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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九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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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审良棋、柳大人在内,一众官员纷纷整了整袍服,迅速分列两行,沿着御道两侧朝宫内走去。

这时一个侍卫跑到高庸涵面前,大声说道:“皇上口谕:着,东陵府兵马大元帅高庸涵,于明德殿侯旨!”

第六十四章 拉拢

高庸涵原本打算在文武百官面前,将东陵府中发生的事情讲出来,没想到叶厚聪会如此安排,想来也是怕在群臣面前不好交代,所以打算单独与自己见面。微微叹了口气,跟着一个侍卫穿过几道宫门,来到明德殿。

明德殿是叶厚聪平日批阅奏章,与近臣商议要事的地方,所以关防很严,高庸涵刚到殿外,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法力波动,知道这是法阵的效果,也不在意,直接走进殿中等候。

整个皇宫从外面看起来,可谓是金碧辉煌,但是内中陈设却十分的简陋,除了几道屏风、几张几案和几把椅子以外,别无他物。想不到堂堂南州国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简陋如斯,倒令高庸涵有些吃惊。不要说和以前的浮云城没法相比,就连叶帆在东陵府的府邸都差的很远,看来南州国的境况很是窘迫。

高庸涵正自感慨,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守候在明德殿外的侍卫齐声高呼:“参见皇上!”

高庸涵略微有些意外,原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哪知没过多久,叶厚聪就匆匆结束了早朝,赶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叶厚聪已经走进殿内,高庸涵当即跪拜下去,口中呼道:“臣高庸涵,参见皇上!”

“高帅快快请起!”叶厚聪急忙上前,扶起了高庸涵,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没想到高帅能逃脱凤羽族的毒手,着实令人欣慰!”

高庸涵也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英挺的面容和两年前一样,但是双眉间掩饰不住的憔悴,可以想见这两年来,叶厚聪也承担了不小的压力。再往叶厚聪身后望去,跟着叶厚聪一道进来的,居然是那个柳大人,想像中的审良棋却没有跟来,看来,叶厚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叶厚聪往正中的几案跟前一坐,抬手示意高庸涵和柳大人分坐两边,又命人奉上茶水、点心,一番忙乱之后,开口说道:“上次我命柳伯庵出使东陵道,曾密令他寻访皇叔和高帅的下落,可惜皇叔薨逝,传言高帅也在紫壶关殉国。说实话我不敢,也不愿相信,为此还曾专门在青牛观祈祷上苍,幸赖祖宗保佑,高帅能平安归来,来!”说着,叶厚聪举起手中的茶杯,朝高庸涵说道:“我以茶代酒,敬高帅一杯!”

三人一同举杯,略略喝了一口茶水,柳伯庵接口道:“皇上自建国那天起,便向列祖列宗明誓,一天不复国,便一天不卧锦榻,一天不沾荤腥,所以今天只好以茶代酒,高帅勿怪!”

“岂敢,岂敢!”高庸涵摆了摆手,向柳伯庵问道:“我于历山反叛之后,便离开了东陵府,不知柳大人这一趟东陵府之行,都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可以为高某明言么?”

“我早知高帅会有此一问,唉!”柳伯庵一声长叹,缓声说道:“收到东陵府发生变故的消息,是在去年的八月十二,当时一听说噩耗,皇上大为震惊,当时就亲身前往天机峰,拜见权机真人。我还记得当时——”

当时,叶厚聪心急如焚,连夜出宫日夜兼程,一路上不曾有半点停留,硬是将霜足兽都活生生跑死了,才在第三天一早赶到了天机峰下。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天机门竟然封山,说是权机真人等师祖一辈,一同闭关苦修,所有访客一概不见。叶厚聪无论如何解释、恳求都没有用,天机门弟子不但不放行,甚至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叶厚聪在山下足足等了两天,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只得怅怅而归。

回到皇宫后,叶厚聪和柳伯庵商议后,派出了几名内廷高手,秘密前往东陵府查明真相。又隔了一个多月,到了九月底的时候,从东陵府陆陆续续传回了许多消息,不过全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先是确认,东陵府已经落在历山的手里,至于历山是谁,有何来历,叶厚聪也不甚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历山背后有凤羽族的支持。

接着传来了高庸涵和叶帆的死讯。据说,高庸涵在紫壶关沦陷之日,已经阵亡。叶帆回到东陵府的当天,同行的有权变真人等十几名天机门弟子,随后从王府中传来数声巨响,时隔三天王府塌陷了好大一块。几天后,历山贴出告示,说叶帆和天机门修真者修炼法阵时,不慎遭到法阵的反噬,全部罹难。这一点,叶厚聪、柳伯庵等人和陶敦方的反应一样,压根就不相信。

紧接着,大量的凤羽族武士进驻东陵府,历山通过凤羽族的力量,利用叶帆刚刚死去的人心浮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掌控了东陵府,及其周边的大片区域。历山的确很能干,一连串高明之极的布置,令叶厚聪措手不及,等到那几位内廷高手逐渐查明,叶帆的死和历山有极大的关联时,东陵府的大局已经无法挽回。

照叶厚聪,以及审良棋等人的意思,是打算发兵讨伐历山,将东陵道重新夺回来,但是为柳伯庵所谏止。因为道理很简单,现在南州国的当务之急,是固国本,恢复元气,而不是急于向外界宣战。再说,天机门的态度十分奇怪,似乎也不急于为权变真人报仇,少了天机门的支持,单凭南州国更加没有那个能力,来打这一战,更遑论胜败了。

听到这里,高庸涵默默点了点头,柳伯庵的说法非常在理,换作是自己,只怕也会阻止叶厚聪的举动。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高庸涵最无法释怀:“既然如此,不出兵也就算了,又为何反过来还要发布诏书,承认历山的王位?”

柳伯庵还没来得及回答,叶厚聪一阵苦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大声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么做对不起皇叔,对不起死去的将士!”跟着声音一沉,喃喃道:“我这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高庸涵天性豪迈,一向不喜官场上的虚伪,尽管在修真方面,体现出了超常的悟性,但是对于朝堂中的种种心机、暗斗,却近乎一窍不通。以至于叶帆曾笑称,高庸涵幸亏是在军方供职,如果在朝堂上,肯定早就被人给撵下来了。所以他对于叶厚聪所说的苦衷,一点都猜不出来。唯一令他舒心的是,叶厚聪表现出的这种态度,说明他并非不分好歹,所以静下心听叶厚聪怎么说。

叶厚聪在说话之前,下意识地看了柳伯庵一眼,高庸涵心中猛地冒出了一个念头,看来这位柳大人,对于皇上的影响非常之大。

“之所以要册封历山,是为了东陵道的百姓,是为了大衍国的将来!”

叶厚聪的意思是,历山虽然自立为东陵王,但是并未宣称东陵道脱离南州国,且不论历山这么做的原因何在,目的何在,至少给了叶厚聪一个机会。只要东陵道名义上还属于南州国,那么大局就不至失控,而且这么一来,南州国就能多获得一点时间,以便应对日后的乱世。

“高帅,这几年来,情形愈发严峻,不知有多少异族正虎视眈眈。既然暂时夺不回东陵道,杀不了历山,只有忍辱负重,因为我实不愿百姓再次流离失所啊!”叶厚聪说到这里,语气变得痛心疾首。

高庸涵自然明白,争战一启,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所以也默认了叶厚聪的说法。只是以他对历山的了解,历山精于算计,从来都是谋而后定。历山看重的,是实际的结果,自然不会图那种虚名,如果甫一登上王位就急于自立,不要说会引来南州国的愤慨,就是东陵道治下数百万百姓,也不会答应的。而且,就算凤羽族借历山之手,将东陵道收归己有,只怕一时半刻,也不敢过分张扬,否则被他们暗中摆了一道的蕴水族,就会第一个跳出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强敌?

其实还有一点,叶厚聪没有说出来,只要维持住现有的局面,在同弟弟叶厚襄的口舌之争中,仍旧能保住正统的名义。而一旦东陵道要是脱离出去,只怕会给北州国那边口实,也将失去民心,民心如果不再,才叫真正的危险了。这是叶厚聪的私心,高庸涵当然不可能知道。

“所以,我命柳伯庵出使东陵府,而且把声势搞得极大,就是要给全天下的人看,东陵道仍旧是我大衍国的藩国,仍旧在我人族手中。同时借此机会,也可以警示历山,如果对东陵道的百姓做出什么事情,大衍国今天可以册封你,明天也可以把你赶下来,取你的性命!”

“我知道,东陵道许多百姓,其实并不认可历山。据我所知,这几个月来,至少有不下五次,针对历山的暗杀行为,但是结果又如何?还不是白白牺牲了数十条人命!”

“柳伯庵的这趟东陵府之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设法联络东陵道内的仁人志士,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因为大衍国的中兴需要人才,人族的中兴也需要这些热血壮士!”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可是高庸涵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因为叶厚聪的话说的太漂亮了,漂亮的近乎完美。一时间来不及细想倒底是哪里不对,在叶厚聪的逼视下,作为人臣,不得不点头称是。

柳伯庵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到高庸涵的反应,并不像预计中的那样,不说是痛哭流涕,至少也应该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才对,相反却流露出一丝迟疑。微一沉吟,便想到了一个理由,接口说道:“高帅,不是皇上不想为叶王爷报仇,而是眼下实在不宜有什么举动。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我携手,和皇上一道励精图治,为王爷洗刷冤情,指日可待!”

在柳伯庵看来,高庸涵和叶帆的交情之厚,世所共知,只要能打消掉高庸涵对叶帆之死的心结,必可将其收为己用。因为,高庸涵的确是人族内,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名气之大,威望之高,在整个南洲大陆,不做第二人想。这也是他刚才在匆忙之间,和叶厚聪定下的策略,只是他们还是错估了高庸涵,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同样的话,昨天在仙客酒楼,陶慎言已经说过一遍了。

高庸涵是什么人,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第六十五章 纨绔

高庸涵从明德殿出来以后,仍在回想刚才见面的情景。无疑,叶厚聪的话有他的道理,再加上柳伯庵在一旁的补充,可以说,他们的确描绘出了一幅美景。可惜,他们明显过于乐观,有意也罢无意也罢,忽略了许多潜伏的危机。还有一点,从叶厚聪的话中,不难看出,他心中最大的对手,还是北州国的叶厚襄。

高庸涵对叶厚聪的不满已经完全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丝怜悯。他本来就没有指望叶厚聪会为叶帆报仇,只要朝廷能了解到叶帆的冤情,就已经足够,找历山算账的事,他高庸涵也从未想过要假手他人。真正说起来,叶厚聪二十出头的人,却要面对如此危局,也确属不易,只不过柳伯庵的态度有些值得玩味。

柳伯庵对于高庸涵为何失踪了半年,曾试探了好几次,甚至最后一次发问,语气都颇有些咄咄逼人。焚天坑的事情,当然不便对人言明,所以高庸涵始终坚持,自己受了重伤,不得已躲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修养,伤势痊愈之后,随陶氏的商船到了太河源。至于柳伯庵信不信,高庸涵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一路出了宫门,就见到审良棋披着厚厚的一件大氅,坐在东墙下的石凳上,显然已经等了许久,心中一暖,趋前几步拜了下去:“小侄觐见皇上,累审伯伯在这里坐等,实在是过意不去!”跟着扶起审良棋,朝轿子那里走去,边走边埋怨道:“现在虽说已经入春,可是这风还是很凉,您老人家也是,只需差人在这里传个话就是了,何必亲自在这里受冻?要是冻坏了身子,那大哥和小妹还不找我麻烦?”

审良棋呵呵一笑,转过话题说道:“你大哥近日到外地去了,倒是妍儿知道你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审良棋有一子一女,长子名叫审原棠,现在也在朝中为官;次女就是他口中的妍儿,也是他的掌上明珠,审家大小姐审香妍。

“说起妍儿,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想必现在一定出落成个大姑娘了吧?”高庸涵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娇憨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子从小便明慧可人,却总是十分顽皮。

高庸涵由于灵胎的问题,权思真人一直都是上门传艺,直到他满十六岁以后,才允许他上天机峰。这一年,高庸涵随父亲去浮云城述职,然后打算去天机门正式拜师。当时在审家做客,才四五岁的审香妍,为了捉弄自己,不知怎么藏在了父亲备置的礼物盒里,结果被一路带到了天机阁。高庸涵打开盒子,准备向师门进献礼物的时候,才发现审香妍在盒子里已经饿得奄奄一息,惊慌失措下,失手打碎了一盏玉如意。后来才知道,审香妍失踪以后,审良棋急得几乎发疯,差点把浮云城翻了个遍。

不过审香妍倒是因祸得福,顽皮的举动,反而招来了做客天机峰的千灵族修真者,智薇散人的喜爱。一年后,智薇散人亲自赶往浮云城,向审良棋一番陈情后,将审香妍带到了星河屿,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随后的几年中,高庸涵与审香妍曾见过几次,每次见面,审香妍都会硬逼着高庸涵打一架,试一下自己的修为。高庸涵由于灵胎的问题,一次比一次输的惨,这令小女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一见到高庸涵,就会忍不住炫耀一番。只是近十年来,两人再没见过面,所以审良棋一提起审香妍,高庸涵脑海中还是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唉,妍儿从星河屿一回来,就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哪里有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每次都把我气的够呛。”审良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一脸的慈爱,哪里有半分的恼怒?

高庸涵心知肚明,笑道:“审伯伯,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妍儿聪明伶俐,天真活泼,又有孝心,怎么舍得惹您老生气?”

“呵呵,那倒也是!”

审良棋坐着轿子,高庸涵坚持不骑霜足兽,扶着轿杠陪审良棋说着话,慢慢朝审府走去。

审府离皇宫有点远,在城北的会贤街,所以要穿城而过。当走到闹市区的牌楼附近,前面突然一阵骚乱,路人纷纷驻足围观,人群中隐隐传来叫骂声。

轿子停了下来,审良棋一皱眉,喊道:“阿烈,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前面开路的审府家将丁烈应了一声,挤进人群,不一会回转过来,躬身回道:“老爷,是荣家的二公子,在前面和人打起来了。”

“哦?”审良棋微微有些不快,朝丁烈说道:“把闲人都分开,我去看看。”

一众护卫将路人分开,让出一条路,轿子一直到了一座酒楼外边,才停了下来,审良棋一下轿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怒道:“统统住手!”

高庸涵站在一旁,朝酒楼内望去,就见正对大门的墙角处,几个伙计和一个胖掌柜,吓得瑟瑟发抖。整个大堂一片狼藉,桌子椅子、酒坛碗碟的碎片到处都是,几十个家丁打扮的壮汉,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看样子都伤的不轻,但是对方看来下手很有分寸,没一个致命的。

在大堂中间,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男子,手捂着胸口,面色铁青地看着对面一个锦服少年。那少年躲在两个黑衣人身后,脸上老大的一块乌青,但是却洋洋得意,嘴上犹自叫嚷:“有种你放马过来啊,刚才不是挺猖狂的么,怎么现在又不敢动了?”

那锦服少年显然嘴上不怎么干净,蓝袍男子忍无可忍,正要出手时,恰好传来了审良棋的喝止声,回头一看,当即走了过来一揖到地:“晚生荣书隽,拜见世伯!”

审良棋一脸怒容,训道:“你堂堂荣府的二公子,怎么在酒楼与人起了这么大的争执,真正是成何体统!”

“世伯,他,”荣书隽手一抬,指着那个锦服少年切齿道:“他言语中辱及先父,我忍无可忍才出手的!”

审良棋眉头紧皱,瞪着那个锦服少年问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么?”

那锦服少年一见审良棋,虽然不认识这个老头,但是从他的打扮,以及众多的随从,知道这人身份非富即贵,也不敢太放肆,但是兀自嘴硬:“你管我是谁,你又是什么人?”声音越来越小,显见色厉内荏。

此话一出,丁烈抢前一步厉声喝道:“大胆,你是谁家的无知小儿,如此放肆!”

这一下反而把锦服少年的火气给激了起来,当即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才放肆呢,敢对少爷这般无理,给我把这个人的嘴打烂!”

丁烈深吸一口气,盯着那两个黑衣人,一股杀气逼了过去,那两个黑衣人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同时伸出右手,横在胸前。

高庸涵的修为和眼光,比起半年前可谓天壤之别,一眼看去就看的清清楚楚。丁烈和那两个黑衣人的水平差不多,只能说略微修习了一点修真法门,连修为都谈不上,比起裘杉来,都有些不如。而那个锦服少年,高庸涵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个人以前在东陵府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到处惹事,正是陶敦方陶大掌柜的独子陶士安。

高庸涵无奈摇摇头,走上前去,挡在丁烈的身前,望着陶士安缓声道:“陶大少爷,在东陵府还没闹够,又跑到天子城来撒野了?”

陶士安一见高庸涵,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下子气势全消,转身就跑。刚跑了两步,突然醒觉,这里不是东陵府,而且高庸涵也不再是什么兵马大元帅,当即胆气一壮,转过身来得意地笑道:“高庸涵,这里又不是东陵道,你神气什么?”

高庸涵想起昨天,陶敦方出门时的怨毒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心想:“陶慎言气度雍容,学识眼光无一不是出类拔萃,可惜治家不严,陶氏家族里有这般没出息的后人,也不知道好好管教管教。所谋虽大,显见极难成功。”不禁替陶慎言有些惋惜,但是嘴里却说道:“我记得曾告诫过你,你以后要是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我见你一次就教训你一次。怎么,才过了不到一年就忘了?”

陶士安曾被高庸涵狠狠地收拾过一次,所以对高庸涵着实有点怕,脸色数变,想来想去还是不敢招惹对方,底气不足地说道:“你让开,这里没你什么事,我只收拾荣家那个小子。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要是不找回来,以后怎么见人?”

此话一出,荣书隽脸现怒容,胸膛一挺就要冲过来,被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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