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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表妹难为-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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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郡王这话说了也就无可更改,赵燕平顿时觉得杯里酒都有些苦了起来。偏偏赵燕恒还斟了杯酒笑道:“那就预祝三弟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按规矩,郡王府要守岁守过子时,然后进祠堂祭拜了方歇下。不过睡一两个时辰就要起来,准备进宫朝贺了。

绮年是上了玉碟的世子正妃,虽然进不了祠堂,也得在外头冷风里等着,直到赵燕恒跟昀郡王祭拜出来,夫妻两个才上了轿子回节气堂去。

屋子里暖和,绮年都快被风吹透了,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才暖过来,赶紧钻进被窝,眼睛顿时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靠着赵燕恒道:“那篇文章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赵燕恒搂着她笑了一声:“有没有蹊跷,等春闱过后就知道了。”

绮年打了个呵欠:“嗯,瞧着三弟那脸色,好像谁给他戴了副枷似的。”

“嗯——”赵燕恒的手下意识地摸在她的小腹上,“她要给你找不痛快,我就给她也找点不痛快。从前三弟读书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只是年纪越长心思就越歪。等到王妃给他捐了个监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已经不在书上了。”

绮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爱子如杀子,瞧秦王妃把县主教成那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赵燕恒嗤笑:“你是不曾看明白她的心思。燕妤请封了县主,身份本就高些,嫁到英国公府也算是下嫁了。且阮麒是庶子,要平级承爵少不了要父王代为周旋一二,那便是未嫁之前便让英国公府承了我们郡王府的情,即便上头有嫡母婆婆,也不好太摆起架子来,何况又不是亲生。至于亲生的那个,却又摆不得婆婆的谱儿。如此一来,嫁出去做人媳妇受的苦,也能减到最低。这一条路都铺好了,燕妤便是娇纵些又有何妨呢?”

“那三弟——”绮年没说完就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秦王妃自然是想着让自己亲生儿子日后承爵的,若真做了郡王,还要念什么书呢?

“可是如今——秦王妃怕是再不能这样想了吧?”

赵燕恒轻轻一笑,语声却微微冷起来:“我如今不必再如从前一般韬光养晦了,这世子位我坐得越稳,她自然越急。只是一切胜负之数,还要等立储之事尘埃落定才好判定。”摸了摸绮年的头发,“你也要越加小心才好。”

绮年困得厉害,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她如今还要在父王面前装贤惠,好挽回前些日子的损失,便不会太难为我。睡罢,明儿一早还要进宫去朝贺,又要挨冻了……”

☆、124 一波未平一波起

进宫朝贺这种事情;并不是所有的官家妇都可以的;看起来挺风光挺有面子;其实是个受罪的活儿。绮年站在冷风飕飕的宫殿里等着的时候;看着周围那些大妆的命妇们,直想叹气。有些年纪大的老太太们头发都白了;平日里门都不出,这时候只要能走得动也得过来磕头。宫殿里就是搁十个炭盆,也架不住穿堂风嗖嗖地吹,她里头穿着里外发烧的褂子都冷得不行,老太太岂不更遭罪了。

扶了扶头上的五尾凤钗,绮年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些玩艺得有好几斤重!幸好一年只要按品大妆这么一回,否则……

“世子妃可是身子不适?”东阳侯夫人在旁边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绮年笑笑,客气地回答:“多谢夫人关心;并无什么不适。”吴家二房跟东阳侯府因为吴知雪的亲事闹翻了脸,她才不相信东阳侯夫人有多关心她。

“哦——”东阳侯夫人果然拖长了一点声音,“我还以为世子妃是有喜了呢。”

你家活动脖子是有喜的征兆啊!绮年懒得跟她对嘴,只笑了笑没接话。谁知道东阳侯夫人还不罢休,笑着又说:“你是世子妃,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得快些有子嗣才成啊。”转头又向恒山伯夫人笑道,“还是瑾娘有福气,这才出嫁几日就有喜了,再有几个月你就抱上外孙了。对了,听说世子房里人也快生了?到时候两个男胎,你可就是双喜临门!”

恒山伯夫人闻言喜得合不拢嘴,点头笑道:“借你吉言了。”自打上回闹过了,郑瑾在苏家的日子顿时舒服了起来,她也不必再为女儿担心了,若是能一举得男自然是好,即使不能,只要再生就是了。

东阳侯夫人瞥了绮年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这做媳妇的呀,还是要能生儿子,若不然,娶来了做什么呢?”

绮年含笑回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旁边。东阳侯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看见阮夫人冷着脸扶着阮老太君走进来,顿时有几分尴尬。谁不知道阮夫人生不出儿子来,如今的阮家世子是个庶出记在她名下的?这真是当着和尚骂贼秃,只顾着挤兑绮年了,就没注意阮夫人恰好走进来。

阮夫人虽知道东阳侯夫人说的不是她,这口气仍旧觉得咽不下去,冷笑了一声道:“东阳侯夫人这话倒透着新鲜,只听说娶妻娶贤,不曾听说过娶妻娶生的,不知是哪位圣人的教训?”

东阳侯夫人咽了口气,不好反驳。一来英国公府的爵位高过东阳侯府,何况人家是世袭罔替,自己家这个还到了头了;二来阮家还是小姑未来的亲家,说起来也算得上转弯亲戚。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说错了话,看了秦王妃一眼,希望她出来打个圆场。

秦王妃这里还没说话,外头已经有号角声传来,宫人们进来请众命妇出去行礼,这话好歹也就过去了。绮年笑吟吟地过去帮着阮夫人搀了阮老太君慢慢出去,按品级分班而立。一侧头,身边站的是个大肚子,再看倒把绮年吓了一跳:“柳侧妃?”都这样儿了怎么还进宫啊?事关皇嗣,讲一下皇后肯定可以免了她的礼的。

柳侧妃挺着个肚子笑笑,细声细气道:“大礼不可废……”

绮年颇有几分无语,后头的吴知霞轻轻扯了她一下,绮年便稍稍后退一步与她并立,吴知霞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管她。如今疑神疑鬼的,就怕正妃害了她的孩子。今日若不来,府里只剩她一个,她怎么敢……”

绮年在脑子里把这话过了一遍才想明白,情不自禁地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金国秀。敢情柳侧妃是如此害怕金国秀会害了她的孩子且让她无凭无证,所以必定要跟着金国秀,如此一来倘若她出了事,金国秀总也脱不了干系……怀孕怀到如此地步,不知是何苦来的……

命妇们各自站好,皇后还没有来。广场上的风飕飕的,没一会儿绮年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吹透了似的,禁不住使劲握住了袖子里已经不是太热乎的小手炉。天冷起来,时间也好像过得慢了似的,人人都在尽量不引人注意地跺脚。绮年忍不住又看看柳侧妃,这样的天气,这样站在冷风里,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皇后的凤辇终于到了,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开始按着礼官的指挥三跪九叩地行起大礼来。这个时间倒不是很长,但挺着大肚子的可就辛苦了,跪下再站起,站起再跪下,来回地折腾,等到行完了礼,柳侧妃那脸,也不知是在风里吹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白得跟她披风边上出的白狐毛一样了。

皇后登上凤辇离开,一众命妇们便也退入宫殿。好歹这里还暖和,有些年纪较长的已经挺不住了,赶紧找了椅子坐下。金国秀皱眉看了柳侧妃一眼:“我与吴惠侧妃去仁寿宫给太后问安,柳氏你就在这里歇着吧,我叫随月在这里伺候你,太后那里我替你问候就是了。”

“不不。”柳侧妃由自己的丫鬟扶着,疲惫不堪地站在那里——大殿里椅子本来不多,又多的是年长的诰命们,一时她还找不到地方坐下歇着,“我跟姐姐一起去。太后身子不适,我本来就未能入宫侍疾,岂有来了还不去问安的呢?”

金国秀眉头皱得更紧:“从这里到仁寿宫很有一段路,就算叫了轿子来你怕也受不了。依我说,你或者在这里坐着,或者先回府去,如今你肚里有皇嗣,本来身子就不好,好生保养着才是正经。随月这里伺候着,我和吴惠侧妃去去就来。”

她越这么说,柳侧妃倒越固执了,警惕地看着随月:“我身子很好,去给太后问安也是应尽的孝心。”

金国秀不再说什么了:“也罢,你既自己有主意,随你。”

此时二皇子的正妃丁意如带着陆侧妃也过来行礼,都要去仁寿宫问安。秦王妃少不得也要去一趟,于是一行人加上伺候的丫鬟们十几人都往仁寿宫走去。这里离仁寿宫实在不近,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终于看见前头来了几乘轿子,乃是来接她们的。

别人还好说,柳侧妃先就松了口气。她挺了个五六个月大的肚子,实在是走得辛苦。只是众人上了轿子还没走多久,绮年就听见一声痛苦的□,接着柳侧妃的丫鬟就惊叫起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一阵混乱,众人都下了轿,见抬着柳侧妃的宫人们已经吓白了脸,金国秀过去把轿帘一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蹿了出来。秦王妃脸色一变:“不好,这是要小产!快,快召太医!”

仁寿宫里,侧殿中传来隐约的□和痛苦的叫唤声,正殿里金国秀跪在地上,太后正在不高兴地训斥她:“都有六个多月了,怎么还让她进宫?”

吴知霞和绮年悄悄对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柳侧妃这一胎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找不到半点可以埋怨金国秀的地方。

“是臣妾——”金国秀的话还没说完,吴知霞已经跪了下去:“回太后,并不是皇子妃让柳侧妃进宫的。昨日皇子妃就说柳侧妃身子沉重不必来了,柳侧妃说大礼不可废,一定要来。方才皇子妃也说替柳侧妃来向太后问安,让她在殿内歇息,柳侧妃又是不肯——方才郡王妃和郡王世子妃都在,还有好些位诰命夫人们,都听见了的。”

绮年默默低下头去。很显然,吴知霞选择了跟金国秀站在一起了。如果说当初刚刚入宫时她还抱着不甘不服的念头想着争一争的话,那么她现在是放弃了,或者说是暂时放弃了这种念头了。

吴知霞这么一说,太后也不好说什么了。长皇子府里的事没个凭证,可是刚才在大殿里的事却瞒不过人,吴知霞敢拉上秦王妃和绮年做证,还有那么多诰命夫人,就足以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你起来吧。”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是急糊涂了,知道你素来是个稳重宽厚的,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金国秀站了起来,垂头道:“太后也并未错怪臣妾,臣妾忝为正妃,本该好生照顾柳氏和皇嗣的,当初就该强叫人将她留在府里,也好过现下……”

这边说着话,那边侧殿里的声音已经微弱了下去,一个宫女匆匆过来,脸色苍白:“太后——柳侧妃——柳侧妃不行了……”

“孩子呢?”太后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女子怀孕,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就是怀孕七个月的胎儿虽然早产也还可能活下来,而柳侧妃这一胎细算算也是六个月快七个月了。

“不成了……”皇后一脸灰败地走进正殿,“是个男胎,落地就没气了……柳侧妃血崩,太医用针也止不住血……”

太后手里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哀家的重孙!”简直不知道该去骂谁的好。

“太后,”皇后神色冷厉,“柳氏在朝贺时还好端端的,才坐上轿子就出了事,我瞧着要好生查查,别是有人在轿子里做手脚了罢?”

“查,查!”太后顿着拐杖,“若有人敢谋害皇嗣,哀家要灭他九族!”

事情闹到这个样子,秦王妃也不好再在宫里耽搁下去,便告退了出来。丁意如带着陆侧妃也跟着告退,出来的时候,众人的喜庆劲儿已经都没了,这一年的一开头,就蒙上了一层不大吉利的血色。

相对于皇家的沉重,绮年的日子倒相对地好过了一些。春闱成了压在赵燕平和秦王妃头上的一座大山,也让秦王妃暂时顾不上别的事,虽然时常因为烦躁发些脾气,但总体上来说并没什么。

二月初九,春闱开了。

提前三五日,秦王妃就在一件件检点带进场的东西,以至于连二月二龙抬头这样的日子府里都没个喜庆劲儿。

“世子妃,奴婢去看了,立年少爷出门的时候看起来跟往常也差不多,并没什么大异样的。”如菱站在绮年跟前回报着,“奴婢跟着一直看进了龙门才回来的。”

“那就好。”绮年把手里的帐本放下,叹了口气。不要太紧张,临场发挥就能好一些。不过不知怎么的,周立年这样的着急,总让她有些不放心。

如鹂看绮年眉心打结,故意笑向如菱道:“你一早出去了不曾看见,三少爷出门那阵势,恨不得能把全家都带上呢。”

绮年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高兴,笑着戳了她一指头:“谁让你背后议论三少爷的?被人听见小心挨板子。”

如鹂见她笑了,自然就不再提这事,笑道:“是是,奴婢不说了。倒是玉如姑娘那里来的信,可是怎么说的呢?”绮年年前就给冷玉如去了一封信,说了郑氏想要见一见张沁的意思。依绮年看,这事没什么不好的,郑氏挑儿媳,张沁也可先相相婆婆,毕竟在这古代,婆婆有时候比丈夫还要重要呢。

“等上巳节罢。”从进腊月到出正月,各家都是忙个不了,张家是第一次在京里过年,冷玉如做为已经管家的长媳,更忙得脚打后脑勺,实在也是顾不上。倒是上巳节,各家都要出门踏青,那时见上一面自是顺理成章的。

如鸳一直在旁边做针线,这时候忍不住一笑:“你倒是包打听一样,怎么那么爱听这些事儿?世子妃该给这丫头找个婆家了吧?”

“哎呀!”如鹂不防被如鸳说了这么一句,顿时红了脸,扑过去要掐她,在屋里闹成一团,惹得绮年也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赵燕恒推门进来,后头跟着清明,替他解下肩上披风。

“回来了?”绮年笑着起身,“三弟进场了?”春闱也是大事,秦王妃不能去送,昀郡王带了长子亲自去送小儿子进场。

“嗯。”赵燕恒解着外衣的衣扣,“二弟明日就回来了。”

绮年回头看了如鸳一眼,如鸳会意,立刻收了手里东西,带着如鹂和如菱退了出去,这样一来,独有清明自己在屋里就显得十分突兀。绮年瞥她一眼,接过赵燕恒脱下的外衣,随口道:“清明你也下去罢,日后世子进了这屋里就有我呢,若有什么事,世子自然会唤你们。”

清明低头答应,瞥一眼赵燕恒并不发话,也只得退了下去。绮年亲自给赵燕恒倒茶:“二弟查得怎么样?”

赵燕恒微微一笑:“将华丝坊俱封了。”

“没下文了?”绮年诧异,“没查出跟永顺伯的关系?”

“皇上吩咐不要查了。”赵燕恒喝了口茶,“那华丝坊的本钱里有太后的体己。我瞧着皇上的意思,此时不好再往下查了。”

绮年听得糊里糊涂:“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查啊?时间久了,线索断了可怎么好?”

赵燕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线索么,要有一定会有的。”

绮年眨巴着眼睛看他:“讲清楚一点嘛,我想这些都想得头疼。”

赵燕恒笑起来,将她搂到自己膝上:“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

“懒得想。”绮年撅着嘴把帐本拿给他看,“瞧瞧,多厚的东西!我现在还要看这些,还要给你做点针线,还要帮着筹备县主的及笄礼,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

赵燕恒哈哈大笑,搂了她笑道:“世子妃辛苦了。”

“为世子爷服务。”绮年笑眯眯地回答,又引发赵燕恒一通大笑,笑完了才道:“你瞧着永顺伯跟郑家是一条心么?”

“这个——”绮年歪头想了想,“要看永顺伯自己有什么心思了。倘若他只想好生做个勋贵,扶持三皇子上位,那他们就是一条心。倘若他自己有什么的念头,那就——”

赵燕恒轻轻一哂:“若是他只想好生过日子,又何必卷入立储之争?”

“难道他也想当皇帝?”

“至少也是想做周公呢。”

“郑家哪里会让他做辅政王呢?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赵燕恒笑着反问:“怎就是异想天开呢?三皇子今年毕竟才十五六岁,太后与贵妃又是后宫不得干政,若论名正言顺能辅政的,也只有永顺伯了。”

绮年咂咂嘴:“这想得有点太深了,郑家肯吗?”

“郑家若肯,他们就真是一条心了。”赵燕恒搂着妻子轻轻在椅子上摇晃,“皇上怕的就是把永顺伯逼得太急,将他的势力削减得太厉害,他反而会没了别的想头,彻底跟郑家联手了。”

“那就是要各个击破了?”

“嗯。说到底,永顺伯到底不如三皇子名正言顺,不是最大的心腹之患哪。”

“那皇上是想怎么样?上回行刺的事如果深查下去,未必不能挖出郑家来呀。”

赵燕恒深深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幼时又是极得皇上喜爱的。皇上想的是慢慢将郑家的势力削减下去,到时候让三皇子到封地去安安稳稳过日子,熄了这夺储之心,那是最好的。”

绮年默然。没错,到底是自己儿子,皇帝自然想着个个都保全,只是最后能不能做到,那就难说了。

“跟你说,朝贺那日柳侧妃的死,抬轿子的宫人与郑贵妃宫里的宫人是姐妹。这些日子郑贵妃已然被禁了足,只是三皇子大婚在即,所以不曾传出来罢了。”

这话说得绮年更糊涂了:“那事怕不是郑贵妃所为罢?多半是柳侧妃自己折腾出来的……”再加上金国秀有意无意地施压……

赵燕恒只是笑。绮年摇着他的肩膀:“快说嘛。我觉得皇上好奇怪哦,明明阮语之死奇怪,皇上为什么不查?太后突然病重又突然痊愈,谁会相信什么借寿的说法啊。那个皇上不查,怎么这个事明明不关郑贵妃的事,又查了呢?”

“自然是因为这个实在太牵强。”赵燕恒拉下绮年的手握在手里,“那个却是更可信的,就要留着以后用。”

“留后手啊……”绮年勉强算明白了,“倘若郑家安分守己,这事就算了,是吗?”

“没错。”赵燕恒拿下巴蹭了蹭绮年的手背,“柳侧妃之事,也无非是皇上敲打一下郑家罢了。皇上所想,还是想着尽量保住三皇子的。”

“啊,你没刮胡子!”绮年用力抽回手,“扎死人啦!”

赵燕恒搂着她,就把脸往她脸上贴:“真会扎死人吗?真会吗?”

绮年又笑又叫地躲,两人闹了半天才停下,不过战场已经换到床上去了。赵燕恒压在绮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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