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我给你阳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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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怕你被他骗了，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那里的老师不是就被男人骗得很惨吗。”

　　“你不懂的，因为你还没有恋爱过，等你恋爱了你就知道了。”

　　“也许吧。”

　　我不想再跟她谈感情的事情，就像萧美说的，没有恋爱过的人，没资格跟她谈感情的事情。我知道她说这样话没有别的意思，她是心里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只是，我不明白，是不是女人一旦恋爱，就对自己所爱的人投入一切，对对方百般信任。爱得深，伤得也更惨的。对于萧美的感情，我只有祝福，没有评价的权利。因为这只是她的选择，她选择的路需要她自己去走，只要她自己开心就行。

　　在山上，我们聊了很多小时侯的事情。但是却永远避免“孤儿院”这三个字。我们很默契的管孤儿院叫“那里”。

　　我们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到山下，坐上车，我们回到了市中心。萧美比我先下车，在下车之前，我们交换了各自的手机号码。她说保持联系，就跳下车。站在路边，向我挥手道别，我没有看她。虽然我知道我们现在在同一个城市，她的宿舍跟我租的房子只相隔两条街，只要我们愿意，我们随时都能见到面，但我真的不习惯道别，即使是短暂的分离。

　　跟萧美分手后，我在西福路口下车。没有回去，走进了阳光咖啡屋。晚上人多了很多，但是我习惯坐的位置上却没有人。我要了咖啡跟点心，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向日葵，发呆。

　　不知坐了多久，我睡了过去。咖啡一点也不影响我的睡眠。咖啡的提神作用，在我喝咖啡这十几年来已经失去了效果。醒来的时候，我看了下表，凌晨3点。环顾四周，店里只剩下我跟那个能做出细腻咖啡的干净男人。

　　“你醒了。”他看到我醒来说，他此时正拿着棉布细心的在擦高脚杯，杯子上下各有两条很耀眼的金线，这种杯子是专门盛装爱尔兰咖啡的。

　　“恩，你怎么不叫醒我，你们已经打烊了的。”

　　“看你睡得很沉，不想打扰你。而且我也要收拾一些咖啡用具。”他的声音在这样冷的冬夜里让人感觉温暖。

　　“哦，这是咖啡跟点心的钱。”我走到吧台旁，把钱递给他。

　　“你是我看到第一个喝了咖啡也能睡得这样沉的人。”他接过钱后说。

　　“是吗，咖啡不能影响我的睡眠。”

　　“你很特别，每次来都点一样的东西，坐在同个地方，看着墙上的向日葵。而且。。。。。”

　　“而且还总是一个人对不？”

　　“是。”

　　“我喜欢一个人。”

　　“你为什么总是坐在那个位置，为什么总是看着那幅向日葵。”

　　“那个位置静，我喜欢向日葵，喜欢那幅作品。那幅摄影作品有灵魂。”

　　“你能看得出来。”那男人惊讶的问。

　　“没有人看出来吗？”

　　他沉默不答，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我拿了我的包，走出了店。没有跟他道别，只是安静的离开，夜很静，我的动作也很静，怕打碎这美好的静夜。在路上，我很纳闷我为什么会跟那个陌生男人说那么多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找不原因的，带着有点乱的思绪，我快步走入黑暗的巷里。

　　回到房子里，洗了澡。打开电脑，有一封闻琳的信。她向我约稿，要求跟交稿的时间已经清楚的写在信里了。她还交待我去银行开个户头，方便她汇钱。我想也是，开了户头就不用三天两头的跑去杂志社拿稿费了，也不用面对那冰冷的写字楼，我求之不得。那晚我打电玩到早上7点，才钻进被窝里，睡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总是能隔三岔五的收到闻琳的约稿电邮。因为上次我客串那两期的漫画读者反响很热烈，为此她还给我发了祝贺信。我很少出门，总是在房间里赶稿，交稿。没有灵感了，就带上画本画笔去阳光咖啡屋。实在画不下去了，就什么都不想，画咖啡屋墙上的照片。那幅向日葵是整家咖啡屋的照片里我第一张画下来的。至于为什么要先画它，我也说不清楚。

　　在这段时间里，我在无意间，看到报纸在写关于海岩的事情，他接管了他父亲的公司。是一家出名的化妆品公司。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面有他跟他父亲的照片，他跟他父亲长得很像。但是他父亲看起来比海岩还要冷，从他的眼神里还透露出来一种无情。也许是因为他在商场久了的原故吧。

　　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有萧美的消息，我没有打电话给她。我不是主动的人。现在也知道有个人在她身边照顾跟关心她，我也就放心许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对爱情或是男人有过多的偏见。也许，我应该相信萧美，相信那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好。而现在，想起当时萧美提起他时幸福的样子，我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

　　［正文：第八章　　　　　　陌生的男人］

　　我零碎的工作在闻琳的一封电邮里宣告结束。她们杂志社接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的广告，所以把原本做漫画的那部分专栏暂时搁置，用来做广告。等他们广告过了，再继续。

　　闻琳的稿费已经打到我的帐户上去了。足够维持我一两个月的生活。做这种工作收入一向不稳定。这个我知道。但是它却能给我自由。所以我愿意接受它的不稳定。我有时在想，哪时我收不到工作了，说不定饿死在N城的哪个地方也说不定。不过，死我是不怕的。死只不过是生的开始。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去怕收不到工作呢。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听着音乐，上网聊QQ，或是画画。没有想过要去找萧美消磨时间。我是个不怕寂寞的人。一个人的生活我反而过得更好。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生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没有打扰。

　　柠檬，是我在网上认识的。

　　那天中午我醒来打开电脑，上了QQ，发现有人加我为好友，我点了确认，他成为我的好友，认识他就是这么简单。能在一秒内认识一个人，只有网络做得到。他的开场白不是一贯网上的“你好”。他是把我的网上的说明剪接下来，发给我，算是对新加的人打招呼。我们聊得还算投机。至少他的观点跟我还是有一些交点。说聊，还不如说都是他在说话。他问的问题，我不是回答就是沉默不答。原因是我不想因为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而说谎，所以选择沉默。

　　网络是个很好的东西。它能隐藏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在上面，每个人都是陌生的。即使是熟悉的人，一经过网络的过滤跟掩饰，也能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上次就有报道说一对夫妻做了一年的网友都不知道彼此的事。最后还是见了面各自都吓了一跳。其实只要我们愿意，我们都能重新塑造一个自己出来，然后通过网络展示在别人面前。这是人内心的一个虚幻的心理满足。也能在上面，向每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痛苦跟哀伤，一点都不用去担心自己的脆弱让人看到。这就是网络的魅力跟吸引力。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我的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柠檬的这句话。

　　“画画，听歌，喝咖啡。”我按了发送键。

　　“恩，你跟我隔壁的女孩一样喜欢听歌。不过她听歌的方式比较特殊。”

　　“为什么？”

　　“她能听同一首歌一个月而不厌倦，从昨晚到现在，她把jamesblunt的youarebeautiful放了168遍。现在第169遍正在开始。她只穿很大件很宽松的衣裤，别的类型的衣服她都不喜欢，很特别的一个人。”

　　我看着柠檬发送来的字，吓了一跳。他竟然住在我隔壁。突然觉得缘分这东西很微妙。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在尽量回想，想要搜索他的容貌。但是，任我怎么在我的记忆里翻找，也找不到对他一点碎小的印象，更别说，是他整个的容貌。可是，他分明见过我，不然他不会知道我是个女孩，喜欢穿宽松衣裤。

　　“她，走路不知道是晃神还是专心。有一次，她的背包上的卡通熊掉了，我捡起来想要还给她，叫她叫得很大声，但是她就是只顾自己往前走。好象都听不到我的声音。”他的字继续出现在屏幕上。感觉，他很想向一个陌生的人说他身边的事情。特别是他认为很特别的人。

　　在他提起卡通熊的时候，我已经把背包拿到手上。卡通熊确实不见了。放下包，我关了电脑。没有向他道别。顺手拿了书桌上的书，那本书我已经看了N遍，走到摇椅旁，坐下，静静的翻开了书。jamesblunt的youarebeautiful还在继续。

　　外面的阳光很柔和，打落在身上感觉很舒服。翻看了几页书之后，我就睡了过去。

　　这是我来到N城后的习惯。睡觉的时间总是没有固定，总是睡睡醒醒。经常整晚听音乐到天明。

　　醒来的时候，觉得肚子很饿。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拿起钱包，穿上鞋就下楼去买东西吃。路过巷子的时候，听到几个刚从外面回来的老人，在谈说H城的小吃很好吃。出于好奇，就向他们打听了H城情况。他们是刚从H城回来的。

　　第一次发现我周边住的老人都很可爱，我一问起他们H城的事情，他们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孩挣着答老师的问题一样，七嘴八舌的抢答。

　　跟他们分手之后，我没有去买东西吃。而是回去整理了简单的东西后，准备出门。这时已经5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公车站就有一班车要去H城。

　　我把简单的衣物放进包里就出门了。我打算明天就回来。我是一个只要想到事情就要去做人。特别是离开这件事。

　　一出门，就遇到我隔壁的那个人也要出门。我们四眼交接的站在原地。他的手伸到他的背包里，好象要拿什么东西。

　　“柠檬。”叫出这个名字，我自己也吓到了。

　　“你，是寒。”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现在要去H城，刚才在楼下听那些老人说那里的小吃很好吃。我想去。半个小时后有车去那里。现在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出发了。你要一起去吗？”我没有向他确定我是寒。原本独行人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同行。感觉想就说了。我是喜欢独行，但不代表拒绝偶尔有人在身边。

　　“好，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点东西。”

　　就这样，我们半个小时后，已经坐在开往H城的车上。

　　“我叫许建。你呢？”他问我。

　　“寒。”

　　“啊？寒是你的真名？”

　　“是啊。”

　　“网上都是用假名，你为什么不是？”

　　“都是假的，我用真的，别人也以为是假啊。我不喜欢说谎。”

　　“哦。你怎么就确定我就是柠檬的？”说着，他身手进背包，把卡通熊拿出来还给我。

　　“感觉。你身上有柠檬的清香。应该是衣服上的味道。”我接过后放进自己的包里。

　　“恩，我用的洗衣粉都是柠檬香型的。”

　　“适合你。”我看着他说。

　　他笑得很不好意思。是个有点害羞的男孩。

　　在车上，他的手机不断的在响。他不断的在打电话联系别人先帮他顶一下工作，说他明天就回去了。直到都安排妥当了，他的电话才安静下来。

　　“你刚才是有事情要出门的？”我说。

　　“恩。公司有事情。我是个设计师。公司那边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但问题不大。我已经叫别人先帮我处理了。”

　　“为什么还要答应一起来H城？还跟一个刚认识的人。”

　　“我不是一个对工作不负责的人。但看到你，我没有办法拒绝你的要求。”

　　我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沉默。一路上，他都在讲述他的事情。我只是适时的回应几句，除此就是沉默。

　　H城不是很远，我们晚上10点半就到达那里。

　　H城不算是繁华的城市，但是它绝对称得上是个朴素的城市。我们下车后，就去找了旅社。打算在那里过完夜后，明天再去吃小吃。老人们说，小吃店白天才开门营业。

　　我们要了一间双标房。一个房间，两张床。

　　洗完澡。我们打了车，在H城转了一圈。回到旅馆，已经12点多了。我们没有说话。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建背对着我，跟我说了晚安就没有在说话了。好象睡过去了。

　　我睡不着，拿出MP4听歌。直到凌晨3点多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睡不着？”阿建转过身问我。

　　“你醒了。现在才3点多。我一向失眠的。你继续睡吧。”

　　“寒，我能抱着你睡吗？”

　　“恩。”我愣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他下了床，走到我床边。抱着我睡下。我的手脚都很冰凉，每到冬天我都会这样。但是阿建的全身都很温暖。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我感觉暖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的温暖让我太热了，我身体内的液体又从眼里涌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他把我的手捧在他温暖的手里。

　　“冬天就这样。”

　　“你为什么哭？是不是还很冷？”在黑暗的夜里，他温柔的声音撞击着我的冰冷的心。可心里的冰没有因此融化，相反，把我的心撞疼了。

　　“没事。别说话，睡吧。”

　　在他的怀里，我慢慢的睡了过去。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能在一个认识才几个小时的陌生人怀里睡得这么沉。我想，我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的。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这种温暖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也许是因为他的温暖吧，虽然这种温暖那么陌生，但这样的温暖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所以这样陌生对于我来说就没有多大的影响意义了。

　　夜里，我曾起来过一次，喝了杯水，然后走到另一张床睡了。我还是不喜欢那种陌生的感觉。让我入眠，是因为他怀抱的温暖，让我失眠，是怀抱的陌生感。我想，我还是一个不能很快就熟悉外边事物的人。而且过多的温暖反而会让我的心刺痛，温暖有过就足够了，对于我，不需要太多。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觉到天亮。

　　［正文：第九章　　　　　　　回来后的分离］

　　第二天，我比建早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城市已经被披一层薄薄的阳光。我闭上眼，想好好的感受H城的阳光，虽然这些阳光参杂着陌生感，但却给人的感觉依然柔和。

　　“你起来了？”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恩。”我转过头，望着他。

　　建，是一个透着书生气的男人。但是身材绝不像书生那样的薄弱。看得出来经常去健身房，身高大概有178。他是属于书生气中带着男人强大的爆发力的人。

　　“我们几时去吃小吃？肚子有点饿。”他起来后摸着肚子说。

　　“当然饿啦，现在都几点了。你洗漱完之后，我们就去。”

　　“好的。”他边说边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阿建从厕所里出来时，我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我站在门口，看着阿建在那边整理自己的衣着。动作很麻利，但是他不属于细心的那一类型男人。他整理好之后，我们一起下楼，退了房间后，我们离开旅社。

　　我们步行到了那些老人说的小吃一条街。中间问了几次路，都是阿建去问的，我不习惯跟路人打招呼。我们吃完了小吃，就坐车回了N城。因为阿建的手机在我们吃小吃的时候又开始不停的响。他不好意思说要走了。最后还是我开口了。我不希望因为我昨天脱口而出的邀请而对他有任何影响。而且，我也觉得该离开了。

　　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N城。在回来的车上，阿建一直在跟我说抱歉的话。我说没什么的。可是他看我不说话，只是埋头的听音乐，以为我生气了。还拼命的道歉。我很烦人在我耳边唠叨。

　　到此，我才清楚的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不了解我。我从不生气，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生气呢。我只是不想在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说话而已。沉默是我对它的告别。我也不喜欢说太多的话。喜欢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暖自知。

　　阿建下了车后，就直接去了公司。我则回到我的出租屋。现在我不喜欢像一开始叫出租屋为家。家应该是温暖的。但是我的出租屋不是。那里只能算是我的空间。一个能让我在里面过简单，安静的生活的地方。

　　因为这次的结伴的旅游。阿建到我这里拜访的时间多了起来。不是买了吃的东西拿点给我，就是买了新的电影影碟送我。我也没有拒绝他。他想来的时候就来。来了之后就一起看电影。要是他有工作，他就做他的，我就看我的电影。就是怎么简单。

　　如果我想要一个人静静的过一天的话，他来敲门我就躲在房间里，装作不在。

　　我从来不问他任何问题。他却问了我很多。但是，因为我的不回答。他慢慢的也就少问了。

　　对于两个来自异地的人，这样算是相互照顾吧！

　　“寒，我们在一起怎么样。”有一天，他在写自己的报告时说。

　　“好啊。”我不在意的说。

　　“我是认真的。我以后会跟你结婚。”他放下工作认真的说。

　　“你不了解我。我不适合你。”我感觉到他的认真，这让我不得不认真的去看待他的问题。

　　“我们可以慢慢的相互了解的。两个陌生的人那能一开始就相互了解。”

　　“我们不可能的。我喜欢一个人，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我怕认真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会容易就被我伤害到。而且，阿建是个对爱很执著的人。这样的人更经不起一点点伤害。我清楚这一点。而且，我很重视自己的感觉，对于他，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这算是拒绝吗？”他皱着眉头问。

　　“是。”我没有给他留有余地，很坚决。

　　那天，我们谈话结束后，阿建就收拾了他的东西，离开了我的房子。回到真正属于他的空间里去。

　　因为我的拒绝，阿建有一段时间少往我这里跑了。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想避开我。很奇怪，我有点想他。

　　半个月后，他出现在我面前。

　　“寒，总公司调我去分公司工作。我要离开这里了。”他的语气很沉重。

　　“恩。”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