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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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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指尖划过耳廓,齐木脑中轰鸣瞬间消失无踪。
立于巨木树冠顶端,天地间一片寂静,唯二人,不知置身何地。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从少年口中溢出。
渊落眉头皱成一团,宽大的衣袖遮住齐木大半个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只手按着他的头微微摩挲。
“太弱了,你还是太弱了,本尊仅是拉着你,这才多久,便重伤至此。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安好地站在本尊身边。”
眸光悠远,嗓音很轻,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齐木缩着不敢动,听到这句,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仿佛瞬间被擒住心肺,微微窒息。他双手握紧,忍不住抖了下。
“别怕。”
齐木闭了眼。
这便是横亘在两人间不可跨越的天堑——无论进阶多么迅速,在旁人看来多么匪夷所思,也远远不够,依旧差之甚远。
同辈中贺灵珂虚川之辈,并不是他真正追逐的,那些所谓天才的傲然恣意,与真正的睥睨天下傲然之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修为止步不前会惊慌失措,甚至生心魔而不自知。石人师父让他扪心自问原因是什么,直至此刻才恍然大悟,竟是浅显的道理。
心性升华,刹那顿悟。
封困心魔而闭塞的经脉松动,淤黑点点湮灭,耗尽的真元如火山般喷发而出,道法自行运转趋于满圆,浑身气血活络,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心魔竟然就这么消散了!齐木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
抓紧渊落的衣袍,齐木整张脸埋进他颈项,眸中说不出的激动难耐,嗓音低缓:“尊上,尊上……”
紧靠着的姿势,谁心如擂鼓清晰明了,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处,脸贴着皮肤,温暖的触感。少年就着以往亲昵的姿势,没再说话,反复低喃着两个字,和往常一样,又像有些不一样。
渊落按住他的后脑,把人禁锢在怀里,顿时眸光凛然如冰,浩瀚气势倾泻而出,天地万物为之颤抖,飓风席卷,下方巨木猛然倾倒。
“本尊不屈于万灵,不过区区蓝星草……”
何须上心。
若是将真心与否寄托于一株草身上,未免太看得起这株草了,不过是俗物,与之较真,太小题大做。
齐木不知其意,心脏漏跳了拍,接口道:“区区蓝星草,扔了也没关系。”
说完有些心虚,问出了最在意的话:“方才尊上生气,是不信我么?”
只是不信那句无可取代,还是说以前那些痴心一片的情话……
渊落并没回答,抬眸望向虚空某处:“带你去个地方。”
齐木点头应了。
巨大的法阵自头顶凭空而现,浩瀚空间波动如厚重山岳当头而下,齐木喉间一甜下一瞬压力全消,他惊诧地看了眼渊落,黑影当头拂下,整个人被拢进宽大的衣袍中,紧挨着冰冷胸膛之上,耳边传来一言。
“抓紧,别掉下去。”
齐木腹诽,却也依言搂住他的腰身。隐隐有些好奇。
入传送阵的刹那间,仿佛灵魂与躯干分离,身体扭曲麻木,像是在飞速穿行,翻江倒海般,还在只是难受只是一时的,若非有尊上在,怕是在一瞬间身体灵魂都将粉碎成虚无。
直至停下,还一阵心有余悸。
“站好。”
“哦,”齐木应道,随意地抬眸。表情顿住,浑身僵硬。
渊落站在身侧,传音道:“如何?”
齐木倒吸一口凉气,头点得跟筛子似的,道:“简直不可思议,太震撼了。”
此地已经在虚空万里之上,群星环绕仿佛伸手可触及,璀璨星光汇聚如银河般横亘在眼前,亲眼看到极为震撼,仿佛浮空般,脚踩在实地之上。置身浩瀚宇宙之中,却不觉己身渺小。
尊上长指划过一道神纹,金光咋现印刻于虚空,引得整个地面与之共鸣。最原始的道法本源衍化蜕变,隐于暗空中的宫殿轮廓若隐若现,身侧勾勒出桌椅雏形,既而演化为实体。
齐木看呆了,这才发觉脚下并非虚空亦不是术法。
“星辰砂,此宫殿由纯粹星辰砂炼制而成,与星光融为一体看不清形体,”渊落走到桌边,端起茶杯,道:“内殿有浮空的宫殿,便是地下镀了层星辰砂晶壁。”
入目尽是大道本源之力,大道至简,寥寥几笔却极为艰涩难懂,就如方才尊上手指划过的那几下,让人咋舌。尽管绝非齐木这一境界能领悟的高度,却也大长见识。印刻在脑海里,日后领悟也不迟。
此地独二人,很是寂静,齐木心情舒畅,委婉道:“星辰砂何其珍贵,也极难炼制,如此巨大的宫殿置于此地,想必是极其浩大的工程,得耗费多少时日,炼器师可真是煞费苦心。”
简直强大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谁知,渊落随口应道:“当年本尊闲得发慌,随手炼了,想不到千年过去,如今也快成神器了。”
递了杯茶过来,皱眉道:“解酒。”
“清醒着呢,我又没醉,”齐木嘟囔着,接过来仰头喝下。
魔尊见他喝下,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单星辰砂哪怕在大道本源锤炼下,几千年便能化为神器,惊世骇俗。听这口气,如此重宝,竟然就这么扔在此地如此多年,不怕被偷么!
齐木神情古怪,道:“那这千年来,此物有何用?”
渊落道:“观星,实则赏景,这地方很美不是吗。”
大道本源,想必尊上早已堪破,说来观星像是推演之用,在尊上这里也行不通。想来也自然,尊上实力顶天了,虽跌落至尊位无法与天道并驾齐驱,修为却早已通天,无人能及。挥手间山河崩碎,根本无须借助神器。
就连至尊神器见了他,也装死扮凡铁。嚣张如煤球,次次得见尊上便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可见神器前面哪怕加了个至尊的称呼,也远远不能与真正至尊相提并论。
换言之,站在尊上的角度,这叫人眼热的道源,划过的轨迹组合起来不过是普通景观罢了。
齐木道:“的确很美,只是看着便觉得圆满了。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若是独自一人,就是景色再美,也会看厌的。”
确实,这地方太过空旷,偌大的万里虚空之上,若不是有尊上在侧,修为未到仙脉,无法堪破大道本源,齐木定不愿久留。
渊落摩挲着杯沿,嗓音模糊不清。
“你说的没错。只可惜同样的景,本尊整整看了千年,无论厌倦与否,以后却也还是得这样下去。”
齐木道:“尊上一个人看?”
“嗯。”
渊落望向远处,黑眸倒映着星纹璀璨,随意应了句。
遥想当初进藏经阁母地,不小心误入小空间,里头时间错乱,一待便是四年多,那段时日当是闭关修炼,却也难以忍受,握着回音珠吵了尊上整整四年。回归后才知道,堂堂魔尊被折磨了四天五夜未能合眼。
齐木心脏猛然揪了下,五味陈杂。
他想说,尊上,您一个人不会孤单吗?
尊上,仙尘呢,你们从来没有一起看过么……
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古至今,可有哪怕一人走进过他的心里。若真有,齐木深呼吸,那人何德何能!
渊落望着远方,并未察觉出齐木有异样,起身走到宫殿边沿处。
经过时,说了句:“来这地方的,你是第一个。”
齐木浑身一震,垂眸,掩住动容之色,道:“不甚荣幸。”
渊落摊开掌心,右手五指铭刻术法,引道源于手,无数道神纹自虚空汇聚而至,如金光翼蝶振翅,握住。神光顿掩。
走到齐木面前,后者还未回神。古籍看得不少,当真没见过大道本源如此轻易便能到手的!莫非是看错了……
“这是什么?”
渊落道:“宴会邀请本尊的回礼。”
无视后者震惊的双眼。当场炼化。
手法之快而华丽前所未见,霎时,一个巨大的古字自虚空,迅速缩小显现烙印在齐木胸口处,金文隐匿,消失无踪。浑身气息未变,真元亦为增加,齐木有些疑惑,目似询问,琥珀色的瞳眸很亮。
渊落抚上他的脸,顺着耳廓上方抚摸到后脑处,向下。
“本源金文,乃大道气运加身,无论是否离开,日后你都要去往天外战场传承之地,修为至高,气运为上。去了之后,别相信任何人。”
任何辞藻都无法表达齐木现在的心情,逆着光盯着渊落的眼,美轮美奂的星光尽成了虚化的背景。
这一刻,错觉来得太过强烈,几乎当真认为……尊上对他上心!
哪怕一刻也好。
喜欢女人也好,喜欢男人也罢,如果对象是渊落,突然间发现一切顾虑消失无踪。
此刻齐木简直动摇得不能无法自持了。
嗓音有些疲惫:“你会在意吗,我若是离开你会在意吗,尊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渊落并未推开,亦没有回应。
这里没有人打扰,寂静无声。齐木顺着本心把渊落抱紧,心乱如麻。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这人是喜欢他的,若是真喜欢,哪怕只有一点点,那该有多好。
万事均有因有果,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自有其因果。
终有一日,我要和你并驾齐驱。
“别多想,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明白,要本尊怎么说才好。你不一样,以往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笔勾销,本尊说一不二,安心。本尊断不会忘记。”
渊落轻叹,嗓音冰冷:“你既然下定决心,本尊就算想要阻挠,你会改变主意?”

西苑截天台。
夜半已过。人群散去,没了宾主,此地一片寂寥。
先前尊上端坐的那处僻静之地,几道人影條然而立,隐于月色下阴影中,看不真切。
一男子坐在石椅边,弓着背极尽颓靡。左手握着一株藤蔓,先前不知被谁扔在地上,过半夜亦未消散,银色的蓝星草表面泛着淡淡蓝光,不明显却很惊艳。
那人漆黑兜帽裹着整张脸,诡异纹路勾勒而出,露出小半张脸,下巴处晶莹水珠滴落,很是平静,悄然无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大半衣襟。
垂首立于对面的几人,噤若寒蝉。
無灾安静地流泪,无人敢叨扰。
半晌取出一物,开口打破沉寂,嗓音没有半分起伏,像死了一般。
“把此珠,带去给魔将大人。”
抬起手,手心躺着一颗半个婴儿头颅大小的白晶珠,月光下散着羊白玉脂般的波澜,白光闪过,玉珠内画面变得清晰。缩小的人头在玉珠内很是清晰,辨出人影,有人顿时大惊失色。
群人之中,齐木对着暮钰道:“西苑苑主让你过去。”暮钰眼睛亮了,脸上的表情看得极为真切。随后波纹震荡,画面转过。
长亭内,玉桌之上,暮钰和宁南同桌而坐,暮钰亲自为宁南倒茶,言语动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看得万分明显。窥察的角度极为刁钻,更显得里头的两人格外亲密。
……
一人上前接过晶珠,几人垂首:“遵命!不知少主还有何吩咐?”
無灾如死人般盯着手中的银藤,脸上满是泪痕,水珠持续不断地顺着面颊滴落,止不住一般,没有抽泣声,嗓音平静得可怕。
半晌,把银藤递了过去,抬起的手抖了下。
“这个,找个机会给殿主陛下呈上去,得做好准备才行,齐木很可能不会离开魔域了。”


☆、168·走还是不走

齐木愣住了;还未来得及思考这话是何意,腰身被搂住,下一瞬,出现在地面之上。
上去艰难下来倒是轻易。
渊落收敛了气息;牵着齐木的手,打断思绪,道:“最后走走,就当提前为你践行了;离开的那日,本尊不会去送你。”
齐木嗓音干涩;道:“嗯,好。”
天刚亮;来往修士亦不少。熟悉而普通的街道,并不算太宽敞,法器符文玉石铺才刚开门,吆喝声喊骂声不绝于耳。来了玄天殿几年,齐木没少来此逛过,这些叫唤鄙陋低俗的不少,以往没觉得不妥,今日却觉得万分刺耳。
许是站在身侧的人不同。齐木偷偷打量着尊上,眸光晶亮。牵着的手微微握紧了些。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渊落两人,手牵手在普通街道上慢步。
向来高高在上的魔主,不食人间烟火气,如寻常人一般,没有丝毫的王者傲气,久居高位者屈尊落了凡尘……竟会是这般情景。
像做梦一般。
齐木稍稍落后半步,看着渊落的侧脸,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人,无法看透,无从琢磨。甚至连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
忍不住眯了下眼。
“你偷偷摸摸在看什么?”
渊落回眸,正对上齐木的眼。
后者微滞,几分狡黠,直言不讳:“分明是光明正大在看你。”
渊落冷冷地扫了一眼。
半晌,拽过他,和自己并肩:“既是走得这么慢,总该能跟上了。”
此话一出,和先前风驰电掣后停在树冠顶端处说的那句,微妙得相似。
来往行人擦肩而过,仅仅是望上一眼,便移开视线。魔修较为豪放,就是两男的公然当街拥吻亦不会引人围观,齐木呼吸平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喃喃道:“半点不真实。”
正待发呆之时,一辆战车紧贴地面掠过,齐木正要躲开,突然手臂猛地一拽,撞进冰冷的怀抱中。乌芒从旁而过,狂风肆掠,卷起渊落漆黑长袍,站着未动黑风阻隔在身体三寸开外。
待战车远去,周遭顿有人低骂。
“站稳,别总失神,”渊落皱眉。
齐木拽住他衣襟,迅速站稳。缓缓吐出一口气。
“多谢。”
轻叹,齐木垂首,眸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言。
路到尽头,不见人影。再过一个转角,便是结束。
齐木垂首立于身后,停下脚步。手被拽住,渊落转身道:“你且记住,本源金文并非永久,多则一年短则半年便会消失,把握时机。同样的话,本尊不会说第二遍。”
气运加身本是逆天之举,以往看来加持几日便是极限,尊上出手便是炼化大道本源,延迟了一年半载,已是极为用心。叫人万般感激。
晨光熹微,紫气东来,云霞氤氲,灵气空灵叫人神清气爽。
渊落要抽回手:“天亮了,你走吧。”
没有回答。手并未松开,未用大力却也没有挣脱。
临走前舍不得了?
渊落弯起嘴角,眼里却了无笑意。
谁知,面前的少年蓦然惊起,猛地拉过他的手,另一手臂抬起环过肩头,闭着眼吻上他的唇。
愕然的刹那,正对上琥珀色的瞳眸。
齐木眉眼含笑,却有种说不出的不舍:“尊上,我不想走了。”
“可也只能想想,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人无信而不立。”
“事到如今你还有信可言?”渊落推开他,黑眸幽暗如幕,嗓音冰冷似嘲笑:“你将本尊置于何地。”
齐木懵了,无数道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脸色白了几分。
“尊上何出此言。”
渊落默然没有说话。
究竟是谁死乞白赖要留下,人畜无害的模样围着身侧转悠,就是赶也赶不走,过往又有多少次言语间信誓旦旦,深情款款。到头来,不过是没到离开的时候。
究竟什么该相信,又该信些什么。原来这世上有很多都是当不得真的,偏偏仅仅是一句不想走,却又有了原谅他的理由。
齐木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无法动弹。
“可还记得,最初见本尊时说过的话,那些都是假的么?”
脑中如雷霆般,齐木睁大了眼,微微窒息。
——我爱您,哪怕被您杀了也心甘情愿。渊落,请让我留在你身边。
——若是能留在您身边,内殿弟子的尊贵身份不要也罢,没有您我活不下去,渊落,三思。
——尊上,我离不开您,只要您不让我滚,我就不会放手,这和您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喜欢您就好,就像现在您看着我,都让我无比高兴。
……
“不大记得了,我说的话还真不少,不知尊上所言是哪些……”齐木哑然失笑,动容的双眼几乎毁了整张脸的平静。
渊落道:“无妨,本尊亦不记得了。”
朝阳下渊落玄黑面具边沿勾勒出一道赤红,长袍在清风下猎猎作响,几缕墨发拂过白玉般的鼻梁,黑眸冰冷刺骨,恐怖气势呼之欲出,旷世之姿几乎与虚空融为一体。
及至身形消失不见,周遭之众依然如坠深渊,不寒而栗。

一路往回奔去的时候,齐木还在先前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平静。
即是说,这些话,他当年为了修炼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说的那些扭头就能忘的屁话,尊上都记得么?
……人无信而不立,偏偏从一开始对着尊上,就没有过真诚这玩意。
事到如今,还能补救么。
先回西苑收拾一番,推门而入,古朴简洁摆放有秩,齐木盯着靠窗的冰床半晌,而今修为较之刚入西苑时天壤之别,寒冰床也没了多大效用。转悠一圈,也没找到几件要带走之物。
越来越看不懂尊上在想些什么,一举一动均无损至尊之姿,连相貌也变得次要。直至今日齐木才敢肯定,尊上并非冷酷无情,而今竟会直截了当说出来,却也绝对没有明面上这般简单……
【不想离开,那不走不就得了,再怎么找理由,找到了留下便能心安理得,找不到还不是不能释怀么,那位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与你待你到如此地步,该知足了。】
煤球难得正经一番,说的话不无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齐木叹道:“很知足了,我若是不走,今日也听不到尊上说的这些话。”
【废木,你动心了。】
齐木心脏漏跳了一拍,放慢动作,坦言:“动心了又如何,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全然迎合他的喜好,被牵着鼻子走全听他使唤,把尊上的喜怒全部放在心上未免太不切实际,顾虑太多,束手束脚。”
尊上多得是忠心耿耿,擅察言观色的下属,仅仅是下属在尊上面前只有颤抖的份。齐木不愿那样。
【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煤球阴惨惨地丢下一句。
齐木顿在门前,抬起的手停住,握成拳,猛地放下。
“这些年来扩大势力,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规模,却依旧远远不够。大比夺魁,如今地府之名日渐响亮,正蒸蒸日上之时,我若是和秦休一同离开,四大势力缺了一半,对地府而言定是不小的打击,如此离开意味着放弃这些重新开始,在陌生之地,哪怕再一个四年,也无法让渊落刮目相看!”
【再给你个理由,弃地府于不顾,就这么一走了之,半途而废,岂能甘心。你既然已经顺利突破,心魔已除,再无后顾之忧,这一切归功于谁,你心里自然清楚。本就是你理亏在先,区区三年的交情,就算五六年后忘了你,你有理由诘问?】
齐木浑身僵硬。指甲嵌进肉里。
“我不走了。”
【那位竟不计前嫌以大礼相赠,甚至说了要你和他并肩,真让人惊叹,天道将变,离开本就有避世退缩之嫌,你有那个资格立于他身侧,还是说大事发生躲在人后还要寻求庇护!有本大爷在,你怕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齐木深呼吸,把手里的原玉盘摔了出去,拾物扔在床上。
“少废话,我不走了!”
煤球乐了。
【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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