微动说“会不会在慈宁宫啊?”

“不管在不在,去瞧瞧就知道了。”玉芝拉着主子走,两人过承乾宫而不入,径直往永和宫来,没想到运气那样好,德妃今日没去慈宁宫,这会儿宫里闹得沸沸扬扬时,她正在和六阿哥睡午觉。

佟嫔立刻让门前的人去通报,永和宫的人很有礼貌,不敢怠慢了佟嫔娘娘,话传进来,正好岚琪也醒了,环春来侍奉她洗漱,将外头疯传的事说了,果然岚琪和惠妃一样,本能地想到纳兰容若,心里惊得突突直跳。

再等佟嫔进来,岚琪客气地让她坐下,却见佟嫔扑在她膝下哭道“娘娘,您救救觉禅贵人吧,都是我不好。”


284 你还是没变



面对佟嫔的哭诉,岚琪心底略略有些毛躁,非她小气多疑,是觉得佟嫔好好放着自家亲姐姐不去求,为何偏偏跑来求她,这么些年在这宫里,看尽太多人情冷暖,由不得她再像从前那样冲动鲁莽,她有帮人之心,可也要看帮什么人帮什么事。

再等听完佟嫔的话,岚琪心中更是奇怪,没想到觉禅氏那般“无情”的人,竟然会为了佟嫔出头,要说她帮着温贵妃做这样那样的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为求生存可以理解,可她为什么要帮佟嫔?

心里太多的疑问,让岚琪觉得自己很无情,此时此刻她应该好好安抚佟嫔,为她想法子想办法才对,可她却在思考这些不合时宜的事,也许是心里太明白,私通的罪名会让觉禅氏万劫不复,不管是谁凑上去,都会惹一身骚。

“觉禅贵人说,只是想弄出个借口,让平贵人在储秀宫住不下去,我们没想坏她的好事,更不会害她,就是想让她搬去别的地方,谁晓得把温贵妃拉进来之后,后面的事都不是觉禅贵人和臣妾能控制了,可是平贵人却把这些都怪在我们身上,也不晓得怎么弄得觉禅贵人这样的罪名,觉禅贵人那么温柔安静的人,连和别人多一句话都不说的人,怎么会呢?”

佟嫔哭哭啼啼,岚琪看着她这样,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不敢去求皇贵妃,照皇贵妃的脾气,哪里能听她说这些解释的话,不过是一个贵人,找个借口打发了就是。秽乱宫闱是不用姑息的,早些时候太皇太后就叮嘱过她,遇到这样的事,绝不能心软。

佟嫔又哭求“娘娘,您去救救觉禅贵人吧。”

岚琪则冷静地说“我们什么事都不知道,连她怎么落入陷阱的也不明白,单凭平贵人一句话,也不能指正是她设的圈套。妹妹你先冷静一些,我让环春去打听情况,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帮你。”

而环春早早就派人去打听了,等消息传回来,说是觉禅贵人在御花园和一个侍卫说话,被尾随而至的人抓住,尾随的侍卫是接到检举说有侍卫和妃嫔私通,他们的确是特地来抓人的,但为何会抓到觉禅贵人,旁人也不明白,但最要命的是,那个侍卫竟然已经承认了。

“觉禅贵人现在在承乾宫,贵人她不承认私通,更说不认识那个侍卫。”环春皱着眉头将打听来的话告诉主子,“偏偏那个侍卫承认了,一副不怕死的架势,真叫人奇怪。”

岚琪颔首,思量着道“遇见这样的事,不论有或没有,人都会本能地为自己开脱,这么容易就认罪,实在说不通。”

佟嫔抽噎着,恨恨地说“指不定是平贵人弄来的死士呢?”

“死士?”岚琪心里一抽,所谓死士,就是舍弃性命为主子做事的人,对他们来说没有正邪,只有主子,若如佟嫔所说,恐怕要那个侍卫说出真相,就等同逼他自尽,到时候死无对证,觉禅氏更加百口莫辩。

不多久外头又有消息来,说是温贵妃到承乾宫了,可这句话才说了片刻,门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禀告“主子,皇贵妃娘娘派人找您去承乾宫。”

岚琪并不管六宫的事,让她去要么是旁听,要么一起商量个对策,直到进承乾宫门之前,她都是这样想的,可她怎么会想到,自己好好在永和宫睡个午觉,也会被卷入这件麻烦事里。

原是温贵妃跑来说是她让觉禅氏去御花园折花枝,又说平素觉禅贵人跟着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莫说跟侍卫私通,连不认识的宫女太监都不会多说一句话,力保自己宫里的人是清清白白之身,不论贵妃出于义气还是私心,能站出来保她屋子里的人,都让荣妃等人刮目相看。

可问题却又来了,觉禅氏身边的香荷说的和贵妃完全相反,毫不知情的香荷被提溜来,没问几句她就哭着说“是德妃娘娘派人来约贵人去御花园赏花,我家贵人才出门的。”

如此一来,要么温贵妃说谎,要么香荷说谎,而再问觉禅氏,她却说是自己想去御花园走走,没人找她去。温贵妃尚可,香荷激动地问她“您为什么不说呢,是德妃娘娘派人来找您的呀,奴婢没撒谎啊。”

岚琪进门时,就正好听见香荷这样哭,不等她弄清状况,香荷就哭着问她是不是她请觉禅贵人去御花园,再等岚琪听完这些事,皇贵妃已经很不耐烦,纤长的眉毛都快打结了,怒气冲冲指着她们说“你们能不能商量好了,再来保人?”

众人一听皇贵妃这句话,显然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底下的人能理清头绪能有个服人的说法,皇贵妃这边不是不好商量的。可眼下荣妃、惠妃绝对置身事外,温贵妃一心想帮,却被香荷弄的乌龙,而德妃完全不相干的人,则莫名其妙被卷进来。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觉禅氏除了坚决否认自己私通,对于温贵妃和香荷的话,也一样否认,明明任何一边都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却一边都不伸手去抓。

温贵妃也被弄得很尴尬,她以为自己站出来说话,可以帮觉禅氏解围,她知道觉禅氏和纳兰容若的事,今天既然抓的不是纳兰容若,她就绝对不可能和别人私通,若要说那个侍卫是纳兰容若的人帮他私下传递什么,只有傻子才会正大光明地大白天跑去御花园等着人来抓。

大家都是聪明人,静下心来想想就都会觉得这事蹊跷古怪,可再如何蹊跷古怪,事情终归是发生了,而那边已经认罪等死,等同是定下了一半。

“荣姐姐,宫里似乎已谣言四起,不论事情结果如何,您一定有法子让那些嘴碎的人闭嘴吧。”岚琪终于开口,却是对荣妃说这些话。

在这儿尴尬半天的荣妃倒是精神一振,忙点头,转身对皇贵妃说“臣妾且去看看哪些人嘴碎,宫里头清净一阵子了,又有人不安分了。”

惠妃也不愿留下搀和这件事,知道和容若没关系她就安心了,赶紧附和着和荣妃一起离开,要压住宫里的流言蜚语,她们有的是手段,比起处理眼门前这毫无头绪的事简单多了。

二人一走,皇贵妃更加没耐心,对温贵妃和岚琪道“妃嫔私通,是皇上的奇耻大辱,你我都明白怎样处理才最好,机会我给你们了,别到后头来,又说我容不得人,你们俩在这里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请我说话。”

说完这些,皇贵妃竟撂下一屋子人走开,温贵妃和岚琪都没阻拦,而跟着岚琪来的佟嫔,则是再三犹豫后,也跟着姐姐进去了。岚琪猜想她会向皇贵妃坦白,即便不敢说,至少会为觉禅氏说好话,而她这边和温贵妃大眼瞪小眼,算起来,她们真是很久没这样近距离地相见。

“咱们这儿没结果,慎刑司可要来接手了,那里就没那么好脾气,等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个明白话。”温贵妃冷冷地开口,眼神直直地看着岚琪,许久不相见,德妃身上毫无变化还是从前的模样,可温贵妃却没来由地,反而觉得很陌生。

“是。”岚琪仅仅简单地应了一声。

温贵妃微微蹙眉,继续冷声问“香荷不会撒谎,是不是你派人去找她?”

“娘娘,没有任何人来找臣妾,是臣妾自己要去御花园的,那个侍卫突然纠缠上来,臣妾从没见过他。”觉禅氏却打断了两人刚要开始的对话,她似乎并不怕死,但她也绝不会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主子,是德妃娘娘呀,你忘记了?”香荷哭着说,真是护主心切,又对德妃道,“娘娘,您让奴婢去永和宫指给您看是哪一个人,奴婢记得那小太监的脸。娘娘,您为我家主子说句话啊。”

“你别傻了。”觉禅氏拉住香荷,苦笑道,“傻丫头,怎么会有那样一个人,你去永和宫找不出来,就是你撒谎,难道你要去慎刑司挨鞭子吗?这件事明摆着,有人故意害我,不要再把德妃娘娘牵扯进来了。”

“贵妃娘娘,可否让臣妾单独和觉禅贵人说说话?”岚琪不管她们主仆说什么,自己这般问温贵妃,贵妃先是愣了愣,岚琪见她没拒绝,便让青莲和冬云请贵妃娘娘去别处坐坐,又把香荷也带下去,殿内终于静下来,岚琪在一旁坐定,对地上的觉禅氏道,“起来吧,地上怪冷的。”

觉禅氏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歉意说“好端端的,把您牵扯进来,都是臣妾的过错。”

岚琪问“香荷没撒谎是不是,有人顶着我的名头去找你了?”

觉禅氏终于点了点头“臣妾当时也没多想,觉得您没事绝不会来找臣妾,没头没脑地就去了。到了那边您不在,臣妾想大概要等一等,日头挺晒的,香荷就跑回去给臣妾拿伞,没多久那个侍卫就跑来了,若是香荷没走,大概也不会出事。”

岚琪微微摇头“他们既然算计好了今天,香荷自己不走,他们也会另想法子支开她。你们只是说说话,就按上私通的罪名,本来就十分牵强,可就是因为这样的事太敏感,不管它合不合情理,事情出了就是罪过。即便之后能保住你的性命认定你没错,也不过是静悄悄的息事宁人,不会大张旗鼓地还你清白,从此以后你在宫里,总难免被人因此指指点点。”

觉禅氏不屑地笑“名声对臣妾来说不重要,事已至此,不论生死,臣妾就不想再把别人牵扯进来,没想到温贵妃娘娘会跑来为臣妾证清白,臣妾以为她会撇清关系的。”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私心也好情分也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岚琪心里也对温贵妃略有改观,又继续问,“佟嫔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里头的缘故,为什么不对皇贵妃娘娘说?”

觉禅氏眼神宁和地看着她“贵妃娘娘姑且不论,这宫里真正对臣妾友好过的,只有您和佟嫔娘娘,臣妾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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