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遇到过温暖-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子疯狂的在马路上晃动,向着右边急速飙飞,眼看着就要撞到旁边的大树,忽然一个人影就那么扑在我面前。
血,都是血,顺着我的脸,脖子,衣服,流下来。我不顾一切的大喊,声嘶力竭。我有钱,可我很快发现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
我拒绝去参加他的葬礼,拒绝将他的物品收走,拒绝听到任何有关他去世的消息,拒绝参加他的忌日,拒绝将他的号码删除。
天天往那部手机发短信,打电话,听到忙音会烦躁,不知道后来怎么忽然就自欺欺人的认为他出差,当然,那只是在小部分不清醒的情况下。我去他曾经一度念叨的泰国,代替他去。忘记了他的死因,公婆骗我说是因公殉职,那么我也就一直这么认为。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陷入幻觉之中,公婆也没想那么多,当初萧傲死之后,别人参加葬礼,而我只是在睡觉,葬礼完成之后就到泰国去了,一点儿不正常的迹象都没有。直到我回国,婆婆无意之中发现我竟然对着空气傻笑,叫着萧傲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吓坏了,这才想办法让我远离那个萧傲的气息甚为严重的场所。
他对我的影响深到我无法用时间去衡量,即使是搬出去住,仍然还是会看到他,还是会忍不住跟他说话,清醒的时候没事人似的将之前那些荒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林左扬就给吓到了很多次,特别是随着沉重部分的临近,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如果不是安装监视器看到自己的样子,我可能一直还蒙在鼓里。
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或者说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自己了。
我瞒着林左扬去看了医生,是瞒着,我拒绝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我想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病症吧。也只有去看了才知道当初为一己私利让所安去面对这样的状况有多么残忍。在那个地方我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我拒绝跟医生说自己的故事,在他的循循善诱下仍是无所控制的思想去想念萧傲,后来医生不得不对我使用催眠法。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
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无数次的看到一个漂亮的少年低垂着头,就那么静静的,不合作,但也不反抗,像是不愿意跟人分享他的爱情。他曾经在百度搜索“爱情”两个字,结果发现有100;000;000个结果,搜索“爱”字,结果还是100;000;000个结果。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有爱却无法得到情呢?自己难道真的不配拥有“情”么?他自此不敢相信谁能给予他救赎。
第三十二章
……》
“然后你就想到了我,在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在乎,上瘾了?”
“嗯。”
“谢谢抬爱。”
“左扬?我们能回到从前么?”
他沉默,抽烟,我没等他说话就睡着了。醒来了天刚蒙蒙亮,他在厨房忙碌,男人做饭的时候太性感了,我有一种错觉,我们又回到了同居的日子。
我拉开门走出去,没打招呼,现在有点害怕被人当面拒绝的样子。更害怕被林左扬当面拒绝的样子。
况且,身体有些不'炫'舒'书'服'网'。一味的想着和他和好,竟然忘记了自己时日不多。我得保证跟他不会像自己和萧傲那样天人两隔才跟他说这些话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些话,好像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让他原谅我,好像是跟自己说想萧傲是个过去式,好像是让自己知道萧傲真的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他,我没法儿想象没了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真不是一般的粘人。
常常走着走着就觉得身边是有一个人在陪伴的,习惯性的就会要调戏他,结果一阵风吹来,哪儿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呢。
林左扬,难道你也不愿帮我戒掉那个人么。还是,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去戒他,而要戒你了。
温暖这种东西好像是会让人上瘾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试一试,然后就再也戒不掉了。
在租住的房子外我竟然看到了老爷子,连个司机也没带。
他挑剔的看着我那窄小而昏暗的屋子,我脸有点儿红。我本就不是什么贤惠的主儿,虽然有洁癖,但近段时间不一直都没时间嘛,林左扬把个屋子弄的乱七八糟就走了,这会儿不是猪圈也是个巢。
我急忙把太过显眼的东西给收拾了,好歹把沙发给弄齐整了,招呼老爷子坐下。暗自庆幸好在没啥男人物件。
结果老爷子一句话就把我给震到了,“林左扬搬出去了?”
我手上的茶杯差点没掉下来,胡乱“嗯”了一声。
“他现在挺忙,就先到公司宿舍去了。您怎么知道我跟他……”
“我还知道他是林萧傲的弟弟。”
“是,您总是很神通广大的。”我差点忘了老爷子是个呼风唤雨的主。
“听阿列说你出了几本书,稿酬也不少,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你看看这屋子,这年头居然有这样的装修,你们不都搞设计的么,居然能忍受。就这面积,这也是人住的地方么,瞧这周边都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是什么噪音。”
老爷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对他所从事的东西的侮辱,对建筑设计有一种骨子里的狂热。我这程度已经不叫侮辱了,该叫对峙吧?
“环境是不太好,但还没到不能住的地步。爸,您不用为我操心。”
他哼了一声,喝茶,然后皱眉,“这是什么茶?”要不是顾忌涵养问题,怕是早一口喷了出来。
“碧螺春,普通的,超市里8。5元一大包。”
“……”
“味道也不是糟糕到不能下咽,没了的时候我喝的是白开水。在泰国那会儿,实在不行了也喝过自来水。像您说的,体验生活,喝的时候我闻到了铁锈和漂白粉的味道。”我若无其事的喝着。
“你是跟我示威么。”
“没有,我只是想让您心理平衡一点。我没有生活得很好,甚至可以说糟糕,我想念家里面舒适的大房子,那景色不是一般的好,我想念花钱没有数目的概念的时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吃顿肉都嫌奢侈,您别瞪眼,那是在泰国的时候了,左扬现在很舍得在我身上下本,我想念在家里边喝的那些茶,包括那些精美的茶具,真是赏心悦目啊,我还想念李婶做的汤,家里面所有的一切我都在想念。我也后悔过,不是后悔跟了萧傲,我只是后悔当初没能跟你们好好沟通,弄成了今天的局面。我就想着,反正是您说要跟我断绝关系的,我可没答应,亲情我可以再找回来,可萧傲没第二个,我得抓牢了。要不然现在,我可能还在家里面呆着。”
“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我们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抱怨我们不近人情。”
“确实啊,萧傲给了我很多温暖,我给沉溺了,上瘾了,然后不住的对自己催眠说是自己追求的生活。如果当初我能清醒一点,或许现在大家都会好好的吧。”
“……”
“爸,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这句话,憋在心里都快发了霉。
“……”
“我在奶奶家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笨么?那时候所安才多大啊,还没有参照物呢,我自己也才多大呀,应该还不能看出例如日后才发现的蠢笨等问题啊。也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以我们家的经济能力,至于把我当个累赘么。”
“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么?”
“第二年去接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么?”
“你们想不要就不要,想让我回来我就回来,我又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头。”而且那时候跟奶奶一块儿,怎么人心让她一个人守候呢。况且我不知道是否他们会再次把我送走。
“你真继承了你妈的倔强啊。这事犯得着较劲么。你当时才多大呀,怎么脑子那么复杂。”
“怎么不较劲?自己的父母,不是因为经济问题,不是因为时间问题,不是因为别的什么问题,冷不丁就把自己丢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我得知道自己哪儿让你们厌恶到这程度了。还有,我妈要知道您把我说成继承她的,估计得找块豆腐撞吧。”
我爸居然笑,一提到我妈他就开心,“这话是她说的。”
“您就逗我开心吧。”对我,她不都只是恨铁不成钢么,连正眼都没瞧过一次,总觉得我是她女儿简直天理不容。
“你妈年轻的时候不见得比你强多少,也特好强。你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么?她不知从哪儿弄的一只大狼狗,人都说那狗是老虎附身,谁都训不了,她不信啊,好家伙,牵着那狗就训,还不让保镖帮忙,那狗个头都比她大,结果就一直把她拖着走,拖了有一公里,拖着拖着拖到湖里去了。你妈家教严到能把人逼疯,这算是爆炸性新闻了。是不是跟你一样犟啊。”
“您就那时候被我妈给迷上的?”
“哪儿能呢,就是觉得那丫头怎么这么逗啊。我那个年纪正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时候,我是从她刚被拖的时候跟着到湖里的,一直湖边笑呢,看着一人一狗在湖里边扑腾,多好玩儿啊。”
“您也有那个年纪呀。”
“你妈当时那个气啊。”
“然后你们就勾搭上啦?”
我爸不乐意了,“怎么叫勾搭,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恋爱,你妈当时还老大不愿意。”
“我估摸着现在也不愿意吧?就她平时给你摆的那脸。”
他老脸一窘,“那是后话。”然后觉得事情发展的好像不当是那么一回事,“你是打定主意要跟那小子了?”
“是。”我没犹豫,他现在是挺浑的,可我有把握自己能搞定他。
当然,前提是我得活到那时候。
“对不起,爸。”
“你奶奶都带你们去算了命,那老和尚说感情曲折,你跟所安都是,我当他耳边风。你们俩倒好,拼了命的给他证实。”
“对不起。就这事我得犟,其余的您要怎么都成。”
“那时候没有抛弃你。”
“……”
“做到我们这个地位的难免得罪人,而且阿列跟我之前就惹了不少不该惹的人。送你走的那一年我们家不仅面临破产,还受人追杀。迫不得已就把你送到你奶奶那儿了。原来打算把你弟也送过去,你妈不同意,你也知道你弟那时候多脆弱啊,还粘人,敏感得像个女娃娃,心思细的跟针似的,没事就爱或思乱想。况且,要真出了什么事,好歹有一个孩子能活着吧。你妈明了跟我说不会再生。都到这份儿了,哪能把你们都凑一块儿呢。”
“……”
“明天到公司帮我吧,强过着了胡思乱想。”
我爸往门口走,我竟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儿蹒跚。我一直觉得我爸很年轻呢,可一想,也有五十了。
“爸,我送送你。”
说是送,还是我爸开的车,他挺无奈,“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坐你们的车了。”
我也冤啊,这是我愿意的么。
路旁的树木在一个劲儿的后退,越来越接近公司,我心里还挺不乐意,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条路那么短啊,难得我俩的表现像一对正常的父女。鬼知道明天会怎样,多让我享受一下欠了谁啊。
结果老爷子好像我肚里的蛔虫似的,直接就说既然都到了,就今天开始到公司报道吧。
得,这下可以一整天都对着他了。
谁说有背景不是个好事儿,老爷子一下就给我安排成了他的特别助理,他那儿已经有俩助理了,我这就是就是个闲差。多少人都争不到呢。
他秘书象征性的让我做了几份可有可无的报表,打打字,接下来就是看一堆文件了。是关于新竞标成功的一块地皮的开发的。
老爷子打算给建一座大型的集娱乐和购物运动饮食为一体的大型商厦。
第三十三章
……》
那是位于西郊的一块地皮。相关手续和初步设计方案都办好了,可问题是还有几个钉子户,死活不愿意挪动。
我看了一眼,好家伙,那不是婆婆居住的地儿么。
加了个特别助理的后果是开会的时候我爸旁边坐着俩助理,都女的,其中一个在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在陈述公事,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在记东西,另一个则百无聊赖。
不才本人正是后一个。
林左扬看到我,眼珠子差点米掉下来。拼命朝我这边看,可我压根儿懒得理他。当然,只是表面没理。暗地里就皱个眉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看来他发展的还不错,才工作没多久就受到重视了。
开完会跟我爸去吃饭,他是下死路不让我逍遥了,吃个饭还特地亲自过来跟我说,得,原先不知道我为何方神圣的虾兵蟹将全给投了谄媚的眼光。
等吃完饭他已经办公去了。我们竟连说个话的机会都没有。我挺怨我爸的,就个吃饭时间都让我不能安生啊,什么时候都可以跟他吃,偏偏今天,我错过了跟林左扬说话的机会啊。
我爸视时间为生命,吃个饭都是在公司食堂。害的我想表现自己茶道手艺献媚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刚才没过去跟林左扬打个招呼?”
“您不一直跟我说凡是需专心?我现在工作期间并非谈情说爱。”
“今天都做了什么?”
“弄了几个报表,看了些文件。”
“什么文件?”
“关于西郊那块地皮的。”
“看了设计方案之后有什么看法?还有你觉得还有哪些可以改进的?一期工程完成的时间的可行性如何?给排水做的合理么?如果无法按时建成,最大的影响是什么?要真那样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建成之后如何吸引客源……”
我给弄的哑口无言,刚开始是有点儿惊慌,之后一片茫然,最后只看到老爷子嘴巴一张一合的,什么都听不进了。
老爷子脸色就不太明朗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专心?”
“我下午继续看。”
“不要跟我说还没有做好工作的心理准备,‘屿辉’不需要菜鸟,对于管理阶层,没有借口一说,没有专门的培训,你的培训只能从工作中得到。”
“我知道了。”
巧了婆婆让晚上回去吃个饭,这边又不敢惹老爷子,急忙跟着吃了晚饭借口说杂志社有事情得过去一趟。老爷子脸色很不好,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写作,他觉得那只是荒废生命。
席间婆婆再次提到让我相亲的事情,我一口答应。林左扬脸色硬得跟石头有的一拼。趁着公婆看电视溜进了厨房。
“你什么意思?谁允许你相亲去了?”
“你爸妈啊,你不是听到了?”
“你不会拒绝啊?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干嘛要拒绝?反正都是一个人,找点儿乐子也好。”
“你什么时候一个人了,我呢,我不是人啊?”
“你不是说跟我掰了么,我现在做什么不关你的事吧。”
“谁说的,谁说掰了,我他妈找他去。”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我气呼呼的端着洗好的碗要放好。他一把扯过我肩膀,得,一堆碗全掉地上了,粉身碎骨啊。
把公婆都引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林左扬把他们推出厨房,“出了点儿差错,你们看电视去,这儿交给我。”
“用扫把扫,别拿手抓,然后放到塑料袋里拿去扔,贴好标签别让人扎到手。”
“知道了知道了。”
我沉住气,我忍。
“谁跟你掰了?门儿都没有。我跟你说您少水性杨花啊。”
我跳起来,“谁水性杨花的?”
他赶紧抱住我,固定好,“姑奶奶喂,这儿都是陶瓷碎片呢,你不要命啦。好好好,我说的,我现在收回。这辈子都休想跟我掰,听到没有?”
“你说分就分说好就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你说怎么办呀?你把我甩了再跟我勾个手?那不行,以后啊,分手这事儿谁要敢再提谁王八蛋。除了分手之外,你提什么都成。”
我一把推开他,“你也知道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下多大的决心才跟你说的那些?你当耳旁风也就算了,还那样说我。你是不是人啊。”又抱住他,“左扬,不许你说分手。我现在不想萧傲了,我就想着林左扬才是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对他的感情到现在也够了。”
“嗯。死也不说。”他搂得真紧。
“可以提,但必须是到非提不可的时候。林左扬,要是,哪天你不跟我一块儿走下去了,你想换个人白头偕老,你得跟我说,我不拦你,但你不能瞒着我。我也是,要是看上别人了,也跟你说。”
对萧傲,我追的太紧,他压根儿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了。什么爱情连个发芽的缝隙都没有。我曾想着,到林左扬这儿就给他完全的自由。只是还是做不到,我没法儿让他跟个蜜蜂似的每天围绕不同的人。
“好。”
“公婆这儿得先瞒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咱得旁敲侧击,当初跟你哥的时候他们就不同意我们。”
“你都叫公婆了还有啥好瞒的?”
“找死啊?就会占我便宜。”
“这叫什么便宜呀,晚上回咱那儿?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占便宜。”
我脸红,一拳就过去了。他咋呼着喊了一声。这家伙一点长进没有,黄段子粗话信手拈来张口就是,害臊两字怎么写人从未学会过。
“我爸原谅我了。”
“好事儿啊。”
我愁眉苦脸,“可条件是我得到公司帮忙。”
我还不知道老爷子啊,一入屿辉深似海。他就是不阻止我写作我也抽不出时间。那班加的,我特纳闷那些员工怎么没有跟劳动局告状的。
“你不一直钻钱眼里边么,当初谁呢,多买了一斤排骨都大呼小叫的。”
“我那是持家之道。要都跟你那样,你们家的债务什么时候能还完呢。”
“你是说你那么拼命……都是给我们家还债的才?”
“我也不想啊,可我以前答应过萧傲跟他一块儿还。他不在了,可我还在啊。我就想着,把那债还了,我就真的不欠他什么了。还好现在有你跟我一起。对了你现在工资不低吧?”
“不低,可以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他声音有点儿哽咽,但给掩饰住了,我抬头想看是否是自己错觉,可他把我头使劲儿往怀里闷,“在安,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你得原谅我,哪怕就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