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慕-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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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钟家大丫头早前几年,是居士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导过的?”
见没旁人在了,倪氏把话题转到妙如身上。
“五房回乡守制时,那时见她聪明乖巧,素安曾在旁边指点过一年半载。可惜九叔后来上京赴任,还是把她接走了……”谢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
说起来,办女子书院还是妙如的点子,最后她竟然没能跟着自己一起去实现。不过,多亏了这点子,让她这两年,好似重新回到了青春年少时光一般,日子过得充实而舒畅。
想到这里,谢氏嘴角不知不觉微翘起来。
对面的倪氏,见状感叹道:“遇到素安居士这样的长辈,是妙儿这孩子的福气!妹妹头次见到她时,也是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得紧。加之我那大丫头,跟她常在一块玩耍。真像我家多了个女儿似的……”
说着,倪氏长长叹了口气,道,“妙丫头处处都好,就是亲娘去得早,家中的……咱们在旁边看着,有时都觉得心疼……”
“谁说不是啊!不过,她还有点是幸运的。堂弟挺看重她的。听说,前头那位九弟妹,是个极贤惠识大体的女子,当年为供九叔读书,她和五房的婶婶,吃了不少苦头。可惜命薄,刚生下孩子,就……要不,如今妙儿的亲事,也不会那般波折……”谢氏由衷地叹道。
“唉!钟大人也是个实诚人,换了别个,不说为自己前程,就是为了女儿的亲事,只怕是早就……如今尚书府那边,怕也是这个缘故……多好一门亲事……本来谢老太君那关,都过了。”
“怎么?当时提亲时,就知道钟府是这种状况,如何又变了?没有转寰余地了吗?”听到提起尚书府,谢氏脑中的那根弦,顿时紧崩起来。
“您有所不知,当时提亲时,谢家原也没想太多。只因钟御史生前跟程太傅,是故交好友。当年没保下钟老太爷,照顾他的妻儿,这些年来,程家老太爷一直心怀愧疚。后来回京的船上,妙丫头无意中又救醒了谢小公子。加之两派间在争斗,难免会伤及无辜,程太傅更觉得愧对钟家。就想给忠肃公的嫡长孙女,提前安排个好的归宿,让自己女儿以后好好待妙儿……”
谢氏连连点头,接口道:“没想到,五堂叔还跟程家有这段渊缘。”
“可惜先前被钟太太拒了。如今杨家摊上这事,谢老太君一生稳健作风。自是不愿嫡亲孙子,跟乱臣贼子的亲眷扯上关系。谢家也分成了两派呢!”
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谢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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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当晚进梨清苑,就把倪氏对她说的那番话,转告了钟澄。
他好似并不感到意外,听完后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谁知次日上午,谢府的尚书夫人程氏,派管事递来帖子,说是她婆婆谢太夫人听闻本家侄女来京了,想邀钟谢氏去府上一聚。
谢氏在尚书府还没回来,钟府下人中却传开一个说法。
说是往年程太傅跟钟老太爷有旧,加上大姑娘进京时,救过谢家公子。上次谢尚书托人向钟府提亲,想求娶大姑娘,太太却存心搅黄了。还说,淮安祖宅的二奶奶只所以会到京里,就是为这门亲事而来的。
昨日谢家媒人庄太太来访,言语间透露,那边老夫人还是挺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大姑娘的,只是不愿跟逆臣之女做亲家。这回怕是彻底没戏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之前大家都见证过,为了跟谢家的亲事,老爷跟太太争吵过不只一次。今天谢家又把二奶奶请去做客,谢家想跟老爷当亲家这事,十有是真的。
一时间,有替妙如惋惜的,有暗地里感叹继母不贤的。
当然华雍堂那边的下人,皆曰谢家本来就没什么诚意,都是做戏给人看的。程谢两家跟力旋胡同那边的杨老太爷是政敌,这在京城,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掌灯的时候,谢氏终于回来了。
她并没有直接回客院,而是进了梨清苑,让人请来钟澄。
“九叔,今日嫂子去谢家,不仅见着了谢老夫人,还会到了程太夫人。庄太太昨日那话。恐怕是真的。程老爷子的初衷,是念着当年与五堂叔的旧情,怕九叔你,跟杨家牵扯太深。毁了五堂叔的清名,才想着借这事拉九叔你一把。”谢氏慢吞吞地倒出原委。
“来不及了!如今跟她都有了两孩子了。杨家已然垮台,若是休离,让她怎么生存下去?再说,当年她父亲,确实救过母亲和妙儿在先……若真弃了她,我钟澄才真成了见利忘义。薄情寡恩之徒……”钟澄悻悻地回道。
“可妙儿她的亲事……”
钟澄眸光一暗,低头不语。
浮闲居的内室里,妙如比着刚描下来的花样子,拿了绣花绷子一针一线地绣着。
丫鬟莲蕊则立在案桌旁边,拿着姑娘用过废弃的纸张,一笔一划小心地描摹着字帖。
“姑娘,您看!奴婢这回有进步了吧?!”她把刚写完的字,拿给小主子看。
“嗯,是不错!最后一‘捺’,收笔时应再果断些!多写几遍就好了。”妙如指着某个字。点拨道。
“奴婢这就再去练练。”莲蕊收回纸笺,猛一回头,看见门口蹑手蹑脚走过来的人影,“烟罗姐姐,怎么进门你都没声音的?”
那丫鬟满脸通红,扭捏道:“奴婢看姑娘正在用功,怕打扰了她!”
妙如抬头望了她一眼,直觉感到她今日有些怪异。吩咐道:“莲蕊,到客院去看看二伯母回来没有,把桌上那叠稿纸送给她。”说着,她指了指书柜上一撂卷册。
莲蕊放下笔墨,把砚台纸笔都收拾整齐了,才拿起东西。朝姑娘施了一礼,告辞出了门。
“说吧!有什么事?”深深望了烟罗一眼,妙如低下头去,继续做着她的针线活。
“这事之前奴婢告诉过您,就是那个谢家提亲的事……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呢!说谢家那边……不愿跟逆臣之女做亲家。”烟罗凑近她的耳边,小声禀报着。
妙如的手一抖,针尖刺上了她的大拇指。
“哧……”她抬起头。找了块帕子按住受伤的地方,望着烟罗,“都议论些什么?”
烟罗跳了起来,握着她受伤的手,着急道:“奴婢该死。让姑娘受伤了……”
妙如推说不要紧,催她快说后面的。
烟罗就把府里的传闻,还有府外的流言,都说了出来。到最后,妙如的眉头,不知不觉拧了起来。
“秦妈妈在哪里?你快把她叫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她。”收起绣花绷子,她吩咐道。
秦妈妈匆匆赶来,看到妙如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烟罗搬来杌子,又请她坐下,妙如开口道:“妈妈,最近您听到家中的传言没?”
“老奴听说了,想来是真的!以前听老太太生前偶尔提起过,说是老太爷在京城为官时,跟一位姓程的大人走得近……离京时,只有那位大人带着儿子前来送行……”秦妈妈脸色也不大好,想是受了传闻的影响。
“不是说程谢家的事,妈妈不觉得,这流言传得有些蹊跷吗?哪有守规矩的人家,将自家小姐没落实的亲事,被她们满府随意散布的?把妙儿当什么了?”妙如黑着脸,道出心中不快。
“姑娘是说……有人故意的?肯定是宋姨娘……为了自个儿上位,不惜毁姑娘的闺誉……老奴这就跟老爷说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秦妈妈转身就要出门。
“不忙,咱们没证据。”妙如拉住她。
“不是她还有谁?这些消息只有梨清苑能传出来。二奶奶是个真心疼爱姑娘的,决计不会让人乱嚼舌根。宋姨娘在管家,姜嬷嬷也是宫中出来的老人。这是守了礼仪?还是合了规矩?”秦妈妈脸上的愤然之色,让人以为她要找人去打架。
“妈妈,您先上门跟姜嬷嬷念叨念叨,她们应该知道收敛的!”她劝道。
秦妈妈离开后,妙如颓然地坐在软榻上,揉着额角。
大姑娘院里的管事妈妈上门说了那番话后,姜嬷嬷随即就转述给了宋氏,后者的脸皮涨成了茄色。
宋氏原打算,将杨氏破坏提亲之事,还有尚书府如今嫌弃杨家背景的情况,传得府里人尽皆知。
一来是打压杨氏的威望;二来明日自己再出来。惩戒几个下人立立威;三来为老爷早下休妻的决心,推波助澜一番。
没料到,首先有异议的,竟是浮闲居的老妈妈。不知这是她自己的护主之心,还是大小姐的主意。
在姜嬷嬷面前,宋氏尤其觉得抬不起头来。当初请她去教礼仪规矩,为的是讨好大姑娘。还是自己派去的,却让姜嬷嬷也跟着没了脸。
可是,此次不加把柴把杨氏拱下正室位置,以后再难寻到这种机会了。若说能让老爷挂在心上的。恐怕只有大小姐了。涉及到妙姐儿的亲事,她就不信对方能不起休妻的心思。
明偲若是有正当的名份,将来也能说一房体面的媳妇。自己若是当了正室,父母兄弟在老家也会有体面。
府中的流言,果然让宋氏如了意,传遍了全府,也传到了华雍堂。杨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叫来崔妈妈:“快,快!到掇芳园给姐姐送信,把妤儿顺道接回来……”
汪夫人带着妤如赶来后,听了妹妹一番哭诉。才知道谢家提亲的事儿。
心有戚戚焉,不禁把父亲杨景基也给埋怨上了。
她的旭儿说亲的时候,何尝不是被爹爹耽误的?
当初梅家小姐虽然是婆婆相中的,却也是个温婉娴淑的大家闺秀。爹爹只想着在吏部找个盟友,把旭儿的亲事也给惦记上了。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终落得个两头失的结局。
害得旭儿的亲事,至今仍无着落。
“你也不用太多心。妹婿不是这种人。当初他跟爹爹差不多都决裂了,还不照样关心旭儿。”汪夫人安慰道,停了半晌,又嗔怪起妹妹,“不过,你那事做得的确不地道。当人母亲的。不说为妙儿的亲事操心,帮忙去说和。反倒去破坏。这事拿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俗话说的好,宁折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用手帕捏了捏鼻子,杨氏哑着嗓子道:“爹爹说,程太傅并不是真心的,是为了打击他那派的士气。而且那谢老夫人名门望族出身。哪会瞧得上她,既没嫁妆,又没娘家势力的。”
听闻此言,汪夫人更是无语。
妹妹瞧不上妙儿,婆婆还把她当成宝呢!昨儿个见到妤如。还念叨起妙儿来。
她这妹子是在发酸吧?!
坐在回掇芳园的马车上,汪夫人心绪如海潮般澎湃。
妹妹的求助,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几天外面的风声,她也略有耳闻。若是爹爹定罪了,妹妹就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她被休了,姐弟三人的婚姻,去了两桩。若杨家出了弃妇,自己在汪家的地位,将会更加尴尬。若将来旭儿娶进的是位名门媳妇,她这婆婆该如何当?
有什么办法,既能劝服妹婿莫要休妻,又能平息钟澄的怒气呢?
刚回春曦堂,长公主身边的何嬷嬷,就把汪夫人请了过去。
“听说你刚从钟府回来,你妹妹如何了?”长公主关切地问道。
“她身子好了些,劳您记挂!只是担心父母在狱里受苦,又找不到门路去探监,有些忧心过度。”汪夫人敛眉垂首回道。
“为人子女能有这份孝心,其情可悯。过两天的宫宴上,老身去太后那边,看能不能为杨家求个恩典,让你们姐妹俩,给父母兄弟捎点厚衣厚被的。”
谢过婆母,汪夫人又跟她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回房了。
万禧堂里,长公主并未歇下,叫来送妤如回府的婆子,打听起钟家的事来。
“哦?!尚书府嫌弃杨家?钟探花是什么意思?”听了婆子的报料,长公主眼中一闪,眸子登时亮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交底
昭明十三年的大年初一,大清早千年古刹龙泉寺就迎来第一批香客。
都是上山前来抢头炷香的虔诚信徒。钟谢氏带着妙如,轻装简从,也在这群人当中。
进了山门登上顶端,两人轮着到三大殿,跪在蒲团上向普渡众生菩萨恭敬地叩首敬香。在袅袅升腾的香烟中,一大一小两位女子退了出来。
谢氏寻了个知客僧,请他安排个偏僻的院落禅房,要带着妙如去坐禅打坐。她今日带侄女出来,除了敬香,还另外有个目的,想打探一下妙如的想法。
自从那年带在身边教导后,谢氏再没把妙如当小孩子看待了。关于侄女的终身大事,她还是希望,能像朋友般,想先听听她本人的意见。作为长辈,再从旁边给她一些建议。
从西北面吹来嗖嗖的冷风,卷起山道边的枯叶漫天飞舞。谢氏停下来,帮着妙如理了理被大风吹乱的头发,重新帮她系好了压发的玉坠儿。
一路上妙如依偎着二伯母,谁要在此时见着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温馨的母女。
两人带了仆从,跟着那位僧人往后山走去。
因这是新年的头一天清晨,上香的游客,除了到前殿礼佛之外,一般鲜少有人到后面来的。寺里的僧人也有些准备不足,还要临时找人,开启那座禅院,清扫一番才待客。
谢氏只得带着侄女,到不远的凉亭里暂时歇脚。
妙如抬头一望,亭子里匾额上,龙飞凤舞草书着“唤仙亭”三个大字。
两人走进去坐下后,谢氏把后面跟着的仆妇家丁,打发到一边,远远地守着。跟妙如说起她爹爹钟澄现在面临的处境。
最后。谢氏抬头望着她:“你是怎么想的?如今是家里的多事之秋。这步若踏出去了,就没回头路了。”
“妙儿从来没想过,爹爹把母亲休了。虽然他有很多理由那么做,但父母的错误,不能由孩子来承担,二妹和大弟他们本身并没有错。况且,杨家外公毕竟曾有恩于我们家。”妙如坦然地回望过去。
谢氏转过头去,极目眺望远边的群山:“可伯母怎么听人说,五房陈婶娘也就是你祖母,是她气病的。稍有好转。又听到你家姨娘一尸两命,到最后病得起不来床,药石无灵才去的。她又几次对你下毒手,恩仇差不多可以相抵了。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只怕是早就下堂了……”
妙如嘴角含着一丝苦笑:“话虽如此,可外人并不知内情。能看到的,只是爹爹忘恩负义,攀附权贵,落井下石。若有人真心想帮他,不该用这种方式迫爹爹撇清关系。通常会在被攻讦迫害时。替他求情,道明苦衷原委,保他一本。”
谢氏点了点头,回过头来,脸上的忧虑并没消减半分:“若是那样,只是苦了你。今后的亲事,恐多有滞阻。也没个亲娘替你操心……”
“其实,妙儿从来没在这上面。有过多的期待。尤其听闻石杨联姻的始末后。”妙如说着,挽起她的胳膊:“侄女想跟伯母一样,去教书育人,自力更生过下半生。命运还是掌握在自个手里比较好!妙儿并不想嫁人,除非伯母嫌弃妙儿,不想让我跟着您……”
谢氏不觉笑了起来。握起她的小手,嗔怪道:“你呀!整日不知哪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好端端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快收了这些念头!”
突然亭子东侧的竹林里,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谢氏站起身来,踮着脚朝那边望了望,并发现其他人的影子。
转过头来接着道:“你不像我,其实伯母开书院。是纪念你二伯父的一种方式。今后的日子还长,你又小,尚不知世事限难。尤其是女子!伯母之所以暂时还能撑着局面,靠的也是婆家娘家先辈们积攒的口碑,年轻时和你二伯父闯下一点才名。你还没及笄呢。花骨朵似的小姑娘,想法缘何会如此悲观?”
妙如也回过头来,叹道:“没办法!妙儿不想拿自己短处,去跟别人的优势比。与其奢望不现实的东西,还不如另辟蹊径,找个自己能生存的方式。嫁入高门,看的是出身、嫁妆、娘家势力。妙儿一样都没有,岂能靠长辈间那点恩情,在深宅大院中安稳度日?”
“话是不错,不过,若有相公相持,又当别论。你二伯父当年……”微翘着嘴角,谢氏陷入回忆。
在前世,妙如并没走进婚姻。到古代后,更不知一般正常家庭中,男人为了妻子,能付出到何种程度。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总归是婆媳妯娌关系难处。
她们在这里小声讨论着,却没料到,在竹林后面的溪边,被正在那儿清洗的一位年轻男子听了去。
自从去年九月,听闻他被父亲强行定了亲,罗擎云就离开镇国公府,一直住在中军都督府的衙门里。本来年节期间,要留人在衙门里轮班的。罗擎云主动请缨要留下来,但似乎有什么人跟他上司打了招呼。说去年是他值的班,今年一定得让他休息,好好回家过年。
罗擎云当然不想回到镇国公府,继续面对曹氏姑侄。自封印那日起,就到龙泉寺里,躲起清静来。
天刚蒙蒙亮时,山门还没开,他就抢在众人进殿之前,上了一炷头香。随后又在各个山头逛了一圈,走到唤仙亭,在那里呆坐了一会儿。听到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过来,他闪避到了竹林后面。
看见靴子赃了,罗擎云就着那里的溪水,顺势清洗起来。刚要起身回去,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子软糯的声音,似曾相识,就停下了脚步。
靠着长年修内家功夫练就的敏锐耳力,即便是离得不近,他也能听见她们谈话的内容。
起先她们聊的是杨家,想着正跟自己和公子的计划有关,他就驻足听了起来。
后来发现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有些渊源的钟家小丫头。就想了解,自杨家倒了后,她在家里的日子有没有好一点。
没想着在后面竟听到“自力更生”“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等话,让他怔立当场。
人家一位稚龄弱女子,遇到困境都知道坦然面对,用自己的方式跟亲人共进退。他一男子,有何面目只知逃避。爹爹年纪也不轻了,总能找到办法说服他,推了这门亲事的。过年不回家,确实有违人子之道。
妙如她们被知客僧引入禅院,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后,罗擎云才转身离开。
因力旋胡同的学士府已被官府查封。正月初二这天,汪夫人带着子女,携同夫君,来钟府拜年。她还说服相公,想让他帮着劝劝钟澄。
妙如把汪家两姐妹,带到客院引荐给了二伯母。
当汪夫人见到钟谢氏时,她的表情有些尴尬。
上次她探望妹妹时,就听人提起过妹婿本家的这位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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