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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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抿了抿唇,轻声问“若是十四比胤禛强呢,皇上心里真的就认定了四阿哥?”
玄烨淡淡一笑“那小子一门心思争,他是有本事也能干,可真让他争到了,他往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胸中无大丘壑,负担不起江山的承重,做皇帝,可是很憋屈的。”
说着苦笑,指了指岚琪道“是你宠坏的。”可见不得岚琪瞪他,又笑,“是,是咱们一道宠坏的。”
他们俩平静亲热地说话时,外头风雪已越来越大,少见初雪如此霸气,今年的冬天,仿佛和近来朝廷皇室里的事一样,一切都来得毫无预兆。
这天因大阿哥出了事,胤禛心里担心十三弟在家里听不到消息,下午去了十三阿哥府上,到这会儿还没回来。毓溪喊来管事的,让多派家丁去十三阿哥府里接四贝勒回来,叮嘱他们,说路上风雪大,小心走路。
管事的下去后,琳格格端着燕窝粥进来,笑盈盈说“福晋多少用两口,晚上吃的都吐干净了,夜里要饿的。”
毓溪吃了几口,捧着碗看她在收拾炕上的东西,便道“放着吧,丫头们会收的,你眼里怎么总是有活儿干的,我说过你多少回了?”
琳格格笑道“福晋就当心疼我,让我动动吧,不然我每天闲着发呆,也没意思。您这儿的事总要人伺候,谁做都是一样的,我虽不是奴才,可福晋也是我的主子啊。”
毓溪将粥碗递给她,要起身走一走,琳格格赶紧放下东西,小心来搀扶。又说外头风大出去要着凉,劝福晋在屋子里晃晃就好。
毓溪却道“她们都说你总在我跟前晃,是为了让贝勒爷多看你一眼,可每次贝勒爷一回来,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难道你怕他?”
琳格格摇头,笑道“贝勒爷是来看福晋的,我在边上做什么?”
毓溪轻叹“这不是真心话。”
琳格格垂下脑袋,嗫嚅道“是想,贝勒爷本就不喜欢我,别再嫌我碍手碍脚讨厌我,所以离得远远的,不被喜欢,也别被讨厌才好。”
“你心里明白的吧?”毓溪问道,“我当初想法儿促成你入府,是看中你的人品,盼着你能给贝勒爷添子的,结果他就是不正眼看你,这一年年过去,我自己倒怀上了。我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去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可对你,总是有些愧疚。也许你不来我们四贝勒府,在别家做个正房妻子,会过得比现在更好。之前我就愧疚,如今我自己有了身孕,更觉得对不起你。”
琳格格柳眉微蹙,双手扶着福晋的胳膊,轻声道“您不是答应过妾身,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吗?福晋……贝勒爷虽然不喜欢我,可我心里有贝勒爷,这辈子能做他身边的女人,心满意足了。”
毓溪道“这是你的心思,我也有我的想法,将来的事可说不准,如今在府里,彼此都看得见,将来……”她话到一半,没再说下去,心中是想,将来若是随胤禛入宫为后为妃,光景就大不同了。
。。。
880 尊卑有别
夜渐深,外头终于有动静说四贝勒回府了,琳格格伺候福晋躺下,便立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毓溪自己少不得叹息,但到了胤禛面前,已经不愿再刻意提了。
胤禛归来,见毓溪还未入眠,嗔怪道“你等我做什么,怀着身子要多休息。”
毓溪玩笑“怕你在外眠花宿柳,等你回来闻闻身上香不香。”
“胡闹。”胤禛洗了手脱了袍子,才来亲近她,摸摸脸颊又捏了捏手,安心地说,“瞧见你气色好,我就放心了。”
毓溪则问“十三弟可好,弟妹和孩子们可好?”
“都挺好的,胤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我与他说,如今外头乱糟糟的,他在家里呆着也少些是非,过了这一阵,皇阿玛一准想起他,再不济,还有额娘呢。”胤禛说着,自己去拿茶来吃,许是夜里吃酒这会儿渴了,牛饮下一盏茶才回过来。
毓溪拿帕子给他擦嘴角的茶水,笑道“分明是皇阿哥,一点儿也不讲究,邋里邋遢的,皇阿玛从前不是常教训你,在人前要衣冠体面?”
胤禛却用湿漉漉的双唇来吻她,逗得毓溪直笑,他道“在你面前,我爱怎么样便怎么样。”
毓溪撑着他的肩膀说“可别闹了,我正犯困,一会儿闹得精神了,不好睡。”想了想,转过目光道,“去别处歇着吧,在我边上睡束手束脚的,你睡不好我也心疼。”
“今晚还有事,我在书房歇着,不去别处。”胤禛扶着毓溪好好躺下,为她掖好了被子,摸了摸尚未隆起的肚子,笑道,“快些长大,真是盼得望眼欲穿。
“若是个闺女呢?”毓溪怯然问。
“像疼你一样疼她,闺女才享福呢。”胤禛笑。
毓溪恬然含笑“也要更疼我才好。”
胤禛哄毓溪阖目而眠,才往书房去,外头大风虽停,雪还纷纷扬扬,他行至书房,只觉得屋子里很暖,小和子笑说“琳格格吩咐,要暖着书房,预备贝勒爷随时回来看书写字。”
没想到他们家贝勒爷根本不领情,反而责怪“我不在时也暖着,不怕浪费炭火,几时多出来的事?书房里暖着,人会倦怠,清冷些才精神。还不是隆冬腊月,这么讲究做什么?撤了。”
小和子抿了抿嘴,不敢多说,吆喝底下的人来撤下炭火,胤禛随口问他“如今家里的事,她说了算了?”
“福晋养身子,好些事教给琳格格来做了。”小和子忙道,“就这事儿,福晋也是知道的,琳格格便是自己拿主意,也会问过福晋。”
胤禛道“你对这琳格格,还挺上心的?”
小和子慌了,屈膝道“琳格格平日里帮福晋做事,对奴才们都好,奴才只是……”
胤禛却笑“慌什么,你小子没了根儿的,我还怕你做混账事?”又认真地说,“府里还有侧福晋在,尊卑有别,纵然福晋疼爱琳格格,你们也要有眼色,连底下奴才都不把侧福晋放在眼里,不是害了琳格格吗?别人糊涂,你也糊涂?”
小和子笑“是是,贝勒爷教训的是。”
胤禛又道“把那些撤下的炭火送去花房,那里冷,但要他们小心看着火,福晋有身孕,家里别出任何不必要的事。”
花房里,钮祜禄氏已经要入寝,突然有下人送来炭火,说给琳格格取暖,她见是从书房撤下来的,害怕贝勒爷恼她多事,心里正忐忑,小和子来与她说“奴才之前就对您说,贝勒爷的书房一向是冷着的,那样提神。这会儿贝勒爷是谢格格费心,怕您这儿冻着,才让搬来的,您可别多想了。”
琳格格果然露出笑容,欢喜道“麻烦你跑一趟了,回去替我谢谢贝勒爷。”
小和子笑道“您这儿小心看火便是了,再者……”他顿了顿,说,“贝勒爷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家里谁好谁坏,都在他眼睛里。”
琳格格竟红了眼圈,含泪点头道“我知道。”
这一晚,雪过了子夜才停下,八阿哥府里有人踏雪而去,下人等那身影离得很远了,才赶回书房向八阿哥禀告“主子,舜安颜大人走远了。”
胤禩应了一声,底下人便问“您夜里在哪儿歇着。”
胤禩问张格格睡了没有,得知那边还亮着灯,便披了大氅往张格格屋子里去,半路上却听见婴儿啼哭,他驻足听了两声,下人忙道“福晋屋子里养着两个奶娃娃,一个哭另一个也哭,真是难为福晋,好些日子没睡个整觉了。”
胤禩朝那边迈开步子,但倏然又收了回来,继续转向张格格的屋子,嘴里似自言自语地说“她如今一门心思在孩子的身上,也好。”
这一边,舜安颜半夜回到国舅府,见正院里灯火通明,问了下人才知道,是祖父病了正瞧大夫,他匆匆赶到床塌边,祖父却呵呵笑“他们瞎紧张,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很硬朗的。”
舜安颜关切地说“爷爷还是向皇上请辞,不要再日日上朝了,天越来越冷,您每早起身去乾清门,实在吃不消。”
佟国维阖目想了半天,到底是点头说“你如今能独当一面了,我也该歇歇了。”
舜安颜便道“明日您先告了病假,等孙儿去向皇上解释。”
佟国维应着,睁开眼睛见周围没旁人,便问孙子“去八阿哥府上了?”见孙子点头,他叹息,“怎么还围着八阿哥转呢?这次被把你卷进去,已经是皇上网开一面了,若不然现在你也会受罚,我们佟家的面子……”
“爷爷,如今没太子了,我更有理由支持八阿哥,未来的事怎么样,谁知道呢?”舜安颜冷静地对祖父说,“皇上这次责罚八阿哥,是为了凌普的事,这事儿一打一大片,就不是单单冲着八阿哥去了,皇上恐怕另有目的。皇上对待大阿哥的态度和对待八阿哥的态度截然不同,爷爷您也看出来了吧?”
佟国维欣慰地说“不错不错,你已有看待世事的眼光,罢了,反正都知道你是八阿哥身边的人,不论将来如何,只要国舅府不倒,哪怕八阿哥败了,你也不会有事。”
舜安颜见祖父被自己敷衍过去了,心里一定,他当然不是真心要跟着八阿哥,纵然八阿哥如今落魄,但皇帝与他说了,那是暂时的。朝廷还需要继续下去,阿哥们早晚会被重新启用,而这一次皇帝要对付的是大阿哥和太子,八阿哥如何,还要等他想一想。
而这些话,舜安颜绝不会对第二人说,祖父亦如是。
那之后两天,皇帝连着下旨指责大阿哥心思歹毒、不忠不孝,命工匠把大阿哥府邸的围墙筑高加固,门前派侍卫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真真是除了没把大阿哥投进大牢外,眼下的处境和坐牢没什么两样。
而皇帝因接连被儿子们气着,龙体大损,眼下飘雪入冬,他便要迁入畅春园休养,携妃嫔数人一道入园子,预备腊月里才回紫禁城侍奉太后过节。
但是岚琪没有即时随圣驾入园,她许了要到慈宁宫祭扫,环春已经安排下日子,正好在皇帝入园后一日,便央求玄烨让她晚一天过去,玄烨自然答应,派人叮嘱胤禛之后亲自送母亲到园子里,圣驾便先行离宫。
岚琪这边精心准备祭奠之物,因非生忌死忌的日子,只是她自己想来祭告,内务府的人原要安排人手伺候娘娘,岚琪一概回绝,只让永和宫的人搭把手,预备到那天,也只带着环春打扫殿阁。
且说慈宁宫自从太皇太后西去,皇帝将几处祖母住过的屋子原样拆迁去了太皇太后陵墓,空着的地方至今没动过,慈宁宫里看着反而有些萧条。玄烨曾说预备这几年着手重建,毕竟是祖母住过的地方,不能有落魄样儿,正好岚琪这一次来祭扫,之后就预备选日子动工。
皇帝离宫第二天,岚琪清早便起来焚香沐浴,在永和宫挑选了干干净净的小宫女捧了祭品,与环春一路往慈宁宫来,这里早有人等候德妃,帮着开了门,众人设香案供奉祭品后,便纷纷都退了出去。
岚琪跪在蒲团之上,转着指间的佛珠默默祝祷,将这些日子的事,都告诉太皇太后知道,大半个时辰后,环春才上前搀扶主子起身,说道“门外放了笤帚,奴婢随您一道清扫殿阁。”
岚琪活动了一下腿脚,便等环春取来笤帚,两人按着殿阁的主次一一清扫过来,每到一处,都会和环春说说留下的回忆,当年胤禛还在襁褓里睡的屋子,仍是从前的模样。
到了苏麻喇嬷嬷从前的屋子,岚琪亦是一阵感慨,环春过去推开窗户,忽然闻到一股子酒味,她朝屏风后看了眼,惊见一个大男人歪在那里,吓得她花容失色。
岚琪听见动静过来,亦是唬得不轻,而那人被惊醒,睁开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而此时此刻,胤禛被匆匆喊进宫,侍卫们告诉他,咸安宫里二阿哥不见了。
。。。
881 二十一年了
胤禛到咸安宫时,二阿哥福晋已等候在前殿,她的衣着不再如做太子妃那会儿华丽隆重,但朴素简单中透着尊贵,咸安宫里的一切井井有条,若不说,只怕谁也看不出这是囚禁人的地方。
“昨晚二阿哥说要一个人睡,我和侧福晋都没在身边,早晨起来就发现他不见了,咸安宫上上下下都已找遍,大概是出去了。”二福晋很平静地说着,淡淡地看了眼胤禛,又道,“若是能把太子找回来,四阿哥能不能网开一面,暂且不要禀告皇上?如今宫里宫外事情那么多,再横生枝节,太子又要惊恐害怕,他出去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我看他只是闷坏了。”
胤禛沉声道“若无事,自然不去打扰皇阿玛静养,万一有什么……”
“四贝勒。”胤禛话音未落,外头有侍卫匆匆而来,见二福晋在跟前,一时收住了声,凑到四贝勒耳边低语。胤禛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再与那侍卫不知说什么,他便退下了。
“找到了吗?”二福晋问。
“二哥在慈宁宫。”胤禛面色深沉,“我额娘也在慈宁宫,今日本是额娘去祭扫慈宁宫。”
二福晋显然有些吃惊,她是最知道胤礽对德妃的怨恨有多深的人,不晓得胤礽此刻是什么状态,不知他会不会对德妃做出不敬的事?心中正着急,但听胤禛说“倘若二哥做了不该做的事,二嫂,就不能怪我无情了。”
“这是……自然的。”二福晋重重咽下一口气,心底一片寒凉,胤礽真要作死,她也拦不住了。
胤禛匆匆奔往慈宁宫,早已有侍卫在这里,可他们本想进去带走二阿哥,但环春却拦在了宫门前,与他们道“娘娘命你们等在这里,等二阿哥祭拜过太皇太后,自然跟你们回咸安宫,没什么要紧的事,不必大惊小怪。”
见四阿哥来后,环春也说了同样的话,胤禛满脸着急,不放心把母亲单独和二阿哥留在里头,环春劝他说“您不信别人,还不信娘娘吗?”
比起慈宁宫门外焦躁不安的气氛,殿阁内却是一片宁静,胤礽跪于香案前,三跪九叩,起身后从德妃手里接过一束香供在香炉里,转身见德妃已经坐回蒲团上,他也坐回来,学着德妃的模样合十祝祷,默默念诵经文。
岚琪听得二阿哥念诵经文,睁开眼笑道“二阿哥也会背诵经文?”
胤礽颔首,苦笑“从前这些都是门面功夫,德妃娘娘大概不知道,我还是太子那会儿,每年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替皇阿玛去各处祭拜。可我每次都只是应付场面,回过头来想一想,到底要做些什么,一概都不懂,只是应个景而已。也从未悟过道,从未把佛家之言放在心里。”
岚琪笑道“佛家讲究一个缘字,水到渠成,二阿哥不必太强求,便是从如今开始好好参悟,也来得及。”
胤礽摇了摇头,轻笑“往后,我的确是有大把的时间,却不知有没有这份心,更不知来不来得及在有生之年参透。”
岚琪道“禅学佛学何其之深,名师大家终其一生也未必参透,二阿哥并非出家人,何必执着于参透?”
胤礽问“那修佛来做什么?”
岚琪悠悠一转手里的佛珠,应道“劝人向善。”
殿内一时静了,能听见佛珠在岚琪手中轮转的摩擦声,她渐渐闭上了眼睛,默默念诵经文,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二阿哥说“就快到了。”
岚琪睁开眼,问他“到什么。”
胤礽说“就快到四阿哥的生辰,每年到他的生辰我都会被心魔折磨,像被千百只虫子在啃咬五脏六腑,今年比从前好多了。”
两处蒲团前后错开,岚琪坐在胤礽的身后,她也算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当年的小家伙,早已是有着宽厚背脊的大男人,他都三十五岁了,曾经在岚琪看来遥不可及的年纪,如今却想能再回到当年该多好,可太子恐怕这辈子,连想都不愿再想起这一年。
岚琪一时记不起自己三十五岁时在做些什么,可她却清楚地记得,二十一年前胤禛生辰时,太子协助索额图放出了疯癫的温贵妃,太皇太后受到惊吓自此一病不起,也是从那时候起,玄烨和太子之间结下了梁子,那时候太子才十几岁,十几岁的孩子,做出那么狠的事。
“二十一年了。”胤礽背对着岚琪,传来的声音仿佛是哭了,原来他也清晰地记得那个日子,岚琪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好一阵后才继续道,“皇阿玛当年为什么不责罚我,为什么不在当年就废了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二十一年的痛苦?”
岚琪却冷声问“难道皇上对你的父爱,都成了错?”
胤礽伏在地上抽泣着“他是故意要折磨我吗?”
岚琪沉沉地合上眼睛,定下心神后,先问胤礽“你一直往启祥宫送东西,是不是?”
“启祥宫?”他愣了一下,直起身子来,莫名地看着岚琪,果然已是满脸的泪水,他胡乱地抹掉,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身后的人,反问岚琪,“您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密嫔说的。”岚琪淡淡一笑,“虽然往后你也不能再给她送东西,但兴许有一天,皇上还你自由呢?可便是自由了,也不要再给她送东西,她和你没有关系,密嫔的存在,只是为了成全你皇阿玛?”
胤礽皱着眉头,德妃的话那么绕,他有些听不懂,便问“娘娘能把话说清楚些么?”
岚琪颔首,慢慢将王氏被胤礽失手掐死的事告诉了他,告诉他密嫔只是当年的那个官女子,为了掩盖太子杀人的事实,为了不让太子背负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罪恶,皇帝和她再有僖嫔,一起让死了的人“重生”了,可惜隐瞒了那么多年,太子却不再是太子了。
“说出来,总觉得密嫔辛苦那么多年白费了,但如今皇上已让她随便见人,她就是她,再不会有人提起那一段,总算对她是补偿。”
岚琪说着,轻轻一叹,起身到香案上又供了一束香,转身俯视坐在蒲团上的胤礽道“此刻告诉你,也只是想让二阿哥你知道,皇上从没想过要折磨你二十年,反而一直费心地爱着你,保护着你。虽然他现在也后悔没有在当年就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让你在歧路上越走越远,可是二阿哥,皇上从没有怂恿你作恶,也没有强迫你堕落。你做错事,不是因为你皇阿玛不爱护你,向善还是行恶,都在你自己心里,这二十年,更不是你皇阿玛在折磨你。”
胤礽痴痴地看着岚琪,三十五岁的大男人,眼泪如雨般从脸颊滑落,他咽喉被堵住了似的,说话十分艰难,岚琪依稀听得出他在说“从来也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从来没有。”
岚琪心头一软,想到当年钮祜禄皇后寝殿里那融化的雪兔子,想到那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母子情,还有皇后那一封没有送给玄烨的信,一时悲从中来。
钮祜禄皇后是极好的女人,她爱着玄烨,爱着玄烨的孩子,若是她还活着,太子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