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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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反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好。”
言泽舟的助理出去了。
“你也一起去平川工厂吗?”可安看着言泽舟。
他事先并不知道他的出差计划。但想想,他新官上任,是该要去工厂基地走走,至少先混个脸熟也好。
“怎么,我陪你一起去不好吗?”
“我不需要你陪。”
“可我需要你陪啊。”
他前一秒还在认真严肃,后一秒又开口耍花腔。
可安不理他,拿了自己的水杯站起来,想去饮水机旁倒杯水,他跟过来,绕过门口的时候,顺手按上了门锁。
门锁“吧嗒”一声,可安瞬间提高了警觉。
她回眸,他已经欺身过来,将她锁在饮水机前。
“你干什么?”她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按着他的胸膛企图拉远两个人的距离。
“昨晚我喝成了烂泥,你失不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浪费了一夜***。”
“我不失望。”
“你不诚实。”
他低下头来,狠狠地吻她,像是要惩罚她的不诚实。
可安紧闭着唇,不让他的舌尖进入。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用力的推挤着她。两瓣唇被他揉压的发麻,她手里的杯子摇摇晃晃的,刚倒的水悉数泼到了自己的裙摆上。
“湿了!”她叫。
“哪里湿了?”他笑。
“裙子!”她瞪他。
言泽舟低头,扫了一眼她湿意斑驳的裙子,又朝她压过来,这次,他还一并夺下了她的杯子搁到饮水机上。
“我看看,里面湿没湿?”他的手下移,顺着她的裙摆,探进去。
“言泽舟!”
可安身上滚过一阵颤栗,双腿一酥,就软进了他的怀里。
他拥着她,将她抵进角落,趁势忘情的吻她,占有她……
下午一点,宁氏的车辆到达平川的工厂基地。
可安最后一个下车。
平川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并没有特别的回忆。只依稀记得,她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和母亲来过。
那时候,她是喜欢这里的。她喜欢这里的小河,这里的玉米地,甚至喜欢这里的大狼狗……但现在,她对这个地方,只剩下深深的抵触。
因为她忘不了,父亲宁启仲和兄长宁容成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意外的。
言泽舟已经下车了。
他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正午阳光下,沉稳,修挺,风度无边。
可安下意识的压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衣冠禽兽这个词,言泽舟拿捏的很好。
有人来给她开门,她下车之前拢了拢自己的披肩。
虽然阳光灿烂,但是还是有点冷。
工厂的穆厂长和几个主任早已等在了门口,言泽舟过去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握了手,可安紧随其后。
“这次宁氏有难,多亏了宁总及时出手,我们远在平川的这么多员工才能保住饭碗啊。”
“言重了。就算没有我,宁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丢了饭碗的。”言泽舟一边对穆厂长说话,一边看了可安一眼。
可安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低调却自有气场。
“是是是,言总说得是。”
穆厂长对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工厂。
午休刚过,工人们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穆厂长边走边给大家介绍着工厂的状况。言泽舟配合着穆厂长的步伐,走得不快。
他听得很认真,倒是可安,总显得心不在焉。
走到编藤部门的时候,大家纷纷都散了,各自去看几个技术工人的手艺。
言泽舟站在原地没动,可安也没有。
“累了?”他看着她。
可安避开他的目光,脸莫名其妙地发热。
“有点。”
“生气了?”
她没作声,想起他在办公室对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怪我,给你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
“……”
☆、第一百四十章 风起波生20
“穆厂长!”
门口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怎么回事?”穆中南皱起了眉头:“没看见言总和宁总都在这里嘛!吵吵嚷嚷干什么?”
“不好了。”那男人气喘吁吁的,抬手指着门外:“你家小淼闯祸了。”
穆中南挥挥手:“什么祸你不能解决一下?等我忙完再说。偿”
那男人抹了一下额角的汗:“我哪里能解决那么大的事情啊?你家小淼拿石头把宁副总给砸了!”
“宁副总来了?”穆中南一顿撄。
男人还未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宁稼孟已经走了进来。
宁稼孟的额角有血,这会儿正用一块白手帕按着。而他身后,有两个保镖跟着,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缩着脖子,哆哆嗦嗦的,连头都不敢抬。
“哎哟宁副总!小女痴傻,你可千万不要同她一般计较啊!”
穆中南冲过去,试图把那个小姑娘给拉过来,但被宁稼孟的保镖给推了回去。
“穆厂长,家里养条狗都得用铁链拴着,你这傻女儿发起疯来,可比疯狗还能乱咬人。”宁稼孟松了松手帕,白手帕已经快染红了,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下次给我看紧咯!要是看不紧,我就给她送疯人院去你信不信!”
穆中南的脸一阵白又一阵红。
整个编藤部都静悄悄的,盯着这里的动静。
“大伯,小孩子不懂事,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太难听了点吧。”
可安瞥了一眼宁稼孟,走到那个保镖面前。
“松手。”
保镖气势凌人,一动没动,丝毫没把可安放在眼里。
“啪!”
言泽舟手里的那根藤条,忽然朝那个保镖飞过来,抽在他的手上。
保镖吃痛闷哼,松手的时候推了一把。
那个小姑娘被推到在地上,可安把她扶了起来。
“大狼狗哥哥,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小姑娘看着可安,嘴里念着什么。
“你说什么?”可安轻轻按着她的肩膀。
宁稼孟看了穆中南一眼,穆中南扑过来,一把从可安手里夺过了那个小姑娘抱在怀里:“小淼,你别胡说!你妈今天是不是又忘了给你吃药了?”
“大狼狗哥哥……”被叫做小淼的姑娘还在痴痴念着。
可安还没反应过,小淼已经被穆中南推到了一旁,交给了刚才冲进来报信的那个工人:“快把她带回去,以后没事别让她在出来乱跑了。”
“是厂长。”
那男人牵着小淼,半推半拉地走出去。
“穆厂长,我说你挺聪明的,怎么会生出这么痴傻的女儿?”宁稼孟嘴角勾着笑,意有所指似地道:“不会是你老婆和别人生的孩子,要你来养着吧!”
穆中南有些尴尬。
“宁副总,虽然今天是我女儿不对,但您也不要太过分了。”
宁稼孟挥挥手:“我就是开开玩笑,你可不要生气。不过你还别说,这种女人带着私生子嫁人的故事,我们身边还真有。”
言泽舟目光一沉。
“宁副总,我建议你应该先去看医生。”
宁稼孟捂紧了他的伤口。
“多谢言总关心,我这点小伤不碍事。”
“那就别废话了,你已经耽误了我们很多时间了。”
言泽舟冷冷转身。
穆中南一行人赶紧跟上去。
工厂巡视结束后,穆中南安排了聚餐。
车间工人和总部领导每年就这一次聚餐,大家都很珍惜这个机会,气氛特别和乐。
言泽舟作为新上任的负责人,不仅负责了开场的致辞,中间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
“你少喝点。总这么喝酒伤身体。”可安提醒他。
“放心,我没事。我刚上任,现在是特殊时期,喝过这一段,就好了。”他
正说着,有人递烟过来。
可安看了他一眼。
他笑:“烟也是,抽过这段,我就戒。”
可安一点都笑不出。
他为了她,真是什么都做了。好的坏的,没有选择。
一群男人相互点了烟,一把酒言欢一边腾云驾雾,他悄悄推了推她。
“你出去转转。”
“干嘛?”
“舍不得你吸二手烟。”
可安站起来,她正好吃饱了闷得慌,想出去转一转。
平川的夜安谧,宁静,美丽,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只有辽阔的田地和明镜般的湖泊,远远望去,与月色和星空连为一体。
她沿着湖边走了一圈。
身上黏来的酒味和烟味被风吹散了,整个人才又神清气爽。
她看了看表,寻思着里面也该结束了才往回走。
“啊啊啊!”
经过小木屋的时候,里面忽然传出了尖叫声。
可安顿住了脚步,没一会儿,就见小木屋的门打开了,小淼披头散发地从里面冲出来。
“啊啊啊!”她一边跑一边叫,听不清是哭着还是笑着。
小木屋里很快有一个妇人追出来。那个妇人可安认得,是穆中南的妻子蒋芸。
“小淼,你别闹。快来吃药!”蒋芸一边跑一边追。
“不吃不吃不吃!”小淼吐着舌头,像个淘气的小孩子。
可安站在暗处,小淼并未看到,等到看到时,她已经撞到了她的身上。
幸而可安有防备地扶了她一下,两个人才没有跌倒。
“姐姐。”小淼看着可安笑,竟没有一丝生疏感。
蒋芸随后跑上来,看到小淼撞到的人是可安,她大惊。
“你这丫头,今天又是拿石头丢宁副总,现在又撞到了宁总,你爸的饭碗都快被你搅和没了。”她一边数落,一边向可安道歉:“对不起啊宁总,小淼她不懂事,你千万别和她计较。”
“没事没事。”可安摆摆手,“我刚才听到她在叫,怎么了?”
“这孩子总是不肯吃药,还把药四处乱丢。这些可都是他爸爸花血汗钱托人买来给她治病的啊。我就打了几下她的手心,她就哇哇乱叫的。”蒋芸脸上透着几分埋怨,却不知道是埋怨女儿还是埋怨生了这样女儿的自己。
“不吃不吃。药药不吃。”小淼对蒋芸撅嘴。
“小淼。为什么不吃药?”可安转脸,看着小淼。
“药药苦。不吃不吃。”
“你再不吃药,隔壁村庄那条大狼狗就要来咬你啦!”
蒋芸比了个狼狗扑人的动作,小淼吓的一把抱住了身边可安。
“大狼狗来了,大狼狗哥哥救我,救我!”
可安感觉到,小淼抖得厉害,她拍着小淼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没事没事,大狼狗来了有姐姐在。”
蒋芸笑了,她解释道:“小淼最怕隔壁村庄的那条大狼狗,所以啊,每次她不肯吃药的时候,我们都会拿这个来吓她,这个最灵了。”
这是对付小孩子的惯用招数。
“大狼狗哥哥,大狼狗哥哥……”小淼看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光芒,藏着崇拜。
“小淼既然怕狗,为什么还要叫大狼狗哥哥呢?”可安觉得好奇。
今天白天的时候,她也听到了这个奇怪的称呼。
大狼狗哥哥会是谁呢?
蒋芸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有一天她出去晃荡,回来就开始这样不停地念啊念的。”
“大狼狗哥哥!嘭!压死了!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小淼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但是可安和蒋芸都看不懂。
“好了好了,快跟妈妈回去吃药,你再胡说,又要惹你爸不高兴了。”
“不要不要,姐姐救我!”小淼攥紧了可安的胳膊,她力道很大,明亮的眼眸里似乎真的有求救的信号。
“你把宁总的胳膊攥下来了。”蒋芸把小淼拉到自己身边,对可安歉然一笑:“宁总,打扰你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带她回去了。”
可安点点头。
蒋芸带着小淼离开了。
可安看着她们母女的背影,又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她总觉得有小淼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她说不上这种预感到底从何而来。
忽然,她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乔山的电话。
乔山很少在下班的私人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到乔山气急败坏地在那头喊:“宁总,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雨初晴1
可安握着手机,乔山的语速越来越快,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好像,随时都会捏碎了手机。
“你说什么?”
可安反问一遍,不是没有听清,只是不敢相信。
乔山挑了关键的那句又重复了一遍偿。
可安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响得她的视线都模糊起来。可遥遥的,又能看到言泽舟从一片光影里跑出来。
他也正在接电话,一边跑,还一边给他的车解了锁撄。
车头的灯跳了跳,忽然把可安跳清醒了。
她收了线,快速地朝言泽舟的方向跑过去,截住了他正要拉车门的手。
她的手带着野外的清冷,他的手带着室内的燥热。
“你要干什么?”她看着他。
“我妈进医院了,我得马上回去。”言泽舟沉着声。
可安怔了一下,乔山和她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但这两件事殊途同归,在这个时间点串在一起很好解释。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来!”
可安说着,夺了他手里的车钥匙。
言泽舟想了想,她已经上了车,正俯身调整座位。
他终究没有异议,快速地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很高,视野也好,与她自己那辆车完全是南辕北辙的风格。
可安握紧了方向盘,起初开不惯,但走过一段又小又窄的石子路之后,又觉得上了手。
言泽舟开了他那边的车窗,冷风吹过来,带着一股清冽的酒香,他把胳膊支在窗沿上,不住的挤按着太阳穴。
可安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风更大力地灌进来,她的长发在眼前乱舞,时不时地抽在自己的脸上,疼得好像谁在拿针刺她。
可她就想快点再快点。
好在这一带并不限速也没有测速仪。
她专注开车,他专注沉默,车厢里静悄悄的,静得有些诡异。
可安随手拧开了收音机。
“几天之前,傅氏强势出资宁氏,挽救了危在旦夕的家具王国,风光无限。谁能猜到,风光还在眼前,傅氏今日爆出一则丑闻……”
可安一听不对,立马把手探到了仪表台区。
言泽舟拦了一下她的手。
“没事,我刚才已经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可此时越平静越让人觉得担心。
“傅氏负责人傅殷被爆出私生子。而这位私生子不是别人,正是傅殷前段时间强势招纳的言泽舟。大家都知道,言泽舟曾是海城人民检察院的一位检察官……
言泽舟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可安趁机掐灭了收音机。
“为什么不听了?”他问。
“我要飙车了,听那些东西分心。”
“谁让你飙车了?”言泽舟按住了她的方向盘,示意她慢点。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慢点,实际上心早就飞到了阿姨那里。”
言泽舟不置可否。
可安又加了一脚油门。
“你不要命了?”他按了按她方向盘上的手。
“把你拖入这样的境地,简直比死还难受。”
“傻瓜。”
傻瓜。
这两个字被风远远吹散了。
但可安还是听清楚了,他的温柔,他的宠爱,还有他的无奈……
可安和言泽舟赶到医院时,言伊桥还没有醒。
崔来全守在她的病床前,一脸的担忧。见到言泽舟和可安进来,他立马站了起来。
“泽舟啊。”
“爸。”言泽舟走过去,揽住了崔来全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算是安抚:“我妈她怎么样了?”
“刚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言泽舟点了下头。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傍晚店里生意最忙的时候,我和你妈正忙的不可开交呢,忽然来了一群记者,冲进我们店里,追着你妈和我问东问西的,还说一些难听得话,你妈哪里受的住他们这样咄咄逼人,一下就晕倒了。”
崔来全说得激动,可安听着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言泽舟眼里浮起情绪,他松开了崔来全,走到了母亲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母亲的手很凉,想必,心也是凉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年抛弃了母亲的男人,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更没有想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会变成伤害母亲的利剑。
胸口一阵钝痛。
医生从外面走进来。
“医生,我老婆她没事吧?”崔来全跑过去,看看医生又看看医生手里的那张检查单。
“检查结果出来了,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受了刺激,脑供血不足引起的晕厥,稍稍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可安和崔来全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言泽舟虽然不动声色,但可安看得出来,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松。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泽舟你先和可安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你妈就行了。”崔来全说。
言泽舟摇了摇头。
“我要在这里照顾我妈。”
他说得很坚定。
可安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一定有很多的话要对他母亲说,也一定有很多的歉意要对她母亲表达。
“叔叔,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让他留在这里照顾阿姨好了。”可安搀了一下崔来全的手。
崔来全还想说点什么,可安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瞬间明白过来。
“好好好,那泽舟留下,我明天一早来换你。”
言泽舟点了点头。
崔来全拿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可安跟在他的身后。
刚走了两步,言泽舟追过来,拉了一下她的手腕。
可安停下来,转头看着他。
“路上小心,别开太快。”他蹙着眉说。
“好。”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言泽舟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母亲。
母亲的面庞很白,白玉一样,凝着一层剔透的光。她的耳垂很大,按照老人的说法,她应该是个有福之人。
可母亲这大半辈子,却过得太辛苦。
她唯一有福的地方,或许就是遇到了崔来全。
言泽舟调整了一下坐姿,椅子发出“吱嘎”一声轻响,病床上的母亲忽而睁开了眼睛。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