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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未央金屋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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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任北平侯张苍官场学界双赢,位极人臣,名标青史。张氏之父乃张苍丞相的族弟,血缘关系上勉强挂在五服范围的边上。所以,现任北平侯与堂邑侯太夫人也算是堂兄妹,远房堂兄妹。
    作为家族的旁支,作为没钱没势的旁支家的闺女,张氏在童年少年时期对家族神人张丞相父子只有仰望的份儿——彼此社会地位太悬殊——直到嫁给陈午之父当上侯爵夫人后,双方才开始比较平等的亲戚来往。
    或许是积年积威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张太夫人对北平侯堂兄至今都保有极大的敬畏,远胜对嫡亲父兄的敬畏。因此,面对尊贵堂兄的游说,张夫人几乎没经什么挣扎,很轻易地就被说服了——反正仕途无望,去有钱人家当女婿,轻松自在充充裕裕度过一生,又有什么不好?
    和堂妹聊了好一阵,北平侯总算想起了意向中的准新郎。
    “陈信,趋……拜见丈人!”表舅公看上去再和蔼可亲不过,指着酒糟鼻笑呵呵地恭喜陈信,一再强调这位是张氏家族中数得着的大户,家有万贯,良田美宅……
    “信虽不才,亦陈氏子孙,不甘寄于他姓篱下。”
    耐着性子听舅公结束,陈信咬紧后牙龈,竭尽全力压制住上前暴打北平侯一顿的冲动,礼貌周到地回话道:“君侯之赐,信不敢领受。”
    说完,对祖母、北平侯父子先后一鞠;也不等对方回应,扭头就走。
    张夫人看孙子话说得那么绝,唯恐堂兄面子上过不去,急忙说:“从兄,阿信尚年少……”
    “嗯……噢!”北平侯掀掀眼皮,颇有些抱歉地瞅了酒糟鼻一眼,随口支吾着。
    矮小壮实的侯太子张类却不买账,冷冷地撇撇嘴:“陈信……长太子须两岁不止!”
    停一会儿,北平侯太子忽然‘嘿嘿’嗤笑,扭头对着客厅的大门,故意拔高了音量大声道:“其以为何……如?区区一贱婢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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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一贱婢种尔!”
    大客厅外的长廊上,陈信往前的脚步一凝。
    廊外庭院中,北平侯带来的随从向这边指指点点,私语窃窃。陈信深吸口气,紧绷着脸,抬头挺胸,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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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到案前,陈信依然无法抑制愤怒的心情,胸口时起时伏,拳头握得死紧。
    “大兄?”饱含浓浓担忧的话音,在身后响起。
    松开拳头,陈信回头,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少儿。”
    陈少儿显然还不知道前院客厅曾发生的是是非非,只是奇怪地问:“大兄如此不悦,何因?”
    不想把可怜的妹妹牵扯进与亲戚间的纠纷,陈信改以稍带玩笑的口气调侃道:“啧,啧啧……为兄乃深恐取丑妻也!”
    “丑妻?”陈少儿吃惊复疑惑。
    “然也。细君有所不知……”先将北平侯带来的族人的外貌体型添枝加叶形容一遍,陈信深刻表示对酒糟鼻女儿的容貌不抱任何希望——若结成夫妇朝夕相处,委实不敢想象。
    听兄长描述得有趣,陈少儿掩嘴‘咯咯’笑个不停,前仰后合;
    边乐,还边抱怨祖母的堂兄北平侯做事不地道,怎么能介绍个丑女呢?同时忙不迭安慰兄长,认为只要平时仔细探访,一定能娶到品貌双全的佳人。
    见妹妹全心全意地为自己考虑,陈信心中涌起股酸涩:‘少儿,少儿……还有心情为我费神,她自己的前程……姻缘又在哪里?’
    ‘我毕竟是男人,实在仕途无望,经商或买块地受租都行。但少儿呢!宗正那没入名,谁肯娶她?将来……可怎么办啊?’
    视线在妹妹妩媚的容色和比一般同龄女孩发育早得多的身材上扫过,陈信突然想起另一个妹妹,彼此陌生到或许对面都不能相识的妹妹——阿娇。
    ‘阿娇的烦恼应该不是……谁娶,’前面与长子诚的闲聊中刚了解到嫡母那边不久前拒绝了葘川王太后的求亲,陈信不无酸涩地想:‘而是挑哪个嫁吧?’
    ‘……这会儿,她在忙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ING
    据说,不管吃药不吃药,感冒都得一个星期!
    
    备注:
    堂邑陈氏年轻一代的情况。
    【阿娇的嫡亲手足】
    陈须,字明德
    ——馆陶长公主长子,堂邑侯太子
    陈蟜,字处道
    ——馆陶长公主次子,隆虑侯
    【阿娇同父异母的兄弟妹】
    陈信,字伯嘉
    ——陈午的庶长子
    陈庆
    ——陈午的庶次子,和弟弟陈福是双胞胎
    陈福
    ——陈午的庶三子,已经夭折
    陈少儿
    ——陈午庶长女,和陈信同父同母
    ……
    ——后面╭(╯^╰)╮还有,具体如何等出场了再介绍

  ☆、第83章 壬戌夫妻

窦皇太后的长乐宫;
    长信宫西殿,薄皇后端坐于琴案之前。
    纤纤素指下,乐音如流水般淌出,悠长而凝涩,透出难以言述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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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外,宁女官泪水盈眶;向前半步,哀戚地瞅着娇娇翁主:“翁主,陛下‘迄今’未驾临西殿……”
    “宁!”素手摇摇,阻止忠心女官下面的话出口——背后非议皇帝,是重罪;绝不是宁女这种身份能担当得起的。
    收回手,阿娇翁主隔着纱帘专注地凝视她的皇后舅母,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担心:“二母……”
    与一般孕妇的甜蜜丰腴截然不同;薄皇后显怀后只长肚子,本人却不胖反瘦;原就苗条的体型,现在除了腹部,更见消瘦。
    “翁主?”宁女官满脸乞求地望着长公主的女儿——深受天子重视的阿娇翁主,能够自由出入宣室殿的阿娇翁主,能不能为皇后说说好话?
    当今皇帝是孝子,常常来探望母亲窦太后。
    然而,同在长信宫,天子却不肯踏入仅只一步之遥的西殿,顺路去探望探望怀孕的结发之妻。这样的举动落在有心人眼中,宫里面上上下下风言风语,竞相猜测,说什么的都有——皇后这边压力巨大!
    丝弦之音,渐渐幽渺……
    如高岗上北风萧瑟,夜半呜咽,哀难自胜。
    宁女官的泪水夺眶而出,用手拼命捂住口鼻,不敢哭出声来。
    放开纱帘,馆陶翁主微微叹息,
    转身,出回廊,蹙着眉头往东殿方向走:‘阿大根本是故意躲,存心不想来。又不能强拉……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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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胶东王官邸——
    新官邸,却不是新宅子。
    京城的胶东王官邸是孝文皇帝册封侄子刘雄渠时为胶东王时兴建的,距今差不多二十年了。
    刘雄渠是齐悼惠王的儿子,高皇帝刘邦的孙子,庶出;几年前参合‘吴楚之乱’,在以周亚夫为首的朝廷大军强力镇压下事败身死,王国撤销。十分自然的,平乱成功后,长安城里的胶东王官邸也被朝廷收回,闲置了很长时间。
    庶皇子刘彻是第二任胶东王。
    空关的房子总是不在状态上。虽然藩王官邸底子好,虽然少府尽心尽职,派工匠加班加点赶在皇子彻搬入前再装修,但大概是因为工期太紧了,那些土木的楼阁台榭还是多少显出些旧态,总有匆促粗糙的感觉。
    比如现在,站在新家后花园的水榭檐下,胶东王仰视着梁栋上的彩绘,微微皱起眉头——明显是在旧花纹上又描了一遍,而不是刮干净后新画的。
    上任不到二个月的胶东王家令看出上司的不满,拱手施礼解释,时间太紧了,王邸那么大,实在做不到每处都精益求精。由于现在是冬季,水边的榭台暂时用不上,所以侧重全放到大王和宫眷起居的几处主要院子上了。
    “宫……眷?”刘彻负手,奇怪地斜看家令——哪来的宫眷?他一没立王后,二没纳美人的,哪有什么宫眷?
    “大王?”家令一怔,随即想起弄不好这位正主还不知情,连忙报告:王美人报请,栗夫人做主同意,掖庭令执行,已把胶东王宠幸过的两个宫女去除宫籍,从此归于胶东王家。人,就安顿在距大王正寝不远的偏院之内。
    为了显示自己是多么能干和贴心,胶东王家令马上补充细节:两个美女的院子都是后宅数一数二的好地方,家具全新制,衣裙水米分配套,伺候的侍女阉奴也都齐备……
    让胶东王家令意外的是,听到他的禀报,他家大王非但不见喜色,反而厌烦地转身就走:“何必?”
    家令心头一惊,紧赶两步追上去,殷切地请问:“大……王?”
    ‘还放在就近的院落?!没几天就要请乔迁宴了,若是给来访的姊妹从姊妹遇上,尤其是给阿娇撞见,多难看?’尽力将恼意藏到表情之下——父皇说过,成功的君主必须喜怒不行于色——胶东王甩甩衣袖,厉声下命令:“二女……迁走,远远迁走!”
    ‘咕~~(╯﹏╰)这么说,那两妞不得宠?’家令明白办错了,赶忙点头哈腰:“唯唯,大王,唯唯。”
    走出去老远,胶东王刘彻还是感到不爽,
    一边沉声叮嘱宴席上必须有足量的新鲜果蔬,一边在心底埋怨未央宫中的生母:‘给笔钱放了就完了,干嘛还给他送来?’
    ‘这种教习鱼水之欢的宫女,皇兄中几人纳做妾侍了?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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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都城睢阳,
    华美壮丽的梁王宫城,
    数以千计的宫娥阉侍或蹑手蹑脚,或息声静气,尽量将自己往隐形人上靠。
    这些日子以来因大王心情恶劣,梁王宫中风声鹤唳,连从不消停的后宫美人们都不敢争风吃醋了。而风暴源头之一的李王后关门闭窗,装病、装累、装神经衰弱,躲在中宫——避风头。
    此时此刻,
    比照长安宣室殿建成的梁王寝宫,气氛尤其紧张。
    喝光了两坛子宫酿,梁王还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陪王伴驾的侍妾宫娥都快哭了,依照王主婉‘出宫走亲戚’后大王添的新习惯,如果喝完第三坛酒,就该找茬打人了——不用问,倒霉的必然是现场伺候的众人。
    还好,两坛半的时候,有宦官走进来禀报:“大王,公孙先生请见!”
    ‘公孙?公孙诡?’梁王刘武执酒器的手一晃。
    外壁上雕刻着蟠龙的黄金酒爵,美酒瞬间倾洒出一半。
    不自然地低咳两声,刘武大王将蟠龙爵交给侍妾,然后吩咐来报信的内官:“不见,不见……告之公孙卿家,寡人不适。”
    宦官领命,倒退着出去;没走几步,又被叫住。
    “且慢……”刘武揉揉眉头,回头,命随侍的大内官去开府库:“公孙卿勤于公,赐金五十,绸两百。”
    “唯唯,大王。”大小宦官恭恭敬敬地奉命。
    貌美如花的侍妾们双手捧起新斟满的酒杯,一左一右送到梁王嘴边,声线酥媚入骨:“大王,大~~王~~~~”
    让美妾没想到的是,她家大王非但没象平常般笑眯眯接过,反而一拂袖,甩落了酒爵。
    ‘哐啷!’
    蟠龙爵触地,琥珀色的酒液撒了一地。
    妾婢阉奴惊跳,齐刷刷地跪倒,
    缩头缩脑,瑟瑟发抖——又要开始了?唉,不知哪个倒霉鬼顶上去。
    摔了酒器还不够,梁王抬腿,连连踹翻两张条案还有好几株青铜树枝灯:“滚,滚!”
    如蒙大赦,女人奴仆忙不迭做鸟兽散。
    片刻间,
    庞大的宫殿内只留下大汉的刘武,
    独对孤灯,愤恨又无奈:“周德,阿婉……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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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长安。梁王别院——
    周德一进门,就将新出炉还滚烫的地契房契交给妻子:“阿婉……”
    王主婉接过汉朝房地产证明看了又看,喜不自胜——有家了,终于有家了!梁王别院虽说舒适豪华,但到底不是自己名下的房子,没‘家’的感觉啊!
    刘婉王主起身,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冲丈夫行了个揖礼,嘴角却绽出调皮的笑:“夫君,夫君……幸苦呦!”
    “阿婉!” 见妻子小淘气的模样,周德早忘了连日来四处奔波看房的辛劳,心中反而升起愧疚之情——新宅才区区两进;算上院子恐怕都没梁王宫一个宫院大。刘婉跟着他,受委屈了。
    王主婉却并不介意,快快乐乐地安慰丈夫,众所周知京城房产奇贵,这点钱能买到这个地段的两进宅子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啦,小宅子有小宅子的好处,至少不用养那么多仆役,省去人多嘴杂的烦心。他们夫妻都年轻,来日方长,待周德升官了,自然再换大宅子。
    “周郎……当世之俊杰也!”梁王主绕上丈夫的胳膊,巧笑倩兮:“勤于王事,未必无封侯之日。届时……”
    封爵,朝廷会同时赐下官邸
    ——而无论多华丽的私宅,都及不上御赐的官邸体面!
    周德正中下怀,搂紧妻子略显粗壮的腰身,感慨道:“得王主垂青,诚乃德今生之大幸。”
    梁国王主倒是一点都不谦虚,猛点头:“然也,然也。”
    “阿婉……”周德彻底失笑——笑意浓郁。
    小夫妻相顾,相携;
    轻松的欢声伴着甜蜜的笑语,不断传出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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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信宫,
    窦皇太后隔壁的宫室,纱幔锦障,花团锦簇。
    两头翘起点长案,右边几卷竹简,绑绳系的小竹牌上是纂体的‘国史’二字;左边则散着一把算筹,与半合的账册是邻居。
    馆陶长公主的女儿依在案前,肘撑在凭几上,静静的一动不动;这姿势保持太久了,久到珠帘外候命的甄女卞女等宫人感到隐隐的不安。
    ‘叮!’
    一声清越的脆响,打破了宫室的静谧。
    紧接着,
    是一连串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音韵,和谐柔美,妙不可言。
    阿娇翁主转头,疑惑地巡视四周,很快露出宠爱并无奈的神情:“胡……亥……”
    胖胖兔不知何时溜上床,如人一般直立在床头,伸爪子去够玉磬;扑空了,排磬摇晃,引起一片琳琅妙音。
    被主人发现了?!
    胖兔子一个腾身跳下地,三两步跃进小主人的怀抱,卖傻卖萌,猛装无辜。
    “胡亥,胡亥!咯……”娇娇翁主被宠物的卖力表演逗笑了,亲亲抱抱,顿觉适才的烦恼海阔天空,俱成烟云。
    揽过胖兔坐到膝上,
    阿娇翁主重新展开账本,拿起算筹:‘不想了,不想了!随机应变吧!实在不行,就硬拖……大不了挨顿骂,难道阿大还能下令打死我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发错了
    抱歉,抱歉
    急急忙忙写了新内容添上去
    字数肯定比原先多;放心,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第84章 癸亥@联姻曲之‘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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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信宫。窦皇太后寝室——
    室内空落落的;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所有宫女或内侍都给早一步打发出去了,偌大的宫室,只余下母女两人。
    长公主脑袋埋在母亲怀中,委屈地扭动身子……
    此时此刻,如果阿娇在旁,一准吃惊不小:‘没想到;没想到……阿母撒起娇来,竟比我还厉害哇?’这场面若是让外面那些宫人看见,也必定震惊不已——优雅矜持的馆陶长公主,也会有如此不顾形象的时候?
    喋喋抱怨闷闷地响起,那么委屈,那么不甘:“阿母,阿母……阿母呀!”
    “阿嫖;吾女……”窦太后手抚长公主的后背,温柔地安慰着。这次,女儿的确是大受打击!非但煮熟的鸭子——公主儿媳妇——飞了,利益受损;还丢了面子。心里窝火,再自然不过。
    “栾布……老匹夫!”想到某个领兵带队、踹开大门冲进来认亲戚的‘亲’家,刘嫖长公主就牙痒痒。
    “阿硕……”还有一个罪魁,
    长公主顿半晌,憋屈内伤得受不了,扑在母亲怀里,‘哇’地哭出来。
    ‘是啊,是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骂,没用!打,又忍不下心……’
    皇太后完全理解亲爱女儿为人母的心情;许多时候,窦太后自己也很想举拐杖狠捶皇帝几下——真不明白,他老提防弟弟干吗?阿武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啊!
    ……母女俩怀着各自的烦恼,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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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进自己楼阁的起居室,
    堂邑太子妃连外氅都顾不得脱,就歪到小憩用的窄榻上,侍女怎么请都不起来了。
    ‘太累了。骨头都要散架子了!’揉着酸痛酸痛的肩臂,王主姱叫苦不迭。能不难受吗?要安排长公主官邸内务,要采购婚礼杂项,要跑东家走西家和亲戚们商借各种器皿人手……往往是从天不亮就起来,到半夜三更都不能睡下。
    还是闻讯而至的陈须太子心疼地半扶起妻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帮着揉肩膀:“阿姱,辛苦矣!”
    “七日,七日呀……从兄!”
    姱表妹伸出手,比划个‘七’的手势,满头黑线:七天,才七天。要在七天以内,为一位大汉万户侯成功筹办一场体面的婚礼,简直是噩梦!
    “然,然。”太子须完全同意。时限是太夸张了,况且,姱表妹之前从未主办过婚礼,没经验啊!
    枕在丈夫腿上,王主姱习惯性地找她的大侍女:“阿芹,阿……呃!”
    话出口,才想起阿芹淋冬雨受了风寒,已经病倒了。刘姱王主连忙问芹侍女的情况:“少儿,阿芹何如?”
    杜少儿拧一把热巾子,边捧上边报告女主人:医师来诊过脉,阿芹服了药,已不象前两天烧得那么厉害了。
    “如此……”王主姱欣慰地点头。
    边上的陈长公子不乐意了,淡淡道:“岂有留居主家养病之理?”
    “从兄?”刘姱王主吃惊地看着夫君兼表兄。
    ‘下人生病后,必须搬出官邸,以免将病气传染给主人’确实是豪门通行的规矩。但一般来说,贴身侍女和中上级管事们都不在其列。
    太子须挑起眉,轻轻“哼”了一声。
    前些天发生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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