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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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香妍趁着黑烟分神去追暮云飞鹤的时候,全力运转师门心法,紧守住紫府灵胎,就在感觉要快崩溃之际,周身压力一轻,被高庸涵的呼唤给惊醒。说到这里,审香妍想起了暮云飞鹤,不禁又轻轻抽泣起来。
高庸涵听完之后,心中连呼侥幸,轻声安慰审香妍道:“妍儿,别难过了,暮云飞鹤没事,我已经把它给救下了,想来不久你就能再见到它。”
“是吗?”审香妍欣喜异常,连连追问,高庸涵这才把自己如何追了出来,如何发现那个法阵,如何救了暮云飞鹤,又如何到了死镇等等等等,大致说了一遍。
审香妍听到高庸涵担心自己,不惜以身犯险,毅然闯入死镇时,芳心一阵暗喜。同时,这才知道,同行的这个怪人,原来就是那个御风族的杀手,不禁盯着扶风余岳看了好几眼。
扶风余岳刚才就不停地冷哼,现在被审香妍用异样的眼神一看,终于还是忍不住还了一句:“哼!我扶风余岳是什么人,岂会妄杀无辜?抓一个女孩子,再来要挟你,你以为我是那种下三滥的小角色?”
高庸涵笑笑不答,就连审香妍都已看出,扶风余岳已经没了恶意,更何况自己呢?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扶风兄,你要尸头蝠王的内丹倒底做什么?可否为我言明一二?”
扶风余岳脸色一变,缓缓说出了一段秘辛。
第七十五章 内丹
御风族源自震雷界,震雷界十分奇特,是由一个巨大的陨石带而成,内中有无数迅猛无比的熏风。在熏风中生活着一种奇特的纤麟鱼,说它们是鱼,只因为它们身上长满鳞片,对气流波动的感觉十分敏锐,能在熏风中象鱼一样游动。这些纤麟鱼的习性很独特,他们靠吞噬熏风中的粉尘为生,渐渐地,熏风中结出了一种灵丸,纤麟鱼吞食之后有了灵胎,是为御风族的远祖。
慢慢地,这些结出了灵胎的纤麟鱼开始修行,体态上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其中一条居然借助熏风,飞到了震雷界的边缘,几乎冲出了震雷界,引来了无数族人的效仿。可惜乐极生悲,纤麟鱼很快就发现,一旦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便失去了繁衍的能力;这就是说,纤麟鱼全部修真的话,不出三、四百年便会绝种。这个问题如此迫切,以至于震雷界,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慌。
幸亏,有一位仙人无意中莅临震雷界,纤麟鱼视之为神,苦苦哀求之下,那个仙人答应为其指点迷津。那个仙人苦思百日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专门制造了一个符咒,将其刻在一块玉印之上,足以护持住御风族人的灵胎不灭。每个御风族人,可在死前选择一条纤麟鱼,将灵胎注入其体内,自身则变回原形,回归熏风;而被挑中的这条纤麟鱼,通过一段时间的修行,便可成为一个新的御风族人。如此,御风族可借纤麟鱼,完成传承,这个死结也终于被化解。这块刻有符咒的玉印,则被视为御风族的根本所在,被尊称为祖缘印。
九界坍塌后,熏风带也四分五裂,大部分散落于遥远的外域,只有一小部分,落在了厚土界北洲大陆的极北之地。那里原本是冰川雪域,人迹罕至,熏风带一落下来,强烈的熏风把地面上所有的一切完全搅碎,变成了一片荒漠。残存的熏风得以保留下来,悬挂在天空,御风族的幸存者,在熏风范围内,用流沙修建了一座占地千里,规模宏大的蜃楼。由于蜃楼的变幻莫测,后世之人将这片大漠,称之为九重门。
“早就听说九重门奇幻无比,宛如人间仙境,原来是这么来的,当真是神奇!”审香妍听得悠然神往,看了看高庸涵,娇声道:“高大哥,你办完事以后,我们去见识一下蜃楼,好不好?”
高庸涵瞪了审香妍一眼,喝道:“就想着玩,别打岔,听人家把话说完!”
审香妍已经从昨夜的经历中,知道自己在高庸涵的心目中,十分重要,所以根本不怕高庸涵发脾气,转头看着扶风余岳,啧啧称奇道:“扶风大哥,想不到你真的是鱼变来的,我就说嘛,你怎么看怎么像鱼。”
扶风余岳连连摇头,他和高庸涵联手,共同击退那个鬼脸,所以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只是这个小姑娘,喂自己服食的那两粒丹丸,的确救了自己的性命。他是恩怨分明的性格,尽管审香妍的这句话,对于御风族而言是极大的侮辱,但是一来不知者不罪,二来她又救了自己一命,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也惟有一笑了之。
高庸涵一听审香妍这话,就知道这个大小姐口无遮拦,又闯祸了。再一看扶风余岳的脸色很是难看,当下厉声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立马就把你捆了,送回家去!”
审香妍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声道歉:“扶风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高大哥,你别那么凶嘛,最多我不出声就是了!”这第二句,却是对高庸涵说的。
经过审香妍这么一打岔,扶风余岳的心情也似好了一点,继续说道:“我有个忘年之交的好朋友,因为好心,加上看在同出震雷界一脉的份上,收了一只凝出灵胎的尸螟蝠做徒弟。那只尸螟蝠,起初对我那位朋友极其恭顺,谁知,后来居然欺师灭祖,做出了大逆不道的恶行!”
“想来,你那位朋友的徒弟,就是尸头蝠王了?”
“不错!”扶风余岳语气出奇地平淡,但是高庸涵从中,还是听出了深深的憎恶。
尸头蝠王天性歹毒,而且狡猾。随着修为日深,野心也越来越大,由于觊觎师父手中的一件法器,趁他师父闭关之时,突施暗算,将他师父打成重伤,抢了那件法器逃出了九重门。扶风余岳其时正在荡魂熏风内苦修,等到修为有成,从熏风内出来时已是三年以后,得知此事大为震怒,自然不会放过尸头蝠王。
可是尸头蝠王行踪诡秘,扶风余岳足足找了三年,才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他加入到十二叠鼓楼中,成为一名杀手。扶风余岳起初想调查十二叠鼓楼的来历,可是一无所获,于是又花了整整两年,才设法潜入其中。可是十二叠鼓楼内部,极其隐秘,杀手之间根本没有往来,还是毫无头绪。为了获得幕后黑手的信任,获取更多的隐秘,扶风余岳也接了几笔买卖,杀了几个名重一时的修真者,逐渐成为楼内的金牌杀手。
就在他探知,尸头蝠王将击杀东陵府兵马大元帅高庸涵时,星夜赶到东陵道。结果却从临阵脱逃的公羊获口中,得知尸头蝠王已被高庸涵击杀,而且连内丹也被吸的干干净净。扶风余岳不信高庸涵有如此高深的修为,逼着公羊获带着自己,到了清溪镇外的那座山岗,找到了尸头蝠王的尸体。
一番探察之后,固然对高庸涵的实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同时大为懊恼,因为尸头蝠王虽死,但是其内丹也已不在了。所以,他设法接下了追杀高庸涵的买卖,希望能从高庸涵身上,找到那颗内丹。
然而,高庸涵自从在清溪镇露面之后,居然再无半点消息,令扶风余岳十分奇怪。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要高庸涵还活着,必然会回到太河源,所以守在天子城中,果真等来了高庸涵,这才有了牌坊一战。
“扶风兄,你要杀我,我一点都不奇怪,可是为何偏要尸头蝠王的内丹,难道这颗内丹你另有他用?”
“不错!”扶风余岳深深点头,续道:“这个孽徒当日暗算我朋友之时,用的是瞑尸果的剧毒,以至于我那个朋友灵胎被剧毒所侵,日夜受毒气攻心之苦,这些年来不知遭了多大的罪。我曾——”
扶风余岳为了治好朋友灵胎内的剧毒,数次上悬空岛拜访丹鼎门,心诚所至,终于讨到了一颗回天豆蔻。但是,剧毒虽解,无奈灵胎受损太过,已经无力返回惊沙檐,变回纤麟鱼的形态,更遑论将灵胎传承下去。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能吞下尸头蝠王的内丹,便可将其灵胎修复,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见世间事机缘之巧,当真是神鬼莫测。
“我那朋友,对于自身的生死,早已看淡,只是灵胎无法传承,便意味着他那一脉,就此终结。所以,我一定要拿回尸头蝠王的内丹!”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审香妍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开口了:“高大哥,既然人家是拿去救命的,你就把那颗内丹给他嘛,免得到时候又打打杀杀的。”
审香妍此话一出,扶风余岳感激地朝她看了一眼,因为经此一役,他对高庸涵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也实在不想与之为敌。
高庸涵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扶风兄,不是我不给你,而是已经无法给你了。”
扶风余岳登时脸色大变,就要爆发,高庸涵急忙摆手:“别急,别急!我给你一看你就明白了。”
说完,凝愁术轻轻运转,那只尸螟蝠欢快地从藏鸦指环中飞了出来。尸螟蝠飞舞了一圈,扭头看到扶风余岳,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它虽然已经没了记忆,但是本能地对这个御风族人心怀戒备。
扶风余岳一见尸螟蝠,怒从心起,怒喝一声:“孽畜,受死吧!”跟着抽出长剑,便要刺向尸螟蝠。
高庸涵见状,急忙拦在中间,口中连呼:“扶风兄,手下留情!”跟着把尸螟蝠收回藏鸦指环中。
扶风余岳也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听高庸涵这么一喊,顿时醒悟过来。眼见尸头蝠王已经脱胎换骨,重新变换尸螟蝠,知道它前缘已了,当下收回长剑,长出一口气:“罢了,罢了,此事就此揭过!”
高庸涵歉然道:“扶风兄,尸头蝠王的内丹,早已化作这只尸螟蝠,即便给了你,也没法救治你那位朋友。而且,这只尸螟蝠,曾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所以无法交还于你,还请你见谅!”
扶风余岳一脸的失望,低头不语。
高庸涵突然想到,曾从尸头蝠王身上,搜出过几瓶丹药,由于一直不知道这些丹药是何用处,也就闲置无用。当即拿了出来,递给扶风余岳:“扶风兄,你看看这几瓶丹药,是我从尸头蝠王身上得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扶风余岳默默接过玉瓶,打开闻了一下,忽然露出狂喜的神色,不停地喊道:“这是瞑尸果,这是瞑尸果!”
高庸涵和审香妍一看扶风余岳的神情,就知道,这种瞑尸果一定能用,而且有大用处。高庸涵不待扶风余岳说话,直接说道:“这些丹药如果有用的话,就请扶风兄带回去,赶紧救治你那位朋友吧!”
扶风余岳浑身剧震,突然一揖到地,朗声说道:“高帅,扶风余岳今日欠你一条命,他日必当报答!”
“这话从何说起?要不是有扶风兄相助,高某和舍妹昨夜就已丧命了。”在高庸涵看来,审香妍误入死镇,自己无论如何是会闯进去的,而扶风余岳则不同,他完全可以自行避开。而且,没有扶风余岳最后那一剑,重创那个地府妖童,自己和审香妍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ūdtxt;Còm不知道会死的有多惨,所以,自然不能接受扶风余岳的这个说法。
“不然,我本就是为了杀你,没安好心,况且,要不是你在前面挡着,我根本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跟着,扶风余岳从身上剥下两片鱼鳞,分别交给高庸涵和审香妍,郑重说道:“我一生从未欠过别人什么,也不想背负这个人情,所以,日后见鳞如见人,二位但有差遣,扶风绝不推辞!”
高庸涵和审香妍见扶风余岳执意如此,只得收了鳞片,扶风余岳急于给朋友疗伤,当即告辞:“二位,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不待二人作何反应,腾空飘然而去,远远说道:“高帅,十二叠鼓楼不死不休,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第七十六章 魔庄
审香妍看着远去的扶风余岳,拉着高庸涵的手臂急道:“高大哥,你怎么不问是谁要杀你啊?”
“他肯定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是谁花钱买我的命,十二叠鼓楼仍然会找上门来。”扶风余岳花了几年的时间,并且还是以杀手的身份,找个尸头蝠王都这么难,他又岂能知道这种内幕?
高庸涵看着审香妍略带倦容的面孔,怜惜道:“妍儿,以后不可这么任性了,这世上的凶险,你应该有所体会了吧?”
审香妍垂下头去,低声道:“我记得了,高大哥!”昨夜的遭遇,她一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对于高庸涵的这句劝告,可谓是深有体会。
高庸涵看了一眼兀自昏迷不醒的荣书隽,眉头紧锁。离昨夜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即便是荣书隽根基尚浅,但是也不应该昏迷这么长的时间。仔细探察他体内,也没什么异常之处,无奈之下惟有将他背在背上,和审香妍一起朝前走去。
两人沿着官道,走了约莫十多里,绕过一个山岗,眼前出现了好大的一片庄园。庄园入口处,有一个牌坊,牌坊上书三个大字:墨玄庄。看见这三个大字,高庸涵和审香妍相顾骇然。原来,墨玄庄位于八百里太河平原的西南角落,距离昨夜的会间集,整整有上千里的距离,想不到一夜之间,那个地府妖童居然把众人拉到了千里之外!
一入墨玄庄,行不多远,便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墨玄庄风景如画,庄内河道纵横,一条大路远远延伸出去,沿路两侧尽是垂柳,沿着河面不时有阵阵微风,柳枝随风而摆,恍如仙境。尤为难得的是,一路上所遇之人,无论是农夫还是货郎,均有一股书香之气,尽显从容,高庸涵和审香妍心中暗暗称奇。
在一座石拱桥上,一位学究模样的中年人,含笑而立,身后立着十来个下人。待高庸涵和审香妍走到近处时,拱手相迎:“今天一早,庄主就说有贵客临门,命我在此恭候。诸位可是姗姗来迟啊,请贵客上轿!”
高庸涵微微有些诧异,一路上所见足以看出,这个墨玄庄的庄主,显然是儒雅之士,想不到还能未卜先知,看来也是位小隐于野的高人,当下很客气地答道:“在下初临贵庄,不敢有劳诸位,只是想借宿一宿,还望行个方便。”
那人一笑:“高帅未免也太客气了,早就听说高帅天性豪迈,今日一见,却发现传言未能全信啊!”
高庸涵见被人识破身份,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那人一挥手,上来两个下人,从高庸涵背上将荣书隽抱住,然后抬进一顶暖轿中,接着又请两人落轿。高庸涵示意审香妍上轿,自己则对那人说道:“高某不习惯坐轿子,还是陪着先生走路吧。”
那人也不勉强,和高庸涵跟在两顶轿子后面,并肩而行。高庸涵边走边问:“还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这墨玄庄的庄主,又如何称呼?”
“鄙庄主姓江,单名一个‘湳’字,别号书轩。我姓方,是庄中的管事,高帅直接叫我方管事就是了。”
“原来是方管事,失敬,失敬!”客套完之后,高庸涵对这个墨玄庄庄主江湳,十分好奇,当下问道:“方管事,我看这墨玄庄布局,意境高远雅致,而且贵庄之人气质恬淡从容,想来江庄主定非寻常之人?”
方管事笑而不答,只是应道:“我们庄主是不是寻常之人,高帅一见便知,我们做下人的不便多嘴,还望见谅!”
“言重,言重!”既然别人不愿说,也不好多问,想来见面之后自会分晓。
沿着柳堤一路前行,穿过几座石桥,在花红柳绿中渐渐显出一些飞梁画栋,却是一片好大的府邸。不过越接近府邸,这河水也就越混浊,到后来竟然漆黑如墨,与周围的美景有格格不入之感。看着高庸涵一脸的疑惑,方管事笑着解释道:“鄙庄中人均喜书法,尤其是庄主一家,自祖上起,历代都是不出世的书法名家。这些河水之所以这么黑,全是历年来洗笔所致,仔细闻的话,河水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这么一说,就连在前面轿子里的审香妍,也听得入了神,从轿子里直接跳了出来,冲到河边掬起一捧河水,凑到鼻尖闻了闻,点头称是:“高大哥,你也来闻闻,这水果真有一股墨香。”
审香妍的这一举动十分突然,把那些下人吓了一跳,高庸涵暗暗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静一静?不过她天性如此,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反正离那府邸也已不远,审香妍不肯再坐轿子,跟着高庸涵、方管事一起步行,没一会,便到了那座府邸跟前。那座府邸的外墙好生奇特,墙面上全是一尺见方的大字,每个字都是墨汁淋漓,一笔一划中隐隐有异彩流动,似乎要破墙而出。而墙壁的材质也非常的独特,似乎是一种非金非石的东西建造,内中有水纹波动。绕过一处墙角,转而上了一道长廊,长廊尽头便是府邸的正门,正门上方是一块极大的匾额,匾额上书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江府。
府邸中门大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前的滴水檐下,身后是数十个衣着光鲜的下人,肃手而立。一见到那个年轻人,方管事疾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少爷,贵客迎到!”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亲自迎了上来,朝高庸涵和审香妍施了一礼:“高帅和审大小姐、荣公子光临鄙庄,墨玄庄蓬荜生辉,江湳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高庸涵连声谦谢,跟着江湳一并走进庄中。荣书隽由于始终昏迷,被抬到别处休息,江湳则引着高庸涵和审香妍,穿过一座天井,绕过一道照壁,来到一间极大的厅堂之中。缓缓行来,江湳殷情为两人指点周围的陈设,其中有不少,都是江家祖上历代的收藏,每一件都称得上是难得的珍品,有花有树,有石有玉,最多的则是文房四宝,以及书法大家的墨迹。
高庸涵和审香妍,均是出身于官宦人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甫一见到如此多的奇珍,还是难免有些诧异。单是这些藏品,说江家富可敌国,也毫不过分。但是高庸涵对此倒不甚上心,他从短短的接触中发现,在江湳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的地方。
照高庸涵的观察,江湳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也就和荣书隽差不多大小,但是却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从他体内,隐隐传来一股微弱且怪异的法力波动,既不是通常的那种灵力,也不像曾见识过的魔力,硬要说的话,倒是和那地府妖童的阴魂之力,有些类似。尽管江湳极其客气,而且谦恭有礼,但是眼神中却是一片冰冷,毫无生气可言。高庸涵联想到昨夜的离奇经历,加上眼前这个墨玄庄庄主古怪的举动,不由得暗中有所戒备。
一进到大厅之内,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