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流转温如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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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婶这时才发现还有一个人存在,和善的问:“你是阿温的朋友吧!快,快,也进来!”
萧容抿唇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拒绝:“不,我正好还有事要办就不进去了!”随即望着隋温,说:“等一下再联络。”
走进大门,熟悉感扑面而来,隋温顿时轻松不少。
他还是没变,扬着清浅的笑意坐在那,看见隋温没惊没喜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日日相见的友人,从容不迫。
隋温走到他前面的石凳上坐下,颇为感慨的说:“离修,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不见!”
“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不见!”清晰柔和的语调,他微微挑眉,“怎么突然回来了?”
该怎么回答他呢?视线掠过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空荡荡的一片, “正好经过这所以来看看。”
“是吗?”他淡淡的笑开来,“那让苏婶做几个你爱吃的菜,晚饭就在这里吧!”
“不了!”隋温连忙摇了摇头,“我明天就得走,而且另外还有些事,时间太紧了!”
离修一愣,却没多说什么,只沉吟了片刻,“好,那下次吧!”
隋温环顾四周一眼,突然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我们去那边走走!”离修无疑是优秀的,文雅从容的个性,独独失败在了他的双腿上,天生的残疾,不管多努力都无能为力。
他瞬间闪过一丝讶异,却没说什么。
墙角放着几株盆栽,隋温刚来这里的时候离修给她安排的差事便是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后来做着做着也就成了习惯,园丁这个工作竟也做的有模有样起来。
隋温指着其中的一盆道:“我在它身上花的时间最长。”
离修笑着点头,“它可说是你园丁生涯的启蒙。”
那是离修带隋温回来的第一天,落魄的大小姐用着纤纤细指搬着一盆盆的冷硬盆栽。
他不断转着轮椅跟在她身后,嘴上一直不咸不淡的嘟囔,教育着她应该怎么做才适当。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啰嗦到那个程度,隋温对他尤其感到不耐烦,忍无可忍之下对着他大吼:“你有完没完?”
他却是扬着秀气的脸庞开心的笑起来,“终于肯开口了?”
隋温怒目瞪着他,不说话。
他挑挑眉,耐着性子开口:“阿温,要记得多说话!”
隋温只深深吐了口气,转身蹲在地上,继续捣鼓那些东西。
离修就这样看着那倔强的背影,没放弃一丝一毫的引导她开口,因为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懂得对遭遇打击的她怎么做最好。
看着隋温会让他打从心底感到心疼,所以才会将流落街头的她带回家,不论用尽多少办法,而最后她也确实进来了。
那天最后离修留给她的作业便是将某一盆打碎的盆栽不断进行移植,一个接一个的重复动作。
隋温显然也想到了那时的狼狈,有些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抱怨:“你也真忍心那样折腾我。”
如果那时不忍心就不会有现在的隋温了。
他轻叹了一声,“回去后过的好吗?”
“还行!你呢?”
“很好!”一阵风吹过,他伸手轻轻抚掉落在腿上的一片枯树叶,“你换手机号了?”
隋温一愣,“嗯!”她回去的当天就把这个市区的号码给换了,一直都没将新号码告诉他,不免有些歉疚的问:“你打我电话了?”
他安静了几秒,摇摇头,“反正也没什么大事!那张卡扔了?”
“没,放抽屉呢!”
“哦!”他微微垂首似思考着什么,随后说:“别扔,就那样放着吧!”
隋温不禁挑眉,“为什么?”收着一张不用的卡有什么意义。
“当留个纪念!”离修抬眼望着远处,语气低缓的说:“至少你来过这个城市。”
心中一震,隋温皱眉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有些干涩的开口:“离修,其实两个地方离的并不远。”她可以回来看他的,那六年的同舟共济,彼此更有着胜于朋友的亲情。
他仰着头看她,好笑的说:“提个建议罢了,别这么伤感。”
隋温却是笑不出来,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我会留着。”
然后推着他走向里屋,起风了,对身体不是很好的他来说不适宜呆在外面。
隋温没过多久便告辞离开,苏婶很是惋惜,看着依旧坐在大堂的离修,不免开口:“严先生,您怎么不留她呢?”
他只微微笑了笑,“反正迟早要走的。”又何必去留。
苏婶很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抱怨了句:“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唉!”无奈的走了开去。
隋温走出大门,一眼便看见了缩在角落对着高墙发呆的萧容,阴暗中纤小的身体越发显得脆弱不堪一击,脸上的期待向往那样的显山露水。
她也看见了隋温,呆愣的表情有了丝裂缝,站起身走过来,“现在就走吗?”
隋温皱了皱眉,低声委婉的开口:“我很抱歉。”
她自嘲的一笑,“不关任何人的事!”自食恶果罢了。
回到落脚地已是日落西山,萧容匆匆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打算回去。
隋温看着神色恍惚的她很是不放心,“萧容明天再走吧!”
她摇摇头,语气柔弱却异常坚定的说:“不了,我坐最后一班车走,反正也不远。”
隋温最终没留住她,只嘱咐着路上小心。
萧容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真挚的说:“谢谢!”
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却让隋温五味杂陈,她本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当时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掺和一脚呢?或许是萧容的可悲和自己可怜有异曲同工之妙吧!而现在也并没有帮上她什么忙。
正文 part 7(2)
蓝乐进来的时候正好和萧容打了个照面,彼此微点了下头便擦身而过,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远去的背影,才走向隋温,好奇的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从超市遇见的那次就很想问了可惜没时间,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和他们同行,两人还一起消失了一整个下午,绝对有问题。
隋温边整理着衣物,边说:“一个朋友的朋友。”
“哦?和那个朋友关系很好?”
隋温点了点头,“嗯,很好!”
“我认识吗?”蓝乐更好奇了,要知道隋温的人缘在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臭,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太多,但是说起关系好的简直就只有自己这个光杆司令了。
“不认识!”将衣服放在床头,又蹲下身开始收拾那些零碎的小东西,拿起一副扑克牌看了看,嗯……晚上睡不着或许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蓝乐的眼珠随着她不断的转悠,竟然还有她不认识的?难道……八卦因子顿时成倍数增长起来,笑眯着眼继续问:“哎,你们下午去哪了?”
“去看一个人!”
“就是关系很好的那个?”
“嗯。”
“什么时候认识的?”
“四年前!”
“四年前?”蓝乐惊讶,但想想自己不知道的也就只有她离开的这几年发生的事了,可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得睁大眼,略显呆愣的看着地上专心捣鼓着东西的隋温,声音轻缓虚无起来,“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住这里。”语气是十足的坚定,不然怎么可能半天就够,“也就是说你这六年就住在这个小镇上。”然后距离他们,距离C市不过区区两小时?却让他们煞费苦心的整整找了六年?
手上的动作顿住,隋温终于转头看向已然面色难看的蓝乐,抿了抿唇,歉疚的笑说:“嗯,一直住在这里。”
周围感觉渐渐安静下来。
蓝乐缓缓的坐直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薛少晨订婚你没来。”这么近的距离消息肯定是传到了的,她却没有阻止。
隋温盯着自己的双手,“订婚的前一天回来的。”
而且还是被离修赶回来的。
那天天色有些阴霾,无向的大风肆意乱吹,为了以防下雨,只能把一些花草搬到屋檐下,她弓着身子来来回回的一趟趟奔跑着,等到全部完工几乎是累趴了的状态。
当狼狈的靠着柱子坐在地上急喘气,眼前突然一闪,崭新的财经杂志出现在了她面前,光鲜亮丽的封面赫然是他与潘林薇订婚的消息,头顶传来离修特有的轻柔嗓音,“阿温,该回去了。”
隋温有些愣愣的接过,手指轻抚整张封面一丝一毫都没放过,沉默着看了好一会,突兀的轻笑了一声,声音干涩的说:“拍的挺漂亮。”甩手将杂志扔在一边,任凭风吹过扬起纸张翻飞的声音,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便打算离开。
离修一伸手便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倔强的背影,不由蹙眉,“忘了刚来时我说过的话吗?”等你病好了就放你走,“现在的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隋温的身子一僵,侧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渐冷下来,“你也不要我了?”
离修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靠近她几步,手一扯示意隋温蹲下身来,这是两人这几年来最习惯的距离,然后眼对眼的说:“阿温,我不会不要你,我说过你是我不可或缺的亲人。”
温热的手轻抚了下她的头顶,满眼笑意的说:“找回自己后你如果还愿意回来的话。”手一指,“那扇大门必为你敞开。”
可现在还愿意回来吗?隋温已无法作答。不可否认离修是有先见之明的,还真的成了“如果”两字的模棱两可。
蓝乐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突然发现自己所了解的隋温不过只是皮毛,一直以为薛少晨于她是至死不悟的存在,他生她活,他死她亡,一种不可分割的矛盾固体,可不想原来还是可以分解的,只要在经历过足够的伤痛与绝望之后,就成了互不相干。
他不是不可取代,只因她未槁木死灰。
夜晚。
从满是行色匆匆人流的车站离开,然后毫不迟疑的回到这里,此刻他就在几米处远的地方,却突然发现连再近一步的勇气都没有,萧容不由苦笑,心中顿时涌上一阵苦涩,不应该来的,可终究是舍不得。
离修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门口的风有些大不时吹起他裹着的薄毯,他用手按压更紧实些,然后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来人:“萧容!”
浓重的疏离感扑面而来。
眼神飘过她手上略显陈旧的旅行袋,他微微有些诧异,“你要回去?”阿温不是说明天才走吗?虽然隋温回来后一句都没提,但事实从她们一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便了然一切。
“唔!”萧容看了眼洗得泛白的几乎可称为布袋的东西,自嘲的一笑:“嗯,等等就走!”
“其实这边可逛的地方还是很多的。”他笑着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替她可惜,沉吟了半晌,“等一下还有车吗?要不……”
“离修!”她轻声打断他,心中不无悲痛,何时他们的沟通尽是如此生分,如此的无关紧要?
“你好吗?”声音轻而缓却是字字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带着无法言语的千丝万缕,可融汇一切也不过只剩了这么一句。
离修不自禁的敛了笑意,看着她眉目深深,“还好!你呢?”顿了顿,又加了句:“孩子还好吗?”
萧容身子猛地一震,隐在阴暗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站立不稳的后退一步,眼神慌乱无措的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会知道?”
他淡淡的看着萧容那张灰白的脸,该告诉她自己在三年前就已见过她,并且用那一整天看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可对于她的现状来说是不是显得太过讽刺了呢?如果刚才那句话不可谓无私心,那么这份坦白就是真正的报复了她曾经的决绝,然毕竟已过了那么多年,尘埃落定的今天还要去耿耿于怀吗?
“前段时间去过C市,路上有看见你们,当时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今天看你的样子显然是没眼花了!”他轻轻的笑了一下,一脸释然,“孩子很可爱,几岁了?”
萧容浑浑噩噩的看着他的笑脸,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着,勉强笑了下,声音磕绊的说了声:“谢谢,两岁了!”
抬头看看爬到正中的月亮,不由长长的吐出口气,再看向他时已然恢复镇定,可脸色依旧有些难看,“真的很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离修看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估计现在也没有回程的车了,不禁开口:“你怎么回去?”【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已背对他的萧容身子一顿,安静了几秒,才说:“离修,别关心我。”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何必再很绝一点呢!
他顿时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神也漫上了复杂,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在一起的那么多年里除去情爱他们也曾如兄妹般相处过不是吗?
微侧头望向他,月光下她的脸庞忽明忽暗看不出表情,清冷僵硬的声线缓缓传来:“对了,有个问题忘了问。”
“你是用什么方法忘了我?”
很自负的一句话,不是亲耳听见很难想象出自她口。
惊讶过后离修只是淡淡的笑着,含着某些惆怅与无奈,抚着额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顺其自然!”
“是吗?”她看着远处的某一点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句:“还是心有所属了呢!”
声音虽然轻,他依然听见了,自若的神态有些破碎,
萧容看了他一眼,瞬时了然于心,轻扯了下嘴角,“是她吗?”应该是她了吧!早该想到的能近距离和他接触的人怎么会是一般朋友呢?离修虽处处以和待人但生性却是十足的凉薄。
“那次去C市是去看她吗?”
这个问题萧容显然是误会了,离修不禁有些好笑,却又笑不出来,只点了点头,“她很好!但她有她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原则。
他有洁癖,对于感情尤甚。
隋温的爱情因为那个人而生了锈,除不去毁不掉,剩下的只是一片斑驳,现在他已不敢要。
正文 part 8(1)
隋温他们第二天的行程是去爬山。
天天生活于灰尘沙土的都市,对于这种偶尔遇见的绿色盎然是十足的兴奋,大家纷纷嬉笑着往上涌,有人还提议出比赛,谁输了谁请客吃饭,俗话说小赌怡情,男士们当然是不会拒绝了。
蓝乐对于这种极度费体力的运动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在无数道嗤之以鼻的目光下硬拉着隋温逃之夭夭。
悠闲坐在缓缓上升的缆车上,望了眼下面这个快速移动的人影,拍了身边的隋温一把,笑道:“你说他们笨不笨,旅游旅游就是放松身心的不是?居然花钱买罪受。”
这话说的,那天天去健身房的人岂不是更蠢了?“歪理,运动运动对身体好,你以为健康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蓝乐郁闷的看着她,没好气的说了句:“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开始东拉西扯起别的琐碎事情。
正说着,蓝乐突然往下一指,惊讶的开口:“那是什么?”
隋温随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一道很长的铁索桥,上面挂着很多五颜六色便不清形状的东西,“哦,那是同心锁!”
“是吗?”蓝乐依旧趴着身子好奇的往下看,兴趣浓厚,“以前都没听过呢!”
“据说一对情侣将刻着自己名字的同心锁锁住就可以得到永生的爱情。”隋温看着远处的峰峦淡淡的替她解说,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就是骗钱的把戏。”爱情哪有这么容易被掌控。
蓝乐本是听的津津有味,可被她最后那句话一噎便只剩了翻白眼的份,“我说你好歹也浪漫浪漫呀!这么美得寓言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俗呢!”
俗吗?本来就是事实好不好,隋温无语。“如果是你你会去挂吗?”
蓝乐点头,坚定的说:“会!”
“为什么?”隋温笑看着她,“可别说是被那个传说影响的。”
“当然不是。”蓝乐瞥了她一眼,然后双手捧着脸满眼向往的开口:“因为我相信爱情,相信什么是天长地久。”
隋温没再接话,脸上本是玩味的笑容渐渐清淡起来,再垂头往下看,那一道长长的铁链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不过是苍翠不齐的繁茂树林。
刚来这里的那会自己也曾兴匆匆的来过,花了二十块钱拿着那把廉价的同心锁,也不管那凹凸不平的表面,只一味埋头细心的刻画着那一笔一划,那时的执着依旧未变,只是当“薛”字刻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突然就划不下去了,脑子里闪过的是他或冷或厌的表情。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只是站起身时双脚是落不到地的麻木难受,同心锁最终是没有挂上去,因为传说只有相爱的两人才会被锁住。
如果之前还相信这世上有个词叫矢志不渝,那么那一刻开始理解的便是齐大非偶。
爬山最终的输家竟是毕业不久的小赵同志,年长点的同事开玩笑说:“小赵同志,是不是美人在旁无心应战呀!”
小赵看了眼身旁已然红了脸的小女朋友,乐嘻嘻的开口:“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是也正常。”
“那我们今天可就不客气了!”另一个同事跳出来,吆喝着说:“大家中午可要尽量点呀!”
一帮人都热闹的纷纷应声。
小赵笑着拍了拍裤袋,“我荷包最近挺满的,肯定把你们给喂饱了!”
大家又是哄的一笑。
到了山下吃的是农家菜,价格十分公道,而且质朴的绿色食品味道又比以往的鲜美很多,同事们的胃口简直是呈倍数上涨。
一顿酒足饭饱后稍稍休息了一会便坐上大巴回程,可能是体力消耗大,一上车都个个都是鼾声四起状态。
到家天已经全部黑了,尽管没有爬山隋温却依旧觉得有些疲惫,拖着身子上楼,刚拿出钥匙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潘林薇不复往日甜美的沙哑嗓音,“隋温,快来市医院。”
医院的走廊空荡一片,只传来凌乱仓促的脚步声,隋温捂着快速跳动的胸口急促的喘气,隐隐的不安在看见呆立在病房门口的潘林薇时越加深重了几分,“情况怎么样?”
她抬起头,红肿充血的双眼显然已经哭过,“不是很好!”深吸了口气,才缓声道:“突发性脑溢血,情况很严重。”
心“咚”的一下掉进谷底,隋温看着她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昏暗一片,薛国强就那样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几根透明的管子,微张的嘴急促呼吸着。
隋温猛的捂住嘴巴,眼泪不可抑制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心不断的纠结成一团,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这样呢?
泪眼迷蒙中看见少晨正坐在床边,脸深埋在双掌中,佝偻的背脊是从不曾见过的悲痛与绝望。
少晨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不幸遭遇一场空难去世,母亲没过多久改嫁离开,后来就不曾联系过,因此他从小便由薛国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