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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朱门锦绣-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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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儿心中一颤,身子战栗得越发厉害了,仿佛秋日里被风卷入尘埃的落叶一般,一咬牙挣扎着爬到安老太君脚边,却伸手虚弱地扯着凤鸾的裙摆,苦苦哀求道:“姑,姑娘,求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凤鸾被唬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大步,惊慌道:“哎呀真要死了这暗香阁是二表哥和表嫂的住处,我一个姑娘家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宁儿听了这话,仿佛福至心灵,眼神里也有了柔软甜蜜的神采,银牙轻舔嘴唇,饶是衣衫褴褛仍有着说不出的可人娇羞,缓缓站起身来,踩着小碎步一步三摇地走到念远面前,吐气如兰,柔声道:“郡马爷,奴婢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方才,方才你不是很喜(…提供下载)欢我的吗?”边说边扯开衣襟,众人都被她这大胆得近乎于疯狂的摸样惊呆了,只见那皓白如雪的脖颈和**上布满了如雨后草莓般鲜亮的吻痕。一旁丫头婆子震惊鄙夷的目光和念远嫌恶和愤恨的神情并没有阻挡宁儿的疯狂,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一点地抚摸着身上那欢爱的痕迹,喃喃自语:“这儿,还有这儿。你都忘了吗?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的老子娘可也是你的岳父母呢。难道你真能眼睁睁瞧着他们去死吗?”

    说罢一仰头,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娇声道:“郡马爷,我知道您才失了孩子心里难受。您别伤心,没准奴婢这回就有了呢。从前有个和尚跟我娘说过我生就一副宜男旺夫相,将来一准生的全是大胖小子。咱们要有儿子了。您高兴吗?”

    底下的丫鬟小媳妇哪里见过这些都垂头臊红了脸,江嬷嬷忍不住啐道:“没脸的小娼妇凭你也配有孩子?还不赶紧招了,好多着呢。难不成要看着你老子娘死在面前才肯说实话?”

    宁儿拼命地摇头,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横行,好半晌却发出如夜枭般阴冷的狂笑,真教人不寒而栗:“实话,实话就是我马上就要变成主子了。往后这一大份家业全是我儿子的。”二寸来长尖尖的指甲一一扫过众人:“你,还有你,你们今后都要跪倒在脚下任我踩任我踏。叫你生就生,叫你死就死。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念远松了松紧握着的拳头,冷冷道:“这丫头疯了,拉下去和她老子娘一起打。叫各院的主子和下人全都过来,就在这里好好欣赏一下血染梅花。”

    安老太君到底有些顾虑,因劝道:“这丫头虽然罪大恶极,但好歹也服侍了你一场,况且说不定真如她所言,肚子里已经有了呢。不如就惩处了她的老子娘,若是一个月后她照旧来了天葵,那时再处置也不迟啊。”

    念远紧锁剑眉,不耐烦挥手道:“孙儿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哪里来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宁儿凄厉的尖叫声:“郡马爷,你好无情哪奴婢这干干净净的身子都给了你,你怎么能翻脸不认账呢。”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高高举过头顶,恨声道:“这可是你方才留下的,你惧怕郡主不救奴婢,我也不敢怨恨,只求你念着昔日的情分,就饶了奴婢的家人吧。。。。。。”

    见此情形,别人倒还罢了,只有安老太君见了那块玉佩,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嘴唇大张着活像是含着一个熟鸡蛋,吐不出也咽不下。语无伦次地高声吩咐道:“来人,把这背主忘恩的小蹄子嘴堵上拉出去,不,拿,那烧红了的热炭过来,不对,还是将那滚烫的开水给她灌下去,看这死奴才还敢不敢乱攀诬主子。”

    众人见安老太君这骤然失态,惊慌失措的摸样,心下纳罕,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用布堵上了形如疯癫的宁儿那犹自叫嚷哭闹不休的上下两层皮儿,反手一扭将人拖了出去,青石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雨霏站在窗前,抬眼望着在清寒晨雾中越来越模糊的那弯新月,心里只觉一阵悲凉:贞儿走了,杜若也离开了,桔梗回了中山王府,自个儿身边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忽的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雨霏也不回头,沉着声音问道:“都走了吗?”

    翠微低声回道:“老太太和表小姐都回去了,只有郡马爷怎么劝也不听,还在外头站着呢。”

    雨霏冷笑道:“也罢了。这是他们王家的地方,他想睡院子也都由着他。只有一条,你吩咐下去:往后本宫这屋子不许郡马踏进一步。不管是放他进来的,还是那些借口拦不住的,都打发去后边做粗活。”

    翠微低头想了半日,犹豫地劝道:“一定要这样决绝吗?这回的事儿毕竟是个意外,郡马爷也是被那蹄子蒙骗了。”

    雨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一仰头斩钉截铁道:“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哪怕费力粘好,那道裂痕也是永远无法消弭的。除非继续做一个瞎子,傻子,继续视而不见自欺欺人。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本宫向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要,就必须是完美无瑕的。否则,我宁愿弃如敝履。”

    翠微当然明白,雨霏虽然外表看上去柔弱,其实内心是非(提供下载…)常倔强的。虽然也有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时候,可若是一旦下了决心,那便是再难转圜。遂也不再多劝,因说起安老太君的失态和宁儿凄惨的死状,心有余悸道:“若是老太太以子嗣做借口,硬是要保下那狼心狗肺的贱蹄子,事情倒当真棘手了。”

    雨霏嘴唇微翘,清冷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讽刺与嘲弄,因冷笑道:“那碗剩下的甜汤本宫已经赏赐给宁儿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宫还不算心狠的,比不得老太太连热炭,沸水都用上了。

    翠微点了点头,因又想起一事便疑惑不解地问道:“郡主为何不使人拦着,虽说那黑心蹄子死有余辜,可没能问出幕后主使,倒真是可惜。”

    雨霏冷笑道:“还有什么可问的,不是肖氏,就是老太太,只怕这位凤鸾姑娘也脱不了干系。贞儿和孩子不能白死,既然如今其他人都以为本宫小产,那整好把事情闹大,有关联的一个也跑不了。”

    尖细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依旧感觉不到痛楚,只有冰冷,只有无尽的怨恨:“是我太轻敌了。还以为这样就算是赢了,也就可以远离是非,开开心心过自个儿的小日子。是我太傻了,这个侯府里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容不下宁静与淡泊,更容不得半点天真和松懈。”

    窗外一道绚烂的朝霞以傲然姿态自云边喷薄而出,天终于要亮了。。。。。。

正文 162:旧情新恨两茫茫(一)

    收费章节(12点)

    162:旧情新恨两茫茫(一)

    这一日,王念智刚下了早学,正与几个族中弟兄闲谈,忽见小厮枭獍在门外探头探脑。王家向来的规矩,族中子弟无论富贵贫寒,学堂内一律不许有小厮随侍,一切事宜需得自个儿亲力亲为。这也是秉承学中勤勉之风,不枉纵骄横之意。

    王念智便假装出小恭,悄悄儿行至后墙根无人处,才冷着脸对尾随而来的枭獍低声斥责道:“越来越没规矩了不在院外好生等着,又进来做什么?若是被塾掌瞧见了倒教我又落了不是。”

    枭獍腆着脸打着千儿陪罪说:“爷赎罪哪。太太那里急着要您过去呢。奴才实在找不着相熟的爷进来递话,又怕耽误事儿,就只好自个儿偷偷溜进来了。”

    王念智听闻是冷夫人来寻,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微拧剑眉不解道:“母亲一向最重视我的功课,平日里就是回去略早些都要问个不停,这个时辰不早不晚的怎么会叫我过去呢?”

    又漫不经心地扫了枭獍一眼,冷笑道:“别是你又收了那起子闲人的好处,寻个由头将我骗出去好跟他们玩乐吧。难不成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别打量谁是傻子”

    枭獍慌忙跪倒,磕了个头,赌咒发誓说:“奴才若有一字虚的,就叫老鼠啃了牛黄狗宝。自从上回被主子您教训后,奴才就再没敢要那几个爷的东西呢。”

    王念智见枭獍那战战兢兢,郑重其事的摸样不像有假,这才忍不住笑啐道:“猴儿,惯会这般油嘴滑舌的。还不快起来先去母亲那里报个信,也好教她安心,就说我收拾一下即刻就过去。”

    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事,便为难道:“学里的太爷等会子要来考功课。若是见我不在,告到父亲那儿说我荒废学业,怕是又少不了一顿板子,这可如何是好?”

    枭獍嬉皮笑脸道:“奴才倒有个法子,您在净房洗把脸,找些水滴上,就说自个儿肚子疼,太爷见您这副直淌冷汗的样儿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您要是在学里有个好歹,他也怕不好交代不是?”

    王念智踢了枭獍一脚,没好气道:“你这猴儿,要说起撒谎来糊弄人,你可是头一名。罢了,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罢,便用此计堂而皇之地从家塾里出来,扶着小厮一路哎呦哎呦地回了重华轩。

    一进冷夫人所居的正屋,便觉着太过安静了些,连鸟雀的啾啾声都听不见。王念智心下纳罕,冷夫人虽然素日里不喜热闹,又病了这些日子,越发觉得人多碍眼,但也不至于冷清到这个地步,连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及进了内室,这才见冷夫人低垂着头端坐在炕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听到由远及进的脚步声,也不抬眼也不看座,直勾勾盯着紧握着的素手暗自出神。

    王念智还以为冷夫人又受了王崇业的气而独自伤心呢。见她这副不理不睬的冷淡模样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在下首的冰竹水仙纹靠背椅上,一手端起翡翠盖碗,一手往碧玉盘中捻起一块点心扔进嘴里,赔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学堂内的趣事儿。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念智只觉得那茶越喝越苦,舌尖一阵阵发涩,冷夫人依旧像个泥胎雕塑,一言不发。

    王念智无法,便使出了最后的招数像个无知的孩童一样,也不脱靴子就往炕上跳,舔着脸扭猴皮糖似的直往冷夫人身上蹭。

    却不料冷夫人并未像素日那般搂着他破涕为笑,细语绵绵。王念智才挨个边,冷夫人僵硬的身子便猛然一颤,下意识地向后缩,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继而蓦然抬高了音调,厉声道:“下去站好了”

    王念智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似是不相信冷夫人会这般冷漠严厉地对待自个儿,又犹豫着追问了一句:“您说什么?孩儿没有听清楚。”

    冷夫人杏眼猛地一收,豁得一声站起身来,手指着擦得通亮的地面,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王念智见冷夫人生了大气,这才怏怏下了炕,似是和谁赌气,一撩袍子,咚得一声,膝盖狠狠磕在冰冷的砖地上,挺直了脊背,贝齿紧咬着下唇,一双充满委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冷夫人。因朗声道:“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责罚就是,可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冷夫人闻言铁青着脸冷冷道:“瞧你这样子,是觉得我委屈了你,是不是?”

    王念智梗着脖子,犟道:“母亲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孩儿又怎么敢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冷夫人脸气得通红,早就失了平日的从容孤傲,冷笑道:“好啊,好啊你真是大了,长出息了。讲起话来都这么振振有词的。倒堵得我无话可说了。”

    顺手一掷,将一物狠狠砸在王念智身上,恨声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王念智见冷夫人吹弹得破的脸上因为气恼而染上了一层通明的晕红,虽未涂脂抹粉却别有一番风情,比往日素颜淡妆更觉可亲可爱,一时不禁看呆了。对顺着铅丹色袍子滑落的物什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原来是个水色极好的碧玉佩,上面透雕着栩栩如生的羊形麒麟状独角神兽,便笑道:“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冷夫人见问,含着泪颤声叹道:“你还问我?你自个儿说说这劳什子是怎么到老太太手里的?”

    王念智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个玉佩罢了,府里多的是,又有什么稀罕。”

    冷夫人听了这话,越发泪如雨下,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因哭道:“你还和我赖。你可知这东西是老太太从宁儿那丫头手里收来的。昨夜的事儿你也都听说了,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么?”

    王念智心里一沉,登时紫涨了面皮,仍强辩道:“不是听说这是二哥赏给宁儿的嘛?您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冷夫人气得面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泣不成声道:“你还有脸说你道老太太为什么一反常态急着处置了宁儿,还将她嘴里填满了火炭,让她即使到了阴间也是有口难言,还不是全因瞧见了这块玉佩。这可是当年老太爷赏给你父亲的。。。。。。。”

    话还没说完,王念智就急着打断,因道:“既然如此,您就应该找父亲理论才是。论理这话也不该我这个做儿子的说,父亲他这回也实在太荒唐了些。”

    冷夫人又哭又叹道:“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别人不知道,我可打听的真真的。这块玉佩明明是你父亲在你七岁生日时特意赏给你的,瞧这上面雕着的獬豸⑴图案,天底下哪里找得到第二块”

    王念智这才低下了满是高傲与倔强的脸庞,喃喃自辩道:“这玉佩父亲是给了我不假,可前几日我就不知掉在哪里了。怕父亲知道了责怪,就瞒了下来。定是被宁儿那贼丫头拣去了。”

    冷夫人心灰意冷,脚下一软,便跌倒在炕上,冷冷道:“罢了,你既不肯跟我说实话,那我也索性不管了。只是今后老太太若问起来,你自个儿去回。”

    王念智这才慌了手脚,又急又愧,便走上前去依炕沿双膝跪下,含泪诉道:“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昨个夜里我去青棠轩向二哥请教几处诗书,不想没碰到二哥反倒和宁儿那丫头。。。。。。我也不想的,也不知为什么,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就不由自主地。。。。。。定是那贱蹄子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脏东西,才教我迷了本性。”

    冷夫人直起身来急忙问道:“后来呢,你出来时可被什么人瞧见不曾?好在那丫头一口咬定是郡马爷所为,不然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王念智咬着牙,犹豫道:“当时屋里没有点灯,黑暗中那丫头没有瞧清楚便以为是二哥了。只是不知怎的,老太太和表姐突然过来,我心里害怕,就跳窗逃走了,她们怕是只瞧了个背影,大约是没有认出来。”

    冷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眉心一动,又觉得不对,因疑惑道:“平日里你与郡马爷也不甚熟稔,统共连话儿都没有说上两句。怎么倒想起去他那里请教功课了。况且我听说昨夜你父亲还请了郡马爷过来,你怎么倒舍近求远呢?”。

    王念智像是要掩饰什么,语无伦次道:“我。。。我昨个并不知道父亲请了二哥过来,只想着都是兄弟,兄弟之间多多走动亲近一下也好。”

    冷夫人见他目光闪烁,说话支支吾吾,便知他有难言之隐,而且又涉及王崇业,便摆手叹道:“罢了罢了,你们父子装神弄鬼的事情我也不想多问。这件事儿就此作罢,你回去也别露一点声色,免得教人起疑。”

    王念智仍旧后怕不已,迟疑道:“那老太太那边。。。?”

    ⑴獬豸,(xiè zhì)也称解廌或解豸,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上古时候的神兽,其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长相酷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既是勇猛、公正的象征,也是“正大光明” “清平公正”的象征。

正文 163:旧情新恨两茫茫(二)

    收费章节(12点)

    163:旧情新恨两茫茫(二)

    王念智犹自后怕不已,迟疑道:“那老太太那边。。。?”

    冷夫人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冷笑道:“既然你父亲担了这个虚名,咱们也索性装个糊涂罢了。反正他其身不正,这种低三下四的事儿又不是头一回了,也算不得冤枉”

    见王念智犹自垂着头在地下跪着,心里不忍,拉了他起来坐在自己身边,柔声劝道:“我的儿,事情过去就罢了。方才也是为娘性子急,生怕你学了你父亲下三滥的那一套。让我瞧瞧可砸到哪里了?”

    王念智心中一热,险些滴下泪来,垂头低声道:“莫说是打了,就是立时让我为您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冷夫人听他这话颇具孩子气,不像是对自个儿的长辈说的,反倒像是对心爱女子绵绵情话一般,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因啐道:“说这话就是赌气了。没事死呀活呀的,到底是小孩子家,嘴里没个忌讳。”

    又将那块獬豸玉佩郑重其事地放入王念智手中,因叹道:“物归原主,这惹祸的劳什子你且悄悄拿回去收好,万万不可再教人瞧见了。你可能体会为娘的一番苦心?”

    王念智低头警容道:“孩儿不知,还请母,母亲您不吝赐教。”

    冷夫人乃正色肃声道:“獬豸是最清白公正的神兽。你自幼聪慧异常,又熟读圣贤书,一直以来都是咱们全家的希望。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总是自个儿咬牙默默承受着所有人的期颐和压力。可为娘并不刻意要求你将来大富大贵,封侯拜相。只求你如此物一般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切莫像你父亲那般蝇营狗苟,偷偷摸摸,我便于愿足矣。”

    王念智越发羞愧难当,红着脸低声应道:“孩儿全听您的。”

    冷夫人听他这话,欣慰不已,便将王念智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迷蒙的眸子仿佛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过了好一会,方长叹道:“都是为娘糊涂,总以为你还是个孩子,没想到不知不觉竟已长成了个毛头小子,也到了该通人事的年纪了。也是我太大意,竟没留心这一点,才让你做下错事。你也别总放在心上,免得落下病根儿。宁儿那丫头虽然死了,到底和你好了一场,我已经命人拿了些银两给她老子娘,只说是老太太赏的,也就罢了。过两日娘再仔细儿挑个摸样周正的丫头给你做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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