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藏玄机(3部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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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我没发现,是什么呢?”
“啊!我知道了。”专家的一声喊叫截住了古洛脱缰的思考。
“这是那条溪流,对,就是它。平常几乎是干枯的,可一下过大雨后,它就会变得很宽阔,有时真的像小河一样。没错,这就是通天树那地方。”他一边高兴地说,一边得意地看着古洛,似乎在说:“你们想难住我吗?这是不可能的。我是本市最好的地理专家。”
事实也证明他是个名副其实的专家。前几天下过雨,这条幽灵般神出鬼没的山溪汩汩地流着,发出清亮、好听的声音。林子里的鸟四散飞着,弄得树叶哗哗作响。就连潮湿地上的小虫子也慌忙地逃窜,它们在这寂静的地方住得久了,这种人类的吵闹让它们既心烦又害怕,特别是这些让人类都闻风丧胆的警察。
只有古洛一个人背着手站在一棵树旁,看着胡亮带领着一群刑警,挥舞铁锹,在落满了树叶的地上卖力地挖掘着。这里正是樊高标记着红点的地方,但并不精确,因为连樊高也只是记住距离通天树大约的距离。
山里的气候像是孩子的脸,一阵风吹了过来,林子中明亮的光立刻就黯淡下去。这风不像是夏天的风,是阴冷的,带着腐败的落叶味道,树叶“沙沙”地响着,像在恐惧中战栗的人心。几只黑色的鸟不祥地叫着,刺激着人的听觉,被树叶遮蔽的乌云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弯曲、狭窄的山中小路像冰块一样溶解成模糊的灰色。那刺鼻的腐烂味道更浓烈起来。如果不是这么多的人,连古洛都会胆怯的,即使这样,他的胃也在抽搐,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沉默的空气猛然抖动了一下。“这是什么?”一个警察大叫道。
古洛和胡亮匆忙赶了过去。但第二声声波的冲击更为强烈:“有了!找到了!”
肥沃的黑土被翻了起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人体暴露了出来,而那边却是褴褛的黑色毛线和一堆白骨。
“两具尸体!”胡亮吃惊地说。
经过法医认真地尸检,这两具相距不过五米的死尸几乎说出了他们能说的一切。一具死尸的死亡日期大约是法医的儿子刚上小学的时候,而这个有出息的小子现在刚考上名牌高中。尸体除了身上秋天或者春天穿的腐烂的衣服外,剩下的只是白骨。但法医不仅看出他是一名三十到五十岁的成年男子,身高1。75米左右,而且按照他的颅骨还画出了一张相貌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脸。这个普通人是怎么死的呢?法医说:“死得不一般。”在他的胸骨中法医找到了一个金属片。“经我们检查,这是刀片,很可能是有人将刀子插进他的胸膛,刀子遇到胸骨,就断了一片。”
“什么刀?”胡亮说。
“像是过去流行过的蒙古刀,但不能肯定。”法医说。胡亮点点头,他知道八九十年代,这个城市很流行收藏蒙古刀或者藏刀。
第二具尸体死亡时间不过两周左右,是个年龄在五十五到六十岁之间的男子。他穿着整齐,衣料的价格不高,脚下的皮鞋磨损得也很严重,衣服和裤子口袋像东北农民常说的那样,比脸还干净。不过,他的脸到底有多干净,却无从知晓,因为这是具无头尸。
“让我看看你。”古洛亲自查验着尸体穿着的衣服,他知道只有靠尸体仅剩的衣服了。“这不像是咱们这里的人。”古洛对胡亮说。“看这衣服,很像那些外县的干部常穿的。”古洛看着黑色的裤子和说不出什么颜色的T恤衫,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这个人真是老了,啰啰嗦嗦的。”胡亮心里说。
古洛又检查起死者的裤子来。“凶手挺仔细,看,什么也没有。”古洛翻出了裤子口袋,接着又将向外卷起的裤脚翻了过来。一个小东西掉了出来,不快不慢地落在地上,像是伞兵着地一样。
“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古洛说。胡亮顿时紧张起来,靠近古洛拿着那个东西的手。
“一张火车票。让我们再看看是哪儿的……噢,是化民火车站到咱们这里的。”
“他真是外地的。”胡亮说,心里不禁对古洛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又佩服起来,这是他每次和古洛破案都出现过的想法。
“这可真怪!太邪门了。我好像在一个古代小说中,看到过原来要找一个人的尸体,结果出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可咱们倒好,要找一个,出来一双。再挖出一个,就能甩了。”听完胡亮汇报后的李国雄像在自言自语。最近他在家老陪着老婆打扑克,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扑克术语。
“再有一个就瓮了。”胡亮笑着说,李国雄也笑了,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就拉下脸说:“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给无头尸发协查通报,看化民县有没有失踪人口和这人相似。另一个嘛,我们得回山里。”古洛说。
“大家伙儿不是查得很细吗?难道还有漏掉的?”李国雄问道。
“百密一疏,这你应该知道。”古洛没好气地说。在这一刻,他的秉性又暴露了出来,这是因为他忘记自己退休了。
“嗯……”李国雄一愣,但立刻说,“那就快去吧。”声音里透出焦躁。
古洛奉行的金科玉律是:不怕反复。这不光是在搜查证据上,要反复勘察现场,而且在思考案情时也需要不断地反复回忆细节。这给他破案带来过极大的好处,许多案子就是在这一原则的指导下,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次,他和胡亮多带了几个人,还有一只警犬。古洛是从来不用警犬的,一是因为他坚信人的脑子要好过狗的鼻子,更重要的是第二点,这是他隐瞒了几乎一生的秘密——他怕狗。警察们要勘察两具尸体周边的土地。“一片树叶都别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出什么。”胡亮下着命令。
他是个新来的刑警,父亲也是警察,不过是户籍警,一辈子都想当刑警,而这个愿望由他的儿子实现了。因为也是公安子弟,所以胡亮对他总是另看一眼,引得新刑警们有些妒忌。而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年轻人,不愿意让人戳脊梁骨,因此,工作就加倍地努力,当然这里面有报效胡亮的成分。还好,父亲的遗传准确地留在他的身上,他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材料,眼明心亮。瞧!这回又一次证明了他的天赋。
“嗯,可能就是这个。”他小心翼翼地从土里扒出了一把刀,尽管在这里埋藏了很久,但那刀并没有生锈,闪烁的寒光告诉人们,它可以轻易地夺走一条或更多的生命。
“队长,我找到一件大概是有用的东西。”他声音不大,很沉着,这份沉着的心理状态是许多警察一生都做不到的。
胡亮接过刀,大喜过望。“就是它!”他喊道,充分显示了他做警察的缺陷。不过,就是古洛也欣喜地笑了。
“好样的!”他拍拍那个刑警的肩头。“没……没什么。”他受宠若惊,比找到刀时还要激动。因为在崇拜古洛这一点上,他也继承了父亲的血脉。
这是把蒙古刀,很锋利,形状也美观。“好刀!货真价实。”胡亮在办公室里仔细看着刀,赞叹道。
“就是缺了一块。”古洛说。
“正好是死人骨头里的那块。凶器是肯定的了。问问杨财根的家人或朋友,如果是他的,肯定有人看见过。”胡亮信心百倍地说。
这次胡亮说对了,杨财根的妻子,一个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形容憔悴,几乎是半死不活的女人,看着刀,漠然地说:“是我们那口子的,他就爱刀,攒了不少这玩意儿。”
“你就那么肯定?”胡亮不放心地问。
“我认得出。不信,还有记号。”女人去卧室拿来一把剪刀,将刀柄朝上,用剪刀轻轻挑开刀柄底部的铜皮,露出了木头,那上面有被人划过的痕迹,仔细看是字母“y”。“连拼音都拼不好,非要装大瓣蒜,说是他姓的第一个字母。”女人冷冷地说。
当狱警叫他的名字时,他没有感到像他想象的那样犹如晴天霹雳。但他感觉到这次狱警的语调和平时不一样,虽然在走向审讯室时,他还在自我安慰:“也许是让我核对什么事情,或者有人找我,或者律师来了……”不过,他的内心深处却是那么不安,当他见到古洛和胡亮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坐吧。”古洛装做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也不能说他是在装腔作势,虽然这是他的老毛病,可今天不同,他确实打不起精神来。简万库一案的阴影始终掩蔽着他的心和大脑。他感到了屈辱,像竞技运动员输给本来不放在心上的对手一样,他没想到居然落得个两手空空。而且,那个夏侯新生带着嘲讽笑容的英俊的脸,像刀子一样在剜他的心,虽然是一点一点地挖,但却让他痛苦不堪。
杨财根有些纳闷儿,自从他上次见到这个黝黑皮肤、胖胖的老警察后,内心的波动就没有平息过,有时在梦里也见到这个人,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可以让他惊醒过来。可这个老警察在说完一句话后,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也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两眼的焦点不知落在何处,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烟,浓淡不一的烟雾将他和旁边的那个年轻警察笼罩了起来。他们的脸不时地从黑暗和烟雾的间隙中飘浮出来,像是幻影一样,那炯炯发光的眼睛可怕地闪烁着。杨财根觉得后背透着凉意,压迫着呼吸,汗流得更多了。
“杨财根,咱们见过面。你不蠢,我们叫你来,是为什么你能猜出来,对吧?”古洛这才看对面惶惶不安的杨财根。
“不,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叫我。”杨财根一句话就顶了上去。在这一瞬间,杨财根冷静了下来,犹如卸掉某种心理上的重担一样,血液从他的大脑中退了下去,清凉似水的某种物体涌了上来。他看着古洛,几乎想笑笑。
“是吗?你这个人不老实。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杀人这么大的事,你能瞒过去吗?”古洛慢悠悠地说。胡亮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神探今天怎么了?还不赶快审理,这么有气无力的,不像他呀!莫非……”他疑窦丛生。
“我不明白你说些啥。”杨财根声音比刚才还大。
“是吗?樊高的日记我们找到了。”古洛拿出一个陈旧的笔记本,做出让杨财根看看的样子后,又放回了桌子上。“他记录了你的杀人经过。那天你在通天树那儿……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地名,但你一定记得一棵很高大的红松。你在那儿杀人被樊高跟踪了,他本来以为你们两个去分赃,想吞了他的那一份,没想到却看到你杀人的一幕。他被吓坏了,曾经想过报警,但由于他本人牵连在内,就没敢报警,但他将你埋尸的地点画了下来。画家嘛,到底忘不了本行。为什么要记下你的罪恶呢?他说一是要出狱后多分赃款,就是说以此来要挟你;第二,他惧怕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担心自己也遭毒手,那时警察破案,只要看到日记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古洛又点上一支烟。他了无心绪,没有往常破案时话语的流畅和震撼。
“还不说?”他问道。
“这是诬陷!是樊高在诬陷我。他不是在日记中说要和我分钱嘛,这就是为了分钱捏造出来的。我要不同意,他就以交给警察威胁我。无中生有,是这小子经常用的手段。”
“你说得对。但没有证据,他诬陷你我们会相信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所以,我们并没有立刻相信他说的,而是去搜集证据。我们找到了被害者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惨不忍睹。”古洛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杨财根的脸白了一下。
“还发现了杀人凶器,这是你的吧?”古洛拿出蒙古刀来,“这是断在被害人胸骨上的刀片。”古洛将刀片仔细地对在刀刃上,“严丝合缝。”他把刀掷在了桌子上。
杨财根面如土色,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流着。他已经看到走到头的生命是什么样子了。
“这是山西馆子。”胡亮先坐了下来。杨财根交代后,他决定庆祝一下,虽然古洛兴致不高,不过,在胡亮的坚持和自己肚中馋虫的蠕动下,他还是来了。
“嗯,我知道这是山西馆子。八大菜系中虽然没有山西菜,但山西菜还是有特色的,北京有家有名的山西饭馆,叫晋阳饭庄,我去吃过,不错。”古洛脸上放着光,情绪好了许多。
“来个凉拌荞麦凉粉儿、醋烧羊肉、醋鱼、小酥肉、山西火锅、两份油糕。来六瓶啤酒,要冰镇的。”胡亮熟练地点着菜。在下馆子方面他是个天才,不仅能找到好饭馆,而且对菜肴过目不忘,特别是点过的菜,几年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连是什么滋味都能说上来,这让古洛佩服得五体投地。
山西的凉菜酸辣爽口,热菜也有特殊的香味,大概是醋提出的味道。材料本身又不油腻,能不令人胃口大开?
“这油糕真好吃。我能吃两斤。”胡亮也不管吃菜的顺序了,先让上了油糕。古洛也十分爱吃山西油糕,香甜可口,入口即化,似乎没有太多的油腻。因此和其他油糕不同,让人觉得这种食物很好消化,但是吃多了,却肯定会消化不良。
“今天的庆功会实际上不应该开,你说是吧?”胡亮开口说话了,平常他起码要到八分饱才会谈案情,或者破案后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向古洛请教。但今天只是吃了个半饱,就有些急不可耐了。古洛则不动声色,不过,他的内心和胡亮差不多,没有即将破案的踌躇满志或破案后的欣喜若狂。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胡亮看出古洛在装腔作势,就拿出让古洛猜谜的办法,这是最能引起古洛兴趣的办法了。
“那具无名尸呗。”古洛用筷子夹起一个油糕,仔细看着上面油汪汪的气泡,馋涎欲滴,他还没有吃油糕呢。
“对,也不对。”胡亮露出故作神秘的笑容。
“还有简万库一案,那不能算结案。”
“这回全对了。你对这两件事……这么说并不准确,它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案子,是怎么看的?”
“我?”古洛像外国人一样耸耸肩,“正在想。”
“我也是。不过,我和你想的顺序不一样,我在想简万库的案子。”
“嗯,我也是。”古洛将油糕咽了下去,慢吞吞地说。油糕的香味正顺着他的口腔弥漫到鼻子里,乃至整个身体里,他似乎被浸泡到油香中去了。“我的胃要是能大上一倍……不,两倍,该多好!”古洛想。
“我觉得咱们还是要继续深入研究案情,总有些地方让我觉得不对劲儿,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呢?”胡亮决心以问话来代替他心中的推理。他要逼迫古洛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自然。不过,和你一样,我也没找到线索。我感到我们像是走进了一座迷宫,出口肯定有,但就是找不到。目前我们的思维就是在这迷宫中左冲右突,真够难的。”胡亮第一次听古洛如此丧气,不禁大吃一惊。
“让咱们再整理一下案情,我想还是有突破口的。”古洛看到胡亮的表情,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两个人边喝着酒,边回忆案情,断断续续地交谈着。“宴会”的气氛很是寂寥,这在他们二人的宴席中极其少见。
“对了!”古洛心中一声惊呼,但他并没有叫出口来,他那日益衰退的记忆力似乎被一件小事唤醒了,而且醒来得那么强烈,以致那天的细节清晰得像是在眼前一样。
“一个案子的情节,必须都是清楚的,可以理解的,如果有一点儿,哪怕是不起眼,不,或许表面看起来和案子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只要没有合理的解释,那就意味着这其中有问题,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古洛看着胡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他想看看这个学生有没有现在人们常说的悟性。
胡亮听古洛这么莫名其妙地一说,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这既是古洛的考试,也是古洛在教给他破案的方法。但古洛并不是一个好老师,胡亮费尽了脑汁,也没想出蹊跷的地方。一切都那么正常,事实上的逻辑井然有序,表面上十分合理,胡亮对它的怀疑只是整体上的猜想,没有任何事实根据。“夏侯新生肯定参与了这个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即使是他在幕后操纵,但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古洛的意思是要从细节入手,找出其中破绽,但实在是没有呀。”胡亮反复回忆着这个案子发生的每一天、每一个细微的静止或动作的环节,可最终还是没能找出什么疑点。他红着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有英雄末路,自暴自弃之慨。
“没……”他刚想露出自己的情怀,古洛却制止了他:“记得那天姬红雨看电视时的情况吗?”
“啊!”胡亮喊了出来。他的脸更红了,这是悔恨的表现。古洛的这一提醒就叫做醍醐灌顶。
“对了,那具无头尸还没有线索?”古洛没有在意胡亮的表情,却突然转了话题。
“没有,化民县的失踪人口中没有这么一个五十岁以上的男人。”胡亮说。
“调查那天他可能乘坐的那趟列车了吗?”
“调查了。这人坐的是慢车,不对号。那天据说人很多,列车员或者车长对旅客几乎都没有什么印象。”胡亮皱着眉头说。
“慢车?”古洛深思般地说。
胡亮又打了一个嗝儿,一股油糕的味道从胃里冲了出来。“吃得太急了。”他一边想,一边平稳了一下身体,摁了门铃。
屋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胡亮知道里面的人正通过猫眼在看他们。“有些晚了,还带着酒味。”胡亮不安地想。
门开了,姬芳看着他们,没有说话,脸上没有欢迎的表情。
“我们找姬红雨了解些情况。”古洛厚着脸皮说。
“红雨。”姬芳并没有让他们进去,而是喊了一声。姬红雨从客厅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来客,脸上出现了迷惘的神情。过了两秒钟,她说:“进来吧。”
“太晚了,只问你一个问题。”古洛走进客厅,但没有坐下。
“坐吧,反正我睡得晚,这你们知道。”姬红雨面无表情地说。
“嗯……”古洛犹豫了一下,说,“那次在你家看电视,你看到屏幕上火车跑过去,就……有反应,我们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古洛看了一眼正在放着节目的电视荧屏,那里正在演着一部言情连续剧。“这肯定是姬芳看的。”古洛想起了妻子也正在看这部剧。
姬红雨没有回答,但浑身的血液如同战士听到号声,立刻集中在她的面部。
“怎么?”古洛催促了一下。
“你们怎么专爱揭人家的伤口呢?公安这个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姬芳生气地说。胡亮几乎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