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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朱门锦绣-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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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明候顿时魂飞魄散,浑身战抖,因奋力挣扎着高声喊冤道:“哪有此事?老臣冤枉, 冤枉啊。。。”话还没说完便被三皇子犀利森寒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话便噎在了嗓子眼里。

    三皇子冷笑道:“现有都察院左都御史郑大人弹劾你构陷无辜之人入狱,迫害致死。铁证如山,不容抵赖。难不成要本王命人搜出此物,你才肯俯首认罪吗?”

    谨明候心中一颤,顿时魂飞天外,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看中了一本世间罕见的孤本棋谱,素来爱棋如命,自然不能放过。可恨棋谱的主人却是个孤拐执拗的穷酸秀才,自负清高,桀骜不驯,口口声声嚷着那是他家的祖传之物,便是饿死也断不肯卖。自己本已是死了心的,谁料那老秀才竟犯了事儿,家里人忙乱着变卖家财四处打点,这棋谱这才兜兜转转到了自个儿手上。这会子怎么又牵扯出这等莫名的官司来了,

    遂忙拈须搓手争辩道:“那老秀才分明是自个儿身子不牢靠,在狱中庾毙⑴的, 那棋谱也是微臣花大价钱从他家眷手里买来,断然没有逼勒致死,强占民物啊。”

    三皇子听了,也不言语。一旁的御史郑大人冷笑道:“既是银货两讫,为何那老秀才的亲眷却往都察院击鼓鸣冤,状告于你?敢问侯爷,你手中可有买卖的凭据?”

    谨明候面如纸灰,乃跪启道:“王爷容禀,此物实乃下臣命府中管事问那秀才家眷买的,当时想着只是个玩物儿,付了银钱便拿了回来并未曾立得字据。当时大理寺少卿谭大人也在场,王爷若不信,尽可以传他来问个明白。”

    三皇子闻言,便命人叫了谭大人过来,因问道:“方才谨明候所讲的可有此事?”

    那谭大人一听这话,忙跪倒,满面焦急地辩白道:“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此事。微臣虽与侯府有亲,但素日里却甚少往来,望殿下明鉴。”一时心下暗恨不已:王崇正这小老儿,明明是他使大管家陈忠前来送上五千两银票要自己帮这个忙。看在那白花花的银子份上,自己这才暗地买通了衙门里的狱卒和牢役找了个借口将老秀才抓进狱中,又给他戴上脚镣手铐吃尽苦头。等那老秀才受不住时,便劝他找保人,好勒索钱财。又派人去秀才家里报讯。他的亲眷闻讯登时慌了手脚,变卖为数不多的家财打点上下,通通都落到了自己腰包。那孤本棋谱不过是一本破书儿,既然谨明候花钱,自己也就借花献佛了。本以为此事办的天衣无缝,谁成想,那秀才家眷竟然反口还告到了有司衙门,教御史参了一本。眼下也无他法,还是先保住自个儿要紧。

    这样想着,忙转头对谨明候厉声道:“下官知道,因上回犬子与世侄有所争执,侯爷一直耿耿于怀。故而此次血口喷人想要陷下官于不义。”

    谨明候不甘示弱地怒气冲冲道:“姓谭的亏你还是朝廷命官,素日里自诩忠良,竟然敢做不敢当。这事儿明明就是你一手筹划的,如今却要本侯给你做替罪羊。”

    三皇子狠狠地一拍桌案,怒道:“放肆在本王面前口出恶言,相互指摘成何体统?竟然你二人各执一词,为了避嫌,谭大人也不便出面。本王会向父皇禀奏,准许本王与大理寺卿共同审理此案。”因命人提取谨明候回衙,其余诸人仍侍立听候。

    谨明候满口喊冤,挣扎不迭,正闹得翻天覆地。忽见念远神色平静,姗姗而来,躬身行礼道:“王爷大驾,未曾远迎,还请赎罪。”

    三皇子便转过一副脸来,因笑道:“郡马不必多礼。府中亲丧,诸事忙乱,几日不见子陵你着实消瘦了不少。还应保重身体为是,过些日子本王还等着与你在围场一较高下呢。”

    念远乃答道:“谢王爷关心,子陵感激不尽。近日新得了一坛上好的青梅酒,改日必定过府与王爷把酒言欢。”

    三皇子拊掌朗声笑道:“如此甚好。今日既来了,就请子陵引本王去灵前上一炷香以表哀思。”

    谨明候见他二人只顾寒暄,对自己却熟视无睹。心中一阵憋闷,眼见自个儿就要被那些撩衣奋臂,摩拳擦掌的锦衣卫硬押出去,忙出声高呼道:“远儿,快救为父”

    念远闻声脚步一顿,疑惑的眼神扫视周遭,便有人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与他听。念远眉心拧成了个川字,深深弯腰行了个礼,道:“家父一时糊涂种下大错,还望王爷珍恤开恩,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三皇子乃道:“子陵放心,本王自然省的。虽国法不可违,但本王会吩咐下去,命人在狱中多照拂一二,不教他受额外的苦痛便是。”

    众人闻言,自是感激涕零,叩首不及。只有那谨明候知道事情已难以回转,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膛目结舌怔怔了半晌,又勾起心病,忽的疾步上前,拉扯着念远的衣袖,不管不顾叫嚷道:“不孝的孽障,我看你是巴不得老父丧命,自个儿好承袭爵位,独霸侯府,是也不是?我索性打死你这个逆子,免得将来弑父弑君,白白辱没了祖宗的脸面与名声。”说罢,轮圆了胳膊,一巴掌向念远脸上扇了过来。

    念远面上一寒,也不闪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嘴角微翘,流下一线血丝,声音里却满是嘲讽:“父亲大人可解气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父亲大人要教训孩儿,子陵不敢争辩。清者自清。圣上英明,必定会严惩那些仗势凌人,欺压百姓者,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谨明候被念远那森寒冷傲的目光逼视地连连后退,脑海里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你。。。”一个仰身摇晃了几下几乎栽倒在地,脊背佝偻着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厅中一时静寂无言,父子二人无声无息的对峙着教人没来由的一阵心惧。忽见一女子淡妆素服闯了进来,直声嚷道:“郡马爷,不好了,郡主娘娘方才受到惊吓昏了过去。几个太医都道是不好呢。”

    念远闻言神魂俱丧,声音微颤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好了,你们究竟是怎么伺候的。”

    那女子正是杜若,只见她红着眼圈,抽噎道:“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外边乱哄哄的,郡主娘娘吩咐奴婢出去打听一下,谁知等奴婢回来时,殿下就摔倒在地上直喊疼。太医直说是惊吓所致动了胎气怕是。。。”一时泣不成声,越发哽咽难以成句。

    念远急得双眼直竖,心里如刀搅一般,也顾不得礼数,一撩袍摆,抬脚大步流星地往暗香阁冲去。杜若转身尾随其后。三皇子呆呆地凝视着杜若那风姿嫣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⑴庾毙:在古代,监狱的非正常死亡是非(提供下载…)常严重的,当时这叫做“庾毙”即在监狱里病死了的。

正文 128:一叶落而知秋(五)

    128:一叶落而知秋(五)

    念远与王崇正父子二人在厅中对峙,互不相让。气氛一时凝滞尴尬无比,幸而杜若匆匆前来打破了这令人心惊肉跳的死寂。念远闻得雨霏受了惊吓恐伤了胎气,被唬得不行,脸上勃然变色,遂丢下众人,急匆匆地往暗香阁冲了过来。

    及进院门,却没有意想中的慌乱吵杂,底下的丫鬟婆子们皆有条不紊,各司其职,轻悄悄的鸦雀无闻。念远稍稍安下心来,疾步进了屋。却见雨霏斜倚在花梨嵌玉石栏杆的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花间集》,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念远满头大汗,眉梢眼底仍是遮掩不住的焦虑,因急问道:“你这会子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还不快些躺下,还看这劳什骨子做什么。”

    雨霏乃笑盈盈道:“我没事儿,方才听得前边闹得厉害,又听杜若说你和侯爷起了争执,这才叫她寻个借口请你离了那儿,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念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因微嗔道:“你这促狭小妮子,可知方才唬得我三魂直去了七魄呢。往后可不许再这般吓唬人了,也不怕忌讳。”

    雨霏闻言抬头调皮地眨了眨眼嗔道:“遵命,郡马大人,小女子知错了。下回可再不敢呢。”忽见念远嘴角青紫红肿还留有血丝,心下一沉,忙直起身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和谁打架了不成?”

    念远忙上前扶着她歪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责怪道:“瞧你,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顾前不顾后的。不过是方才咱们这个侯爷大人有气没处出,一点子小伤罢了,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看起猛了晕着头。”便将方才在厅中发生的一幕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雨霏微微蹙眉道:“论理也不该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多嘴,可侯爷也忒心狠了。论亲缘,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论起国法,你的身份地位可比他还高呢。又有那么多族人亲贵瞧着,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一点脸面也不顾。岂不是错上加错。”

    念远冷笑道:“原先他是个伪君子还顾着面上的情分,这些日子接连受挫,恼羞成怒索性撕去那层伪善的面具,成了真小人,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雨霏皱着眉头忧虑道:“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侯爷获罪,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念远手指绕着雨霏披散着的一缕乌发,漫不经心道:“不打紧,圣上虽然革了他从二品的内阁学士之职,可这世袭的爵位却仍旧留着的。况且三皇兄主理此案,料也无事。你就放宽心吧。”

    雨霏叹道:“真是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我这几日心里乱的很,总觉着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念远轻轻抚摸着雨霏的后背,柔声劝道:“等这些事儿忙完了,我就出去找房子,咱们搬出去分府令居,也好平平安安地将孩子生下来。”

    一时有人来回:“老太太那里请郡马爷呢。”

    雨霏忙道:“这才刚回来,炕都没坐热呢,就又有事故了。你先别急,闹了一日,连饭也没好生吃的,且喝碗碧梗粥再过去。”

    念远闻言便道:“想必又是为了父亲大人的事儿。我还是赶紧过去,免得她老人家悬心。”说罢,又宽慰了几句,为雨霏捻了回被角儿,这才命人前面提着灯笼一径往春晖堂去了。

    雨霏屏退左右,自个儿依旧歪在榻上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口齿缠绵,眉眼饧涩,困倦上来闭着眼不由得打了个盹,一缕淡淡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一双纤纤玉手慢慢地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按摩着。

    雨霏也不睁眼,只管笑道:“你来了。。。”

    贞儿乃道:“方才听屋里的小丫头议论,说是郡主娘娘的身子不爽利。我心里着急就忙忙地跑过来了。看您睡着,也不敢打扰。”

    雨霏笑道:“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那些丫鬟自惊自怪的过于小心了。瞧你,郡主长郡主短的,不是说了吗,私下没人的时候,咱们还像原来那样。”

    贞儿低低应了一声,因追问道:“小姐这会子觉得怎么样了?有什么不舒坦可要说出来,别自个儿硬扛着。”

    雨霏拉过她坐下,笑道:“今日还多亏你了呢。要不是你说起那本孤本棋谱,我和郡马还真想不起来设这个局。”

    贞儿笑道:“我那日也不过是惊鸿一瞥罢了。说起来真正提醒我的却是老太太。”

    雨霏眼中满是疑惑,因问道:“老太君前不久才回府,怎么会牵扯上这事儿?”

    贞儿乃正色道:“有一日老太太使人叫我过去说话儿,谁知她老人家午睡未醒,我便在偏厅候着,不料竟瞧见陈管家鬼鬼祟祟在窗外和安 嬷嬷说起侯爷为了本破棋谱竟逼死人命云云。我想这必是老太太故意教我听见,好回来告诉您和郡马爷。”

    雨霏低头暗自思付了半日,方才若有所悟地低声道:“看来这陈忠竟是老太君的人。她老人家真是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将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游刃有余。却将她自个儿置身事外,冷眼观赏着咱们在这儿自相残杀。她好在一旁坐收渔人之利。”

    贞儿因道:“府中下人口没遮拦也曾议论过老太太并不是侯爷的生母,所以多偏心二老爷一些。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了。”

    雨霏正色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老太君着实是不简单哪。日后咱们的一言一行还是小心着点才好。莫要被她看出端倪来了。”

    却说凤鸾那日在湖边被念远夹枪带棒地训斥了一番,又罚了她身边的教引嬷嬷。这等于是当众打她的脸儿。一时愤懑,气鼓鼓地跑回了自个儿住的国色苑。

    谁料孔姑太太早就沉着脸端坐在剔红孔雀牡丹纹绣墩上等候多时了,一见凤鸾便出言训斥道:“近日府里忙乱,你一个姑娘家还到处转悠,要是被外面进来的男子瞧见臊了皮。看你将来还怎么许人家。”

    凤鸾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子被自个儿的亲娘教训,勾起方才的事情来,心里越发烦闷,因没好气道:“整日家闷在屋里被那两个老不死的折腾着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再不趁空出去透透气儿,只怕就要疯了。不过是去老太太那里请个安罢了,又在内宅都是女眷,哪里来的外人。娘也忒大惊小怪了。”

    孔姑太太乃道:“你还有脸说,方才在山石洞里你是和谁拉拉扯扯的,若是被人瞧见,你和为娘的名声脸面到底要还不要?”

    凤鸾竖起两只丹凤眼,不甘示弱地回嘴道:“娘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拉拉扯扯的,不过是恰好遇着表哥,闲话两句罢了。怎么就玷污了您的名声了。”

    孔姑太太喘着粗气怒道:“你还和我赖。这些日子你有事没事就往暗香阁和听雨楼跑,心里打的那点子主意,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傻子吗?你去听听那些下人的闲言碎语,背地里说的有多难听。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检点自个儿的言行呢。”

    凤鸾闻言冷下脸来道:“娘亲是谁,我又是谁?娘既然听到有人嚼舌,就该撕了他们的嘴再回老太太才是。要不然人家还打量咱们是好欺负的呢。”

    孔姑太太因冷笑道:“罢了,罢了,这种事情最怕越描越黑,身正影直的还有不是呢,更何况是其身不正的。我知道你如今也大了,常言道:女大不中留。你也不用和我斗嘴,我明个就求老太太打听个清白的人家,赶紧聘了。免得将来闹出事来丢了咱们王家的颜面。”

    凤鸾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急了,一时口不择言便尖声道:“王家的脸面不是早就被您给丢光了嘛。娘也不必拉三扯四的,我也知道您早就厌烦了女儿,恨不得早点打发了我。巴结好了这边府里,您也能省一副嫁妆不是。”

    孔姑太太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嘴角抽搐着半晌方挤出话来:“你。。。你。。。”怔怔地盯了凤鸾半日,这才颓唐地跌坐在墩上,抽出帕子抹泪儿,哽咽道:“我明白,你还为我与你父亲和离一事儿气我怨我。”

    凤鸾打断了孔姑太太的话儿,高声叫嚷道:“是,父亲不过是要纳个娼ji进门罢了,那贱人出身风尘,身份低贱,便是父亲再怎么宠她,也越不过您去。大家子三妻四妾也属平常,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何必闹得人尽皆知,不可收拾。您心中不忿,定要一刀两断,自个儿硬气便是又何苦拉扯上我。如今寄人篱下,凡事都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这可就如了您的意了。”

    孔故太太闻言脸色越发惨白如纸,低头叹道:“我原想着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又没个亲兄弟扶持,你那父亲眼里心里都是那贱人,对你的婚事岂会上心。倒不如和我一道儿随你外祖母回府,倒还能定个好亲事。谁知竟误了你。”

正文 129:一叶落而知秋(六)

    129:一叶落而知秋(六)

    凤鸾和缓了脸色,慢慢地蹲下,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拉着孔姑太太的手娇声道:“娘亲,事到如今,女儿也不瞒你。我确实是对二表哥上了心。请娘亲寻个时机在外祖母面前提一提,亲上加亲的岂不好。我瞧着她老人家也必是愿意的。”

    孔姑太太低头暗自付度了半日,长叹一声,摇头道:“鸾儿你还小,不明白这深宅大院里王孙公子喜新厌旧,朝秦暮楚。妻妾之间忌妒诬陷,勾心斗角,哪有一天安稳的日子。倒比不得那小户人家,虽然穷苦些,只要人家的孩子肯读书上进,又是结发夫妻,还怕往后没有好日子吗?”

    凤鸾摇摇头,不屑道:“常言道:共患难易,共富贵难。父亲当年便只是个秀才,娘你与他也是结发,结果又怎么样呢?况且凭女儿的才貌,娘真的忍心让我过那种三餐不继举家食粥的日子?咱们娘儿俩在这里无依无靠,外祖母若在还好,若一时有个好歹,咱们岂不是任人欺负。娘是明白人,难道看不出这侯府日后当家作主的必是二表哥无疑。女儿若跟了他,娘将来也能有舒心的日子过不是?”

    孙姑太太感伤在怀,心中酸楚不已,好半晌方才叹道:“罢了,罢了。你既然打定了主意,为娘的还能有什么说的。没想到我刚强了一辈子,临老了,自个儿的女儿却这般不争气,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却定要给人家做妾。”说罢,用帕子抹干了眼角的泪珠,一扬手转身便走。

    凤鸾见状,追在后边急着喊了一声:“娘。。。”

    孙姑太太也不转身,脊背蓦然挺直,语气冷然道:“你也知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自甘下溅的姬妾,你若还是我的女儿,就乖乖的听为娘的话,找个正经人家聘出去做正头夫妻。若仍一意孤行,那也随你,只是我们母女的情分也就到头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毅然离去。

    凤鸾闻言,贝齿紧咬着下唇,一抬眼见旁边楠木嵌竹丝鸾纹香几上那盆牡丹花儿开的正艳,顿觉刺心,伸出手去恨恨地揪着,一片片嫣红的花瓣七零八落,凋谢了一地。。。。。。

    肖夫人那日一闻得王念仁的死讯,没有听完,便吓得涕泪交流,连话也说不出来,先时还怔怔地圆瞪着两眼,魂飞天外,后来一仰身便栽倒在地。好容易灌了汤药进去,渐渐苏醒过来,又哭得气短神昏,木槿等丫鬟在旁边再三宽慰,仍然躺在炕上不能言语。后来又传来谨明候族长之位无望,被驱逐出宗谱,后又被大理寺衙役带走的消息,如焦雷在头顶作响,心神俱乱,越发急得两眼直竖,淌泪发呆,登时勾起了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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