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棋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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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眼看快到三潭棋社了,骑快车的许啸锋却没注意到自己又超了速,只见迎面驶出一辆自行车,他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天哪!这么邪门?又要撞车了!”
就在他惊叫的刹那,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只等着连人带车一起摔到地上,疼也不怕了。谁料当他睁开眼睛时,车子却在那里稳稳地停住,原来对面的那辆车并没有和他撞上。总算有惊无险,可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没踩到刹车,这么快的速度怎么会自己刹住?还停得那么稳呢?
许啸锋疑惑地抬起头,却见那辆自行车上,坐着一个穿粉红衣衫的美丽少女,他不由得傻了眼,对面的人竟然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叶珩儿!
第五章 来自海的彼岸(上)
◆爸爸曾经告诉我,我们在台北生活,但故乡却在北京。我猜想着,海和天空之所以在远处是相连的,大概就因为它们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是同一体吧。听说对着海许愿,那些洁白的海鸥就会捎去问候,从海的彼岸带来一段奇缘。啸锋,当我在台北对着大海许愿的时候,你是否也在同一时间做着同样的事?因为我能感觉,你的呼吸里有海的味道。◆
“啸锋,你没事吧?”
珩儿从自行车上下来,将许啸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透露着担忧的神情。
“没事,别担心。”
许啸锋回答着她的话,却看到异样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他看了就心里出乱子。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珩儿的眼神产生这种感觉的呢?他不敢继续想下去,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是来找林师叔的,他在吗?”
“真不巧,林叔叔今天应邀去棋院讲棋了。其实我也正想去大虎道场找你,没想到你先过来了,喏,这个给你。”
珩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递到他手中。
许啸锋接过手表一看,才发现自己粗心大意,昨天来三潭棋社,竟然把手表搁下了。还好今天先到了这边,若是珩儿先去大虎道场找他,被老师看见,不知道那张大嘴又要说出什么烦人的话。可是他好容易偷偷溜了出来,偏偏林之韬不在,岂不是白走一遭?
“你找林叔叔有事吧?可不可以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珩儿看到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猜出了他的心思。
她想帮我?许啸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确定听觉没出状况之后,才慢慢地转过头来。许啸锋,你到底在干啥?初次见面的那个吻不提也罢,上次你自己吃饱了没事做,要去给人家当义工;这次人家帮你忙,也算是应该帮的,这样就扯平了不是?怎么听到人家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想到乱七八糟的事?
“其实……我是想问关于台湾棋手的事,你能帮得上忙吗?”
好半天,他才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
珩儿盈盈一笑,指向三潭棋社的大门,“你要是相信我能帮你的话,就跟我进来吧。”
棋社大楼的后面,是一座别墅样的房子,许啸锋猜想这大概就是师叔居住的地方。房子的布置非常清雅,每一间屋里都挂着一两幅中国画,尤其是那客厅里的四幅更能令人心悦神怡。有生机盎然的绿柳,有静谧秀美的荷塘,有随风飘落的黄叶,也有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每幅画的一角,都有“林之韬”的签名盖章。许啸锋虽然不太懂画,却也能看出这四幅画是象征一年四季。林师叔果然是多才多艺!前次听珩儿说他会弹古筝已经让他大为惊讶,如今看了这画,他更是对师叔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叔比我的老师强多了,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我看我的老师就算得到了世界冠军,也不一定有师叔这种好气质。”
“你是一直接受冯伯伯封闭式的训练,才不知道林叔叔的风雅罢了。”
珩儿一面让许啸锋坐下,一面打开柜子,找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终于翻出一叠棋谱。许啸锋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那些纸上写的居然全是繁体字!
“怎么了?你不是要找台湾棋手的相关资料吗?这些都是他们对局的棋谱,你拿去看看。”
许啸锋无奈地看了珩儿一眼,接着像蔫了的黄瓜一样,两手一摊,整个身体耷拉在沙发上。该怎么对人家说呢?跟她说自己不认识繁体字,那该多丢脸?可是好容易找到了这么多台湾棋手的对局谱,难道把东西全部还给她,不是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吗?
“这是台湾原版的棋谱,所以上面的字都是繁体,内地棋手可能不太认识其中的一些字。不过你只要看棋的走法就行,旁边的那些字没有多大用处。”
珩儿接着说出的话,更让许啸锋惊讶。怪了,她怎么知道他不认识繁体字?该不会她有通灵术吧?尽管非常怀疑,可转念一想,既然珩儿都这样说了,他也避免了尴尬,于是伸手接过资料,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只要能帮得上你的忙,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台湾围棋的规则跟内地以及日本、韩国规则都不太一样,你应该知道四年一度的天龙杯吧?”
天龙杯?听到珩儿的话,许啸锋猛然想起大师哥,记得岳智兴说过自己输给崔银翔最遗憾的比赛莫过于天龙杯了。这个由一位著名的台湾富豪所赞助的大赛,已经进行过四届,可说是国际围棋大赛中奖金最高、份量最重的赛事。因为四年才会举行一次,并且是五番棋,五战三胜制,不仅需要高超的棋艺,更需要棋手强劲的毅力和耐力。若是获得天龙杯的世界冠军,那就相当于一个奥运会冠军。然而令中国人遗憾的是,四届天龙杯冠军分别由李光晔、张世元、刘京东和崔银翔获得,四名棋手是清一色的韩国人。冯大虎与岳智兴两师徒痛失桂冠的苦处,许啸锋虽然还没有办法体会到,但对于天龙杯,他仍旧将其当成最终目标。
“我知道,台湾棋手下棋的规则跟天龙杯一样,不是数子或数目,而是计点对吧?”
“嗯,日本规则是黑棋贴五目半,韩国规则贴六目半,而中国是贴三又四分之三子,相当于七目半。从日韩规则来看,黑棋胜率都比较高,后来早天龙杯就有了黑棋贴八点的规则。”
“那台湾棋手的棋艺如何呢?”
“应该说接近日本围棋风格,通常还是下得比较规矩,但是听说最近一些新锐棋手好像开始喜欢起实地来了。不过台湾的职业棋手也就十几个,这些棋谱几乎就包含了全部,你拿回去都打打,相信会有一些用处的。”
“你可真幸福,在林师叔门下能学到这么多的东西。最让人羡慕的是,你是业余棋手,不用为比赛而烦闷,大可以落个自在。我们职业棋手就惨了,虽然我还没到师兄师姐们那个地步,不过被老师多逼一阵子,大概也会跟他们一样。我怕等到有一天去照镜子,突然发现人的一半已经变成了鬼,还不把自己给吓死?”
许啸锋叹了口气,仿佛在回想自己的师兄师姐们输棋后伤心的表情,又像是不服自己有一天也会走上那条痛苦的道路。一想到这事,他便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不要变坏,放松心态才是他的座右铭。老师和大师哥的失落感,一定像几座大山压在肩头那样沉重,要是他也跟他们一样,多半连呼吸都很困难。
珩儿会意地点点头,忽然轻扬起嘴角,唇边露出一丝略带忧郁的苦涩。
“是啊,职业围棋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多少职业棋手为了冠军的荣耀而追逐,以至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活,甚至会冷落了身边的人,导致到头来孑然一身、后悔莫及。啸锋,【全本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时刻洋溢着开心笑容、充满活力的职业棋手,你可千万千万要留住这份快乐啊。”
“珩儿,你……”
许啸锋试探性地凑近了一些,望见珩儿流转的眼波,觉得她心底一定藏着什么事。虽然她的容貌和眼神都是如此纯真和清澈,却似乎藏着一种很多人无法察觉的淡淡忧愁,好像被萧瑟秋风吹散的落叶,飘在水潭上的感觉。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为什么事伤怀,但我始终认为,职业棋手并不是要像那样历尽痛苦和辛酸才能成功。在我小时候,我妈妈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知道生长在秋天的枫叶为什么是红色的吗?’我无法理解妈妈的意思。后来她告诉我,因为秋天虽然是寒冬来临的前兆,但是依旧有温暖、有收获,枫叶就是秋天的热血,在寒冷中像火焰一样燃烧,才会红得那样好看。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相信着自己,我许啸锋要下属于自己的围棋,快乐地走完黑白的人生。你说我的脑袋瓜是不是很聪明?想法是不是很有创意?天才嘛,总是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被发现的啊!”
珩儿不禁怔住了,许久才回过神,重新帮他整理棋谱。这个“臭美”的男孩子,始终带着那个滑稽的笑容,不论在什么时候,就算再严肃的话到他嘴里也会不自觉的变成特别的味儿。她发觉自己相比起这个男子,完全就是平静的湖水和热情的火焰那样的区别。或许他身上有一种无法令人抗拒的魔力,就算再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只要跟他聊聊天,就会被带入那欢乐的世界。乐天派的性格,满满的自信,尽管无法为那种感觉命名,却已然着迷。
“啸锋,我想去看海,你能陪我去吗?”
珩儿温柔的声音忽然传到许啸锋耳畔。
好奇怪的女孩子,该不会她不知道北京这地方看不到海吧。但许啸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不过珩儿竟主动约他一同去看海,倒弄得他心里有点痒痒。
“瞧我都在说什么啊?明知道你要准备比赛,还提出这种过分的请求。”
珩儿抬头,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不……哪里过分了?我今天闲得很,正好也想去跟大海拥抱呢!”
许啸锋见珩儿如此模样,立刻回应她的话。
“与其对着我那个可怕的老师,看海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有山有水有朋友,我求之不得。如果你不嫌累,我现在就带你坐汽车到天津塘沽的海滩去,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第五章 来自海的彼岸(下)
远处是一脉连绵的青山,积蓄着春的翠绿;眼前是碧浪滔滔的大海,蕴藏着雄伟与壮丽。许啸锋与珩儿并肩走在温暖的沙滩上,享受着这海滨的秀美风光,呼吸着带着海风的新鲜空气。海的远处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船只,近处则有谈笑风生的游客,与天相连的地方,飞过一行洁白的海鸥,忽高忽低,错落有致,为大自然的瑰丽画卷更添上了生动的一笔。
“你说,海的对面会是什么样子呢?”
许啸锋对着大海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对珩儿说道。
珩儿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张开双臂,抬头望向更远的地方,仿佛她的思绪也在逐渐与海融为一体。专注的神情,柔和的曲线,令她侧面的倩影看起来也像一幅画。许啸锋隐约听见她在吟唱着一首歌,虽然声音很轻,但非常动听,像黄莺的啭鸣。
“我是一阵轻风,吹过海峡的风。
从此岸到彼岸,泪儿飘散在苍穹。
潮起牵我思绪,潮落抚我心胸。
去时太过匆匆,何时才能归家中?
三朵白兰,七棵梧桐,树下花飞系我梦。
百回等待,千里乡愁,胜过海誓山盟。
我是一阵轻风,吹过海峡的风。
身在远方蓬莱,却念故国情意浓……”
正当许啸锋听得入神的时候,歌声忽然停止了,大概是珩儿发现了有人在注意她的歌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很奇怪吗?”
珩儿凝视着许啸锋的神情,稍微惊讶地扬起眉梢。
“不是,是你唱得太好听、太深情了,虽然我书念得不多,但还是能感觉到歌里面藏着的感情。不过……这首歌我还从来没听过,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吗?”
许啸锋傻傻的摸着头,似乎有点怕被珩儿笑话。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吹过海峡的风》,是我爸爸自己创作之后,然后再教我唱的,那时我还是才只有几岁大。”
“难怪我从来没听过,原来是你爸爸原创歌曲啊,可珩儿的爸爸怎么会写出这种风格的歌呢?好像一个离家的游子在思念祖国一样。”
“因为我从前就和爸爸住在海的那一边,一座叫台北的城市。”
“你……是从台湾来的?”
许啸锋不禁惊呆了,这个天使一样美丽的女孩,竟然来自他根本想不到的远方宝岛。他再次打量着珩儿,实在不敢相信,她是那么秀气、清纯,(霸*气*书*库…整*理*提*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中国古代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像这样一个女孩,竟会一个人从台湾飘洋过海来到大陆,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为什么一个人到了内地?都不会想念台湾的父母吗?”
他贸然地问了一句话。
“我没有妈妈,只有一个爸爸,但是在两年前,爸爸也去世了。”
珩儿回答的语气很平静,许啸锋看见她的眼睛里流动的淡淡哀愁变深了一些,他几乎想狠狠地打自己两个耳光。乌鸦嘴,什么不能问,偏偏问到人家的伤心处,自己做人也太不厚道了!他不知道如何平复她心底的忧伤,只说声抱歉又好像太没有诚意,干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啊?”
珩儿惊讶地轻呼一声,被握住的右手颤抖了一下,许啸锋才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连忙把手缩回来,使劲抓着脑袋。
“不用担心,我没事。”
没等他说对不起,珩儿竟先开了口,刚才那牵手的举动,她好像并不太在意。
“其实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去世的爸爸,才想来看海的,现在看到了海,也算了了心愿,我们这就回去吧。”
许啸锋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这样?难道来了海边,一点玩的欲望都没有?仅仅是因为怀念父亲而专程来天津,看完海又回北京去,这个来自海峡对岸的神秘女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碰上台湾女孩,还跟她做了朋友,他倒觉得这通常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仍然不可思议。
但很快的,另一个问题又在脑中浮印出来。珩儿会这样了解台湾棋手,充分证明她的确是台湾人,可她又怎么会在林之韬的棋社工作,还叫林之韬“叔叔”?
“啸锋,你不回去吗?”
珩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这么早就要回去?既然来了就多玩一会儿吧,你看那边!”
许啸锋晃了晃头,突然指着海滩上一个卖风筝的小摊,没等珩儿答应,他便蹦蹦跳跳地跑到那边买了个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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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风筝啊,是沙燕呢!”
接过美丽的风筝,先前还带着淡淡忧愁的珩儿竟绽开了笑容。许啸锋立刻替她放开风筝的长线,随着阵阵海风,沙燕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展翅飞上了天空。珩儿放风筝的技巧看来不太熟练,许啸锋很自然地握着她的手,一面挪动着步子,一面和她一同拉动着线……界限不知不觉消失了,有的,只是两颗寻找着美梦的心,如穿过流云的风筝一样,借助着彼此的力量,越飞越高,没有终点。
海浪在心底起伏着,一个晴天就在迷惘后的快乐中过去,许啸锋记得珩儿跟他说再见的时候,那个浅浅的笑容依旧很好看,而那首悠扬的歌,他正以某种方式记录着,将它藏进了某个地方……
回到大虎道场时,是下午四点半,若不是在门口碰上岳智兴,许啸锋还不相信此刻居然没到吃晚餐的时间。他感到非常纳闷,从天津离开时明明是下午三点,怎么回到北京才四点半呢?正在惊奇之际,冯大虎可怕的“咆哮”又来了。
“臭小子,舍得回来啦?一整天不在道场,上哪儿疯去了?这次又准备编什么理由?”
“我上午去三潭棋社向林师叔要台湾棋手的资料,十点过去了天津,三点钟从天津离开。老师,这次的报告够准确也够直接吧?”
“呵,前面半截儿我还相信,那后面半段简直就编得太没水准了。天津?三点钟就离开了那儿?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冯大虎力推的希望之星居然患上了精神病!这是什么世道啊!”
冯大虎这次没像从前一样念叨老半天,说完话就使劲摇着头离开。许啸锋觉得老师很反常,转头却见岳智兴也站在一旁摇头。天!不会是连大师哥也把他当作精神病患者了吧?他一个头几乎变作两个大。
“啸锋,你还是早点去休息,精神不好可提不起劲来下棋。”
对于岳智兴离开之前说的话,许啸锋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无奈。的确,师兄师姐们都知道他爱跟冯大虎抬杠,但他的谎言实在是太容易被揭穿了,以至于现在说任何话,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车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快了一个小时到北京,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自从和珩儿相遇,许啸锋便觉得身边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从两次的自行车相撞的奇遇,到汽车奇怪到无故提速一个小时,答案究竟在何处?他觉得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浆糊,即便抓破头也想不出头绪来。
该不会是自己撞鬼了吧?他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记得二师姐范韵秋就最喜欢跟大家讲恐怖小说里吓死人的片段,诸如鬼上身之类的故事。他原本从不相信鬼怪之谈,可现在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无神论,尤其是前不久听范韵秋说的一个故事,猛然牵动了他的思想。
故事发生在唐朝,一个爱好围棋的落第秀才立志成为一名宫廷棋士,于是走遍万水千山求道。在求道途中,他在一座深山里遇到了一位同样精于棋艺的姑娘,自某夜与他下过一盘棋之后,她便每晚来和他对局。秀才的棋艺逐渐成熟,也与姑娘日渐生情,但始终不明白那姑娘为何要在夜晚才与他相会。终于有一天,姑娘告诉他,她的肉身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和秀才相见的只是她的鬼魂。
不过,范韵秋当时并没有讲完这个故事,就卖关子让大家去猜结局。许啸锋回想着珩儿的面容,觉得珩儿怎么看也不像那故事里说的女鬼。据说鬼是不可能在白天出现的,而且害怕见到红色的东西。珩儿一个大活人,又爱穿粉红色的衣服,说自己是从台湾来的,就算找林之韬也应该能查到她的资料。许啸锋翻了翻白眼,或许应该听老师和大师哥的话,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会恢复正常。
可是,站在海边的珩儿那深情的眼眸、秀颀的身影,还有像吹过海峡的风一般的歌声,是应该怀疑的吗?不,眼神和表情无法遮盖住内心,即使自己真是中了什么精神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