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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侧身官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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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得像个泪人儿。当他披着大红花,在乡亲们敲锣打鼓欢送他们的时候,老婆瘫在了家里的门框后边,母亲也跟在后边哭泣。接兵的首长劝她说:“大娘,你儿子当兵,全家光荣啊!”老太太也不知啥是光荣,一个劲儿地哭着:“俺不光荣嘛,俺不光荣嘛。”让司马占方觉得很丢脸。

入伍后,司马占方在本省一个兵营接受了几个月的新兵训练,正准备开拔去朝鲜,“三八线”上停战,板门店谈判正在进行。他们这一批战士连本省都没有走出去,就重新整编。时值冬天,司马占方正好犯了从小就落下的支气管哮喘病。部队首长原来知道他多多少少识几个字,在当时是少有的文化兵,有意留下他继续培养,就派人叫他谈话,动员他留在部队。他见了领导,咳嗽得直不起腰来,首长很关切,问他什么时候得了这个病,吃药没有?他太老实,不领会首长意图,对组织少有的忠诚,让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出自己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卫生室给他开了几片药,吃了下去,不怎么管用。领导一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放弃了动员他继续留在部队的念头。他这个兵只当了八个月,就算当到头了。后来,司马占方一想起这段经历,就直恨自己,真是“一言丧邦”啊。他后悔当时要是机灵一点,对首长说句瞎话,我这病是近几天才得的,恐怕肯定不会是今天这种样子。部队不仅要给他治疗疾病,还要把他留下来,说不定现在当上了师以上干部。因为他偶尔一次从儿子拿回家的《解放军画报》上看到,军队的一个大官的照片,相当面熟,看看署名,仔细想想,这个人就是他们那个部队的,和他同时期入伍,曾经在新兵连上发过言。司马占方光荣退伍时,人家不怎么光荣地继续服役。到了现在,一个农民,一个少将,真是天壤之别啊。

司马占方认定,只有当官,才能出人头地,没有权力,就总是受人家欺负。他下决心供养两个孩子读书,大儿子却不成器,一上学就头痛,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好在可以挣工分,弥补了因为他身体一直不好给家里造成的困难。只有小儿子司马皋用功刻苦,还喜欢写文章,甚得老司马的钟爱,经常给他灌输一些一定要当官的思想。这本来与孔夫子的“学而优则仕”是一个道理,但在当时孩子们接受的教育中,却是石破天惊的。司马皋接受这些教育,是从自身的体会出发的,与他同龄的干部子女,无论从各个方面都占有优势,他从小就受他们的欺负和侮辱,再加上亲眼看到父亲被批斗,心里非常仇恨人间这不平等的现象。他上初中时,有一次从父亲的衣袋里看到一张血票,知道父亲为了给他交学费,到县医院卖过血,就偷偷地哭了一场,发誓要学出个样子,不辜负父亲的养育和教诲。

司马皋没有能够考上大学,不是因为本人没有努力,而是他受的教育太差了。他受的高中教育,教他的老师都是小学教师拔高教高中的,可想而知教学水平有多高,在那个年代混个高中毕业文凭,实在学不了多少东西,即使学到的也难保是一些不准确或者不正确的知识。当时县委宣传部正好要培训一批农村通讯报道员,各乡镇都有名额,报名的人远远不够。司马皋听说这个消息后,就报名参加了,并且经过培训,掌握了新闻写作的技巧,学以致用,给本乡写出了好几篇在市级党报上发表的文章。公社党委书记十分爱才,向县人事劳动局要了一个“亦工亦农”的指标,把司马皋安排在公社机关里上班,当上了公社的通讯专干。后来这位书记调到县城当上了一个重要局的局长,全力推荐他进了县委办。他到了这个全县的中枢部位后,是从打杂开始的,逐步写一些小文章,思路、言辞都很清晰。他的聪明才智,在实践中不断地迸发出来。由于他长得比较有成色,察言观色的功夫不断见长,主任们就派他做领导们的随员,一干就是几年。

司马皋走出农门以后,家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对他最有刺激的是一个儿时玩伴儿,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反差。有一次,他回家到后山转了转,见到这个家伙蓬头垢面,在山上放羊,见了他很亲热。他问这个儿时的朋友:“你怎么不出去跑跑,只在家放羊啊?”朋友告诉他:“还不是为了挣钱嘛。”他问:“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娶媳妇呗。”他觉得可笑,就继续往下问:“娶媳妇干啥?”“生孩子。”“生孩子干啥?”“还让他放羊,再娶儿媳妇生孩子,生下的孩子长大接着放羊。”一问一答,这个老朋友很懂幽默,跟他开玩笑。但也说出了一个让他思绪横生的道理,人生如果陷入这样的循环往复,是多么的悲哀!老朋友真的太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了。他坚决不能这么平淡地过一生,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父亲没有实现的愿望,干大事,做大官,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等他调到了县委办以后,人们更加用巴结的眼光看他。跟了领导,特别是跟了宋书记以后,下级领导对他都很恭维。乡里的老亲旧眷提着香油、香烟,来托他办一些别人认为棘手的事情,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他们十分感激。从而更让他体会出,权力是多么重要。他并没有实际的权力,但县委书记的余晖,就足够他使用了。于是在他的内心里,对“进步”的要求极为迫切。

查志强和项明春进入县委办公室的时间并不长,就被提升为秘书,给他的震动很大,他反复思索,找不出什么原因,根据自己喜欢的那些杂学推断,很可能与家里的风水有关。在泰山上抽的一签,让他觉得希望渺茫,这种状况必须彻底改变,不然他认为自己肯定没有多大造化。外出旅游以后,他趁宋书记仍然在党校学习,回了老家,自己按图索骥,把家里的阴宅、阳宅,全部看了一遍,心里恍惚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又因为自己揣摩的道理不一定准确,想请一个高人来认真地看一看。他把这个想法对长年有病的父亲讲了,父亲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只要为了孩子进步,杀他剐他都干。就对司马皋说,孩子,你看着办吧,别招摇,千万不要让人看我们迷信,告你的黑状,影响了你的前程!司马皋说,没事儿,现在好些领导都找世外高人看风水,算不了什么。

司马皋找的那位世外高人,正是本书开头提到的县城西南七八公里处钱家庄的赵半仙。

当时的赵半仙,名气还不是很大,他钻研《邵子神数》,就以为自己是当代邵康节(邵康节,宋朝大儒,易学大师),钻研《文王八卦》,就以为自己是当今姜子牙。至于自比“小诸葛”、刘伯温,更是不在话下。他还信奉道教,从玉皇大帝、张天师,到财神爷、张灶君,各路神仙全部敬奉。他认定,算命相不过是小打小闹,要干大的,最好是当个风水先生,才能挣大钱。因为找他看风水的,必定追求的目标更高,理想的前程更远大。

司马皋找到他时,正好没有人找他算命。司马皋知道,自己要办大事,就没有瞒赵先生,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只听赵先生说:“阳宅保平安财帛,阴宅定吉凶福祸。阳宅是现做哩,阴宅是长就哩。茔地里,也不是没有规矩,只有祖坟,才决定孙辈前程,这些都是万万错不了的。”

司马皋说:“大师说得有理,还是请大师到实地看看,再做决定吧。”于是,二人约定了时间,赵先生交代司马皋都准备哪些东西,司马皋就回家准备去了。

迁祖坟

到了第三天头上,赵半仙如约而至。

没有进大门,司马皋先带赵半仙看了阳宅,赵半仙摇头不语,问了好久,赵半仙才说:“现在的阳宅主凶。主老人身体不好。”

司马皋心里一惊,越发对赵半仙起敬。他问:“赵大师,可有禳解之法?”[87book小说网·www。87book。com]

赵半仙有把握地说:“这个好办,我只要画一道符,用大青石头镇在当院的西南角就可以避灾。”

司马占方见到赵半仙后,仄歪着身子爬起来,恨不能给赵半仙磕头,两眼对大师充满期待。他对赵半仙说:“早就听人家说起你神通广大,今日见了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我这身体不好,不能陪大师了,就让小儿子领你好好看看,帮一帮我这司马家的忙,老汉我感激不尽了!”

赵半仙满口答应:“老大哥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司马皋又带赵半仙去看阴宅。他家是个“漂来户”,祖坟只有一个,就是他爷爷和奶奶的合葬墓,处在一个水塘边上。赵半仙说:“我就说嘛,这个水塘倒是不错,可惜不存水,让你家有财不见财。另外,过了这个水塘,地面平坦开阔,没有起伏,也不主什么大贵。远处的山峰倒像个笔架,应在你的身上,有文采,能在大机关里当秘书。”赵半仙胡诌的,与司马皋看的书和自己揣摩的道理不谋而合,越来越相信,这次请赵先生算是请对了。

赵半仙问司马皋:“你到过陕西黄陵县的黄帝陵没有?”

司马皋当然没有到过,就摇摇头。

一听司马皋没有到过黄帝陵,这赵半仙吹起牛来,更加来劲儿:“我走遍了许多地方,看过许多帝王将相的阴宅,唯独这黄帝陵的气魄大,造化大。黄帝葬在龙山上,左有凤山,右有龟山,前有虎山作为印山,一条大河作为印池,阴阳五行全部配齐了,全世界也找不到风水如此好的地方!特别是黄帝葬的地方,形成天造地设的一处龙穴。仔细推测,正是在龙山上的龙口内,像是含了一颗

龙珠,下边有汉武帝的一个祭天台,高耸入云,恰似一条龙的舌头,卷着这颗宝珠,动静结合,实在是妙不可言。满山遍野,松柏森森,龙舞凤随,虎啸龟吟,让人感到造化神奇,奥妙无穷。所以,黄帝作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葬在如此好的风水之处,才有了中华民族的生生不息,源远流长。”

赵半仙本来就十分健谈,一席话,唬得司马皋一愣一愣的,更进一步下定决心要改造阴宅。他说:“大师,我们是不是选一处新的阴宅,把我爷爷奶奶迁过去?”

赵半仙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说:“不可,不可。老人家入土为安,阴宅除非特殊的地质灾害,一般是不可乱动的。”

司马皋说:“赵大师放心,没有问题,我爷爷奶奶地下有知,给子孙做点贡献,也一定含笑九泉的。”

赵半仙仍然说不可,司马皋就有点急了:“我请大师的目的,不是为了听大师摆古论今,如果大师这点忙都不肯帮,那算我认错人了,我只有另请高明了。”

赵半仙说:“司马秘书,不是我不给你办,是你有所不知,当看地先生的,并不在乎给人家看茔地,但最忌讳的是给人家选址迁坟。万事师法自然,祸福一切随缘。不瞒你说,如果用迁坟这个作法来修造福气,我还没有成功的经验。对你们家到底有没有益处说不准确,但对我们赵家是最有损害的,还是不办为好。”

司马皋见赵半仙说到这个份上,当然相信了迁坟有损于看地先生的鬼话,但他也明白,赵半仙之所以不干,无非还有个费用问题,就慷慨地说:“大师,你明说吧,到底需要多少钱,我总得让你亏中有补!”

赵半仙说:“本来不是钱的问题,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准备两千块钱就是了。”

司马皋此时已经昏了头脑,一咬牙,认了。

底下的事情就有点简单。司马皋陪着赵半仙,背着罗盘,在附近的前后山上转了两天,甚至夜里也出去,对着月亮星辰,观察风向水口。终于选中了两处穴地。赵半仙说,这一处比较平稳,“门前三道岸,不出知府出知县。”但新坟迁到这里,近期内不会有大的变化,日后却能够得益;另一处则容易聚气,年内年外就有反响,能够把你推上正职的位置。同时,由近及远,一个墩一个包的,绵延很长,将来的造化可能更大,更持久。至于大到什么程度,持久到何年何月,赵半仙说,天机不可泄露。但如果迁到这里,近期则可能有损于老人。

司马皋回去和父亲商议,不打算采用第二处,他父亲老泪纵横地说:“孩子,不要顾及那么多,人活着就是为了后代。只要对你好,于子孙有利,我啥都舍得。再说,我这个身体活着也是受罪,人家只说有损于我,也没有说一定要我的命。”说得司马皋含泪应承下来。

第二处的山地是邻村的。司马皋没法让乡里干部出面办这个事儿,就备了烟酒,亲自上门,去了那个村当家的干部家里,说自己爷爷奶奶的坟地贴近水塘,眼看要被毀掉,需要迁向一处,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最后选到了这里。本来山里人迷信,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有点不想答应,后来又想到正好有一件难办的事情要托司马皋办,为了巴结司马皋,就做出忍痛割爱的模样,同意了,但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让司马皋帮忙。司马皋为了长远的利益,也知道事情并不难办,就故作姿态,说了一堆困难,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赵半仙办完这件事儿,司马皋奉上了两千元酬金。赵半仙交给司马皋了一个锦囊,特意向司马皋交代,一百天内,千万不可打开观看。同时,布衣素食,谨言慎行,忌出远门、喝酒、沾女人。否则,将有横祸缠身。司马皋暗暗记下,一切按照赵半仙的要求办。

司马皋怎么在家里忙着迁坟,折腾来折腾去,在县委办公室并没有人知道。从领导到同志都晓得他请假时,是因为他父亲有病,他要趁宋书记不在家,回家尽一点孝道。主任们爽快地批准了他请假,同时告诉他,准备带同志们去他家看望一下,表示慰问,被他婉言谢绝了。主任们又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说,暂时没有,如果有了,一定打电话给办公室,少不了要连累大家。

本来,宋书记不在家,查志强没有什么活干。正闲得有点不自在,由于近来没有办法与兰凤在一起厮混,愁得几乎要生病,脑门上的头发又脱落了一批。谁知道一次过周末,宋书记回来了,给查志强安排了写一篇论文的事情,让查志强又忙活了一个多月。

宋书记召集秘书班子人员说,省委组织部向他征文,要他写一篇关于领导科学方面的文章,他自己在党校学习十分紧张,连个思考选题的时间都没有。因此,交给大家,从选题,到立意,挖素材,成初稿,就要靠你们完成了。而后,等自己静下心来,再进行加工润色。

宋书记说:“这篇征文,是以省委组织部和省委党校的名义征集的,要出版,报送中组部和中央党校,质量要求非常高。我以为,这篇文章,要具有深邃的思想性,大面上工作的指导性,较强的参照性,方法上的可操作性,鲜明的个性,语言的生动性。不仅要体现出我个人的思想水平,也要体现出较高的文字水平。”

查志强听了直伸舌头,且不说这么多个“性”,有无逻辑上的必然联系,只说按照这么高的要求,写出的文章,不是鸿篇巨制也是不朽之作。宋书记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领导,对写好这篇论文实在发怯。但领导的安排是不可拒绝的,没有办法,反正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就是了。一想到“吃奶”,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什么镜头,随即被史主任讲的话给赶跑了。

史主任说:“宋书记的这篇大文章,办公室无论如何也要当好参谋。我们要用集体的智慧,群策群力,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都要出主意,想办法。然后由志强执笔,把这篇文章的初稿拿出来。”

宋书记本来就对自己的领导艺术比较满意,平时更以自己文章拿手而自负,听了史主任的表态,心里很受用,颔首表示同意。

下来后,因为司马皋不在,丁主任、顾主任、查志强、项明春和邬庆云在一起又议了几次。本来是应当查志强操心的事情,丁主任却转移视线,鼓励项明春说:“小项,我知道你看的东西多,历来脑子反应快,你要多动脑筋,出一些好点子。”

项明春知道这是丁主任怕他不操心,下话套着他,就马上表示,一定要认真思考,提出自己的参考意见。查志强因为当前连个题目都没有出,一片茫然,感到压力太大,愁眉不展,真的希望大家帮他多出一点主意。

于是,他们分了工,项明春带小邬、小吉,重点整理一下宋书记到任以来的所有讲话文稿、谈话记录、会议纪要,像大海里捞针一样,捕捉宋书记工作的闪光点;又像拣煤核一样,只要找到一块发黑的,就赶紧拢在一块儿。查志强则是强化阅读,找来大批量的与县委书记同级的政论文章,临时抱佛脚,或者是临上轿再缠脚,钻研如何给县委书记捉刀的套路。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人通过十几天的努力,还真的理出来了一点思路。

项明春向查志强建议,是否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选题。一是领导思路上的高瞻远瞩;二是领导思维上的见微知著;三是领导行为上的人本亲民;四是领导作风上的严谨表率等。

二人商量了许久,觉得高瞻远瞩是中央一级领导使用的,一个县委书记只能在本县范围内活动,高瞻远瞩不到哪里去,别说上级不一定选用,选用了也让人贻笑大方;见微知著反而要找出大的例证,如果找不到,让一个县委书记天天“见微”,还不让人烦死了?领导作风方面基本上没啥可以写,早就让多少笔杆子写套了。最后,他们感到还是“人本思想”、“亲民意识”的选题比较好,还没有人朝这里用过力气,既大气,又新颖。他俩把这些想法汇报给史、丁、侯主任后,他们的眼睛都为之一亮,纷纷说,好,好,这个选题能够出东西。又打电话向宋书记请示,宋书记思考以后,原则上同意了这一选题,又讲了一些指导性的意见,选题就这样定了下来。

康乃馨

还是在项明春他们翻箱倒柜,奋力地扒宋书记上任以后各种文献资料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邬庆云有点不一样,脸色蜡黄,出一头虚汗,好像很不舒服。就关切地问:“小邬,你怎么啦?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小邬说:“没有什么,过一阵儿就好了。”

第二天,邬庆云打电话来,说自己病了,已经服了药,身上还有点难受,没有气力,请假休息一下。项明春想问一下小邬,到底得的什么病,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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