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遇到过温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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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不轻。
晚上开窗子吹风,猛然听到隔壁有打电话的声音。
难道是跟同伙商量准备动手?想自己势单力薄,不如跟他警告自己早有准备。
说到做到,我毫不客气推开门,用脚。
“跟谁串通呢你?我告诉你,姐姐可不是吃素的。就等你小子露出尾巴呢。”
他对着手机,“那么先这样,我这边有点事情,没事儿,小事。嗯,晚安。”
“你别跟我玩阴的,我早准备着呢。你要……”
“你出不出去,我要睡觉。”
“话说清楚。”我最恨人把我话当耳边风,特别是不入我眼的家伙。
“ 你不走是吧?”他居然扬嘴微笑。
这人傻啦?“喂你干嘛?”我捂住眼睛,非礼勿视。
“脱衣睡觉啊,难道你睡觉穿着衣服么?”他居然很无辜。
“变态。”
“那是习惯问题了,我比较习惯裸睡。”
说着还真的解完了扣子。我恨恨甩门而去。看镜子中自己的脸,惨白。
思路彻底冻结。上床,睡觉。
还没睡熟,一阵狂乱的吉他声。我这人本就浅眠,而且睡品不好,当然所谓的睡品是指被人打扰至醒的品。所以即使再没钱也会找安静的地儿。
我第二次撞开抢劫犯的房门,瞪着通红的眼睛,“你不是说要睡觉么?”
“是啊,我睡觉之前习惯弹一阵吉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谢了,我来就是说声‘谢’的,太安静了姐姐无法入睡。”
“不客气。”
纵使心中将这小子千刀万剐,表面仍是得体的微笑,我是谁,我是一作家,一名声在外的作家。犯得着跟个即将成为诈骗犯的抢劫犯的家伙一般见识嘛。
“你是不是等着我被邻居骂啊?明明只有我房间做了隔音处理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一般缺德,没想到啊,登峰造极。”
他乐,有些狡猾,“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传声筒?”
果然,屋里果然躺着一个类似杯子的东西,那杯子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传出的声音格外震撼,连着一根线,通向哪里不言而喻。
算你狠。我恨恨扯下那条线。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那东西什么时候到你屋子里去的?”
“不劳您金口。”
“咦,我还想提醒你你警惕性太差,就在你趴电脑前的时候放进去的,还冲你打了个胜利的手势,就像这样。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没发现么?”
即便逃到房间里,那个小子刺耳的笑声仍是阴魂不散。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第二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出现在客厅,他正在吃早餐,荷包蛋加牛奶,样子很惬意,“哟,国宝出了动物园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从冰箱里拿出早就买好的麦香包,味同嚼蜡,但是故意嚼得如同吃人间至美。
“锅里还有一份荷包蛋。”
终于等到这话了,我微笑,经过训练似的优雅,“谢谢,你留着喂狗吧。”
“是啊,特意留给你的啊。”
我唰唰爬起来要拿那鸡蛋扔他,量他也不舍得浪费自个儿的东西。一打开锅,空空如也。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自己已经把两份同时吃完了。生活真美好,我睡觉去了,昨晚弹了一宿的音乐。”
我阴阴一笑,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啥,不要白费力气,别忘了我房间隔音。”
隔音有什么了不起,我踹门!我兴冲冲跑到自己房间换了高跟鞋,小样儿,跟我玩,玩死你。
才走出房门,看到小样儿正在穿鞋子,兴冲冲的样子。
“不好意思,今天就你自己在家了,我认床,去朋友家凑合。”
你说天底下还有比我还倒霉的人么。正好徐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和我那学生相处得还成吧?”
“好,当然好。”我咬牙切齿。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里怪气的?”
“吃错了点儿药。”
“你病了?”
“你有药吗?”
“在安。”
“跟你开玩笑呢,我晚上请他吃点儿东西。”闭门羹。
“你?”她很是疑惑,她一向认为我抠门。
“必须的。”
“算你识相,我可跟你说,人可是一特老实的孩子,你别给我怎么着他啊。”
我天,小样儿孙子装的也太成功了吧。这都什么世道啊,就好像你说小布什跟萨达姆是至交,这哪儿跟哪儿啊。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我也懒得跟她多说。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整他痛快点。
结果小样儿晚上愣是没有回来,我只顾听门外动静,再次醒过来仍是一国宝。
我去买早餐回来,丫在客厅看电视,声音那叫一个响,看的是篮球,火箭对湖人。尽是一堆四肢发达的巨人跑来跑去的影子。
他说你怎么也装起酷来啦。
“我乐意。”扶了扶太阳镜,生怕露馅。
“个人爱好啊,我还以为参加表演去了呢。”他很失望似的。
“表演什么?”
“咦,你不知道啊,今天广场那儿不是杂技表演嘛,老虎穿火圈,猴子骑车,我就琢磨着熊猫什么时候上场呢。”
他还没说完,我哗的关上房门,声音尤甚电视。临睡钱仔细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疑东西,所幸没有。
这人浑身是劲儿,吃了兴奋剂似的,我这成天不见天日的老骨头没法跟他拼,口水之争我全放里了,现实生活中明显短缺。必须养精蓄锐,一鼓作气。想我最近没什么放松过,活该思维短路,败坏一世英名。
所以我安心打开文档。最近码字的速度令人汗颜。让徐洛其知道估计我的耳朵永生不得安宁。不能丢了芝麻还丢西瓜。
我再次出去,喝水,小样儿看我一脸春风得意精力充沛。有些接受不过来。我安慰,“没事,你姐就是心态好。”不跟你一番见识。
边把水喝得咕嘟咕嘟响,倍儿爽。
我低估了小样儿的能力,他关了电视,一首拿起吉他就是一通乱弹,声音响得有点儿离谱。最近附近有个工地白天都在施工,邻居早已免疫,不在乎这几声吉他。但我不,同一屋檐下呢。
我是个夜猫子,晚上作业到凌晨三四点点,中午起床,再写作。这些天拜他所赐,生物钟全乱了套,昨晚上还是一点没睡呢。
这日子真不让人省心。我冷笑,“你弹,接着弹,就那技术你也好意思。”
“所以要练习呀。”他答得还挺有自知之明。
真该让徐因看看她这是什么学生啊。
第五章
……》
顾不得想法子对付他,徐洛其电话,声音十万火急,“速速来公司。”
他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锁眉,招我过去,“自己看。”
眯着眼睛大致浏览了一番那文章,惊出一头汗水一头雾水,字里行间,完全是我正在创作中的的构架,就连写作风格,也有八九分神似。怪不得徐洛其一副头痛的样子。
“这是谁的?”
“舒蕊。”
脑中闪过她妖娆的样子,“这狐狸精,太阴险了。”简直跟徐洛其有的一拼。
“玫瑰有刺。”他赞叹表示赞同。
“我去找她。”
“无凭无据,谁会承认?”
“难道就要当缩头乌龟?”凭什么我累死累活昼夜不分,她就该捡了现成的便宜?
“若是有那份跟她说道理的闲情,不如想想谁是那个夺人成果的小偷。”他总是比任何人都镇定。
“她的书大概什么时候会出?”
他说得有些无奈,“上层很满意她的新作,而且她与你争了很久,一心要在你之上。这样的机会定然不会错过,初步定在下个月发表。”
我发愣,现在中旬都过去,想来这次是定要给我个下马威。时间是万万赶不及了。
“我原本还策划了一个新的封面,那效果简直没的说,还想靠着一边往美编方向发展呢。”语气有些自嘲,想来他为这本书付出的心血不少于我。
我不语,他终于有良心,“在安,放宽心。”
“徐洛其,你要请我吃饭。”
他万万没想过我会来这么一句,脱口而出,“凭什么。”
我很无辜,“我受了打击。”
“就没见过你这号的。”
我真是受了打击,一直在默哀着那些苦思冥想满面焦黑的日子。一边吃一边哀悼,桌面上一片狼藉都是供品。
徐洛其不说话,估计同时在哀悼这顿饭会消耗掉他多少粮票。
吃饱喝足,我扯纸巾擦自己油腻腻的双手,同时还能喝茶,以喝白开水的方式。
徐洛其看不过眼,“你逃难的?”
我不理会,兀自赞叹,“丫太阴险了。”没准写不出文来还真得逃难去。
“你没事吧?”
“你知道我一直烦她那把我当假想敌的样子,特烦。丫太阴险了。”
“我知道。”
“我还想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呢。”
“会有机会的。”
真是费脑筋啊,“你知道,我早就想废掉那本书了,还没想好跟你怎么说呢,她倒是给我办妥了。你说我以后还怎么给她颜色呢。”
徐洛其一口茶就喷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看失心疯的表情。
我说对不住啊,有事情先行告退。
赶紧溜之大吉,生怕他让我付账。
他一把拽住我,“你得给我个保证。”
“别呀,先放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怎么了呢。”
“你得跟你保证三个月之内给我写出令我满意的东西。”
“你当我写书不用脑子啊,退一万步说我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写出,要保证质量也得有那天赋啊。五个月。”
“四个月。”
“成交。”也没什么时间概念,就是想跟他拌嘴玩。
临出门,竟然看到舒蕊坐在靠窗的位子,特优雅的切着牛排,手法娴熟,棕色的卷发长长的披在肩后,一件碎花波西米亚长裙。笑容那叫一个甜美,天使似的。跟对面的年轻男子谈笑,很是开心。
眼前一亮,立刻一步三摇就过去了,徐洛其愣是没拉住。
我回头,挤出最优雅的笑容,“一会儿请你吃饭。”
“对不起打扰了,在这儿碰到舒小姐真是荣幸之极。”
“彼此彼此。”
“听说舒小姐的书很快就要出了,还真是恭喜啊。”
“你想干嘛?”
“放轻松点,没事,就想讨顿饭吃,最近手头紧。”说完不客气的坐下了,“想必这位先生不会介意吧?”
狠狠又宰了她一顿,她欠我的,一顿饭买下我无数个睡眠,我亏的慌。
喝了不少酒,自己酒量并不高,但是实在舍不得那些价值不菲的好酒,平时也没机会尝,愣是把自己喝的一步三摇,走路呈S型。
徐洛其骂咧咧的把我塞进车里,“你猪投胎啊,都那样了还能吃,还喝酒,还真不怕死啊。”
“嘻嘻。”那还不是要请你吃饭嘛,我不点难道你会点?我要跟你那样一个劲儿的保持风度颔首微笑,喝西北风去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个猪头。”
“你才猪头呢。”我一拍他的头,恶狠狠的。
“你别是真醉了吧?”
“我可没说。”我倍儿精神的爬上他的副座,“我的地址你知道的吧?”
“你没醉装个什么劲儿。”
“这不是怕她赖账嘛。”想到她的钱包严重缩水,心里稍稍平衡……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贪这种小便宜啊。”
“我傻了的时候。”他老兄是不知道,只有他们请客我才可以开荤啊。
不过今天确实吃的挺多,上了好几次厕所,肚子仍是圆滚滚的。只可惜这种事情不可以分期补偿,不然就不必这么拼命。
徐洛其看我手捂在肚子上,“几个月了?”
“再不开车五个月后给你稿件。”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作者。”
徐洛其真正是唐僧在世,临上楼还不忘嘱咐我留意小贼。我笑着说您老放心,本小姐心里有数。
回到家的时候抢劫犯已经到家,双腿搭在茶几上,一手拿着一个咬了小半的番茄,看电视,探索类节目。津津有味。
我懒得理他,捂着肚子直奔厕所,并且保持二十分钟一次的频率,有规律得北京时间都汗颜。今天算读白痴了,果然不能占人便宜,我边冲水边懊悔不已,为了那没能顺利完成消化过程的食物。
谁说老天是公平的?就算徐洛其那儿确实是我占的便宜,好歹把舒蕊那餐的量给我留下吧。
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抢劫犯递给我一盒药,泻立停,赵本山做代言的那个。地球人都知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极度怀疑他的居心。
他撇撇嘴,“我才不要跟一个病秧子斗智斗勇。”
“你要都这样多像个人啊。”
“你直接说我平时不是人不是更直白点儿么。”
“你不要以为因为这件事我会对你有什么改观,少以为小恩小惠的就能打消我的下一步行动,你他妈缺德不缺德。”接过那药,我才不会学什么该死的骨气,所谓的骨气是建立在有生命的基础上。
“你还真别,我怕要折寿。”
“话说回来这是你应该的。”
“是,是个人都欠你的。”他语气中居然一点歉意都没有。
吃了药果然好受了很多,抢劫犯发挥他仅存的良知,给我煮了一碗泡面,洒了葱花,放了两荷包蛋,我全给吃完了,一点也没有小病初愈的样子。
他仍给我一个番茄,“包含 (炫)丰(书)富(网) 的维生素ABCDEG,对缺心眼的人特有效。”
“你缺根筋。”不是,他才不缺根筋呢,心眼还特多。
实在对我胃口,我就爱这百利无害的水果,特别对我这样的整天面对电脑的网虫。只是总忘记买。
“嗯,看在你这么有良心的分上,我会考虑原谅你。”我决定不再跟他斤斤计较,他看起就一心智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我要展现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面。
“切。”
“你一直很渴望我会这么说对不对。”
“切。”
然而这样的和平相处并没能持续多久,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舒蕊事件之后我必须在四个月之内完成一部。本来是一个月的,徐因打电话说被派到泰国一个月,让我去给她带念儿,那丫头很粘人,我要能边照顾她边码字,那简直就是个传说。只能现在把接下来一个月的量给写了。
杂志社也把定金打到我账户上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带公公婆婆到厦门一游。
时间就变得尤其紧迫。我已经构思了很长一段时间,睡眠时间严重缩水,偏偏那天晚上隔壁吉他声不断。虽然相对于前段时间声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我这样职业的人,关键时刻哪怕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是大忌。
我推开他的门,“你丫能不能先把那把破吉他先放到一边。”
“就你有工作啊。”
“谁都有,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影响到你了。”
“你整天游魂似的在那儿自言自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影响到别人啊。”
设想一个场景的时候难免要指手画脚,自言自语,活像个疯子。有时候嫌空间不足或者氛围不对,难免要到客厅演示。不管时间场合。有一次半夜灵感一来就在客厅排练了,还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睡衣,将起床喝水的抢劫犯吓个半死。
“你不出来能有什么事。”
“这可好笑了啊,三急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再说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去客厅。”
“这可好笑了啊,你一男的屁大个胆儿还好意思到处宣传呢。”
“那得看是什么人吓得了,就你这级别的,几人能承受得了那冲击呀。”
“你到底消不消停,你就这么着了是不?”
他挑衅似的伸手拨了几拨。
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劲儿,一下就冲过去抢了他的吉他抬手就扔到外面。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把吉他,当那把吉他在窗口消失时,他也没了踪迹。
我吓得够呛。只见他抱着吉他纹丝不动的仰躺着,微微有些蜷曲,身下有不少血迹,分外刺目。
我离了魂一样的下了楼,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辈子固然混,但人命可是头一回,这可不是写呢。
第六章
……》
丫命好,摔草地上了,摔草地上之前还先摔到楼下晒的棉被那儿,减缓了不少冲力,除了手臂给打了石膏,脖子给固定住了,当然腿也缠了几圈绷带,啥事没有。就是心态不太好,给吓晕了。顺带把楼下的棉被给弄得那叫一个脏,我特好脾气的跟楼下奶奶说,您报个价,我赔,十床都成,您要不习惯别的,我洗,保准给您弄得跟新的一样,还是手洗的。
奶奶也乐了,“小丫头嘴巴还挺利索的,你知道棉被该怎么洗的不?”
“那还不简单,您说的是棉絮呢还是被套?”
“棉絮。”
“就猜到您会这么说,不就是弄一锅热水给烫着,搅吧搅吧,再拿出来洗了不久成了嘛。”
“看不出懂的倒是挺多。”
“那是,就等着这一天给显摆显摆呢。”我嘴巴甜起来那叫一个自恋。
“得得得,我也不要你赔了……”
“那谢谢您了,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奶奶。”
“你也不用给我灌什么迷魂汤,奶奶都叫了,我可跟你说啊,以后小情侣吵架别那么大动静,惊天动地的,你看这回给弄的,我包粽子都没那么多层。”她指指床上的那木乃伊。
“奶奶您可真幽默。”
难得碰上那么个幽默一老太太,我一乐就没注意她话语中那特暧昧的词儿。但抢劫犯听到了,他就那么挣扎着坐起来了,坐到一半不知碰到哪里的伤口了,脸皱成一团。
我们俩赶紧给他扶正过来。
“你要喝什么?”
他没理我,对着奶奶,“我跟她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别赌气,男人嘛,别那么小心眼。”
“你倒是解释啊。”他瞪我。
我没解释,因为发现他急起来的样子特有意思,青筋突出,眉头皱在一块儿,那眼睛里满是惶急,看着就让人有虐待的欲望。
“你丫有病。”病房里只有我俩的时候他嚷嚷。
“你有药么?”
“没治了。”
“放心,医生说你还有治的。”
“你丫真是……”他是了半天找不到词儿,汗水都快滴下来了。
“得,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还嘴,你就尽管骂。”怎么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