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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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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他也点点头,说:“被子枕头都在这里,你自己铺吧。”
  她本以为他会帮她全部铺好,不过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她从没睡过这么大的床,她和她弟弟,两个人都躺上去,在上面打滚都完全没问题。根本不需要在炎热的夏天还挤在一块儿,闷出一声臭汗。
  “谢谢。”声音特别低。
  江水看着她,只觉得她的头再低下去,都要埋进胸里去了。
  “周末可以让你弟弟也过来。”
  她倏然抬起头:“可以吗?”
  “可以。”
  “不,我是说——我可以住到周末为止?”
  喜不自禁的模样把江水逗乐了:“可以。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员工宿舍退掉。”
  “哇!太棒啦!”
  江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关了门还能听见对门的笑声。
  这是少女的声音,很直接的、很干脆的声音,不拖泥带水,不拐弯抹角。
  他脱衣躺下,迷迷糊糊的,即将入睡。
  这时候,传来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很快被惊醒,黑暗中,独门口一束光,照射出女孩子匀称稍微带着点肉感的身体。
  他一句话不说,按兵不动,静默地注视着肉肉一点一点地挪近。
  挪到床沿,膝盖弯曲,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跟上来,两腿曲折,侧坐上来,这一边的床就陷下去一些。
  她洗得更干净,身上那点难闻的香味没了,留下沐浴露的清香,还有少女独有的气味。
  上半身也压低了,像匍匐似的,一寸一寸地攀爬过去。
  直到胸口放上来一只软软的手,他才冷声说:“你干什么?”
  手蓦然抖了一下,但没有移下去:“你喜欢怎样的?”
  声音很轻,有点抖,江水忽然发火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马上下去了。
  他把房间灯打开,看见她站在一边,有点委屈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他忽然就明白了,又气又好笑:“你是不是把我当嫖客了?”
  她神色一动,没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的就是——难道你不是吗?
  气得他没了好脸色,指着门口凶巴巴地说:“你再这样就给我出去。”
  她没动,这时候出去肯定是不明智的。她必须得让他消火。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打断她:“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在?”
  她说:“这么晚你把我带回来,还给我大房间住,我……”
  他明白了,招招手示意她闭嘴。直起身,对她说:“你住在这里就可以,不需要别的。”
  “真的?”
  “真的。”他说,“你有什么别的能报答我?你现在报答不了我。”
  她又低了低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有身体呀。”
  脸很热,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这副模样最能让男人心软。往往这时候,她无往不利,男人会原谅她的过错,会在她身上砸钱。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然而在江水这里,她觉得有点慌张。好像屡试不爽的技巧要失败了似的。
  果不其然,江水说:“我不喜欢你。”
  她抬头看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是因为你有爱人的缘故吗?”
  “对。”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她复又低头,很小声地嘀咕一句,“这么专一。”
  江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听见了她的话却没必要回应她。什么时候专一成了稀奇的东西了?爱情里面的男女,互相只有对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
  “你做这个多久了?”他问。
  “快一年了。”
  “你爸妈呢?”
  “死了。”
  “……”
  她面色平静地回答着,甚至连眼底都没什么情绪。她说她的爸妈在她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没什么感情,谈起生死才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弟弟的成绩很好,以后肯定会考重点大学的。
  “有你成绩好么?”他随口一问。
  她答:“差不多吧,他理科好,我文科好,不一样的。”
  “哦。”他想了想,说,“那时候你说的那句古文,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她又笑起来:“这你都不明白啊,意思就是——吃着一碗粗茶淡饭,喝着一瓢水,住在破陋的巷子里。写的是孔子最爱的弟子颜回,在这样的条件下依旧安贫乐道。”
  “哦,那是圣人。”
  “对啊,那是圣人。平凡人都做不到——反正我做不到。”
  “你想住好的,吃好的,喝好的。”
  她叹口气:“但是我命不好。”
  “谁说的。”
  她看他一眼,忽然喜笑颜开:“现在好像命又好了,不然我怎么遇见你呢。你给我大房子住嘞。”
  “对,而且是免费住。不求你回报。”
  “真的吗?”
  “真的。”
  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指:“只有一个条件。”
  她眉毛一耸,忽然有点担心:“什么?”
  “你继续完成学业,我资助你。”
  “什么?”
  “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很平静,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她见过很多男人,各个都是油腔滑调,看着她的时候眯眯笑着。鲜少有江水这样,好似一个长辈在叮嘱一个小辈。
  他给她好的住宿条件,告诉她这是全部免费的。现在又和她说,他要资助她完成学业。
  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江水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们非亲非故,他干嘛同情心泛滥,去帮助一个和他几乎没有交集的小女生?
  后来他想了又想,总算想明白点。
  她十八岁,辍学,没有父母,出来工作养活弟弟。
  太像了。
  他情不自禁要伸出援手,如果前面是泥沼,他也要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解救出什么来。毕竟这是他的青春,是他糟糕的难忘的过去了的青春。
  江水没再继续住在李艳的公寓里,那间公寓暂时留给肉肉和她的弟弟。
  他叫红头发再去另外找房子,那种能立马住进去的房子。
  找到新房子前,江水得空回一趟家。
  下了飞机后他马上去杨梅的小区,忘记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很冒失地就冲过去了。
  站在她门前的时候,心里万分感慨——几个月前,他也站在这里,被杨梅的父母拦在了门外。现在,他重新站在这里,充满了信心也充满了忐忑。
  门很快就开了。
  江水一把搂紧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
  “你好吗。”一出口,他的嗓音就哑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没回答他,就重新被他抱进怀里。比刚才那一个拥抱更紧。
  再松开的时候,依旧没空回答他。
  他来势汹汹,不管不顾地攫住她的唇,咬、舔、舐、揉……
  从门边到床上,头晕目眩,转瞬之间。
  很久以后,杨梅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回来就找我上床。”
  他沉沉笑道:“憋坏了,快半年了吧?”
  杨梅哼一声,故意说:“我就不信你在北京没找过女人。”
  “没。”
  “哼。”
  “真的没。”
  她也知道他没,但这么逗他挺好玩,于是她又哼哼几声,装出生气的样子,背身对着他。
  好一段时间,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动静。杨梅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等到,正要转过身去看他,忽地惊呼一声。
  不提前告知,不给她准备时间,他又闯了进来。但很滑很顺畅。
  她伸手去拍他,他得意洋洋地笑:“反正我说不过你,总干得过你吧?”

  ☆、温柔的男人

  天色从白到黑,肚子从饱到饥,再在床上赖下去,可能要天荒地老。
  杨梅去推江水:“起床。”
  江水太重了,根本推不动他,他自己也懒,像石头一样坚硬,“你怎么不起。”
  “我懒。”
  “我也懒。”
  两个人都懒,那没辙了。
  “你听。”
  他稍稍注意:“听什么?”
  咕噜噜的声音。
  “我肚皮在叫。”
  他笑一笑,在她脸上亲一口,“想吃什么?”
  “牛肉,还有蔬菜,很多很多好吃的。”
  她难得胃口大开。江水接了圣旨就马不停蹄地出门买菜,然后亲自下厨。厨房很干净,但不是天天整理的那种干净,是许久不曾动用过的干净。
  江水把杨梅叫下床,“你多久没用过厨房?”
  她答:“你去北京以后。”
  他问:“为什么不用?”
  “没心情。”
  这几个月,她常常没心情——当然不是好心情,但也不是坏心情,就是没心情。提不起劲,干什么事情都浑浑噩噩。
  李艳在此期间来过她家一次,给她讲笑话,陪她聊天,她没精神应付。最后李艳生气了,摔门而出。好长一段时间,这个家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趿拉着拖鞋的声音。
  杨梅说:“你看我这样,都是因为你不告而别。”
  江水默然,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爸爸妈妈呢?”
  她难过地笑了笑:“也是因为你,都不理我了。”看一眼台历,心算了一下日子,又说:“好几个月了,我都自说自话。”
  江水低着头,默默地在杨梅碗里又放了一只鸡腿。
  她还给他一大块油乎乎的肥肉。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她骂道,“我都掉头发了,再过几天要得抑郁症了。你呢?你倒好,一个月打一通电话,都不知道你在北京多逍遥快活呢。”
  “一点也不逍遥,一点也不快活。”他说。
  “怎么不逍遥,怎么不快活呢?”她追问。
  他没回答,下意识用手去摸头发。两个月前,他的头发还是花白的,李艳见到他的时候,还笑话他看起来比她还老。
  过几天他就去美发店染了黑发回来,可没过多久就掉色了,还要新的白发长出。
  红头发说,这是心病,染发是治标不治本。
  可一头华发多难看啊,江水就去看中医,喝中药调养身体,再过段时间,心态也变了,黑头发才回来。
  这样的过程怎么会逍遥,怎么会快活?
  “看,你都壮了。”杨梅捏一捏他的手臂说。
  然后,为了表现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辛苦,她把自己的手臂凑过去对比,这下更明显。
  “看吧看吧。”她嚷嚷地很得意。
  江水忍俊不禁,饭桌上对她动手动脚的:“但是你这儿胖了。”
  指的是她的胸。
  “去你的。”
  再也不纠缠于这个话题,乖乖把饭吃完。
  饭后,他们去市民广场散步。
  广场上亮着明亮的灯,远远看去十分漂亮,好像身处宫廷,还有花样繁多的喷泉,这么美丽的广场却很冷清,方圆十米内都看不见别的人。这时候,杨梅才禁不住感叹,天气是真冷了,人都不愿意出来了,怕受冻。
  好不容易碰见几个人,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带着年纪尚小的儿子出来,儿子脚上穿一双旱冰鞋,被父母牵着一路划过去。
  没几秒的功夫,划得没影儿了。重新又冷清了。
  江水还看着那个方向,杨梅仰着脸说:“看什么这么认真。”
  他说:“杨梅,明天或者后天回你老家一趟吧。”
  杨梅一挑眉:“怎么这么突然?”
  “没,就是觉得应该回去一趟了。”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热情。”
  江水没应,杨梅忽然想明白了:“哦,你这是赚了点儿小钱,想去我爸妈面前论功邀赏呢。”
  “不是。”
  “那是什么?”
  “……”其实就是。
  杨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站住了脚,在江水颊上亲了一口。她怎么这么爱逗他。不过还是很遗憾地告诉他:“不过你的计划要搁浅了,我爸妈还和我怄气呢。”
  “好几个月了。”
  “对呀,和我怄了好几个月的气了。”
  江水说:“你没回去看他们?”
  杨梅摇摇头,说:“我给我爸打电话,互相报平安。他们身体都好,我就放心了。”
  话锋一转,明亮的眼睛盯过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说,到底有没有养小三儿?”
  又来了。
  江水没理她,自己往前走。她追了几步没追上,就站着不走了。往旁边挪几步,站在喷泉池子旁。站一会儿还没人过来,她干脆就坐下了。
  喷泉池用花岗岩围着,她就坐在那上面。
  掏出手机,给人发微信。
  没也文字的内容,发的都是图片。图片是和人聊天的时候别人发过来,她觉得好的就保存下来,时间一长,表情库里就有好多好玩的图片。
  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地把那些图片搜刮出来,不厌其烦地点发送。
  发到第22张的时候,手机被人猛地一下夺走了。
  抬头笑,江水一张无可奈何的脸就在眼前。什么话也不说,把她手机揣自己兜里去,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回视他,看了好一会儿,带着一点哀怨说:“你真的比以前胖了一点。”套了大衣轮廓很明显肥了一圈,“在北京吃得好吧?”
  “胡吃海塞。”
  “住的也好?”
  “我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在电话里和你讲过了。”
  “那心情应该也不错。”
  “还可以吧。”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难过起来:“你比以前快乐一点,我拦不住你。”现在也没有筹码要他放弃,要他留下来。
  他是很有主意的人,下了决定以后,旁人难以左右他。
  半晌,她伸出手:“手机拿来。”
  “就放我这,回去还你。”省得她哪根筋又搭错了,他手机叮叮咚咚叫个不停。
  杨梅还想争辩一下,江水急忙说:“别老玩手机了,你看看边上风景好不好?”
  “这哪儿有什么风景。”
  “看!”
  江水指着广场另一头的天边。一瞬间,烟花四散,如盛开的百花,在沉沉的夜空绽放。转瞬即逝,却又好像花开不败,一朵连着一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都放烟花了,要过年了啊。”她转头看他,“你留下来过年吧。”
  实际上,江水没住几天就回北京了。他还是急需要钱,所以李云催他,他不会不回去。
  红头发早已替他找好了新住处,之前的住户是一对北漂的小两口,过几天要结婚,打算住到新房里去。这间“旧房”虽然地方小点儿,但胜在温馨,两口子很恩爱,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似乎都随了主人,充满着爱意。
  江水看了房子,觉得很满意。红头发马上说:“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你知道吧?这种房子地段不错,‘前主人’对房子啊家具啊都很珍惜,保存得跟新的一样。像这样的二手房,很难找的。”
  “我知道。”江水点点头,“到时候你再辛苦辛苦,帮我把家具也换了。”
  “啊?全换了?”
  “对,换新的。”瞄一眼红头发,板着指头数,“让你找房子,我给你多少钱?不少吧,这房子房租不贵,剩下的钱,你就用来买新家具。”
  “……”
  “怎么?钱不够?”
  “不不不,够了够了。”
  “你这什么表情。”
  红头发很听话地把愁眉苦脸收起来,换了一副大笑脸,一边在肚子里嘀咕自己是劳碌命,一边喜庆地说:“没,水哥你要用新的,那我就给你换新的呗,分分钟的事儿。”
  江水听了赞同道:“对,我要用新的。”停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来,说:“楼下那辆车你的?”
  红头发小鸡啄米地点头。
  “你那破车也该换了。”
  红头发一听差点吐血,都不知道江水刚来北京的时候,他用这辆车接送过他多少次!他现在要他把车丢了?不看车主人的面子,好歹也看看曾经蹭过车的情分吧。
  不过他还是笑笑说:“我没钱啊水哥。”
  “买完家具,剩下的钱拿去换辆新的。不够找我要。”
  看了房子,江水又去了李艳的公寓。
  正是周末的午后,肉肉和她的弟弟都在。见他回去,双双站起来,显得略微拘谨。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寄人篱下,都是这样的。江水嘴边笑一笑,往事已如风而去。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走过去,看一眼台案,姐弟俩正在写作业。那些恍如隔世的作业题,江水看一眼就头大,马上移开目光,落在桌上的果盘上,随口说:“吃点水果。”
  肉肉很快答:“哦好的。”
  没话了,江水点点头,正要走,余光瞄到一道热辣不加掩饰的视线。
  他顺着看过去,肉肉弟弟被抓到现行似的躲开。
  “你叫什么名字?”
  肉肉推一把弟弟:“问你呢。”
  弟弟答:“蔡新星。”
  “冉冉升起的新星?”
  肉肉替他答了:“对,是这个意思。”
  江水笑一笑:“很用心的名字。”他再看一眼蔡新星,发现他瘦瘦长长,跟竹竿似的,青春期的男孩子,一定要吃好才会长身体。于是他问:“有没有想吃的?”
  蔡新星眼睛唰地一亮,看一眼姐姐又暗下去。咕咚一声咽了口水,摇摇头:“没有。”
  江水察言观色,手搭到少年瘦弱的肩膀上:“直说吧,尽可能满足你。”
  这下,眼睛里那团光,亮起来后就再也灭不掉了。
  一口气报了好多零食名,都是他这个年纪的人爱吃的。江水很干脆地掏钱,“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接过去,放嘴巴边亲了好几口。
  “以后想吃什么自己买,不用太节省了。”
  蔡新星看着江水的目光已从怯懦转变为崇拜,嘴巴和他姐姐差不多甜:“哥,你人太好了!”
  江水只一笑,没说话。
  有人夸他人好?真是自古以来头一回。

  ☆、狂妄自大的男人

  蔡新星快要迟到了,嘴上叼着肉包子站在门口等蔡明星。蔡明星从江水的房间里出来,看见弟弟还在等她,急匆匆催促他,叫他先走。
  门合上了,蔡新星走了。周一上午有小测验,他还得花点时间复习一下。
  蔡明星其实很想跟着弟弟一起走,但没办法。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大喇喇躺着,宿醉让他看起来脸色很差。昨晚,也可能是凌晨,他走错了房子,不知道怎么就回到这里来了。
  好歹是受他恩惠,怎么好意思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蔡明星打了盆温水,用半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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