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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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高手,话只讲重点,其他的事不提也罢!你们这十六个堂口的重要性已大不如前,上缴的钱愈来愈少,你们这些堂口兄弟知道吗?你们以为收入愈来愈多,日子一定更好过,事实上,你们这十六个堂口以后会愈来愈惨,哼!知道吗?”
何议长的眼光扫过所有兄弟,见大家都面带笑容,稍停片刻,说:
“好,大家都没疑问。等一下大家就在这里用餐,酒也为各位准备好了。谢谢大家。”
第042章 议长归西巨星殒,义子瑞荣泪心碎
又过了一年了。
民国七十四年三月,下午两点十六分,瑞荣接到电话,
“喂,您好。”
“阿荣大仔,你赶快来,哇!哇!”秀吉哭到说不出话。
“秀吉,什么事啊!”瑞荣口气异常紧张。
“阿荣大仔,何大哥中风,现在澄清医院。哇!哇!”
“你说什么?”瑞荣几乎无法站立。
“阿荣大仔,快来啊!”
“我马上到。”瑞荣紧张到眼角泪水滴下,从三楼飞快下楼,
快步奔向停车场,在停车场前跌了一跤,又马上爬起来。
十五分钟,瑞荣赶到澄清医院,又是飞快的脚步,终于到了医院柜台,
“小姐,何议长呢?”
“在加护病房。”
“怎么走?”
“前面直走,右转就到了。”
瑞荣飞快地跑,沉重的脚步声惊动每一个人,医院里的人皆投以异样眼光,终于跑到了加护病房外侧,秀吉、阿财、阿成、鱼仔四个人在加护病房外侧站立不安,
“大哥呢?”瑞荣抓着鱼仔的手。
“阿荣大仔,何大哥在里面。”鱼仔眼角含着眼泪。
瑞荣往加护病房的大门冲,可是门却反锁。
“阿荣大仔,现在正在急救,任何人都不准进去。”阿成说。
瑞荣瘫坐在加护病房门口,眼泪直流,鱼仔等四人见状,不自觉地都啜泣,鱼仔说,
“阿财,阿成,扶阿荣大仔到那边的椅子上坐。”
瑞荣坐在椅子上,其余四个兄弟站两侧,大家都心急如焚,
“鱼仔,有没有人通知何夫人跟大哥的小孩?”瑞荣轻声问。
“大哥家的帮佣老陈说何夫人去山区的佛堂诵经,老陈骑摩拖车去通知夫人了。”
加护病房前的空气如同结冰一般,众兄弟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落,每个人的心都上上下下,瑞荣坐立不安,于是站起来,走来走去,又坐下来,又站起来,走来走去。此时老陈陪着何夫人刚好赶来,
“阿荣,你大哥呢?”
“嫂子,大哥中风,现在正在急救。”瑞荣哭着说。
何夫人身体一向虚弱,听到此消息,瞬间站立不稳,众兄弟扶着何夫人往后坐在椅子上。
瑞荣拉着鱼仔走向一旁,
“鱼仔,大哥的小孩没人通知?”瑞荣问。
鱼仔一脸犹豫,却欲言又止,
“怎么啦!”瑞荣口气非常急促。
鱼仔嘴巴靠近瑞荣耳朵说:
“阿荣大仔,何大哥只有一个儿子,重度智障,长年都躺在床上。”
“真的吗?”
“这种话我怎么可能随便说。”
“大哥从来都没跟我提到。”瑞荣又是一阵热泪直流。
ㄧ个小时过了,两个小时又过了,又过了一阵子,何夫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没有人知道她在念什么,
夫人眼泪滴在合十的手上,瑞荣看了非常动容,眼泪一阵又一阵。
世人都有命定,生有时,病有时,更难相信的是死也有时。加护病房的医师终于出来了,四个身着白袍的医师走出来,脸色凝重,就像雕像一般,毫无表情。ㄧ个看似年纪较大的医师走在最前面,走向何夫人面前,半鞠躬似地,轻声说:
“脑干破裂,血块太多,对不起,我们已经非常尽力了。”
何夫人瞬间昏倒,现场医师又是一阵紧张,连扶带拖将何夫人送进加护病房。
身为中部地区重量级政治人物的何议长去世之后,瑞荣与身边的兄弟都非常忙碌,不过,为这种事忙碌着实令众人心碎。
殡仪馆的灵堂布设完成之后,谢明达律师与徐文宗律师突然到殡仪馆来造访瑞荣。
“两位律师好。”
“阿荣,来,我们到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讲话。”徐律师说。
两位律师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些文件,在文件未开启之前,谢律师开口说:
“阿荣,还记得三年前的某一天,何议长把你叫到他办公室跟我们认识吗?去年何议长又请你与我们一起吃饭,记得吗?”
“记得。”
“我老实跟你讲,其实何议长在三年前就已经发现他得了肝肿瘤,因为有医界的朋友帮忙,才能拖到今天,你看撑了三年,却突然中风,谁也料想不到啊!”
气氛感伤,瑞荣眼角泛着泪水,轻轻地说:
“我观察到何大哥气色不好,但我没想到是那种病。”
“唉!人死不能复生,阿荣,言归正传,我跟徐律师来找你是为了完成何议长的遗愿。”
“喔!何大哥的遗愿?”
“来,看看这些公证过的文件,总共有两份,一份是关于他身后事的处理,另外一件必须等到丧礼完成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才能公布。另外还有一封信,是何议长生前交待,辞世之后才能交给你,信你留在身上,一个人自己看。”
瑞荣静静地听,谢律师又继续说:
“何议长只有一个儿子,读国中时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变成植物人,只能躺在床上。”
“天啦!我跟着大哥十七、八年,大哥从来没跟我提过。”
“阿荣,这份文件你看一下。”
瑞荣双手有点发抖接过这份文件,看完后决堤大哭。
“阿荣,你已看过这份文件,如果你同意,你必须在这里签名。”
“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要认我为义子,我同意。”
“好,那麻烦你在这里签名。”
瑞荣发抖的手签名,一笔一划,写起来似乎很沉重。徐律师轻拍瑞荣的肩头,说:
“阿荣,我们两个等一下还要去大坑探望何夫人,顺便把这份文件给她过目,你节哀,不要太难过。”
瑞荣轻轻点头,轻声说:
“好,两位律师慢走。”
风声已经传开,何议长认瑞荣为义子。
依何议长对瑞荣遗言的交待,丧礼简单隆重即可,不要铺张。丧礼全程进行中,瑞荣披麻戴父丧孝,跪在灵堂前,何夫人则坐在椅子上。
巨星级政治人物的人脉非同小可,来捻香的宾客实在太多,瑞荣跪着超过六个小时以上,何夫人看得实在不忍,在何夫人心中,瑞荣已经是自己的儿子。
在哀伤气氛中,时间过的特别慢,何议长的丧礼终于办过了,瑞荣改口叫何夫人妈妈,对何夫人如同亲生母亲般地孝顺。
又过了一个星期,谢、徐两位律师又到大坑探望何夫人,同时联络瑞荣也到大坑会面。约半个小时后,瑞荣由鱼仔开车载着到了大坑何夫人家中,
“妈,妳好。两位律师好。”瑞荣很有礼貌地问候何夫人与两位律师。
“来,大家坐,大家坐。”何夫人亲切地招呼大家,同时呼叫鱼仔,
“鱼仔,麻烦你去泡一壶茶,谢谢。”瑞荣交代说。
一群人坐定之后,徐律师开口说:
“何夫人,我跟谢律师带这份文件给妳跟瑞荣看,这是何议长生前立的遗嘱,非常清楚交代遗产分配状况。何夫人,妳先过目。”
何夫人看着这份文件,何议长生前并未向她提起,因为何议长对自己夫人的个性非常了解。
“唉!留那么多财产下来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不会说话的钱跟房地产啊!”何夫人哽咽着说。
瑞荣起身走到客厅茶几旁,拿了几张面纸折叠整齐,
“妈,妳不要伤心了。”
谢律师从何夫人手中接过文件,然后说:
“依何议长的遗嘱,他的不动产分为两份,一份给何夫人,一份给李瑞荣,这里有列表,扣掉该缴的税,一份的市值约四至五亿元。股票与证卷部分也是分成两份,一份给何夫人,一份给李瑞荣,一份市值约十亿元。另外,现金部份全部交给李瑞荣打点。国荣集团所有事业体由瑞荣继续经营。”
一旁的瑞荣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回神说:
“妈,我怎么承担得起?”
何夫人哽咽的说:
“唉!阿荣啊!钱财对我这种吃斋念佛的人没什么意义,说真的,我平时又没什么花费,我最担心的是躺在楼上的那个孩子,阿荣,他是你弟弟。唉!这些都是命啊!我这辈子最过意不去的就是这个儿子,他生病发高烧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他身边。唉!”
“妈,我,我。”瑞荣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徐律师又开口说:
“阿荣,何议长立这个遗嘱之前,跟我们两个律师足足谈了半天,他对你的为人非常有信心。他当初决定把所有现金留给你的时候,我们两个律师都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何议长大笑说:阿荣不可能让我的家人变成乞丐,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何夫人擦拭眼睛又缓缓道:
“没关系啦!阿荣,就照你义父的心愿,不要推辞了,唉!我也快六十岁了,身体又不好,平白多了一个儿子可以来照顾我,或许这就是你义父的苦心。”
瑞荣不知如何回答,眼角泛着泪水,许久才说:
“妈,妳放心,我会照顾妳跟弟弟。”
第043章 瑞荣心惊见宜荣,堂口兄弟暗眼红
对瑞荣而言,以前的何大哥已经不在,现在的瑞荣是义父钦定的国荣集团继承人,新的开始,新的生命。
一大早,瑞荣到办公室,把义父留下来的那封信再拿出来看,义父嘱咐之重点:不要再过问堂口兄弟的事,酒店与舞厅想办法找买主,价钱合适就卖掉;复杂性高的行业慢慢淡出,尽量往具有社会光明面的事业发展,人生如梦,梦境人生,国祥与瑞荣合成国荣造就了我崭新的人生,家人烦你照顾,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瑞荣决堤痛哭不能自已,一个人躲在办公室三个小时反覆看着这封信。这封信,瑞荣一直带在身边,有空就拿出来看,每次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如同义父就在身旁。
某一天下午,瑞荣独自开车到大坑探望义母,只有帮佣老陈在家,
“陈伯伯,我妈呢?”
“喔!夫人到佛堂去诵经了。”
“佛堂离这边多远?”
“过了这个山头的那边,两、三公里远吧!”
“这么远啦!”
“陈伯伯,我能不能到楼上去看我弟弟?”
“可以,可以,我带你上去。”
瑞荣跟着老陈上楼,第一次看到义父的植物人儿子,新的弟弟。
“他叫什么名字?”
“何宜荣。”
瑞荣心愣,心想:
“喔!他的名字也有一个荣字,真巧。”
老陈将宜荣翻身,帮他按摩背部、脚部,瑞荣见此情景,感触万千,心想:
“这个弟弟宜荣跟我亲弟弟鹰农应该年纪很接近。”于是好奇地问:
“宜荣今年几岁了?”
“民国四十五年生的,属猴,今年虚岁刚好三十。”
瑞荣表情略显吃惊,心里暗想:
“宜荣与鹰农居然同年纪。”
看着老陈帮宜荣按摩,瑞荣觉得有点不忍,于是说:
“陈伯伯,让我来,我如果作得不对要跟我说。”
“好,好。”
瑞荣在宜荣身上按摩着,仿佛看到义父的身影就在身旁,
唉!人生真是不可捉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些不愿去告诉别人的话题,义父居然把宜荣的事藏在心里这么久。
一个月之后,为了就近照顾,瑞荣征得义母同意,搬进市中心一栋全新五楼透天厝,义母房间后另设独立的佛堂。除了老陈之外,另外又请了一位女看护兼厨师帮忙照顾宜荣,同时可帮义母打点三餐。
瑞荣自己几乎每天都会到这栋新房子探望,关心这里的一切,何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完全觉得瑞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何议长去世快一年了,原来旗下的各堂口陆续出状况,赌场与电动玩具店接二连三被警方扫荡,堂口兄弟的纪律渐失,在财务走下坡之情况下,各堂口已呈现散涣甚至走偏激之路。瑞荣看得出来,义父果然有先见之明,义父在世之时,只要不出大状况,警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管理中心按月送出的公关费用非常可观,可是,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公关费用没人打点,议长龙头位置换别人坐了。在台湾,有那一位政治人物不想借着政治权力捞钱?不能说没有,但实在是屈指可数。
为了延续国荣集团之命脉,瑞荣谨记义父之遗言,各堂口的事全部撇清,但是原来在管理中心的兄弟仍全部留在身边,总共有八个年轻人,他们是:秀吉、阿财、阿成、鱼仔、阿茂、山本、阿田、阿全与阿章。这八个年轻人年纪都比瑞荣小一些,经过这些年的共同生活,已建立非常浓厚的手足情感。
何议长生前是国荣集团总裁,现在瑞荣接手,全权掌控国荣集团旗下八个事业群之运作,众人改口称李瑞荣为董事长,瑞荣亦欣然接受。旗下八个兄弟全赋予新任务,名片上皆印“董事长特别助理”,每个人分别负责帮忙看管国荣集团旗下八个事业群。为了提升这八个兄弟的自我形象与信心,除给予高薪之外,瑞荣亦出资帮他们与自己订购两套黑色西装,而且又规定,凡是公事场合一律穿西装打领带。其他有关国荣集团的事,瑞荣都会全部详细地跟着义母报告,直到有一天,义母才对瑞荣说:
“阿荣啊!你自己做决定就可以,不必凡事都跟我说,没关系的。喔!对了,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讨论。”
“好,妈,妳說。”
“妈在大坑的佛堂有一个姊姊,她有一个女儿很乖巧,今年二十六岁,我看她两年了,蛮清秀的,常常到佛堂当义工,妈想让她跟你认识认识。好不好?”
瑞荣略显诧异的表情持续约五秒钟,随即说:
“妈,妳作主就是了。”
“好,好,我来安排。”
自从义父过世一年多以来,今天第一次看到义母的笑脸,瑞荣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瑞荣接掌国荣集团之后,工作态度比往昔更积极,国荣集团旗下所有事业群的业务蒸蒸日上,财务实力愈来愈壮大。可是,看在昔日堂口兄弟眼中,难免觉得吃味、不舒服。过去兄弟一场,如今各堂口几乎已奄奄一息,看不到未来的道路。尤其在各堂口兄弟财务状况不佳的情况下,有些人就把歪脑筋动到瑞荣身上。
有一天,秀吉跟瑞荣报告:
“李董,马沙与其他八位堂主下午三点要一起来拜访你。”
“喔!”
“李董,他们为何而来?我觉得怪怪的。”秀吉略显怀疑的口气。
“秀吉,让他们来吧!喔!对了,叫所有特助在下午两点四十分以前全部到这里来,我会在楼下客厅接见他们。”瑞荣心平气和地说。
“好,我去通知。”
下午两点四十分以前,八位特助已全部到齐,瑞荣吩咐着:
“阿成、阿田,你们一起去把隐藏式录影机架好。”
“好。”
“还有,等一下以前的一些老堂主要来,记得相敬如宾,态度亲切。我会坐在这个位置跟他们谈话,切记,你们八个人站我后面,一边各四个。还有,阿财,把茶先煮好。好,就这样,等他们来。”
下午三点五分左右,马沙与另外八位老堂主果然准时到管理中心,瑞荣很客气地招呼并与每ㄧ位宾客握手,
“来,来,好久不见,各位前辈请坐。阿财,帮各位贵宾奉茶。”
隔了三十秒钟,奉茶完毕,瑞荣端起茶杯,
“来,各位前辈,喝茶,欢迎大家。”
客套式喝茶完毕后,马沙开口说:
“阿荣大仔,不,不,应该叫李董事长才对。”
未等马沙讲完,阿东、树仔发出笑声,每个人都觉得奇怪,瑞荣看得出来,这些昔日老堂主似有意来踢馆,此时瑞荣眼睛直直盯着阿东跟树仔,以非常严肃的表情说:
“阿东、树仔,等你们笑完再请马沙讲话,你们先笑吧!”
阿东、树仔这些以前被瑞荣绑过的老堂主以为何议长已不在,且瑞荣继承了何议长大笔财产,所以,现在的瑞荣应该是低声下气。没想到,今天看到的瑞荣仍是硬骨头一个,阿东、树仔两人遂瞬间收敛起笑容。客厅中气氛有些僵硬,此时,瑞荣看着马沙,微笑地说:
“马沙大仔,你继续说。”
“李董事长,我们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
“什么感觉,你说,没关系。”
“我们十六个堂口好像被抛弃,没人关心我们。”
“喔!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李董,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十六个堂口几乎已经在台中市消失,赌场跟电动玩具店都被抄,大家、大家都没有收入。”马沙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好,我了解你们的想法。你们仔细听,我来解释给你们听。”
瑞荣刻意停顿了片刻,喝杯茶,同时仔细观察面前这九位老堂主的表情,然后又开口说:
“各位还记得大概就在四年前,我们积极介入房地产开发,征得何议长同意,想办法帮助各堂口转型,我想你们谁也不敢否认,因为这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对吧!”
现场鸦雀无声,瑞荣点根烟,站起来走了几步,眼睛扫过眼前这几位大老,瑞荣心里有数,隔了片刻又开口说: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去拜访各堂口,费尽口舌劝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转型,我也花了很大功夫解释给你们听,为什么要转型才有前途,哼!你们谁理我?你们ㄧ直沉迷在赌场与电动玩具店,以为天天有赌客上门,你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何议长也了解这个状况,在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何议长才决定让各堂口自谋发展,ㄧ分钱也不用上缴,没错吧!马沙,你同意吗?”
马沙轻轻地点头,隔了片刻又结结巴巴地说:
“可是,可是,现在我们都不好过。”
“何议长栽培你们,也给你们很多机会,你们只要可以具体说出国荣集团亏欠你们多少,我敢保证明天就可以领到钱。你们花几分钟想想看?”
现场气氛些许僵硬,瑞荣端坐着,后面两侧站着八个穿黑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气势上这些老堂主已居下风,在道理上,这些老堂主更站不住脚。瑞荣胸有成竹,看看你们这些大老如何回应,我再来出招。此时,马沙又开口说:
“李董,国荣集团没有欠我们。我们只是在想,如何才能东山再起?”
“哈!哈!非常好,想东山再起。”瑞荣大笑,然后突然收敛笑容,又说:
“如果是想继续搞赌场或电动玩具店就大可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