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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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的院子,当下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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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吸鼻子,
平度公主也谈起德邑公主刘婓——这些日子以来,姐妹中数德邑的表现最突出!
那些似乎无所不在、殷勤到近乎无赖的纠缠,
那些花样百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多大价值的爱心礼物,
还有那些辞藻华丽到令人听了头皮会发麻的拍马和讨好,都让贾公主对这个异母妹妹刮目相看。
馆陶翁主垂眸,捂嘴轻笑。
贾夫人母族多金,赵国中山国两地物产富足。想仅凭皇帝舅舅日常的节赏和公主份例送出份能让金华殿看得上眼的礼物?基本上是痴人说梦话哪!
仿佛看到刘婓公主在宫中强颜欢笑,竭力奉迎的忙碌身影,窦贵女心中百味杂陈。
‘婓,婓……非女,非女。’
默念德邑公主的名,窦绾想想都为这位公主难过——皇帝得多不待见这个女儿,才给德邑取了这么个异类的名字?
皇室贵女的命名,是有规矩的;形上,是从‘女’;含义上,是从‘贵’。
比如馆陶长公主的刘嫖,‘嫖’字代表轻敏勇捷,蕴意极佳。譬如馆陶翁主陈娇,‘娇’者,娇憨可爱,何等美好?再如郑良人的两个女儿刘嫏和刘嬛;‘嫏嬛’是传说中天庭藏书的仙境,一听就知道清贵不凡。
而‘婓’,算怎么回事?
非但字形的排列错了,意思更是乏善可陈。婓,从字面看,不就是不该出现的女儿?
同是不受欢迎的女孩,没人比窦绾更清楚刘婓的不易。
‘费尽心思,不过是挣个出路罢了!也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之人。’窦表姐想想自己,想想未央宫墙那头的另一个,禁不住暗暗的伤怀:“唉!”
“德邑,素无亲,尚、尚可……”
那头,平度公主掏出小手绢儿试试不知何时变湿的眼眶,痛心地冲窦表姐陈表妹连连摆手:宋公主和她本来就谈不上多亲近,因此倒是无所谓。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石公主和大郑小郑也会那样对她……
窦表姐玉手捧胸,满脸不可思议地轻呼:“石公主?!”
不能章武侯贵女吃惊,石公主一向被认为是皇帝女儿中最循规蹈矩的——‘万石君石氏家族’可出了名的会教养女儿,石美人更是以品行高尚而闻名于汉宫。
‘想不到石头表姐也会来这手?哇……这可比彻表兄编的故事有意思多了!’阿娇将耳后的长发挑一绺到前面,指间绕两圈,兴致勃勃等下文。
细说那些言不由衷地赞美,假惺惺套她的话,还有送礼……
“锦鱼?!” 窦贵女这回不是‘轻呼’,而是‘惊叫’了;扭头回去看陈表妹——馆陶翁主陈娇,咬住米分米分的樱唇。
石公主爱鱼成癖,拿宝贝锦鲤鱼当命似的。
除了孝敬过天子窦太后有限的几条,就算以栗夫人如日中天的权势,也没能从她手里弄到一尾两尾。她甚至都没送过馆陶长公主啊?
‘三’条?还包括一条最最难得的‘金底白云’?
——石破天惊啊,不敢相信啊!
四道视线在公主表姐脸上聚焦,灼热程度让贾公主都开始坐立不安。
“否,否!阿娇,阿绾……”
平度公主忙不迭讨饶,坦诚三条鱼中一条归了大哥赵王,一条给二哥中山王提回王邸;至于‘金底白云’,现养在瓮中,深藏于贾夫人的卧房——所以,没剩的能分给两个表妹了。
“噗嗤!”娇娇翁主失笑,站起来走向屏风旁盛食物的冰鉴。
“公主……”窦贵女哭笑不得。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她真搞不懂平度表姐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苍天啊大地啊,窦太后对阿娇,哪样不舍得?
“哦!咦?”平度没意识到关键所在,依旧懵懵懂懂兼源源不绝地表达她的抱歉之情。
窦表姐没辙,跳过鲤鱼,直奔重点——石公主在打听啥?
站在冰鉴前,侧望屋角沙漏显示的刻度,阿娇蹙眉。
‘这都什么时辰了?刘彻怎么回事?又说了不算?!’捻指头算算刘阿彘至今放了自己多少回鸽子,馆陶翁主火气渐升。
“平度?”窦表姐一刻不放松地盯着公主表姐,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看着不远处娇娇表妹的侧影,
平度公主怔怔地怔怔地念:“隆虑侯……‘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9℃,
摄氏九度( ⊙ o ⊙ )啊!
大姨妈驾到,处于严重混乱中!
☆、第55章 辛丑结婚畅想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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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虑侯……蛟!”
窦表姐瞪圆双眼;旋转身子也望向翁主表妹,心里暗叫:‘上帝啊,石公主竟然喜欢陈家二表哥!这可是桩大新闻啊,大新闻!’
‘次兄?’
阿娇从冰鉴处转回头,也有些吃惊——怎么会?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哦。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是;显然没做到非礼勿……想?哈!’馆陶翁主冲两位表姐做个娇俏的怪脸,开心地决定回头就把这笑话搬给母亲和祖母听。
要知道在窦太后馆陶长公主的的印象中;石公主和其母石美人都属于那种从头到脚规规矩矩;忠实贯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那种人。
‘不过,’细细观察番平度表姐的表现后,馆陶翁主忽然有些惊讶地发现:‘奇怪;平度表姐似乎一点都不为石公主的所作所想……着恼哦?!’
“岂止骊奴哉?!”贾夫人的女儿当然不知道陈表妹此时的心思,继续毫无心理障碍地向两个表妹抖搂其她公主对陈二公子的‘野心’和‘企图’——那口气,和她平时讨论后宫女人为搏父皇眼球穿了戴了哪些出格的衣裳首饰时一模一样。
“咦?谁……谁人?”窦贵女不禁一阵阵激动。
可说完后,窦绾又陷入某种负罪感:虽然,长期以来皇家公主们的隐性歧视常令自己深感不悦。可在背后如此探人隐私,会不会太过分?
‘算了,平度的心理……还是留晚上和阿母私下里商量吧!’
回身推开冰鉴的盖子,阿娇略有些迟疑:‘拿哪样招待平度呢?就一份皮冻,平度喜欢,彻表兄也喜欢;胶东王表兄特意要求为他做的……’
贾公主和窦表姐不同,没半分犹豫地愉愉快快往外倒:何止石公主有过探问陈蛟啊!宋公主、南宫公主、乃至大郑公主也刺探过隆虑侯的喜好和消息;还有某些做母亲的,不辞辛苦亲自出面啊——当然,都是转弯抹角地刺探。
窦贵女惊讶到险些合不拢嘴。
阿娇笑了,骄傲地笑了。
拿出盘冻了没多久的水果切块,放上两支金质水果签子,由玻璃高脚盘盛着端到平度表姐面前。
“呀……阿娇,阿娇!”冰镇水果让平度公主的情绪立竿见影回升,笑颜儿如花。
由于食物的缘故,贾公主暂时没空发言了。
换成窦表姐说:“南宫?”窦绾想不明白南宫公主要干嘛?她和南宫侯太子订婚许多年了,难道她是打算退掉婚事改嫁?
“非也,非也。”平度公主边吃边解释:南宫公主言明她是代姐姐和妹妹操心。大郑公主也一样,是为了小郑公主刘嬛。
“哦?”章武侯孙窦绾选择保留意见。她相信南宫公主是出乎姐妹亲情的关心。
至于大郑公主刘嫏嘛,鉴于‘小郑公主的幼齿年龄’准定是托词啦;也就是说,真正对陈二公子感兴趣的不是别人,就是刘嫏自己。
“嗯,然,南宫所言……”平度公主叉起快林檎果,快乐地告诉两个表妹其实南宫当时泄露出来的意思是她大姐最看中的夫婿乃曲逆侯陈何。
“曲逆侯~~?”阿娇窦绾同诧异——这种无情无义的货色做是首选?阳信脑子有病啊?
“今……曲逆侯尚栗内史,”含着半块果子,平度公主继续爆料:既然现在陈何归栗公主了,王美人长女的第一目标就顺势改成了——平阳太子曹时。
‘平阳侯的继承人曹时?’长信宫两贵女忽视一眼,认可地点头。
“其续……”贾公主叉一枚荔枝,放进嘴里:“唔唔,从兄蛟。”
“嗯?”阿娇顿时不高兴了——啥?啥?!为什么我哥哥成了备胎?!
‘阳信公主的志向远大……或者说,诡异……’窦表姐赶紧给打圆场,也叉了只樱桃笑眯眯地提醒平度表姐她是不是记错了,隆虑侯才是第一才对。
“否!”诚实的平度公主完全辜负了窦表姐的美意,满口的否认——南宫当时就是这样讲的,平阳太子是首选,其次才是陈蛟。
急得窦表姐使劲使眼色:“平度,平度……”
“呀?噢!然,阿娇……”猛意识到问题所在,平度公主很无所谓地告诉娇娇表妹她完全不用为她家二哥担心——隆虑侯的行情,好到爆啊好到爆:
比如,非但石公主想着,大郑公主估计也惦记很久了。
不过,石美人恐怕另有中意的女婿人选,所以从没到为女儿的婚事到金华殿来过。反倒是郑良人,曾明里暗里示意过几次。
还有,石美人好像看中了南皮侯表舅的太子,另一个表哥,窦家的表哥。郑良人貌似对武陵侯太子也有些想法。这两个在此批次求娶帝女的世家子中,算得上一流人物了。
另外,德邑就更不用说了!瞎子都能看出她有多热心。当然,她基本没戏。运气不好的话,会被送给利仓当续弦——想想就可怕,年过四十的糟老头( ⊙ o ⊙)啊!
……
“平度……”窦绾贵女现在有些理解平度公主的‘苦处’了。
想想她和阿娇住在长乐宫,想找上她们属实打实的困难——不得其门而入;而贾公主就住在未央宫,和诸公主和她们的母亲同处一地,是想躲都没地方躲啊!
与窦表姐不同,娇娇翁主好奇的是:平度表姐怎么知道这么多?
阿娇才不相信宋公主郑良人会拉着平度的手,有什么说什么。对宫里女人的说话方式——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可是门儿清。
抓过公主表姐的手,阿娇在掌心比划出问题。
“阿母,阿母所言!”平度公主干干脆脆招认了。每天,她都将姐姐妹妹还有父皇姬姬妾妾和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贾夫人,然后,母亲会详解给她听;她刚才说的,全是母亲大人分析的结果。
‘哈!就知道!’阿娇轻笑,再次起身,走到放满冰块的青铜器前。
‘唔,我是不是该让吴女进来?’馆陶翁主这回没有开冰鉴,而是转向壁下长案上的保温食盒,拿出一碟子点心,温吞吞的素点心。
点心的效果,明显不如水果受欢迎。贾公主只吃了半块,就丢下不碰了。
“阿娇,阿娇……因何?”平度公主搂住阿娇表妹的纤腰,一脸哀怨地摇啊摇:“因何,因何呀?”
‘什么为何?’阿娇对公主表姐突如其来的情绪冲动搞得莫名其妙。
“阿娇,女子因何于归?因何于归??”平度的大眼睛水光闪烁,看上去迷茫得不得了。
等一会儿,看两个表妹依然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平度公主干脆站起来,拽了阿娇的手走向镂窗,指指窗外。
镂空的、雕满复杂花纹的大窗子。
长信宫东殿在年初重新装修过,内殿被改成上下两层。通过仅覆素纱的镂窗,二楼窗边的人能很清晰地窥视东殿内的情景,而同时,殿中人则一无所觉。
肩靠肩从窗子望下去,三位贵女瞧见城阳王后和窦太后母女正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得兴起。
“阿娇,阿绾,掖庭……今多事矣!”
望着楼下相谈正欢的宾主,平度公主侧头告诉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兼表妹她有多难过:现在,后宫里乱纷纷的;姐妹间,本就不多的情分更渐稀薄——而这一切全是婚事惹得祸!
‘然而,为什么要成婚呢?’
引表妹再看楼下:王主姱、窦福音和卫氏三个忙前忙后;而健康未婚的城阳王主刘妜却舒舒服服盘腿坐在锦缎垫上,无所事事。
‘可怜的……’阿娇拧拧眉,看得五味杂陈:‘卫氏……还怀着四五个月身孕呢!都没个座。’
耳边,是平度公主幽幽地询问:
看看,看看,窦太后长公主还有陈王后闲聊,三个做儿媳妇的扇扇、捶背、端点心等等等等,干着平常侍女仆人才做的杂事,忙个圆圆转;而与此同时,小姑子刘妜却坐在那里,无所事事……
好吧!多余的话先不提,作为和窦缪自幼相识的堂妹和表妹,阿绾阿娇,在此时此刻之前你们能想象出窦福音低头弯腰伺候人的模样吗?
‘想象不到……’
阿娇和窦表姐对看一眼,连连摇头:‘做梦……也想不到!’
窦缪,字福音;是南皮侯窦彭祖与侯夫人嫡出的小女儿。
窦福音未出嫁时虽说没封号,长相也谈不上漂亮,但在窦家在南皮侯官邸在帝都长安的贵族圈,却也是个一呼百应、受尽宠爱的矜贵千金——从来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儿。
而当嫁为城阳国度‘王太子妃’,做了仅次于藩王后的贵妇后,没想到反倒伺候起人来了?!
为什么地位上升;待遇,却下降了???
‘还有大母,也很奇怪哦!刘妜坐着不动,福音表姐却要忙着忙那……’
阿娇透过素纱看窦太后——她亲爱的祖母——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楚:“大母那么护短,对娘家百般的爱护,简直不敢相信她老人家会坐视窦家人被不公平对待。’
‘或者,女儿一旦嫁出门……即便依旧姓窦,也不被当成自家人了?”
娇娇翁主无法不这样想——毕竟,窦缪还是那个窦缪;区别,只在‘未婚’和‘已婚’!
平度公主在问:干嘛结婚?我们为什么要成婚?有什么非要嫁人不可?
‘可是,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啊!’
窦表姐诧异于这颠覆性的问题,喃喃些诸如此类的重复——不知道是问表姐妹,还是问自己。
‘这算什么理由?人云亦云!根本不成立嘛。’
娇娇翁主无法同意,渐渐地陷入沉思:如果、如果婚姻只意味着麻烦和负担,为什么要嫁?
平度公主显然与陈表妹更有共识,认认真真地一项项列条目:有母亲,有兄长,有朋友,有亲戚,有乐子……她现在的生活她感到非常非常快乐,也非常非常满足。有什么理由必须改变??
闻言,阿娇努力点头——她和公主表姐同感,同感!
这观点和窦表姐所受到教育太抵触了,窦绾贵女一时愣在那里,茫茫然不知如何表态。
二比一!
拉门响……
“不嫁?”一个不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冰棱般的尖锐:“非不愿,乃……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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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不愿,乃……不能也!”
坐在平度公主原来的位置,城阳王主刘妜品尝着水晶盘中剩余的水果,米分红米分红的苹果脸配上水灵灵的杏眼,活泼明丽:“不嫁……女子何以为生?”
“何以为生?”平度和阿娇困惑地彼此看看——‘出嫁’和‘生活’之间,有关系吗?
城阳王主放下手中的金果签,故作惊讶地问两个皇家孙女:
她们不会是以为‘遍体绫罗’‘玉食琼浆’‘珠光宝气’‘奴仆成群’的日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全都不用花钱?
平度噘嘴;贾公主讨厌别人把她当傻瓜。
阿娇瞪刘妜——城阳表姐讨厌!人家哪有这么笨?她可是帮母亲大人管帐的!
‘好吧,好吧!我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头上……’
王主妜见形势不妙,赶紧识时务地及时转换态度,万分谦逊地指出:像她们这样的贵女全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为了继续从小习惯的生活,只能听从家族的安排——出嫁。
否则,谁供养她们啊?
“不嫁,又……何如?”
平度公主眨眨眼,她完全不认为结婚与否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质量——难道皇帝父亲会因此就不养她了?笑话!
“公主,汝有汤沐邑!”刘妜不客气地摇摇果签子,点明皇帝女儿的不同:“我、阿娇、窦从姊皆无。”
封邑,是不容忽略的巨大区别。
平度公主噎住,顿感无言以对:“呃!”
坐一旁的馆陶翁主看不得城阳表姐如此得意,拿过平度公主的手,在掌中笔画个‘兄’字。
“哦……然,然!阿兄在,诸兄在!”贾夫人的女儿立马精神头十足——她就不信了,陈须陈蛟会不照顾阿娇,城阳王太子刘延会不管刘妜。
娇娇翁主搂紧平度表姐的胳膊,自信地扬起头;她对兄长们有把握得很!
只有窦表姐沉沉默默的,不晓得在想什么。
城阳嫡王主却一脸的不屑,以看白痴般的目光看大汉公主和大汉翁主。
平度公主馆陶翁主同被这眼光刺激了,振衣欲起……
还是窦表姐比较有社会生活常识,扯住两位尊贵表妹呐呐地提醒:其实,从长久来看,兄弟是靠不住的;因为他们的妻子——嫂子和弟媳——会反对。
“呀?”平度公主不解了。
贾夫人小儿子未娶,长子已婚,妻子就是现在的赵王后。这位‘嫂嫂’在平度公主的印象里,好像就没说过‘不’字——对贾夫人孝顺,对赵王柔顺,对平度温柔体贴、有求必应。很难想象赵王后会逆着婆婆丈夫,给小姑子难堪。
阿娇也怀疑。
虽然与长嫂相处得不太亲密,但馆陶翁主依然不相信姱表姐敢为难她对付她——毕竟,这些年来王主姱有多容让她讨好她,阿娇嘴上不说,心中却有数。
“平度从姊,汝……‘公主’也!”刘妜几乎叫起来了。
皇家公主,永远例外!皇帝女不怕和兄弟的妻妾交恶,不管发生什么,公主们还是能住京城,并有采邑的收入做支撑。
“阿娇,于汝……长公主在!”手指转个方向,点点娇翁主,王主妜巴拉巴拉:儿媳妇们顾忌婆婆,自然不敢说什么做什么。可等婆婆不在了,大姑小姑还能有好日子过?!
贵女们惊到,她们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对话。
城阳王主还在那气咻咻。若不是考虑到未来,她吃饱了撑得豪华王宫不住,逍遥舒适的未婚生活不过,大老远嫁到长安城来?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