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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回到1999-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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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上了车,司机猛地踩了油门,车头一转,向瘦男人和长疤撞去,这两人退了几步,没撞上。车子又直开冲向女相扑,女相扑也是一跳,闪过了。 

车子直接就开走了,一点迟疑都没有。 

车子刚过去的时候张非与青年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连丢了几块石头,打得瘦男人和长疤直叫。 

而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青年会把刀子也丢出去。十几斤的钢刀直接插进了刚闪过汽车还没缓过来的女相扑的脖子。女相扑轰然倒地,跟张非印象里面的场景完全一样:捂着脖子抽搐,血倒是没狂喷出来,只是细细地流着。 

034九牛一毛

张非看得心里一阵发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他面前被直接杀死。虽然他前世也看过一个村里一个挺年轻的女人(当时据说才二十岁)喝了农药,躺在权生诊所外面,身上抽搐着,嘴里吐着腥臭的白沫,然后全身变青指甲变黑死掉……虽然他也看过车祸后倒在地上的尸体脑浆崩裂四散,肠子掉了一地,可他没看过一个人被这么在脖子上插了一刀慢慢等死——但眼前的这一幕的确是第一次看到。他只是愣了一下,那边瘦男人和长疤已提刀冲了过来。青年提腿就跑,张非也跑,向着反方向跑——靠,换作谁不跑啊,双方实力有别,就算是实力一样,人家手里拿着刀,自己手里只有石头怎么打?不跑才怪! 

张非对自己的速度很满意,这让他身后的瘦男人很不爽——如果换成是张非的话,他会把刀子甩出去,可惜他不是,或者说幸好他不是,张非回身一个石头就被瘦男人用刀面挡住了。张非才不管好不好看呢,他只要活命,所以他使命地跑。 

那边传来一阵惨叫,瘦男人也就不再追他了,提着刀往回跑。 

原来刚才张非与青年两人分开跑,青人是跑向女相扑,把她脖子上的刀就势提了出来。长疤追过去看到女相扑脖子上狂喷出来的血,便放下刀子去捂她的伤口,女相扑只是抽搐着,嘴里冒着血泡,想说什么,长疤趴下去听的时候就被青年一刀插进后背里去…… 

张非跑了一阵看后面没人,又捡了几块石头拿在手里,往回走,他跑的太快了,一下子跑太远,现在又不敢跑着回去,等他从杂草堆里面钻出来的时候,青年人已经解决了战斗。四个人身边都一大摊血…… 

“他不是晕了吗?你怎么把他也……杀了……”张非说话的时候有点抖,他现在都不敢靠近了,生怕这个男人也把自己砍了。他在想等一下自己逃跑的时候线路一定要S形,因为青年应该会甩刀子——那个女相扑就是这么倒下的。 

“这些人是我杀的,不关你的事。”青年洗了手,站起来看张非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就说:“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杀人灭口的,你放心吧。” 

张非觉得青年的这句话很诚恳,很友好,也就放下了心,的确从第一眼看到这青年(其实最多也就是跟自己前世年纪一样大)张非就觉得这个挺和善的,有点好感。只不过没想到这小子下手这么狠,把人都杀光了。 

雨水不断冲下来,地上的血很快被冲散,一会儿又流出来,又被冲散,这些血水都流进小溪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青年一趟一趟把几个尸体拖到小溪边,转身对张非说:“你帮我把箱子提到那边棚里躲下雨,别淋坏了,也别过来,就在那里等我。” 

然后就拿把刀在地上挖起来…… 

张非拖着那个分量十足的箱子,轮子坏了,如果不是有那么大的力气,估计他这小骨架子想拖这东西还真是不容易。到了棚子里往地上一坐,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无疑现在青年是想毁尸灭迹来着,可是也不能这么做啊,四个拿刀的劫匪,还有一车子的人,那都是证人,凭什么?为什么?他们是正当防卫!再者这件事情跟自己关系也不大啊…… 

他想着提腿就跑到青年边上。 

青年把小溪的一半堵住了,然后在岸边上斜向下挖了个很深很大的洞,张非都不知道这个青年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挖出这么一个大洞来的,而且还是斜向岸底下挖的。 

“我们是正当防卫!根本就不用埋尸体!”张非说,“等一下我们去县城报警,警察来了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是吗?可是我不这么想,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有时候不是明面上的那样。”青年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开始把尸体丢到洞里去。 

“这几个人是外地的,我们有一车子的人来作证,怕什么?那些人我认识好几个呢!都是我们村的!”张非说。 

“你先回去棚子里好吗?我做完再跟你说原因。一会儿就什么都明白了。小兄弟,我不会害你的!” 

“可是……” 

“你去吧。”青年把四个尸体都放进洞里,然后开始往里面丢石头,他用衣服包来一包又一包碎石,铺在尸体上面,然后又分散着拔了些草——他走几步才拔一把——铺在碎石上面,然后开始盖土,最后又在远处的溪岸边挖了一大片草皮过来铺好地面。此时这时真有点天衣无缝了。 

张非一直在边上看着,一句话不说。如果到时候警察找上门来的话,他又会怎么样呢?他不知道! 

“你这样的话别人一看到溪里面被堵起来这块就会起疑心了……”张非并不是想帮他,而是觉得做一件事情得做得完美一点。 

“不用担心。”说完他踩了一脚,水就从他踩出来的缺口上冲了下来,很快把溪面都冲平了。 

现在,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张非开始猜测这个青年是谁,又开始猜测他那个大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青年似乎想的更周到,上岸后还把被他很整齐放倒的草都扶起来。而后叫张非先去棚子,他脱下衣服用力甩地面,把地上的草拍自然了…… 

张非远远看着青年做完这些事情,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做得太尽善尽美了。张非甚至都不觉得警察会这么小心地去堪察现场。 

青年回到了棚子下,在积水池里把水洗了。走到张非面前说:“我不是不知道正当防卫,而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能明白吗?” 

张非明白了,点头,这种事情电视上面见的多了。其实他只是觉得那几个劫匪也不是什么大恶的人,他们还挺大气的,只为了钱,并没有欺负别人,甚至于基本上还算客气——至少在最后他们杀人灭口之前他是这么觉得的。 

青年蹲下身子说:“你明白就好。”说着就打开了那个大箱子。 

里面全是钱!新出的一百块红票子!满满的!张非见过钱,却没见过这么多钱,那些钱分成几大包放在密封袋里,雨水并没对它们产生影响。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青年抬头问。 

张非点头,他说不出话来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非常贪财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对钱非常向往的人,刚才四个尸体在他面前他都没激动,可现在看到这么多钱,他很心动,真的很心动,心都快跳出来了! 

青年人抽出一叠递给他:“这一万块钱给你。” 

靠!太小气了吧,九牛一毛啊,居然给我一叠!张非郁闷起来,虽然说四个人都是青年杀的,自己只顾着逃跑了,但好歹那条单向塑料锁扣还是他帮忙的吧,还有,他的小命……算了,一万块钱也值了,人家给自己那条命的定价就是一万块钱,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张非接过钱,没说什么。 

青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张非一根。张非没有拒绝,接了过来。青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ZIP的煤油机,给张非点上。 

两个人就坐在地上抽起烟来。张非不敢往肺里吸,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少男的身子,受不住这种毒害,所以他只是让烟在嘴里回味着,许久才吐出来。 

他们一直没说话。 

四处都白茫茫一片,这个棚子是之前采石工用的,估计有几年没用了,棚底下四处漏水,那些水在地上溅开,然后顺着水泥地面流到一起,从张非面前流过。张非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一直期望自己有一个农场,里面要有一个林子,然后建一座大一点的木屋,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下雨天的时候他就抱着电脑坐在走廊上写作。可惜,现在只能说感觉像,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很担忧。 

“你现在这种年纪最好不要抽烟。”青年说。 

张非点头,笑笑:“我没吸进肺里,我知道怎么爱护自己的身体。” 

“明天,你到县城来,中山路口有家银行,九点半我会在那里等你。如果到十点你还没到的话,我就离开。”青年把箱子锁了,站起来拍拍张非的肩,又说:“你很不错,跟我一个朋友很像,回去吧,如果有人问你就说自己逃跑了,至于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就说自己不知道。” 

“哦……”张非还想说点什么,可又想不出来。转身就下了棚子。 

“记住!明天早上九点半,中山路口那家银行!”青年又说了一遍,“你现在在地上滚两圈,然后用跑的,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张非的脑子有点蒙,有些事情还没想清楚,但他肯定现在跑肯定比留在这里好。于是他听从了青年的话,在地上滚两圈后撒开了腿跑起来。 

雨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张非也没去想口袋里那叠钱了,一边抹着脸一边跑,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大路,他怕别人起疑心,就又顺着路跑了一段,偶尔有车子经过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张非跑到了一个村子的路口,就俯着身在那里喘气。又过了好半天,终于看到一辆客车了,他挥起手,一溜上了车。居然是刚才那辆车!车上除了多几个回程的人外,其余的都是早上那些。 

“小非!过来这里!”小玲还坐在早上他们坐的那个位子,冲他挥手。 

“小伙子,你没事吗?”那个老头子——就那个死胖子因他挥断钢管的老头——看张非身上滴下来的都是泥水,正大口喘着气。 

张非摇摇头,没说话。他的脚下已经积了一滩浑黄的水了。 

“你一路上从关鬼沟跑到这里来?”老头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好像那根本就是神话一般。 

“嗯,我吓坏了,怕他们追,就一直跑,还好看到车了……”张非以前并不知道也没听说过那个“关鬼沟”是个什么地方,但估计就是刚才血战的地方了。 

“小伙子脚力好……”老头子若有所思。 

“要是有人提着刀子在后面追你,你也能跑过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张非说。 

“你跑了十五里地!”老头说 

我靠!还以为跑了几万米了呢,原来就跑了七八千米,这一下还真有点打击自己的信心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天天跑山的话,估计也跑不到那么远的路。 

“小非过来!”小玲又叫。 

卖票的妇女没收张非的钱,笑笑说:“今天算大家晦气了,这是回程车。你没事就好,那个年轻人呢?怎么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你们车子当时一向他们撞过去我们就跑了,没跑同一头,所以他哪去了我也不知道。”张非又一次信手拈来说了个谎——其实当时也就他跑了。“你们刚才都没事吧?有没有报警了?” 

“刚才一开车就去报警了,那边说马上会去……”妇女笑笑,转了话题:“以后遇上这种事别在那扛着,差点命都没了!” 

小玲过来站在一边听这话后说:“你不知道小非自己一个都能打野猪!他命大着呢!” 

张非说:“命大?要不是看那个瘦子要把我们都灭了口,我才懒得拼命,你以为我刀枪不入啊?有一刀就差点挥到我身上了……” 

“要是没你的话估计我们都被砍死在那里了,小伙子你做的好!”老头子有些激动,“要是我年轻那会儿,有谁敢这么横,早让我拿枪崩了。” 

“你当民兵那会儿谁带着钱给人抢的?饭都吃不饱还有钱?”后面一个也是同村中年人说。 

“这不是世道变了嘛!”老头子叹了口气。 

“哎,张非,你是练过的吧?你太老爷的功夫传到你手里了?”妇女问。 

“哪有,我爷爷我爸都不会,我能懂这个?”张非说的倒是实话,“我就是力气比别人大一点,运气也好一点。” 

“得了吧,练过还怕人知道?没练过功夫你能打死一只大野猪?给我钱叫我相信我都不信!”老头子哼哼到。他对张非太爷爷那是有印象的,“你们一家子倒都藏得深啊……” 

“你是景坑那个打死六百多斤野猪的人?”老头后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脸的崇拜。 

035回来真好

张非没有浮夸的习惯,很实在地说:“没六百多斤,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是四个人,运气有点好就打死了,我要有那本事还读什么书,天天去山里打野猪了。” 

“少来哈!五百五跟六百有什么差别?那都成了精了!村里一大群人扛着枪都打不死的东西你们四个孩子就能打死?是不是捡了别人的便宜?我还说我们家怎么半年没收成了呢!原来都让人捡了便宜!”前面车头座上一个妇女回头就来一句。张非认出这个人家是村里的猎户。 

“我没那种坏毛病!”张非说,“我不敢说那是我一个人打死的,但我敢说那是我们几个人合着打死的!用命换回来的,总比有些人打野猪把人也打了要强吧。” 

“是啊,你也不去合作社看一下那头野猪是怎么死的,就你们家那炸药丸炸下去下巴都炸飞了还能活着扛到村里?他们打的那头野猪我可是看过的,我作证啊,是被钢线插死的!”卖票的妇女说。 

猎妇说:“我也没说过是我们家的便宜让他捡了,别人家的也不一定呢!几个小娃娃就能打野猪?鬼才信!别吃了药死的野猪扛回来把村里人也害了!” 

老头说:“你别不信,我就觉得是活活打死的,就刚才那胆气,你能有?你能打野猪你有那胆气?!” 

猎妇被噎得满脸通红,撒起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打死的?你站在边上看了?!” 

“村里人吃了野猪肉没出事情就能证明,人家孩子打只野猪你争个什么火呢?”老头子还是想得比较开的,这样的人他也不想跟她争下去,悠然地点起一支烟,把头转到窗外去。 

猎妇又想说点什么,看老头子不理会了,其他人也没兴趣,他们的兴趣都在张非身上。 

那个小伙子见两人不吵了,马上就问张非:“你们家传的什么功夫,能教不?” 

张非无语,什么叫家传?丫的压根就没能传下来!要传下来了前世自己能混得那么差,好歹也是个文武型的人才,至少能混个教练什么的当当吧。 

“小伙子,少操那份心了,他们一家子在村里几十年我看过来的,就没发现他们家里人会功夫!人家藏那么好能让你学了?”老头子一副看得很透的样子,依他这么说好像自己一直在觊觎张非的家族“武功秘籍”似的。 

张非也知道自己祖传是有什么武功来着。以前张非的太老爷的老爹(不知道是不是叫太太老爷)是来村里入赘的,本来村里人欺负,可他有一手祖传功夫,这才在村里立了脚,后来教出来的太老爷也是个练家子好手,或者说是青出于蓝,名头很响,那年头景坑是个出了名的穷村,穷则思变,但那时的“变”就是不做老实人了,去抢!太老爷的老婆,也就是张非的太奶奶就是他从邻县抢回来的一个美人,后来太爷爷死的早,张非的爷爷才出生出个月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张非没听说过。倒是他一身武艺就失传了。功夫这东西毕竟不是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一本武林秘藉到手了就能天下无敌。功夫是要人教的,没人教看着书怎么学?再差点总得有些视频吧——可那年头什么屁都没有,张非的爷爷以前倒真让他看过一本老册子,可上面就画那么几个人,几个动作,画的太粗糙,写的字也文理不通,用本地话去念也念不通,那还怎么学?再怎么着张非也不信几张图就能打架无敌,武功这东西就跟学习一样,得有人带入门,有人指点,要真是每个人都无师自通了大学里面那些教授不都得下岗了? 

小玲扯了一下张非的衣服,示意他回了后面的座位,张非正好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缠,便过去坐下。 

“你们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出来的?没受伤吧?”小玲连着问了几句。 

张非说:“没事,你以为我真的跟他们拼啊?你们车一开撞过去的时候引开了他们的注意,我就跑了,我还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对了,你们去了公安局了?” 

“去了,报了警,然后一个个做了笔录,那些人说会尽快派人去那里,现在还没个人影,算了,反正也没事,今天真晦气,还打算好好玩一下的……”小玲这个想法谁都有,但张非却没有,此时他腰里还有一万块钱呢,虽然跟那一大箱子钱比起来是少了点,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了。 

她这话同时也让张非有点浮想连连,好好玩一下,玩什么啊,跟谁玩啊?难不成她在县城还有炮友?张非是越来越觉得这女人放荡了,早先在车上的时候就那么勾引自己,现在倒好,原先给她披在腿上的衣服不知道哪去了,她还是一点没介意张非看她的腿根,只是现在车里多了几个人,角度调整一下而已——当然至少她还没到那种暴露狂的地步,还不想让别人看到。 

“今天明天反正不都一样,也不会差了这一天世界就发生什么改变了。”张非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因为他不知道世界到底有没有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发生蝴蝶效应。 

小玲又来拉张非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以前怎么就觉得你只是个挺害羞的人呢,最近看到你都觉得你变了个人,又是打野猪又敢反抗劫匪了。” 

张非笑笑,是啊,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甚至都不是那个撒泡尿都能被闪电击中的那个自己了——想到这个张非想到了自己下身的兄弟,好像那道闪电下来打通了它的任督二脉似的,长势十分惊人,已经到了张非不得不在雪玲面前说它“连自己都敢到害怕”的地步了。当然改变的不仅仅只是他的那位兄弟,还有身体,如果是前世,此时的他应该是一个病秧子,而现在自己的身体长势似乎也不错。那改变后的自己又是谁呢?他不想知道了,他现在就是自己,此时此刻的自己。 

小玲显然也没有早上那样的情绪来挑逗张非了,身上衣服还没干,又粘又湿,谁还会有心情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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