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第一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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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并不想回莫家，更不想看到这个阴郁深沉的男人。
“今晚我要陪妈妈过节。”她如实回答。
“没关系，可以让嫂子一起来。”莫泽不以为意，反正不久后，他也会和徐丽见面的。
“不了，我妈身体不好，喜清净。”她也知道就算莫言亲自来请以妈妈的个性也未必肯去。
干脆她帮母亲回绝了。
“你一定要来。”莫泽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要求。
言曦不喜欢他这种命令的口气，蹙起眉头。
莫泽未待她回答，径直挂断了电话，他不是那种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麻烦的女人。
言曦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嘟”声，颓然的放下手机。
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顾叔的电话，她好失落，好难过……
每次她按下熟悉的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说过，不想她再为难他，那她又何必再死缠烂打，让他越发厌烦自己？
可是，真的好想好想他，只要一静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张俊朗的脸庞。
睡不着，也就不再赖在床上了，言曦起身穿衣洗漱，走出房门。
下了楼，就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身影，言曦心中一暖，她现在还有母亲不是吗？她才是最爱她的人。
言曦悄无声息的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边眼中带着温柔看着母亲忙碌。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徐丽不经意转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女儿，嘴角含笑，将平底锅里煎好的蛋装盘。
“老妈……”言曦走过去，感动的搂住母亲的腰，“新年快乐！”
原来，为她做得最多，最爱她的人是母亲。
徐丽愣在原地，手中还拿着锅铲，张开的手臂，动作有些滑稽。
“老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言曦没有松开她，眼眶微红，“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您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妈妈，我爱你！”
徐丽咬紧唇，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没想到一直以来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孩子的女儿会有如此举动。
“我的女儿长大了！”徐丽泪水夺眶而出，反抱住女儿，哽咽着。
听着母亲欣慰的话语，言曦吸了吸鼻子，“妈，我帮你。”
她接过母亲手中的锅铲放好，将盛着鸡蛋的盘子端到桌子上。
徐丽欣慰的看着女儿，点点头。
两人温馨的享用着早餐。
“妈，爷爷打电话来让我们回莫家吃晚饭。”言曦突然抬头对母亲说道。
徐丽用餐的动作顿了顿，迟疑了下，“你去吧。”
【076】侄女，嫁给叔叔！
言曦咬着汤匙摇摇头，“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还是在家陪您吧，莫家我也不想去。”
她本就对突然冒出来的豪门亲戚不感冒，要不是因为顾及莫泽，她也不会对莫言好声好气，她和母亲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认主归宗。
徐丽垂下眸子，虽然欣慰于女儿的懂事，但想起自己的身体，叹了一口气，“那总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不管我们怎么不承认，你身上始终是留着一半莫家血，再多的恩怨，你爷爷现在年纪也大了，回去陪陪他吧，就算是帮你父亲尽孝道了。”
言曦闻言，愕然的抬眸，“您不是一直不让我跟莫家来往吗？怎么现在却……”
“此一时彼一时，你就妈一个亲人，妈老了，也不知道能陪你到什么时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她要是走了，女儿还这么年轻，人又单纯，让她放心不下啊，本来她看何沐阳那孩子还不错，可是他们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女儿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妈，你会好好的，我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言曦蹙眉打断母亲的话，心里难受的要命，她抓住母亲的手，“我已经没人要了，我只有您了，您不能也不要我……”
顾叔不要她了，沐阳哥也不再是以前的沐阳哥，除了母亲她真的一无所有，如果连相依为命的母亲都离她而去，她真的该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傻孩子！”徐丽哽咽着，看着女儿娇嫩娇好的小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妈，我们都会好好的是不是？我们哪怕不靠任何人也会过得很好对不对？”言曦鼻尖酸酸的，她知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想到让她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她就忍不住。
知女莫若母，敏锐的徐丽看出了女儿的惆怅，“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儿一向都是乐观开朗，无忧无虑的，她从未见过女儿如现在这般心事重重，郁郁寡欢过，这不得不让她担心，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女儿发现了什么。
言曦垂下头，强装若无其事，“没事。”终究还是不想让母亲担忧。
“和小顾吵架了？”能影响到女儿情绪的，也就只有那个玉树临风，冷俊孤傲的男人了。
提到顾天擎，言曦的美眸越发黯淡了，低着小脑袋，用汤匙戳着鸡蛋，“以后不要再提他了。”
“他欺负你？”徐丽蹙眉，她的女儿怎么能这样被人伤害？
“我就说那个臭小子靠不住，偏偏你却跟鬼迷心窍似的，不行，我要向他讨个说法，手机给我，我要好好问问他，我女儿到底哪点不好，竟然被他如此伤害？！”徐丽怒气上涌，想到自己都舍不得让她伤心的女儿，竟然被一个男人搞成这样一副憔悴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言曦一急，赶紧拉住母亲，急切的解释，“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觉得和顾叔不合适才放弃的，之前是我执迷不悟，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只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对我好过，舍不得罢了，真的不关顾叔的事。”
“你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呀，就是傻，哪怕被伤了心也还是为那个男人说话，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徐丽既心疼又无奈，真不知道女儿这样的性子像了谁？
言曦抱紧母亲的手臂，坚持的哄道，“妈，我真的很好，不过就是个不喜欢我的男人而已，我不会拎不清事儿的，过两天就好了，您不用担心。您看，这么多年没有男人照顾，我们母女不是还好好的过下来了吗？妈您这么坚强，我是您女儿，自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唉！她这个女儿啊……徐丽在心底叹息一声，伸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珠，“我们母女的命怎么都这么苦？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哦！”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莫泽派人到言曦家门口来接她，言曦只得去一趟，终归也不过就是吃顿饭就回来的事。
派来的年轻人倒是一口一个小小姐叫得很恭敬，不过，言曦倒是觉得别扭。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莫家大宅，莫泽已经在客厅等着她了。
进门后，言曦首先对坐在沙发上品茶的莫言点点头，“爷爷。”
“丫头来了，快坐。”莫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咪咪的对言曦招手。
言曦依言在莫言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转头对坐在另一头的莫泽随意的打声招呼，“叔叔。”
“小侄女，难得啊，我以为你不想见到叔叔呢。”莫泽放下手中的报纸，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放心不下妈妈而已。”言曦对奉茶上来的小女佣礼貌的道了声谢，故作轻松的对莫泽道。
言曦不想跟这个阴郁的男人说话，继而转移话题，看向莫言，“爷爷最近身体还好么？”
“没什么好不好，人老了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就想着你能多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莫言爽朗笑开，似乎对言曦对他的关心很是开心。
“您别这么说，看您精神这么好，应该放宽心才对。”言曦浅噙一口花茶。
“阿泽忙，你也不爱来，我老头子一个人守着这么一个大宅子，冷情哟！”莫言难得在言曦面前表现出幽怨的模样。
“我有空会来陪您的。”言曦到底还是耳根子软，见不得老人家这样说。
莫言这才满意的笑了。
饭桌上，心情明显愉悦的莫言一个劲儿的给言曦夹菜，而且吩咐厨子做得都是言曦喜好的菜式，可见对这个孙女他还是极为重视疼爱的。
饭后，言曦在一旁看着莫言和莫泽对弈了几盘，看了看时间不早，就要告辞。
“让阿泽送你回去吧，除夕那天跟你妈妈一起过来吃团年饭，我知道你妈妈至今还不能对当年的事情释怀，可是我还是想尽力去补偿你们母女。”莫言落下最后一颗白子，胜负立断，这次是莫泽赢了，他也没有恼，转过头对言曦温和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妈妈只是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习惯被打扰，您别多想。”言曦低声宽慰，对于莫家与母亲之间的恩怨，言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个好孩子，阿晟当年选择你母亲是对的，她为莫家生了个好女儿，老头子这辈子也心安了。”莫言眼眶微红，欣慰的拍拍言曦的手背。
言曦垂下眸子，想着，若是父亲在天之灵能听到爷爷这句迟来的，对父亲母亲感情的认可的话，想必也会很开心吧。
可似乎真的已经太迟，如果当初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所有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可卖。
“今天爷爷是你父亲离开后，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丫头啊，莫家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莫家的半个主子，我想让你留下来住一晚，但以你的性子不一定会愿意留下来的，所以让阿泽送你回去吧。”莫言命佣人收了棋盘，站起身来。
莫泽冷眼旁观着祖孙两人的互动，尤其是莫言对言曦毫不掩饰的纵容疼宠，幽黯的深眸微微眯起。
言曦听闻莫言要莫泽送她回去，有些不愿意，婉拒，“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反正也不远，不用麻烦叔叔……”
“再近我也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心隔肚皮，哪有自家人来得放心？别说了，让你叔叔送你。”莫言发挥了他固执己见的一面，对此很坚持，令言曦无法拒绝。
莫泽收起了眼中的异样，嘴角含笑，一脸温和，“小侄女，叔叔很乐意将你安全送到家，难道你还怕叔叔把你吃了不成？”
莫泽都这么说了，等于是彻底堵住了她的借口，占到了主动权，令她不得不听他的，虽然她很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但看着莫言坚决的眼神，也只得认命。
辞别了莫言，跟着莫泽上了车，莫泽有专属司机，并不用他亲自驾车，言曦安安静静的和莫泽坐在后座，正襟危坐也不说话，安静的让人仿佛都要忽视了她的存在，而莫泽并不会忽视她，上车不久就开始找话说了。
莫泽这样的人，一向以自我为中心，言曦也没指望他能善解人意的保持安静。
“和你的顾叔分手了？”莫泽开口就是重磅，砸得言曦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一向灵敏的言曦很快就回过神来，“没有开始过，何来分手一说？我和顾叔只是普通朋友。叔叔你可别想多了。”
言曦现在已经很清楚明白的了解到，莫泽对顾叔的敌意，所以她不可能让这个危险的男人对顾叔不利，哪怕现在她和顾叔已经分道扬镳。
“是吗？”莫泽显然对她的话产生了质疑，狐疑的挑眉。
“是，就是这样。我没有让你一定要相信的必要。”言曦不喜欢这样被质疑，耐着性子说道。
“好，我信你。”莫泽邪魅的勾起唇角，“你对你的青梅竹马呢？据我所知，他对你依然余情未了。”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究她的私人感情，很有些不悦了。
“叔叔似乎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有兴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言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莫泽没回答，反而强调。
“我现在只想和母亲在一起，不想感情的事。”言曦语气认真，目不斜视的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很好，那么我可以的指给你一条明路。”莫泽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言曦疑惑的看着他，“明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泽不慌不忙，神色也是一贯的从容不迫，只是他此时说出来的话，令言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嫁给我。”
言曦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莫泽似乎很享受女孩儿一脸惊骇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加大，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娶你。”
“你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言曦沉下脸。
莫泽却摇摇头，一本正经，“我从不开玩笑。”
言曦眉头拧紧，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你喜欢的是男人。”
这个男人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喜欢男人，与我跟你结婚并没有冲突。”莫泽骨节分明的大手轻点着下巴，眯眼看她。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决定娶她？要说他对她没有企图说什么她都不信。
“因为我想。”莫泽没有明说，语气却很霸道。
“我不会答应。”言曦本能的拒绝，哪怕她没人爱，也不可能将婚姻当儿戏。
似乎对她的拒绝早已在意料之中，莫泽气定神闲，却语气笃定，“别急着下结论，你会答应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言曦心浮气躁的低吼，她实在受不了这个自大的男人总是一副将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姿态了。
“不是我有目的，而是你需要我。”莫泽语气低沉，像在安抚一个孩子，“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对你没有任何需要！”言曦咬牙切齿的瞪他，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不，你有，给个东西你看，等你看过之后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莫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言曦。
言曦不接，只是狐疑防备的看着他，莫泽也不急，只是很有耐心的将手中的东西就这么拿着，见她久久没有动作，笑了，“怎么？怕我在这上面下毒？你放心，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伤害你的。”
言曦听着他口中的“未婚妻”三个陌生的字眼儿，心里别扭，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诡计，便将他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去。
打开一看，她再一次惊骇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难以置信和浓浓的心痛，手中的是母亲的病情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白血病！
言曦瞪大眼，看着这张在她看来犹如晴天霹雳的诊断书，懵了！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假的！”言曦颤抖着双手，奋力将手中的诊断书摔在男人脸上，“我不信，这不可能！”
“我没有必要伪造一张诊断书骗你，哪怕你再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它都是千真万确的！”莫泽不慌不忙的捻起从他脸上飘落的诊断书，语气客观冷静的可怕。
言曦崩溃的抬起双手捂住脸，任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留下，如果说顾叔的拒绝是对她无情，而此时这件事对她就是最残忍的打击！母亲是她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的亲人，她可以没有任何人，可她不能没有母亲。
看着这样伤心欲绝的女孩儿，一向冷心冷血的莫泽也有些动容不忍了，慢条斯理的启唇，“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言曦敏锐的听到他这句话，心中一喜，仿佛是落水之人捞到了一根浮木，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脸企盼的看他，“什么办法？只要能治好妈妈，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莫泽笑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诊断书上轻叩着，“还是那句话，嫁给我，我就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并且为她治好病。可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商人，从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言曦沉默了，“我想考虑一下。”
这毕竟是终生大事，她不得不慎重。
“可以，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对了，你放心，我们的婚姻只需三年，三年后，我放你自由。”莫泽体贴的为她打开车门，提醒道，“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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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因为丫头爱你！
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路边树木枯黄的枝叶，针一般地刺着人的肌肤，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而大路两旁的松柏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激励着人勇敢地前进。
言曦浑浑噩噩的下了车，寒风仿佛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猎物一般，她一推开车门，就夹杂着雪花向她一股脑儿的扑过来，手中捏着那张诊断书也差点儿被吹走，她的心也犹如着寒风一般凌乱如麻。
言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拢拢身上的薄羽绒服外套。
莫泽眸光深邃的看着女孩娇弱却强装坚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在他以为小丫头被打击得只能任他摆布，为所欲为时，女孩突然伸手抓住车门把手，美眸深深的看着他，一字一句，“你是我叔叔，爷爷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言曦虽然和莫言相处不多，但她能清楚明白的看出那个老人是个固执专制，思想传统的老人，哪怕莫泽只是他的养子，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失而复得最为疼爱的孙女嫁给自己的养子，这明显有违伦理纲常，尤其是在莫家那样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户。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主张，自然会有让老爷子松口的办法。”莫泽不以为意的点上一支烟，神色自若。
“爷爷也可以帮我。”言曦垂死挣扎，按着莫言对他们母女的愧疚，只要她主动去求莫言，莫言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愿意出手相助的。
莫泽看着她，似乎早已看出她的心中所想，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老爷子是有钱，但这似乎并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因为只有我手上才有那个合适配型的人，何况，你确定你母亲的身体还能等？”
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将言曦打入失望的谷底，握着车门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是啊，母亲最近的确身体越来越虚弱了，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哪怕她尽力在她面前表现如常，不露端倪，可她心里清楚，母亲的身体状况等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