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成瘾-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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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五夸张的捂住鼻子,“醋味也太大了吧。”
他冲着秦正的背影喊,“我告诉你,网络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神奇,唐依依的全部资料都会被挖出来,很快,到时候能扯的东西就多了去了,阿正,你赶紧把网上的那些舆论压下去。”
就算薛五不说,秦正也会那么做。
影视城,《红绫传》剧组,休息的空挡,刘婷云也在给唐依依看微博。
“这男的好像是个摄影师,你看这些照片,都非常专业。”
看了看,唐依依无精打采。
刘婷云以为是唐依依怕自己的**被曝光,她安慰道,“别担心,我现在就私信那博主,叫他把照片删掉。”
唐依依摆手,“算了,于事无补。”
刘婷云也知道用处不大,那照片早传出去了。
但唐依依的情绪似乎很低。
她接到电话,出去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影视城人多,环境也一般,虽然有许多名气不一的明星出没,可唐依依不追星,她实在想不出来,唐依依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把手机举到唐依依面前,刘婷云开玩笑,“不过你这张照片抓拍的真唯美,角度也选的好。”
唐依依说,“嗯,是不错。”
看都没看,果然有事,刘婷云压下疑虑,说了别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你帮忙拍的镜头被删掉了,播出来的不是你,是别人替的你那个角色。”
唐依依一怔,很容易就猜到是秦正。
只有他能那么做,会那么做。
“删了就删了吧。”
刘婷云叹气,“太可惜了,我还想把那个镜头留下来做纪念呢。”
“难得有机会,我们能出现在一部电视剧里。”
唐依依想说什么,刘婷云的助理朝这边走来了。
腼腆的对唐依依打招呼,助理看向刘婷云,“那边催了。”
刘婷云说,“我知道了。”
她翻翻地上的塑料袋子,塞给唐依依俩橘子,“吃完了还有,不够叫小赵去买。”
唐依依说,“别管我了,你去忙吧。”
走几步,刘婷云还不放心,“无聊就去看我拍戏。”
唐依依点头,“好。”
石桥边,风和日丽。
把橘子吃了大半,唐依依脸上的平静终于一点点瓦解,崩塌。
她站在桥上,低头往下看,觉得水里的倒影都是陌生的。
“唐依依,你真的没有机会了吧……”
喃喃自语,唐依依自嘲的笑笑,眼中掠过一道冷光。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
拖吧,看谁把谁活活拖累,拖死。
时间是最冷血的,不会向着谁。
它会证明,秦正今天的决定错的有多离谱。
唐依依去找刘婷云,看她挂在半空,距离远,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只看见她的一身黑色衣袍。
小赵嘴甜的叫人,“依依姐。”
唐依依蹙眉,“她要一直挂上面?”
“还没开拍呢。”小赵说,“动作组在做最后的确定。”
“这条过了,婷云姐就下来了。”
唐依依仰着头,蓝天白云在她眼前铺满。
天气真好。
这是第二次,唐依依在现场看刘婷云拍戏,第一次她是看刘婷云倒在血泊里,惨死,这次是看刘婷云飞过水面,看着格外潇洒。
威亚不好吊,刘婷云一头栽树上去了。
导演喊卡,重来。
唐依依目睹刘婷云飞了好几次,被那根威亚控制,像一块黑布,甩来甩去。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不同的是刘婷云拍完就能解脱,她不能。
拍完了,刘婷云的双脚踩到地面,她的身子因为维持一个姿势,绷的太久而酸痛。
“我在上面吊十几分钟,镜头就两三秒。”
刘婷云接过小赵递的矿泉水,连着喝了几大口,嘴唇都有点发乌。
“还不一定能播。”
镜头本来就少,被后期咔嚓一下,那就更加惨烈了。
唐依依问,“那个威亚安全吗?”
刘婷云说,“世上就没有绝对安全的东西。”
唐依依轻叹,“也是。”
她没劝刘婷云转行。
哪一行都有不同的困难。
不可避免。
“你上午还有镜头要拍吗?”
“没了。”
刘婷云挠挠脸,边说边脱身上的黑袍,“我这回演的是魔教四大护法之一,是反派里面命最硬的,到最后才被男主角杀死。”
唐依依忽然说,“婷云,你好像就没演过一个好人。”
“戳到我的痛处了。”刘婷云捧脸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也奇怪,我长的这么温柔善良,活脱脱就是一个良家妇女,呸,少女,找我的不是恶毒女配,就是反派。”
“怎么没有命运多舛,却一出门就能遇到霸道总裁的灰姑娘剧本找我,再不济,至少也是身心正能量,独立自主的大龄女青年。”
唐依依笑,“都在路上。”
刘婷云终于把外面那层黑袍脱了,身上的重量减轻许多,“那快点来吧,我等的头发都要白了。”
“北边那条街,有一家的热干面很好吃,中午我们去那儿吃。”
唐依依没意见,“嗯。”
在影视城待了一个礼拜,唐依依每天都在剧组,看工作人员怎么搭建场地,准备道具,要求每个细节都到位,看演员们如何为自己的角色费尽心思,有一点不尽人意,就一遍遍推倒,重来,直到完美为止。
一切都那么繁忙,她的心却静下来了很多。
秦正是个聪明人,也了解她,那天他们从民政局出来,一刻都不能待在一起,否则,必然会剑拔弩张,去相互撕扯,鲜血淋漓,既丑陋,又可笑。
“你来这些天,秦正没出面过,难道他已经放过你了?”
刘婷云递给唐依依一支冰棍,“很有可能啊,依依,那你快收收身边的桃花,我跟你说,白宇哥对你有意思,他向我打听你……”
“上周我跟秦正登记领证了。”
突然听到唐依依的话,刘婷云脑袋当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唐依依看远处,“民政局的人挺多的,排的队伍很长。”
刘婷云挥手支走靠近的小赵。
难怪。
她早就察觉到了唐依依失常。
一直没找到机会试探,谁知道……
刘婷云的脸色变了又变,想破头也不会想到的事。
她气的嘴唇发抖,“依依,你跟我说实话,秦正拿什么逼迫你了?是不是因为我?”
唐依依说,“不重要了。”
“结果都定了,至于妥协的理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就那样吧。”
红着眼睛,刘婷云焦急道,“那怎么办,依依,你现在跟秦正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他有正当理由将你困在身边,以后想摆脱就更难了。”
这个礼拜秦正也没过来,让唐依依一个人在她这儿,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唐依依反倒很冷静,“不会再有更坏的结果了。”
她侧头,“不是吗婷云?”
刘婷云吸口气,“依依,晚上我们去喝酒吧!”
唐依依笑,“好啊。”
刘婷云别过头,擦擦眼睛。
这都什么事啊。
她跟唐依依怎么就不能有个好男人疼,得到一份稳定,美好的感情?
晚上一收工,刘婷云就跟剧组其他人打过招呼,和唐依依买了一大袋子啤酒,直奔河边。
两人坐在草地上,吹着小风,享受夜色的安宁静谧,抬头就是满天星辰。
刘婷云一扭头,就见唐依依把脸埋在膝盖里,她紧张的凑近,“依依,你怎么了?”
唐依依抬起脸,只是略显苍白,不见泪痕,“没事。”
刘婷云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哭呢。”
唐依依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她很少哭。
这些年更是极少。
把拉环往后一扔,刘婷云和唐依依碰易拉罐,“干杯。”
唐依依仰头,灌进一口啤酒,凉意瞬间扩散,渗透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我上大学那时候,经常跟宿舍几个人玩一个游戏。”刘婷云说,“把心里的不痛快,恶心的事全用喊的方式说出来。”
“喊完了,再睡一觉,保准吃嘛嘛香。”她笑眯眯的托着下巴,“怎么样,依依,玩不玩?”
唐依依把易拉罐捏的直响,“听起来不错。”
“那我先来。”盘腿坐着,刘婷云清清嗓子,“你有个心理准备,我嗓门很大的,别吓到了。”
随后,她深呼吸,对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大声喊,“陈大又,你是个什么东西?就你那样儿,还想潜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
刘婷云拿胳膊推唐依依,“到你了,到你了。”
唐依依酝酿情绪,“秦正——”
“你就是个loser!”
刘婷云拍着大腿,“loser!”
她喝口酒,继续喊,“王小祁,你一个玻尿酸打过头,下巴整歪的low货,有什么资格骂我丑,骂我老?”
“我再怎么着,也没把爸妈给的脸皮给切了,往里面塞东西。”
刘婷云拔高声音,“纯天然的,懂不懂?”
喊完了,她瞅唐依依。
唐依依从草地上站起来,不屑的冷笑道,“秦正,你连怎么尊重人都不会,还成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就是个垃圾!”
光听着就过瘾,刘婷云笑的前俯后仰,“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唐依依叹息,“爽。”
她把喝空的易拉罐丟到一边,再拉开一罐,大口大口的喝啤酒。
“慢一点慢一点。”刘婷云担忧的说,“依依,你这样猛喝,容易醉。”
唐依依直接拿手背抹嘴,“没事,我不会醉。”
刘婷云权当她说笑,“不会醉,依依,我看你已经醉了。”
唐依依的神情认真,“我真喝不醉。”
这下刘婷云信了,她把张大的嘴巴闭上,“那等会儿万一我喝大发了……”
唐依依说,“有我。”
她打了个酒嗝,把被风拂到眼帘上的碎发拨开,从嘴里蹦出一句。
“贱男人去死。”
“不够激烈,你看我的。”刘婷云吸气吐气,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的喊,“贱男人通通去死!”
唐依依重复喊了一声。
也站了起来,刘婷云吞咽口水,她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恨。
“让孙远去死,让薛五去死!”
唐依依的嗓子都哑了,已经迸发的情感丝毫不减弱,她一字一顿,“让秦正去死。”
后面,一颗歪脖子树底下,秦正从车里下来,皮鞋压上一块草皮,正巧听到唐依依让他去死。
大晚上的,僻静空旷的河边,冷不丁听见那句话,秦正愣了愣。
下一刻,从不远处又飘过来一声,“秦正,我一定是把你家祖坟挖了,才会碰到你。”
之后又是一声,饱含憎恶,“你个阴魂不散的变|态。”
额角青筋暴起,秦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是不是该庆幸,这里只有他一人?
立在原地,秦正靠着车身,听了一会儿。
原来唐依依喊起来,声音不小,抑扬顿挫,他看不到,都知道对方是多么亢奋,脸肯定也因为使劲而红了,在床上怎么就连这三分之一的劲都没见到。
骂人也是一流,都不重样。
看样子他在唐依依心里,屁都不是。
秦正抬手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面无表情的阔步向那边走去。
☆、第45章 知道玩物是什么吗
“过瘾了?”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唐依依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舌头。
她的脸色变了变,脑子里闪过很多对策,又什么都没留下。
索性静观其变。
身子摇摇晃晃,刘婷云大着舌头,毫不知情,“怎,怎么不继续说了?”
唐依依扶住她,跟她耳语。
刘婷云已经神志不清,“谁?”
“哈哈哈哈哈你说那个老变|态?”
唐依依的眼角轻微一抽。
腰被一只大掌从后面搂住,温热的气息拂过,从上往下,她的耳朵被舔了一下。
“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想我。”
隔着纯棉的衣料,秦正摩|挲着唐依依,语气里听不出藏有几分怒意。
“喝个酒都三句不离我的名字。”
唐依依按住他得寸进尺的手,秦正轻松甩开障碍,继续未完的动作,毫无就此收手之意。
皎洁的月色下,两人僵持着。
有没有登记,似乎在他们之间不造成什么影响。
一边的刘婷云东倒西歪,半挂在唐依依身上,另一边,秦正的手在唐依依身上游走。
画面尤其诡异。
直到唐依依握住秦正的食指,用力往后掰。
秦正嘶一声,他怒极反笑,“一周不见,你长了不少本事。”
唐依依冷眼。
“依依,我……我……”
半蹲着,刘婷云哇的呕吐。
唐依依拍拍她的后背,“把地上的矿泉水递给我。”
黑着脸,秦正挑眉,“你在跟我说话?”
唐依依说,“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吗?”
秦正单手插兜,没配合的意思。
似是在等她换副态度和口气跟他说话。
这女人把他骂的猪狗不如,一文不值,还叫他去死。
史无前例。
她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在唐依依身上扫动,秦正的眼眸暗沉,犀利,寻思怎么熄灭心头的怒火。
然而唐依依没再说一个字。
她蹙着眉心去够矿泉水瓶,拧开给刘婷云漱口。
嘴里发出难受的声音,刘婷云把水往唐依依那边送,唐依依腾出手接,但没接住。
水全洒出来了。
唐依依身上的白衬衫一下子就湿透了,里面的黑色布料清晰可见。
眼角斜过去,微低,秦正眯了眯眼眸,他抬手拨开刘婷云,把唐依依捞到怀里。
刘婷云踉跄了两下,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直接往后一仰,倒地不醒。
唐依依推秦正,“松开。”
秦正不松反用力,头低下来,微凉的鼻尖抵到唐依依的脖颈,嗅了嗅她的味道。
“叫我去死,嗯?”
置若罔闻,唐依依的眼皮往上一翻,“刘婷云喝醉了,先送她回去。”
秦正的薄唇蹭上去,漫不经心,“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
唐依依说,“我不需要求你。”
她扭头,眼睛一瞪,原本停在那边的车子没了。
“是你做的?”
隔着湿衬衫,感受她的曲线和体温,秦正淡淡的说,“不早了,那司机师傅回去陪老婆孩子了,有什么不对吗?”
唐依依拿手机,想打电话叫车。
秦正把她的手机拿走。
唐依依骂道,“你有完没完?”
秦正冷笑,“唐依依,我提醒你,站在你面前的是你丈夫,我们是合法夫妻。”
唐依依猛地抬头,“合法夫妻?”
她的眼中浮出一抹讽刺。
“别人不知道,你我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正,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夫妻。”
“不是?”秦正禁锢住唐依依,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力道和角度,眉眼之间蕴着戾气,“那你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结婚证还在抽屉里放着,需要我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读给你听,教你认?”
唐依依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膝盖上抬。
在撞到的前一刻,秦正敏锐的用手按住,强行下压。
他叹息的摇头,饱含失望,“唐依依,同样的招式,你还想在我身上用两次?”
那一次是在床上,秦正上,唐依依下,她趁他不备,膝盖正中他的裆|部。
他疼的抽气,五官扭曲,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唐依依感到无力。
望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刘婷云,她重复之前那句,“秦正,先把刘婷云送回去。”
秦正不答,亲着唐依依,他像一头威严受到侵|犯的兽王,发狠又投入的肆虐自己的私有物,尽兴了才退开。
“你骂人的那股劲很有味道。”
唐依依说,“是吗?那改天坐下来,我骂,你听。”
秦正摩|挲着唐依依的两片红唇,他皮笑肉不笑,“好啊。”
把刘婷云送回宾馆,叫小赵夜里留心,唐依依跟秦正站在路灯下面。
夜晚宁静,风势见大,凉丝丝的。
唐依依身上的衬衫已经干了大半,潮湿的感觉还黏着皮|肤,她想赶紧冲个热水澡。
但首先得解决面前这个男人。
秦正低头,手挡在唇边,金属的声响埋进风里,橘黄的火光一闪,烟草味渐渐弥漫,白雾腾起。
“我是变|态?”
唐依依说,“不是。”
秦正以为唐依依是矢口否认,心生胆怯,怕惹怒他,而后就听到她的下一句。
“少了一个字。”
少了一个“老”字,太重要了。
愣怔一瞬,秦正气的肺都要炸了。
烟夹在指间,他一把揪住唐依依的衬衫领子,将她拖到眼皮底下。
唐依依听着耳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她的神经末梢绷紧。
“恼羞成怒了?”
把刚燃的烟掐灭,秦正盯着唐依依,眸子里深谙无比。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像是在面对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家|暴这种行为我本人不提倡。”
意料之外的反应,唐依依的心不断跳动,秦正越是这样反常,她越琢磨不透。
秦正在唐依依耳廓边说,“放心,我虽然比你大九岁,满足你不是问题。”
“关于这点,你应该最清楚。”
唐依依大力挣扎。
秦正低吼,森冷可怖,“唐依依,适可而止!”
他把唐依依打横抱起,往车里一扔,砰的砸上车门,扬长而去。
唐依依坐稳身子,“停车,我的随身物品都在宾馆。”
转着方向盘,秦正说,“在这里住了一周,就分不清哪儿才是家了?”
唐依依说,“哪儿是家?”
秦正的眉头紧锁,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你的东西已经给你收拾了,放在后备箱里。”
望着极速后退的夜景,唐依依没出声。
这倒是符合秦正一贯的□□作风。
也不知道是那会儿衬衫湿了,又吹夜风,着凉了,还是啤酒喝的,唐依依胃里难受,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严重。
“停一下。”
视线扫过后视镜,秦正将车停下来。
唐依依下车,蹲在路边干呕。
立在她身后,秦正说,“哪儿不舒服?”
他记得,唐依依的酒量受过训练,不会醉,更何况是区区几瓶啤酒。
唐依依喘了两口气,缓缓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