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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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里值夜的青瑶进来关上了窗棂,璧容吩咐她去拧了条热帕子给沈君佑了敷腿。忙活了一通躺下来才刚睡着,外面突然一阵响动,门口有人在低声地说着什么,紧接着便听见咚咚的叩门声。
“二爷,外院来了人,说是有急事找您。”隔着门听见青瑶略带焦急的声音。
璧容蓦地醒了过来,“出了什么事?”支起手肘,靠在了沈君佑的怀里。
沈君佑皮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冲着门外扬声问道:“外头来的是什么人?”
“回爷,是织布坊的程管事和库房的姚管事。”这回说话的是关恒。
沈君佑眉头微蹙,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给她掖了掖被角,弯腰穿了鞋,从架子上拽了件锦缎棉袍子披在了身上。
“这么大的雨,小心腿上受了凉。”说着唤了青瑶进来,去柜子里取了两块棉布护膝来伺候他套在了膝盖上。
“你留下伺候夫人吧。”沈君佑吩咐了一句,便匆匆走了出去。
这大半夜地跑来,外头又下着雨,会是什么事情?璧容心里一阵阵发慌,才刚躺下复又坐了起来,急忙招了青瑶过来,“去看看关恒可走了,我有话问他。”
“嗳。”青瑶忙小跑着出去了。
“夫人,您找我?”关恒在门口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渍,才撩了帘子进来,站在内间门口的屏风后面回话道。
“外头出了什么事?”说完又补了句,“据实回答,莫拿些话来搪塞我。”
且说方才关恒已走到了大门口,又被青瑶给拽了回来,说是夫人有话要问他,他便在心里道了句倒霉,以爷的脾气若是知道是自己透了口风叫夫人担心,又要缩上好几天脖子了。可夫人什么性子,他也是知道的透透的,两边都是惹不得的主。
“回夫人的话,只知道铺子里出了些事,估么是库房里闹的动静,姚管事只叫我来找爷,旁的闭口不提。”
“库房……”璧容蹙眉沉思了起来。
“您不用担心,从前也经常这样,爷会处理妥善的。”关恒安慰道。
璧容点点头,“你快跟过去吧,仔细看着他的腿,莫要受了凉。”
关恒应了一声,又嘱咐青瑶在屋里好生伺候着,福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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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大街的铺子后堂灯火通明,每个穿堂口、回廊上的屋檐下都站着两个看守的人。
沈君佑脸色铁青地坐在厅堂正中央,织布坊、绣坊、染坊的各位管事一应坐在左右两侧,独看管小库房里的两个伙计哆哆嗦嗦地跪在库房偏厅的地上,颤着声音回道:“回,回二爷的话,我俩,晌午在后头屋里喝了几两酒,然,然后打了个盹,申正回来时便发现门敞开着……”
“申正出的事为何现在才来禀报!”沈君佑厉声问道。
那回话的猛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道:“小人见银子分文没丢,几件库房也都上着锁,只当是有猫狗撞开了门……直到晚上姚管事过来……”
“回二爷的话,他们并不知道图样放在哪里,小人酉正临走时过来检查暗层才发现丢了图样,寻了他二人过来问话,这才知道出了事。”姚管事狠瞪了地上跪着的二人一眼,又道:“小人事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新织机的制造图和几日前织的那块样布也都不见了。”
众人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若只是一张图样,那倒还有的补救,没有适合的织机,纵是有了图样也是织不出来的,可如今连同织机的制造图也不翼而飞,若是被同行的人得到了,后果如何大伙心知肚明。
沈君佑闻声眉头又紧了几分,看向姚管事道:“这些东西的位置除了你还有何人得知?”
“只有织布坊的程管事,还有前头铺子的周掌柜知道。”姚管事顿了顿,又补道:“小人隐约记得上次程管事过来送样布的时候,赵姑娘好像也跟着一同来的。”
沈君佑闻声便把目光转到了左下首位的程管事身上。
程管事想了想,点头道:“是跟着我一同去的,小人记得她那时说要放在盒子里密封保存,又问小人库房里可有驱虫蚁的东西,免得布被虫子咬了,小人当时不知所谓,她便和小人说要亲自过去看着,小人当时没多想便同意了。”
程、姚二位管事都是在铺子里做了不少年的老人,周掌柜更是不必说,同年掌柜一样都是沈君佑一向颇为敬重信赖的人,若说他们出卖自己,莫说沈君佑,铺子里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是不相信的。
到了眼前这个形势,东西被何人所盗,在座的众人心里都已有了结果。
“二爷,事不宜迟,还是叫人去把赵姑娘找来,是与不是,一问便知。”染坊的宋管事提议道。
沈君佑没有表态,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对众人道:“此事先不要声张,明日织布坊一切事务照旧。”
周掌柜起身道:“二爷,若是东西被别的布庄得了去,下月内织染局择选织物一事是不是应该另做打算……”
沈君佑抬手止住了周掌柜的话,淡淡地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回府时子时已过,屋里点着昏黄的灯烛,璧容歪在床头的大迎枕上,手里拿着本卷了边的书卷,看得很是入神。
昏黄色的灯光下,如墨般的青丝散在绛紫色的迎枕上,恬淡的脸庞下露出了白皙玲珑的锁骨,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一旁的青瑶坐在脚踏睡得正熟,蓦地听见响动,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见是沈君佑忙揉了揉眼睛,福了个身,“二爷回来了。”
璧容闻声晃过神来,微蹙着眉头,眼里有些恍惚。
沈君佑挥手叫青瑶下去歇息,脱了外衣,转身坐到了床边问道:“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这胡思乱想的毛病要如何才能治得好。”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吵的我心慌,起来坐了会儿。”璧容往里侧挪了挪,叫沈君佑躺了进来。
吹了灯烛,放下了帐子,沈君佑动作轻缓地躺了下来,璧容挽住了他的胳膊,“铺子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君佑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闻着她头上清幽的茉莉花香,先头的乌云散了一大半。
“准备参加内织染局竞选的织物图样不见了,连同样布和织机的制作图一起。”这件事沈君佑并未对打算隐瞒她,相反,他需要一个理智的倾听者。
璧容闻言大惊,蓦地睁大了眼睛,想起方才关恒提到的库房管事,便问道:“可是在库房丢失的?”
沈君佑点点头,“看管库房的两个伙计喝酒误了事,回来时见大门敞着,检查了银钱并未丢失,便没有禀报……”缓缓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在说到赵思思也是知情者的时候,沈君佑突然停了口。
“此事,你如何看?”沈君佑问道。
璧容眯着眼睛沉思不语,大伙怀疑赵思思可以说是很自然的事,其余知情的周掌柜三人都是铺子的老人,唯有赵思思身世背景,所来所去皆是一团迷雾。
可正是如此,她若心怀歹意,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地帮织布坊改造织机,更加没有必要废寝忘食地为沈记织造参选的御用织物。
这不是自己挖了个坑让自己跳吗?
“依我看,这事还另有蹊跷。且不说别的,虽说只有他们四人知道东西放在哪,可谁又能保证当时有没有旁人碰巧看见,库房虽不像前院鱼龙混杂,可每日在院子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只要是铺子里的人,进去拿了东西再出来,旁人也不会生疑心。”
璧容抬头看了沈君佑一眼,又缓缓道,“说起来,确是她最可疑,可爷莫要忘了这些东西本就是人家想出的主意,人家有恩于我们,我们怎可生出小人之心?我虽与她认识的不久,可心里却信她是个磊落的人,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岂不是寒了人家姑娘的心。”
沈君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故而方才他才没有听从宋管事的建议,“你说的不错,她虽疑点最大,可却没有一丝行事的动机。”翻身叹了口气,“此事不宜声张,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璧容点点头,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东西究竟有没有转到外面还尚未可知,可到底已经失了补救的先机,再想着拿原先的织物去参选已然不可能了。如此,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等着背后黑手沉不住气时自露马脚。
“离参选还有多少时日?”璧容问道。
“不足一个月。”沈君佑沉声道。
“既然还有时间,总不能就这样弃之一旁。”璧容抚上他的手,十指相握。
沈君佑闻声淡淡地笑了起来,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回应,安抚道:“你就放心吧,我沈君佑这辈子从未走过回头路。”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你如今该做的,就是养好了身子,到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那要是生的女儿呢?”璧容歪着头问。
沈君佑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她腰间摸了一把,“那也要白白胖胖的,就像她娘一样。”
璧容半响才明白过来自己被他打趣了,气得在他腰上狠掐了一下,鼓着嘴翻身扭了头面向里侧。
才扭过去,便感觉背上有具滚烫的身体靠了过来,腰间好似有些炙热、坚硬,璧容的脸上顿时犹如火烧,两只手不由得抓紧了被角。
空气里有些淡淡的暧昧不断攀升。
“小心你的膝盖……”
话音未落,随着衣襟里的细细抚挲,僵直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第114章 没安好心
翌日一早,各坊仍旧忙忙碌碌地继续着一天的工作,独几位管事的一个上午也没见着踪影。
“你们莫不是怀疑我?”
库房大院的厅堂里,姚、宋、程三位管事及周掌柜并坐与左右两侧的玫瑰椅上,赵思思瞪大了眼睛盯着众人,厅堂里的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赵姑娘,明人不说暗话,秘方所放之处只有咱们四人得知,昨日下午敝人同染坊的宋管事去了忻州府购买染料,酉时一刻才归,此事忻州府彩轩堂的钱掌柜可以证明。”率先起身的是库房的姚管事,他目光清澈,脊背挺得笔直,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模样,单从气势上便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姚管事话音刚落,便见染坊的宋管事站了起来,扬声道:“不错,是我请姚管事与我同去的。”
其余二位也纷纷起身,周掌柜在前头铺子里和沈君佑一同查账,程管事在织布坊安排事宜,都有共事的手下可以证明。
“你们这是在说不在场证明了?”赵思思眯着眼睛笑道,“那好,本姑娘昨个儿下午去了东大街的同盛赌坊,嗯,好像也是酉时回来的,至于证明人,你们大可以去问赌坊的伙计,姑奶奶昨个儿可是赢了他家不少银子。”
事情发生在库房,姚管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昨个儿沈二爷的态度分明就是包庇此女子,这会听得她的儿戏话,嘭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这算什么解释!谁知道你半截有没有回来过,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嗓门大了不起啊!你们所说的铺子、坊间离着库房不过几墙之隔,进出岂不是比我要方便的多,焉就我一人能中途回来不成?”赵思思仰头瞪着两只大眼,气势比姚管事还要犹盛三分。
“你!你!”姚管事登时火冒三丈,一张国字脸气成了猪肝色。
正当此时,大门咚的一声被踢开了。
“都在这吵什么!”沈君佑阴沉着脸,目露寒光地在屋内众人身上扫射了一圈,“我昨日说的话你们都忘了不成!还是你们对我的决定另有他意!”他的眼神落在了姚管事身上,姚管事闭口不语,一旁的宋管事见状忙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才拉了他坐下。
厅堂里顿时一片寂静。
沈君佑大步走了进去,坐到了上方左侧的太师椅上。
周掌柜起身道:“二爷,今早得了消息,霍家庄的卢老二自称从地底下挖出了祖传的织布秘方,已经怕人去打听了,应该就是咱们丢的。”
沈君佑闻声眯起了双眼。
要这霍家庄,不过是一块两百多亩的庄子地,种了些棉花、苎麻,先头也不姓霍,而是姓卢,五年前卢记染坊的第三代东家卢进生败了祖上的家业,恰巧此时遇上了忻州府做染织生意的霍家的大爷,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下了这片地,改了名字叫霍家庄,又加盖了两间不大不小的染间,主染红米分色系。
“放他娘的狗臭屁!他卢老二家祖上三代都是染布的,就是真有祖传宝贝那也是染布秘方,哪里来的织布秘方,分明就是偷的咱们的!”姚管事忍不住大骂出声。
“依小人看,二爷不如去官府告他一状,总归咱们手里的织机、织物都是现成的,究竟是谁家的东西,府衙里派人一看便知。”染坊的宋管事献策道。
那霍家既敢由着卢老二如此大张旗鼓,必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何况先前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内织染局的竞选一事,若是起了争端污了沈记的名声,可就是因小失大,实属不该。
“对!”姚管事连连点头,“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不能便宜了背后小人去。”说罢,横眉立目地看了赵思思一眼。
赵思思杏眼一瞪,插着腰道:“你这样看着我说是什么意思,有种你就把话说清楚了,这样含沙射影的算什么男人!”
“你,你……”噎的姚管事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赵思思,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气氛正僵持着,忽听得门外有人在低声说话。
沈君佑眉头一紧,扬声问道:“何人在门外喧哗!”
“回二爷,是府上的撷芳姑娘,说有要事禀告。”关恒回道。
沈君佑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厌恶之色,朝着门外怒道:“没瞧见爷在处理正事吗,什么闲七杂八的人都敢给爷往院里带,你小子皮痒了不成!”
关恒缩了缩脖子,暗道了一声倒霉,没好气地扭头看了撷芳一眼,“都听见了吧,赶紧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说罢,便要轰她出去。
好不容易进来,岂有铩羽而归的道理。
撷芳趁关恒不注意猛扑到了门上锤了起来,口中大声嚷道:“二爷,二爷!婢子有事向您禀报,求二爷叫我进去,是有关思思姑娘的事!”
屋里听得真真切切,周掌柜闻言道:“二爷,既然与之相关,不妨叫她进来一说。”
沈君佑默不作声,半响才抬了抬头,示意开了门。
开门的力道不轻,撷芳蓦地一个趔趄,险些跌在地上。
“你方才说知道有关赵姑娘的事,可是当真?”周掌柜直言问道。
撷芳款款步行到沈君佑面前,弯身服了一礼,柔声道:“回二爷的话,婢子听闻几位管事寻了思思姑娘来此,心里甚是担忧,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受此等冤屈。故而才大胆前来,求二爷饶恕。”
沈君佑咚的一声撂下茶盅,不耐地道:“莫要说些废话,你只说你所指的‘有关之事’所谓何。”
撷芳抬头看向众人道:“婢子可以证明思思姑娘昨日并不在铺子里。”
“休要胡说,你个小丫头如何能做的了证!”姚管事厉声问道。
撷芳佯作一副惊惧状后退了几步,才道:“昨个儿下午婢子帮织布坊的谢大娘去她家里取织好的绢布,回来的时候经过西大街,正看见思思姑娘在俞记茶摊上喝茶,各位若不信,去向卖茶的俞婆婆一问便知。”
众人一听,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是几时看见她的。”周掌柜问道。
撷芳蹙眉回忆了下,道:“应该是申末酉初,那会儿日头西照,婢子怕晒,特意绕了远。”说完越发坚定地点了点头。
姚管事听了一拍桌子,指着赵思思道:“好啊,好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赵姑娘,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承认吗!”
“承认什么!我昨个儿确实在俞婆婆的差摊上喝了碗茶,可这又如何,我并未回过铺子!更加没有做过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你方才不是说你去了赌坊吗?怎么又跑到了西大街上喝茶!库房失窃之时便是从未正到申正这段时间,姑娘恰好这段时间不见踪影,又有人见你事发之后便立即出现在了西大街,天底下哪有这般凑巧之事!从东大街到西大街步行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敢问赵姑娘是几时去的同盛赌坊,又是几时出来的,敝人即刻就派人去赌坊询问。”
“问就问,姑奶奶身正不怕影子斜!未初三刻进的赌坊,申时二刻出来的。要是多说了一刻钟,姑娘就不姓赵!”
“二爷,此时若不差个水落石出,小人今后便再无颜面在库房当差,还请二爷决策。”
事情闹到了这个局面,恐怕铺子里上上下下已然传的沸沸扬扬,若是不彻查,不止赵思思往后在铺子里无法立足,众人只怕也会心生非议。可若是查,沈君佑先头的顾虑好似一座大山压在头顶。
“喂,你在犹豫什么,当然要查,还要好好的查,若是你们冤枉了我,便一一跪下给姑奶奶磕个头!”
姚管事闻言一拍大腿,“好,若是我冤枉了你,便跪下给姑娘磕个响头,可若查出来偷盗之人真是你,你又做何打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姚管事见沈君佑并未阻拦,便到门外招来了两个小厮,伏耳叮嘱了几句,便见他二人匆匆而去。
约么过了一个时辰才见一人回来。
“你可有何发现?”姚管事急问道。
“启禀二爷,小人在赵姑娘的房里翻出了一个包袱。”说着,便将手里的蓝色布包放在了地上,打了开来。
只见那包袱里赫然是一袋子沉甸甸的银锭子,大的约么二十两,小的只是些零碎的银角子。
姚管事面带三分喜色,“好啊,好啊,物证已然寻到了,赵姑娘,你且说一说,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赵思思不耐地白了他一眼,“姑奶奶方才不是说了吗,在赌坊赢了不少银子,不多不少,二十把买大小,总共一百二十五两银子,不信你们数数。”
“你……”姚管事正待发怒,又闻得门外一阵脚步声,穿着灰色衣服的小厮身后领着个个头中等,鼠眼歪脖的伙计模样的人迈了进来。
“回二爷,众位管事,这是同盛赌坊的跑堂白小七。”
“来的正好!“姚管事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对那赌坊的跑堂问道:“你且说说,昨日未初三刻到申时二刻,你可曾见过这位姑娘去了你们赌坊?”
那白小七一双鼠眼在赵思思身上看了看,笑道:“大爷这话说的有意思,咱们那是什么地方,还从没见过有姑娘进去过呢。”
姚管事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了,是了,赵姑娘,现在你怎么说。”
赵思思一把揪住跑堂的衣领,杏眼圆睁,骂道:“你个瞎眼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姑奶奶昨个儿赢了你们一百二十五两银子,你敢说你不认识姑奶奶!”
“呵呵,姑娘这话说的有意思,莫不是昨个做梦去了咱们赌坊,这会儿梦还没醒吧。”那跑堂的见赵思思撸了袖子,忙伸手捂了眼,嘴里诨道:“姑娘,姑娘,小的可还没有讨媳妇呢!你就饶了小人吧”
身边的两个小厮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