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棋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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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不喜欢蛋糕?那还用说吗?”
他光是一看到这些做得精美的食物,就已经高兴得快要上了天,珩儿居然会亲手烤蛋糕给他吃,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看来约会果然是最能升华爱情的办法!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天啊,那滋味简直是一级棒!想不到珩儿这个看起来像深闺大小姐的姑娘,做起吃的来还挺有一套。
“珩儿,你在不在这里啊?”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往厨房跑去,一个粉红色的影子忽然在他面前晃了两下,他想也没想就立刻冲上去紧紧抱住了那人。
“好珩儿,你真是太棒了!你的蛋糕好好吃,都甜到我心里去啦,这次不许害羞,非得让我抱一个不可!”
“喂,臭小子,谁是你的珩儿呀?快点给我放手!”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传到许啸锋耳里,吓得他猛地送开了手,“蹭蹭蹭”便往后退了三大步。见那人转过身来,他的脸唰的一下就变成了铁青色,一个劲地搓着双手,好像碰过了脏东西一样,背后也不自觉地生了一把冷汗。原来他刚刚抱的人哪里是他朝思暮想的珩儿?明明就是邹俊崎那死小子!他扭曲着脸,觉得自己简直跟白痴一样,竟然会不小心抱到一个男人。
“你——你这头死狼怎么会在这里?没事穿一身粉红衣裳冒充珩儿做什么?大变态!”
许啸锋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那声音引发的共振,几乎要把地板都掀翻过来。
邹俊崎捂着耳朵,等他安静下来,才把手放下,对着他呸了两声:“你才变态呢!我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想人家珩儿想得发了疯,看到穿粉红色衣服的人就以为是你是的darling。哼,知道我‘玉面狼’曾经吻醒了多少位沉睡的公主吗?没想到今天倒霉透了,居然被你小子给非礼,我以后要怎么活呀?”
“我非礼你?”
许啸锋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要跳黄河还是跳楼随便你。不过你好像又怕水又怕高,我看你最好还是去吃毒药,要不要我帮你买?我是说一吃就能死人的那种。”
“我说你这臭小子,自从珩儿出现以后,你对你的哥们儿越来越阴毒了,重色轻友的家伙,早知道我才不替她送蛋糕给你呢!我提着便当盒子爬了几层楼,又帮你打扫厨房,你倒跟我红眉绿眼、大呼小叫的,我遇到你这种人真是上辈子造的孽!”
邹俊崎冲着许啸锋哼哼着,从厨房里出来,趁他一个不注意,一下捧起便当盒子,朝着门外拔腿就跑。
“喂!你给我站住!那是我的蛋糕!”
许啸锋忘了自己穿着睡衣,只拿了钥匙,就这样追着邹俊崎奔下楼去,竟一直追到了棋室。
“咦,那不是啸锋和俊崎吗?”
坐在靠近门口的吕恒宣首先发现了两个怪人,还没发话,身边就是一阵风吹过,接着又来了一阵。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棋室里所有的人顿时被这两个“怪胎”搅和成了一团糟。最后是岳智兴和范韵秋夫妻俩一人拉住一个,才把这种“危险”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啸锋怎么穿件儿睡衣就跑出来了?瞧他的睡衣,居然还是蜡笔小新呢,怎么我们以前都不知道?”
平日里严肃的吕恒宣看见许啸锋那身打扮,还一脸睡眼惺松的样子,都被他的怪模样惹得笑出声来。
“死狼,快点把蛋糕还给我!那是珩儿专门给我做的爱心蛋糕,才没你的份!”
“哼哼,我就不还你,要把蛋糕拿回去,先把银子给我!一个蛋糕成本两块钱,我的辛苦费每个三块,一共有十个,你快点给我五十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十块,去你的吧,吸血鬼!”
听到两个人斗了几句嘴,大家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珩儿亲自为许啸锋烤蛋糕的事,可让那些“单身贵族”羡慕到了极点。
“啸锋!俊崎!你们两个臭小子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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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吼”从棋室门口传来,众人一下子全都闭上了嘴,冯大虎这一嗓子,他们是再熟悉不过。邹俊崎连忙把手里的便当盒放在桌子上不吭声了,许啸锋趁这个机会,一把将盒子抢了过来。
冯大虎大踏步走上前来,冲着许啸锋就开训:“浑球,你看你现在这个模样,我敢打包票,你走到大街上,绝对没人会相信你是打入三菱杯决赛的许啸锋!你的确给我脸上添了光,不过也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昨天穿运动服比赛的照片,还有你被记者追着逃跑的狼狈相,今天都登上了体育头条,你自己看!”
说着,他就抓起一份报纸扔在许啸锋面前。许啸锋却一点也不理会,只顾在那里吃他的蛋糕,品尝爱情的滋味,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我真不明白,我冯大虎一世英名,怎么会教出你这种怪诞的徒弟呢?你看你,要相貌没相貌,要气质也没气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进了三菱杯总决赛那是好事,不过围甲联赛过几天也要开始了,你自己是怪胎也罢,可别影响了我们北京队的整体形象!”
“围甲联赛?”
冯大虎一提到这四个字,在场所有的棋手都不约而同惊呆了。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上)
◆有一种感觉,在人生中悄悄地演变着,不像时间的来去那样匆匆,也不像地点的变换那样迅速。或许,有些事情已经是前世的记忆,却像穿越时空般的,莫名地在今生再现,无法散作云烟。于是,沉睡多年的往事开始苏醒,无声无息地变作了清晰,而尘封已久的心,却会不会再次泛起涟漪?◆
冯大虎的话来得突然,的确,在场所有人都因为沉浸在许啸锋进入三菱杯总决赛的喜悦中,而通通把围甲联赛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所谓的“围甲联赛”,全称叫做“全国职业围棋甲级联赛”,是中国职业围棋最为重要的团体赛,到今年即将开始的是第四届。它的赛制是分轮次、由全国各地的围棋队进行主客场作战,最后以各队棋手胜负的积分形成全队的总积分榜,积分最高的两支队伍会进入总决赛争夺冠军。整个联赛共22轮,每届比赛进行的时间是一年。另外,每个省市代表队里还会选择一名棋手作为主将,主将往往是全队中实力数一数二的棋手,因此他的胜负率往往在全队中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啸锋,我已经安排妥当,今年的围甲联赛,就由你来做我们北京队的主将。”
冯大虎上前用力一拍许啸锋的肩膀,让小伙子顿时目瞪口呆。参加围甲联赛的棋手们通常有个嗜好,都愿意代表自己的家乡省市出战,许啸锋也不例外,他从前参加过两届围甲联赛,都是回到家乡代表重庆队出战。可是这一次,冯大虎居然独裁到连问也没问过他的意见,就硬把他拉到了北京队,还要让他当主将,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老师,您这也太霸道了吧?棋手选择哪个围棋队,不都是出于自愿原则,才和人家签约的吗?”
许啸锋撇着嘴,不满地看着老师的脸。
冯大虎咧嘴一笑:“臭小子,你和重庆队的合同已经到期了,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大可以去我办公室看看相关文件。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人一个,我是你的老师,就算故意拉你到北京队是理所当然。”
“那……我要是就不听您的,非要继续跟重庆那边签约呢?”
“好可惜呀,今年你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我前些天才接到棋院的消息,说是重庆队和他们的赞助商起了纠纷,可能一时半会儿扯都扯不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说他们今年是不是多半不能参加围甲了?”
冯大虎说得轻松之极,脸上还露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许啸锋却不时地咬着牙,看着老师那张“阴险”的脸,他七窍都快要冒烟了。可是他知道冯大虎从来不会骗他,不能回家乡的围棋队,看来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而已。
“好,我答应您加入北京队,可是主将也轮不到我来做吧?韵秋姐不是最合适吗?”
许啸锋半晌才答了话,却仍旧怀疑地问着另一件事。
吕恒宣上前一步,悄悄在他耳边说:“啸锋,你这小子是故意装傻吧?二师姐是女棋手,从第一届围甲开始,女棋手就不能参加不是吗?老师让你做北京队的主将,其实从另一方面来看,不也是他重视你吗?好好加油吧。”
许啸锋沉默了良久,终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范韵秋对冯大虎打的如意算盘却是心知肚明。说到围甲,北京队最大的对手,不一直就是浙江队吗?林之韬虽然没有自己教出出色的内弟子,但他世界冠军的名号够响亮,可以让不少大人物都给他面子。于是,浙江队也经常能邀请到日本、韩国的外援棋手来助阵,前年请的韩国外援,也包括那个跟神差不多的崔银翔。现在,许啸锋打入三菱杯总决赛,林之韬手下若是暂时没有大将,一定会再次想把他挖过去,冯大虎自然要抢先一步留住自己的弟子。
“不错嘛,大师兄。”
棋室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只见林之韬轻摇折扇,缓步走了进来,到一张棋桌旁坐下。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容貌俊逸的青年,竟是昨天才在比赛中输给许啸锋的骆岩!
“阿岩……爸爸以为三菱杯的事让你受到了影响,本来想过去看你的。现在你能来,我真是好高兴……”
冯大虎想上前去扶住儿子的肩膀,骆岩脸上却没露出任何表情,板得跟湖面上结的冰一样。而林之韬就在此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收起折扇,挡在骆岩的身前。
“大师兄,你想做什么?作为北京队主教练的你有了啸锋,还想让阿岩也加入你的阵营吗?不过你儿子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不是吗?”
冯大虎看到林之韬那股神气劲儿,心中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又是那个令他讨厌了二十年的笑容,一看到这家伙的大牙,他便打从心底想冲上去揍倒此人。这次林之韬带着骆岩来大虎道场,分明是前来挑衅,只是此人一向喜欢拐弯抹角,不爱开门见山罢了。可是,骆岩的反应无疑让冯大虎心中难受,一阵莫名的酸楚从心口很快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许啸锋发现状况不对,一面挽住冯大虎的手臂,一面走到骆岩跟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三菱杯的半决赛我如果战胜了你,你会对我老师好一点的,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骆岩,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这种人我许啸锋最瞧不起!”
骆岩冷冷一笑:“你对我的判断似乎也下得太早了吧,我骆岩如果说话不算数,今天也就不会和林师叔一起前来大虎道场,我能这样面对冯大虎九段,已经是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许啸锋的目光直射着骆岩的脸。
“让步?你居然会说出让步两个字?我的老师他就算再怎么不对,你身上也的的确确流着他的血,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就算不喊他一声爸爸,也不用说出这种话来伤他的心吧?这里所有的人,大家都知道老师是真心想要弥补从前对你的亏欠,可偏偏就是你这个做儿子死也不愿意相信,到底是什么东西练就了像你这样的一副铁石心肠?”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中)
“许啸锋,你有时间又来管我的私事,不如想想我上次还对你说过什么吧。我说过,我跟你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现在再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一遍,机会已经来临了。围甲联赛不久就要开始,我已经正式加入浙江队,得到师叔的肯定,将会担任主将,随时准备再跟你一决高下。”
骆岩的一番话,把众棋手们都震慑住了,许啸锋连忙把老师扶到椅子旁边坐下,岳智兴和范韵秋两夫妇也是一阵心寒。说到冯、林二人的矛盾,全中国的围棋队员无人不晓,而骆岩是冯大虎的亲生儿子,竟然会加入父亲的死对头林之韬旗下来对付父亲领导的北京队,这个打击对冯大虎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珩儿怎么没把这件事对自己说呢?许啸锋看着老师苍白的脸,忿忿地握着拳头。也许,这件事连珩儿也被隐瞒着,一定是骆岩主动找林之韬秘密商议做出的决定。他听说过这位师叔有到处挖角的嗜好,并非刻意针对冯大虎,可是骆岩呢?难道他真想把父亲完全击垮,令父亲一败涂地,来实现他和他母亲的报复愿望,再将失败者任意践踏吗?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许啸锋和骆岩再次成为了对手,冯大虎与林之韬的战火再次被点燃。并且,这很可能会是更加激烈和残酷的战斗。
“老师,您喝点水吧。”
林之韬和骆岩走后,范韵秋倒上一杯茶,递到冯大虎的手里,却看见老师的双手在不住地颤抖。
“冯大虎啊冯大虎,这真是你前半生造的孽,等到后半生想补救都来不及……就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下棋,就算我教出来的弟子得到世界冠军又怎么样?即使我站到了世界的巅峰,我也会永远失去我的儿子……阿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认我这个爸爸?为什么……你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为什么啊?”
冯大虎仰天长叹着,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那已经看得见皱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那个充满霸气、高傲得近乎不可一世的“暴风棋圣”,竟然在众弟子们的面前流下了眼泪,如何不叫弟子们心如刀割?
“看来我非得去揍骆岩一顿,把他打到清醒为止不可!”
许啸锋捏紧拳头,说着就要往外追出去。
岳智兴见状不妙,迅速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啸锋,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要乱来!”
“智兴哥,你放开我!”
许啸锋拼命想要挣开岳智兴的手。
“我真是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记仇记得比大海还深的人!我小时候还经常挨我爸的打呢,可我都从来不会讨厌他,因为我知道爸爸不管做什么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况且,在这世界上,有哪个人敢说自己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犯过错?人家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就算老师当年再过分,现在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年,骆岩那家伙居然还要害他伤心成这样,他到底算老师哪门子的儿子?”
“好了!”
岳智兴抓住许啸锋的双臂,猛然提高了声调。
“啸锋,我不是要骂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就算要把阿岩打死,他也不会认老师做父亲!或许在你看来,父子的确没有隔夜仇,但这个世界上像你这么想的人,毕竟不是全部。仇恨、怨怒,本来就是一种能长久侵蚀人心的怪物,不少人会用一分钟的时间来产生怨念,但或许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将它驱赶出自己的心外。你只看到了老师的伤心和痛苦,可阿岩心中的酸楚又有谁能看得到呢?当年老师和文君阿姨离婚的时候,阿岩他还不到六岁,你知道吗?那时是因为桂雅阿姨已经怀了逸舟,老师为了对她负责,才会最终答应和阿岩的母亲离婚的!”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啸锋放下了拳头,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才抬起头,望见了岳智兴无奈的表情。
岳智兴摇着头,低声叹了口气:“记得那一年,我也还不到十二岁,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慰小小的阿岩,我只能抱着他,让他在我怀里一直哭着,哭到累得再也流不出眼泪,他才静静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文君阿姨就带着他离开了,她没有对我和韵秋说,他们母子俩会去哪里。其实,文君阿姨和老师从进入围棋这个圈子开始,就是一见钟情,后来非常相爱。但他们都是棋坛上的风云人物,也都是好胜之人,或许他们适合自由自在地恋爱,却并不适合组建一个家庭。如今想来,就算桂雅阿姨不出现,他们中间还是会出现别人,只不过这段带着悲剧色彩的婚姻,无形中已经把所有的伤痛都加注在了阿岩那孩子的身上。”
“智兴哥,我好像能理解一点了……”
许啸锋听岳智兴说着,脑海里仿佛也浮现出了那伤感的一幕幕。的确,他不该冲动的就跑去找骆岩算帐,或许在骆岩的心里,一直撞击着一个心碎的声音。但是,冯大虎的伤心又要到何时才能结束?还是永远都无法告一段落?
“要想劝服阿岩,我看除了文君阿姨,再也没有别人。两天前听韵秋说,老师有去台湾找文君阿姨的打算,但围甲联赛在即,老师是北京队的主教练和领队。如果他去了台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联赛的事一定会耽误。”
岳智兴想起范韵秋告诉他的事,苦恼地摸了摸头。
许啸锋忽然心中一亮,想到了珩儿。珩儿和骆岩不是在台北就认识的吗?即使珩儿没见过骆岩的母亲,但应该能从骆岩口中套出骆文君在台北的地址。只要有了地址,冯大虎不如写一封信寄到那边,这样就不用亲自跑一趟,也不会耽误围甲联赛的相关事务。他发现自己总算开了点窍,于是靠到岳智兴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下)
记者永远是一种对新闻最敏感的职业,骆岩正式加入浙江队参加围甲联赛的消息前一天才确定,第二天他与许啸锋的大头照便登满了各家报纸杂志的体育头版,任谁看了都有互相挑衅的意味。这些天,三潭棋社的气氛热火朝天,凡是长期在这里晃悠的职业棋手们,都在准备着过几天跟主教练林之韬一起回归大本营——杭州。
骆岩当然也是这些职业棋手中的一员,不过他不明白,林之韬为什么不带珩儿一起南下,而偏偏要把她留在北京管理分社的事务。但苦恼归苦恼,他还是必须和珩儿暂时告别,离开的那天,他依依不舍地握了她的手,登上了飞机的一刹那,也悄悄落下了几滴男儿泪。
珩儿举目眺望着那架已经升空的飞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知道骆岩离开北京的时候,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他那种不服输的个性,就像其父亲冯大虎一样,可以花一辈子的时间在围棋上努力。冯大虎就是那么一个人,即使自己的目标永远无法达到,也会在有生之年培育出最优秀的棋手,希望他之后的一代代都把这种“光荣传统”延续下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拥有了一帮爱他的弟子,相反却失去了一个儿子。而许啸锋之前拜托她弄到骆岩的地址,她也很乐意帮忙,只因为骆岩和父亲的心结太深,如果不尽快解开,这始终会是阻挡在他棋道上的荆棘。
骆岩走了,许啸锋依旧过得像从前一样快乐、洒脱,这也最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