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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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昌家的见肖夫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出声解释道:“都怪奴婢笨嘴拙舌的没说清楚倒教太太您误会了。真是该死其实奴婢是想说郡主娘娘的身孕恐怕是假的。”
肖夫人眼皮一跳,一扫方才的漫不经心,忙直起身来追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魏昌家的慢慢儿抬起头,一脸严肃压低音声音道:“红口白牙的可扯这等谎做什么。太太您想啊,这么多日子以来,暗香阁那位传召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要水更是从来也没听说过。奴婢原先听秋棠那丫头提起,郡马爷几乎夜夜都一个人宿在听雨楼。这会子无缘无故的就说自个儿有了孩子,这谁信呢。难不成是孙猴子,能从石头里蹦出来?”
肖夫人紧蹙双眉,低头暗自付度了半日,却无限烦恼地摇头道:“这喜脉可是太医诊出的,就是咱们心存怀疑,无凭无据的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啊。”
魏昌家的见她似乎有些心动,忙趁热打铁道:“嗳呦我的好太太,您哪就是心眼儿太实诚了。收买个把太医对于那中山王府来说还是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儿。若是真能证实郡主假孕,日后还不是太太您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啊。再说这等丑事一旦宣扬开来,说不准侯爷一怒之下就能借这个机会逐她出府呢。郡马爷没了中山王府的依仗那还不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肖夫人拍着桌子不悦道:“你说的倒好听,她就那么傻能随便教咱们抓住把柄。”
魏昌家的忙殷勤地上前献计:“这也容易,奴婢早就帮太太想了个绝妙的法子。”。。。。。。
正文 103:君心半夜猜恨生(四)
103:君心半夜猜恨生(四)
魏昌家的为求活命对肖夫人说出自己怀疑雨霏可能是假孕,肖夫人虽然有些欣喜,但忌惮雨霏素日的机敏,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拆穿。
那魏昌家的急于献计,脸上满是殷勤讨好的神情,笑道:“太太不用担心,奴婢这法子保管教这把火烧不到咱们身上来。岭南气候潮湿,老太太这些年在那儿怕是受了寒,奴婢听跟前伺候的康儿说只要逢着阴雨天,老太太全身的骨头就疼得下不来床。太太明个不妨大大方方去请安,闲话中提一提城中仁济堂的庸郎中,他的推拿针灸功夫可是一绝。请他来替老太太医治。到时候顺便给郡主娘娘瞧瞧平安脉。”
肖夫人嘴角微微翘着,点头笑道:“你这老货,亏你想的出来。这一招借刀杀人着实是妙。就算有什么事儿,那也是老太太的主意,谁也怪不到咱们这边来。看来你还有点用处,罢了,这回就暂且饶了你。回去好好儿管教管教春剑那忘了本的小贱人,让她老实点,以为去了谭府就身价百倍了。别忘了我可是雅儿的亲娘,问她要个把奴才回来任意处置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魏昌家的长长吁了口气儿,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经风一吹,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寒,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肖夫人眉心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诡异的光芒,得意洋洋道:“若只是找郎中来看,就算诊出那位本没有怀上孩子。她也竟可以全赖在瞧出喜脉的太医身上。怕只怕老太太为了体面和声誉,还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哼。。。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让那死丫头的丑事人尽皆知。我看这件事儿竟该这么着才好。”说着,招手示意魏昌家的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却说雨霏与贞儿对坐在黄花梨嵌染牙梅花图罗汉床的湘妃竹荷叶纹小几上对弈,底下伺候的丫头婆子全被早早儿打发了出去,帘外春雨绵绵,室内静寂无声,只余玉石棋子微微触碰棋盘的叮咚声。
雨霏揭开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烛台上的粉彩开光镂空花卉纹灯罩,用银剪轻轻剪去噼啪作响的灯花,笑盈盈道:“似这般细雨潺潺的春夜,闲敲棋子落灯花怕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贞儿抬起头,眸中蓦然涌起一层雾气,不由得哽咽道:“能再与小姐于雨夜对弈,真是恍如隔世。”
雨霏苦笑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是耶非耶不过是迷梦一场。”
贞儿神情激愤,语音颤抖道:“好在老天有眼,必能教那帮丧心病狂的恶人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雨霏冷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要惩戒恶人光靠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之类的鬼话恐怕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么多惨痛的教训倒教会我一件事儿:求人不如求己。我已经忍够了,等够了,只有自个儿动手看着仇人在脚下痛苦挣扎,众叛亲离那才觉着畅快。”
贞儿笑道:“正是,想必这会子同心居那边正热闹呢。她以为杀人灭口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就没人知道了。哼,这回就教她尝尝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雨霏语带嘲讽道:“当年她在我面前跳入冰冷的湖中,又在肖氏和那人面前巧言构陷,使得府内众人都道我是心肠歹毒的妒妇,个个嗤之以鼻。那时候咱们过的是什么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贞儿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凄然的神情,因问道:“当年咱们和奶娘都被拘禁在从风苑里,小姐又是如何知晓瑞哥儿并非那人的亲生骨肉?”
雨霏苦笑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当时我将她从湖中救起曾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腹部,似乎已有些平软,当时便觉着奇(提供下载…)怪。但上岸后她的裙摆却是干干净净的并无半点血迹,又不像是滑胎。”
贞儿啐道:“依我说,当年小姐就不该救她。这等没有心肝的毒妇淹死她才好呢。”
雨霏叹道:“到底是两条人命,就算我再恨她,看在她腹中骨肉的份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如今想来,她既然有心陷害于我,必定早有准备。我若是袖手旁观只怕更会授人以柄。怪只怪我瞎了眼,嫁了个薄情的丈夫,才会落得如斯田地。”
贞儿见雨霏神情凄楚,因安慰道:“好在小姐如今已贵为郡主,郡马爷又对您疼爱有加呵护备至,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雨霏转过身去偷偷地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湿润,摇头苦笑道:“这个身份我也是借来的,不知什么时候便要还回去。每一日都如同在悬崖峭壁上走细索一般,战战兢兢,心惊肉跳。若不是有报仇雪恨的念头在支撑着,怕是早就挨不下去了。”
贞儿忧虑道:“虽然方才在那人面前装作无意地提起了瑞哥儿的身世,到底没有真凭实据。只是捕风捉影的也不知他究竟信了几分。就怕杜芷善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轻松打消他的疑虑。到底是夫妻多年,虽不甚恩爱,情分却还有一些。”
雨霏胸有成竹地笑道:“这世上最怕的就是‘空穴来风’四个字。要知道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动摇了,便只会每况愈下,最后‘轰’的一声,就什么都不剩了。任凭你是再牢不可破的关系都经不起一丁点的猜忌。因为它会像蛀虫一样,先是一个小洞,随后日积月累,最后便如那千里长堤一般,一朝尽毁。”
贞儿道:“既然如此,小姐也别再费神,静观其变就好了。原本身子就不好,如今又有了孩子,瞧您这脸上竟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岂知不是素日太劳心之过?还不快好生保养着,有什么事儿全交代奴婢去做。”
雨霏嗔怪道:“都说了平日没旁人在时,不许自称奴婢。这会子又来怄我。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肚子里这小家伙没日没夜的闹腾着,这才失了困。”
贞儿满眼的疼惜,将头轻轻贴着雨霏尚未隆起的腹部,静静地听着,好半晌方若有所思道:“踢得这么有劲,一定是个小子。好孩子,让我做你的干娘可好不好呢。”
雨霏因笑道:“干娘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定个娃娃亲,结成儿女亲家。将来你做他的丈母娘才好呢。”
贞儿眸中的光彩顿时暗了下来,神情黯然道:“我哪有那个福气。如果有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想有孩子,免得生出来跟我一道儿受苦。”
雨霏见贞儿那灰败绝望的神情,心中懊悔不已,一时嘴快,竟然忘了贞儿已经是兰姨娘了。就算有了孩子也差着辈分呢,根本不可能与自家结亲。可叹她好好一个女子竟为了自己被王崇正糟蹋了,一辈子都要守着个卑微的名分在这个大宅院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煎熬下去。
正在嗟叹间,忽的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雨霏秀眉微蹙,正要出声呵斥,却见杜若神色惊慌,急匆匆掀帘而入。
雨霏见杜若这惊偟失措,惴惴不安的摸样,唬了一跳,因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杜若屈膝行礼,犹自告罪,嘴里喘着气儿道:“殿下赎罪。您与兰姨娘说话儿,奴婢本不应打扰。只是事情突然,不得不来禀报。”
雨霏抿嘴摇了摇头,抽出丝帕递与杜若,因嗔道:“什么赎不赎罪的,这儿又没有外人,用不着讲究这些。瞧你这一头的汗,还不快些擦擦,当心等会子吹了风又该嚷脑门疼了。有什么话儿慢慢说。”
杜若也顾不得擦汗,平整了下忐忑的心情,方用勉强平静的语调道:“老太太方才使嬷嬷传话来,请您即刻去春晖堂一叙。”
紧随其后进来的桔梗神情不悦,插话道:“郡主可是千金之躯,安老太君不过是个县主,身份上可差着一大截呢。她不来拜见殿下也就罢了,居然随便找了个婆子就来传您过去。哪有这个道理。”
雨霏冷冷的扫了桔梗一眼,喝斥到:“住嘴老太君是长辈,自然是本宫这个做孙媳的过去请安才是。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免得别人以为咱们暗香阁的人都是些轻狂嚣张,不识礼数的,平白落人口实。”
又问杜若道:“这么晚了,老太君还没休息,可是有什么事儿?”
杜若神情严肃,眼中满是凝重,因答道:“听春晖堂那边的下人议论,仿佛是老太太今儿从府外找了个郎中来替自个儿瞧瞧多年的宿疾。不知说了些什么,老太太的脸色儿就有些不好看,便命人来请殿下过去。”
雨霏低头暗自付度了半日,便吩咐人更衣。
贞儿不安道:“这几日府里各处风言风语,都在议论殿下突然有喜的事儿。老太太莫不是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要对殿下不利?”
雨霏满脸轻松,因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宫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况且老太太也不是那等人云亦云,不明是非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又拍了拍杜若的手安抚道:“你且先别忙着走,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这一盘棋还没下完呢。”
说完整了整衣襟,自带人往春晖堂去了。。。。。。
正文 104:君心半夜猜恨生(五)
104:君心半夜猜恨生(五)
今天在路上奔波,刚刚到家 ,所以更新的有点晚了,请亲们原谅。春运太可怕了,为了回家过年真是费钱费力费时,可是只要能吃到妈妈做的香喷喷的饭菜,再累也值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便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了。高悬在门下的灯笼随风晃动,照得地上惨白如雪。柴房里堆满了稻草和杂物,充斥着刺鼻的腥臭,透过窗外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黑暗中;韦诺儿目光呆滞,从身下的干草里抽出一把断了几根齿牙的木梳,面无表情地摘去上边粘着的几根草须子,机械似地一下一下梳着蓬松杂乱的枯发。有几根不听话地打了结,她只得狠命地连根拽了下来。好容易才挽成一个普通的圆髻;不知从哪里找了根快要断成两截的木头簪子小心翼翼地插上,又吐了些吐沫用手沾了,细细儿抹平了几缕微翘的鬓发,借着一碗浑浊的水左照又照,顾影自怜。这就是韦诺儿。无论在何时何地,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处境下之,哪怕是现下这等肮脏不堪的柴房,都不忘打理自个儿的容颜。
雨似乎有些小了,滴滴答答的格外好听,教人有一霎那的恍惚。想想当初自己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也是爹娘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的疼爱宠溺着,丫鬟婆子簇拥着,娇生惯养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可是曾几何时,爹爹死了,娘疯了,家也败了。面对突如其来的灾祸,只有五岁的小女孩自然是手足无措,仓皇无助。被二叔领回家去受尽白眼,听尽闲话,从来都是别人吃饭她还不曾上桌,别人还没吃完她就得去厨房涮锅洗碗。寒冬腊月里,滴水都能结成冰,她依旧要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冰冷的井水里费力揉搓着堂弟的尿布,婶婶的裹脚和堂姐的亵衣。往日细腻的柔荑渐渐长满了冻疮,鲜血直流,一到晚上就疼得整夜在硬实的炕上打滚儿。
这样凄苦憋闷的日子一熬就是七年,自己也从一个娇怯瘦小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脑海里也多了不少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着有一个玉树临风的俊雅公子能带自己离开这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然而实际情况是二叔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的不同,那并不是一个长辈应有的目光,却像一只野狼在黑夜眼放绿光兴奋地盯着不远处的猎物,教人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丝不安与恐惧。婶婶越发暴躁,每日里不是打就是骂,终于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将自己交给了一个姓麦的牙婆。奇(提供下载…)怪的是那时心里竟没有一丝留恋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也许是个机会,一个能让她脱离这种悲惨的生活过上好日子的机会。可惜女儿之身,不管是在蓬门迭户,还是在官宦人家,终究不过是浮萍一片,命不由己。
韦诺儿轻轻地叹了口气,静寂的夜晚总是能让人回想起许多或喜或悲的往事。夜色微凉如水,一弯新月从厚重的云层里慢慢探出头来,清冷的光辉仿佛要将寒气照进人的心底。忽的一阵风吹过,柴房门‘砰’的一声巨响从外面被人踹开,一个若隐若现僵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韦诺儿借着月亮的清辉定睛一看,顿时喜形于色,‘飕’的一声便扑了过去,口里犹自喊道:“大爷,您可来了。妾就知道您是不会不管我的。快带我回去吧,这里真是教人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王念仁往后退了几步,皱起眉头捏着鼻子,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蓬头散发满脸污垢看不清样貌的女子会是往日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诺儿,因嫌恶道:“你怎么这副德性。身上是一股子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韦诺儿脸上一红,捏着衣角,低下头娇嗔道:“太爷莫不是嫌弃妾了。都是那群婆子可恶,不肯打水过来伺候我梳洗。大爷等会儿可要好好惩戒她们。”
王念仁双手背在身后,面色暗沉,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声音有着这个季节特有的凉薄:“你犯了错自然要受罚,这里是柴房,你以为自个儿还在西屋啊。不好生反省反倒挑三挑四的,依我看还是太太心软罚得太轻了,索性教你再呆上一段日子才知道厉害。”
韦诺儿听着心里猛地一沉,一股寒意自脚底板涌了上来,瞬间充斥着四肢百骸,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道:大爷真是薄情,想当初在书房两人花前月下,轻怜蜜意是何等的恩爱。这还没几日却这般的冷若冰霜,无情无意。怪道人家常说‘天下男儿皆薄幸’呢。这等前热后冷的做派真真教人心寒。
忽听得王念仁厉声道:“我有件要紧事儿问你,你若老实一点,立即就能出去。若有一字虚言,那就准备老死在这里吧。”
韦诺儿被他语气里的冷漠与狠厉吓得唬了一跳,忙道:“大爷饶命,婢妾哪敢在您面前说假话啊。”
王念仁深深地吸了口气,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声音冷冷道:“我记得当年大*奶生产时你可是在产房里贴身伺候的。她当时到底有没有难产,瑞哥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韦诺儿闻言目光闪烁,听王念仁这样问便知道当年的事儿闹开了,自己被杜芷善欺压了这些年,心里一直愤恨不已,总算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儿出一口怨气了。便故作害怕吞吞吐吐道:“这事儿大爷可别问我,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哪。”
王念仁见韦诺儿那惊恐万状,眼神躲闪的摸样,便知其中一定有蹊跷。一把揪住韦诺儿的衣领,面容在那一刻露出了不可捉摸的寒气,如鹰般森然冷厉的双眼狠狠逼视着,因高声喝道:“快说,不然立刻就把你交给人牙子卖去勾栏。”
韦诺儿没有想到往日文质彬彬,柔声细语的王念仁竟然会变得如此暴躁粗鲁,活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斟酌着字句,好一会方犹犹豫豫道:“婢妾当时的确和几个丫头在内室服侍,只是后来古嬷嬷说我们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方便贴身伺候,就赶了婢妾去小厨房烧水。大*奶生产的情形到底如何婢妾也不知晓。不过,婢妾有一会儿出去解手不成想竟然看见古嬷嬷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提了一个盖着布的小篮子匆匆忙忙往产房去了,因为走得急,还在冰上滑了一跤,差点摔倒呢。婢妾还记得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婴孩的啼哭,当时就奇(提供下载…)怪,孩子既然生下来了,就该立即去正房给侯爷和太太报喜才是,又抱着瑞哥儿去后院做什么。天寒地冻的,就不怕冻坏了。”
王念仁眼角充血,鼻子里喘着粗气儿,手里不由自主地增大了劲,韦诺儿只觉着脖子一紧,险些喘不过气来,张大了嘴奋力挣扎着。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王念仁方狠命用力将韦诺儿往地上一扔,怒气冲冲大步流星向外冲去,只留给她一个冷漠而僵硬的背影。韦诺儿瘫倒在冰冷的地上,淡淡的月光下,那清冷的泪痕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在她脸上划下了两道深深的印记,苍凉地径直透入骨髓。。。。。
雨霏一路上惴惴不安,方才在暗香阁内不好对贞儿和杜若多说什么,唯恐她们为自己担心硬要陪着过来。遂只能用轻松的语气安抚着,其实心里早就七上八下,惴惴难安。这安老太君当年可是侯府人人惧怕,说一不二的主儿,表面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积古的老人家,可身边熟悉的人都知道,安老太君严厉苛刻﹑喜怒无常,且极其讲究规矩方圆,若错了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