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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未央金屋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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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内心怎么想,不论在内怎么斗,”
    刘婉死死盯着异母姐姐:“外人看来,你我俱为梁王之女,乃亲姊妹……永远一条绳上蚂蚱,谁也别想单飞!”
    ‘现在,开始讲姐妹情啦?’
    梁王的嫡长女冷笑:“刘婉,我不接受‘讹诈’!”
    说完,王主姱第二次走向大门,
    边走边说:“既然王父生命无虞……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宣扬出去,也是你损失大。别忘了,你弟弟,你母亲……至于我,已嫁之身,乃陈家人。”
    这回,刘婉没阻拦。
    一步,两步……
    刘婉:“王父出事后,不知大表兄还会不会爱你重你……一如今日?”
    王主姱假作没听见……
    刘婉:“王父野心泄露后,不知姑姑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疼你?”
    王主姱就当自己聋了,往前走……
    刘婉:“梁国事发后,不知京城内外之高门宦第……还会不会再欢迎你,接纳你?听说,京都贵女圈最喜欢搞孤立了,那滋味嘛……”
    垂胡袖中的手握在一起,捏得紧紧;继续前行……
    刘婉:“一旦知道梁王涉嫌造反,不知长公主官邸上上下下……还会不会再尊重你?”
    “哈哈,你一定知道!只要看看他们如何对待刘戊女儿就晓得了!”
    刘婉兴高采烈,双眼兴奋到放光:“阿姊……刘静之今日,即乃阿姊你之明天哦!”
    ‘嗙!!’
    ——房门,重重关上!
    刘姱回身,怒目而视。
    “当然,若打算和刘静同等待遇,你还得再加把劲……生个孩子,不拘男女,赶紧生。”
    捡在异母姐姐彻底爆发前,王主婉抓紧时机抛出最后一击:“一名既没背景又膝下空空之正室,没人……会放在眼里!”
    “刘……婉!”刘姱愤怒到极点,亮出拳头,蓄势待发。
    一弯腰,刘婉本能地护住肚子:“别、别伤我孩子……”
    对着还不怎么显形的肚子,王主姱无可奈何地松开拳头,没好气地询价:“你……想要什么?”
    刘婉马上又变回到梁王宫中柔情似水的小美人,鹿一般圆亮的大眼中闪出火花:“嫁妆,祝福,风光婚礼……还有,特别重要,周郎之仕途前程……”
    “贪婪……成……性!”
    刘姱紧磨牙,恨不能扑上去咬两口。
    然而,理智告诉王主姱:她没有选择。
    就像刘婉刚才说的,
    不管相处如何,不管彼此是讨厌还是喜欢——她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 ★☆★☆★☆★☆ ★☆★☆★☆★☆
    皇帝没回来继续喝酒,而是先去休息了。
    对此,王主静偷偷大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她还真怕皇帝找她去问话。
    刘静王主,恐惧天子。
    如果不是长公主官邸现时委实没别人可出面;
    如果不是头上有一顶‘王主’的封诰,不能不出头;
    楚国王女刘静还真想如孟姜姐妹一般,潜在自己小院里一躲了事!
    先楚王的女儿带着窃喜的心情,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西小院。
    在龟缩回安乐小窝之前,尽责的管家婆还记得命仆人到城门处迎迎丈夫,一旦遇到就请他尽快回来——天子来家了。
    可是,等陈须太子到达家门时,仅来得及碰上皇帝舅舅的御驾回宫——回去的人数,比来时多了一个。魏女坐的驴车,在御驾车队末尾。
    而馆陶长公主,则比她的长子还晚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天好冷( ⊙ o ⊙ )啊!
    让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希望长度能弥补一些。

  ☆、第60章 乙巳岂能无我!?

依墙架设的木质书架上;
    堆积如山的木简和竹简带着历史的沉重,散发出阵阵萦回而沉闷的气味——仿佛来自古老年代的声声呜咽。
    与其它皇家地盘不同,天禄阁是属于书籍的。
    其藏书室的光照和通风受到最严格的限制,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也不管身处其间之人的身份是平凡还是——显贵。
    藏书室的书墙前,就着昏黄的灯火;馆陶翁主阿娇席地而坐。
    与娇娇翁主惯常的暑期配制不同,书室偌大的空间内就放了区区‘一’只冰盆。盆内的冰块已融化大半;胖胖兔坚守在冰盆边;四肢摊开趴在地板上,期望最大幅度享受这有限的凉气。
    阿娇似乎习惯了这温度,双膝并拢;端端正正跪坐在自己的后脚根上,从左右堆堆的卷册中抽出一卷又一卷的简册翻阅。
    拉门处一声轻响,
    一个高高壮壮的人影大踏步走进,边走边叫:“阿娇?阿娇?”
    ‘呃,好热!’刘彻皱着眉头,在一眼望去铺天盖地的简册卷轴中寻找表妹的身影——这并不容易,地方大,碍眼物太多,光线也太暗。
    总算找到了!
    胶东王快步走到表妹身旁,坐下:“阿娇?”
    阿娇抬头看看,见是刘彻,送胶东王表兄一个礼貌地微笑。
    随后,娇娇翁主很快又低下头,重回书籍的世界,并以极快的速度沉浸其间,浑然物外。
    “阿娇,何阅?”刘彻好奇,探过脑袋……
    一只软软嫩嫩的小手,毫不不客气地按住尊贵的亲王脑袋——循原路推回去。
    “阿娇?”更好奇了,胶东王干脆伸出手,去翻表妹手上卷轴的标题。
    这下不是推,改作‘拍’了。
    阿娇‘啪’一声拍开彻表兄的手,指指书籍,严严肃肃缓缓摇头——很忙很忙,我现在很忙!别烦!
    目光在周围的书册上浏览一番,刘彻不满地咕咕哝哝:‘有什么不让看的?全是些律法方面的书,也不知哪年哪月的,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
    等一会儿,见表妹还是忙得顾不上自己,胶东王刘彻不乐意了,打起了兔子的主意。
    “胡亥,胡亥,”
    拽过胡亥,胶东王抱小婴儿一般摇着胖兔子,拉长了声音装模作样抱怨: “暑热……难当呀……”
    貌似胖兔兔今天与它家女主人相似,都对彻表兄缺乏最起码的耐心——胖兔子前爪刨,后腿蹬,在胶东王怀里一刻不停地倒腾,总想脱离而去?
    “胡亥?!”恼火地瞪着胖胖兔蹦出怀抱,落地后跳回冰盆边靠着,刘彻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宠物的名字,称职的宠物主人旋即放下卷轴,看过来;
    可等见到胖兔子安全无虞后,娇娇翁主又立刻拿起简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舍得给胶东王刘彻( ⊙ o ⊙)啊!
    ‘妙,妙极了!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全当我不存在,是吧?’胶东王刘彻瞅瞅阿娇,再看看胡亥,恼极而笑。
    视线扫过周围成堆成堆的竹简,大汉的胶东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阿娇哪,城阳王主之昏服……将何如?”
    刘彻一面笑嘻嘻絮叨问两位城阳王主婚礼服会不会送来长信宫,一面悄悄拔出腰间悬挂的短剑。
    阿娇停顿,稍作思考,然后慢慢地点头——师傅刘嬿是二婚,不能确定;刘妜表姐的礼服,肯定还是会送到她这儿。毕竟,当年窦福音表姐嫁入城阳王室时,嫁衣也是拿到长信宫来的。
    趁小表妹想事儿的功夫,刘彻拔剑出鞘;
    半侧过身,轻手轻脚地割断用来串联简与简的结绳——这里一卷;那边,又一卷。
    暂停动作,短剑负在背后。
    凑近些,再凑近些……
    “立秋后,王叔之船赛,阿娇可愿……同往?”胶东王充满希望地询问,好不期待——若阿娇和自己一起去,即使不明确表态,也等于是站自己这一边了——在一群皇兄皇弟之中,可是大大的面子啊!
    “呃……”阿娇迟疑。
    ‘好像……哪位表兄也提过这事哦!胶西王表兄,中山王表兄,还有谁来着……’阿娇想想,一眼瞥见还没看完的竹书,很快决定不再为这些小事浪费脑筋。
    随便抓过支刀笔,娇娇翁主在一支空白木简上写下‘胶西中山王兄’六字,递给刘彻。
    ‘就知道是他们……’刘彻接过阅读,眼中火苗乱窜,迅即表情认真地向表妹求证——她不会真和刘胜他们一块儿吧?记不记得,他两个月前就预订过了。
    这回,轮到阿娇表现‘惊异’了!
    ‘预订……当我什么?糕点铺的吃食?还是成衣铺里的袍子?’
    阿娇挑衅地斜睨表兄,从浓密微翘的眼睫毛下方斜昵自以为是的彻表兄。
    少年贵女骄傲地仰高脸,
    米分红米分红的樱唇弯出绝美的曲线,美丽夺目,却刺眼——又刺心。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请问……胶东大王,请问我答应过了吗?’
    ‘不说话,都能气死人的阿娇!!’大汉的胶东王猛吸两口气,竭力控制住自己掐阿娇表妹的冲动。
    某些时候,
    刘彻真想掐住阿娇那看上去说不出有多细长优雅的玉颈,狠狠地掐,狠狠地摇——当然,前提是既不能掐死,事后也不会被揭发被追究。
    ‘算了,白日梦……没得做!父皇这段时间的打猎培训,可不是吃素的!’
    迅速调整好心态,胶东王刘彻展露出其最温驯最文雅的一面,揉揉鼻翼,装模作样地低下头——认错。
    见彻表兄不再惹事,阿娇愉快地笑笑,重新沉浸在数以千计的大汉律条中。
    胶东王刘彻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好似在专心研究胖兔子为啥老赖在冰盆边,怎么也不肯挪窝?而在阿娇妹妹看不清的视野盲角,胶东王的锋利短剑……
    东划一下,
    西划一下,
    横着,来一下;
    斜着,再来一下;
    ……
    这卷木简给割开一大半,那卷竹简被划断一小半。
    象某种猫科动物,胶东王双手轻起轻落,悄没声息地将卷轴和简轴或交叉或叠放,技巧至极地放置……
    ‘呵!祖母的闺阁教养厉害呀……阿娇正坐的仪态,真端雅!’偷偷捧起乌黑柔顺长发的发梢,悄悄塞在简堆的某个支点。
    窃笑两下,刘彻向陈娇表妹告辞——话说,他还要和谁谁谁干什么什么什么,不能久留;万分遗憾。
    忙碌的娇娇翁主头都没抬,手挥挥,权作‘告别’。
    扯扯嘴角,彻表兄深深地瞥阿娇表妹两眼——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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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拉门,
    在门边的墙前站定,
    胶东王等着,等着,等着……
    天禄阁的校书和小吏有路过的,纷纷对胶东王投以奇怪的眼光——不过,都被刘彻大王一一瞪了回去。
    凡接触到少年亲王视线的,莫不落荒而逃!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一系列纷乱的声响从藏书室并未关紧的门中泄露出来。让人联想到物体和物体相撞,或者竹木之类有一定重量的硬物砸落地面……
    等到了想要的结果,
    胶东王翘起嘴角,“嘿嘿”低笑两声,踏着流星大步——霎那间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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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上……帝!”
    奋力挥动手臂,阿娇从乱七八糟的书简中挣扎出来,
    来不及扫清落在身上的书简,馆陶翁主首先心急慌忙去找胡亥——竹简虽小,成卷的话分量就重了,那可不是兔子的小身板能消受得起的。
    没费什么事,馆陶翁主就欢欣不已地找到了她的宠物。
    胡亥兔聪明地猫在冰盆和底架间的空挡处,好运地逃过一劫,毛发无伤!
    可还没等为胖兔子的走运庆幸多久,
    娇娇翁主环顾环顾周围,情绪立刻——直落千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捡起几册卷轴翻翻,阿娇惊恐万分地发现:好些古籍的书简和书简之间,竟然彼此脱线了?!
    对竹简或木简做的书而言,串绳的重要性无物能出其右。
    而写了字的简一旦散落,再想整理成册,属千重的繁琐万般的艰难——那是‘古文造诣’和‘逻辑推理’的双重奏,还必须加上绝好的运气指数!
    “胡亥,胡亥……”
    抚着宠物兔的头背,阿娇头痛地喃喃:“胡亥,‘天禄阁令’将杀我……”
    “……或自杀?”
    想象嗜书如命的天禄阁主官那张悲愤欲绝的脸孔,馆陶翁主想来想去,觉得实在是——责无旁贷。
    “胡亥,今夜寝于此……何如?”
    抱起兔子亲亲,娇娇翁主垂头丧气地给自己做好‘熬通宵、理书简’的心理建设。
    作者有话要说:伤风了
    = =||感冒了
    (╯﹏╰)头疼、脑热、喉咙痛……

  ☆、第61章 丙午家法

    馆陶长公主官邸,明明是灿烂阳光,人们却有‘乌云压顶’之感。
    分帮结派地站在仆人房的庭院中,各级仆役压低了声音,窃窃地交头接耳。这些人中,就属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那部分神情最轻松,梁国的陪嫁们则看上去最镇定。与前两群相比,出自彭城王宫的和齐王宫的人就显得惴惴不安了。
    至于极少数堂邑陈氏出身,他们事不关己,人手一只——酱油瓶。
    无论讲哪个地方的口音,不同人群的议题都一样。
    但拜高高的院墙所赐,想知道的,听不到;而今天,是想打听——也打听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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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座台上,帝国的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副儿媳……
    久久,
    久久,
    一言不发……
    实在太久了,以致通风良好的三楼宫室也难得的让人感觉到窒息。
    不知是无意还是蓄意,下人们竟忘了送冰块上楼?
    八月末的下午,室内没冰降温,薄绸和纱料的袍服很快就贴在背上,黏黏的极不舒服。
    孟姜腰肢款摆,举垂胡袖试试额头——换来王主姱严厉的视线警告。于此同时,刘静只一径儿垂头做沉思状,整个人直如凝固了一般。
    看看娇妻和美妾,陈须大为不忍,出面向母亲开腔:“阿母,一女尔,何害?苟得富贵,或有大益……”
    长公主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凝凝地看着儿子。
    王主姱与须太子并肩而立,站得最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以作警示。“咕~~阿母,”陈须反应慢上半拍,愣了愣才含含混混地说道:“阿母,恕儿无状矣……”
    “唉!”见长子口是心非的敷衍,长公主眉头蹙蹙,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郑重重地问陈须还记不记得刘濞。
    “然,然,母亲。”须太子连连点头。
    那可是掀起‘吴楚反叛’巨浪的两罪魁之一,他怎么能不记得——尤其是,另一个祸首说起来还算自己的岳父。
    听婆婆提到刘濞,王主静本能地缩缩肩膀。
    王主姱往刘静站立的方向瞥去,唇边闪过丝嘲讽。
    孟姜两边看看,不屑地别过头。
    一切都看在眼里,长公主不豫地吸口气,开始科普:
    刘濞当上‘吴王’时,正值大汉朝初创时期,因秦末大乱冒出的各种地方武装和反汉势力勾结,地方不靖。仅在初登王位的第一年,刘濞就遭遇过四趟刺杀;而其中三次,都来自进贡的美女——自那以后,吴王宫再不接受外面送的女人。
    陈须一愣。
    “遂,赵幽王友之子也。”
    莫名地,皇姐忽然提起了‘吴楚之乱’中的又一个反王赵王刘遂:“先帝即位,怜其父为吕后幽死,立为‘赵王’。”
    “幽王子遂,立二十余载……”仿佛陷入对遥远年代的回忆,长公主眼中闪过片刻的朦胧;随后,象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瞬间澈清,只告诉儿子刘遂在赵王位上,曾有一年应该入朝却称病没来。
    此事引起朝廷公卿的议论,长安为此派专使远赴赵地调查真伪。
    “阿母,公卿多事矣!”在亲生母亲面前,陈须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于是坦言觉得中央过分了:赵国到京城路程遥远,舟车劳顿。若带病上京,原本的小疾极有可能恶化成大病。朝廷以此动则其咎,难免不厚道。
    就知道儿子会这么想,馆陶长公主给出当时的调查结果:“汉室公卿无错。刘遂无病……”
    “无病?”陈须失声惊呼,与身旁的妻子对视一眼——对大汉的封王而言,‘虚报病情,逃避入朝’乃不赦之罪,弄个不好自杀都是轻的。
    馆陶长公主:“非病,乃……遇刺。”
    “遇刺?”陈须惊讶。
    堂邑太子妃刘姱听之,凛然。
    “刺客,乃……”话到一半,长公主顿一顿:“……刘遂之‘爱’姬。”
    满宫室的人都震惊了:“爱姬??”
    瞟孟姜一眼,皇姐条理清晰地解释当时的情况。
    朝廷使节到后,查实刘遂确是重病,而且病了几个月了,请了多少大夫郎中,都不管用,人都道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长安得到报告后,汉文皇帝为表示对侄子的关心,特意从皇宫选出资深太医赶去赵王宫诊治。
    毕竟是帝都的太医见多识广;千丝万缕分析下来,最后发现刘遂表象上是生病,实际是中毒了。而,下毒的正是刘遂的一房扶余籍的爱妾。那女人是扶余酋长的女儿,以卖艺为名入赵都邯郸,凭美色得宠入宫,目的是为了给在赵国和匈奴联合剿杀下丧生的亲族报仇。
    ‘刘遂……赵国,匈奴,扶余……’渐渐明白母亲的用意,陈须的脸有些白了。
    早想明白前因后果的王主姱轻轻‘哼’了一声。
    然后,长公主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刘遂毒解后,将引荐扶余美女入王宫的那家人灭族;所有男丁不论老幼全部斩首,女子充给边军为奴。其实,那家人本与扶余毫无关系,也不清楚酋长女儿的图谋,但就因为眼界狭窄贪图小利,落得个举族尽灭的下场。
    “长公主……”来自齐国的贵女不干了,挪动膝盖出列,企图为自己辩白:“妾身此举,所为者,乃……”
    话还没出口,就被上头的长公主婆婆大声喝断:“放、肆!”
    孟姜犹自不甘,仰头大呼:“长公……主!”
    皇姐是听也不听,指着孟姜女的鼻尖厉声喝道:“下去!”
    随着馆陶长公主第二声呵斥,原先站在室外的宫廷侍卫也进来了。为首的家令看看厅堂内情势,冲孟姜虚行一礼,做了个‘请’的姿势。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堂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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