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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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后,她才发现徐响身上各种缺点。其实那些缺点很多人包括她自己都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对他难以忍受。
齐渺几乎不会对徐响发脾气,她不高兴了最多是冷着脸不理他,不接他电话。偏偏她这个样子,又是徐响最讨厌的。
几次冷战后,他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你有什么不满直说行不行,给谁脸色看啊?!”
齐渺不是不想直说,可是让她怎么说?
你不要穿那件衣服,我不喜欢。
你不要唱那首歌,我不喜欢。
你不要那样说别人,我不喜欢。
……
和许多艺术青年一样,徐响也有自视甚高、孤芳自赏的毛病,如果齐渺这么跟他说,他只会更不高兴,否定他的个性,等于否定了他这个人。如果他按照齐渺要求的一一改了,他也就不是徐响了。
换位思考,齐渺知道自己身上也有不少毛病,她克制着自己,渐渐学会习惯和容忍。虽然她和徐响有时还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小事闹不愉快,但是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和和美美的。
他们恋爱后,两人的追求者有些不肯死心的试图从中作梗挖墙脚,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动摇的趋势,也都很有自信对方不会被抢走,一如既往快乐甜蜜,羡煞旁人。
某天,朋友们在学校后街的大排档聚餐时,卢嘉看着徐响专注帮齐渺挑田螺肉的样子,开玩笑说:“我算不算半个媒人?以后你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封我一个大红包啊!”
徐响凑过去,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嘟起嘴亲了亲她的脸,“老婆,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当时,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夜风凉爽,大家都在笑。
齐渺被笑得面红耳赤,有点着恼,看着徐响闪动着流光的脉脉双眼,心里却柔成一片。
她想,就这样吧。已经很快乐,该知足了。
那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场令所有人都称羡的感情,最后竟也逃不过破散的结局。齐渺大二下学期,徐响大四毕业,他原本可以留校的,他却选择了去法国留学深造。
在一片哗然声中,齐渺和他平静分手,一对金童玉女就此分道扬镳。
徐响走的时候给她写了一封信,齐渺看过后窝在宿舍里好几天都没出门。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段话。
——渺渺,我没有问你要不要跟我走,也没有等你叫我留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你既不会跟我走,也不会叫我留下。我相信你爱我,只是还不够投入,我还爱着你,只是我已经没有耐心耗下去……希望你遇见那个真正对的人,过得更幸福,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为炮灰徐响童鞋默哀三秒。。你其实素好同志,可惜不是我亲儿子。。
真希望明天醒来,发现好心人帮我把我所有的坑都填了=。=
第十六首歌
不管齐渺表面上装得多么淡定无所谓,和徐响分手,她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徐响说的对,她不够投入,她对他的爱远没有他对她的感情那么深。
其实她也曾非常努力,想要更投入一点,对徐响更好一点,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伪装自己。她喜欢徐响,和他在一起总是特别开心,但是恋爱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切,有时她宁愿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也不想去看徐响踢球,她宁愿在宿舍上网也不想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唱歌……
她的纯情、热情、激情、痴情似乎都在中学时代消耗掉了,她已经没办法全心全意地去爱。
徐响是那么骄傲而又敏感的的人,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偶尔的心不在焉,他放低姿态在她身边呆了一年半,终于累了,厌倦了,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齐渺没有去送机,她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直到看到骑着摩托车的男孩,胸腔里隐忍着的悲伤终于爆发了,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她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打电话给徐响,跟他说不要走,不要分手。
当她掏出手机,她却又清醒过来。就算他不走,就算不分手,又能改变什么呢?如果她真的爱徐响,他们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舍不得他,舍不得他们的感情。可是,再舍不得,她也不能再委屈他留在自己身边。
就像他信中祝福她找到一个真正对的人,他也会找到一个比她更爱他更适合的人。
他已经放手了,现在,轮到她了。
大二的暑假,齐渺过得很不开心。开学后还有点没缓过来,心情一直低落。
新生入校时节,照例又要举行老乡会,会长是比齐渺高一届的高中学长,平时对她和卢嘉两人很不错。所以当他打电话叫齐渺去吃饭,她虽然不想去,也没好拒绝。
所幸大家都已经听说徐响去法国的事,没有人不识趣地再问她“你家徐响呢”。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体贴,卢嘉女朋友本来就对齐渺有心结,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她的机会,故意跟卢嘉大秀恩爱刺激她。
齐渺明白她的用意,也不说什么,似笑非笑地看卢嘉一眼。
卢嘉夹在女友和朋友之间头疼无奈,就在气氛有点尴尬时,有个男生推门进来,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笑道:“嗨,我没迟到吧?”
会长站起来亲自迎接他,“计大少爷,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位计大少爷名叫计雅晨,他不是他们美院的,而是美院隔壁B大的,他作为交换生大一、大二一直在美国念书,今年大三了才回国。会长介绍说他们是小学校友,虽然小学毕业后他家迁到了E市,但是祖宅还在老家,他每年都会回去几趟,所以他还算是他们的老乡。
计雅晨长相帅气,再加上留过学,家境好,他身上带着一种一般大学生没有的气质,言行举止间看起来十分潇洒贵气。
女生们尤其是大一女生们的目光马上全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男生们也对他留学的(炫)经(书)历(网)很感兴趣,听说他时常去现场看NBA球赛更是兴奋得眼都红了。
对于各种提问,计雅晨带着笑意一一耐心回答。他的位置和齐渺是正对面,他很快就发现只有她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虽然她也直勾勾盯着他看,可是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还有,他总觉她好像有点面熟。
他忍不住问她:“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一桌人哄笑。
“帅哥,你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
“还出过国的人呢!”
“也算你小子眼光好,齐渺不仅是美女,还是才女哦,而且才刚刚恢复单身……”
……
“齐渺?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计雅晨看着奇妙,表情越发疑惑,“我以前肯定见过你,到底是哪里呢……”
齐渺冷然不语。
“啊!我想起来了!”计雅晨激动地指着齐渺,“你是我小学五年级的同桌丸子头!”
丸子头你妹啊!
她那年不过是理了个樱桃小丸子那样齐耳齐刘海的发型,就被他取了这样一个肉乎的外号。此时再听到这个外号,齐渺半点都不觉得亲切,只想把手里的筷子扔过去砸死他。
这计雅晨,十一岁的时候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小霸王,现在二十一岁修炼得有点白马样子的样了,骨子里却仍是那么可恶欠抽。只听在众人“猿粪猿粪”的起哄声中,计雅晨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啊同桌,实在是你变得太沧桑了,我才没认出你来……”
齐渺嘴角一抽,拿筷子砸他的欲望更强烈了。
作为齐渺和计雅晨的共同小学校友,会长担负起和事老的重任,他和计雅晨聊起当年的各种趣事、糗事,随后逼着计雅晨当着众人的面为自己当初欺负、作弄齐渺向她赔礼道歉,齐渺这才出了口气。
虽然不待见计雅晨,分离了十年的人竟然还能在他乡再遇见,她也不由地感慨命运的奇妙。
此后计雅晨三天两头往他们美院跑,美其名曰他们学校的饭菜更好吃,其实谁都知道他是冲着美院的美女们来的。
他在美国别的没学精,就泡妞这件事学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追人的花样十分浪漫,出手也阔绰,再加上他那张仿若涂了蜜的甜嘴,他总是能让被追的女生有种幸福得好像飘上了天的感觉。他一旦看上什么人就没失过手。
短短一个学期,他就换了三个女友,三个都是脸蛋漂亮、身材超好。男生们又羡又妒,女生们嘴里骂他花心滥情,不少人的心底却又殷殷期盼他下一个的目标会是自己,倒不是都为了他的钱,而是出于一种虚荣的心理,很想尝试一下被他追求的感觉。
计雅晨,计雅晨,计雅晨……
那段时间,齐渺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他。老乡会会长大四了,忙着找工作,美院里只剩下齐渺和卢嘉两个他比较熟的人,他常常找他们一起吃饭。
卢嘉和他挺合得来,只要他来,他一般都会作陪,齐渺却是很少应约。
小时候的计雅晨太恶劣了,以至于她现在见到他还有些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被他整得做噩梦。所以,对于这位大少爷,她能避则避。
圣诞节却是避不过去了,会长找到了工作,做东请所有老乡去郊区烧烤。
吃饱喝足,大家围着燃起的篝火聊天玩游戏,在众人的怂恿下,计雅晨弹起了吉他,结果他弹来弹去都是两首曲子,被扔了无数果皮和瓜子壳。
他没半点不好意思地承认,他学吉他只是为了在女生面前耍帅,他对音乐没什么兴趣。
撇开他弹得好不好这个问题,月光下,他低下头拨弄琴弦的样子确实十分帅气。
齐渺坐在他身边,怔怔地望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计雅晨笑嘻嘻地说,眼神炙热,勾引的意味十足。
齐渺没有搭理他,双臂环住自己的膝盖,抬头望着开始燃放烟火的夜空。
戈然。我又想起了你。
为什么,我总是能从不同的男生身上找到一些和你神似或形似的东西?
好久不见,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跟我推荐《初恋那件小事》这部泰国电影。
今天终于看了,确实不错,看完很想回到中学时代重新活一次。
而且,男主角确实非常帅。(ˉ﹃ˉ)
第十七首歌
计雅晨脸皮厚,明知道齐渺对他不爽,还是很喜欢来找她,请她吃饭,给她买这买那,试图改变自己在她心目中的恶劣印象。
齐渺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时间久了,渐渐对往事释怀,和计雅晨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他在感情上花心滥情,但是对朋友很好。和他做朋友,有的吃有的玩,倒也挺开心。
他们总是在一起,难免有流言传出,说计雅晨又看上了齐渺。
齐渺认识的不少人甚至连卢嘉都跑来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渺听了着只觉荒谬,“我和计雅晨,怎么可能?”
“不是就好,他人不坏,可是和你不合适。”卢嘉明显松了口气。
齐渺好笑地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来了?不怕你女人吃醋?”
卢嘉摊手,“还不是徐响走前叫我好好照顾你。”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齐渺脸上的笑意褪去,沉默半晌幽幽地问:“他在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卢嘉顿了顿,“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他交了一个法国女友。”
齐渺心悸了一下,表情却镇定如常,“叫什么名字,一定很漂亮吧?”
“叫克里斯汀,挺漂亮的,他发照片给我看了……”
齐渺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卢嘉挠挠头,“齐渺,我不是故意刺激你,我只是想说,他有了新的生活,他会过得很好,你别再觉得愧疚……”
“我明白。”齐渺真心诚意地说,“谢谢你,卢嘉。”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我不是你最铁的哥们嘛。”卢嘉半开玩笑道,“看你跟计雅晨突然变那么好,我还真有点吃味。”
齐渺白他一眼,“得了吧,你这话要让你女人听到,吃味的就另有其人了。”
卢嘉哈哈大笑,“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晚上去吃川菜?”
“好啊,叫上你女人和计雅晨吧。”齐渺问起无愧,但是卢嘉毕竟是有女友的人了,有些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
计雅晨和第三个女友分手后,没再找新人,一直单着。吃饭的时候,卢嘉的女友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不停地开他和齐渺的玩笑,试图撮合他俩。
齐渺知道她的猜忌心又发作了,她和徐响分手恢复单身让她觉得不安。
碍于卢嘉的面子,她虽然有些不悦,也没有说什么,心里默默决定,以后有这女人的场合,她能避则避,和她一起吃饭太虐待自己的胃了。
相比她的不耐烦,计雅晨听了她那些话心情很不错,把右手搭在齐渺的肩上,凑近她的脸故作邪魅地一笑道:“要不,你就跟我凑合凑合?”
“除非我疯了!”齐渺不客气地拍开他的爪子。
“我有什么不好啊,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计雅晨摸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又高又帅又有钱,性格又好,你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有魅力的男人吗,有吗?”
齐渺嫌恶地看着他,“这世上肯定没有比你更水仙花的男人了……”
“呜,你竟然这么说我,我的心都碎了……”
那一次见过后,计雅晨消失了很多天,齐渺以为他又找到新目标了,也没在意。
期末考试结束后,下午两点,天气异常的冷。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雪了。齐渺把自己裹得厚厚实实的,拖着行李箱准备坐火车回家。计雅晨开着一辆拉风的红色保时捷出现在她宿舍楼下,看到她,他褪下鼻梁上的茶色墨镜朝她挥手道:“上车,我送你。”
计雅晨早已是他们美院的名人,看到他的车,来来往往路过的学生们无一不投来热切的目光。
齐渺听到她身后几个女生在小声议论。
“看,B大的计雅晨……”
“啧,有钱人啊,又换新车了……”
“上次见他还开着那辆白色宝马呢……”
“车换了,副驾的女人也该换了……”
“我就知道他等的是齐渺,听说他追她好一阵子了……”
“咦,齐渺不是徐响的女朋友吗?怎么又跟计雅晨勾搭上了?”
“你忘了徐响去法国了?”
“对哦……”
“她也太快了吧,徐响走了才多久,这就有新人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不定人家早暗度陈仓找好备胎了……”
……
这都哪跟哪啊?齐渺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脸上却是淡淡然,上了计雅晨的车,看着他把墨镜戴回去受不了地说:“拜托你要耍帅也换个方式吧,大冬天的戴墨镜,你当你是大明星啊!”
“我不是耍帅,是做了激光手术,眼睛不能见光。”计雅晨无辜地说。
齐渺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没看出任何异样,有点怀疑地问:“你真的做了手术?”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可信?”计雅晨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音量拔高,语气中带着一抹怒气。
齐渺莫名其妙,“突然生什么气啊?”
计雅晨抿了抿唇,睨她一眼,突兀地换了个话题,“齐渺,你记得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吗?”
“半个月左右?”
计雅晨纠正她,“是二十二天。”
齐渺皱了皱眉。
计雅晨有时也会跟她开些肉麻的玩笑,说些暧昧的话。她只当他天性喜欢调戏异性,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次不同,气氛太怪异了。
她努力忽略他的异样,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做激光手术了?”
“戴隐形眼镜太麻烦了。”计雅晨回答。
“那你可以戴有框的眼镜啊。”
“那玩意儿会折损我帅气的外表。”计雅晨理直气壮地说。
齐渺无语了,这家伙绝对是外貌协会的会长,她就没见过比他更重视自己外表的男人。
望着他脸上白皙光滑的皮肤,她说:“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可不可以?”
计雅晨扭头,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一个自认为万分迷人的笑容,“是不是想问我的三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告诉你就是了……”
齐渺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谢谢,我不想知道这个。”
“那你想问我什么?”计雅晨故作夸张地倒吸一口气,“难道你想问我第一次是几岁?”
“……”齐渺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是啊,我正想问这个。”
这下轮到计雅晨无语了,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可以不回答吗?”
齐渺耸肩,她又不是真的想知道,他爱答不答。
车厢里安静了许久。
齐渺有点犯困,右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计雅晨突然开口,“是十七岁。”
“哈?”齐渺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一次是十七岁,和我当时的女朋友。”
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齐渺尴尬不已,她只是顺着他的话玩笑了一句,她真的不想知道他的这种隐私。
计雅晨又说:“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随便的男人……”
齐渺干笑两声,“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想象。”
“可是你的脸红了,你的脑子里现在肯定在放小电影!”计雅晨指控道。
齐渺扭头默默望着窗外,手指抠着车窗,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咳咳,其实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也跟女生一样用洗面奶、去角质霜、爽肤水、面膜什么的……”
她还没说完,计雅晨便反问道:“那不是护肤必需的吗?”
齐渺完全了解了他有多爱护自己的脸,她再度把脸扭过去对着车窗外,“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齐渺以为计雅晨说的送她是把她送到火车站,结果他竟然把车开上了高速。面对她惊愕的表情,这厮一副深情款款状说:“火车那么挤、那么脏,我怎么舍得让你坐火车?”
齐渺被乱恶心了一把,直接在后座躺倒,一觉睡到高速出口。进了市区已是傍晚,睡饱后的她精神焕发,心情愉悦,开了三个小时车的计雅晨却是脸色疲倦,表情幽怨。
“改天请你吃饭作为感谢,行了吧。”齐渺摆摆手安抚道。
车子在