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誓不为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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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光着脊背,伏在地上,被他的爹爹狠狠的揍上一顿,直打得皮开肉绽,三个月下不了床,也是好的。
他再也不要像从前那样,气的爹爹举着手中赶牛的鞭子,追着他漫山遍野的乱跑,不停的怒骂着。
突然,他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他拿剑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坚毅而冷酷的血液,陡然间变得火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震落了无数鸟雀。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满天的大火,看到了高举着弯刀,穿着辽*服的蛮子们涌进了他们宁静的村庄。
然后就是一阵阵惨烈的呼救声,痛苦而不堪的呻吟声,各种东西的破碎声。
他看到他的娘亲,拼命的把他放进水桶中,摇着把手,将他放进院中的井中,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要开口说话。
娘亲还安慰他,只要乖乖的听话,出来的时候,就给他一块他一直想要的麦芽糖。
啊!
这个冷血的硬汉,不顾一切的握住自己手中的长剑,挥舞着,想要将那些正趴在娘亲身上施为着的蛮子,剁成肉酱。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横飞的碎肉,飞进了他的口中,他咕噜一下咽进肚子里。
他开怀的大笑着,疯狂的屠杀着,他终于有能力救下他当年惨死的娘亲,他怎么能不开心,他怎么能不欣慰?
“孩子……”
他的耳中似乎听到了娘亲温柔的呼唤声,很轻很轻,他皱着眉头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一些,却突然惊醒。
他的爹娘早已死去多年,这眼前的一切哪里是真的。
他也不是那个可以在田间地头疯跑着的狗蛋,而是名为影子的黑夜中的杀神。
一念至此,幻象自破,他怔怔的看着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低头去看倒在血泊中的人。
“小六?”影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原以为幻象中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已然被他剁成肉泥的暗卫,心中一乱。他当然杀过不少的人,也杀过自己一同训练,一同吃饭睡觉的“兄弟。”
可他们是敌人,是奸细,是必须要铲除的人,而不是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他怎么可以杀了小六,还将他的尸首剁成了烂泥。
影子刚刚从幻象中走出的沉重的心脏,又一次陷入了悲恸中。
他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试图去触碰着小六浑身上下,唯一一块尚算完整的地方,他带着无限的哀伤和深深的愧疚。
远处的山林中,层层的机关终于在此时发动了,如同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呼啸着,向着影子射去。
而他却浑然不知的抚摸着小六的脸庞,想要合上小六惊恐的张大的双眼,他死死的咬着嘴唇,抑制着他的哭泣声。
尖利的弩箭已经划破了影子的衣袖,就要刺进他的身体,看箭头上泛着的青绿色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咣当一声,仿佛沉浸在无穷无尽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的影子,猛地拔地而起,握紧身侧长剑,反手一挥,砍落了当先的一支弩箭。
一时之间,林中长剑与弩箭的碰撞声不住的响起,影子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一支接着一支的劈落。
脚下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山上一步接着一步的靠近,可每向前一步,每毁掉一支弩箭,他的心中越发的沉重。
没有人来救援,没有一个人,包括他的主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山下的暗卫已经尽数死于敌手,很有可能主子也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他还是迟了么?
是迟了多久,一刻钟,一个时辰,还是整整半个日夜?
他盯着眼前不断飞舞,用各种刁钻、古怪的角度攒射而来的“巨大”弩箭,这种本该是用于战场上的弩箭,却诡异的突破了边关层层关卡,出现在了这里。
出现在了这座本该荒无人烟的山上,其中蕴藏的含义不言而喻。
他想起怀中一直放着的烟火令,他应该示警,应该告知周围的属下速速前来救援。
可是,抛出烟火令需要的时间虽短,却也足够让这些几乎是没有片刻停歇的弩箭,将他射成一个马蜂窝。
退下山去,无声无息的离开,他活。
释放烟火令,冲上山顶,探清虚实,他必死无疑。
影子动了动嘴角,酸痛的右手顺势将一支弩箭劈成两半,落在地上散出的一缕青烟,好像在提醒他,眼前的危机。
他笑了笑,光亮的长剑反射出他的面容,那一抹坚毅而强悍的笑意,足以睥睨一切。
红色,橙色,白色,三种颜色的烟火一支接着一支的从他的袖中直射上天,他用这三支不同颜色的烟火,告诉后来的人,这里有着怎样的危险。
噗噗噗,无数支弩箭瞬间击穿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上,腿上,手臂上,甚至连头上也插了一支。
那支弩箭从他的左脸穿过,狠狠的透过右脸,将他钉死在地上,他落地的那一刹那,四面八方,数之不尽的弩箭终于戛然而止。
原来,只差这刹那的时光,只差这一闭眼一睁眼的瞬间,这些弩箭就会用尽。他本不必死的,至少不必死的这样的惨烈,这样的……丑陋。
他自嘲的笑着,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血的沫子喷洒出来,溅在他面前的土地上。
他的浑身抽搐了两下,艰难的撕下了衣衫的一角,沾着自己的血水,在上面写写画画。
总会有人看见的,能让前来救援的人少受一点不必要的伤害,那也是好的,主子就能早一刻得到救援。
写完了,他连箭头都懒得割掉,就那样生生的拔出口中的弩箭,将那一角血色的布块钉在地上。
也不知一个任谁看了都是活不成的人,怎么还能做完这许多的事情。
影子最后看了一眼,天际蓝色的火焰,苦笑了一下,“兄弟,我真的尽力了,下去了,可不要怪我。”
他的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向前滚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机关,被地上这个不成人形的人触动,发出各种可怕的威力。
一团不知名的火焰中,影子蜷缩成一团,手臂挣扎着向前,口中不知说着什么,分明该是痛不欲生的,可看他的神情,却带着温柔,甜蜜的微笑。
或许他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又或许看到了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当然也有可能想起某一日,在街头巷尾,遇见的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
总之,他是笑着离开的,他尽力了,他不愧疚。
拼尽全力,付出一切,即使不成,亦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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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掉收了,嘤嘤,难道是竹子写的真的特别不和乃们的口味么。
忧伤,人家不活了啦……
☆、【089】美人计成
“兰陵王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安雅慵散的顺势靠在他的身上,手指毫不客气的扯着他的长发,嘟了嘟嘴,轻声说道。
“可是,本王是很贪心的人呢?”她突然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湿哒哒的水珠顺着她的衣角滴落,落在她身前的地上,泅开了好大一朵水花。
安雅伸出手,托住兰陵王的下巴,笑的分外妩媚,宛若一头龇牙咧嘴的小兽,突然柔柔的对你伸出爪子求安抚。
“樊城,我自然是要救的。”她扭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纪明轩,心中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这个人,我也要救。”
“放肆!”兰陵王身边的士兵,终于被她闲适从容的像是在自家院中散步的态度激怒了,忍不住怒斥道。
安雅神色一凛,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用刚刚搭在兰陵王下巴上,做调戏状的手,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那人的脸上,厉声说道:“身为奴才,主子都没有发话,你倒是先开口了。”
她笑的森然,笑的淡漠,“怎么,觉得你家主子命令你,不服气,也想坐到他的位子上去耍耍威风?”
那人正要张口怒骂,突然看到王爷眼中凌厉的杀意,又想到王爷平日里的手段,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顾不得红肿的脸颊,急忙跪倒在地,嘭嘭有声。
他倒是不担心兰陵王怀疑他的忠诚,就他这样的身手、手段,即便是再多上十数个,或是更多,也不可能是王的对手。
他怕的是王最憎恶旁人干涉他做决定,上次那个颇为受宠的美人,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还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下场……
他身上的冷汗直冒,恨不得时光倒转,他能将那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收回肚中。王都没有觉得这个女人做的过了,他好端端的替王明个什么不平?
兰陵王看了看这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属,再次将视线落在安雅的身上,他冲她勾了勾手指,轻声的笑道:“你当本王是傻的么,抓了你又放了你,本就是白费了一番气力,竟然还想着要本王放了这个?”
安雅淡淡的笑着,上前一步托住兰陵王的手掌,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摩挲,“您连萧凤舞那个美若天仙的花瓶都愿意伸出援手,为何就不愿救救我这个智勇双全的安大人呢?”
“权谋倾天下,醉卧美人膝,想必也是王爷您的愿望不是?”她的唇瓣像是不经意的扫过了兰陵王的指尖,他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卖自夸的女人,这是准备用美人计了么?
“本王手下谋士无数,倒也不是很缺人,只是多了你这样一个心不在本王这里,身体也未必愿意常在的军师,本王怕是寝食难安啊!”
他的手指擦了擦安雅的下唇,笑着说道:“要说美人呢,安大人实在是高看了自己,勉强算的上是秀色可餐罢了,要说起这个美字,怕是谈笑了呢?”
你丫丫的,安雅在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很失礼吗?
她偷偷的看了看兰陵王的那张脸,视线又瞟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他一手扶地,一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松垮的衣袍将他的半片胸膛露在了外面,好一个妖娆的美人,好一个*的公子。
比起他这上等货色,极品美人,她的确只能算的上是清秀罢了。
安雅忍住了胸中的怒气,凑近了一步,吐气如兰,温热的鼻息喷在兰陵王的脸上,她缓缓的开口,“你放了纪明轩,我跟你回草原。”
说完,她退后一步,盘腿坐在兰陵王对面的草地上,收敛了笑意,轻声说道:“我之于大魏皇帝的作用,明显比他要好用的多。”
兰陵王皱了眉头,他知道安雅说的是真的,有她在手,不费一兵一卒,让李智宸开了这边关的大门,割他个两座城池,怕是很有可能达成的。
但他就是不爽,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发怒,他想让这个巧舌如簧的女人口中只有他的名字,而不是地上那个丑陋的家伙的。
“你一个半残的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跟我回了草原……嗯?”
兰陵王拖长了声音,颇有些深意的看着眼前这个怡然自得的女人,他就是不服气,这天底下还没有见到他的真身还不为之倾倒的女人。
“他若负你,你要如何自处?你为他付出良多,他却弃你而去,你要怎样?难不成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兰陵王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哪怕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慌乱,一丝惶恐不安,那也是极好的。
可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好像就没有听到一句让他称心如意的话。
“他若负我,我亦无悔,总胜过擦肩而过不相识,此生错过再无缘,再说……”
安雅看着纪明轩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和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他好看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动,让她觉得他能听见她说的话,只是没有办法睁开眼,看看她。
“他认识我,是三生有幸,却也是福源浅薄。”
她弯下身子,冰凉凉,湿漉漉的衣袖贴在纪明轩的脸上,她伏下身子,看着纪明轩,淡淡的说道。
“他本该是高高在上,供人朝拜的神祗,却为了我坠落红尘,沾染了一身尘土。”她白嫩细弱的手掌抚过纪明轩的脸,抚上他的眉心,他的鼻梁。
不同于方才挑弄兰陵王的敷衍,她的的神色是那样的柔美,那样的让人过目不看,那样的让兰陵王觉得讨厌入骨。
他残忍的揪着地上的青草,任由那些青色的汁液沾满了他向来好洁的双手,让他的指缝中也带了些许的青色。
“我愿下辈子,再不遇见他,下辈子,我希望他能只做他自己。而不是为了我,奔走四方,做他根本不愿做的事情。”
安雅轻声的说道,她拿过薛神医手中的盒子,慢慢的打开来,盒中光华流转,流光溢彩,阵阵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端的是一颗举世无双的好宝物。
比之所谓的药泉中稀释了无数倍的药效,自然是好了太多,单凭这一眼,她便知道兰陵王所言非虚。
她拿了药丸在手,看了看薛神医脸上异样的光彩,这个医术上的痴人,见到了稀世的宝物,自然是呆呆傻傻,仿若连人声也是听不见的了。
她也不去看兰陵王的眼睛,更不等他答应,她小意的掰开了纪明轩的嘴,将那颗珍贵的救命药丸珍而重之的塞进了他的口中。
她怔怔的看着他死死的抵在喉咙口的舌头,粲然一笑,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你替我去把樊城的百姓救回来,我一定会在草原等你来找我。”
她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纪明轩的胸口,那颗含在口腔中许久的药丸,竟然奇迹般的咽了下去。
兰陵王不知为何没有阻止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放肆的,他似乎终于想起来跪在地上求他宽恕的下属,手掌虚扶,厉声说道:“起来吧,下有下次,定斩不饶。”
那士兵蒙蒙的站起来,笔直的站到原处,望着那个敌国的公主,又看了看自己的王爷,愣愣的发着呆。
他这算是逃过一劫,保得性命了吗?
须臾之后,山上这一群人的注意力便被腾空起来的三支各色的烟火令吸引了。
兰陵王啧啧称奇,山下的机关,是早在半年前,就由他亲自设下的,其中的威力如何,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在一环接着一环,毫不停歇的杀戮下,居然还有人能发出求援的信号,真是难得。
他有些赞赏的看了眼地上的人,有这样凶悍不畏死的手下,倒也配做他的情敌。
只不过,救援令一出,可就意味着他要早做决定了,毕竟是在敌国的地盘上,太过嚣张了,怕是不美的。(纳尼,原来你丫丫的还不够牛逼哄哄的嘛。)
兰陵王走到安雅的面前,一手托起她的腿弯,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将她从地上抱到了他的怀中。
“女人,我已经如你所愿了,这一路可不要再给我找麻烦,否则……”
他眼角的余光瞟到瘫在地上的霜儿身上,“把那个婢女也带走,给我看严实了。”
“你知道,要是把一个漂亮的小妞扔到军营里会是什么后果的,你最好老实一点。”
“王爷您放心,本王最是识时务的,绝不会给您增添一丝不必要的麻烦。”安雅扯着嘴角,笑嘻嘻的说着。
很快,兰陵王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必要的麻烦,什么又叫做必要的麻烦。
他无奈的靠在他奢华无比的马车上,拍着自己的额头。他身下的垫子是千金一尺的白色幼虎的柔软皮毛,手里拿着的是从塞外不远千里运来的葡萄美酒。
他尊贵的俘虏安大人此刻在做些什么呢?
恭桶那自然是必要的,精美的饭菜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身干净合适至少不是滴着水的衣服当然更是要的滴。
这些兰陵王都没有意见,可是为毛没有人告诉他,安大人要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他的马车上?
是,他是答应了的,这些东西也是他下令置办的,可是,真的有人能对着恭桶大吃特吃,闻着阿堵之物的“香味”还能狼吞虎咽的吃的下饭,睡得着觉?
他自认为他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但看到安大人乐颠颠的嚼着鸡腿,用油乎乎的手掀起恭桶的盖子,将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扔进桶里的时候,他杯中的美酒,那是一滴都喝不下了。
好容易命人把这闹心的东西丢到了别处,又用了熏香里里外外的弄得香喷喷的,刚坐下来,安大人又饿了。
好吧,他的俘虏胃口大了些,一顿饭他兰陵王还是给的起的,莫要平白的担了小气吝啬的骂名。
可她偏偏要将那满是芝麻的饼子吃的碎碎洒洒,把他的白虎垫子毁的是一股饭香菜味。
借着那马车奔跑时些许的晃动,“一不小心”的撒了一整碗油腻腻的鸡汤,撒了他一个满怀鸡油,香飘四溢。
他终于成功的被安大人气的动怒了,这个该死的安大人,却摇着他的手臂,用她那满含着水珠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一副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身体不好,出不了车厢,下不了地,更加拿不稳重的要死的大汤碗。
哎呀呀,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不要那么小气撒。
他的一腔怒火登时灭了下去,一巴掌怎么也扇不到她的脸上,只得自认晦气的摇了摇头,将安大人赶到了一边,自己默默地无语问苍天,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好容易抓了个俘虏,却是个鼻孔朝天,拽的牛气冲天的贵人,偏生他还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有点窃喜。
他真是贱的可以啊!
低头,捂脸,垂泪,兰陵王泪洒衣衫。
真是肉疼啊,那可是价值万金的白虎皮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第二块呐!
☆、【090】天大的误会
蓝色光芒的照耀下,韩生略略的退了两步,却也不敢离得太远,手掌还放在黑影的手中。
他趁着黑影还没有动怒,赶忙指着天上的烟火让他去看,急促的说道:“师傅,那似乎是西北王府的救援令呢?”
此刻的韩生不过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当着昔日故人的面,彻底让自己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韩生虽为了复仇,心甘情愿的堕落成魔,可在故人的面前,仍想着保留几分所剩不多的作为人的骄傲。
只是,话已出口的韩生,没有想到下一刻,他就尝到了自己作孽的苦果。
黑影看了看韩生稍显苍白的面孔,又看了一眼地上正被人拉开双腿,任意肆掠的白夫人。
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大腿上沾满了白色的粘稠液体。
白夫人的神色是茫然的,就像是已经混沌未开的痴儿,除了本能的呼吸,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默默的承受着一个接着一个轮番在她身体中进出的男子,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
只是安安静静的抬头看着在天空发出蓝幽幽的光芒的烟火,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不在乎自己已经污秽不堪的身体是否会变得更加污浊,也不在乎自己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