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北--只能是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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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乔……乔墨，现在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吃饭啊，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家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样？”
“我上次不过是随口说说的。”
“当然，当时我可是当真的……不方便吗？”
“也不是，家里乱的很……”
“你住的房子会乱？那才怪呢！”他觉得好笑的看看她，然后认真的说：“我近来又没有什么食欲了，胃病搞不好哪天又犯。唉，工作又忙，应酬多，平时都不能正常吃三餐。”他说的自己好可怜，“想起你上次说你会煮好吃的饭菜，我就特想尝尝。”
“你还常常胃痛吗？”打理这么大一间公司，真的很不容易，她爸爸以前也是这么忙的，她突然有点同情起他来了。
“嗯，有时候痛的都睡不着。我不想依赖药物。”
“其实，要根治胃病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注意三餐正常吃，不能吃的太饱，也不能饿的太过，少食多餐，渐渐的也胃痛就会离得远远的了。”她说的头头是道。
“是么？那有空你要多监督我。我们去哪个超市买材料？”见她入了圈套，他目的已达到。
“前面左转。”
高级宽敞的超市里面，夏子幽推着购物车，看着身边关注他们的身影，一时有点难为情，这是第一次跟乔墨这样正式的逛，这回头率一点都不亚于和子越一起走，甚至更甚。
“要不，你去车上等我？”她看着身边的乔墨说道。
“不用，我陪你买，虽然我不大懂这些，但我很有兴趣陪你逛逛。”乔墨好奇的看一些食物，有时还随手挑一两样东西问夏子幽这个好不好，那个好不好。夏子幽看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就不打算扫他的兴。
“你都想吃些什么？”夏子幽问。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确实，他不是喜欢挑食的人，如果是夏子幽做的菜，他会更喜欢吧。
“那，我做主罗，我们过去那边看看。”说着，夏子幽便推着车子往前走。
“我来推吧，你看食物。”乔墨抢过购物车，夏子幽也不再坚持，他推就他推吧。看他颀长的背影走在前头，贴心的为她推着小车，她心里竟然有小小的感动。
夏子幽的房子租在离市区大概30分钟地铁的距离，乔墨开车也只要十来分钟。那是十来层高的不老不旧的楼房，夏子幽住在五楼，只是一房一厅的简陋的套间，因为在这边租房也不便宜，但为了方便上班，她只能选择价格中下等的，而且配有一些家具。
他们搭电梯上了五楼。
“进来吧，房子简陋，你别介意。”夏子幽打开房门，让乔墨跟着进去。
“你随便坐，我给你倒茶。”
乔墨环视一下，房子虽小，但打点的整洁舒服，简单的家具：一张残旧的长沙发，方形的玻璃茶桌，柜台上摆着电视机和好些影碟，他拿着看看，好多都是刘若英的唱片。靠左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大的阳台，让整个房子看起来光线很足。里面有一间小房间。她现在在只能容下两人的厨房里，为他沏茶，他觉得这里更有家的感觉，比起他那个空落落的公寓让他感觉好很多。
“我觉得，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夏子幽放下他的茶，在这小房间里开始觉得局促不安，这是她第一次带男人回自己的住处，她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答应他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他担心的问，起身走到她身边。
“不是，我只是觉得……”她难以启齿，从来没有这种经验。她奇怪为什么当初没有拒绝，或许是朋友的那种依赖作怪，没错，他帮过她那么多次，是个很不错的朋友，除了身份高贵了些。
“既然这样，算了，我这就回去吧。”他表现出失落的情绪，知道她不安。
“等等……”这怎么好意思呢。“好啦，我开玩笑的，你在这里看电视，我去厨房忙先。”她故作轻松的说，挽留了他。
他看着她在里面忙碌的背影，心里被一种叫做温柔的情感填的满满的。
夏子幽准备的晚餐颇为丰富，她记得乔墨住在酒店时，他喜欢的口味，便大部分照着他喜欢的口味做，也做了两道自己的拿手好菜。乔墨吃了满满的两碗饭，还想再添，被夏子幽阻止了，说不能吃的太饱，当心撑着。
“可是我好喜欢你做的菜，以后我都想吃，你能不能给我做？”他又有点厚脸皮的说，这样的他怎么跟以前那个冷冷的相差十万八千里，被公司的同事看到，都不知道要惊讶成怎样。
“你只要雇一个好厨子就行了，我可没打算改行。”夏子幽还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没有人做的比得上你的了，最重要的那是你做的。”他诚恳的说。
“好了，你今天真的好奇怪，跟平时的相差那么远，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夏子幽边收拾碗筷边好奇的问道。
“是，知道了一件事情的真相，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你弟弟上大二了吧？平时经常过来看你么？”
“他啊。”说起夏子越，她好聊了许多。“大忙人来的，学校的活动多他不经常来，常常是我去他学校找他的，我记得有一次去他学校 ，还被他学校的女生当成情敌，尴尬死我了。”她回忆那次去找夏子越时，被旁边的女生嫉妒的盯着看时，就乐的笑了起来。
“是啊，连我也误会了你们的关系。”他感慨的说。
“嗯？”
“你们两姐弟的感情真好，真羡慕你有有个弟弟。”他是独生子，体会不到兄弟姐妹的感情。
“嗯，他和妈妈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突然想起爸爸，伤感起来。
“小幽……”乔墨走到她身边。
“怎么啦？”她要抬头才能跟他对视。
“小幽……”疼惜的看着她。
“怎么啦？”一直盯着她看，还一直叫她的名字，她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疑惑的问他。
“有，这里……”他坏坏的摸上她的脸颊，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帮你擦掉。”
“怎么会有东西的，奇怪。”她向来吃相都很好的呀。
触上她柔软光滑的脸颊，他的心在砰砰的跳，好想亲吻她。
夏子幽感觉到他炽热的注视，好久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咳咳，我收拾碗筷……”好像是条件反射般，她转过身赶紧打破这温馨的画面，心脏紧张的跳动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为什么刚刚没察觉？为什么不排斥？夏子幽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她从来不让男生这么近距离靠近自己的，就连喜欢的欧阳禹，她也胆怯的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接触。
乔墨感觉到她的疏离，心里闷闷的，望着她的背影，望的出神。
子幽的逃避
接下来，乔墨时不时兴致一来就会和其他总监经理好几个一起出现在员工餐厅，改变了他一贯低调的作风。每次餐厅一出现他的身影，女职员们看他比吃饭还重要。
萧绍林低低咳了几声，不止一次暗示说，“敬爱的乔总，你还是回到以前那样子吧，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乔墨听了，挑了挑眉说：“你以前不总暗示我要多在公司员工面前露面吗？多接近他们。”萧绍林听了在心里哀悼，“我怕哪天这些下属们都消化不良，公司要负责一大部分医疗报销。”
“你说说看，我们乔总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呢？”吃饭时，张曼对夏子幽和欧扬宇说。
“据我看来呢，他应该比较喜欢身材火辣劲爆的，性感无比的尤物。”欧扬宇吞下一口汤说到，男人一般都喜欢这样的，特别像总裁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
“你说他会不会看上像我们这样平凡的小职员呢？对外表要求不高，只要性格好就行，像所有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王子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他倾慕已久的灰姑娘，两人从此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张曼陶醉的模样让欧扬宇想喷汤。
“不会煽情你就少煽情，唉，怎么这么一个花痴样？你看，还是子幽正常点。”欧扬宇看看一旁不这么搭话的夏子幽，“不过我觉得，像乔总这样的单身汉，就怕难以钟情于一个女人，你没看新闻或者娱乐绯闻吗？那些大明星之类的大多都是被有钱老板包养的，要不呢，就是这些有钱人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到处留情，我看呐，我们乔总也不例外吧。”
欧扬宇说到这里，夏子幽想起许久以前，在陪夏子越面试模特公司后，逛街时看到乔墨陪着Ellen的场景，还有吃完晚饭后，Ellen挽着乔墨的手有说有笑的离开的背影。
心里这时却是有点难以明说的滋味。
“哈，你是妒忌吧？同样是男人，人家比你优秀得多了，你就少诋毁我们乔总了，我听其他同事说，他回国一年多都不见他有女人，也甚少听到他闹什么绯闻，所以，我们都坚信乔总绝对会是个钟情专一的好男人。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的女人，该有多幸福啊。不过呢，扬宇你也别灰心，人比人，比死人的，你也有你的闪光点的。”张曼虽对他有好感，但在他面前一点也不隐晦她对乔墨的崇拜，以她的观点是崇拜一个男人，不一定就要得到他，就算是欣赏也好，这一点跟文燕很像。
“呵呵，我这个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啊，我只会崇拜我们的乔总，但诋毁绝对挂不上边，你可别乱说话啊。”
“好啊，你给我点好处呗！”张曼眨眨眼睛对欧扬宇说道。
“你要什么好处？”
“下班后，我们去约会吧？”真的好直接。欧扬宇差点被呛到，晕，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另一个女孩在约他。他小心的看看夏子幽，只见夏子幽友好的笑笑，像是鼓励他答应。欧扬宇就泄气了，知道夏子幽的心意后，他已经努力的做到和她做普通朋友，打断追求她的意思。所以，现在张曼约他……“行啊，下班后等我哦！”他潇洒的答应了。
张曼也就心满意足了。
夏子幽仍然是沉默，她回味着张曼和欧扬宇的对话，心思回到上午的场景。
今天上午，她接到乔墨的电话。
“喂，子幽，能上来一下吗？我在二十五层员工休息室里。”乔墨磁性低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她耳中，她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乔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在办公。”她声音低低的，怕是被别人听到。
“那就当是我这个总裁的命令，可以吗？”他其实并不想用这个身份来威胁她。
“可是，我实在忙。”业务上的事情他不可能会直接找她讲的。
最后乔墨说了，五分钟后你不上来我就下去找你，然后就挂了电话。夏子幽奇怪，当然不能让他下来找她，否则她就要成为全女职员的公敌了。她跟杨经理请假后就上去。
夏子幽推开休息室，这个时候因是上班时间，没有其他人在。她走进去，看到乔墨望着阳台外的风景，有些沉重的背影。
“乔总。”她开口。
“你来了。”他转过身，深情的望着她，她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时不知所措。
“有什么事？”
“我有话要跟你说。”这不是讲话的好场景，但她自从在那天吃过晚饭后就对他视而不见，无论在哪里碰到，她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趁机溜走。他不得不拿身份把她找来。
“你干嘛躲避我？”他向她走近几步。
“没……没啊。”她心虚，那晚，她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心意，之后看到他都选择逃避，符合她以往的作风。
“还说没有，明明就有，约你你找借口，见到你你转身就走，你这样不是逃避是什么？”他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子幽，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夏子幽推掉他搁在她肩膀上的手，望着远处说：“谢谢你的厚爱，但……我不能回应。”
“为什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我对她们这样吗？你难道一点点喜欢我都没有？”他有点难以接受。
“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逼你，但我不会放弃的。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这已经是他低头的极限了，她的拒绝超出了想象的范围，接受他有这么难吗？
“为什么是我？你都说了，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乔墨温柔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比你还优秀很多很多的女人，缠着我我不要，偏偏喜欢上了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对不起……”
杨秘书和李秘书在办公室里窃窃私语，今天的总裁有着很强的高压气场，沉着一张脸，跟前些天的样子简直就是强烈的对比。各部门经理进去汇报工作觉得他兴致不高，更怕一旦说错话被老总开刷。很少见乔总情绪有这么鲜明的反差的。
“咳咳……”萧绍林走到两人身边，“你们在聊什么？都不上班啦？都不工作啦？”
两个秘书被他吓了一跳，“萧总监，您来啦？是不是找乔总？他在里面。”萧绍林想，废话嘛，我不来找墨，难道还上来跟你们拉家常？他经过两人，直接敲门进了乔墨的办公室。
两人呼了一口气，这个萧总监情绪也是忽明忽暗的。
他的方式她的心思
周六的晚上，曹可妍和文燕、夏子越都聚到了夏子幽小小的出租屋里。
夏子幽在小小的厨房里给大家准备晚餐，其余三人在忙着打牌。
“姐，你电话又响啦。你又不接？”夏子越大声叫到，都打来好几次了。
“别管它。”
“谁的电话啊，锲而不舍。”曹可妍凑过去夏子越身边，拿起夏子幽的手机看。
“别乱动。”夏子幽急急的赶过来，拿过自己的手机。
“耶，你那么焦急做什么？难道……有什么秘密？”曹可妍机灵的想到。
“才没有，你们继续打牌，我回个电话。”
在阳台上，看着手机上4个未接来电，她犹豫了一下，回拨了过去。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时间太快，夏子幽还来不及反应。
“喂，子幽，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乔墨有点低落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嗯，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他淡淡的说，和萧绍林交谈后，决定用另一种方式。
“啊，你明白了？”
“对，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们还是先做好朋友吧，做朋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呃，你真的只想跟我做朋友？你不会在打什么主意吧？”夏子幽小心翼翼的问道，知道他这么爽快，她觉得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另外又有一种说不明的失落，看来遭她拒绝的男人，都是很容易就放弃她的。
“就这样吧，明天照常来上班，我们都是理性的成年人了，没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明天见。”说完乔墨先挂了电话。
她挂上电话，呼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曹可妍叉着双臂斜靠在阳台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听完电话的夏子幽。
夏子幽被她吓了一跳说：“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从一开始。”曹可妍款款的道，“该听的都听了，不该听的也都听了。”
“什么该听不该听的。”她低着头玩弄着围裙。
曹可妍久久的审视着她，叹气道：“我知道你刚刚拒绝了一个追求者。”她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对她说：“夏子幽，你傻不傻啊？难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望向远处的点点灯光，疲惫的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他可从来没给过你任何誓言，你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你喜欢他的话，你痴恋这么多年，到底图个啥？”
……
“你应该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么？他最多把我们几个当小师妹看待，你这是何苦呢？白白浪费了几年青春，竟然是在悼念那段没有开始更是没有结局的爱。”曹可妍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敲打醒她，天底下最傻的傻瓜都被她遇上了。
不是的，夏子幽在心里想，欧阳禹曾经给过她的温柔，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温柔。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着她也想哭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无法将那个阳光的身影从心中摒除，这么多年了，她希望有那么一天，又害怕有那么一天，他就像是她记忆里空白的一段。
“傻丫头，你不要因此错过了幸福才好。”曹可妍摇摇头，拥抱了她。
“我知道。”她感激的回抱她，“谢谢你的理解。”
“喂，你们在煽情那一段啊？干嘛不预我的份？”文燕看她们好久都不进去，探出头来瞧瞧，就看她们拥抱着，转动了灵动的眼睛然后像是发现的新大陆一样高声嚷道：“啊，难道你们好这口？子越……大件事啦……”
曹可妍走进去拿过沙发上的枕头就往文燕身上打，“你想象力还真丰富啊。不去当作家还真可惜了。”
“救命啊，谋杀闺蜜啊，子越子幽你们救救我啦……”文燕夸张的叫嚷着，惹得夏子幽破涕为笑。
“文燕姐，可妍姐，你们这是干嘛啦？”夏子越从厨房出来看到纠缠的两人。
“叫我一声姐的话，这事你就别插手。”
“叫我一声姐，你得帮帮我啊。”
“姐……”夏子越无助的看向夏子幽，到底帮不帮啊？这两位姐姐可真让人难做。
夏子幽跟他说：“我们开饭去，别理她们。”
“等我，别吃了我的酸菜鱼……”文燕顾不上曹可妍嬉闹往饭桌跑去。
夏子幽本闷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看着抢菜吃的两个好友，她心里有满满的感激和幸福。
刚上大学的夏子幽憔悴削瘦，白皙的脸更显得眼睛黑白分明水灵灵的。但瘦弱的她却浑身散发出蓬勃向上的朝气，一种年轻无所畏惧的生命力在随处爆发。
她第一次遇见欧阳禹是在大大的图书馆里，她坐在自己常坐的地方，低头抄写着读书笔记，窗外的阳光射入阅览室内，跳动在夏子幽单薄的身体上，刘海长长的盖在额头上，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钢笔出不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