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朱门锦绣 >

第58章

朱门锦绣-第58章

小说: 朱门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雨霏轻叹道:“子陵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皇兄对杜若不过是一时兴起,并非情之所钟。杜若难道这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不成?若有一天三皇兄又寻到了更相似的代替品,那杜若岂不是要被人弃之敝履。失了夫君的宠爱,又没有一个过硬的娘家做靠山,她剩下的生活只怕会如王府里其他不得宠的姬妾那般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这一生还能有什么指望?”

    念远叹道:“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好在杜若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不敢支声的性子,又有咱们在一旁时常照拂着,想必日子也不会很难过。”又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日后三皇兄有幸能登上御座,杜若那丫头少不得就是妃嫔主位,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美梦。”

    雨霏心中恼怒,因啐道:“杜若才不稀罕呢。你们男人想得就是这般肤浅,一个女子若无法与良人恩爱相守,纵使荣华显耀,锦衣玉食,又怎能填补漫漫长夜的孤寂与冷清?华服美妆之下只剩支离破碎的憔悴残躯,那又有何益?”

    念远也顿觉自个儿说话唐突,见雨霏眉间眼底俱是隐隐的嗔怪,便忙顾左右而言他:“子陵很好奇,方才三皇兄吩咐那嬷嬷给你的锦盒里究竟装了什么?教你看过后不得不应承了下来。”

    雨霏贝齿紧咬下唇,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如同蜻蜓透明的蝉翼一般,投映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微微发青。好半晌,方抬眼清冷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恼恨与无奈:“那里面装的是杜若的卖身契。说起来也是我大意了,一时竟没考虑到这一层。如果不能自赎其身向主家要还卖身契除去贱籍,杜若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仍然是逃奴,不仅自个儿从此必须过着颠沛流离不能见天日的生活,日后子子孙孙都会背上背主逃匿的罪名世代沦为贱民奴仆。一旦被抓,不仅要重责一百鞭,还要忍受黥面的屈辱,甚至很可能就地处死。⑴三皇兄派人送来杜若的卖身契,就是要借此警告我们:杜若的生死祸福全在他一念之间。”

    念远微微皱眉,因疑惑道:“怎么会?杜若是你的陪嫁丫鬟,难道她的卖身契没随你一同过来。常听人说有些人家的填房苛待嫡女,甚至将陪嫁丫头的卖身契攥在手心好继续威胁掌控。想不到岳父大人叱咤风云,肃厉谨严,内宅却如此混乱无章。”

    雨霏苦笑道:“中山王府一人为尊,其他人如何敢张狂。别说是杜若了,我身边哪怕就是个小丫头,卖身契都在父亲大人手里攒着呢。看来三皇兄早就对杜若有了心思,这才大费周章地绕过咱们从父亲大人那里要来此契。”

    念远心里一寒,搂着雨霏的手臂越发紧了,因叹道:“富贵之家无亲情,动辄猜忌谋算,咱们倒真是同病相怜。放心吧,改日我命人再叫人牙子领几个家世清白的伶俐丫头过来,你自个儿挑了好的,使着也顺心舒畅些。”

    说话间,已经回了暗香阁,忙叫了荫松过来,细细儿问起分别后发生的事儿。荫松低垂着头,神色颓废,站在一边不言不语,一副疲累不堪,灰心丧气的摸样。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半晌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儿来:“都是奴才无能,配不上杜若姑娘,一切都只是奴才的一厢情愿罢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念远跺脚嗐声道:“我把杜若许配于你,难道就是要看着你这般自暴自弃吗?若你真是这等轻易便自轻自贱的人,那才真配不上那丫头呢。”

    荫松眉间一紧,双手慢慢攒成了个拳头,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已经转成一片清明刚毅之色,声音低沉平缓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叙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事儿:“其实我与杜若和你们分别后一路原本很是平静,却谁知在郊外遇到了几个蛮子,硬要抢我们随身的银两和值钱物件,他们人多都有功夫,奴才三拳难敌四掌,又要护着杜若姑娘,便渐渐落了下风,幸得三王爷出手相助打退了歹人。否则,奴才性命是小,杜若姑娘的清白名声恐怕就。。。。。。”

    念远眉心拧成了个川子,低头暗自付度了半日,这才疑惑道:“京城之地向来守备森严,如何这些日子流寇盗贼丛生,你瞧着那些蛮子是什么打扮?”

    荫松乃答道:“奴才瞧着倒像是从金川之地来的苗人奸细。王爷已经命人将其拿下说要带回府去细细儿审问呢。”

    念远点了点头,因说道:“我知道了,既然王爷已将人拿下,料也无事。”遂拍着荫松结实的肩膀,低声劝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一回也是苍天玩笑阴差阳错。也怪我事先没有思虑周全。你也别沮丧,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杜若那丫头人品相貌虽然出众,却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才是第一要紧的。等有了功名在身,还怕求不到才貌双全的淑女为妻吗?”

    荫松正色警容,目光里满是坚定,朗声道:“主子放心,您的意思奴才全省的。杜若姑娘便是跟着奴才也是吃苦受罪的命,如今这样也是上天的恩德。”一时行了礼挺直脊背悄然退下。

    屋内烛火莹然,静寂一片,念远对着花梨木仕女观宝图屏风道:“你可放心了。看来此事并非三皇兄刻意为之,倒真像是机遇凑巧天赐良缘。”

    雨霏自屏风后转出,冷笑道:“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我只知道乘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王爷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他的心思手段哪里是我们这等无知的小女子能猜透的。我只希望他日后能好生待杜若,不要把这些谋算心计用在与枕边人的朝夕相处中,否则就真是太悲哀了。”

    念远上前拉着雨霏那双冰冷的素手,柔声劝道:“你想的太多了,杜若那丫头容颜脱俗,品行端庄,又是个极聪颖玲珑的女子,想必要应付王府复杂多变的生活应该能够游刃有余。”

    雨霏长叹了口气,凄然道:“但愿她一切皆好。否则教你我如何心安?”厚重的云层渐渐遮掩了皎洁的新月,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这院子却越发显得空了。。。。。。

正文 140:最多险恶是人心(一)

    140:最多险恶是人心(一)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肖夫人自然是最愁最怨最恨的那一个。歇斯底里地发泄了半日,将屋内所剩不多的玩器砸了个精光,直累的满头大汗手脚酸软这才觉着心底积压多时的那一股子怨毒之气发泄出了不少,遂瘫软在紫漆八宝纹圈椅里直喘着粗气儿,木槿听屋内安静了不少,便又等了半晌方带了小丫头进去收拾,自个儿沏了碗莲子茶恭恭敬敬奉上,因低声劝道:“太太快喝口茶,降降火儿。可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肖夫人一手将斗彩花果纹盖碗狠狠地磕在剔黑填漆方胜纹桌案上,气喘吁吁地怒道:“事儿眼看就要成了,却还是被那死丫头摆了一道。杜若那烂蹄子惯会狐媚子霸道,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王爷,本来一脚儿都踏在坟边上了,这会子却忽里巴剌地成了高高在上的侧妃娘娘,真是山鸡变凤凰,没廉耻的死yin妇,丧门星。”

    越骂心中越恼恨不已:想当初自个儿使了老鼻子的劲儿都没能将七丫头送进三皇子怀里,还活生生被那贾不死的骗去了白花花银子一百万两,弄得自个儿惶恐度日苦不堪言,老爷因此痛失族长之位还要休妻泄愤,杜若这小娼妇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轻轻松松就被三皇子瞧中纳入府中为妃。从暗香阁那位入府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克星,只要有她在的一日,自己和几个孩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偏偏使劲了手段用足了心思,几次三番想置那黄毛丫头于死地,却一次次被她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地避了过去。自个儿反倒沾了一鼻子的灰。难不成就要眼睁睁地瞧着那黄毛丫头和那小咋种羔子在自个儿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撒尿?

    肖夫人脸色铁青,眼中射出阴狠毒辣的骇人目光,指节咯咯作响,心里暗暗发誓道: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断不会教你们好过。谁教我一日不痛快,我就教她一辈子不痛快。

    木槿任凭肖夫人用尽各种恶毒难听的字眼声嘶力竭地骂足了这才揉着衣襟,喃喃道:“她还不是仗着郡主和郡马爷的威风。太太也别在意,那杜若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头,就算穿上凤袍也不像娘娘。奴婢听说王府的规矩大,太太且瞧着吧,她这样的出身还不被人生吞活剥了啊。”

    肖夫人怒气冲冲道:“你懂什么,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如今是主子娘娘了,就是以后我见了她都要弯腰行礼。这口恶气,你教我如何咽得下。”

    木槿陪笑道:“瞧太太这话说的,落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更何况是她本来就是个山鸡。在您的面前她永远是个低贱的丫头,哪有主子给奴婢行礼的道理。”

    肖夫人冷笑道:“你惯会说这些没油盐的逗我开心。谁不知道我在这府里已经沦落到半主半奴的尴尬地步了,说不准等老爷回来一纸休书便会下堂,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讨好奉承,没的教人恶心。”

    木槿闻言脸色大变,顿时瓷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哭喊道:“太太,奴婢虽然蠢笨,但也知道一日为主,终身是主的道理。”

    肖夫人眉间一动,用手揉着有些酸胀的额角,低头想了好半日,方才用意味深长的语调沉声问道:“你这话当真?”

    木槿咚咚磕了两个响头,眼中满是急切的目光,朗声发着毒誓道:“奴婢的话句句都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若有一字虚的,就教我嘴里长个疔,烂了舌头,日后不得好死”

    肖夫人轻笑一声,忙站起身来亲自扶起木槿,又从袖中抽出丝帕替她扫了扫裙裾上的灰尘,脸色和蔼,神态亲昵,因笑啐道:“傻孩子,好端端的发什么誓哪。你的忠心,我自然知道。现下我这里有一件为难的事儿,却找不到个贴心的人去办,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木槿满面感激涕零之色,眼中含泪,嘴唇嗫喏道:“太太对奴婢这样好,别说是一件事儿,就是十件百件,哪怕要奴婢立时去死,奴婢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句怨言的。”

    肖夫人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我哪里就舍得叫你死呢。只要你帮我去大厨房在暗香阁那位的膳食里加点料,容易的很。”边说边暗暗瞅着木槿的脸色,见她隐隐露出为难犹豫的表情,便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方才还说为便是我粉身碎骨都甘愿呢,可见是扯谎。”

    木槿忙出声辩解道:“太太有命,奴婢哪敢不从。只是如今郡主娘娘的一应膳食都是暗香阁的小厨房做,便是糕饼果饵这些小细点哪怕去外头买也断不用大厨房进的了。奴婢和那边的丫鬟婆子又不甚熟稔,如何插得下手去。”

    肖夫人狠命一拍桌子怒道:“难道咱们就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了不成?”说罢,便翻箱倒柜,不知从哪里寻了些素日不用的料子首饰出来,往桌上一甩,吩咐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悄悄儿把这些分给暗香阁里那些丫头婆子,我就不相信还收买不到一两个替咱们办事的。”

    木槿瞧着肖夫人搜罗出那些压箱底的破铜烂铁,皱了皱眉头,心下暗道:往郡主的饭里下药,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这等老旧的花样和成色别说郡主贴身的一二等丫鬟了,便是底下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恐怕也瞧不上眼。

    因笑道:“太太可是糊涂了,这会子怎么舍了近的倒绕起远路来了?您难道忘了,魏大娘前些日子不是被郡主娘娘要去暗香阁伺候了吗?找她岂不便宜。”

    肖夫人冷笑道:“别跟我提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不将素日里那些不该说不该看见的秃噜出去就不错了。”

    木槿低眉顺目垂头想了好':。。'久,方才若有所思道:“太太可还记得老太太身边的宁儿,如今她可是被拨去暗香阁服侍郡马爷了,但奴婢听说,郡马爷每回都只管在主屋守着郡主娘娘安歇,一次都没碰过她呢。”

    肖夫人忍不住扑哧一笑,用帕子遮嘴冷笑道:“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成日家被*晾在一边儿,竟然连个面黄肤糙行动不便的孕妇都不如。那贱丫头还真是浪的可以,大着肚子都能在床上霸着爷们,真是有失大家风范。”

    木槿赔笑道:“谁说不是呢,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从没个要水的时候。可暗地里大伙儿都议论纷纷呢。奴婢前个在山石边上凑巧见着宁儿直淌眼抹泪儿说不出的委屈呢。”

    肖夫人拍手笑道:“那敢情好。那两口子越恩爱,宁儿那蹄子心里的怨恨就会越多。罢了,等会儿你瞧着没人偷偷儿叫那丫头过来,就说我找她说话儿。”

    却说宁儿自从到了暗香阁,想着自个儿是老太太所赐身份地位自然比一般的通房丫头不同,又见念远那玉树临风,神清骨秀的摸样更兼沙场边塞风雪洗礼下锻造出那独有的傲然凌霜的气度,与素日里所见那些个斗鸡走马,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大有不同,一颗心儿早就拴在念远的身上了。却谁知他连正眼也不瞧自己,贴身的活计宁可交由不解事的小丫头也不叫自己过去服侍。虽然住在郡主娘娘命人精心布置的西厢房,一应饮食起居也有人伺候,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为过,自然是比原先当丫鬟时要舒服了许多。可是底下那些丫头婆子们探究鄙夷的眼神和若有似无的讥笑却不能不叫人心烦。再加上老太太三天两日使人来传自个儿过去问话,无非就是教自己早点抓住郡马爷的心怀个一男半女的好为家里争口气。郡马爷这边不碰自个儿,老太太那边又催的急,底下人的闲言碎语也是不堪入耳,真真教人左右为难。

    宁儿又急又烦,夜间一时不防又着了些凉,一连病了好几日,请医吃药好容易才调养过来,却已是形销骨瘦,身子越发单薄像一阵风儿就能吹起来。眼神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一大早儿也不叫人,便自顾自的梳洗妥当,打了盆热水和底下的丫鬟嬷嬷们一道儿站在正屋门外,等着雨霏和念远起身。

    一个小丫头嘴唇微翘,冷笑道:“呦,新姨娘怎么来了。瞧这小脸瘦的,别是昨晚又没睡好吧。”

    宁儿对那丫头的嘲讽充耳不闻,只管低头站着。好半晌,里面上夜的翠微才开了房门,宁儿随众人鱼贯而入,端端正正的跪下高捧铜盆过头,雨霏瞥眼一见,忙呵斥旁边的小丫头道:“越发惫懒了,还不快过去接着,自个儿的差事倒要劳烦别个。”

    又笑着对宁儿说:“妹妹身子才刚好,怎么不好生歇着,这些粗活自有小丫头们呢。”又命人搬了个绣墩给宁儿坐着,宁儿百般推辞,忙跪倒低头告罪道:“奴婢本来就是老太太分来服侍郡主娘娘的,哪有什么都不做干看着的道理,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更会责备奴婢偷懒耍滑了。原先是奴婢不懂事儿,没有尽到本分,今后必定日日侍奉左右,还请郡主殿下不要嫌弃奴婢蠢钝才好。”。。。。。。

正文 141:最多险恶是人心(二)

    141:最多险恶是人心(二)

    宁儿经此一病,虽然衣带渐宽身形消瘦了不少,但眼神却越发清明果决,甚至隐隐闪着教人捉摸不透的光采。再也不像往日那般只管窝在房内淌眼抹泪自怨自艾,这一日一大早儿便随着丫鬟婆子们一道儿伺候雨霏梳洗。

    雨霏转头忽的瞥见宁儿高捧着铜盆跪在地上,先是一惊,忙命人扶了她起来,又赐了绣墩,奈何宁儿执意不肯,反倒讲了一大通冠冕堂皇的说辞,句句都在提醒雨霏她是老太太送来给念远暖床的,不能随意敷衍了事,否则就是对长辈不敬。

    雨霏聪慧如何能不解她话里的意思,却依然不露声色地笑道:“妹妹身子娇弱,且大病初愈,本宫怎么忍心要你服侍。若是再累出个好歹来,岂不要叫老太太心疼死”

    宁儿梗着脖子仰头朗声道:“做奴婢的本分就是要伺候好主子,怎么能说辛苦呢。郡主体恤奴婢,是您仁厚宽和。可奴婢却不能蹬鼻子上脸,不分轻重好歹,若是教别人瞧见了还以为从老太太屋里的下人都是这么不懂规矩,偷奸耍滑的呢。”

    一屋子丫鬟婆子听了这话,皆变了脸色,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雨霏也冷了脸,肃容道:“妹妹既然这样讲,教本宫也难再说了。以前只听说妹妹行事小心谨慎,倒没想到还如此伶牙俐齿,能言善道。真教人刮目相看哪。”

    宁儿笑道:“掉进墨缸就是黑的,沾上胭脂也自然能变成红的。奴婢在郡主这儿也住了一段日子了,周围的姐姐妹妹们都是口齿伶俐,言辞爽快的,奴婢自然也学了一二,倒教郡主见笑了。”

    雨霏淡淡笑了笑,从妆台的匣子里拿出一柄象牙嵌白玉梳递与宁儿道:“那你来替本宫梳头吧。”

    宁儿斜了下身子,避过那柄玉梳,在众人诧异责怪的目光里反而不以为然地笑道:“郡主赎罪,奴婢手脚粗笨,做不得这等精细活儿,怕弄疼了您。”

    碧纱撇嘴冷笑道:“这也不能,那也不会,做个事儿像在市井买菜还挑肥拣瘦的,那又何必说那等大话儿敷衍,还不如原在房里安静呆着,依旧做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二层主子罢了。”

    雨霏见宁儿自打进来眼角儿时不时的瞟向一旁盥洗更衣的念远的背影暗自出神。心里早就冷笑不已,心道:“这丫头也太沉不住气了,原以为她是个聪明懂事的,这些日子以来故意冷着晾着,又让江嬷嬷不时过去闲话里敲打一番。原想着她能知难而退,没成想竟是个糊涂人。因不露声色地淡淡道:“罢了,本宫这里不用你伺候。还是去服侍郡马爷更衣吧。底下的小丫头笨手笨脚的,别误了他上朝的时辰。”

    宁儿心中大喜,脸颊不由得泛起了两团红晕,映在苍白的面上煞是好看。忙不迭地起身,疾步越过那些丫头,凑到念远身旁,伸出手去想要扣好朝服上的鎏金扣儿。却谁知还未触摸到一片衣角儿,便被念远伸手格了回去,沉下脸来,紧拧双眉,冷冷地训斥道:“你也是老太太教导出来的,怎的这般蝎蝎螫螫没规没距,主子又没叫你上前近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