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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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的尺寸,但是卖鞋的那个大伯说你以前的鞋都在他那里买的,是他推荐的尺寸,应该错不了。来,你把鞋脱了,快试试。”
她蹲下来,将那双新鞋放在了郑叔的脚边。
郑叔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局促。
“闺女,你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啊。”
可安会意,站起来。
“好好好,我不帮你,你自己进屋去试吧。我和那卖鞋的大伯都说好了,不合适可以退的。”
郑叔黑黝黝地脸都笑亮了。
“所以人家都说生娃要生女啊,果然,女娃就是比男娃贴心啊。”
可安点点头,忽然看向言泽舟:“嗯,我将来也想生个女儿。”
言泽舟轻轻地咬住牙,下颔动了动。
他盯着门栏上的女人,她正暖洋洋地笑着。那好看的眉眼,像是能带着阳光笑进他的心里。
他比任何一刻都确定,他心动了。
………题外话………最近,真的有些忙
除了工作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会扰乱我的心绪和思路
希望大家多多理解
毕竟我也到了该考虑终身大事的年纪
这样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年纪
太迷茫
我只能慢慢适应和调节
更新少,对不住大家
今天更六千,算是补之前欠下的一更
我们,明天见~
☆、第六十四章 竹外桃花4
等到天黑,二柱也没有回来。
轻松了一天的气氛,瞬间就逼仄起来。郑叔坐在门口不停地叹气,郑婶坐不住,一直在屋里团团乱转。
言泽舟一瞬不瞬得盯着腕上的表。表针一圈一圈地走着,他直觉,这件事绝对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郑叔,昨天来捎信的人你认识吗?”他问。
“认识。二柱的朋友小马。”
“他住哪?搀”
郑叔想了想:“小马他们在北坡下的那个大仓库里做工,白天晚上都住在那里。”
言泽舟点了下头,穿好外套,准备出门。
“那个地方又荒又偏的,这么晚了,你要过去吗?”
“既然只有小马知道二柱的行踪,我先去问问清楚。”
“我也去。”
可安立马跳出来拦住他。
“你留在这里。”言泽舟的语气带着不容商榷的决绝。
“不行,我们一起出来的,就得一起行动。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
“正阳,你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言泽舟打断了可安的话,顺势对正阳使了个眼色。男人之间的眼神,可安看不懂,越是看不懂,越是觉得蹊跷。
她还想耍个赖,言泽舟已经转身跑出去了。
屋外是苍茫的夜色,连绵的远山在黑夜里乌压压的,像是一只巨大的鬼魅。他脚步如风,只一会儿,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少了一个言泽舟,屋里不安的气氛更浓重了些。可安也加入了郑叔和郑婶坐立不安的队列之中。只有宁正阳,四平八稳地坐着。
“你们放心,有言检在,什么都可以解决。”
郑叔摇摇头:“你不知道,北坡那个地方,住了很多的小混混,我们平时都不太敢去,我是怕小言这样忽然找上门去,会有危险。”
“郑叔,你瞎操什么心啊。你忘了大郑哥和言检之前的身份了?他们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就算真的有混混要闹事,言检也必定可以以一敌百。”正阳说着,挥舞着手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个武打片的姿势。
两老见正阳耍宝,脸上的神色微微放松了些,可安却莫名更担心了。
她知道,以一敌百,那都是电影里的情节,虽说艺术源自生活,但是艺术就是艺术,生活就是生活。言泽舟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宁正阳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是短信的声音。
可安起初没有在意,但是正阳看过短信的内容之后,神色忽然变了。
“怎么了?”可安把脑袋探过去,想要看清楚屏幕上的短信。
正阳站起来一躲,躲开了。
“没事,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可安盯着正阳,他的目光有些跳跃。
她想起小时候,每次正阳一撒谎,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外面天都黑了,你在里面打吧。”可安转回头,佯装不再管他。
“不用了。我去外面。”
正阳沉着脸往外走,可安趁他松懈,忽然一抬手,将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抢了过来。
手机屏幕正要暗下去,那条短信的内容若隐若现的,可安用指腹碰了碰屏幕,明亮的光一下子扑过来,照亮了黑暗中的一行字。
“北坡有毒窝,报警。”
来自,言泽舟。
言泽舟匍匐在半高的小矮坡上,借着铁皮仓库漏光的裂缝,观察着里面的场景。
这个地方,树是树,路是路,表面和普通的工厂仓库没有什么不同。守在门口执勤的男人,也是普通工人的装扮。
可就在刚才,那个守门人俯身系鞋带的时候,言泽舟分明看到,他的腰上,别着枪。
到底是什么样的工厂,工人是需要持枪工作的,他完全能想象得到。
蓝到发黑的夜空里忽而推过几朵云,遮住了漫天的星辰和月光。
门口有一群人出来了。
言泽舟把头压得更低。
“明哥,这次交货的速度,你该满意了吧?”灯光下一个矮个头的男人,仰着头满眼讨好的看着他对面那个瘦高个。
瘦高个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封袋,掂了掂袋子里的白色米分末,又闻了闻袋口,不怎么领情的样子。
“马马虎虎吧。”
“哎呀你也知道,我这里人手少,招新人又不放心。”
“调教人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那要看什么人了,你别以为这山里都是粗野的小子,一身正气的还不少。前两天就刚碰上一个惹事儿的,还把我的人给打了。”矮个男人往里指了指:“现在还在后面破屋关着呢。”
“关着干什么?直接做了不就完了。”
“这小子有点特别,他有个哥哥,之前是条子,我怕做了他会有风险。”
瘦高个大惊:“条子的人?那你他ma还留着?赶紧赶紧去给我做了!这荒山野岭的,多一个死人可比多一个活人安全。”
矮个男人还在说着什么,言泽舟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起身,往仓库后面的破屋方向绕过去。
破屋有人看守着,言泽舟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一个人之后,才慢慢靠近。
看守者警觉性很高,听到细微的动静,他就把手按在了腰上。那里有枪。
风声凄凄,言泽舟快速地靠过去,那人回首要拔枪的瞬间,他捂住他的嘴折了他的脖子。
看守者昏死过去,言泽舟摸到了他的枪,放在自己的身上。
破屋一下成了失守状态。
他推门,看到成堆的草垛里,躺着一个人。
“二柱。”他压低了声音。
二柱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尼龙绳,听到声响,他翘起脑袋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有了光彩。
“言哥!你怎么来了?”二柱受了伤,衣服破的能看见血肉。
“出去再说。”
言泽舟三下五除二地帮二柱松了绑。
两人刚站起来,破屋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妈的!还真有不怕死的!”随着一声啐骂,门就被堵住了。
言泽舟地把二柱推到了自己的身后。
来的人是矮个子男人和他的手下。
矮个男人瞧了一眼言泽舟,咧嘴嘻嘻地笑起来,回头交代一句:“去和明哥说,恐怕要多挖一个坑了。”
言泽舟拧着眉。
腰上的枪似乎在发热,可他并不打算去碰它。
“给我上!抓活的死的都成!反正结果都一样!”
矮个子一声令下,他身后七八个男人一齐围了上来。
言泽舟主动上前,先伸手擒了最前面的两个,狠狠甩出去。
后面的人如涨潮时的浪花似的一浪一浪涌过来。
他摁住一个,借力踢腿,蹿飞了一排。
随着“噼里啪啦”倒地声音,破屋里顿时稻草飞扬,原本堵在门口气定神闲看热闹的矮个子忍不住浮躁起来。
“妈的!你们这么多人对付一个都对付不了吗?白养你们了是不是?”
他说话的间隙,言泽舟又冷静地撂倒了一个。
“大……大哥,这人身手……身手不简单啊!”剩下还站着的几个男人,脸上有了惧色。
本来,在这个土山村里要称王称霸,只要人多够横就行了,要说真本事,这个真没有。
“身手不简单要你和我说?我瞎看不出来吗?”矮个子原地跳脚,“你们是不是蠢?知道他身手不简单,还不赶快去抓他身后那个身手简单点的?”
随着这一声提点,挨了揍重新爬起来的那几个立马朝二柱围了过去。
言泽舟捡起地上的尼龙绳,勒住了几个推出去,身后冲上来的人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被撞倒了,可尽管这样,还是被钻了空子。
受伤的二柱抵抗了几个回合,但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言哥!别管我了!你快走!”
二柱大喊一声,但立刻被甩了一个巴掌。
言泽舟分神回头,有人往他膝盖上蹿了一脚,他浑身一震,感觉自己的双肩也被按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脱开这些桎梏,额角忽然一凉。
矮个子拿枪抵住了他的额头。
“你他ma有本事再给老子牛?老子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崩了你!”
言泽舟没动也没吭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昏暗的灯火下,他站的如一株白杨。
“言哥谁让你来的!你为什么老是听我哥的!你又不欠他!你没必要为我们家付出这么多……”
二柱唇上染了血,眼里闪着晶莹。
“言泽舟!”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叫唤。
………题外话………明天见~
☆、第六十五章 竹外桃花5
所有人都顿了一下。
几乎同时,矮个子握枪的手就被击中了,不过不是子弹,是颗弹珠。
言泽舟飞速扫了一眼,破屋外的土堆上,一个纤瘦的身影,端着一杆枪,站得直直的。夜风撩起她的长发,也拂起她的衣角。即使逆光看不清她的脸,他也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美。
“卧槽!谁打老子!”
矮个子握着自己的手,话音刚落,已经被言泽舟擒住拢到一边,拔枪顶住了脑袋偿。
情势顿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都放下枪。”言泽舟勒了一下矮个子的脖子撄。
“唉唉唉!好好好!有话慢慢说,当心点枪。”矮个子惜命的很,他的态度,一下子就从老子变成了孙子。
“要我重复一遍吗?”言泽舟又顶了他一下。
“不用不用。妈的你们听到没有!都放下枪!别乱来!
矮个子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配枪了的都乖乖地把枪扔到了地上,举起了双手。
言泽舟抬脚,把枪都踢得远远的。
“言泽舟。”可安跑进来。
“带着二柱走。”言泽舟朝二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她没动。
“那你呢?”
言泽舟看着她,眼里的杀气渐渐淡出温柔。
“我会回来的。”他说。
可安想了想。言泽舟的本事到底有没有好到可以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的,她和受了伤的二柱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制造麻烦。
“听话!”言泽舟催促。
“走吧。”可安朝二柱伸出了手。
“言哥他……”
“走!”言泽舟提高了声调。
可安抓住了二柱的胳膊,回头又看了言泽舟一眼。
“我听话,你也要说到做到。不仅要回来,而且要好好的回来。”
言泽舟默默地点了点头。
门外漆黑一片,像是个无底的黑洞。可安拉着二柱往门口跑了几步,刚要跨出破屋,门口忽然蹿出了一个持枪的壮汉。
壮汉的枪口,对准了她。
“嘭!”
可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壮汉已经倒地。她的白衫溅了鲜血,红成了杜鹃。她颤抖着回头,言泽舟的枪口冒着烟。他的眼睛,冷厉的好似啼了血。
“看路!”他提醒她。
可安腿已经软了,但还是一脚跨过了躺在地上的壮汉。
野外的空气甜的像是在庆祝重获新生。
可安和二柱在仓库不远处的一个土坡后面躲了起来,她不想离他太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想。
风声似乎大了些,从一开始的凄厉变成了哀嚎。
破屋里却久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言哥他不会有事吧?”二柱的声音在风里被击打成碎片。
可安没作声。
她的心已经冒到了嗓子眼,那如雷的击跳,快得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但那种慌乱,又远远深于那一刻。
她不敢想,如果他真的有事,她会怎么样。
“嘭!嘭!嘭!嘭!”
仓库的前门响起了枪声。
这是一个讯号。
可安张嘴,吃了口风,嗓子就哑了。
“警察来了。”她说。
但她不敢确定,这时响起枪声是对言泽舟有利还是不利。
果然,一直僵持的破屋里,也开始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言泽舟有枪,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好像并不会开枪。
“打起来了!”二柱跳起来。
可安一把将他按住了。
“他答应了,会好好的回来。”
二柱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这是个非常标准的美人,但是这会儿,却美出了几分可怕的冷静。
又或许,是她足够信任里面的男人。
风还在呼啸,屋里的打斗声也不曾停止。模模糊糊中,可安看到宁正阳,带着一队警察,往后围包抄过来。
“警察来了!”二柱兴奋地叫起来。
可安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
她等着,一秒一分地等着。破屋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传出枪声。可她仍是害怕。
战斗很快结束,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人押着一个罪犯从屋里走出来。
可安从土坡上站起来,她的目光清点着人。
她终于看到,宁正阳和言泽舟一前一后的从里面走出来。明明才几秒的光景,她却像是等了一个世纪。
言泽舟的身上打斗的痕迹明显,但是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狼狈。
宁正阳正在和他说着什么,他听着又似乎没有在听。
可安扔下手里一直紧紧握着不曾松手的枪,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他的目光在混乱无章的人群里搜索着,直到锁定她的位置,才像找到了方向。
可安开始奔跑,在他温柔的目光里,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跑得跌跌撞撞。
那方昏黄的灯火前,她终于抱住了他,紧紧的。
宁正阳傻了眼,言泽舟却笑了。
他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柔声问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呢?”可安松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我也没有。”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我受伤了!”正阳在一旁叫着。
可安扭头看着他。
“伤哪儿了?”语气,也是紧张的。
“这儿。”正阳附身,撸起了裤管,他的膝盖上,有一片淤红。
“怎么弄的?”可安蹲下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
正阳“嘿嘿”地笑起来。
“这里路不好走,来的时候摔的。”
可安站起来瞪他:“你倒是好意思说!”
“怎么不好意思说了?要不是赶着来救你们,我能走那么着急吗?”
“……”
言泽舟看了一眼黑暗里沉默站着的二柱,他走过去。
这个黝黑的少年,眼里有倔强和委屈。
“言哥。”他叫了一声。
简简单单的一声,却诉尽了所有不为外人道的感情。
言泽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
夜空里的乌云被风吹得散散的,明亮的月色,又露了出来。
没事了。
他们一行人,跟着警察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这场意外,生生端掉了一个毒窝,是绝对没有想到的收获。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是郑叔和郑婶还坐在屋里等着。二柱虽然受了点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并不碍事。倒是可安,身上一大片血迹,看着怪慑人的。
“闺女,吓着了吧?”郑叔坐在门栏,咬着烟杆,问她。
“是我吓着他们了。”可安笑吟吟地坐到郑叔边上,“郑叔,你那杆打鸟枪,使起来太得劲儿了。”
“你这闺女,看起来文文气气的,没想到还会玩这玩意。”郑叔想起早几个小时前,可安提枪跑出去时视死如归的坚定,他们拦都拦不住。
可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我学过。”
“为什么要学这个?”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了言泽舟的声音。
可安回头,他手里拿了块毛巾,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
“为了要像今天这样,忽然出现,来个美女救英雄啊。”她眉眼一弯,眼里的笑意像星星。
言泽舟的眼前,闪过她端着枪沉着镇定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没有半分此时这样鬼灵精怪的影子,那时候的她,沉着镇定的像个女战士。
“今晚,谢谢。”言泽舟看着她。
“怎么谢?”可安淘气地眨眨眼:“不如以身相许?”
“哎哟这闺女!”郑叔朗声大笑,一边站起来一边用烟杆敲了敲可安的脑袋:“我看你今晚是真吓到了吧,说的这都什么胡话呐!”
郑叔说着进了屋,这门口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可安仰着头看着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胡话,对不对?”
言泽舟绕到她面前。
她衣服上黏着血,裤腿上沾着土,头发乱糟糟的,脸也不干净……完全是一副劫后余生的狼狈样。
他心头一紧,她明明,不用跟来遭遇这样的事情的。
“起来,洗脸。”
“你拉我。”可安坐在门栏上耍赖。
言泽舟往前小小地迈了一步,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指腹上的茧虽然粗糙,但是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可安握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本想故意装作惯性撞进他怀里的,没想到他先用了力。
她猝不及防,被他长臂一环,抱进了怀里。
夜已经很深了,深得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依旧能闻到,那熟悉的、若有似无的皂角香。
即使经历了一番混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