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要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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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杨装作没看见,跟大娘热情地讨教红烧狮子头的做法。其实,她与楚杨的关系,古大娘早就心知肚明。大娘见她实在害羞,便只是笑笑,回头认真听起楚杨关于狮子头的创新理论。
{霸气书库} “兰格?”楚杨也愣住了。屋里的两个人听见楚杨的声音,都走了出来。安然这些天也没有见过兰格,此时见着她,心里又有许多感慨。兰格的个子长了不少,脸上也清瘦了许多,身子裹在白色的披风里,更显得娇弱动人。看见她,兰格嘴角一扁,眼眶已经湿了,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张开手臂,一步步向着她走来。安然也有些哽咽,伸开手臂,也想拥抱住她。然而,兰格却走了斜线,一直走到她身后的古大娘身边,藏在她怀里,哑着声音叫了一句:“皇奶奶……”皇奶奶?她是威远皇帝的母亲?楚杨走到安然身后,两人相看,面面相觑。从她不凡的举止,非凡的气度,安然只是模糊地觉得,过去的古大娘应该是一位深门锁院的大家闺秀。没想到,深门锁院成了皇宫内院,大家闺秀成了皇室贵人。现在想想,在她的故事里,那位全国闻名的勇士,应该就是云胤国的先皇,德武皇帝;她未满月的皇儿,当然就是云胤国的当今圣上,威远皇帝。她一个人在人事嘈杂的小巷里住了这许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的过往。想到这里,安然心里不由对古大娘十分佩服,她本来是一位享尽天下荣华的皇太后,可是却选择了这么一条清贫的道路。若是没有一颗坦然宁静的心,她不会坚持这么多年。古大娘走得时候,也许明英亲王并没有出生,所以他不会知道,这么一为平凡的老太太竟然会是他的母后。可是,兰格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认识她的皇奶奶?而且说起来,她与古大娘几个月之前便见过了,那个时候她们为什么没有相认?安然抬头看楚杨,他拉着她的手,悄悄出了小院。楚杨说,也许,威远皇帝已经找到了古大娘,他们母子早就相认了。只是古大娘过惯了街巷里的市民生活,不愿意随他回去。至于兰格,可能她早就见过皇奶奶的面了,只是当着你的面她不便说开;又或许,第一次见过面后,古大娘猜出她就是自己的皇孙女,看着喜欢,就通过威远皇帝和她相认了。今天,兰格哭着来找古大娘,一定是宫里出了事,她找不到其他人,只好来请皇奶奶出面。
这么解释,安然觉得也对,明英亲王这么长时间不来,也许正是在处理许多棘手的事情。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块地方,想来想去,还是放不开。“在想兰格为什么不理你吧?”楚杨看她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便低头笑着问她。
{霸气书库}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她这么不理你,你就有些不开心;你那么久没理过她,她一定更不开心,更何况,她还只有十几岁,正是敏感的时候。小孩子容易哄,一会儿你多跟她说说话,她一定又忍不住过来缠着你了。”
楚杨的话解开了她最后一块心结,她的心里顿时轻松。两人手拉手在外面绕了一圈,想着小院里祖孙俩的话也许已经说完了,就又手拉手走了回去。推开门,小院里却是黑乎乎的,安静得异常。走到屋里,也是没有人。安然点亮油灯,看了一圈,发现古大娘平时宝贵的东西都不见了,可见她已经打算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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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彼岸
又过了一日,楚杨去看官渡飞那儿看楚晴,安然留在在院子里收衣服。虽然知道回去以后,这些衣服也用不着了,她却仍然很是珍惜,就像她珍惜在这边生活过的日子。做梦一样的几个月,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也许,很多年后,许多事情会在她的记忆中渐渐失去颜色;但是还有一些人,一些物,她会一直记得的。有人敲门,安然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开门。门打开了,门外却并没有人,只在门槛旁留下一个白色的信封。她忙着向巷口望去,只看见一股小小的旋风打着卷,贴着地面吹起一些枯枝碎屑。
信封上没有署名,里面有两张时空票和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信纸。她看过信后,呆了许久,才又去叠晒好的衣服。京城的时空驿站已经更换了站长,姓田,很年轻,安然不认识。他说苏桐几天前刚刚调走了,是他主动申请的。安然问他,苏桐调到哪里去了。小田说,他也不知道,苏桐平时就不喜欢说话,大家跟他都不熟,这次调职,也是一个人悄悄走的,所以都不清楚他去哪儿了。安然问他,有没有办法查到他的去处。小田说,那哪儿能查得到呢,时空隧道那么长,找他,比大海捞针还难。
从驿站走出来,安然抬头望望天空,浩瀚的时空中,不知道,苏桐现在在哪里。他是那么一个不让人注意的人,默默地守在时空的一角,缈如烟尘。其实他才是被骗的人,上官璃月利用了他的感情,把他那么多年的原则和信念敲击得粉碎,然后就扔下他,不管不顾了。他自己受了伤害,却先想着向别人致歉,永远一副谦和温暖的笑脸。安然想起她第一次去驿站,苏桐为她沏上的那杯茶,仿佛到现在还升腾着袅袅的热气。她就这么望着蓝天白云,突然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一片香气袭来,她便开始视线模糊。她后悔没有等楚杨回来,她想着那两张时空票她搁在桌上,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她想告诉他,苏桐走了,她还想说,她也想回去了……一波一波的涌浪推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波而动。不知道漂了多久,一阵巨浪涌来,她被波浪大力推着,狠狠撞击在沿岸的巨石上,一下一下,似乎要将她的脑袋撞破。
又是重重的一击,安然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首先看到一个晃动的顶篷,然后是顶篷之下随风飘动的红色流苏,再然后是整个狭小的车厢。耳边传来车外急促的马蹄声,马车在仓促的奔波中左摇右晃,她的脑袋便随着这个节奏一声声击打着车壁。因为是平躺着,所以起先她只能看到身体以上的半个空间,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弯起手臂,凭着肘部的力量,慢慢坐起来靠着车壁。这时候她才看清,车厢里还躺了一个人,背对着她。看身形,仿佛十一二岁的样子,和兰格一样的年纪,只是瘦弱的厉害。看穿着,似乎家世很好,安然想,也许他们只是劫财。女孩头上插着的那只翡翠蝴蝶簪子应该值不少钱,兰格也有这样的一支,虽然做工有些粗糙,但因为是飞离送的,所以她一直特别珍惜,总是戴在头上……兰格?!安然用尽力气移动过去,慢慢翻过她的身子,兰格苍白的脸庞就跳入她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兰格也在这里?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还好,但若是还有兰格,那这次绑她们的人的目的,就不会只是劫财那么简单了。兰格浓密卷曲的睫毛,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安然捧起她的脑袋,小心放在自己怀里。马车还在走,一颠一跛,好像不会有停下来的时候。安然不知道,她们要被带向何方。她望望车窗外,天色已经微暗,冬季的白天总是很短,常常觉得,似乎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完,漫长的夜晚就已经开始了。她面对那漫漫长夜,好像要走过一个黑暗的甬道,她觉得恐惧,然而还是得硬着头皮往里走。她不由得贴近怀中抱着的那个人儿,也许是她的手臂太过用力,一靠近,兰格就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到底还是个孩子,她认出是安然,便顾不得先前的别扭,抱紧她小声哭了。安然抱着她,慢慢拍打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别怕……”兰格说,她收到飞离的信,他约她在朱雀楼见面。可是她在他们说好的房间里坐着等,飞离好久也不来。后来有人闯进来,从后面用一块湿湿地方布捂在她脸部,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姐姐,我们会不会死掉……”兰格紧紧抓着安然的手,害怕地问她。“不会的,飞离和楚杨他们很快救会来救我们的。”安然抱住她,尽量笑着说,虽然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有人进来蒙住她们的眼睛。在黑暗中走过一段曲折的路程,安然听见“吱呦——”一声,似乎是门开的声音,她和兰格被人推进一间屋子,然后“哐当——”一声,身后的门又锁上了。扯下头上的布条,安然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间房子居然是一间上方,茶桌上还摆着一个茶壶,两只茶杯。茶嘴上,还冒着热气,似乎新沏不久。门外脚步声响起,兰格紧张地握紧安然的手。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打开。”兰格的手忽然僵了,安然心里也沉了沉,怎么是他?木门被人推开,兰格的眼睛盯向门口,一个男孩走了进来。他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眉眼间的睿智却令人难忘,玉似的皮肤,灿若星辰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光,清澈纯粹,一眼看去,叫人难忘。他便是飞离,云胤国的世子,也是西云国的小王子轩辕宏。安然没想到是他,兰格更没有预料,她只张着嘴,呆呆地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飞……离……原来……是你……”“是我。”飞离只是这样说。然后他再也不看兰格,转向安然,对她点了点头:“安然姐姐,云胤国太子是否曾经给过你一块黑曜石?”黑曜石,又是黑曜石。安然没有回话,等于默认。“请姐姐现在给我。”依然清澈的眼睛望向安然,语调平静有礼,仿佛在想她讨要一件寻常的礼物,而且理直气壮。安然摇了摇头:“不在我身上。”“没关系,姐姐告诉我放在哪里,我派人去找。找到了黑曜石,姐姐想到哪里我都会送你去。”
黑曜石在玉屏那里,可她觉得即使告诉了飞离,他也不见得会放她走。连西云国小王子都想得到它,可见黑曜石并不只是一般的辟邪之物。她既然已经见过了飞离的面孔,那么他不会轻易放了她。她想,有兰格在一边,飞离也许不会怎样难为她。可玉屏就不一样了,她虽然长得美丽,却也只是平常的女子,也许她会因此而没命。可能她得了黑曜石之后,早就成了众矢之的,时刻处在危险中,可安然还是不愿她这样因为自己而死去。玉屏骗了她,虽然她也有些怨恨,可还不至于恨到让玉屏丢了性命的地步。见她不说话,飞离又说:“对不起,姐姐,你现在要是不告诉我,其他人就要进来了。”其他人当然不会像他这样软言相告,所以如果安然识相的话,最好趁现在告诉飞离,也免去一场皮肉之苦。安然还在犹豫,身边的兰格却哽咽着开口了:“飞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要带姐姐和我来这种地方?你不是最疼我了么?难道你要让那些坏人来欺负我吗?……”兰格难过的声音,终于让飞离脸上有些动容。他转过身去,轻声说了一句:“你们休息,我明天再来。”门又关上了,房间外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飞离:“三弟,她说什么了么?”“……”“像你这样优柔寡断,能问出个鸟来!不过,那个泰安公主,倒是长得好看,三弟的眼光还真不错……”那个粗犷的声音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明天中午我便给你答案。”又是淡淡的声音。“好!可明天要是还不行,你就不要怪二哥不给你机会。”屋外慢慢归于平静,安然看看兰格,她却只呆呆盯着飞离离去的方向,不言不语。
安然走过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兰格这才哭出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连飞离也要骗我?……”安然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想了想说:“我想他也是很为难的,毕竟他是西云国的王子,很多事情,他不愿意,也有人强迫着他做。就像威远皇帝让你学琴,你虽然不同意,最后却还是妥协了。”“要是……要是别人逼着他来伤害我们……”“你别怕,我觉得,他们把你带到这里,不过是为了挟持飞离。飞离这么喜欢你,他一定舍不得你被别人欺负的,他会保护你的。”兰格渐渐不那么害怕了,安然却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他们对她,可不会像对兰格这么有顾虑。万一他们要下手,飞离保护得了兰格,却不一定会来保护她。透过窗纸,安然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月光。她想着,杨杨,你怎么还不来啊。
夜里,和兰格互靠着,安然正半梦半醒,胳膊被人推了推,立刻就醒了。月光里,她看清那个人是官渡飞,连忙推醒怀里的兰格。门口睡着两个人,看样子官渡飞已经做了手脚。跟着他,他们悄悄离开了院子。安然走在黑夜里,一颗心跳得咚咚咚,唯恐后面有人追来。她回头看了看,黑暗中,似乎有个人正在树的阴影里看着他们。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那人动了动,耳边的一点银光被月光一照,在黑夜里特别地明亮。她呆了呆,因为她记得,飞离的左耳上一直戴着一只银质的耳环。官渡飞催促她快走,她只好转过头向前走去。身边的兰格仍旧闷闷的,她大概不会知道,飞离为了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这等于是为了她而牺牲了西云国的利益。
第六十一章 彼岸
走到一个暗处,有人急着向他们走来。安然嘴一扁,叫了一声:“杨杨……”楚杨浅褐色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紧走几步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胳膊,嘴唇张了几次,才哑着声音说:“……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留下你一个人的……”安然想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他给她的那包异香粉,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就打开了。一路上,她之所以能够镇定,是因为心里总想着,楚杨就要来救她了。可想了一次次,直到见了飞离,也还没有什么营救的迹象。她想,万一异香粉被风吹散了呢,她这可就真的有去无回了。又想,如果楚杨真的来了,他一个人,怎么敌得过那许多的杀手。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不希望楚杨来了,一个人仿佛有了两个身体,也就蒙了双重危险,混战中,一把剑刺不中她,也许就刺中了他。这样又盼他来,又怕他来,她在半睡半醒中,做了无数个噩梦,连梦的颜色,也是猩红的血色。可是,此时楚杨就在她眼前,她张开嘴,反而说不出话来,只是任由他搂着,所有的一切通通变成了委屈的哽咽。官渡飞看他俩一时停不下来,怕耽搁久了,就在一边小声催促。树的影子里停着两匹马,解开缰绳,官渡飞和兰格共乘一匹,楚杨和安然共乘一匹。飞鞭扬起,马儿飞快得沿着来路奔去。然而她们的形迹还是被西云人发觉,他们走了没有多久,身后便传来了急促杂乱的马蹄声,“轰轰轰”惊醒了树林里栖息的鸟儿,在漆黑的夜色中尖叫着来回乱飞。安然头皮一阵发麻,她只有闭紧眼睛,牢牢贴在楚杨胸膛上。楚杨在她耳边安慰她:“不要怕,明英亲王的侍卫队就在前方不远处接应,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安然睁开眼睛看楚杨,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楚杨尖尖的下颔,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她想象,此时他的眼睛也一定在专注地看向前方。楚杨是自信的,越是身处危险,他越是能专心对抗。这次,他为了救她,竟然去请求明英亲王。她知道,明英亲王一定会出手的。可对于楚杨,这却是他最不愿意选择的下下策,他这么做,当然全是为了她。这样一想,安然竟然有些忘了身处的危险,躲在楚杨怀里,脸上悄悄笑开了。“嗖嗖——”大概身后的追兵眼见他们正要奔入安全的阵营,居然就在马背上张开弓射起了箭。安然知道西云国的骑士善于马上射箭,但不知道他们的箭竟有这么大的准头。有一只箭就从楚杨耳边呼啸而过,牢牢钉在一棵树上,然后纹丝不动。楚杨身上穿了特质的钢丝甲,连现代的子弹也穿不透,所以他也不管身后的箭雨,只顾朝前狂奔。官渡飞没有这层保护,只有听着箭呼啸而来的声音,左躲右躲,把兰格完全护在怀中。前面的亮光终于越来越近,安然甚至能看见明英亲王皱着眉头,向着他们望过来。刚一进入保护圈,明英亲王的骑士便迅速挡在他们身后,也架起弓弩开始射箭。弩的威力远远胜于箭,不多时,追兵的人马便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些零星的马蹄声,四散逃去。然而他们的逃生也只是暂时的,他们隐藏的地方早被云胤国的军队包围了的密密麻麻,只有待死而已。安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把手臂搭在楚杨脖子上,由他抱着下了马。刚走几步,却忽然听见身后兰格惊恐的声音:“你……你怎么了……你不要……不要吓我……”官渡飞面无血色的趴在泥土上,他的背部插着一支箭。兰格流着眼泪摇着他的身体,他却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军医——!”明英亲王厉声一喊,立刻有人背着药箱跑了出来。诺大的林子里,那么多人,大家都不说话,肃静的夜空里,只听见军医撕开布料的声音,“嘶嘶——”,就像游蛇在吐着信。官渡飞就躺在人群当中,远远近近的人都站立着,紧紧盯着中间一动不动的那个人,默默期盼着他能再次微笑着站起来。然而很久很久,官渡飞都没有动,他的眼睫毛安静地贴在脸上,不再生生眨动。“王爷,箭头有毒,轻骑将军中毒已深,恐怕……”军医不再说下去,安然的一颗心凉至雪原,沉至谷底。恰才还鲜活的一个人,就这样在她眼前成了一具死寂的尸体。她看着从官渡飞身上流出来的黑红的血,阴阴的,十分惧人,她恐慌地抓住了身边楚杨的手。楚杨心里一下空落落的,他想,他可怎么向楚晴交待。本来一切都不关官渡飞的事,是他找到官渡飞,让他带他进宫找明英亲王的。轻骑出发前,官渡飞说那一带他最熟悉,只身便闯入了虎穴。现在官渡飞死了,可要是自己不去找他,他应该还活生生地,跟楚晴好好地在一起。早上他们刚有些和好的迹象,楚晴还说要等官渡飞回来一起吃晚饭呢。他可怎么向楚晴交待呀。
然而,楚晴还是知道了。她怔了许久,才慌张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把楚杨他们往外推。“走开,你们这些骗子,官渡飞是云胤国的轻骑将军,怎么可能被一支小小的毒箭杀死?我不信,你们走……”她篷着头,目光涣散地转过身去,拿出锅盆,开始洗菜,淘米,煮粥,切菜,一会儿做这个,一会儿忙那个,嘴里不住地呢喃:“我们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饭的。阿飞最喜欢吃我做的醋溜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