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觉得主角会黑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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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枪威胁已经发展到跟贺华一起打麻将吃火锅了。
主角就是这么神奇的男人,对所有男人的魅力都是max!
刑警队长开始时比家属们还着急,到那群阿拉伯绑匪开始吃薯片和卤牛肉时就有点淡定了,到了绑匪欢快地调芝麻酱时,他就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严肃地宣布:“咱们晚上吃炸酱面吧?小刑你去二号桥那家买一趟去,家属们你们什么意见?人质现在都该吃饭了,咱们不能连饭也不吃了吧?”
是啊,比贺邵的粉丝见面会还欢快呢,这群人真是绑匪吗?钱韧感慨地摇了摇头,十分自然地指挥道:“让这群人闹得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我先给儿子泡奶粉去,张姐你去做饭吧,大家都吃炸酱面好了。”
女佣们忧心忡忡地去做饭,老管家也不动声色地从阴影中出来,给钱韧递上了一瓶不知什么时候冲泡好,温度正合适的牛奶。
晚饭才端上桌,大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熊纠纠气昂昂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你们到底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贺华失踪了都没人通知我?我是他的男人,这件事必须由我处理!”
……
“大哥你谁?”
“大叔你谁?”
钱韧和贺邵几乎同时开口,偏偏在最关键的字眼上差了个字,一下子就差辈儿了。贺邵给嫂子翻了个白眼,站起来二话不说一拍桌子,震得满桌面条抖了三抖,盛得太满的虾仁三鲜卤都洒出来了,沾了一手。
他面不改色地在桌子上抹了抹手指,指着钱韧冷然盯着闯进来的男人:“我大哥的男人是这个,他怀里抱着的就是我大哥的孩子,你能生吗?”
不仅出轨炮灰攻,连孩子都生了!
郑功一脸晴天霹雳的表情,站在那儿半天没喘气。他……他就搞个减肌药厂、再拍个戏的工夫,贺华就跟炮灰攻好成这样,还肯给炮灰攻生孩子了?
不!这不可能,就算生也应该是生他的孩子,他才是正牌攻不是嘛!
没错!
他才是正牌攻,钱韧就算是现在也是一脸炮灰相,绝不可能抢了他的地位的!按照正常的逻辑,这孩子虽然是钱韧和贺华同居期间帮忙生下来的,可是凭他的身份,这肯定是他的儿子,作者以后会打补丁的!
孩子是我的!
郑功的玻璃心被强行粘起来,大踏步走到钱韧面前,伸手摸上了婴儿襁褓,一低头就看见孩子额上那对细细长长的桃花眼。
心塞塞的,感觉不会再爱了。
钱韧把孩子往怀里塞了塞,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验dna也不能现在验,“他的男人”还在那群绑匪手里呢。虽然现在已经变成了个肌肉男,可至少还有脸,而且“暗之轮煎集团”的业务范围也很广泛,未必不会忍着内心的抵触好好完成任务,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必须要立刻救出贺华来!
他默默脑补了25n的各种镜头,悲伤地低下头,缓缓流下了两行鼻血。
神出鬼没的管家立刻出现在他身边,含着淡淡安慰和同情,递了块手帕上去:“郑总,您别太伤心,我们大少爷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郑功低头抹着鼻血,钱韧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不知道贺华在哪出事的?没有你英雄救美的情节?”
“没有啊,我……”郑功抬起头,也感觉到了不对。如果真是作者安排的狗血桥段,他这个正牌是会知道剧情的,好及时赶去刷好感度;可不仅他,实际上的正牌攻(大雾)钱韧也没得到一点剧情提示,就好像他们都已经被作者放弃了似的。
话说回来,好像主角黑化之后,剧情就一步步脱轨了,他到现在还没干过一件英雄救美的事呢。
郑功心里浮起了浓浓的危机感,眼睛微眯,脑中灵光一闪,起身掏出了手机:“你们早怎么不问问雷老师?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事,pets亚洲善待炮灰组织的雷老师都能解决!别看他现在电话咨询撤了,网上工作室还保留着呢,我存了他的地址……”
刑警队的人眼睛一亮,也都掏出手机来低头刷雷老师,唯有钱韧嘴角挑着一丝冷笑,而白悦珖……白悦珖陷入了深沉而可怕的沉默中。
他想到了一个被他刻意遗忘许久的猜想。
雷老师呢?
第57章
雷老师呢?
在白悦珖开始怀疑的时候,远在郊区一座废弃化工厂里的绑匪们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们在微博上晒了这么多照片,无数次雷老师,怎么没像别人那样即时得到回复?甚至已经过了一个下午,连警察都快要找到他们了,雷老师还是没理他们。
是不是他们做得太蠢了,连雷老师都没办法挽救了?
早上绑人的时候,贺栋就在那辆车里坐着,盯着他们抢贺华怀里的婴儿,可是谁想到贺华身边带的人多,自己又护儿子护得紧,最后阴差阳错的就把这个最不该绑的人抢过来了。那个把贺华弄上车的绑匪当场就挨了大哥一巴掌,可坐在副驾驶的贺栋却摆出黑社会大佬的款儿,阴测测地笑了一声:“干得好!绑了他比他儿子稳当多了。”
话语里杀机毕现,哪儿像个做父亲的在说自己的儿子?他们帮里对付仇人都没这么心黑手狠过。
带头的大哥心里一跳,随即稳了下来——他们这几个兄弟都打扮得跟黑寡女似的,贺华根本不可能认出他们的身份,又有这个老boss主动出来拉仇恨,哪怕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有机会全身而退。
既然没有危险,他们混江湖的就得讲究义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既然人家亲爹要出面为难亲儿子,那他们就听喝儿呗。
把贺华带到他们事先占据的废弃化工厂后,贺栋先是盯着人把儿子捆牢了扔进一座小破屋里,自己最后下车,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外,踩着破门槛压紧嗓子冷笑:“贺华,你想不到自己还有今天吧?”
贺华被扔在屋子中间,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一脚踩在门槛上的古怪绑匪。他穿得比别人还严实,不仅带了阿拉伯妇女式的包头巾,在唯有露出来的眼部还加了副眼镜,外面温暖的阳光从他身周打进屋里,却单单在当中留下了一片阴郁黑暗的区域。
虽然这个姿势很好地掩饰了半身不遂后遗症的长短腿,衣着和声音也没露出什么破绽,贺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凉凉地笑道:“我有哪天?您把我绑过来有什么用,这些人谁敢杀我,谁敢把我怎么样?就是您自己——您敢赌我重生那天,您还有这辈子的记忆吗?”
贺栋不知为什么就听不了他说话,一听就要犯心脏病,气得狠狠咳嗽了几声,指着他阴戾地说道:“你想死?呵呵,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能让你死?我要让你这辈子活受,尝尝我这两天受的苦,我要让你死了都不敢再重生回贺家!”
他怒发冲冠,恨不得先给这个跟他前生有冤今世有仇的儿子一巴掌,大踏步往屋里冲去。那只偏瘫了的腿在门槛上踩得时间长了不稳当,一沾地就软了,幸亏年轻,身体反应还算灵敏,当场单膝就跪下了,没把脸也拍到地下。
贺华吃惊地叫道:“您别跪我啊,哪有老子跪儿子的,这不是为难我嘛。”
贺栋憋得脸都红了,站起身来愤愤然扯掉墨镜,狠狠砸向贺华,吩咐手下的绑匪们:“给我堵住他的嘴!看好了他,我不信收拾不了他!重生是吧,我也盼着你能有下辈子,这辈子我就是看轻了你才让你把我害到这地步。再能有下辈子,不等你高中毕业我就把你摁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斗得过我不能!”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左脚为轴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长袍你电影里的斯内普教授一样转出了个漂亮的圆弧来,踮着脚一长一短地迈过门槛离开了。剩下那群绑匪墨墨唧唧地留在原地,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得罪他?不敢啊!
放了他?不能啊!
一个黑袍人拿着抹布在贺华身边转悠了好几圈,还是不敢塞进他嘴里。领头的大手一挥,把小弟推到一边去:“去去去,拿枪顶住了他别让他跑了,咱们就管守着,那老头儿想怎么折腾都是他的事,咱们不能瞎掺和!”
贺华安安生生地坐在地上,把顶在太阳穴上的枪当成普通铁棍一样,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父亲对我是有些误会,他自从中风之后肝火就旺,思维方向也有点偏,都是叫病拿的,总以为我要报复他,其实我从没对他和夫人做过什么,你们别真以为我是那种动辄毁人全家的黑化主角。”
老父亲都叫他弄得半身不遂了,夫人也进了监狱,弟弟放弃家产成了个二棒子小艺人,这还不叫毁人全家?这还不叫黑化主角?
他说得那么温柔,却听得绑匪们浑身冷冰冰,握着枪的手抖啊抖,保险都拉不开。
拿枪顶着他的小弟最紧张,牙齿咯咯作响,拼命解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倒卖铜线的,你别怪我,都是你爸爸雇我们来的……我还没结婚呢,你好歹等我有了家再、再、再来搞我行吗?”
另一个绑匪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他一记,骂骂咧咧地说道:“你怕他干什么?他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供出来了。再说,咱们绑都把他绑来了,现在要害怕也后悔了,依我看,还是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该怎么干?
“呵呵,这还不懂吗?瞧瞧这张小脸儿,比女人还要美,还有这么光滑的皮肤……”他狞笑着仍下手里的枪,从背后压上了贺华的肩头,蒙着头巾的脸贴在贺华细腻雪白的脸颊边,左手搂过他的脖子,右手撩开长袍掏出又粗又黑又长还热得烫手的——6,伸到面前咔嚓照了张合影。
嗯,把他的头完全照进去了,眼神也照得很清楚,美丨美哒。他笑眯眯地坐在旁边发微信朋友圈,一举惊起千层浪,其他绑匪也都被提醒了,连忙扒拉开他占好位子,心机重点儿的还要特地站得靠后些好显脸小,然后掏出各自或大得一手握不住或长得裤子盛不下的手机,噼里啪啦自拍起来。
该到炫照片的时候,就有个匪徒想起了蜚声海内的炮灰救助专业工作者,雷老师。不少人把p好的照片发到网上时也顺便了雷老师一下,想请他点评自己这回绑票干得怎么样,还有没有洗白上岸的机会。
可是雷老师始终没回复他们的微博。
贺栋一去不返,雷老师又不管他们,绑匪们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担心,给贺华的待遇也就越来越好,姿态放得也越来越低。贺华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黑化之后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黑莲化,短短一下午的工夫就给绑匪洗了脑,让他们连绳子都给他解了,还开了几桌斗地主,边吃火锅边坐地上玩儿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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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贺栋回到那片废弃工厂时,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室烟雾缭绕,厂房里吊着一只四十瓦的白炽灯,刺眼的黄光打在香烟的烟雾上仙气飘飘,就像拿干冰做了特效似的。
他冷鼻子进去,先被烟味儿刺得打了一串喷嚏,眨了眨熏得干疼的眼睛才看出里面的情形:地上摆着几只盛着红红白白汤水的铜火锅,周围胡乱堆着酒瓶和蘸料碗,一副刚吃过晚饭的模样。离那堆垃圾不远处就坐着一群和垃圾差不多的黑袍男人,正叼着香烟打扑克,而他那个催命鬼的儿子双手反绑在背后,正兴致勃勃地给人看牌支招。
妈蛋,这还有个绑架的样子嘛!
贺栋气得扶住司机的胳膊,一抬腿猛地踹散了本来就叮里咣啷的大门,眉目含霜,威严地走进了厂房里。
绑匪们连忙扔下牌,从满地瓜子壳、塑料包装袋里捞出自己的家伙事儿,站起来接着跟他装忠勇手下。
贺栋无视了周围这群人,昂首挺胸地踩过一地花生瓜子壳,咯吱咯吱地走到贺华面前,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给你用的东西,保证能让你以后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再也不会跟我做对。别以为你勾搭上的小攻多就有底气,正牌攻现在已经和我找来的小mb传绯闻了,你那个能生子的炮灰攻……”
呵呵。
一个攻居然有脸给受生孩子,那就是个废物。
贺栋终于走到了贺华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搅乱了他无数计划,还气得他偏瘫入院,差点让他后半辈子都只能关在医院里的儿子。当初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这小子耀武扬威,可现在情势颠倒,转到他俯视这个被绑成虾米,毫无反抗之力的不孝子了!
当初他有多恼恨,现在就有多高兴。
这些年因为这小子受的委屈,担的惊恐害怕,现在都能找回来了。他的痛苦终于要结束了,这个不孝子再也不能威胁他了……
他喉咙里发出干干的笑声,听着又像哭声,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装满透明药水的针管,低头狠狠扯了一下贺华的胳膊。
那只胳膊上包着厚实的衬衣和外套,手腕上绕着几圈结实的麻绳,勒得肿起了一圈,还有几处冒着血津,看起来像经过了一番挣扎,可是终究没能挣开。贺栋撕掉针管外的包装,蹲下去抓住了他一只手,心里难得地平静安宁。
只要一针下去,他就再也没有威胁了。他不会死,却会在自己手心里活着,活得不那么好,但短时间之内不会重生,在这段时间里再处理掉钱韧跟他那个小崽子,让郑功跟莫波出国结婚,再也别出来了……
“你还是差了一步。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教你最后一件事——永远不要让你的敌人有翻身的机会。”贺栋冷笑了一声,动作却平平稳稳一丝不错,趴在贺华背后,借着最微弱的灯光把针头扎向了他手背上淡青的静脉血管上。
那只手忽然错了一下,刚扎进皮下的针头在手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贺栋冷笑连连,问道:“你还想扎挣?那个谁,来个人把他给我压住,身上打两枪也行,只要别直接要命……”
那个谁还没反应过来,贺华那两条被牢牢绑住的胳膊忽然往外一挣,紧捆在手腕上的绳子不知道怎么散开了,他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右手顺着针管扣上去,紧紧抓住了贺栋的手腕,左手反臂从前往后勒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夹在腋下。
贺栋痛苦地涨红了胀,连连咳嗽,沙哑着嗓子叫道:“你敢……你们这群废物者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抓住他!打折他的手脚……”
贺华臂弯再一用力,夹得他喷出一口口水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下子没法说话。
绑匪们虽然全副武装,晚饭时又喝了不少酒壮胆,可到这时候还是没有敢开枪的英雄,唯独领头儿的绑匪朝房顶开了一枪,镇住了场子,然后对贺华厉声高呼:“放开我们的金主,不然我开枪了!”
贺华血淋淋的右手已经夺下了针管,转手就扎在了贺栋脖子上,笑容像面具一样紧紧附在脸上,半点波动也没有。
在贺栋嗷嗷的叫声和挣扎中,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指向头顶的手枪和匕首,露出一抹艳丽至极的笑容,好像手背上那些血都流到了他眼中似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第58章
贺华满身狼狈、半跪在地上,手里夹着个嘴歪眼斜的老人,这场面看着其实是挺滑稽的。可他眼中带煞、嘴角含笑看人的样子,就像个沥血的恶魔,吓得一众手拿武器的绑匪都不敢接近他。
贺栋边咳边挣扎,叫那些人赶紧救他——赶紧把他脖子上扎着的针头弄下去,不然万一贺华手一抖,他下半辈子就完了。
绑匪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大乍着胆子把枪顶到他额头上,狠戾地叫嚣:“放开贺栋,不然我就给你脑门上开个窟窿了!”
贺华“哦”了一声。
“你对我父亲真是忠心啊。可是如果真这么忠心,打牌时为什么要把我的手解开,父亲过来给我打针时,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我还有反抗能力呢?”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当时那桌牌正好缺个人,后来大伙连吃带喝的,他就把这茬忘了……
屮,他们道儿上混的都不拘小节,谁没事记这么多啊!
匪首一脚踢开了个啤酒瓶子,粗声粗气地吼道:“少废话!贺老是花了三百万跟我们买了你儿子的命的,换成你之后涨了两翻,我们没拿着钱是不会让他出事的!你把针头给我放下,老老实实待着,不然我要你的命!”
贺栋呼呼地喘着气,嗓音像破风箱似地粗哑,却大笑了起来:“好!我花钱雇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别放过他,我再加五百万给你们……”
贺华胳膊紧了紧,把他的话都堵回了嗓子里,温柔地开了口:“才九百万,我才值九百万吗?你们绑架之前也不做个调查,现在贺氏整个都落在我手里,父亲拿不出钱来,我可不一样。”
贺栋心里一颤,立刻想到了他要说什么,嘶声叫道:“住口!快杀了他,别听他蛊惑人心……”
可惜还真没人敢杀他。没人愿意让主角临死之前记住自己,下辈子从头来过拿自己这种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路人甲开刀。贺华看着他们退缩的样子,点头笑道:“没错,你们要是想事后拿不到钱还被警方拘捕,那就对我下手吧。我父亲手里的股份都已经转移给我了,哪怕我死了——”
他低头看了看脸上交织着得意和恐惧的贺栋,淡定地接着说:“我的财产也写了遗嘱做过公正,我死了之后全都留给我儿子。如果我儿子出了问题,公司和钱就都是他亲爸钱韧的,没有爷爷能抢得上孙子继承权的。我父亲砸锅卖铁借遍了朋友也未必真凑得出三百万来。九百万,呵……”
叫他这么一分析,黑寡妇绑匪们的动作就迟疑了,贺栋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怒吼道:“你怎么能把钱给钱韧!他就是个人渣炮灰攻,你怎么能把咱们贺家的家产都给他,那是我的——”
他简直要疯了,要不是偏瘫之后半边身子无力,现在他就能把贺华掀起来暴揍一顿。只可惜他早前不够小心,让这不孝子气坏了身子,就是尽力挣扎也挣不过人高马大、年轻力壮——他都不好意思说他生的是个小受——的儿子,反倒被他夹得更用力,连气都喘不顺了。
绑匪们也被他说得收回了枪,紧张地问贺栋:“你真拿不出钱来?屮,我怎么让你这么个老梆子给骗了,早知道你没错,谁给你绑他儿子,谁给你干这掉脑袋的事!屮……你要死自己死,你这不是给我们哥们儿找事嘛!连钱都拿不出来还学人家搞绑架,我呸,咱不管了!”
匪首一口痰吐在了贺栋的高档西服上,把顶在贺华额头的枪口挪开,脑子里来回转了几圈,一双利眼盯住贺华问道:“要是我们现在转帮你,你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