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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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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就一道惊雷炸得她浑身一颤,玄烨正好从里头出来瞧见,问她“吓着了?”

但不等岚琪回答,外头狂风大作雨滴子噼噼啪啪落下来,门前竹帘子也被吹得在门框上不停地拍打,玄烨见岚琪一脸冷漠,顿时有些火气,冲外头的人说“怎么回事,这么吵还怎么吃饭?”

岚琪又被他吓了一跳,可看皇帝明明是生自己的气,却冲别人发火,心里头不免愧疚,人家那样心疼她,她一而再地不领情,怎么也说不过去。

想了想便往门前走,玄烨皱眉以为她要离开,但她只是唤人来,把竹帘子收起来,说冷风吹进来也凉快,至于外头雨声大,早有太监宫女匆匆忙忙绕着涵元殿外的路铺上了毯子,岚琪回身见玄烨已坐定在桌边,去一旁洗了手过来斟酒,轻声说“皇上一句嫌吵,宫女太监都冒雨在外头路上铺毯子,皇上下回别发脾气了。”

玄烨反而不说话,将她斟的酒一饮而尽,清凉酸甜的酒入喉,就跟喝果汁一样,而身边的人已经服软说“皇上不要再生气,臣妾再也不会问您那些事,一直以来您能说的事从来都不瞒着臣妾,是臣妾不好。”

“你这声不好,说得心里多委屈?”玄烨拉她坐下,“朕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难过,往后遇见了什么人,心里梗着这件事,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那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朕希望你相信,朕不会让我们的儿子白白地死,他们会有报应,老天都看着,朕更是盯着的。”

“是。”岚琪点点头。

“你还是不甘心。”玄烨看得出来她口是心非,不过是想哄自己高兴。

岚琪不隐瞒,坦白地说“不晓得几时才能放下,臣妾自己也很痛苦,每天都想要振作,可每天静下来就会想到胤祚。来了瀛台,想想四年前他来时还那么小,所有的事都还记得那么清楚,可是孩子却没了……”

“会好起来的。”玄烨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安抚已然哽咽的她,“朕绝不会让你再经历这样的痛苦,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伤害。”

岚琪点头,泪容中努力露出欣慰的笑容,玄烨擦去她眼角的晶莹,捧了柔软的脸颊,憧憬着说“朕不着急,可是朕每天都想看到你舒心的笑容,岚琪,不要让朕等太久。”

岚琪给他斟酒,也给自己斟酒,双手举杯应道“臣妾记下了。”

轻轻碰杯,两人一饮而尽,苏麻喇嬷嬷送来的酒实在甘美,炎热的天气里喝下去,直叫人浑身舒畅,又因口感甜美,总让人忘记这是在喝酒,对酌说说心里话,安安逸逸的气氛下,不大贪杯的玄烨竟喝了不少,岚琪酒量原就不好,近来更不曾碰过酒水,加之这酒后劲十足,不知不觉都醉了。

电闪雷鸣的夜晚,暴雨如注久久不歇,涵元殿寝殿之内亦是道不尽的**翻腾,突如其来的悲剧,让他们无心床笫之事,皇帝在宫内也好久不入后宫,但今晚岚琪醉后又想起孩子,又哭又笑很是可怜,同样酒醉的玄烨一面安抚她,一面就动了情,谁也不晓得是谁先滑入了旖旎,一夜缠绵难分难舍,翌日醒来时,两人都是脑中一片空白。

但身体的相合,**间的宣泄,的确舒缓了些许心中的抑郁,第二天环春夸主子气色好些了,岚琪含笑嗔她“不正经。”

因皇帝来瀛台仍旧终日要办朝务,岚琪不宜在涵元殿久留,回自己的住处歇息半天,见天气凉爽,便想出去走走,不愿太招摇,只带了环春一人。

上回来瀛台,是皇帝平定三藩时在此稿赏三军,一晃四年,走过各处殿阁亭台,儿子的离去,难免让岚琪生出物是人非的伤感,而彼时她还是德嫔娘娘,如今早已在妃位,那时候太皇太后、太后和皇贵妃诸人也在,眼下只有她一个人,若真是被皇帝宠爱独自带出来玩该多好,可固然是玄烨的宠爱,更多的是想安抚她的丧子之痛。

“昨晚的事,喝了酒之后我都不大记得了,但是喝酒前皇上说的话我还记得。”岚琪和环春相依慢慢散步,说起昨晚玄烨的话,她道,“皇上说那些人会有报应,提起报应两个字,他眼里闪过一些奇怪的神情,好像笃定那些报应一定会发生,他那样自信,难道是已经发生什么了?”

环春怯然道“您晓得的,宫里为了这件事什么话都传,也有不少人议论是谁下的毒手,说什么人的都有,其中还有说是……”她停下,四处看了几眼,声音压得更低说,“还有人说是明相大人要害太子,却害了咱们六阿哥,这次时疫纳兰公子没逃过一劫,就是报应。绿珠她们也知道这些传闻,可是怕您伤心难过,永和宫里是绝对不允许议论。”

岚琪听得怔怔的,呢喃着“竟有这样的传说?”

环春点头道“奴婢们不说,您自然听不见,可是娘娘也别太当真,这事儿您就交个皇上吧,往后咱们永和宫里更加小心些就好。现在承乾宫里,四阿哥用的吃的全都一道道手检查,都快赶上毓庆宫的规格了。”

岚琪却是心头一慌,堵了环春的嘴说“别牵扯毓庆宫,那是比不得的,往后说话一定要小心。”

环春又道“您精神不振那些天,奴婢们都去宫里打听了,据说那天太子也差点吃了点心,要不是六阿哥倒下了,太子就往嘴里送了,悬得很。”

这些事岚琪都不知道,儿子死后她就痴痴呆呆了,哪里有心情去查什么,好在有环春为她留心,但平日她不问,她们也不敢提。

主仆俩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了陌生的地方,环春正说不如折回去,突然听见不远处一个小院子里传出斥骂声,不知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上,一声声重响,又听见女人的尖叫“去,给我拿鞭子来。”

“主子。”环春一心想让自家主子能疏散心里的抑郁,平时不愿这种麻烦事招惹上她,现在上赶着就找些乱七八糟的事让她分心,哪怕骂人发泄一下也好,便怂恿着岚琪过来看。

岚琪半推半就地来,立在院门前瞧见里头堆了很多昨晚铺在涵元殿外接雨的毯子,整个院子湿漉漉的,一个宫女跌在地上狼狈不堪,岚琪觉得似曾相识,轻轻念了声“杏儿?”


232 新生命(三更到



“娘娘您认识她?”环春很讶异,而她家主子已经走进去了,气势十足地冲里面的人问,“怎么回事?”

而瀛台这边,见过皇帝和德妃真容的人并不多,一个个都愣在那儿,环春生怕自家主子吃亏,赶紧跟来呵斥她们“见了德妃娘娘,还不行礼?”

众人委实唬了一跳,怎会想到德妃能跑来这种地方,这里是负责浆洗瀛台里一切地毯帘子垫子等等粗重东西的所在,主子上头的衣裳,还轮不到他们来碰,听说来者是德妃娘娘,一个个都伏在地上磕头行礼。

岚琪径直走到那个最狼狈的宫女面前,她被兜头浇了几桶水,浑身都湿漉漉的,那水似乎还不干净,稍稍走近些,便有难闻刺鼻的气息。

“你是杏儿吧?”岚琪问道,“是不是从前在涵元殿后头打扫的那个宫女?”

地上的宫女难以置信地看着德妃,眼泪汪汪几乎就要哭出来,可立即往后爬开,怕自己身上太脏弄脏了德妃的衣衫。

“听你们说要拿鞭子,是要打她吗?”岚琪转身问,“她做错了什么事,竟要拿鞭子打?你们觉得她这个模样,能挨得住几下,出了人命,你们哪一个来担当?”

地上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道“早晨送来的毯子她还没洗好,等着晒干了要用,这几天多雨,指不定今晚还要下雨,备着涵元殿外头用的。”

岚琪响起昨晚皇帝发脾气嫌雨声太吵,那些人慌慌张张在外头铺毯子接雨水,当时就觉得太折腾人了,这下好了,还生出这样的事。再看这几个女人没一个是正经干活的模样,这么多厚重的地毯,全要杏儿一个人来洗,洗到明天也做不完。

“这丫头偷懒不干活,奴婢们训斥几句,她还把脏水泼在奴婢身上,娘娘您看啊。”那女人直起身子,果然身上也湿透了。

“既然是个没规矩的丫头,我领她回去好好教规矩,你们这么多人一定赶得及把这些毯子洗干净,等我把这丫头领回去教训好了,再看看要不要送回来。”岚琪不对她们发火,不管她骂什么,顶多换来她们在背后恶语相向,若几句话就能镇得住,她们光摸摸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

“快起来吧,娘娘要带你回去教规矩,你这丫头怎么能对管事宫女出手,活该挨罚。”环春附和着自家主子,就喊杏儿走。她吃力地爬起来,显然是累坏了,站直了身体腿肚子直打哆嗦,环春故意骂她,“这是没吃饱饭?往后记得吃饱了饭才能干活,快走吧。”

岚琪回眸看了她一眼,背过那些凶恶的婆子冲她微微一笑,杏儿的泪珠子滴滴答答就落下,但倔强地抬手抹掉,挺直了脊梁跟着德妃娘娘走出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岚琪回到住处,就让下头的人帮杏儿收拾干净,又把李公公请来说了这事儿,岚琪客气地说“正好永和宫因为时疫送走了几个宫女,敬事房一直惦记给我添加人手,我和这丫头还算有缘分,公公替我和瀛台这边管事的说一声,这丫头我要了成不成?”

李公公笑道“娘娘真是折煞奴才,您要一个宫女还特地和奴才说,叫皇上知道,还以为奴才办事怎么不尽心呢。”

“皇上身边事无巨细都是公公在打点,我哪儿好给你添麻烦。”岚琪笑着让环春送李公公出去,自己回屋子换了衣裳,不多久绿珠进来说那个杏儿收拾好了,正等在外头,绿珠扶着她出去时说,“主子哪儿捡回来的可怜丫头,衣裳脱了瘦得皮包骨头,奴婢的衣服给她穿,跟大米袋子似的挂在那儿。”

岚琪道“四年前我们来瀛台,那晚跳进水里玩耍的两个丫头你还记得吗?她就是其中一个,后来我在涵元殿也遇见过她,记住了她的名字,她说是杏花开时来的瀛台,这边管事的就叫她杏儿,因为这个我才记住了。”

绿珠也想起来了,而环春送了李公公回来,听见主子这样说,笑道“四年不见,难为您还记得,奴婢虽不知道名字,总该认得脸,可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还是主子记性好。”

岚琪记得最后一次相见只有她们俩,杏儿把捡到的绿宝石耳坠还给了当时的德嫔娘娘,岚琪还脱下耳朵上一对翡翠赏赐给了她。

外头厅堂里,收拾干净的杏儿正跪在地上,脸上还有五指印没退去,岚琪让她起来说话,又见她站不稳,索性要她坐下,杏儿不敢坐,直接就哭了。

“傻丫头别哭了,主子可跟李公公把你要来了,回头跟咱们一道回宫里,往后就在永和宫当差。”绿珠上来哄她,笑着说,“在永和宫啊,你只要把环春姐姐哄好了,没人敢欺负你。”

“小蹄子,你又胡说。”环春笑骂,过来摸了摸杏儿的身体,可怜道,“一会儿领你吃饭去,好好养结实些,咱们娘娘见不得别人可怜。”

岚琪记得杏儿原也算是个体面的宫女,虽然只在涵元殿后头打扫,还不至于如此,自然要问她怎么回事。

杏儿说原先带她的大宫女两年前病死了,平日被那个大宫女压制的,就来挤兑她们留下的这些小宫女,把她们重新分派到其他人的手下,杏儿被搜行李时,德妃娘娘当年赏赐她的那对翡翠被摸出来,不管她怎么解释都硬说是手脚不干净,毒打一顿后就扔去干浆洗的活,她本不怕吃苦,可那里的婆子个个都欺负她,每天挨打饿肚子,每天都不晓得明日还能不能活下去。

小丫头越说越伤心,听得绿珠气愤不已,骂道“宫里管事的还不见她们这样恶毒呢,可见瀛台这边主子们不大来,就个个都把自己当主子了。”

岚琪让杏儿站到跟前,心疼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往后在永和宫当差,环春她们都好,没人再欺负你,那对翡翠不要也罢,回头给你更好的。其实宫女太监被欺负的事哪儿都有,我也管不过来,既然和你有缘分,往后就跟着我吧。”

杏儿眼泪汪汪地看着德妃娘娘,她每天听那些婆子唠叨,也知道德妃娘娘才没了六阿哥,想想都知道德妃该多伤心难过,可她还是出手帮了自己,其实今天她都打算和那几个婆子拼个鱼死网破,横竖就是死,没想到老天没放弃她,德妃娘娘更没放弃她。

“你这丫头,怎么越哭越伤心了?”环春见杏儿哭得泣不成声,担心她把自家主子的眼泪招出来,赶紧就让绿珠带下去。

没多久涵元殿又来传膳,岚琪埋怨皇帝就不能自己吃饭,等到了跟前也照实说,玄烨气道“皇祖母每天派人来问你好不好,就怕朕欺负你似的,现下哄着你吃几口饭你还唠叨半天,不如回宫去,省得皇祖母惦记。”

两人好久没这样拌嘴了,昨夜的**温存把彼此无形中拉开的距离又凑近了,岚琪也不愿皇帝天天看她悲戚戚的模样,温柔地一笑拉着人家坐下吃饭,玄烨见她这般,自然喜欢。来这里就是想她开心的,还摆什么帝王架势,关起门来不过是寻常小两口。

之后说起岚琪要了个宫女的事,玄烨不在意,但答应她会让人整顿这里恶奴欺人的事,晚膳后还要见大臣,和岚琪不过是一起吃了顿饭。

宫里人幻想皇帝和德妃在瀛台夜夜笙歌的景象从不曾有过,皇帝只是换了个地方处理朝政,而德妃更是来散心调养身体,可宫里的人不会信,一面嫉妒德妃如此隆宠,一面又弄不懂皇帝到底喜欢她什么。

此刻翊坤宫里,沐浴后的宜妃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没苗条下来的腰肢,恨得骂桃红“叫你别给我吃饭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桃红没顶嘴,只是催促“惠妃娘娘还在外头等候。”

等她们收拾好出来,惠妃笑问“怎么这个时辰洗澡,不早不晚的。”

宜妃颇有些骄傲,得意洋洋道“刚才抱着十一阿哥,被那小家伙尿了一身,不得赶紧洗洗吗?这小家伙可比胤禟顽皮多了。”

惠妃知道她这是在显摆自己有儿子,想想宜妃的确该得意,如今宫里就她一个人有三个孩子,且三个都是儿子,这福气便是往上数,历朝历代也没几个帝王后妃能有,难怪宫里人都说,自从她妹子没了后,翊坤宫就时来运转了。

可人心不足是这深宫里的常态,宜妃转眼又唉声叹气地说“皇上几时回来,难道为了德妃不再入后宫了?咱们这些人,到底算什么?”

惠妃对恩宠早就死心,根本不在乎这些,随便敷衍了几句,说起八月十五的中秋,太后有意要办得热闹些,好冲冲宫里哀愁的气息,偏偏荣妃因前段日子太辛苦病倒了,惠妃不愿一个人挑担子,便来拉拢宜妃,“你也该管管宫里的事,皇上回宫问起来,也有你的功劳。”

宜妃面上答应,心里另有算计,商量罢了琐事,便打发桃红下去,关了门只留她们姐妹说话,宜妃悄声问“六阿哥的事,姐姐知道什么吗?”

惠妃微微蹙眉,故意摇头装糊涂,宜妃压低了声音说“虽然对外说是急病而亡,可宫里的都明白怎么回事,宫外那些大臣也没有看不清的,我听见几句闲言碎语,说是明珠大人在背后耍手腕,没了太子,就能一心拱您的大阿哥上位。”

“胡说八道!”惠妃失态地冲出这四个字,宜妃果然还是年轻时的毛病,说话口无遮拦,这样的话就当面对她讲了,惠妃自己怎么会没听见这些传闻,甚至一度怀疑过明珠,可当初明珠夫人传递进来的话,并没有提到过杀太子,更何况这么大的罪名,万一败露,只怕连她也不能活了,明珠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险?

宜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里头一阵冷笑,面上则继续装糊涂说“姐姐这些日子,可要防着这些传言,保不定上头信了,来寻您和大阿哥的麻烦。”

惠妃按捺住火气,觉得宜妃是故意要她难堪,她膝下三子,的确不如从前那样需要依靠自己,而明摆着皇帝对宜妃好是为了平衡后宫,她如今学得聪明了,比温贵妃识时务,有则有,没有也不瞎闹,皇帝当然不讨厌她。

“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寻我的麻烦,我清清白白没什么可怕的,可你该知道皇上既然对外宣布六阿哥是急病而亡,就容不得宫里人嚼舌根子,回头查到翊坤宫里说这些,误会了你怎么好?”惠妃客客气气,尽量把话题带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勉强说了会儿话,早早就散了。

宜妃立在殿门前吹冷风,看着桃红送客回来,冷声道“往后惠妃来,不必回回都见,这次的事出了,我可要防着她了。从前只晓得争恩宠,六阿哥这一死,我真是唇亡齿寒,往后谁都要防一防,更不能让惠妃把我当傻子看了。”

桃红不解地问“娘娘不是才要和惠妃娘娘一起操办这次中秋宴吗?”

宜妃冷笑“过几天就说我病了,谁理她?”但这句话说出口,心里不免一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将来能不能生,太医说她气血养得很好,可能不能怀孕不光看气血,生十一阿哥时损伤严重,若是好不了,一辈子就难了。

运气和福气,从来都是尽人事听天命,皇帝和德妃中秋前从瀛台归来,几日后中秋宴摆在宁寿宫,太皇太后都来凑热闹,可是这一晚德妃却迟迟不见身影。

众人以为她见不得热闹的景象,独自在永和宫伤心,连太皇太后都担心是不是不该办中秋宴让宫里热闹些,派苏麻喇嬷嬷去永和宫瞧瞧,半个时辰后,却见嬷嬷满面喜气地回来了。

永和宫内,岚琪一人静静地坐在床上,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新生命的惊喜勾起她对胤祚的思念,更希望是胤祚重新来找她做额娘,此刻耳听得脚步声匆匆,抬头便见皇帝跑进来,三十多岁的人了,又露出初为人父般的兴奋和喜悦,直叫人看着心暖。


233 女婿难选



“是那天?”玄烨走近岚琪,竟不知该搭她的肩膀,还是拉她的手,手忙脚乱间反被岚琪拉着坐下来,又笑着问,“就是那天吗?”

岚琪赧然点头,的确是她和玄烨都醉了的那晚,他们在瀛台小住一个月,几乎没有什么**之事,一个忙得用膳的时辰也要挤出来,另一个宁心静气的养身体,何况心里的悲伤一直不曾真正淡去,若非那晚都醉了,就算玄烨想要,岚琪也不见得有心情。

“太医说好不好?你之前那样伤身,会不会太吃力了?”玄烨紧张兮兮地看着岚琪,嘴里唠叨个不停,甚至说,“朕知道现在孩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可是之前那个女儿朕心有余悸,如果太医说你身体不适合有孩子,咱们不要了。”

岚琪看他紧张得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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