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我给你阳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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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他们穿着同样品位的衣服，不再有上次参加岩生日PARTY那样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种地方，只会让我慢慢的死亡，不止肉体，还有灵魂。不安全感已经快要让我窒息，崩溃，但我坚持着，还是为了身边这个男人。
“寒。”
突然有一个陌生男人声音在我的右侧响起。我侧头望去，是杰，穿着一身的白色西装，一张冷俊的脸，丝毫看不到任何的笑。他缓缓的向我走来，岩此时不在我的身边，他去洗手间了。
“你不是在我们家的吗？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很漂亮，根本无法把现在的你跟刚才在我家的你联想在一起。这套衣服很适合你。”他话语里夹杂着些许的轻佻。眼睛没有看我，而是直直的盯着我的右手臂看。
“你在看什么？”岩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刘海岩，你也在啊？寒，你跟他在一起？”他不屑的说。
“寒跟谁在一起不用你管。”
两个男人僵持着，我夹在他们中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合适，也不想说。感觉火药味很浓。就因为事业上的事情吗？无法理解。
“文杰，你在这里啊！不是说好在那里等我的吗？怎么走开了。”依兰穿着粉红色的晚礼服从不远处走来。“寒，你是寒？”她很惊讶。
“依兰，是我。”我呆站在那里，仿佛被她看到这个样子是一种耻辱。
“天啊！怎么跟平时的你差那么多？简直是两个人，刚才身边总是很多人在讨论海岩今天带了位很漂亮的小姐来参加舞会，我还以为是谁，真没有想到是你。”她的语气跟平时很不一样，我说过的，有些女人像孔雀。
“哦。”我说。
“对了，这是我的男朋友，叫文杰。”她把手绕到杰的手臂里，向我们介绍。
“我们认识了。”杰说。
“认识了？怎么认识的？”依兰用惊讶跟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只是微笑，没有解释。
“寒，我们走吧。”岩对我说。“失陪了。”说完就拉着我离开了他们。
因为脚实在痛得不行，离开依兰跟文杰后，我对岩说我想到角落休息一下，就自己一个人走到会场角落的沙发上坐着。放下手里的酒杯，慢慢的撩起裙角，脚，确实蹭破了皮。皮肉里掺杂着点点血星。
“寒。”
以为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岩带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向我这边走来，我赶忙把脱下来的鞋穿上，起身等待着他们。
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V领长裙，很有气质，很优雅。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寒，这位是今晚舞会的主角，蒋靖。这是寒。”岩为我们彼此介绍。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海岩说一定要给我介绍你，说你很漂亮。确实是哦。没有想到这家伙还藏了这么个美人。”蒋靖半开玩笑说。
“你好。”我笑着打招呼。出于礼貌。
相互打完招呼后，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聊天。大部分时间我只是站着，听着他们两人聊天，他们以前是同学。聊的都是学生时代的趣事。感觉自己很多余。
“我得走开一会，你们可要玩得尽兴哦！岩，我们以后找个时间再聊。”有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在蒋靖的耳边说了会话之后，她说。
“好的。”岩说。
“寒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走之前，她对我说。
“我也是。”
“寒，我介绍个杂志社的老总给你认识，对你以后很有帮助。”蒋靖走后岩对我说。
“我的脚被鞋子蹭破了皮，走动脚就痛。下次吧，我想在这里坐着休息。而且，我现在的工作很好。”
“就破了一点，没什么大碍。走吧。”他看了我的脚一眼之后，丢下那句后就走了。
我忍着痛，跟在他身边。
舞会直到十二点十分才结束。我们一起走出酒店，开车离开。
［正文：第三十四章 茫然］
车子驶离酒店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全身被疲惫浸透。上车，我坐到后座，脱掉高跟鞋，把脚搁在椅上，然后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漆盖里。我没有坐在前座，不想跟那个说不清楚是熟悉还是陌生的男人坐得那么近。经过刚才几个小时，我需要时间理清楚我心里的感觉。
今晚的悲伤，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想安静的处理我的心情。
车子里的气氛凝固成一团，像一块冰块搁放在我们之间。没有音乐，没有声音。海岩刚上车时好像要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我把头搁在漆盖上，没有动，以为我睡了，也就专心开他的车子，没有开口。
在车里，我的心虽然很痛，但却没有流泪。泪水此时都凝固在眼眶里。车子行使在人迹稀少的道路上，让人感觉更凄凉。夜，已经很深。
不知道行使了多久，车子已经在西福路的阳光咖啡屋对面的路口停了下来了。车子刚停稳，我便拿了衣服下车。右手衣服，左手高跟鞋。
“你没有睡觉？我刚才还以为你睡着了。今晚很辛苦吧？以后会习惯的。”岩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抱了我一下。
我没有回答他。习惯？关于今晚的这种习惯，我不想拥有，因为它让我柔软的生活有刺痛的感觉，而且，是一个我爱的人带给我的。我爱的人？岩是我爱的人吗？是的话，他应该了解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跟交际才对。原本就怕把自己置身在人多的地方，特别是都带着虚伪面具的人群里，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灵魂。可他还安排我去参加这样的聚会。他是想改变我，而我，也好像不知不觉的顺着他的意思在改变了。
“好了，你回去吧。”我轻轻的推开他说。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抓着我的手臂问，手心已经没有以往的温暖。
“没事，就是累了。回去吧。”
“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早点休息。”说着就松手上车离开。
海岩的手让我感到异常的寒冷。当他的车子离开时，我打了个寒战。我没有马上转身离开，站在路口，看着对面还亮着温暖灯光的咖啡屋。我抬头望着天，没有雨，但让我想起前段时间因为陈姨去世，我离开N城后回来的情景，今晚站的位置跟上次一样。感觉跟上次同样心酸，无助。只是痛的内容不一样而已。
我站着，静静的望着它，看着它充满着温暖，明亮的心脏。韩，应该还在里面，擦着咖啡杯子，一个人，静静的。这时，一道亮光闪过我眼前。随后，一辆银色的BMW停在我面前。依兰从那辆车子下来。杰送她回来。
“寒，你怎么站在这里。”依兰拉着我的手问。
“刚回来。”
“亲爱的，我先走了，晚安。”杰坐在车子里对依兰说。
“好的。晚安。”依兰站在我身边挥手。
“寒，游戏越来越好玩了。”留下这句莫名奇怪的话之后，杰开车离开了。
为什么他要对我说这句话呢？什么意思，文杰的人，应该不是那种没有理由就说出话来的人。而且，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着阴冷的光。很亮。
“寒，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冷。”依兰搂着我说。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说完她用手环抱着自己，转身快步离开了。
依兰走远后，我一瘸一拐的向路的对面走去。受伤的脚在寒风里，伤口有种裂开的痛。
我没有进去，只站在咖啡屋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想进去，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的脚在门口就僵住了。店里面只有韩一个人，正在摆放刚刚擦好的咖啡杯。很认真，很安静。
站在外面，安静的看他把散放在吧台上的杯子都摆放到架子上。突然，一阵风吹来，我打了喷嚏。
“寒，你怎么站在这里？”眼前的门开了，韩，出现在我面前。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打量着我。
“我跟岩去参加一个舞会，刚回来。”我侧低着头说着。
“快进来吧，外面冷。”说着，伸手帮我拎手里的衣服跟高跟鞋。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
“你的脚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我说。
“穿高跟鞋蹭破了皮。天冷，受伤的地方裂开了几道口子。”
“你先坐下，我去拿医药箱。”给我拉了一张椅子放在我身边后，他就转身就上楼去。
我拉起长长的裙角，做在椅子上等他。刚坐下不久，韩就喘着气，手里拿着医药箱出现在我面前。
“来，把裙子拉到漆盖上，我看下伤口。”他蹲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脚说。
“恩。”我把裙子的下摆提到漆盖上。
“不是很严重，估计是新鞋，再加上你从来都没有穿过高跟鞋，才会蹭破得这么厉害。”他看过伤口后笑着对我说。
“哦。”
随后，他把我的脚跟放在他的大腿上，打开药箱，为我脚上的伤口消毒，上药，贴上创可贴。一切动作都那么细心小心。害我刚才凝固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融化，倾泄而出，泪流不止。
“好了，这样就不会太疼了，很快就会好的。”他笑着说，抬头却看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消毒水碰到伤口很痛？”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那是怎么了？在舞会上受委屈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乱，只是坐在那里不停的摇头。韩，看到我这样，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好了，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心情平静了下来。离开了他的怀抱。
“寒，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大美女哦！跟你认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他端详着我后笑着说。
“真是的。拿我开玩笑吗？”我拿面巾纸边擦眼泪边说。
“不是玩笑，是真的。”他小声的说。
“什么？”
“没什么。”
“韩，把更衣间借给我一下，我想换完衣服再回去。”
“好的，随便用，今天怎么那么客气了，平时你在折腾我的车子的时候，可不见得这样。”
我没有接话。我们之间的客气，是因为现在我们中间夹着一个人，不得不客气。拿起衣服往更衣间走去。脚已经不那么痛了。进了更衣间，站在镜子前面，我静静的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优雅，漂亮，除了脸上的妆，因为刚才的泪水变得有点花了之外，感觉是那么完美无暇。可是，为什么我感觉里面的自己那么的陌生，凄凉呢？怎么我只看到一具美丽的驱壳，但却见不到以前透明的灵魂。
整个人像被抽空填充物的布偶，柔软不力，显得异常的可悲。我快速的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为了能尽快的摆脱这副让我失去自我的装扮。然后转身从袋子里拿出我的旧衣服套上。穿上以往的衣服，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很欣慰，很感动。泪水不断的流出来，是喜悦。同失去一件很宝贵的东西后，再次找回来后的感觉是一样的。是的，一样。
看着镜子里此时的自己，感觉往日的自己在慢慢的回来，灵魂在慢慢的将我的躯体填满。伸手，为自己擦干眼泪，给自己一个微笑，走出了更衣间。
出去的时候，韩，坐在我以前固定的座位上，面前还放了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卡布基诺。
“快过来，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他对我招手说。
“你还特地去煮咖啡，我换完衣服后就走了的。”
“天冷，喝点热的东西出门才不容易感冒。”
“谢谢。”
“知道吗？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来了之后，没有坐在这里，看着墙上的照片了。每次来，都只是坐墙角，看着外面发呆。”他指着靠窗的一个位置说。
“是这样的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我低头喝着咖啡。我确实没有发现我变了。
“一个有心事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改变呢？”
“今晚去萧美家，离开时，她也说我变了，当时我还纳闷，现在终于知道了。”
“上次给你送生日蛋糕的女孩？”
“恩。她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有家了。”我带着淡淡的忧伤说。
“你也会有家的，总有一天。”他摸了我的头一下说。“所以，不要有太多的忧伤。”
“我不想要家。”我以为那么淡的忧伤，他不会发觉，可他还是发现了，我忘了，他是韩，一个已经很了解我的男人。
“一个需要爱，渴望爱和温暖的人，就会需要一个家，因为家能让爱和温暖延续下去，而且是永远的延续。”
“这些我都不需要，这些都是太容易失去的东西。对于容易失去的东西，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去碰。”
“那答应跟海岩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不是爱是什么？”他的口气很平静。
“只是一个人久了，希望有个人出现在身边罢了，仅此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在岩把你带进形象造型店的时候就离开，你就应该在看到那样的舞会时离开。可你没有，你坚持到最后。为了什么？你没有想过吗？”
“为了顾全岩的面子。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我突然惊醒。
“我刚好被邀请去帮那家造型店的模特拍相。然后再把照片送到舞会上给客户看。”
“那全部你都看到了？”
“恩，我在酒店的门口等你，以为你会出来，但却等不到。”
“我想回去了。”我把咖啡喝尽，起身离开，带上我的东西。
“寒。”
他叫我，我站在门口等着他话的下文，但他没有再说任何话。知道他没有要说什么话的意思，我推门出去，我知道，他当时是有话要说的，只是为了让我静一静，没有说。
站在路口，侧头望向晚上岩送我回来的路，没有路灯，黑压压的，像是通往地狱的路，阴森森。只有我现在站的这地方，有灯光，从咖啡屋里透出来。感觉好茫然，不知道我最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不知道跟海岩在一起后的这段时间是谁在替我生活。
回头望向咖啡屋，韩，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转过头，往对面走去，没入巷子里的黑暗中，将自己跟黑暗同化，然后再将自己稀释出来，重新找回自己。不再让自己那么茫然。应该是这样的吧！
［正文：第三十五章 安静的对待］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感觉很安全，很舒服。把手里的整袋衣服放到角落里，然后冲了个凉，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玩游戏，老是输。脑里面塞满了韩刚才对我说的话。突然电脑发光的显示屏暗了，屋里的灯也灭了。停电。半夜停电对于别人是一种幸运，而对我，则是一种灾难。因为漫漫的长夜无法打发。
端起桌子上装满茶水的杯子，钻到深紫色的被子里去。没有睡，坐着，靠着墙，喝着热腾腾的茶。
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怎么现在静下来回想，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韩说得对，如果是我的话，面对那样的情况跟情景，我会离开，然而我却没有，我留下了。是岩的霸道让我屈服了，还是因为我爱他而改变了。
对于一个对爱从不抱什么希望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爱而去改变呢？爱，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多余，多余的东西只会成为累赘，包袱。我不需要这些，因为我是一个时刻准备要远走的人。那么是因为岩的霸道？不可能，我从来都不把他当总裁来看待。那到底是什么让我变了。是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吗？一个维持了二十几年的状态突然被打破了，是一种不适应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好要接受一个人进入我的生活？
很乱，我总是这样，渴望找到答案，却总以失败告终。但却总能轻易的帮别人找到他们问题的准确答案。关于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困惑。
到最后还是找不到答案，那么就不想了。找不到答案，但总有解决的办法，而对于我，想要回到不让我像几个小时前的心那么疼痛的我，办法只有一个，回到一个人。我是一个不会道别的人，所以我说不出分手。这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所以，我只能安静的对待岩的一切，不再给予过多的回应，我知道这样单方的决定很自私，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只要能回到一个人，我愿意承受，原本选择一个人生活，就要去承受很多的伤痛，付出很大的代价。
凌晨2点十分的时候，岩，打电话给我，手机的响声在停电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感觉声音能穿透天际。我没有接，听着手机的来电音乐一遍一遍的响起，三次，然后持续的安静。
在床上坐到凌晨4点，电来了。灯重新亮起，伸手把灯关了，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睡了过去，沉沉的。
接下来的几天，岩，像往常一样，照常给我打电话，有接，但他说不到几句话，我就说忙，挂了。我确实忙，闻琳，总是在向我催稿，但我不否认我确实在避着岩，而工作上的忙，只是刚好让我做借口，只是这样。现在，每天晚上七点，我都会直接关掉手机，然后安静的在自己的空间里忙工作，累了，就站在阳台上吹吹风，饿了就不断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看着地上堆得满满的食物，是满足，是幸福。生活，慢慢的回到以前，心开始平静下来。
有一次，岩在电话里对我说，我不爱他，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就因为我拒绝陪他去参加一个酒会。我说，那就不爱吧，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说完就挂了。
我清楚自己，我是有爱他的，白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工作着，他的脸总会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但，比起爱，我跟喜欢自由。如果爱不能给我自由，我只能放弃爱，远走。不是我不需要爱，而是，自由对于我来说，如同生命。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一开始我按掉了，因为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