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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穿越山寨驯蛮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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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是废话嘛你!”勇老三按捺不住道。

“若是硬说有……三年前,京城仁和堂曹家曾从东北购入了一批老参,经过太行,硬是被花龙寨的龙老大留下了一半儿才放人家走。龙老大不懂药材,曾找我掌眼。我当时就见了这样一株百年老参。后来……听说龙老大为了狐狸窝的一个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将那颗老参拿出来炫耀,后来就送给了那个青楼女子……”

“那女人是谁?”靳磊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若那参她还留着,倒是还来得及。若是此刻再到别处去找,只怕……”

“可女人是谁咱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去?”勇老三直挠头。

“我去打听!”桂菱儿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好像也有些印象……这里头的事干我们这行的最知道,我一定能打听出来的!”

夜色垂尽,黎明初绽,狐狸窝渐渐安静下来,看起来安静宁谧,与普通城镇的清晨倒也显得没什么不同。街上没什么人,就算偶尔路过几个,也是零零落落的。

忽的,一曲喜乐飘飘渺渺的传来,并未瞧见演奏之人,连方向也不可辨,只觉似是从天边高处徐徐而降,听在耳中不免有些诡异。

片刻,却有一队迎亲队伍自街角转了出来,有一顶富丽异常的大红轿子被八个彪形大汉稳稳抬着。这八人皆是身穿红褂红裤,看来并无特别,却绝非常人,而是轻功卓越、内力深厚的高手。其脚程飞快,须臾间便从街头到了街尾,而那顶轿子却稳得如贴在水面上滑行一般,丝毫不见起伏。

这狐狸窝里谁家娶亲如此招摇?见了的人不免好奇着,都多看了几眼。

桂菱儿去了几个时辰尚未回转,靳磊一直坐立不安。此刻那喜乐慢慢靠近,不由得让靳磊更添烦躁。他走出门口,却看见其他几个兄弟也跟着出来,而那轿子到了桂菱儿家门口端端正正地停住了,八个轿夫身子一错,就势一放,轿身稳稳落地,不激起一丝尘土。

只一眨眼工夫,八个红衣大汉已经拦在路中,排成一个横排,十六只大手抱成八对拳来,齐声恭敬喊道:“恭请少夫人上轿!”

靳磊见对方有礼,更觉诧异,回了一个抱拳道:“在下群狼寨寨主靳磊,阁下……可是找错了?”

八个大汉却并无理会,只有那一曲喜乐仍是轻轻飘飘的奏着,场面瞬间显得更是古怪。

募地,一个女人略显尖细的嗓音直愣愣的□来,打破安静:“我怎么会找错?这天下能有几个林小姐这样的女子?”

众汉子们一片莫名,可下一刻,却看见桂菱儿从那迎亲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勇老三无意识的往前踏了一步,皱着眉,略有些怔愣的模样。

花轿后跟着一乘软呢小轿,此刻一个锦衣华服、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下得轿来。傲然环视一圈,也想起水潋滟从来都是自称水儿,于是开口:“想必靳寨主不知我是谁。我是霸王寨寨主盛无价的亲娘!今儿是来亲自迎水姑娘过门的。照例说,自古便没有婆婆亲自迎亲的。但这新媳妇却不是寻常人物。这太行山上也没有那些虚礼儿牵绊。所以,我便少不得亲自来接了……”

众汉子这才明白原来盛洪氏口中所说要迎娶的新媳妇竟是水潋滟,要知,这水潋滟可是他们认准的寨主夫人,哪里有一女另嫁的道理?不免得个个横眉立目,瞪着盛洪氏恼怒不已。

靳磊更是咬着牙齿,才止住杀人的冲动。

那盛洪氏自有感觉,却不以为意,挥了挥手,只见在她身边又多了三个人出来。左右两个皆是普通人物,中间一人被那两人挟住,一身大红缎袍,胸前还有一朵红绸子做的大红花,手足被一条红绳五花大绑,却让圆滚滚的肚子整个凸显出来,口中塞了一团红布,快把那张像女子一般的樱桃小口被撑破了,圆圆的两腮也鼓鼓的涨着,晨风透寒的天气里,额上却直冒汗,不由得脸上也白里透红的。这样红艳艳包围的一个人,就像是……过年剪的红窗花,红做了一团。可爱之余,有些可笑,不是霸王寨主盛无价还能是谁?

盛无价见自己被推出来,又扭又挣,奋力摆脱,奈何他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此刻一点法子也没有。

他心底本是极柔软善良的。可上次喝了□,差点对水潋滟做了不赦之事,自然是羞愧至极。此刻想着母亲竟要逼娶水潋滟,更觉尴尬,无可奈何间,唯有紧闭双目,全做掩耳盗铃之态。

“盛夫人这是何意?水儿是我靳磊的夫人……”

靳磊尚未说完,却被盛洪氏打断了:“一直觉着群狼寨的靳寨主是位一等一的英雄,却没想到……竟也是个空口说白话的!唉……男人啊!”失望似的摇了摇头,“你跟那水姑娘,一没拜堂行礼,视为无夫妻之名;二……到如今水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并未圆房,便无夫妻之实。你们这算什么夫妻?这水姑娘要嫁我儿,乃是她当日亲口答应下的,难道靳寨主不把我这儿媳妇还给我们霸王寨么?”

还是黄花大闺女?没圆房?这怎么可能呢!在孤云寨个把月了,孤男寡女的,夜夜同床共枕,怎么会?!定是胡说的吧?

众人下意识的都扭头去看靳磊。

靳磊面上一阵青紫交替,却并未否认。

盛洪氏对桂菱儿使了个颜色。桂菱儿往前一步,感到勇老三灼灼的目光烧着自己,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半垂头,徐徐的说:“我替夫人……不,是水姑娘换衣时,亲眼看见的。她的左臂上,姑娘家的守宫砂好好的在那儿呢,必是处子之身。绝不会错的……”

“可她如今,昏迷未醒,如何能嫁?”靳磊冷硬的声音挤出喉咙。

盛洪氏一笑:“听桂菱儿姑娘说,水姑娘正等着百年老参救命。巧得很,就在前几日,我儿从当铺收了一件死了当的宝贝。”说着,自袖中取出一锦盒,手指挑开盒盖,只见里头一寸许长的参身上绑着红绒绳,下面垂着细密的参须,就像是唱戏的挂的假胡子,又多又长。

“靳寨主,这株百年老参来自城东利鸿典当铺。利鸿典的刘掌柜亲口跟我说,这就是三年前花龙寨的龙老大送给了玉壶春的夭夭姑娘的那一株。你若不信,大可去查。”

靳磊听了这话,心下如寒冰侵来。

盛洪氏言语中的意思,就是这一株只怕是狐狸窝唯一能够找到的一株百年老参了。她手中现在握着的,不是一株参,而是水潋滟的命!

可是!可是……靳磊如何能舍心爱的女子!

牙关咬得几乎是齿碎龈破,他终究开了口。

“请盛夫人费心救人。待她好了,她要去何处,靳某断不敢留她。”男人粗嘎的声音显得有些绝望,一字字的都似钉子,钉在自己的心里。可是……他依旧双手抱拳,倔强的头颅略略低下,黑瞳在话出口时骤缩起来。

盛洪氏听得出他话中隐含的意思。他不留她,却讲明一切看水潋滟自己。但盛洪氏也知道,这已经是这男人最后的底限了。

男人这一关算是过了,怕是女子那一关更难过……想着,盛洪氏道:“靳寨主这话,说得也有理。水儿亲自替自己谋了夫君时……靳寨主并未在场,自然不能轻信了我这个外人。不过……靳寨主既非水儿的夫君,留在这里,已是不方便。这几日便由我们霸王寨照顾水儿。我们是一家人,自然尽心,这一点,我想靳寨主不会反对吧?”

靳磊面冷如铁,眉峰如剑,听着盛洪氏的话,却盯着盛无价,最后开口道:“我义妹心莲也受了伤,不便奔波,还请盛夫人一并关照。”

留个内应,怕咱们就这么把人给掳走了?盛洪氏对这点招数显然有些小看了,轻声笑了:“水儿是自群狼寨嫁过来,也算是她的娘家。既然靳寨主开口,自然无不从命。”

靳磊压抑住自己回头的冲动,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汉的凝结,僵直如木偶:“咱们走。”在心中,靳磊无声的承诺着……

一句……我只等你的一句……只求你活过来!活过来!说一句要走,我靳磊粉身碎骨,也会带你走的!若说要留……

靳磊心头一痛,竟是连想也不敢想了。但他宁愿相信水潋滟,他们互通心意的那刻的美好,此时如在眼前,他不信盛洪氏的那些鬼话!

想来,盛洪氏话里说的清楚,要水儿做她儿媳,连这花轿的阵仗都摆下了,必不会对她不利,反而会尽心的医治她的身体……只需提防盛无价就好!少不得,时时守护,日夜悬心吧……

靳磊本乃心思细密之人,此刻全因看透了这一层,方才答应离开。

“寨主……”可寨中兄弟不懂他这苦心,像锣槌儿这样,禁不住出了声,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众汉子终是跟着靳磊,一步步的离开了。

勇老三经过桂菱儿身边,却没看她一眼。这莽撞汉子此时竟显得沉稳霸气。他在她右侧身后,终是停下了脚步。没有转回身,而是低低的说了一句:“是我勇老三看错了你!”

这话声音虽轻,桂菱儿却觉得似化作一块巨石轰然砸塌了心田一角,满眶的泪水倏地涌了出来,顺着嘴角滴落在泥土中,却到底不敢回头,只听见他略显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远,再未停过……

作者有话要说:唉。。。石头山大王这次傻了吧~~谁让你没圆房的!

看官们,是石头的责任,不是某龙的责任。。。别打我!那个谁!是谁扔烂番茄臭鸡蛋的。。。555。。。遁走。。。。

行事可恨皆源可怜 心疾初愈复添伤心

三日后,清晨……

“心莲,刚才在外头……你同谁说话?”水潋滟两日前已经醒来,算是由那百年老参从阎王爷那儿抢了一条命回来,自然是身上好了不少,只是少不得觉得体虚气短,今日已能坐起身了,只是下不的床、出不得门。

心莲扶水潋滟倚坐在床头,道:“刚才小葫芦来了。他本想看看你,又怕扰得你又再费神,就没进屋。他还送了几个苹果,你若想吃,我去拿来?”

水潋滟懒懒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别忙,也坐坐吧。我现在吃不下……”

“要多吃些,才好得快。”

好得快?好快快嫁给盛无价么……

她没说话,胸中却有些闷涨。

她是个理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靳磊是为了救她的性命,才答应了盛洪氏的条件,离开了她的身边。可……

作为一个女人,水潋滟还是敏感地觉出心里有那么一部分在郁郁的压抑着什么。

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当面跟她问清楚?

她哪里知道,靳磊也绝非无脑之人,这几日其实时时都在暗处守着,只要盛无价或别的不相干的男人进入病房,便随时准备着背水一战!好在,这几日,盛无价像消失了,连院子也没进过。

每日群狼寨的人前来探望,也是靳磊所派,好打听她好了多少。只等着,她什么时候病情稳定、身子康愈,给他一句话……一句原跟他一起离开的话,一句他等得心都疼了的话呀!

心莲见水潋滟面上清清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眉间却拢着一种莫测高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门扉被从外面推开。原来是桂菱儿牵着弟弟来了。

“你又来干嘛?看看我家夫人好了没有,好把这消息再告诉霸王寨的人去?”心莲没好气的说着,“这消息又能换多少银子啊?”

桂菱儿半低着头,面如死灰,嘴唇抖了抖,却没说话。那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子虽听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可却敏感地觉察出气氛的不和谐,有些害怕似的缩了缩头,将小小的身子半藏在桂菱儿身后。

桂菱儿却伸手要将他拉出来,奈何那男孩子十分怕生的模样,硬是不肯从她身后出来,于是有些焦躁起来,本就没消肿的眼圈又发了红,手上使了劲儿,要把他往地上按,口中低声吩咐:“姐姐怎么教你的,快跪下磕头!”

水潋滟看在眼里,忙直起身子,和善言道:“桂姑娘,他只是个孩子,别吓着了他……”

桂菱儿一听这话,眼泪扑梭梭往下掉:“水姑娘您……”

“我想……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坐。坐下慢慢说。”

面前清雅如水的女子身穿白色宽摆缎袍,宽大的衣袖和腰间松松绑系的丝绦,漆黑如丝的长发吹顺的披在肩头直到腰后,这让本就纤细的她显得更是消瘦,唇色也是粉白粉白,让人看着就觉心疼。

桂菱儿无法拒绝,有些局促的坐下,手里仍是握着弟弟的手,紧紧的,却不知是谁在安慰谁更多一些。

“我……对不住……”半晌,桂菱儿才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她一直想对水潋滟说,可这几天,时时被心莲挡着,一直说不成,如今,终是能说出口了,却又忽然觉得,这样一句话能弥补什么呢?

水潋滟没有正面说什么。她不是那种烂好人,被别人出卖了,还委屈着自己,乐呵呵的说没什么;也不想当个伪君子,表面上大仁大义的说什么原谅宽容,心里却始终堵着个不待见人的疙瘩。

她看了看桂菱儿身边的男孩儿,道:“这是你的弟弟?”

“是。大号叫桂祥,小名儿叫小三儿,今年六岁多了。”

“还有别的什么亲人么?”

“桂菱儿命苦,爹、娘还有一个姐姐……都已不在了。”说着声音一哽。

原也是个苦命女子……

水潋滟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莲这时候插了话,仍是一番气愤模样:“昨儿有群狼寨的弟兄来瞧我和夫人。跟我说,勇三哥他……”

“他怎么了?”

“你还知道想着他么?”心莲道,“他说要离开群狼寨呢!这两日,自己在镇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弟兄们出来找他,劝他回去,他却耍蛮,半点儿也不肯听。大伙儿只能等他醉了,再把他抬回去。可他睡醒了又是自己出来喝酒。还解酒闹事,打了好几场了……”

“那他可有伤了?”口气中显而易见的关切。

心莲叹了口气:“现在倒是没什么事,可长此下去,可怎么办啊?”

桂菱儿低头皱眉,水潋滟却都看在眼里,开了口:“桂姑娘跟勇三哥,是如何结识?”

桂菱儿转头对小三儿道:“你自己到院子里玩,二姐待会儿就来……”

见孩子怯怯的出去了,才继续道:“五年前,我的家乡蝗虫为害,百里之内,全都绝了收。眼看着活不下去,爹和娘只能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出来逃荒。我们也没有个方向,只知道白天乞讨,晚上便随便寻个人家的屋檐底下睡觉。就这么走了大半年,受尽了白眼不说,吃不饱、穿不暖,病了也没钱医,我娘就因为一场风寒……愣是被要去了性命。小三儿当时才过周岁,我也刚满十三,姐姐比我大两岁,却都是饿的皮包骨头。爹爹知道,再这么走下去,我们一家人只会一个接一个的熬不下去。

“于是,听了人家的煽动,跟着几个同乡,一起往西北走。据说出了关,那里到处都是没人要的土地,虽说气候冷了些,但若是踏实肯干、精心照顾,也能长出苗来。唉……那是我们的希望啊!就觉得有了奔头似的,白天走得累了,晚上爹爹便把我们叫在一起,听那些同乡的说那关外的地是一眼望不到边啊……就这么又走了一个多月,我们一队人到了这太行。

“本来我爹是不敢过太行的……可是,同乡的说,我们一队人都是苦哈哈的穷人,反正除了一条命,便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不去关外,早晚也是个饿死,还不如搏一搏。我爹这才下定了决心,带着我们进了这太行三十六寨的地界儿……我背着弟弟,大姐搀着我爹,我们就这么跟着走。

“可那些……那些山贼!他们不是人!他们拦下了我们,却发现我们没有钱财。他们恼羞成怒,不肯放我们走,说要玩个游戏,叫“打马球”。他们让我们跑,说是跑得了的就算命大,跑不了的就把命留下!我们只能跑,慌不择路,拼了命的跑!可我们没跑出多远,他们就在后面骑着马追,挥着刀……我亲眼看见我爹爹被他们一刀把脑袋砍了下来……滴溜溜的滚出去,血撒了一地……可那畜生还哈哈大笑,说这一球不够远……我吓傻了,不会动。大姐却扑了过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就滚到了山坡下面。

“等我们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大姐说,她记得路,她去探探,让我护着弟弟。可她一去……再也没回来。我抱着弟弟在山坡底下呆了好久,真的好久,却也不知道是几天还是几个时辰,弟弟饿得哭都哭不动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于是好容易从山坡下爬上来……我看见坡上,姐姐赤身露体的躺在那儿!早就凉透了!她瞪着眼,牙齿都咬出了血……那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也不知是几个男人……不知是几个!竟然把我姐姐……就这么活活的给……作践死了!以前村里的人都说我姐姐长得好,最像我娘,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的……我当时还使小性儿,暗地里生气来着……”

唇在颤动,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桂菱儿陷在回忆里,那可怕的场景直到如今,说出来都让她如此,可见当时她是怎样的恐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狐狸窝的。我只知道,我不活没关系,可我弟弟一定要活!我爹娘盼了十年,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男丁。我一定要让他活下去!呵……可这狐狸窝……我要怎么才能活?这里的女人……只有一条路罢了!

“反正……不就是用这身子伺候爷们儿么?咬了牙不做□,又能如何?这狐狸窝里的,都不是善茬。谁知会不会有一天,我就跟我大姐一样……若真那样,我弟弟要怎么办?可我……总不能带着小三儿去青楼妓馆那些不正经的地方。所以……只能站在街边儿……那些男人,见我又瘦又小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吃豆腐占便宜的大有人在,却没人真的要我……那时我才知道,我这命真贱啊!

“只有勇三哥……他那晚喝醉了……我……我们那样儿了之后,他才发现,我原来是姑娘身。他是个好人……把身上所有钱都给了我。还去跟人借了债,也一并给我。我才能跟小三儿吃了餐饱饭,又换了新衣足以蔽体御寒。这些年……他来狐狸窝,便来找我。我……若没有他,我们姐弟俩早就饿死冻死了,是我……我欠了他的……”

“你心里有他。”水潋滟道,不是疑问,却是肯定。

勇老三是个粗憨汉子,哪里懂这些?桂菱儿自然也不会对谁说的。此刻被说中自己多年压抑着的心事,倒吸了一口气。须臾后,方又开口:“可他是山贼!我爹,还有苦命的姐姐,都是死在山贼手里,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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