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棒棒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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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许苒涵挣脱开杨心严，把裤子放下去，“你赶紧去吃饭吧！”
“我吃什么饭啊我，”杨心严一脸的心疼和愧疚，“我哪吃的下啊！”
“那你帮我打点吧，我饿了，”许苒涵支使杨心严，“快点快点，一天没吃东西了。”
“行，那你等会啊，我马上就回来。”说完穿上军装就往外跑，“你先休息一下啊，吃点饼干垫吧一点，我马上就回来。”
其实，许苒涵并不是真的想吃饭，而是找个理由把杨心严哄开。她知道，此行确实有点冒失，虽然她一时不能接受杨心严最初发的脾气，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她知道，有些时候，纪律比天大。现在，知道杨心严是平安的就行了，留在过夜，许苒涵选择离开。
要说留下倒也不是不行，可是，那确实会给杨心严带来麻烦，许苒涵不想，她生气归生气，但是她的原则是，有什么事关起门来回家慢慢解决，在外面，男人的面子比天大。
许苒涵装了几袋饼干面包，又把杨心严军用水壶装满了水塞进了背包里，写了张字条，就五个字：“我回部队了。”然后就出了门。
等杨心严回到宿舍的时候，许苒涵早已不在了，看着少了一半的干粮，杨心严什么都明白了，看着许苒涵留下的字条，杨心严懊恼的把饭盒摔在地上。
杨心严沿路追着许苒涵，但是一直没有发现踪影，走到大门口，问哨兵，哨兵告诉他刚刚确实有个女中校出去。
杨心严出不去，只好回到宿舍，站在窗前，点上一支烟。
一直以来，杨心严都自豪自己的职业，自己是个特种兵，部队中的精英，可以杀敌无数，有一身过硬的本领，什么危险艰难的战争都敢冲上去，因为自己是特种兵。可是，现在，杨心严突然发现自己的无能，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甚至都给不了她最基本的幸福。
望着漆黑的夜，杨心严流下了泪，他知道外面这条通往县城的路有多么的漫长、多么的难走，可是现在，他的苒苒，他口口声声心爱的女人，因为他，要走过那里，要独自走过那里，让他怎能不心疼？让他怎能不愧疚？
他知道她是军人，知道这点苦其实不算什么，如果是演习或者是战争，那么杨心严不会想这么多，他会觉得这是应该的，会像对待其他战士那样对待许苒涵……可是，现在不是，现在她是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女朋友来面临的这些，想到这，杨心严心如刀绞，是他的失职，是他对不起她。
回去的路上，许苒涵很平静，天很黑，树林里很静，许苒涵还是选择趟过河，这一次，她没有太多的反应，可能是心境的原因吧，相比之下，许苒涵的心应该比河水还要冷，虽然她知道，杨心严也是不得已，但是理智上能理解，情感上无法接受。
为了预防万一，许苒涵把匕首放在手上，提高了警惕。
走了一夜，许苒涵在天亮的时候回到了下长途车的地方，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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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是不是真的相爱
归队后的许苒涵大病了一场，发了几天的高烧，这两天没轻折腾，主要不是身体疲惫，而是心理，一下子就心火攻心，说病就病了。
许苒涵生病，李雨霏一直守在床前照顾着，李雨霏问要不要给姐夫打电话。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找他，”许苒涵叹口气，“你也找不到他。”
“许教员，你怎么了？”李雨霏看出了许苒涵情绪不对，“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你别生气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许苒涵并没有告诉李雨霏发生了什么，只字未提。李雨霏只是知道许苒涵外出探亲了，至于在探亲过程中的事情，见许苒涵没有想说的意思，她也没好意思问。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许苒涵看着李雨霏，“你为什么要当兵呢？”
“因为我觉得女兵很帅，穿上军装的女人都很有气质，”李雨霏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我又害怕打仗，所以，我就选择了军医。”
许苒涵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李雨霏一副单纯快乐的样子，在她的年龄，还没有太多的忧愁，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就是最快乐的事了，她做到了。
“许教员，那你呢？”李雨霏歪着头看着许苒涵，“你为什么当兵啊？还当特种兵。”
“我？”许苒涵自己都迟疑了一下，说真的，许苒涵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做一个特种兵。
“我当兵应该是小时候的愿望吧，看电视剧，觉得军人都很酷，穿上军装都很帅气，”许苒涵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后来时间长了，就潜移默化了，很喜欢部队的生活方式，那种有组织有纪律的生活方式，那种站如松坐如钟、那种雷厉风行、那嘹亮的口号都深深的吸引着我，不知不觉，我深深的爱上了这支部队。至于加入特种部队，那完全是个缘分，特种部队，中国的精英部队，承载着国家最艰难的任务，那种神圣感与使命感深深的感染了我，让我为之崇拜与尊敬。”
说这番话的时候，许苒涵眼中流露出了坚定，那是一种执着，那是一种对部队的热爱，对军装的热爱，对头顶上军徽的热爱，对共和国的热爱！
许苒涵躺在病床上，开始重新审视重生的这二十来年。
这二十来年，可以说，她过得很精彩，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实现了自己的人生，应该说，她重生的值得。
可是，有一样，许苒涵不知道她有没有得到，或者说，有没有真正的得到。
那就是——爱情。
她跟杨心严，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叫什么，是不是真的可以称之为爱情。
她回忆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从小时候的一点一滴，到特种部队的一情一景，许苒涵都细细的回忆，她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爱情。
青梅竹马？许苒涵不知道他们算不算，那时候他们确实还很小，那一切的一切也许只能称作是童真。那时候的情感，与爱情无关。
那么现在呢？他们的再次相遇，是老天作祟，在杨心严的隐瞒下，他们经历了很多，她知道，那时候，他们称为战友情，是的，是战友情！血脉同在的战友情，就像《士兵突击》中说的那样：不抛弃，不放弃。
经历了那些以后，当杨心严的身份被揭开以后，他们就迅速的进入了恋爱状态，然后，就惯性般的走到了现在……
许苒涵现在竟然开始怀疑了，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爱情了，还是根本就青梅竹马在作怪，惯性一般的走到现在，也许他们之间真的不是爱情，不是吗？
他们能了解的，只是小时候不谙世事的彼此，对于成长以后的双方，他们有多少了解呢，什么都不了解，爱从何来？
想到这里，许苒涵打了个寒战，也许真的不是，只是大家都误会了吧……
再或者，即使是爱，那么他们可以爱吗？
他们都是军人，他们该面对什么他们比谁心里都清楚，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他们可以与每一个战友血肉相连生死与共，可是她与他彼此呢？他们可以吗？
许苒涵开始问自己，自己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这辈子，活到这个份上，她满足了，知足了，以后的生活，该怎么样活？
她想找个疼自己爱自己的老公，想找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能见面的老公，想没有时间限制，没有身份限制的老公，想找一个每天回到家就能相拥在一起，彼此做着只属于两个人的事情，想找一个可以陪自己每天天亮以后才起床，晚上可以同时入眠的老公……说到底，她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做老公，只要对她好，能给她温暖与幸福，足矣，而不是什么特种大队大队长，不是什么杀敌无数的战斗英雄，不想每天为他提心吊胆，想一见面跋山涉水的过去还要被训……
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那么，杨心严，或者真的爱她，但是，他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和幸福吗？
或者说，许苒涵从骨子里崇拜军人，但是，是不是崇拜军人，成为了军人就要再找军人过一辈子呢？为了一个自己所崇拜的职业，就奉献自己一生的幸福，这样值吗？
此刻的许苒涵已经钻进了没有尽头的牛角尖当中了，出来，是很难的一件事。
许苒涵陷入了沉思，是的，她开始重新考虑这点恋情了，也许从一开始，她都没有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爱着这个曾经是她好朋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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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苒涵想这些波及两人爱情防护线的时候，杨心严这粗神经还在忙着训练任务，他猜到了他家苒苒应该还在生气，但是没有想到，已经气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开始危机到了他们之间能否进行下去了。
是的，杨心严确实没想到，确实没有料到此次此次外出培训将对他整个的感情生活起到一个什么样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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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此次离别
自从许苒涵从杨心严那里回来后，再也没有去联系过杨心严，当然，想联系也联系不到。
许苒涵一直在克制自己，一直在逼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能理智的思考她跟杨心严之间的事情。
之间杨心严打过一次电话过来，那天刚好许苒涵在手术，是值班的护士接的，等许苒涵手术出来后告诉她，她表现的格外冷静，不过内心却有种想哭的冲动，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想哭，想好好的哭一场，好好的发泄出来。
直到训练结束，杨心严没有接到许苒涵的一个电话，一条短信，说实话，杨心严心里有点慌了，恨不得马上飞回去赶到许苒涵身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在这个时候，许苒涵得知特种部队医院要派出一个医疗小组前往边远部队去进行医疗支援，本来没有许苒涵的，是副院长亲自带队去执行任务的。
但是许苒涵却主动请缨。
“副院长年龄大了，身体上肯定不如我们年轻的同志，”许苒涵目视梁秋实，“这次医疗小组前往的地方还有高原地区，我怕副院长身体上承受不了，他本身还有心脏病。不如我带队去吧。”
“可是，杨心严那小子可马上要回来了，”梁秋实调侃道，“你俩别小别胜新婚，耽误了我的行程啊！”
“梁院，您放心，”许苒涵面无表情，“我是个军人。”
“小许啊，”梁秋实看出了许苒涵的异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杨心严那小子欺负你了？我看你可有点不对劲。”
“梁院，请您批准我的请求。”许苒涵没有回答梁秋实的问题。
“你想好了？这次任务会很艰苦，做好心理准备啊！”梁秋实好心提醒道。
“请您放心。”许苒涵敬了一个礼。
许苒涵出发那天正是杨心严归队当天，特种部队综合操场上，被派出的医疗小组正在集合，需要的医疗物资也正在搬运到车上。
杨心严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特种部队，看到了特种医院的人各个都行色匆匆，杨心严抓住一个小护士问明情况。
“医院派医疗小组外出支援。”小护士匆匆留下一句话，人比声音消失的还快。
“你们医疗小组都哪些人参加啊？”杨心严又抓住一个医生问道。
“你是谁？”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心严。
“我是雷鹰大队大队长。”杨心严掏出证件，“我刚外出回来，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哦，你就是杨大队啊，真是久仰大名，”医生将证件还给杨心严，“医院派出一个医疗小组去偏远部队进行支援，对了，还是许医生带队呢，杨大队长，您赶紧过去吧，许医生就在那边，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杨心严一听，连道谢都来不及就三步两步冲了过去，在军车旁，果真看到了许苒涵在整（www。87book。com）理队列。
“院长同志，医疗小组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集合完毕请您指示，组长许苒涵。”许苒涵向梁秋实汇报小组情况。
“请稍息。”
“同志们，”梁秋实环顾队列一周，“这不是我们特种部队医院第一次组织医疗支援，但是却是我们特种部队医院医疗小组第一次去那么偏远的部队进行支援，作为军医，那是属于我们的战场，同志们，任务艰巨，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你们能胜利完成任务。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
“好！”梁秋实满意的点点头，“出发！”
杨心严在边上目睹了一些，目光一直追随着许苒涵，他渴望许苒涵能跟他有一个眼神上的交流，但是，自始至终，许苒涵没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
杨心严多少有点失落。
许苒涵也看到了杨心严，当杨心严最初出现的时候，许苒涵一惊，但是，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控制，控制，从头到尾，许苒涵都在努力的克制自己，让自己忘记他，让自己进入角色，让自己脑子里只有救援救援！
队伍开始上车了，如果现在还不过去，那么杨心严将失去跟许苒涵说话的最后机会。
“苒苒，”杨心严冲上去，将登上车的许苒涵拉了下来，“你要去多久？”
“小赵，”许苒涵并没有看杨心严，“东西都装好了吧，再检查一遍，没有问题我们就出发。”
杨心严站在边上看着许苒涵视他为空气，说不出有多尴尬，好歹自己也是个上校，竟然别当初无视，这面子，怎么说都有点过不去。
杨心严站在那不知该何去何从，就那么看着许苒涵在面前忙忙碌碌，自己却再也拉不下脸来去叫住她。
梁秋实在旁边目睹了一些，心细的他发现了这些异常，把杨心严叫到自己身边。
“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梁秋实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我说你，你怎么把她给安排出去了，”杨心严铁青着脸，“你干什么要她去，非她不可啊？”
“这不怪我啊，可不是我安排的，是小许自己主动要求的，我本来真没安排她，”梁秋实一脸的坏笑，“你小子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一开始我就发现不对了，你肯定得罪她了，说，是不是在外面红杏出墙了。”
“去边吧，”杨心严白了他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唉，一言难尽，反正这次得罪人家是真的了。”
“你小子啊，难怪人家死活要跟着医疗小组走，看来是想避开你啊！”梁秋实摇摇头，“本来我真不想让她去的，她病刚好，我真怕她受不了。”
“什么？她病了？”杨心严一脸的诧异。
“这你都不知道？”梁秋实冲着出发的队伍挥挥手，“你这男朋友做的也太到位了！换我，我也走！”
“别挥手了，整那没用的，”杨心严白了他一眼，“到底咋回事，赶紧说。”
杨心严猜到了，许苒涵八成是从自己那回去以后生病的，这下明白了，许苒涵那是真生气了，这次外出支援也是真的在躲自己，看来，这次祸闯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间觉得自己这文写的有点磨叽了，本来最开始写的时候打算写个十万字就行了，结果，写了不多的时候跟jj签了合同后灵感就一发不可收拾，除了个别时间非常疲惫的时候有点卡文以外，写起来还是非常顺利的。结果写着写着，超出了很多大纲的内容，后来就计划十五万字完结，可现在还没有写完的意思，自己都开始觉得磨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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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找虐
许苒涵这批医疗小组支援的地区都是偏远的边防部队，那些部队作战条件非常艰苦，生活条件可想而知也是非常艰苦的，因此那里的战士们大多都有这样那样的疾病，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久而久之就留下了病根，时间一长身体上多多少少都有了毛病。
许苒涵这次带去的医疗小组，虽然不能根治那些战士们的病痛，甚至他们去了呆上几天根本解决不了那些战士们的真正需求，但是这样的环境，有这样的一群战友还想着自己，在精神上，对那些边防战士是一种温暖。
许苒涵他们第一站是去东北某边防部队，这支边防某部机动步兵连，地处祖国最北端，一年有6个月时间处于高寒期，平均气温在零下30度左右。面对艰苦环境，连队官兵以苦为荣、以苦为乐，越是严寒，越是敢于磨练自己，敢于向生理极限挑战。
当他们听说特种医院的战友们要来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表现的很高兴和激动，那里交通不便捷，他们吃的喝的都是靠上级军区的供给，他们常年都是吃罐头、咸菜的，因为地理位置的问题，所以，他们很少种蔬菜，即使种也很少成活。就连城里最普通的自来水在他们那里都是宝贝财富，他们每天用水都是有严格要求的，早上的洗脸水用完了要留着，白天洗手用，晚上洗脚再用，洗完了攒到第二天洗拖布拖地用……
这样的行为听起来确实挺搞笑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会有种恶心的感觉，但是，这些却真真实实的存在，那里的战士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但是他们每一个人脸上却都洋溢着笑容、荡漾着幸福。
许苒涵他们到的第二天就赶上了皑皑大雪，对于这里的战士们来说，这样的大雪太寻常了。
战士们有一个特别的训练科目，雪浴。
雪浴是这支连队多年坚持的一项冬季训练科目，对增强战士体质，特别是提高战士的抗寒能力，效果特别好。
这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满眼白茫茫，雪厚达30公分。许苒涵发现，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谷空地，只见一排排赤着膊、光着背的战士，正掬起一捧捧白雪，擦着身子搓着背，用天赐的冰清玉洁之雪，痛快地洗着、搓着，气温虽是零下30多摄氏度，但官兵们寒意全无，伴着腾腾的热气，在阳光的映射下，身上的肌肉疙瘩显现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