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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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泽舟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怎么那么厚实?”
“我本来就厚脸皮,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言泽舟笑了,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心。
“我不能保证调查结果会让你满意,但是,我一定会尽我全力。”
可安低着他的胸膛,悄悄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原来他不仅理解,他是真的懂她的心的。
“谢谢你。”她认真地说。
“光嘴上说谢谢?”
“嗯?”
“我要出院了,搬来照顾我。”
☆、第一百零一章 浅草离离1
言泽舟说得理直气壮的。
可安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这算什么啊?”
“都见过家长了,还在乎这个?”
可安摇头偿。
“不行。我不能送羊入虎口。”
言泽舟诚恳保证:“我绝对不会动你。撄”
“谁说你是虎了?我说我自己呢。”
“母老虎?”他啧了一下嘴:“正和我口味。”
可安摇头,还是有所顾虑的样子。
言泽舟叹了一口气,转身,好像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往行李箱方向走了两步,忽然俯身,按住了伤口的位置。
“怎么了?”可安站在他身边,将他皱眉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疼。”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可能怕疼的嘛?”她学着梁多丽腻歪的语气。
“白眼狼。”
“白眼狼还不是你这放羊的小孩招来的。”她是笃定了他在装。
言泽舟不动声色,继续俯着身装蒜。
可安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耍贫嘴开玩笑,也不见他直起腰。
她不由真担心了。
“真的那么疼吗?”她搀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特别硬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痛成这样的,“那怎么办?你等着,我去把顾医生叫来。”
“别。”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背着顾医生办得出院手续,他刚才说了,以后死活不管。”
“什么?你是背着顾医生办得出院手续?”可安惊:“谁准你这么胡来了?万一你在家里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言泽舟“嗯”了一声:“所以,你搬来。”
话题绕着绕着绕着,又绕回了最初的点。
可安犹豫了一下。
言泽舟乘胜追击:“我一个人住,万一晚上发烧或者痛晕,都没人照应,多危险。”
虽然知道他说的情况微乎其微,基本都是他故意夸大的成分,但可安还是妥协。
哥哥走后,她总是战战兢兢,宁可浪费一万,也不敢去怠慢每一个万一。
“好。”她点头答应。
言泽舟直起腰,顿时没事人一样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口夸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不如你。”可安说。
但也不能全赖他,她早就知道的,眼前这个男人,是演艺圈的俊杰之才,各种角色从来都是信手拈来,逼真至极。
是她太天真了,明明和他演过对手戏,却忘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出院的时候,可安开车,言泽舟指挥交通。
他一路把可安指回了她家。
“接你出院,来我这里干什么?”她不解。
言泽舟已经推门下了车。
“回来收拾行李,跟我回家。”
可安本还想去了言泽舟那里,借口没有换洗衣服逃回家的,但他多精明,这一下就彻头彻尾地断她后路。
在言泽舟的监督下,她硬着头皮打开衣柜收拾了几件衣服。
挑睡衣的时候,她犯起了难。
上次买的性感睡衣都还在,有的她洗了之后一次都没有穿过。
她该带哪一件呢?
太性感,惹人猜想意图。太普通,又会觉得浪费了极好的机会。
正犹豫着,他忽然走过来,将那一排的睡衣都摘了下来。
“都带着。”
“带那么多干什么?”可安抢回几个架子,挂回原位。
“每天换一件,看新鲜。”
“你想得美。”
“那你别带,不穿更美。”
“……”
她现在已经开始不确定了,他们到底谁是虎谁是羊。
收拾好了行李,可安又带了她工作的电脑。
倒没想过真的会常住,但是在他康复之前,她一定会陪着他的。
自从言泽舟有了她那里的钥匙之后,多数时候都是他去找她的,除去发现他受伤那天匆匆停留了一下,可安其实很久没有来过了。
言泽舟的家里,果然真的如他所说,处处充满了她的痕迹。
鞋柜里有她的拖鞋,餐厅里有她的水杯,浴室里有她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虽然都没有拆封,但是,那些都是她买的。
谁能想到,有一天耍过的无赖也会变成甜蜜的现实。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房,可安换好了衣服,下楼准备做吃的。
言泽舟已经在厨房了。
他穿得很居家很闲适,光个背影就足以让人心动,可安也同样居家同样闲适。
这样的两个人,在厨房相遇,彼此打了个照面,默契一笑,就已经美好的不得了。
言泽舟正站在水槽前处理虾子,她走过去。
“要帮忙吗?”
“不用,太腥,你别染手了。”
他专注地将虾子去头剥壳抽泥肠,最后将虾仁洗净放在碗里。
等都处理好了,他按了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洗手。那双骨骼分明的手,在一片水花里,像是臻美艺术品。
清洗好了食材,接下来就等着下锅煮菜。
“真的不用帮忙吗?”可安又确认一遍。
“你出去等着,开饭叫你。”他往脖子里挂了条围裙,开始赶人。
“我来,不是为奴为婢伺候伤患的吗?怎么还做起大小姐了?”
“就算卖给深山老妖,第一餐还得给你吃点好的过渡一下不是?”
可安眉开眼笑:“敢情是先礼后兵。”
他装腔作势:“是啊,你的苦日子在后头。”
吃完饭,两个人又在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电视里播了什么可安根本没有在意,她的余光,总不经意的去打量坐在身边的人。
言泽舟的清俊的侧颜,在一室温馨的灯火下,缱绻出了别样的安全感。
这样的清净闲适,温暖安心,是不是就是家的感觉?
“为什么总是看我?”言泽舟忽然转头,将她的小眼神抓个正着。
她理直气壮,半点不心虚:“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伶牙俐齿。”
她笑了。
“你困不困?医生说你得早点休息。”
他也笑了。
“这就上纲上线了?”
“可不,我就是来监督你的。”
“不是来伺候我的吗?”
“都有。”
“那走。”他忽然站起来,把手递给她要她牵着。
“去哪儿啊?”她警觉,总觉得他没怀好意。
“去帮我洗澡。”
果然,是没怀好意。
“这么香艳的活也让我干?是不是太便宜我了?”她瞪他。
“伤口不能碰水,我一个人不方便。”他煞有介事的样子。
“我不。”
“真的。”他掀起了衣角,露出那块慑人的纱布:“我伤成这样,不会对你下手。”
可安扫了一眼,只能妥协。
浴室空间很大,可言泽舟一进来,顿时显得哪儿哪儿都挤。
他脱了上衣,下身换了条宽大的沙滩裤。
这样的保守,还算没让她太尴尬。
可安拿了毛巾,低头用温水搓了好几遍,就是不敢主动朝他走过去。
言泽舟倚在洗手台上,倒也不催,就是那似笑非笑地目光,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背过身去。我给你擦背。”可安旋动着手,示意他转身。
言泽舟难得听话,没多嘴一句就乖乖地配合了。
他的身材真是360度找不出一丝赘肉,腹肌人鱼线什么就不说了,这些都是标配,关键是这精窄紧实的后背,看一眼都会惹人犯罪。
可安靠过去,抬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那些往日旧疤,虽然知道那些伤已经不会再疼了,可她仍然舍不得。
这些,都是男人的勋章,是他的荣耀,也是她的珍宝。
“晚饭没吃饱?”言泽舟忽然侧头。
“吃饱了。”
“那怎么没力气?”
“怕弄疼你。”
他沉默了几秒,可安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不妥。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一个转身,两条长胳膊将她一揽,撑在了洗手台上。
可安被他锁在了臂弯和洗手台之间,动弹不得。
“谁把谁弄疼?”他扬着唇,难得露出一丝痞气。
可安能闻到他身上那丝清冽甘苦的药味,让人心疼也让人莫名悸动。
“你别耍流mang。”她推了推他古铜色的胳膊。
他稳稳地站着,一动没动。
“衣服都脱了,不耍流mang你会不会失望?”
☆、第一百零二章 浅草离离2
言泽舟倾过来,那结实的胸膛几乎贴住了可安的脸。
可安抬眼警告他:“你别撩我啊,等下撩出火来,你那个腰能善后吗?”
“这个你放心。”
“不行。”可安叫着,晃了晃脑袋,她的碎发带出一阵风,拂过他的脸:“我不能真让你成了牡丹花下鬼。”
言泽舟笑了,一脸的温和。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转过身去,再次把后背亮出来偿。
可安松了一口气,再不敢言外生枝。她安安分分又认认真真替他擦好了背,逃似的逃出门去。
“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关门的时候听到他拧开水龙头的声音。
她不放心,隔着门又大声地交代一句:“你别冲了,当心伤口沾着水。”
他在门里回话:“不这样我怎么解决?”
“……”
言泽舟很快洗完了,可安见他出来,立马扑上去,而不说掀起了他的衣角去检查伤口。
“放心。”言泽舟按下了她的手:“我比你更希望它好得快,不会乱来的。”
可安看了一眼,确定没事,才放了心。
“你早点睡吧。我也去洗澡了。”
他拖着她不放:“要不要我也帮下忙?”
“我又没有受伤。用不了劳烦你的大驾。”她挣开了他的手推他:“赶紧去睡。”
言泽舟这结实的身板,哪里是她想推就能推得动的,倒是她,反而倒退了两步。
可安不理他,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拿衣服洗澡。
洗完澡出来,言泽舟竟然还没有睡。他正稳稳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你怎么还不睡?”可安走过去,夺下了他手里的报纸,顺势扫了一眼。
这报纸竟然和他往她家里订阅的是同一份。
他真当自己是有两个家了嘛。
言泽舟静静地打量着她。
可安的睡衣款式很别致,不是一味暴露的性感,也是夸张守旧的保守。乍一看只觉得可人,细细一瞧又隐隐透着点风情。
“等你的睡衣秀。”
可安“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极给面子,就像当初在酒店时那样,轻轻地旋了一个圈儿。
蕾丝的裙摆划出一个完整的圆弧,她两条纤长的美腿在灯光下泛着白光。
言泽舟站了起来。
她猝不及防,一下撞进他的怀里。
两个人身上明明飘着一样的沐浴露清香,可彼此又觉得不一样。好像,对方身上的就是好闻些。
言泽舟抬手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晶莹剔透的耳廓。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其他都省了,晚安吻不能省。”
话落,迎面就是绵蜜的吻。
口腔里亦是同一种牙膏的味道,尝起来,又觉得是对方的更甜。
可安轻搂着言泽舟的脖子,而他,轻搂着她的腰肢。
这是一个连呼吸都芬芳颤抖的吻,在这样一个舒服的环境里,在他们最舒服的状态下。
唇舌相依,紧紧贴合,密密缠绕。
好像,会吻到天荒地老。
不知怎么,两人就同时倒向了沙发,像瓜熟蒂落,自然而然。
言泽舟的身体又硬又结实,就像是在身上盖了一张铁网,明明被压得喘不过气,可转眸间看到他半撑着的胳膊,又觉得这网眼里间或灌进的风都是温柔的。
她倾了自己所有深情去回应他的吻,在他的带领下,上天入地,翻江倒海,已然变成了个中高手。
言泽舟停下来看着她。
她在他身下,脸颊上的红晕灿若三月的桃花。
“试试?”他眸色渐深,却仍保持着最后一丝风度,等着她的回答。
可安捏着他的衣角,手心已经紧张的沁出了细汗。
可这一秒,她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嗯。”这一声轻喃,似呼应似情起。
空气里已经有了旖旎的激情,他却很平静。
言泽舟又开始吻她,这回,耐心的探入,又探得更深,每一步都有迹可循。
他在给她时间去适应。
可安软得几乎要融进沙发里。
他的大掌拂落了她肩头的衣缕,滚烫得吻也开始缓缓下移。
她就像是不久前被放入油锅的虾米,一下弓起了身。
这一弓,就不小心踢到了他的伤口。
言泽舟顿了一下,忍着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但纵然他隐藏的再好,可安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她急急忙忙地推他。
“不疼。”
“不疼才怪。”她捧着他的脸,气馁地摇头:“我们不试了,下次,下次等你好了再来。”
她诚恳无比,那模样,就好像请人吃饭,自己却忽然临时有事,于是打着商量,说下次再请。
言泽舟抱着她坐起来。
刚才那一下,是真疼,疼得清明难挡,***也被踢走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他能控制。
“好。”他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松开了她。
可安依旧愧疚,却不敢再肆意地撩起他的衣角去窥探。
她扶正了她的睡衣。
言泽舟看到,她白皙的肩头已经有了他的痕迹。
“去睡吧。”他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你睡我那里。”
“我睡客房没事。”
“听话。”
他一句低语,胜却万千魔咒。
她乖乖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
“晚安。”
他笑,浅若白月。
“晚安。”
一夜安眠,他的气息在鼻间在梦中,让她沉沉不愿醒。
手机闹钟一直在响,她按掉一次响一次,最后睁眼,才发现并不是闹钟,是徐宫尧的电话。
她今早有个会,都快到点开会了,可她竟然还躺在言泽舟的床上。
徐宫尧问她要不要来接。
可安立马就回绝了。
让徐宫尧知道她和言泽舟“同居”了,这算什么体统。
她换了衣服匆匆下楼。
言泽舟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他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过来吃早餐。”
“我不吃了,徐宫尧在等我。”
“过来吃早餐。”他又重复一句。
“我来不及了,我很急,我赶着走。”她站在门廊里东倒西歪地换高跟鞋。
言泽舟走过来,表情冷冷的,像是生了不快。
她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我真的……”
可安话音未落,言泽舟已经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喂喂喂!你你你!”可安扑腾了两下,又恍然想起了他身上还有伤:“你放我下来,注意你的伤口伤口!”
言泽舟默然,不由分说就将她扛到了餐桌边。
可安想起了那一年他扛着她穿过绿茵场的样子。
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只不过他的柔情得看他的心情。
“吃了再走。”
可安喝了一口牛奶,“吧唧”了一下唇。知道得罪他的后果,她不敢再反抗,只想着快点吃完可以让他放人。
言泽舟站在餐桌边,看着她大口大口吃东西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缓和起来。
“我迟到的话就找你算账。”
“怎么不找你的闹钟算账。”
“是你把我拦下来的。”
“以后,每天都要吃早餐。”
“我不是故意不吃早餐的,有时候只是没时间。”她为自己辩解。
“没时间吃早餐,早晚得腾出时间去看胃病。”
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一边嚼一边笑着。
那弯月牙一样的眼眸,让人失了脾气。
正要解决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煎蛋,手机又响了起来。
可安看了一眼屏幕,是徐宫尧。
她正要去接,言泽舟已经先她一步把手机抢了过去。
“你别别别……”
可安试图去拿回来,但言泽舟已经按了接听键。
回天乏术,她只能垂头任之。
“喂。”言泽舟接了起来,“我是言泽舟。”
那头的徐宫尧估计是应了声,他又解释道:“她现在正在吃早餐,五分钟后可以出发。”
挂了电话,言泽舟把她的手机放回原位。
“徐宫尧说什么了?”
“他说会议已经延后了半小时。”
可安点点头,她正好吃完了,站起来,也不着急走了。
“怎么不走?”言泽舟挑眉。
“多了半个小时。”
“所以?”
她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他。
“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早安吻。”她说着,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
言泽舟僵了一下,瞬间回神。
他深深地吻回去……
☆、第一百零三章 浅草离离3【4000+】
可安从言泽舟家里出来,刚合上门,就看到门外的梁多丽。
梁多丽手里提着几个食盒,用透明的塑料袋子装着,是言泽舟母亲经常带来的那种。
看到可安从言泽舟的家里出来,梁多丽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她打量着可安,从脸上来不及收回的笑到手里提着的包。
这个点这样的姿态,引人遐想撄。
“你们同居了?”梁多丽的声音轻恍,带着点匪夷所思的意味。
可安不答话,只是说:“梁医生可真够早的。偿”
梁多丽踏着高跟快步过来,脑后的马尾甩出凌厉的气势。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进去问言泽舟。”
“你真是厉害。”梁多丽的眼里情绪起伏。
“你指什么?”
“全部。”
可安笑了一下:“谢谢,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她说着,抬腕看了一眼表。
虽然徐宫尧把会议延后了半小时,但这并不代表她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在这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