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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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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卢婆子看了那两条帕子正在惊喜之中,这一推让她差点没站住。
“你推我干啥!”卢婆子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帕子,一条绣的是白鹤衔珠,另一条则是疏影腊梅。白河镇是个顶小的镇子,尤其和邻边的镇子一比更是寒酸的很。这镇子上的绣坊只他们一家,绣娘也就那么几个,此刻这卢婆子瞧见了璧容就像瞧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一样。
这崇节坊的跑腿活她已经做了快十年了,往往拿了好点的货向自家老爷多报出点价钱,她便能乐呵的赚得个小钱儿。如今把这小娘子的东西拿回给老爷瞧瞧,凭着她的眼力,老爷定会满意,大件小件的绣活怕是会源源不断,她赚的银子也能翻他几个滚,想着,就一阵欣喜。
“小娘子啊,我看你这手艺还不错,不过我也得拿回去给我家老板瞧瞧,这回我就先给你五十文钱,你看成不?”
璧容听了愣了一下,五十文钱?看来这婆子真当自己啥都不懂啊,这样的绣样若是拿到绣坊里一条怕是五十文都不止,毕竟像这样的花样和手工都是卖给那那些大户人家的,现在自己两条帕子才给一条的钱?赤裸裸的讹诈啊!
卢婆子见她不说话,料想着这小娘子怕也是懂行的主儿,知道给少了,可是自己也算是她的伯乐了不是,往后她若想要靠这个赚钱,可是离不开自己的,想到这,卢婆子就挺了挺胸膛,耐心地说道:“小娘子啊,婆子我啊也不是那能做主的,若是我们老板看上你这手艺,往后你的路子,长着呢!”
璧容一听,便明白了这婆子的意思,心里暗自骂了一句,不过自己以后确实要指着她,五十文便五十文吧,权当巴结她了。
“那我可要多谢卢嬷嬷了,我本家姓庄,叫璧容,嬷嬷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卢婆子一听说连连答应,等把所有能要的活收完以后,已经到了晌午,顶着个毒日头,一边嚷嚷着热,一边背起了箩筐,走了出去。
璧容也没忙着继续打结络,她想着那卢婆子应该会再来,送来些别的帕子花样让她绣,于是就清闲了几天,偶尔帮着几个对她还不错的婆子做做饭,洗两件衣服,落倒是了个好人缘。
果然,卢婆子走了的第四天,她等到了自己的第一笔生意。
那卢婆子嗓门大,也不管这是个节妇守节的清净地,还没进门,就先嚷嚷出了声。那管事的冯三娘平时看了她就想骂上两句,可一想着她是自己这地方的财神爷,也就强忍了下来,每每这日子她都是闭门不出,眼不见心不烦。想着今个儿,又不是收活的日子,这泼婆子怎么又来了。于是就打算出了门看看。
“哟,三娘也在呢。”
本来冯三娘一听,没啥反应,可是看她那表情一琢磨,顿时气得要死。谁不知道这崇节坊是只许进不许出的地儿,什么叫她也在!这句带刺儿的话,不是活往她身上泼脏水嘛!
“呵,我命不好,哪能像你一样,今个招待这人,明个招待那人,生活的有滋有味儿。”
这卢婆子一听也怒了,这话不是把她说的跟那个勾栏院里的娘儿们一样嘛!刚准备骂上两句,谁知一抬眼皮子就看到了刚从菜园子出来的璧容,想起自己此趟是来赚钱的,便压下了怒火,朝璧容走去。
“容娘子,老婆子给你带好活儿来了。”
“呀,这没到日子啊,卢嬷嬷咋来了?”
“嗨!我这不是得了个好活吗,想着你手艺好,这活交给你做我最放心了。”
那边冯三娘一看这泼婆子对璧容这么客气,也是一阵好奇,就走了过来。
“哟,三娘也来了。”边上王婆子一见到冯三娘,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句。
“啊,我这不是来看看吗。”
璧容也跟着喊了三娘好,就向卢婆子问道:“嬷嬷这是有啥活儿啊,我能做一定帮您做。”
“哎呀,下个月初八,王员外闺女出嫁,那闺女眼尖,一般的绣活都入不了她的眼,这不,嫁衣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前个儿,我给我家老板看了你的绣帕,他挺满意的,我便跟他提了让你来接。”
“这……我不知道时间来不来的及。”
“我回去跟老板说说,你连着赶工再给做个头盖,总共给你一两银子,如何?”璧容听了很是心动,这一两银子绣套嫁衣可是一笔肥活,可又掂量着若是到了日子赶不出来,那可是要坏大事的,左右拿不定主意。
“哎呦,我说孙娘子,你犹豫个啥嘛,一两银子啊,你得多久才能挣来啊。”
“可是……”
“别可是了,大不了这些日子老婆子帮你干力气活就是了,你专心绣。”
“这哪好意思啊。”
璧容为难地看向卢婆子,沉默了半天,咬着牙抬头说道:“嬷嬷能不能再给我加二钱银子,我给几个婶婶些孝敬钱,不能让人家白替我干活不是。”
卢婆子一听,连忙应了,只要这东西最后做成了,王员外家是要给不少赏钱的,这点小钱嘛,她还是舍得的。
得了银子,璧容就将后讨来的二钱银子拿了出来,跟平日处走近的几个婆子们分了些,还托平日送米粮来的婆子去买了几斤猪肉,弄了一桌的饭菜,算她请大伙的。
剩下的那一两银子,她便放入了箱子里,本想着是留着应急,可转念一想,她如今还有什么急事呢。
不用说,得了钱的几个婆子、姐妹更是乐意帮她干活,那冯三娘也是欢喜的不得了,直把她当成了这崇节坊里的活财神,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
连着十多天的忙碌,整日穿针引线地忙于那条红色的嫁衣上,她想着当初她自己的那件嫁衣还是成亲那天早上,自己那个吝啬的二婶不知道打哪拿过来的,也许是黄家给的也说不定,她都没有仔细的看看,就被套在了身上。如今,望着手里这件的嫁衣,想着那个下月成亲的王家小姐,她家里是有钱人,嫁的也定是个好人家吧。

☆、第3章 误撞丑事

六月天,正是中伏的时候,尤其此刻还是晌午头,天上就跟下了火一样,热的人只想躺在树荫底下两眼一闭。
璧容正坐在井边上,洗着盆里的两件衣裳,最近日头热,出的汗也多,衣裳总是要一两天就洗一回。
“容姐姐,你给我瞧瞧,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这荷包别扭,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别扭。”满翠手里拿着绣了一大半的荷包,急急可可地往这跑,细密的汗珠还停留在她的额头上,颠簸一大就咕噜噜的滚落了下来,她也不在意,举起袖子随意地抹了一下。
满翠差不多是和璧容一个时候来的,前后多说不会早上五天。岁数比她还要小一些,只有14岁,还没及笄。璧容记得那个时候,哭的最凶的就是她了,基本上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傻傻地坐在一边抹着眼泪。
每天煮饭、洗衣、做活,日子过得还算充实,跟以往在家里没啥两样,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这小丫头许是把那些陈年旧事忘了,又或者是想开了,认命了,总之,已经很久没再见到她哭了。
“干嘛急成这样,拿来我瞧瞧。”小丫头跑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了苹果,鼻头上还沾了一滴圆滚滚的汗珠,璧容撂下手里洗着一半的衣服,拿出袖口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容姐姐,我急啊,你帮我看看嘛。”说着,满翠就把手里的荷包放到璧容腿上。
璧容拿着那荷包大体一瞧,就瞧出了问题之所在。
两只鸳鸯离得太近太近了。
鸳和鸯的头俨然贴在了一起,没了那份回首相望,顾盼生辉的感觉,更像是,像是一对临别缱绻的苦命鸳鸯。
“你这两只鸳鸯离得太近了,没了那戏水的快活,这样卢婶子是不会要的。”璧容正低头犹豫着如何补救,这两只鸟确实绣的不错,看得出来是下了苦功夫的,就是这意境,一时半会她也拿不出主意来。
“没,没事,那就不卖了,反正,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满翠拿着手里那只靛蓝色的荷包,呆呆的有些忘了神,那眸子里流露出的是一股子女儿家的浓情,璧容看的有些发愣。
这小妮子……
“满翠,你最近很下功夫啊,常常看见你一个人做绣活。”璧容不经意的那么一问。
她们新来的这些人统一被分配到了一间屋子,睡在一张大通铺上,满翠正好和她挨着睡。最近,她总是起的比别人早,基本上璧容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洗漱妥当坐在院子里绣东西了。晚上,她又总是睡的最晚的一个,而且每天的精神还都很好,不再像以前那样愁眉苦脸,动不动就哭了。
本来,还以为她是想多赚一点银钱,可她刚又说不需要那么多钱,那她这么忙碌是为了什么呢?
璧容总觉得她像是中了邪一样。
“满翠啊,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啊?”
“啊,没,没有啊。我能藏啥事啊。”满翠一听璧容的话,猛地打了个哆嗦,躲躲闪闪地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别扭的冲璧容笑了笑,道了声谢,拿着荷包,匆匆忙忙的站起来就走。
璧容想告诉她别太辛苦了,晚上光暗,眼睛容易熬坏,可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她就走了。
算了,这样的花样年华,谁没些心事,无非就是自己想想,填补下时间罢了。
今天晚上轮到璧容和满翠烧饭了。夏天衣服干的很快,她把绳子上的两件干衣裳拾进了屋,就去喊了满翠一块去厨房。
屋子里只有玉春和艳梅两人在嗑着瓜子聊天,璧容就向她们俩问了一句,两人摇了摇头。
璧容又上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心想,许是这丫头上哪个婆子那去偷懒了吧,也没太在意,就自己上了厨房做饭。
昨个下了一场雨,把菜园子里的青菜淋坏了不少,她好歹摘了摘,捡着一些能要的剁碎了,混了一丁点肉末,加了几大勺的米,倒上水上锅熬粥。中午的馒头还剩下不少,于是又蒸了一盆子玉米和白薯,炒了一锅丝瓜炒蛋,一锅炒青菜,泡了些干梅菜,又切了一点肉,弄了一锅难得的荤菜。
熟了饭,喊了大家来吃,几个婆子闻见了肉味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两眼直冒光。待大家都做好,冯三娘说了开饭,桌上一通狼吞虎咽,本来就少的一碟子肉,一眨眼就只剩下了黑乎乎的梅菜,有的人没吃够瘾,又伸出筷子在那堆梅菜里翻了个遍,偶尔运气好,捡着块肉渣,也能高兴个半天。
满翠来的时候,桌子上的肉、蛋都被夹的差不多了,好在,璧容提前给她盛了碗粥,拿了一块玉米,一块白薯。又从自己碗里分了一半的肉给她,看的边上的几个婆子就想伸筷子夹进自己嘴里。
“谢谢容姐姐。”满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是也知道自己没跟着做饭,还吃了人家的肉,有些尴尬。
“没事。满翠啊,你晚上干啥去了,怎么这会儿才来。”
“没,没干啥,我肚子不舒服,跑茅房来着。”
“哦,那就多喝碗粥,暖暖肚子。”璧容一听,想着是和自己一样来了月事,这小女孩家的一来这个总是浑身难受,也不愿意动弹,就想着躺在床上两眼一闭,她每每也是这样。
吃了晚饭,满翠说自己收拾,但璧容怕她难受,又帮着她洗了一半的碗,两人收拾完,从厨房出来时,院子里的人已经空了。
“容姐姐,我先回房了,我想早些休息。”
“嗳,去吧,我去澡房洗洗,这也回去。”
璧容其实也累的很,只想着上了炕躺会,可是浑身的汗贴在身上黏腻黏腻的,忍着疲乏还是去洗了个澡。澡堂里没几个人,她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正聊着天,她也跟着搭个了两句。
“容娘子,你最近有没有上后院去啊。”边上一个婆子扭过头问道。
璧容一愣,后院?后院啥也没有啊,就是一堆干柴和杂货,便说道:“没呀,我这些日子不方便,整天觉着累,光在屋里歇着呢。咋了?”
“哦,也没啥事,我那天追鸡,追到了后院,居然看见了一只鸽子。”
“嗨,不就一只鸽子,我还以为有啥事呢。”
“它在那吃粮食呢!准是咱院里的高粱和绿豆呢!”那婆子瞪着个眼,一脸惊奇的说。
“可不,那天我也看见了,雪白雪白的鸽子呢,我看像是有人养的。”旁边的人一听她这么说也跟着附和着。
“嗳,不说鸽子能传信吗,你看会不会是……”
“不会吧。谁这么大胆敢和外面通信,弄不好是要点天灯、浸猪笼的。”
“嗳,你们别瞎猜了,许是有人见着那鸽子,随意扔了把粮食呢。再说了,就真是人养的,也不一定就是……那个事吧。”璧容见她们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回了一句。
“你年纪小,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这些年,可是见了不少这种事的。”
“是啊,前年就有个女的,想要偷跑出去,被人告诉了冯三娘,当场就给打死了。”
璧容一听吓得打了个战栗,这是人命啊,私自就打死了,这不犯法吗。想着冯三娘平时跟她乐呵呵的,竟没想到她狠起来是这般模样。
“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那婆子瞥了她一眼,说道:“这是啥地方,崇节坊,朝廷钦封的地儿,天王老子都管不到这来,何况,这里犯事儿的全是毁了自个贞洁,就是闹到族长那,也是个死,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呢。”
“就是就是,进了这儿啊就得老老实实待着,可不能动那些个花花心思,冯三娘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她精着呢,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她都知道!”
璧容不愿意在和她们接话茬子,只说了声累,就紧络着洗洗,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就回屋了。
回去的时候,屋子里的油灯只浅浅地燃着,透着一股黯淡的微光,她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抗,好在她睡在边上,动作也轻,倒也没吵醒别人。
一沾上炕头,浑身的酸软无力立刻席卷而来,闭上眼没多会儿,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待到半夜,璧容觉得腹部一阵一阵地疼,拉进了薄被闭着眼忍了一会儿,也没觉得好转,反倒疼的没了困劲。
起身上了趟厕所,出来时瞧见天还一片漆黑,寻摸着不过丑时,离天亮还有大半时辰,腹痛难忍总不能就这么挨着,便想着去厨房烧点热水喝。
刚走到厨房外面,就听见后院那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厨房离后院很近,尽管那人尽量压低了嗓子,她还是隐约地听出了男人的声音。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诺,还有我做给你的荷包呢。”
“翠儿,这些日子可把我想坏了,天天都在这附近转悠,可就是看不着你,这回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璧容这一听吓得魂都快出来了,原来竟是满翠那丫头,自己前些天就觉得她心里有事藏着,这么一琢磨,便又想起了前会儿那帮澡堂里那两个婆子的话,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也想你想得紧,谁怪我有个后娘,硬是把我嫁给个要死的做填房,把咱俩活活拆散了。”
“翠儿不怕,我今儿干活的时候从王员外那偷了一匹马,咱这就走,跑的远远的,以后再没人能管得着咱俩了。”
“嗯,大成哥,我信你!咱们快走吧,这地方多待一刻我都害怕。”
璧容一听这要走了,哆嗦着打算回去,权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谁知脚下一个不稳,踩着了一旁的干柴火,嘎吱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谁在那儿!”男子压着嗓子轻喝一声,吓得璧容抬起腿就要跑。
岂料男子动作极快,三步两步就跑上来一把将她按在树上,左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眼神凌厉的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璧容想着不过是撞见了你们的丑事,用得着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吗,自己本来也打算装没遇见这事,随他们去,可转念一想,那婆子们说的什么浸猪笼点天灯,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怕是处境堪忧啊。
“大成哥,别别!我认识她,是容姐姐,她平日里没少照顾我,你放了她吧。”
“不行!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俩可就都活不成了,这险冒不得的。”
璧容一听,急着想说自己不会多嘴,可嘴被男人捂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啦,只能不断的摇着头。
满翠见了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劝说道:“她不是那多嘴多舌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再说咱们快着跑,就算有人知道了也追不着了。”
“翠儿啊,这人留不得啊!”
满翠一听他这话就吓急了:“我和你私奔已经是犯了大罪了,可不能再杀人了啊!”
男人再三思索,便妥协了一步,说道:“既然不能杀她,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把她也带走!”
满翠一听,就同意了,看着璧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道:“容姐姐,你跟咱们一块走吧,这地方就是活坟墓,待在这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的好,你还这么年轻,难不成真想待一辈子。”
璧容心里有些动容,可她活这么大从来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比这里好,心思百转千回,却是啥也说不出来。
只觉着突地一下,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干啥!”满翠见璧容倒在地上,吓了一跳。
“甭跟她废话了,直接带走吧,到时候随便给她扔在个村子里就得了。”
说着,男人扛起璧容,放在墙边,满翠扶着她。只见男人踩着一块大石,手脚利落地三两下就爬上了墙头,接过昏迷的庄璧容,挨着墙边顺下去,这边手一使劲把满翠拽上墙头,墙根底下早就弄好了垫子,伸着两条腿摸索着跳下去,转身接过满翠,两人匆匆上了马车,鞭子一挥,绝尘而去。

☆、第4章 巧认干娘

清晨,远远地传来几声鸡鸣,天边悄悄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马车蹬蹬的行进声划破村子里的寂静。路边趴卧着的野狗撒开了腿左右乱窜,惊恐地朝着那迎面而来的滚滚尘埃狂吠不止。
破旧的马车终于颠簸着在一个村子口停了下来,驾车的男子利落地从里面抱出一个昏迷着的女子,手脚利落地放在了村口的一棵老槐树下,转身跳上马车,喝的一声,鞭子挥起,扬长而去。
日头已经从东边整个露了出来,昂首挺胸的大公鸡开始在院子里咕咕、咕咕不厌其烦地大声叫着,由于是农闲之际,村民们此时大都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偶尔几家一打开门,还会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伴随着鸟声鸡鸣,嘈乱无比。
村口郑家的大儿媳妇端着一盆剁碎的菜叶子正打算去后面鸡棚喂鸡,嘴里还碎碎地念叨着那两只好养着的老母鸡能下几个蛋,好给馋嘴的福哥儿蒸个蛋羹。
她一推开院门,见到门口老槐树下躺着个人,吓的哎哟大叫一声,木盆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娘,天洪,赶紧出来,咱家门口躺着个人!”方秀莲吓得站在门口也不敢动,扯开了嗓子往屋里喊。
正坐在炕上穿裤子的郑天洪一听声儿,两三下系上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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