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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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直下到了除夕这日。
除夕的一大早,郑天洪兄弟俩便穿着蓑衣拖了圈里两头猪去了打麦的麦场里宰,两个猪头、四只猪脚留了下来,又留了大半头猪肉,一半自家吃,一半则当人情关系送给了要好的亲戚邻里,剩下的便卖给了村里的街坊。
年前的时候,镇上的猪肉价钱涨的飞快,老郑家也不指着它挣钱,便仍旧卖的平时的价钱,村民们听了都疯着抢着跑去买。
村里的人都知道老郑家嫁到城里的姐儿回来了,赶上年关纷纷拿着自家置备的年货过去串门,秀莲知道璧容喜欢清静,热情地在自家招待了她们。
中午秀莲烧了一大锅猪头肉,特地给璧容做的清淡些的燕窝粥,算上秋桐夏堇一种丫鬟,大家不分上下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下午几个小丫鬟帮着秀莲、刘氏一起包除夕的饺子。
除夕夜里灯火通明,各家都待在家里守岁。
全妈妈怕她累着,早早就叫她上床歇了。
刚有一丝睡意,肚子突然一阵阵地疼起来。
睁开眼睛,猛然清醒过来,莫不是要生了吧!念头刚起,便觉得身下的褥子一片湿漉,吓了一跳,忙拉开帘子喊人。
秋桐、夏堇就待在外间的大炕上,听见声音趿了鞋便跑了过来。
“夫人,怎么了?”
“快,快去叫人,我怕是要生了。”话正说着,肚子越发的痛起来,因为惊慌声音里带着些颤抖。
两人也是吓了一跳,秋桐还算镇定,推了门便去找全妈妈,夏堇这时也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了一通。
稳婆是沈君佑早就请好了的,一路从定襄跟到了这里,就住在璧容隔壁的屋里,听见喊声便披衣跑进了正屋。全妈妈跟着一块出来的,井然有序地安排着下人们去烧水、煮手巾,又叫小厮去通知了郑家的两个媳妇过来。
稳婆进来先是摸了摸肚子,然后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见羊水已经破了,忙叫璧容躺好,开始指令性地叫她吸气、呼气,什么时候用力。
丫鬟们过来在床上系了白绫好叫璧容抓着借力。
璧容只觉得疼痛漫天遍地的袭来,仿佛要从腰那里生生地撕成两半,两耳嗡嗡作响,只隐约听见稳婆声嘶力竭地喊着用力,用力。
汗水浸湿了枕头,秋桐不断地拿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稳婆突然一脸惊慌地站起来,疾步走了出去。
见着全妈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羊水已经破了……孩子还没有完全转过来……”
全妈妈闻言一惊,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是一点差错也马虎不得,急声道:“不是早就足月了,怎么还没有转过来。”
璧容不知所以,隐约听见她说了羊水两个字,紧接着便见全妈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秀莲和刘氏,抿着嘴,都是一脸的严肃。
璧容的心突地一沉,颤声问道:“嬷嬷,出了什么事。”
全妈妈僵着嘴角,扯了个笑,坐到她旁边,捋了捋她的头发,宽慰道:“你别担心,没有别的事,只是羊水破的早了些,孩子,孩子可能还要再等会才能出来。”
璧容心中警铃大响,撑着胳膊坐起来抓住全妈妈的袖子道:“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孩子…孩子会不会有事?”
秀莲听见全妈妈的话,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脸色刹那间一片苍白,摆着手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嘴里连着说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是说给璧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全妈妈握住她的手,让璧容看着自己的眼睛,“来,孩子,看着我。东哥儿就在回来的路上呢,他就要回来看你和孩子了,为了东哥儿,为了你自己,你也要把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有嬷嬷陪着你,不用怕,不用怕……”
璧容缓缓地点点头,却突地感到一阵疲惫,眼皮越来越重,随着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听见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声嘶力竭,惊恐不安。
☆、第121章 刹那芬芳
这是一个近乎透明的世界,没有天空,没有路地,没有上下左右的空间,只有白茫茫的薄雾无边无际地延长着。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
远远地传来一阵空洞的回声,刹那间又戛然而止,徒留一片让人孤独到骨子里的安静。
璧容颤抖着迈开脚步向前走了几步,扑面而来的一阵白雾仿佛将她的身体也融合在这个透明的世界中。
容儿……容儿……
远远地,好像听见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婉转,悠然,仿佛空谷中的啼莺,又仿佛是江南三月里的琵琶曲,余音袅袅。
不知为何,那声音听在耳里,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你是谁?你在哪里?”璧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
“容儿,我是娘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白雾突然散去,面前突然走来一个身穿丁香色阔袖褙子,莲青色八幅湘裙的花信年华的女子,梳着高高的流云髻,周遭满是一股浓浓的江南女子的温婉气息。
看着面前的女子,记忆中娘亲的模样渐渐浮现在眼前。
父亲曾说自己与母亲有八分相像,可母亲的眼神和笑容却是她永远也学不会的。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娘——娘,是你吗?”璧容朝着面前人奔跑过去,可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叫她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她情不自禁地捂紧了肚子。
这是怎么了,好像被要被撕裂一半的痛楚慢慢袭来。
“容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听,身后有人在喊你,回去吧,回到你孩子的身边,她在等着你呢。”
孩子,孩子……对,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这不是她的世界,她的丈夫和孩子还在那里等她,她要回去,要回去……
一股强烈的意愿迫使她的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的透明逐渐被黑色的雾气所充斥,只一瞬间,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
“快,去拿参片过来!热水——热水端来了没有……”屋子里的人手忙脚乱,稳婆尖着嗓子嚷道,青沐闻声忙跑出去催。
这个时候停止,大人孩子都得没命。
万不得已,稳婆只得动用了虎狼之术。
稳婆狠下心来在璧容的肚子上揉了几下,丫鬟拿来了参片,全妈妈掰开璧容的嘴放了进去,拇指猛地在她人中上一按,钻心的疼痛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醒了,醒了!”稳婆高声喊了一句,“快,拿枕头垫起来……头已经转过来了,用力,快用力啊……”
璧容此刻茫然不知所措,除了漫无边际的疼痛,她已经感受不到其他什么了,耳边听着稳婆歇斯底里的喊叫,条件反射地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已经看见头了。”稳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满屋子的人闻之一喜。
接下的事情突然变得顺利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声,璧容只觉得身子突地一轻。
“生了,生了,是位小姐。”稳婆道,有丫鬟拿了称重的东西过来,稳婆抱过孩子称了称,笑得合不拢嘴,“六斤六两,六六大顺,好福气啊,小小姐日后必定大吉大利,平平安安!”
说来也怪,不早不晚,正是正月初一卯初时分出生,屋外冬雪骤停,旭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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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可真是乖巧,只饿了尿了的时候皱皱小脸,旁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顾氏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顾氏就是秀莲给临时找来的乳娘,是她娘家的一个表弟妹,几年前投奔来了顺义村。
沈君佑原是预备了奶娘的,可璧容打算自己喂养孩子,无奈这次生产伤了元气,郑母、全妈妈等人轮番相劝,璧容只得点头去寻了身家清白的乳娘来。
“可不是吗,别家的孩子都是尿湿了才晓得哭,咱家小姐可从没尿过裤子!”仿佛夸赞的是自己一般,夏堇脸上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璧容看见孩子,支了手肘就坐了起来,“快抱来给我看看。”才一使劲,浑身仿佛被抽了骨血般绵绵无力。
秋桐忙在她身后垫了个大迎枕。
璧容把孩子接过怀里,仔细地闻了闻,只闻见了一股浓浓的奶香味,确实没有旁人家孩子身上的尿骚味。
或许是闻到了母亲身上的味道,怀里的孩子突地睁开了眼。
白里透红的皮肤,乌黑油亮的头发,如同黑宝石一般的两只大眼睛,咕噜噜地四处看着。
“睁眼了,睁眼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屋子里的小丫鬟纷纷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看。
“婢子瞧着五小姐的眼睛和小嘴都随夫人,这鼻子,却是像二爷,笔挺笔挺的。”
“这皮肤也随夫人,婢子听人说,刚生下来就皮肤白的,往后会越来越黑,百里透着红的,往后就会越来越白。”
这么大的孩子本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可她就好像看见了璧容一般,朝着她扯了个笑,露出了米分嫩嫩的舌头来。
“夫人您瞧,五小姐认得您呢,还对您笑呢!”夏堇兴奋地道。
大伙正说着,又见怀中的婴儿张了张嘴,一个红豆粒大小的泡泡从左侧嘴角冒了出来。
看着怀中米分妆玉砌的女儿,璧容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许是被打搅了睡意,怀里的孩子轻轻蹙了蹙眉头,又惹得大伙一阵惊奇。
稳婆笑的十分灿烂:“我接生了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谁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睁眼的,刚出来那会儿,不哭不闹,只睁着双眼睛到处看。”稳婆拿了个手摇鼓叮叮咚咚地在她孩子眼前晃了两下,“一生下来雪就停了,还是整整好好的时辰,这孩子定是个有福的!”
虽是恭维的话,璧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欢快的笑容,经历了之前的生死难关,她此刻只愿女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夫人快给五小姐娶个名字吧。”秋桐道。
沈家的这一辈里,大爷家的贞姐儿排老大,珠姐儿排第四,璧容的女儿排第五。
先前沈君佑倒是写了不少的名字,有男孩的,也有女孩的,都是极好的寓意,可不知为什么,她这会儿觉得哪个都不合适了。
“我这几天想了个小名,你们说叫如意如何?”
“这个名字好,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自然是要称心如意了。”稳婆一脸灿笑着说了句讨喜的话来。
璧容笑笑,她实际取的并不是这个寓意,她只希望女儿从今以后能多福多寿,万事如意。
自然有人能明白璧容的想法,只是想到前几日那九死一生的场面,没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扫兴。
“至于大名,还是等二爷回来后再取吧。”璧容道。
秀莲正端了补血的当归红枣小米粥进来,听见璧容的话点点头,取名这种大事还是应该由男人做主的好。
“姑爷见识多,又是读过书的,还是留着等姑爷回来取名字好。”端了甜白瓷的粥碗放在炕桌上,叮嘱璧容:“大夫说了,要在饭前趁热喝才行。”
这是前些天请了大夫给开的食补方子,里面还放了桂圆,璧容生产后有些气虚,又给开了一个益气的方子,党参、黄芪配上红枣一起炖鸡汤喝。
两个方子一个中午吃,一个晚上吃。
奶娘见了忙过去要把孩子抱过来,璧容摆摆手,把孩子放到了自己的枕边。
“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回来过元宵节。”全妈妈蓦地叹了口气,脸上尽是一副忧心。
璧容拿着汤匙的手一停,屋子里蓦地安静了下来。
有小丫鬟偷着抬眼看了看璧容,又迅即低了下去。
全妈妈也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璧容的相思,看着她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一时间懊悔不已。
“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前阵子下了好几天的雪,听说好些个路都走不了了。”秀莲适时地出声安慰了一句。
“对,对,二爷既然没有写信回来,肯定是已经在回来路上了,这样的天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送信的人。”秋桐跟着附和道。
不知不觉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沈君佑却依然没有消息。
老话常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果不其然,一连几日都万里无云,偏偏到了元宵节这天,鹅毛一般的雪花从天而降,一团一团的,不一会儿地上便积了厚厚一层。
家里的几个下丫鬟都跑去跟着秀莲和刘氏包元宵去了,青沐便想起了傅三娘说的南方的肉汤圆来,不由得惋惜这回来西坪村没带着傅三娘娘俩一起,不然就有口福了。
外面寒风凛冽,时不时地刮起一阵呜呜的响声,屋子四角都点上了银霜炭,温暖如春,稍微动一动还会出一身的薄汗。
孩子刚喂过了奶,璧容抱在怀里哄了一会便乖巧地睡着了,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庞,突然觉得此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说起唯一遗憾的,便是此刻他没有在身边。
去年的元宵节,他们披着毛皮斗篷坐在小院子里看了许久的月亮,她还记得那天的月亮圆的像是一个大玉盘,挂在湛蓝如洗的夜空中,月光如水般静静地洒在地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朦胧。
她依靠在他的怀里,隔着衣服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受着肌肤传来的灼热温度,她低着头悄悄地红了脸。
“我答应你一定在你生产前回来……”他低沉却满溢着温柔地呃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临行的时候明明答应过的,可如今年都过去了!
自从年前叫关恒捎了信回来,就再没有了音讯,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她日也担心,夜也担心,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可平日里当着大伙的面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满腔思念深深埋在心底,越发的苦涩。
她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沈君佑,你就是个大骗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炭火盆子里“啪”的爆了个火星子,她蓦地清醒过来,看了看天色,雪色映着窗纸,染上了一次淡淡的青光。
此时,她听见院子里有人“呀”地叫了一声,忙坐起来往窗户外面看,明明隔着厚厚的窗纸,她却看得分外清楚。
昏暗的曦光下,那静立在茫茫大雪中,即便身着厚重的蓑衣也依然无法掩盖的秀挺身姿,不是他又是何人。
☆、第122章 别后温情
“我回来了。”他穿着件靛蓝色漳绒销金云纹团花直缀,外面裹着厚实的狐皮袄,脚踩着黑色的羊皮靴子,站在门口,轻轻地道。
暖暖的笑意从他的眼底倾泻出来,点亮了一室流光。
璧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君佑。
还是走之前的模样,只是看着有些瘦了。
“逸之!”璧容喃喃地喊了一声,泪水顷刻间模糊了视线。
两个月零三天的分别,他们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脸上流着泪,可心中却是满满的喜悦。
沈君佑一进门就听说璧容生了个六斤六两的女儿,在屋里扫了一圈,目光蓦地看见璧容身边那个用大红色包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肉墩,眼睛不由一亮,提了脚便要迈进去。
稳婆正从隔壁耳房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嘴里嚷嚷着:“哎呦喂,我的老祖宗哟!这是哪里来的混小子,跑这里来做什么!快把门关上,夫人正坐着月子呢,可受不得一点风!”
“冯妈妈,您老看仔细了,那是咱家二爷,刚从京里赶回来。”秋桐忍着笑解释道。
稳婆眼角一挑,“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往月子房里硬闯啊,带了风进去怎么办!何况还是个大男人,着了血光可是不吉利的。”
沈君佑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两声。
璧容被他那副模样逗笑了,半哭半笑地低下头,抹去了眼角的泪花,扬声喊着秋桐和夏堇:“快去给爷烧些热水,叫厨房先下碗热汤面送过来,元宵等一会再吃。”
秋桐和夏堇忙应声而去。
沈君佑看着妻子有条不紊地为自己张罗着一切,心里暖呼呼的,多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泡了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埃,换上了干净的家常衣服,因急着赶路,只早上吃了两块干粮果腹,路上还不觉得饿,这会儿却一连吃了三大碗热汤面。
老郑家的两兄弟听说沈君佑回来了,忙过来拜会。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全亏了老郑家的一众人照顾璧容娘俩,想到此,沈君佑特意开了一坛年头久远的金华酒,又叫厨房切了四盘下酒的卤味,炒了六个热菜,先前还你一句谢,我一句谢,两杯酒下肚,便觥筹交错,众宾欢也。
等静下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内室里还点着灯。
昏黄的烛光从糊着厚实的高丽纸的窗子上透出来,温暖而安详。
知道璧容不喜闻酒味,特地去耳房泡了澡换了衣服才进来。
璧容见他进来,有些犹豫,秀莲方才还知会自己,坐月子期间不能和丈夫同房,虽然心里明白沈君佑定然不会胡来,可到底还是有些忐忑。
沈君佑推门进来的时候,秀莲刚安置了喝醉酒的郑家两兄弟准备回屋睡觉,看见这情形吓了一跳忙要过去阻拦,却被身后的全妈妈一把拽住了。
“您来的正好,这地方姑爷可进不得啊!若是被血气冲煞了可怎么好。”秀莲以为全妈妈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她嫂子,哪里这么多迷信!”全妈妈不紧不慢地笑了笑,“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小夫妻好不容易见了面,自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咱们就别学那恶婆婆跟着瞎掺和了。何况东哥儿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性子我了解,不会犯糊涂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秀莲听了不由得瞠目结舌,“这……这行吗?”
全妈妈也不跟她废话,拉着她就去了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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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雪,也不说找个地方避避,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若是膝盖犯了疼可要如何是好?”虽说的是责怪的话语,可声音中却是满满的心疼和感动。
“没事,我心里有数。”沈君佑笑着回道,“只是今日赶了一会儿路,前些日子雪下得大,也不敢叫马跑快了。”
他自是不敢告诉璧容他这一路上换了四匹马,只因为路被雪掩埋了才被迫停下投了一次宿。
沈君佑紧紧地拥着怀中的女人,璧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不由得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逸之……”声音里半是哀求,半是忐忑。
沈君佑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想我吗?”
在这个时候问她想不想他……
璧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沈君佑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勃颈上,“想不想我?嗯?”
分开了这么久,自然是想的。
想这宽阔温暖的怀抱,想他方才亲吻自己额头的炙热温度,想他视如珍宝一般抱着自己的小心翼翼。
沈君佑等了半天也被等到想象中的回答,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伸出手沿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向上,指尖划过脊背,骨头一节一节的,有些硌手。
沈君佑微微一愣,手继续在她身上摸索起来。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